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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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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华帝看看殿上众臣,心里叹了口气,一帮只有自己私利的人,想办法时总是会束手束脚放不开,也就只有像丞相这样的纯臣才能无所顾忌地为国谋划,难得是他还兼顾了权贵的利益,让自己的方案不会遭人推翻。

“若无他事,今日便退朝吧。”

百官无话。

“退朝。”内侍唱和一声,皇帝走人,百官之后也散班。

孟明远朝信使招招手,示意他跟他们一道走,有些具体情况他还得再问问。

“相爷且慢。”

孟明远有些讶异地回头,“几位将军有事?”

不怪他奇怪,平时喊他的都是文臣,今天换风水了啊,居然一水的武将。

“咱们在京城呆得久了,也想到外面走动走动。”某位直性子的武将上来就是大白话。

孟明远便微微地笑了,“京畿之地非无寻常,若无人接手,几位将军不好离开的。”

“这事对相爷来说想必不是难事。”

“难倒是不难,不过呢,本相正好有事也想跟几位将军聊聊,索性便一起往御史台去吧。”

“正合心意。”

“请。”

“相爷先请。”

孟明远也就不跟他们客气了,本来嘛,他在官职上是比他们大的,虽然他们年龄阅历都大过他。

可惜,官大一级压死人,不是年龄阅历大了就压死人

62

如今御史台衙门的办公配备那在所有衙门中是头一份;丞相大人尚还是御史中丞时就给御史台争取到了最好的办公待遇,其他衙门因为各种原因至今也没能向御史台看齐。

碰到一个抠门到极点的户部尚书,再搭上一个只管自己的丞相;官员们觉得要所有衙门办公用餐条件都改善一下,估计距离很遥远。

孟明远听信使将前线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便让他下去休息了。

伸手红泥小炉上提下烧开的瓷壶,给几位武官冲上茶;孟明远淡淡地道:“天冷;几位将军喝杯热茶暖暖吧。”

“谢相爷。”

“刚才边关的情况诸位将军也都听明白了;可有什么感想没有?”

这几个武官中都不乏实战经验,由他们各抒己解,对他或多或少也会有所启发助益。

俗话说: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只有自己最可靠!

万事心中有谱,做起事来才不会张慌失措,没头没脑。

几个武官本就有所求,此时对丞相的问话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武人虽率性,但混迹官场多年,自也能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这位年轻相爷的行事风格很合他们这些粗人的习性,他们也乐于跟他亲近。

事情谈完,孟明远便打算端茶送客了。

“相爷,您墙上的这张图……”其中一个徐姓武将目光灼灼地盯着后墙上那张大地图。

孟明远不明所以,抬眼看过去,“这图有问题吗?”

“这图是行军图?”州府城池边塞山川河流都有标注,甚至还有官道的标注,与以往他们行军打仗时使用的地图有很大的不同。

孟明远笑了,“不是,只是本相闲暇无事时依据手边资料绘制的大庆朝大致疆域图,你们看这上面的江河湖泽分布,不过是为了让本相心中有个底,哪些地方是需要防洪防涝的,若是行军图也是这样的粗糙,那岂不是要出大事啊。”

几个武官的表情顿时便有些怪异。

这样简单清楚的地图,丞相大人竟然自谦至此,他们手上的行军打仗图如果能像这样清楚明白,不知道要让他们省去多少气力呢。

“这图真不是行军图。”这又不是军事地图他们至于这么副表情吗?

“相爷,这是您亲手绘的?”

“是呀。”比例标尺什么的,他懒得跟人讲解,索性就当一项娱乐活动来做了,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往详细弄,如果有一天他能绘出一幅大庆朝的详细山川地理旅游图那就美呆了。

不过,那大抵只是一个过于美好的愿望罢了,恐怕不会有实现的一天。

他毕竟不是徐霞客,对于探幽山川秀美古洞幽景没那么狂热的爱好。就这张简图都是他为了更好的制定关系国计民生的政策而不得不弄出来搞清楚地理方位大致情况的。

只不过,这里他家里书房有更详尽的小图,而御史台这里挂的是宏观大图,让他一目了然。

“相爷大才。”

“过誉了,这绘图之艺啊,你们领兵的才是行家里手,本相不过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罢了,让你们见笑了。”

“相爷折煞我们了,相爷可到让兵部将行军图拿来一观便知我们所言不虚。”

孟明远缓缓自他们面上扫过。

几个武官都很诚恳地点头。

孟明远突然想到这个时候的武将可不是后世经过学校系统教育的指挥军官,这个时代到底有没有像后世那样精确的行军图?猛地想起自己以前在家翻历史资料时,看到张骞出使西域绘制的西域诸国图谱,顿时就一脑门的黑线哗哗地淌下。

不好,他一不小心就又冒尖了!

尼玛!

他就不该让这几个五大三粗的将军到他这办公室喝茶聊天啊……

“这图我回头就烧掉,几位将军不用担心它会落到有心人手中。”孟明远马上做出一副为了国家为了民族,一定会保守国家秘密的神情。

几个武官顿时愕然。

相爷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们没说这图会泄露军事机密什么的,他们只是欣羡于相爷这手绘图的本事好不好?

“好了,本相还有公务要忙,几位将军就先请回吧。”哥端茶送客总行了吧。

“下官告退。”

几个武官也不是不识趣之人,藉机便告退了。

孟明远一个人对着挂在墙上的那幅地图轻轻地叹了口气,平时他看完也总是会收妥的,只是最近经常用它,便失了小心……

也罢,明天就把这图献给新帝吧,看他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孟明远是行动派,第二天,果然就把图献了上去。

开华帝看过图之后大喜,这就是他们大庆朝如今的疆域版块啊。这上面还把周边领国也都标注得十分清楚明白,甚至还圈画了大小,甚至有的还有相关城池的村注。

这简直是意外惊喜啊。

“丞相,别国的情况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个孟明远倒是可以回答,“民间走脚商人有时也会带回一些他国情况,有心整理一下的话,大致也可以推断出来大概方位大小人口数量什么的。”

“当然了,这也只是臣综合许多资料得出的结论,实不能保证其准确度,这个其实也只是臣私下做的一个草图,方便臣做出相关决策之用罢了。”

好一个“罢了”!

他们这位相爷简直都谦虚到一个境界了,到底是从翰林院出来的大学士,同样读书,相爷就是比别人会读,会吸收,学的全是精华。

翰林院藏书那么多,多少官员呆过,偏偏孟相爷就从里面实打实地学出了这许多的弯弯绕绕,其他人就都浑浑噩噩,浑然不知自己到底守着什么在熬天混日。

众人忽然想到了丞相曾经做过那首《励学》: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世家大族家中藏书不可谓不丰,可多少年才能出一个经天纬地之才的人出来光耀门楣?

说到底,读书这种事,天分有时真的是很重要的。

孟明远要是知道殿上众人心里在想什么,肯定会痛哭流涕的。绘图这事,其实说白了也算是跟他本身的专业对口,他做起来驾轻就熟,其他许多事,他其实一直都尚在学习中,所以才会倍觉辛苦啊。

李浩兴看着百官之首的孟丞相,心里百味杂陈,这本是他为女儿挑选的东床快婿,可惜,世事变幻难尽如人意,丞相答应他在相位时不动李家这支宗亲,却毅然决然地跟女儿和离。这其中或许有他的年轻气盛,不计后果,却更多是女儿恃宠而骄逼得他挥剑断情。

男人的目光从来便不在后宅内院,是女儿不知轻重打乱了整盘棋的落子。

已在相位的孟明远适逢乱局,沉稳掌舵,无意中让他的相位越发地巩固,这时即便当初拱他上位的世家们想拉他下马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现在时局太过凶险,他们谁都没有把握再扶一个丞相出来是否可以力挽狂澜,让动荡的朝局回归平静。

可,一旦朝局稳定,那么孟明远的相位就会坐得愈发地稳妥,轻易撼动不得。

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玉娘啊,你这丫头可知自己为家族犯了多大的错啊,怎么还有脸在家里闹?

世家经过几朝连续的打压,如今本就日渐势微,族中子弟多不堪用,扶植外姓子弟却又有一定风险,姻亲之好本最牢靠,可……

李浩兴脑中思绪万千,不禁为自己教女无方而深感懊悔。

突然,孟明远的目光掠了过来,李浩兴急忙垂首肃立,这个曾经的女婿,早已非昔日吾下阿蒙,那份凌厉气势已有种让人不敢掠其锋芒之感了。

程氏是先帝御赐平妻,他们甚至不能给孟明远冠一个“宠妾灭妻”的不义之名,而京中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围城之困未解,边关烽火又起,所有的一切都只得容后再议。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旦错过最有利时机,便只会一败涂地!

孟明远不经意地收回目光,心里略有思索,李家是又想做什么吗?

他不惧死,说他无情也好,说他冷血也罢,这个时空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过客罢了,始终有着一层隔阂在,无法彻底融入。

被世家利用也好,被皇权压制也罢,他都是处于被动的位置,老相国出身世家,临终又极力推他出来顶班,这是世家布好的棋,只可惜。棋局却因不可抗外因而起了意想不到的变化,所以下到这个地步,这局棋早已不复当初的面貌,双方都只能顺势而为了。

最后,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说句不负责的话——天知道!

成王败寇,如此而已!

孟明远不怕,他到现在什么都不怕了,一个人能像他这样玩一把,人生不算虚度了,他值了!

没有后顾之忧地跟对手下大手笔的棋局,他奉陪到底!

“丞相可能做出比这更加精确的图来?”

孟明远收敛心神,淡定自若地道:“回陛下,臣恐怕要有负陛下期待。臣手上能寻到的资料毕竟有限,而臣对此也不专精,还是需要专门的人来筹办此事。”

“翰林院的藏书尽归爱卿调阅。”

“陛下,恕臣说句大不敬的话,翰林藏书不及民间藏书之万一,臣往日自旧书市上购得的一些书远比翰林院中藏书更加的令人欣喜。”世家大族之所以屹立不倒,还因为他们手里掌握着知识文化,有知识有文化就有话语权,这就是他们手中的魔法权仗,他最脱离他们掌控的便是他有着上一世的记忆,有着上一世的知识信息。

拼先进科技知识吗?

哥不怵你们。

开华帝蹙眉。

孟明远淡笑如故,“陛下也勿需担忧,所谓著书立说,不过人为。只要有人,书这种东西总是会有的。”不是要打仗吗?战乱之中举家迁徒的时候书这种东西通常被舍弃的不少,那就捡漏吧,总能捡到一些好东西的,再不济,还有其他手段。

这一句话可着实地钉进了不少人的心里,不过人为啊……老天如果一直选择站在孟相爷的身边,那么还有什么是他不能为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盗文的事,作者其实是弱势群体,我们的祖国对知识产权保护不重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除了做好自己外,其实没有其他的办法。

不看盗文,从自己做起。

这样其实就够了,我只是希望中国不会有将作者盗灭的那一天,应该不会吧……È;

63、

所谓兵贵神速!

边关危在旦夕;援兵刻不容缓。

这个时候不是看百官热闹的时候;不管那些官员有多么自私自利,有多么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孟明远都不能坐视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

于是;他就着自己刚刚献上来的大庆朝比疆域简图现场讲解兵力布置,“陛下,这里;这里,这里;这几个地方离边关最近;急令信使传谕,令这几地驰援。还有,这里,这里,这里,想必此时勤王之师也已经动身往京师方向而来,派人速速迎上他们令他们直接调头奔赴边关。”

开华帝点头,以为然。

点头同意的时候,开华帝又不禁心里纳罕了一下,丞相怎么就知道这几地的兵马派勤王之师北上了呢?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时至今日,孟明远行事从不无的放矢,他这么说必有他如此说的理由。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严令兵不解甲,马不卸鞍,随时监视邻国动静,他们不动则已,若有异动,应战,而且尽可能将战场拉到对方国土上。”打仗嘛,在谁地盘上打毁坏的便是谁的东西,这是主场的弊端。

地图虽大,但因是在御前展开,而孟明远又是站在图前直接指给开华帝看,所以隔着一段距离的官员其实并不清楚丞相大人具体所指的是哪些地方。但硕果仅存的两个老国公和几位武将却是近前看得分明,眼中都不由露出嘉许。

文臣武将虽各有司职,但丞相统领百官,若无相当才能实难令百官折服,尤其是他们这些行伍之人。

军队自古就是拿实力说话的地方,半点做不得虚假。

“用兵之事便由丞相全权处置。”

“臣启陛下,臣一介文臣,于用兵之道上远不如两位老国公,还是应以他们二老为主,臣为辅,他们主军事,臣主后方军需补给之事足矣。”

“可。”

“老臣请缨到边关督战。”威国公请战。

“老臣坐镇京师。”镇国公跟进。

“可。”开华帝无异议。

“报,南王伏诛,首级被乱军所斩,现在殿外。”

大殿之上蓦地针落可闻。

开华帝怔愣之后,脸上慢慢浮上哀戚之色,皇兄……死了,目光缓缓扫过殿上众臣,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了些低落,“让南王妃去收殓了吧。”

孟明远此时出声道:“圣上可派人去验明正身。”

开华帝微怔,尔后点头,“此事便有劳丞相了。”

卧草!

孟明远简直都不知道拿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了,怎么又是他去扮黑脸啊?孟家祖宗十八代估计早不够人骂的了,不定牵累到几百代去了。

“诺。”

南王,孟明远并不是太陌生。

事实上,在孟明远的印象中,这位南王给他的感觉还是挺中规中矩的一位王爷,他本来一直当他是美羊羊来着,可惜事实证明这是灰太狼。

孟明远虽然知道皇家自古无亲情,但是他一直对庆朝的皇家还是抱着童话般梦幻的期待的,可惜最终还是一个无言的结局。

看到托盘上那颗灰头土脸的首级,孟明远真心有些反胃,这样近距离的视觉冲击真心有些承受不住。

不过,还是要仔细看的。

看过首级还要看尸体,还要看首级与尸体合二为一。

“让人请南王妃前来认尸。”

“是。”有廊下侍卫应声匆匆而去。

孟明远站在殿外廊下肃手而立,心头思绪万千,难以尽述。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后世央视《三国演义》的主题曲中唱的那首词“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是呀,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南王这一生,原本可以过得很安逸,可惜最后落个无下场。

是耶?非耶?

功名利禄害人匪浅!

凌乱的脚步传入耳中,孟明远收回心神,便看到南王妃在宫女的搀扶下一路跌跌撞撞地奔来。

南王再有不是,再是抛妻弃女,毕竟仍是她的夫,她的天,如今她的天塌了……

“王爷,王爷啊……”

孟明远冷眼看着南王妃颤抖着双手探向地上的南王尸体,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她的表情变化。

南王妃伏在南王尸体上嚎啕大哭,哭声甚哀。

孟明远心中暗暗吸了口气,落井下石这种事,做起来还真特么地有些违和啊,“南王妃,可认请了,这确是南王吗?”

南王妃红着双眼瞪向他。

孟明远不以为忤,继续道:“认完了南王尸身,便请王妃娘娘跟去认领几位小世子吧。”南王父子断无生还的可能,当初带出的嫡子无一个活下来,反倒是被他弃之的庶子侥幸存活。

只是,不知这侥幸又能侥幸到什么程度……

皇家……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道理普通百姓尚且明白,更何况是这最无情的帝王之家啊。

南王妃的身子忍不住瑟瑟颤抖了几下,眼泪再次涌出眼眶。

“好好认全,领回去安葬了吧,早早入土为安的好。”孟明远忍不住由衷地说了句心里话。

南王妃仍是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颤抖着双腿跟着侍卫们而去。

孟明远目送南王妃的身影消失在宫殿一角,心中长叹,他本是最厌恶这样的争权夺利,可今生偏偏就陷在这争权夺利的漩涡不得脱身。

时也?命也?

“相爷。”

一声低唤叫回孟明远的心神,他看到一名内侍正站在廊下朝他行礼,便道:“何事?”

“朝事已毕,不知相爷要往哪里去?小的好给相爷引路。”

是呀,又散朝了,这一日日的,竟然过得是如此的艰难,不提上辈子的事,就只这辈子,即使是在江州任上面对重灾后的千疮百孔,他也不曾如此心力交瘁。

丞相,真不好当啊!

甚至不知道哪天他还得把命搭在这个衰气十足的职位上。

“本相回御史台。”

“小的送相爷。”

“不送。”

孟明远大步流星般向宫门走去,他还有许多的事要做,伤春悲秋这种事偶尔为之尚可,若是沉迷的话,不如索性自己找棵歪脖树自挂东南枝干脆一点儿。

内忧外患,暗处尚不知有多少人等着捉他的错处,等着趁他不备一刀捅死他……他到底是让自己沦落到了一个什么样糟糕的境地啊?

孟明远回到御史台的时候,吏部尚书正拿着拟好的名单折子在等他。

“相爷,这是下臣拟定的顶替撤换县郡的官员名单,请您过目。”

孟明远接过名单,随口道:“不用拘束,坐。”

吏部尚书便在一边坐了下来,等结果。

自有杂役给吏部尚书换上新茶。

孟明远将名单过了一遍,微微闭目,与心中的那张关系名单图系表默默对应了下,拿起一只朱砂笔开始缓慢地勾画圈定人名。

他的动作很慢,显得很是慎重。

吏部尚书在一边看得却忍不住脑门直冒虚汗,总觉得在这位年轻相爷的手下做事很令他心惊胆颤,也不知道这次拟定的名单能留用几成。

“照这份名单安排。”

吏部尚书恭恭敬敬地接过被孟明远修改好的名单,打开细看。心下不由大定,除了两个直接删掉外,其他或换位置,或换地域,人倒是都留用了。

“下官这就去办。”

目送吏部尚书离开的背景,孟明远的目光冷了下来,跟世族的仗还有得打,不要紧,他反正也不求必胜,即使只能恶心恶心他们予他而言也是快乐的。

“大人,工部有急件送来。”

“拿来。”

工作总是繁琐而忙碌的,非常时期的公务总是显得比平时更加的杂乱。

六部人员往来不绝,跟走马灯一样在孟明远的屋子里进进出出,而他案头的公文也一直是少了多,多了少,循环反复。

案头的烛火不知何时被人点亮,映出一室的孤寂与冷清。

批完一本公文的孟明远抬头看到烛光的时候,有微微的怔忡,天又黑了吗?

目光扫过一旁的高几,上面果然放着他的一份饭菜,难怪他记得是有人送了饭菜进来的,可又似乎是没吃饭,果然是没吃。

“来人呐。”

“相爷。”外面伺候的杂役应声而入。

“去热份饭菜来,本相饿了。”

“是。”

孟明远从桌后起身,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目光习惯性地往墙上看去,入目一片空白时才陡地想起地图已经在白天献给新帝了。

你妹的!

他好不容易才弄出来的简易地图啊,有助于他制订相关政策什么的,就这么送人了……果然公家的地方私人用品还是不能放得太随意的。这次便是他一时大意了,而他如今的位置最最容不得大意的。

闭眼,吐气,要小心再小心啊。

饭菜送来的很快,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给当朝相爷做饭自然是下了功夫的。

孟明远到一边坐下,拿了碗筷便大口吃起来。

忙了这么久,他早就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日后,一定要提醒本相按时用膳。”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一定要保养好自己的本钱才行。

“是。”

用风卷残云来形容相爷的用饭速度实在是再恰当不过,哪有平时的优雅,可见确实是饿得狠了。

杂役的目光扫过案卷奏折堆积的案头,心里打了个突儿,相爷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的读者一再替李氏叫屈,某水真心无言以对

那一场婚姻,予他们三人,都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有的也只是世事的无常,人情的无奈离合

在为李氏叫屈,或者无限贬低程氏,唾弃男主的时候,不妨站在他们各自的位置去思量一下,你会得出不同的结果的,有些东西错过就是一辈子,所以老话常说“要珍惜自己手中拥有的”,李氏最大的不幸便是不懂得珍惜,失去再来后悔于事无补

另外,这篇文不是以男女情爱为主线的,这是一个人的传奇人生,在他那个位置,情爱于他是微不足道的,也不是他的追求…&

64、

开华元年;正月二十六,朝廷援兵出京驰援边关。

出师之日,皇帝携文武官员在宫门外祭酒送行。

原负责戍卫京师的京畿卫全部增援边关;京畿安危交由豫州来的勤王之师负责。

曾跟着孟明远到过御史台的几个将军或亲自随军出征,或由家族子弟随军出征,总之,都达到了他们原本的目的。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琚。

孟明远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的人;他不会白白送这样大的人情给那些人;所以他们必定要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来跟他做交换。

至于交易的是什么,那就只有他们双方心里有数了,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大军出征,回过头皇帝和文武百官还有事要朝议。

“此次边关线上不曾救援州县郡官员臣要求严惩不待。”孟明远开始第一轮的清理动作。

“必须严惩,如此等置社稷安危于不顾之辈,非严惩不足以警示后人。”开华帝掷地有声地说。

孟明远回奏道:“臣请陛下降旨,罪官即日押赴边关充当兵士,家眷入军藉,军功卓著可脱藉,否则便代代为军户,不亲历切肤之痛,他们只怕难有刻骨铭心之教训,不知兵士为国拼杀孤立无援是何等不堪境地。”

“国难当头,见死不救,与叛国无异。”

最后结语,字字重逾千金,字字都诛心。

“准奏。”开华帝毫不犹豫地首肯。

“犯官一人之错,何以罪至全家?”有官员爆出质疑之音。

孟明远微微一笑,“本相未追究他三亲六戚之责已是法外开恩,他为官时得惠的可不止这三亲六戚,然三亲六戚再近,也近不及家中父母妻儿。子孙不忠不孝,其父母难辞其疚,不罚其父母只罚其本身及其妻儿,便是警示天下父母‘养不教,父之过’,若不想日后儿孙遭逢此劫,便该从小善为教导,明辨是非黑白。”

“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为人父母者莫不希望子孙成器,可若从根上便教歪了,即使长大也难成栋梁之木。”

丞相大人的话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到了许多人的脸上,总觉得丞相影射的似乎是自己。

“陛下初登基,又逢国乱,现国家正值用人之际,臣启陛下开恩科,大选天下举子为国效力。”

“准卿所奏。”

“诺。”

“此次恩科丞相为主考,户部吏部为副考。”

“诺。”孟明远及两部尚书齐声称诺。

开华帝扫了一圈殿上众臣,沉声道:“南王谋逆,罪不可恕,南王子孙贬为庶人,从宗庙除名。附逆之人,罪大恶极者斩立决,其余者由丞相与六部议处。”

“诺。”

散朝后,孟丞相便叫住六部尚书,脸上挂着浅淡的笑,轻描淡写地说道:“议处之事还是几位尚书大人看着办就好,本相毕竟年轻识浅,或有思虑不周之处。议出结果交本相过目即可,具体操作本相就不过多干预了,你们懂的。”凭毛黑脸就一定要由哥来扮?有机会就人人有份,都是吃国家俸禄的,谁也别想跑。

“下官明白。”不明白也不行了,毕竟丞相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

丞相这是留情面留分寸,给他们一个补漏的机会,能补多少就看个人的能力了。

不在这个时候赶尽杀绝,是丞相仁厚,也未尝不是他的一种示弱。但,不管如何,这总是一个好兆头。

赶尽杀绝?

孟明远心中冷哼,那是一种找死的做法,他现在根基不稳,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只要老天肯给他时间,他就不怕跟这帮家伙斗下去。

既然生活已经是如此境地,不斗不行,那就斗个你死我活好了。

给你们机会擦屁股,你们只要动作,就会落下痕迹,焉知就不会给哥可趁之机?

丞相大人心里的小黑人再次翩翩起舞。

你黑,我黑,大家黑,大家黑才是真的黑!

说完了话,孟明远也不管六部尚书会怎么想,他一敛袍袖,大步就走出了勤政殿。

孟明远前脚回到御史台,户部尚书后脚便跟了过去。

“卢大人有事?”孟明远问得很随意。

户部尚书道:“下官想问相爷,那些罪官及其家眷户藉是否单列出来?”

孟明远微微一笑,撩袍往椅中一坐,道:“坐下说。”

“谢相爷。”

杂役上了两杯茶便悄无声息地退下。

孟明远掀开茶盖轻轻地嗅了口茶香,淡淡地道:“卢大人所虑极是,那就单独列出吧,他们若无异动终有脱藉一日,若有异动,斩草除根。”

户部尚书心中一凛,“相爷……”

“不是本相心狠,入军藉本是本相留给他们的一个机会,但军士一旦上了战场有时也难保会出什么别的情况。他们若不能体察本相的良苦用心,也不能容他们给我朝军队造成任何损失。”

户部尚书心中一叹,心想:相爷,您这根本就是挖好了坑等他们跳啊,户藉独列,重点监察,若有异动,斩草除根。表面看您是放他们一马,可若他们一时拎不清,心存怨怼,便会是灭门之祸,到时牵连族亲……相爷年轻纪纪思虑之周密已是浸淫官场几十载的老臣一般的心机深沉了。

孟明远心想:哥凭毛放过他们,就如同哥说过的,国难之际,见死不救,那就是通敌叛国,叛国之人本就该杀无赦。但因着他们的背景,哥不能动杀,但不表示哥不能挖了坑等他们犯错再动杀。

这就叫给你机会犯罪,然后依律追究!

你们真以为哥休庆律休那么久没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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