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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光她是个美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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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处逢生

马车在宽敞的街道上稳稳的朝王府方向驶去,我掀开帷幔看着这繁华的夜市,虽然说出了柳巷便再无莺歌燕舞,不过仍是一派灯火通明。天子脚下,治安确实很不错。

苏黎坐在一旁,看了我半饷,便道:“这身男儿装,是不是重新回成衣铺换下来?老太君想必已经睡下,母亲就不敢保证没摆了晚膳在屋里头等得急了……”

我剜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苏黎看着我,一脸笑意盈盈:“还在生气呢?那老鸨讲的也是实情,敢逃婚就不该怕好名声传了出去!……”

我望着他不语。一想起前几天的事其实有点后怕。

大婚第二日,从定王的凌云阁回来,苏黎的脸色很难看。

我斜坐在椅子上,吊儿郎当故作轻松。

苏黎手里玩转的,正是我出逃时塞在包袱里头的那个长颈大肚的小药瓶子,此时他正带着一脸的研判盯着我。

小桃立在一旁,着急的轻扯我袖口:“小姐——”

“瞧你今日朝一屋子的长辈们都说了些什么?是铁了心想抗拒这门亲事不成?”苏黎的声音幽幽的响起来:“这大剂量的安定丸,一个铺家是定不会卖你这么多的……可是早有打算么?是为我备下的,还是留了给自己用?”

我不知如何回答,又想到自己误闯误撞进此人生地不熟的,有苦难言,心里也憋了一肚子的委屈。苏黎是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这安定丸,早已埋丧了一条人命。

“小桃,给你家小姐读一读煜国的法制,逃婚的女子是给以什么处置?”见我不说话了,苏黎厉声对小桃吼道。

小桃吓得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姑爷……小姐一时糊涂,并无他想,望姑爷见谅!”

我忙去扶她,“小桃你起来,腿软了找条凳子坐着,没得这般没出息!”

苏黎无动于衷,只眯着眼睛看着我半响,方懒懒的对小桃道:“先起来吧!”小桃这才敢站起身,低着头想是已经急得落下泪来了。

“那么你自己说吧!是想让爷既往不咎,你安生当你的王府少夫人,还是想予以蛩面,幽闭作为惩治?……只是,恐怕你是求死之心已存吧?”

我顿了半响,老实摇头道:“我不愿嫁你,也不想死,可有啥两全的办法?”

“小……小姐!”小桃的哽咽声又响起。

一时屋子里静谧了,苏黎怪物似的直盯着我,不怒反乐了:“小桃,你瞧瞧,这个是你家小姐么?”说着毫不顾忌的大笑起来。

小桃一时也语塞,没有答话。

“这个就是苍岭城风传的娴静淑良的林家小姐?”苏黎问道:“我怎么瞧着她好似脱胎换骨了?……本也是对你无意,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惹着我兴趣了!”

一听这话我也急了,只说道:“既然表哥不喜欢语桑,语桑亦有中意之人,为什么还要这般纠缠与我?”表妹嫁表哥?近亲结婚!真该给这帮人好好上几堂课,教教他们遗传学基因学,也让那群榆木脑袋知晓什么叫科学!

苏黎半眯着眼,反问道:“你如何以为?若是没想好先帝所赐的姻缘不能儿戏,也定不会这般挣扎过后仍是上了我苏府花轿吧?如今又糊涂了?拜过堂之后又想着要逃婚?”

我无言以对,这是事实。这场婚姻可不比其他,皇帝插了一脚的事,若是搅黄了,那可是抗旨!一不小心就得人头落地的!我对那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明德皇帝甚是鄙视。你倒好,脚一蹬就去了,换了原主人留下个破烂摊子让我来接。

想想自己莽莽撞撞在这等级森严的国度触犯了法律,竟然还能衣暖饭饱活得好好的,不能说不是个奇迹。

“总之……我对你没感觉便是!”我词不搭调试图转移话题。

苏黎哂笑着:“起初爷也觉得比桑儿你有才艺赛美貌的京都女子多的是,不过……如今看来,倒真该对你另眼相看!”

五月的夜晚,窗外池塘处竟能听到三两声蛙鸣,偶尔还有虫子的低语,屋子静下来后虫鸣便透过纸窗传了进来,清晰悦耳。

苏黎冲小桃打了个手势,这丫头就乖乖低头出了房门,搭下里间珠帘,接着听到外间房门关闭的声音。

“你干什么?”我扶住椅子站起身,顿时紧张起来。

苏黎讪笑了一声,一面解开缠在腰间的锦带,一面理直气壮:“洞房。”

我警觉的瞪着他道:“你自己也承认没有喜欢我,我亦不愿嫁你,你跟别的女人洞房去!要多少请自便!”

苏黎“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不过现在倒是对你挺好奇,挺感兴趣了,我只是在想,桑儿你啥时候变得这么逗趣来着?”说罢直向我走过来。

“以前,倒没发现你这般灵气!”边说边一把将我搂进了怀里,我别过脸去不想碰触到这上好的缎子,却越是挣扎越被箍得紧了。

憋红着脸,听到头顶处传来的轻笑:“桑儿,你还是……你……你在干嘛?”

苏黎触电似的将我松开,嫌恶的表情又上来了。

我眨巴着装无辜,含在嘴里的一根手指还未拿开,含糊的说道:“有牙签儿没?今晚吃多了,东西塞牙缝里边剔不出来……”

苏黎夸张地后退了几步,我暗笑,小算盘打成功了!

原谅我,我是故意的。采英也说了,自己也亲眼见识过了,苏黎有洁癖,喜素净,讨厌邋遢事物,所以我毫不犹豫的佯装剔了出残渣朝他的方向吐了去。

“够了!”苏黎终于怒了,一边去擦他的袍子,边冲我吼道:“好端端一个女儿家,怎么一身的坏毛病!……爷消瘦不起,谁爱要谁捡走得了!”

“真的?”我大喜。

苏黎睥睨着我,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门……

大婚大三日,苏黎向我问起了李君蒙,我梗塞着没有回答,他便也没再过问什么,只破天荒的向我解释道:“苍岭城的那把火,断不是我所纵的……”

于是我开始重新定位苏黎,挣扎过后还是将其归为善类。除了恃宠而骄在府上霸道了点,腹黑了点,无所事事了点,却是没什么其他大过错。

那晚我借口进了他书房,深夜里趴在书案上乱翻那些看不懂的古书,就是不肯过去新房那边,于是趴着趴着就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醒来自己又是睁眼便看到雕花床塌上暖黄的流苏被从微启的窗户里溜进来的秋风缓缓吹动,而当我从书房门口向里看去时,苏黎卧在软塌上还未醒来。

于是这几晚,苏黎便都是这书房歇息的。

大婚第四日,小桃匆匆跑来说定王夫妇传我过去凌云阁,传话的丫鬟被苏黎拦下,自己随着过去了;我掩饰不住的喜悦,直到苏黎回来时还在止不住傻笑。

苏黎冷眼望着我,我停住嘴,试探着问道:“表哥……我仍唤你表哥成么?”见到他反应后我有种想唱《盛唐夜唱》的冲动,以前只要是碰到兴奋的事情都会想起这首歌来的。

初入宫廷

煜帝的圣旨在大婚第五天送进的定王府,宣苏四公子协夫人进宫赴宴。

太监的阴阳腔停止后,苏黎扶我起身,我哭丧着一张脸向他求救。

“去换了衣服便动身进宫吧!该来的逃也逃不掉,早知今日,当初出逃的时候就该逃远一点!”

我怒瞪道:“还不是因为你家围墙太高了府邸过大!”

苏黎似笑非笑的望了我半饷,转身出了大堂。

定王府离皇宫路程并不长,在京都众多皇族贵胄的府第中,就属定王府离皇宫最近,赐了块山水极好繁华似锦的好地段,不知该说是荣宠,还是方便监视。

引路太监拿出通行的方牌,守宫门的士兵仔细看了后,便恭敬的放行。

苏黎拉着我的手,见我直打颤,忙抓紧了朝我笑道:“放心吧,陛下豁达开明,虚怀若谷,只要莫说错话了就不会有事。”

又被这双手握着了,成亲当日我也就是被这双手给小小蛊惑了一下。手指修长,指腹上布满细细的茧。我心里轻笑,现在早就没那种花痴的感觉了,近亲结婚我一个现代人是断然接受不了的!于是干脆笔直了腰,有苏黎给我壮胆,今天就当着这明德皇帝的儿子好好把话说清楚了便是!

于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去赴这场鸿门宴。

“平身吧!”煜帝一身明黄龙袍着身,而立年纪,笑意盈盈地虚扶了一把。

皇后二十出头,凤袍及地,身后托带一尾款款风情。

帝后二人并肩站立,可真是人中龙凤!

宴席设在御花园东面环水处,煜帝和陈皇后落座,苏黎方告了席,早有宫侍拉开了锦凳服侍着我们坐下。

皇后凤目盈满笑意,定定的望着我:“陛下,这林太守的闺女生得可真美!四公子倒是有福气!”

我急急把脸埋下,也不出声。

“陛下……”苏黎正欲起身,煜帝止住他,只冲我笑道:“太守当年可是教了女儿习文断字的,如今《列女传》和《贤媛集》可读熟了?

皇帝正当年壮,英气逼人,纯然的王者气概是别人学不来的,想想应该也不迂腐,但更不会允许触怒圣颜。

于是我眼珠一转,草草打了一下腹稿,便缓缓抬起头来:“回陛下,先父也曾请先生来府中教学了《女四书》,只是语桑愚笨,学不来,不过倒是习过字,只是不能入大家之眼罢。”

“哦?你还习书法?煜帝不改英气的眼笑望着我:“来人,笔墨伺候!”

不一会,太监宫女便抬了书案,研好墨,把宣纸平平铺好便退了下去。

我瞧了瞧苏黎,看着他一脸的急切,便装淑女掩面笑了笑,朝煜帝福了福身,退出席间,走到书案旁持起狼毫笔。

记得六岁时老爸就交我捏毛笔了,老爸是语文教师,写得一手好书法,又喜诗词歌赋,于是我十二岁便得其精华。

饱蘸浓汁,笔走龙蛇:

“今古争传女状头,

红颜谁说不封侯。

莫重男儿薄女儿,

平台诗句赐娥媚。

吾骄得此添生色,

始信英雄曾有雌。”

这是秋瑾为明末两位女中豪杰秦良玉、沈方英写的诗作《题芝龛记》中的几句。诗意是说她从小不仅仰慕英雄豪杰,进而还立志要做英雄豪杰那样的人物。

当然咯我本不是要告诉煜帝自己想做什么巾帼英雄,只是想很委婉的表达自己并非那擅长女红的深宫闺秀,有个性有才情不差男儿半毫!所以收回皇家那荒谬的指婚吧!我是断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乖乖看着自己堕落成深闺怨妇的!溜。达。制。做

所有人都已离席,满面惊异的看着书案上那行行书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原来语桑女儿之身,倒喜须眉情怀!”煜帝赞赏道。

我忙纠正:“非是语桑不喜花黄,只是不愿意违了自己心意去曲意承欢,想像男儿般有个自主自由身。”

小心的瞟了瞟煜帝,只见他眉头微蹙:“可是我们煜国女儿,皆是大家小姐学琴棋书画,乡野村姑也善女红刺绣,煜国男儿更是各个能舞文弄墨舞刀弄枪,战场之事,我煜国男儿豪杰多的是!还不曾差强要弱女子冲锋陷阵。”弦外之音就是这里的男人就是比女人能干,地位就是比女人高,平等在这里讲不通。

此时苏黎也是望着我,表情复杂,不知他心里想着什么。

“你为何逃婚?是看不上定王府四公子品貌?又或是不中意这煜国国戚的身份?一定要拂了先皇美意?”终于进入主题。

“陛下,语桑并非有意冲撞龙颜,她还小,只是一时贪玩罢了!”苏黎上前一步说道。

“十五岁的女子,正值嫁人的大好时光,怎么还小?阿黎你也二十有一了,若不是等着你这表妹及笄,寡人早已为你赐婚了!”

这煜帝,和他老子没什么两样,都是个权欲主义者,爱管别人家的闲事。

看得出他很是疼爱苏黎这个小他十岁的表弟。于是我壮着胆子说了句。 “陛下,语桑不服!”

“哦?你有何不满?”煜帝想是也惊讶。苏黎更是眉头都拧出了花。早叮嘱我不要乱开口的。

“陛下,您觉得语桑这幅字墨怎样?”我很不虚心的茅塞自荐。

煜帝重新将眼光放回了书案上,眼睛里的凌厉少了几许,带了点赞许开口道:“剑拔弩张,鸾翔凤翥,倒看不出半分小女儿姿态,不错!……既如此,你要什么赏赐尽管说,只要寡人能给,都允了你!”

“陛下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

我大喜,急忙跪了下来:“莫重男儿薄女儿,平台诗句赐娥媚……请求陛下饶语桑逃婚之罪!”

于是,我凭借自己的三分聪明七分运气,煜帝一句话的事,便还了我半个自由之身!

说只是半个自由身,意思就是说那煜帝虽允许我不要这少夫人身份,不过只能是苏黎一纸休书让我变成弃妇,万不能驳了皇家颜面。于是问苏黎的意愿。

我满脸希冀,只听苏黎幽幽道:“陛下,阿黎蒙先皇厚爱赐婚,不过对语桑也只有兄妹之爱,权无儿女之情。若是表妹心有所属不愿意,阿黎不愿强人所难亦徒然委屈了自己……”定是最后那句话打动了煜帝,想想那是从小和自己玩到大的手足,他也定是希望苏黎能找着真正的幸福的。

这事还赖我,为了能全然脱身,我添油加醋的把自己与那李君蒙在苍岭城的感人事迹天马行空的想象了个遍,在煜帝面前谱写了一曲鸳鸯蝴蝶梦……

这皇后是个性情中人,我那胡编乱造的爱情故事早引得她眼泪刷刷落下来,便侧身对煜帝道:“原是皇家的好意,不料确生生拆散了一对鸳鸯……虽然说那大火定不是四公子放的,不过确是因这段姻缘而起……”

看到皇后雨打梨花着,煜帝便也发话了:“那李生也是命苦,如今你二人阴阳相离,如果能忘掉这段情,好生与阿黎相处也是好的……”

在我旁敲侧击没完没了的强调“忘不了这段情”之后,煜帝终于下结论了:“这样吧,寡人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月内你仍是定王府的少夫人,不得违了旨意作处任何有辱王府声名之事!……三月后,若是你仍旧坚持……”说罢转过头去:“阿黎,那就给伊一纸休书吧……”

回府的时候苏黎老大不高兴的:“叫你莫要乱说话,刚才你是拿自己的命在赌知道么?你既然不需要我的帮助,以后不要来求我便是……”

“没呢没呢!这不是有你罩着我我才敢乱说的嘛!”我冲他调皮的吐了吐舌。知道他定是在气我当面拒婚驳了他颜面,更是气我误会他谋害了李君蒙……其实这只是我顺水推舟瞎说的,我不关心那李公子的死因,不是因为这个而拒婚。

原因已经当着皇帝的面讲的很清楚了:我不愿作那笼中鸟。当然还有一点我没挑明:我也不愿意帮忙去生笨鸟。

只是在这里亲上加亲是风尚,只能崇拜着膜拜着,何况听说当今圣上也是这一风尚下的产物,我更不能自己往枪口上撞。

“罢了罢了!原我也是不喜束缚之人,三月之后,把我那些红颜知己一一娶进门便是……表妹还愣着干嘛,下车吧!到府了。”说着也不扶我,径直跳下了马车。

我在马车内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想着他在房间对我笑得暧昧直误导我,想着他那素净的袍子总是卷了一身的柚木香,这样的人儿,他口中所说的红颜该并不少吧!他对这个表妹,嘴上虽油条得很,不过如今顶多也只是带点血亲之情,而并未上心的。

从皇宫回府的这晚,苏黎帮我掖好被角,走出房门时问道:“桑儿,你真是还念着李君蒙,才冒险去拔陛下的虎须?仍是不肯放弃他么?”

我闭上眼没回他,没否定更没肯定。好长一段时间才睁眼,屋内空荡,门帘早已停止了晃动。

李君蒙是谁我不知道,何况他已死了,就算还活对于我来说,也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假若是语桑如愿嫁了李君蒙,我来这世上该抗拒的还是会义无反顾,绝不客气半分!

偶然相遇

“在瞧什么呢?”苏黎捅了捅我,将我的视线从车外拉了回来。

刚才失焦看着窗外,心里还在想那天被煜帝召进宫的事,闻声瞅了眼那斜在马车上懒懒的身子,我又转过头开始欣赏街巷的车水马龙。

这煜国虽说重三纲五常,崇尚伦理法制,不过仍是民风开放,就拿这京都夜市来说,堪与南宋的临安夜市相媲美:漂亮的彩灯高高挂起,照亮了宽广的街道和两旁三二层的楼房。街面小店里衣帽扇帐,盆景花卉,糕点蜜饯,时令果品,应有尽有。街上车马穿梭人来人往,偶尔还见着三两顽童持了烟花,朝石桥那头奔去……

于是冲苏黎问道:“这京都的街道,向来如此闹热么?”

“那是自然!”苏黎爱国主义情怀暴涨,瞧着我,眼里闪出一抹得意的精光:“咱煜国京都繁华,夜市接早市,通宵达旦。四季皆是如此。那西伶和赵是万万比不过的,每各国使团来访,除了皇帝行宫赐宴为其接风,还不会错过了这歌舞升平的好去处!”

我夸张的“哦”了一声:“原来是友谊邦交之国,使者也不忘向表哥你看齐,于纸醉金迷处走马章台,千金买笑呢!”

苏黎被我呛住,狠瞪了我一眼,于是懒懒道:“让我想想,除了咱这几天吃过的胡麻饼和混沌曲之外,还剩了哪些出名的小吃呢?恩……大概也就是孝民坊的团子,秦西坊的十色汤团,景东坊的泡螺滴酥,安平坊的素心糖果吧!”

我喉头大动,苏黎满意地看着我直咽口水,显然是很高兴抓着了我的一根软肋。

我重新把头扭向车窗外不去看他。苏黎凑了过来寻着我的视线望过去,徒然拧紧了眉头。

市井之中人山人海,马车行到此处也不得不放慢步子。

不远处的男子一身素袍立在成衣铺门口,像是在等人,英俊的面庞被这万家灯火笼罩了一身的光华,眼睛深邃,直射向远方那无边无尽的黑夜,衣着虽不考究但透出的气质让人不可逼视。这街道上这么多人,独有他抢了我的眼球去。

“哼!为桑儿谱写鸳鸯蝴蝶梦的来了!”苏黎酸溜溜的冒出一句。他定是看到了我的失态。

我有点不好意思,又是一根软肋抽筋似的被自己给拧了出来。实话说了吧,小姐我就是对帅哥和美食没什么免疫力,因此高中有段时间在学校寄宿时,通过我的努力带动,一时间宿舍里讨论的不是木村拓哉就是小栗旬,给紧张的学习中偶尔添加了一点轻松和时尚的元素。

“也没办法的,人家就是长得酷!”我吐了吐舌头,其实早就把刚才那老鸨埋汰我时的不快冲了个一干二净了。

“酷?是何意?”苏黎疑惑的望着我。

呃……我差点就忘了,这本是英文的cool 音译过来的,只是这里再没有我那些志同道合的死党了。也不怪这这家伙不懂洋文表现得很老土冒,于是耐着性子跟他解释道:

“就是说那公子潇洒中带点冷漠,不必为自己打广告……恩,我是说,不必大肆宣扬也能够引得一大帮追随者。”

“哦?桑儿,那你见着他反应倒是蛮平淡的啊!不是该失声尖叫该望穿秋水该急急下了马车狂奔过去吗?”

此时窗外的那男子正点点消失在视野里。

我转过身惊讶的望着他,纳闷到:“你是如何知道的?对啊对啊,通常看到这类酷哥就该是你说的那般反应!”这人天资聪颖我承认了。

“停——”苏黎扬声冲车夫喊道。拽着我下了马车,反身便往成衣铺走去。

“干嘛去啊?”

“赶紧着去换了这套男装!嫌不嫌丢人啊你,王府少夫人去逛那烟花之地!”

“哦?不是被某人带了去的难道我自个儿还认得路不成?”我手都快被他拧断。若回去如实招了,我看倒霉的会是谁!

待到行至店门口处,这家伙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满面春风,不顾我挣扎强搂了我,从还处在遐思中的男子身边擦过,进了店去。

男子回过神来,见到我面色稍变,只低头直直地瞧着苏黎固在我腰间的手。

他认得我?

心中疑惑,死死望着他直到进了店门头扭得生痛了才罢手。

衣铺的老板显然是认出了傍晚这来店里买男装的女顾客,便急急赶过来招呼我们。

“不用,我穿先前换下的那套就行了!”抵不住苏黎拿那些花花绿绿在我面前夸张的笔划。

“桑儿,你是喜欢这套暖黄呢,还是这浅绿?”苏黎仍不死心。提着两套裙裳不肯放手,若是放在现代,这台自动提款机不早让那些拜金女争得头破血流!

“她喜淡绿。”儒雅男子闲庭信步,走进店内。

我张了张嘴,确什么也没敢说。

“公……公子,那套暖黄色……是为孕妇所备!”老板结结巴巴的开口道。苏黎愣了愣,提着裙子拉开了瞄了瞄,腰间松松的很是宽大。

美男当前我涨红了脸,为了不愿意自己丑丢得更大,我急急的挽住苏黎道:“咱还是回府吧,已经不早了!这衣裳不合身,我想让府中的裁缝细细量了尺寸再给我作几套……”讲出来的话自己都觉得腻死人,这般故作亲密无间,只为证明咱两夫妻身份,若真要买那孕妇装也合情合理,你店老板莫吓成这般样子。

我微抬起已红得透彻的脸,偷偷瞟了那儒雅美男一眼,此刻他双深邃如湖的目光正盯着我,一脸的研判,直瞅得我心慌。

以致后来他曾有意无意的笑问我:当日成衣铺,为何他唤我我不应声,为何又会脸红?我望着他不言语,只是掩上心虚冲他微笑。

……

回到定王府时苏黎的毕咏阁灯火通明,老王爷愤愤地坐在厅堂里气得端了茶杯直往桌上摔,茶水淌了出来反而打湿了袍子,吓得一屋子侍女忙着去拿干帕子又去换茶。王妃在室内焦急的渡着步子。

苏黎咳了咳嗓子嚷道:“采菱!还不奉茶?爷渴了!”

还是我比较懂形势,急急走到二老面前福下身子:“姨父姨母,语桑晚归,让二老担心了。”

定王爷和王妃对我这半吊子的媳妇显然也很头痛。不说远了,就说成亲当日我那逃婚的壮举,是众多宾客都看在眼里的。第二天本是一大早就得过去奉茶的,可我架子端得蛮大,反是把二老请了过来寻探我的病情;晚上传膳,就是当着老太君的面,我也只唤姨父姨母,死活不肯随着苏黎改口称呼。接着经过皇宫那场鸿门宴回来,煜帝的口谕更是让二老哭笑不得……有皇帝撑腰,怨不得骂不得,不知该当媳妇养还是该当外甥女疼。

不过平日里他们操心这小儿子都已成习惯了,也不介意再多来个祸害把苏府的大院给掀翻了天。放出去玩玩呢也好,自己的风流儿子是管不住的,带着这尚有三个月保质期的媳妇出去逛逛增进感情说不定事有转机……只是,今儿是什么时候了,也不能玩得太过火了点吧!

定王妃护短,就怕苏黎的态度惹怒了那杀戮气息本来就浓的老将军,急忙走过来冲我们使了使眼色,道:“如今回来了便罢了,你一人出去父王和娘亲都管不了你,只是万万莫要带坏女儿家。”

我一听赶忙低下头来,冲着我来的!

两个老的在屋子里呆了半饷,盼星星盼月亮等到人平安归来,原本还以为会有一场腥风血雨等着我,不料那老王爷只摔了个茶杯,便匆匆离场。

苏黎一脸习以为常,只把一包袱扔给采英:“给爷好生收起,免得以后你少夫人用得着了寻不到……”说罢讪笑着向我看过来。

一想起此事我便气结。

我想苏黎这种与生俱来的风流性子总也改不了的,就是在大街上,不弄得人家小姑娘脸红他也不会罢休。

所以一听说这是套孕妇装苏黎不羞反乐,对店老板嚷嚷好生包起了,眼里却挑衅般直望着一旁的儒雅美男。只笑着说不久便要用的……买回了也好……

花花公子

踏进书房时苏黎端坐在书案旁翻着书页,刚刚沐浴完,头发松松束于脑后,还湿哒哒的半滴着水。俊眉微敛,聚精会神,一时竟没发现我已在门口站了半饷。

见他没反应,我屏住呼吸,猫着步子朝他身后走去。

苏黎猛地一个转身,反手便把我套进了他怀里。柚木香味清淡却熏得我全身发软,整个人坐在了他身上。我又羞又怒,挣扎着要站起来,狠狠啐了他一口:“登徒子!”

“哼,你尽管嘴上不饶人便是,如今还没有爷制服不了的女人!陛下不是给了你三月期限吗?这期间好好表现,否则三月期满,我不满意你心猿意马,休了你做弃妇便是!”

苏黎嘴角微扬笑得有够狡邪:“当然咯,假若桑儿在三月内能穿上那件黄纱罗裙的话,或许……”

“你做梦!”我羞红了脸,冲他喊道。又想起了他当众拿那套孕妇装在我面前比划,把那铺老板吓傻的样子。

苏黎眼阴成了一线,头一低便要往我脸上噌。人往前倾,暖暖的气息直向我扑来。我一急,带着哭腔喊道:“表哥!”

这一喊还真奏效,顿了半饷,看着苏黎慢慢后退并渐渐清晰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脸上挂满怒意。

我一时心虚又害怕,垂了眼不敢看他。

“你胆子还真不小!陛下面前大放厥词,你有几个脑袋供人坎啊?真以为是自己小聪明得逞了吗?”想起那天的皇宫行,老实说,回来后腿才知道颤抖,不禁有点后怕。

我知道若不是有苏黎在场,以他的话来说,这煜帝的虎须,我是万万不敢去撩拨的。我又不是猫,有九条命,自己也不想死。来到这异时空就当离家出走得很彻底很成功,不想嫁人确也没变着法子想回去。想想,这婚事,也怨不得谁,反而是苏黎救了我一命。

于是又偷偷抬头,半惧着看了苏黎一眼,那一腔的怒火烧得正旺。我诚心诚意:“苏黎,谢谢你。”

“谢我?”看到我这般表现,仿佛没在苏黎的预想范畴,“谢我什么?谢我因为不爱你所以打算成全你?谢我在陛下面前帮你说话?”眼中的怒意淡了几分,换上的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目光移向了窗外:“也不知我是鬼迷了心窍还是怎么了……换是在平时,我是万万丢不起这分面子的。怎么还会在陛下面前保你,怎么还会委屈自己睡书房……”

苏黎手渐渐松开,我逮着机会急忙脱离他怀抱站了起来。

“既如此,今日在成衣铺,你为何不随了他离去?”目光缩回来,重新变得凌厉。

苏黎口中所说的那个他,是李君蒙,那个在街头伫立,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濯濯如春月柳般的英俊男儿。

苏黎从小养尊处优,最容不得别人挑战他自尊。方才反应异常,摆明了就是在向那男子挑衅……我本是心里早就有七八层底了,见到苏黎这般问,便也知道了答案,原来语桑心心念念的那个男子,还没有死。

可是这个在常人眼里我该熟悉该牵绊的人,对我来说确只是陌路,我又该怎么回答苏黎呢?

见我当时表现冷静,苏黎还以为我放开了李君蒙;若是说实话,那八成一辈子也逃不出苏府这只大鸟笼了。

“原来他还没死……”半分真询问,半分假关切。口中呢喃,刚好让苏黎听到,见我声音弱如蚊蚋,定以为我是震惊是心痛。

“一早便提醒过你……如今你还认定是我纵的火吗?桑儿,表哥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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