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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光她是个美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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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在感情面前两难,不知道如何抉择了!”

“不是的!”我忙申辩道,接着又是默然:“这两个人如今都已经不属于我了。我选过一次,结果到后来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凌月……你真正喜欢的,应该是后者吧?”珞娘笑着说道。

“会吗?”

“你说呢?”珞娘笑道:“你既然会将嚣张霸道与温文尔雅放在同一层面来比较,是常人都会选择温文尔雅的男子,然而外人认为简单的问题你却为难了……这不摆明了你自己的态度嘛!只是当局者迷而已。”

我点头,思索了一会儿,再一次拼命的点头。

是啊!花了两年的时间,其实我早就已经认清了自己感情的天平到底是倾向哪一边了。如果说两年前的我太懵懂,而如今就是对我因为懵懂犯下太多错误,而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你想他吗?”

恩。我老实点头:想,怎么会不想!照理说我心理年龄都二十一岁了!也该懂事了!

“那为何不去找他?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摇摇头,只是傻笑:“不是都说了嘛!我要一辈子陪在姐姐身边,以报答姐姐对我的恩情!还要以珞姐姐为榜样,将单身进行到底!呵呵,姐,你只想赶我走,其实也是舍不得我的是吧?”

“凌月!”珞娘没理会我的贫嘴,而是一本正经对我说道:“一辈子不是说着玩的!你以为这是在办家家酒?”

我明白她话中所指,依旧对她笑得灿烂:“没关系啊,反正我也对其他男人不来电,我就将他藏在心里就行了!”

“你和我情况不同,你心里所想的,那是一个大活人!”

“可是……”可是在他心里,我已经死了两年。或者还可以换句话说:我已经很早便死在了他心里。

我蹲在床上,摇摇头:“姐姐你不知道,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两年前我就已经伤了他的心,所以我才躲起来,不想再厚着脸皮去寻他了。就算他此刻出现在我面前,我也只能够藏到角落,没有胆子再叫他认出我了。”

当夜渐渐暗下来时,我仍缩在床上上双手冰凉,不停的用嘴在掌心哈气。于是很没出息的想哭了。

珞姐姐说,真爱是不会输给时间的。然而我明白这道理,是不是已经太晚……

春趣无限

“凌月!”一大早的便被从温暖的被窝里拉了出来。我强睁开眼,瞧了瞧窗外的天色:外头还是朦胧一片,公鸡尚未打鸣。珞娘说道:“咱们今日得出发去询扬!”

穿好衣裳,草草洗漱完毕,走出院子时小豆子早已经将行装装进驴车里了。

小豆子赶车,我和珞娘坐进车棚,我才有机会向珞娘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干嘛?”

“哦,”珞娘回答道:“是我外婆她姐姐的嫂子的侄女,前天夜里死的,我得去一趟。丧事办起来很麻烦,所以顺便也拉上你们两个去帮帮忙。”

外婆她姐姐的嫂子的侄女……远房,绝对远房。

“觉得我这人特善良,特厚道是吧?”珞娘瞅着我,微笑着说道。

“恩,你收留我的那天我就知道啦!珞姐姐人好,这是在我心中信奉的真理!”我朝她眨巴眨巴眼睛。

嘱咐小豆子快点赶车,珞娘收敛起笑容:“她膝下无儿女,在询扬孤苦无依的,我是她亲戚,这点忙还是要帮的。估计两日后到询扬,还能够赶上在棺材里见她老人家一面!”

于是一连几天,珞娘一直在为她远房亲戚的丧事忙碌,我和小豆子便在厨房帮忙生火烧水。从吊唁、入殓,直到今日一早的下葬仪式结束。

和珞娘打过招呼后,我只身在大街上游荡。

询扬,又至询扬。

在清净的小村镇上呆习惯了,如今看着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点回到了两年前的错觉。

“《春趣》……”我在画店门前停了下来,又想到了两年前的夏末,也是从这个角度看那幅《秋色》的。我笑了笑,又摸了摸腰间的荷包:还好,虽说囊中羞涩,不过总算改掉了那出门不带钱的恶习。于是理了理衣裳,便跨步走进店内。

“萧三爷!”我冲那手持画笔,伏身于案几旁的店老板打了个招呼。

萧三爷抬头:“姑娘是要买成品,还是要当场……”话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萧三爷眉头越皱越紧,突然色变:“是你?”

我惊喜:“都过了这么久了,您还记得我不成?”转念一想,估计人家待会儿的回答会是“一辈子都记着你,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叹气,看着萧三爷煞白的脸,哎!那都是年轻时候干下的蠢事了。当年我年少无知犯下错误,如今就是来忏悔的!

“在下该如何称呼您?”萧三爷向我作了个揖,恭敬的问道。

“啊?”我不明其意,看着他疑惑,而后又解释道:“您放心,这次我绝对不是来找茬的!”

我走过去,将腰间的荷包取了下来:“里边的钱不多,也不知道够不够您那两幅画的钱……不过目前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见萧三爷没有接,我将荷包放桌上,毫不含糊地向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这引得萧三爷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这可使不得!”萧三爷急得直摊手:“我这又是惹着了哪路神仙了啊!”

我皱眉:“我只是来还你画钱的!没有别的意思……”

“您的画钱早就已经给了!”

“可是,不是那蚂蚁的故事我……”我骗你来着。

萧三爷慌忙答道:“蚂蚁的故事,次日下午,便有贵人替在下揭晓了答案……”

萧三爷一口一个您,将我唬得一愣一愣:“贵……贵人?”

“哎!”这大冷天的,萧三爷还直抹汗:“在下想了一晚上都没有想明白怎么会被一个小丫头给耍了!是京都苏四公子为您付的画钱,那答案,也是他告知与我的……”

“你……说什么?”我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四公子,询扬带兵的将军吗?”

“恩。四公子告诉在下……那啥,蚂蚁没有说谎,是您在说谎来着!”萧三爷瞧着我的表情,疑惑道:“您不知道?第二天苏四公子从京都返回询扬,也正路过小店,还求了您一幅画去了的……是萧三我当日有眼无珠,冲撞了四公子的人,如今……”

“四公子的人……”我在口中反复咀嚼着萧三爷的话,不觉鼻子一酸。

“难道……不是?”萧三爷此刻估计也懵了,猜不透我心里头在想些什么,只是小心翼翼的说道:“四公子在两个月后返身回京都之际,又来了小店一次……只是将您的画像重新拿过来,说是要再画上一幅布卷,那幅纸卷由于翻转次数过多而留下了折叠的痕迹,好几处都已经磨损得差不多了……”

“姑娘这次是来……”萧三爷见我不说话,开口问道。

我返过身去,努力不让眼泪溢出来。抬头望着墙上那幅画,想必冰雪初融,《冬景》也已被收进阁楼,摆上来的,自然会是《春趣》。

我抹了把眼睛,冲萧三爷问道:“这幅《春趣》图,画中有残雪有屋檐,可是除了窗户旁边摆上的红梅,就再无其他可展现春色的地方……何谓‘春趣’,可否烦先生讲解一二?”

萧三爷咳嗽了几声,顿了顿没敢说,见我一脸期盼的望着他,于是一本正经的开口回答道:“姑娘,这个……可以这么跟您解释:你看这画上,有榆柳池塘,有房屋门窗……此刻正值春寒料峭。可姑娘只看到了外景,其实,其实春趣不在野地,春趣该在……朱门内,红烛下,流苏前,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鸳鸯被里,醉卧鸳鸯……”

这……

我装白痴,装镇定,向萧三爷道谢。也没忘了从案几上拿了那干瘪的荷包,便匆匆从画店里逃了出来。

“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裙,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卧倒鸳鸯帐里头”……

越想着萧三爷的话,血就直往脑门上涌,瞬间又从脑门直烧到脖子根。瞧着大街上过往的人群,总觉得自己的心思被人看了个遍,人人都在笑话我。

可是如今看这远景近物,只觉得冰雪初融春光无限。好鄙视我自己,还真是经不起挑拨。

可恶那萧三爷,死性不改,画个画弄得这般……有深意。如今听那萧画师的一番讲解,脑海中出现的全是那些限制级画面。一个姑娘家的,竟然在想象的是自己的“碧玉破瓜时”,对象还是……好了,这次我彻底没得救了……

我开始满大街寻找着什么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正有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从我身边跑过,手中还提了一串爆竹直往前冲。

紧接着便是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从一旁穿过,我忙跳到一边让出道来,可问题是听到那男孩子开口讲话时,我一个重心不稳险些滑倒在地。

“表妹!你慢点!小心摔着了!”

“表哥表哥!你快跟上来啊,等会那二胖又来抢我的爆竹了……”

“有表哥在,二胖敢欺负你我打得他满地找牙!”男孩拍拍胸膛,紧步跟上女孩。

“表哥待我真好……”女孩挽上男孩的手,一脸崇拜加膜拜。

看着前边欢快离去的身影,脸不禁又发烧了起来。心中怨念:为何要叫“表哥”!现在这个词在我的字典里面就等于……总之如今一听到,便是无限暧昧。

我猛地直甩头:受不了了!!大白天的脑子里都想着些什么啊!于是开始拼命朝前跑,先找个地儿让我清净清净。

当我停下来时,鬼使神差的,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营地附近了。我来这儿干什么!……人都已经走了两年了。

隔着高高的围墙,想象着两年前有人就站在营台前,身着铠甲的英挺之姿阳刚之息……如今那万三军士,该是早已被历练成精兵了吧?!

营地附近永远都是一派肃杀,营地内仍旧还有着新一拨兵士的号喊声,这让人心中难免为之一紧:总觉得战事,硝烟,烽火,都是活火山,会在某个祥和宁静的夜晚瞬间爆发。

绕着墙头朝后边走了过去,紧挨营地后面的是一片小竹林。想来营中将军闲暇之际,也总会来林子里坐一坐,揉一揉紧板的面孔,偶尔也放松一下心情吧!

果然,不远处有便有木质的亭子镶嵌在竹林之中,亭中还有着清一色的木质桌凳。看着那亭子一面敞开,其余三面全部安上美人靠。我不禁笑了起来:这亭子,莫不是苏黎来询扬时临时搭建的吧?那人最懂得享受,就算是在军营,估计也不忘忙里偷闲来竹林里坐一坐。比如说在苏府,他就最是喜欢靠在天井周围的美人靠上,用鱼虫去喂养不远处池塘中的金鱼,慵懒而惬意。

我学着苏黎惯有的姿势半躺下去,斜斜的靠着,瞧着前方竹叶上沉甸甸的积雪未融,空气清新,只觉得舒适极了。

用手磨搓着木制护栏,才发现上头竟然还刻有字。偏过头去瞧,字迹隽永。虽然是用刀具刻下的,可是……这字迹其实我很熟悉:这是我在毕咏阁的书房中总会翻看到的……

“欲召卿返卿不还,不召卿返心又寒,召与不召间,为夫千万难。”

这确实是苏黎的笔迹!

我开始一遍一遍的抚摸着栏上细细的刀痕印儿,不觉手便开始颤抖起来。这些陈旧了的痕迹,此刻正在一刀一刀刻进我心底,被划得生疼。眼泪终于没有克制住,流得汹涌。

前方营地上有士兵仍在紧锣密鼓的集训备战。不想很快就有人来将我轰走,我紧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音,一时间一口血腥味涌上口腔……

苏黎,苏黎你在哪?此刻我一想起你,血液都要沸腾,都按捺不住要喷涌而出……不知不觉,你渐渐走进的,是我心底最深处,已经融进了我的血液。

我从身上掏出珞娘为我备下的防身用的匕首,在一旁颤抖着刻上了另一行崭新的印记……

……

“凌月,大半天的你上哪去了?我还以为你被哪个男人拐走了!”珞娘没有敲门的习惯,门吱呀一声响,接着就听到一阵劈头盖脸。我没有点灯,双手抱膝蹲坐在床上。见珞娘的身影缓缓靠近过来。

不一会而室内亮堂起来,珞娘点着了烛火,瞧了瞧我的脸色,不禁问道:““怎么了凌月?谁欺负你啦?”

我摇摇头。

“看你脸色还不错啊!”珞娘将烛火提到我面前,只一晃,我的脸瞬间被烫烧了。没办法,现在着火点太低。

“脸色绯红……”珞娘手往我额头上一贴:“怎么这么烫!生病了?”

我将她手打开,别过脸去。

“哦——”珞娘拖长了声音:“啧啧!真是生病了,这下可棘手了,相思之症啊!”

早就习惯了珞娘的油腔滑调,于是只是瞪了她一眼,便沉默不语,任她一人在这天马行空。

“哎!”珞娘坐上床头,捅了捅我:“我妹夫长啥样儿?高大俊逸,风流倜傥?谁有这么大魅力,惹得我假正经的妹子,也有原形毕露的一天?”说罢捏起我的下巴:“瞧瞧,这眼忽闪的,完全是个娇羞的小女人……”

我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便又哗啦啦流了下来:“姐……怎么办!我想他了!疯狂的想他,哪怕只是让我远远的见上他一面,哪怕此刻他已经妻妾成群……姐,我不敢瞒你,我想他,可是我却见不着他,我该怎么办……”我趴在珞娘肩头,放声大哭起来。

珞娘恢复了正经,伸出手将我搂住,用手轻拍我背:“傻丫头,这是好事啊!证明你长大了……乖,先别哭啊……”

可是此刻我又真能听得进谁的劝吗?

脑海中除了苏黎还是苏黎。一个个画面拼凑出来全是苏黎。

我同君蒙一同踏上马车时,苏黎正在为我付那两幅画钱,可我却听不见他又一次的指责我耍诈了;

他说过要给我我那所谓的自由,于是即便有飞鸾跟上来,他也没有上前来,在这中间陷入两难;

他拿起萧三爷所做的我的画像,在短短的两个月便将纸张磨烂……他没有对萧三爷说我的任何身份,可是萧三爷都说:我是四公子的女人。

我是他的女人,我会是吗?他如今还承认吗?

爱他时似爱初生月,喜他时似喜梅梢月,想他时道几首西江月,盼他时似盼辰钩月。昨日别离,今宵思念,要相逢似水底捞明月。

欲见君影君不还,不见君影心又寒,见与不见间,妾身千万难……

又见苏黎

从询扬返回后,日子总算又恢复了宁静。小豆子与驴为伴,人驴和平相处,在磨房拉磨推磨;我仍是窝在灶房里,负责生火烧水煮豆浆点卤,别的不说,起码得将烧火技术练得炉火纯青。与柴火做伴,踏踏实实的做好灶房里的灰姑娘。

灰姑娘如今一身男儿装扮。和小豆子一样,梳了男子发髻,穿了马褂子,蹭上灰布鞋,牟足了劲要做一个假小子。一来是煜国的女儿装实在太累赘,不方便在灶房里干活;二来是想要绝了珞娘拽了我去卖钱的念想。自从询扬归来,她抓着了我思春的把柄而我又死活不肯交代那人是谁,于是嚷着一定要将我这赔钱货给嫁出去,至死方休……我就得且跟她这样耗着。

转眼二月已过,院子中春意盎然,不过在这春光明媚之际,我就更得往死里坚守自己的原则,不让珞娘的小算盘得逞。其实我也知道,珞娘是在为我打算,她自己做得无怨无悔,但是不想看到我也学她的样往死胡同里钻,真来个终身不嫁。可她为我所做的努力注定是徒劳。

正在灶房煮豆腐,尽职尽责做我的柴火妞时,小豆子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

“凌月……豆腐先搁一边,今日小店内来了要投宿的贵客呢!”小豆子眼冒精光:“那俩人穿着华丽,听说是京都来的财神爷,看来这次咱可以好好赚一把了!老板娘平日偷闲,如今又开始手忙脚乱了,吩咐说要赶紧煮了开水泡上好茶端过去呢!”

“什么贵客?”我一边往炉子里添柴,一边用蒲扇煽火。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心里还纳闷:今年刚开春,就有来客了?齐镇才多大!一年到头没几个来住宿的,珞娘的一手好厨艺都没地方显摆。偶尔也会有一俩个客家来投宿,哪次不是将整个院子弄得鸡飞狗跳。

我试探着问了一声:“不会是珞姐姐又为我安排的一场变相相亲吧?”

“切!”小豆子夸张的一哼声:“那可是京都来的贵人!天子脚下的土地养着的!你有那福气?”

我“哦”了一声,继续遁地烧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些就用不着你操心了!先烧开了水再说。我还赶着去收拾北边的上房呢!”说罢小豆子脚底抹油跑没影了。

我扶着膝盖慢慢起身。蹲在炉子旁太久,腿早就已经麻木了。现在免不了又是灰头土脸。

提了水壶走出灶房,拐过墙角正巧碰见那俩人在院子内站定。一个青衣侍从打扮,一个藏白袍子负手而立……

“啪”的一声,手中的水壶掉在了地上。顿时滚烫的水星四溅,双腿处开始星星点点的麻痛。

听到声响,院子里的俩人同时侧过头,朝这边看了过来。我忙往里缩,朝灶房里退了进去,猛的关上了门,颤抖着插好门闩,缓缓滑坐下去。

忘了疼痛,只有震惊:为什么会是他?他为何会出现在齐镇?!

“怎么回事?”听出了外头是无影的声音朝这边渐渐走近。

透过灶房的窗户,看着珞娘匆匆从北面屋子里跑了出来:“真是对不住,苏公子!是伙计失手将水壶打落了而已……”

“那房间里的人,是怎么回事?”

“哦,可能是……我平日里对伙计过于严厉,如今怕我责骂,躲了起来了!”珞娘难得礼貌的说道:“已经为二位收拾好了两间上房……还是先进屋歇着吧!马上便为公子重新烧好茶水送进来。”

听得脚步声渐渐远去,心跳终于恢复正常。被水星溅到的地方麻痛不已……原来刚才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梦!

分别两年后,在齐镇,在豆腐坊,我竟然再一次见到了苏黎……

“凌月!快开门,怎么回事?”珞娘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外头将门一敲,门板上沾着的柴灰扑腾起来很呛口。

我缓缓将门打开。某人的到来,完全打乱了我的思绪,只觉得此刻精神都有点恍惚。

“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被烫伤?”珞娘将我上下检查了一遍,见裤管没怎么弄湿,舒了口气,只责备道:“你藏起来干嘛!还真怕我会打骂你不成?”珞娘叹气:“傻姑娘,还是将这套傻啦吧唧的行头换下来吧,男不男女不女的像什么话!姐姐我再也不勉强你嫁人了。再说这次来的贵公子怎么会看上你?他们寻人都寻不过来。”

“寻人?”我瞪大了眼睛:“他们要寻何人?问了你了?”

“小丫头!省省吧!”珞娘捏着我脸蛋子直摇:“倒是没有问我,我只说小店简陋,只有老娘一人和俩伙计……原来你看不上农民看不上屠夫,是想要钓那朱门的大鱼呢!只可惜,那青衣公子告诉我,他家主子就是来寻找人失踪的夫人的!瞧人苏公子对夫人情深意重,没有你的份了。”

珞娘放开我,拍了拍手中的灰屑,然后皱眉瞧了瞧我满是尘垢的脸:“快去洗把脸换身衣裳!免得叫人瞧着了笑话!”

“不让他们瞧到便是!”我小声嘀咕,耷拉着脑袋回到灶房。一不小心眼泪就滑落了下来。无影说:他家主子是来寻找失踪的夫人的。可是他家少夫人早在两年前就该死翘翘了,又何苦过了这么久重头找过来?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一时间真不知如何应对。这是不是又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当我们朝夕相处时,我却守着自己的执念没有发现他的好;而我离开后,却开始幡然醒悟开始察觉自己错得离谱;到现在我想要一点点填埋我心中的失落时,他却再一次闯入了我的视线……刚才院子中的男子是苏黎。尽管只看到侧脸,但我认定他是苏黎。

我想,这该是老天对我年少轻狂犯下的错误处以的最严重惩罚了。越是发现苏黎待我的好,我内心就越歉疚,越没有勇气去面对他。

我胡乱抹了把眼泪。心里头堵得慌,用铁钳朝火坑里使劲儿桶,最后伸手抓了把一旁的冷灰,握在手中使劲揉搓一点点掉落,用那双灰手直朝脸上抹:就让他认不出我,认不出我这丑八怪!认不出我这薄情又自私的女人……我不值得他去爱。

“凌月!你还愣在灶房里干嘛?赶快端了茶水送过去!”珞娘的声音又在灶房门口响起。

我没有回头,心里头已经被拧成了一团乱麻:“我不去,你去送吧!我只负责烧火,往后客人的茶水交给小豆子去送就是了!”

“小豆子现在在耳房忙……”珞娘口气很无奈:“成!不跟你啰嗦,反正呆到明日一早,人就会走的,端个茶水不会累死累活!”

“明日一早?”我猛的返过身去,明日一早就会走吗?心里头忽的一沉:竟然才意识到他只是个过客罢了……来也匆匆,去更匆匆。

“我去送!”我一把将珞娘手中的茶托抢了过来:“姐姐先去忙吧!小凌子会将茶水送过去的!这次保证不会再打翻了!”

“凌月!”珞娘吓了一跳:“你的脸……怎么花成这样子!都快认不出你了!还有……先洗手再倒茶……”

我应了一声,从缸里舀了水将手洗净,提了灶上的水壶,冲好茶水,便朝北边客房走去。

“主子,咱们真要在这里过夜吗?”这村野小屋的隔音效果不怎么样,无影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无影怕您不习惯!现在天还早,没有寻到人就趁早出去,咱还是去苍岭的大客栈休息吧!少夫人是大家小姐出生,在这荒凉的小村镇上应该呆不到两年。”

“前几日询扬和苍岭都寻过了,没有消息吗?当年就落了这座村镇没有寻过来了……”苏黎喃喃。

“竹林里新添的那句话,会不会不是少夫人留的?两年了也不见飞鸾的影子……”

“是她!”苏黎斩钉截铁:“她还活着。还去了询扬,可是在询扬满城搜寻却没有见着她的影子……她还会去哪呢?”

我端了茶壶,本来在门口徘徊着不敢进去。听见室内的谈话声,不由得一个趔趄,托盘中的茶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谁?”无影摔开房门,持剑冲了出来。

我将头压得低低的,没有说话,径直走了进去。将茶小心翼翼的在桌上放好,忍不住抬起眼:这是我的终极目的。既然来了,就看看他,只看一眼就够了……

此刻苏黎正用娟子仔细的擦拭他随身的佩剑,没有注意我。苏黎垂下眼睑,睫毛修长浓密,笔挺的鼻子,嘴唇微微干燥少了点血色,不过唇线完美;宽大的手握住剑柄,隐隐暴出青筋……我心又开始起伏起来,咽了咽口水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以前怎么没发觉,自己身边的人,竟然是这么块大豆腐!

“喂!小个子,看够了没?我家主子脸上有花呢?”无影魁梧的身子朝我跟前一立,只觉得人被强大的气息罩住:“还杵在这干嘛呢!”溜。达。制。做

我没有动,还在想:苏黎要比无影更修长高挑……为何我当年就没被这种威力所震慑住?自以为是地撒腿乱跑四处逃窜……如今,真的是我一抬头他就能看到我吗?这块豆腐我没胆子下口了。

我再一次瞟了过去,正赶上苏黎抬眼,四目相对的一瞬,我忙触电似的低下头去。两年后的苏黎,眼神中多了一丝稳重,少了几许玩屑不恭。

“还不快出去!满灰尘的跑了过来!”无影朝我吼道。

珞娘闻声匆匆赶了过来。我侧过头去看向她,一见到我,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凌……”

珞娘话刚出口我便一个劲儿的冲她使眼色,眼中满是哀求。

“小……小凌子!还在这磨蹭什么!快回灶房干活!”珞娘领会到了我的意思,对着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邋里邋遢的,小心冲撞了两位公子!”说罢一把将我扯过来,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先溜。然后便向房间里的人赔笑:“乡野小民未见过世面,不懂礼貌冒犯了公子,珞娘向公子赔罪了!”

我返身朝门口走去。不料刚跨上两步,便被人叫住:“等等!”

苏黎一开口,我便顿住了脚步。返过身去依旧哈着腰将头埋得很低,只见他贼亮的靴子缓缓朝我踱了过来,弯下身子头便凑下来。我心里一紧张,忙用手拍了拍衣裳。身上的灰还没有完全扬起,苏黎便腾身后退好几步,这招对待洁癖狂很有效。

“凌……小凌子!”珞娘的斥责声又响起,不知道屋子里唱的是哪出,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将手伸出来!”苏黎的声音冷冷的从上头响起。

手?我朝珞娘那边看了看,见她也是满脸担忧,估计还在怨我着了男装尽惹祸。我犹豫着,却被他一把扯了过去。我皱眉:这人还好男风不成?他抓起我的手,将我手指掰开,我不禁脸一红心跳跟着加速起来。这是苏黎……

“主子……”无影结巴着开了口:“那……那是个男的。”看来他也跟我一样,往某个方面想了。其实无影是想提醒苏黎:不要不分性别,遇到小个子就觉得那是林语桑。

无影的话音刚落,苏黎便将我的手甩开,只是淡淡地开口说道:“烦老板娘再送一壶茶水过来。无影,去将这壶水倒掉。”

我仍旧低着头,瞧了瞧自己的手,指甲被我剪得光光的,只是刚刚拿柴火灰出了一会气,洗手时又赶得急,现在还有些许灰屑留在指缝中……我小心咒怨:有本事别倒掉,喝了给我坏肚子!

虽说没有被认出来,不过被这个洁癖狂鄙视了一番,心里还是不好受。看来这两年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变。那么他的感情呢?他心中对语桑的感情真的还在吗?

我只记得他说:“召与不召间,为夫千万难。”

我悻悻的出了客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一会儿珞娘也出来,追上我后连拉带扯的将我拖进了房中。

“你这是干什么?为何今日这般反常!”珞娘责备道:“瞧你这模样!知道那苏公子是何人吗?他是……”

“我知道。”我打断了珞娘的话,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凌月明白自己此刻在做什么。我不敢出来见他,但就是忍不住想看他一眼,只看一眼就够了……”

“他是……”珞娘惊异,瞬间用手捂住了嘴。

我点点头,强笑着说道:“没错!他就是我思春的对象……”

珞娘傻愣着没有开口,隔了好久才将我讲的话消化,没有问我什么,只是开口说道:“腿上烫得严重么?我给你去拿黄瓜水来……”

我摇摇头,想了想之后又点点头:“大概有些地方已经红肿了,不打紧的。等会儿洗个澡,我先休息一会儿……晚饭不用等我了。”

我推搡着催她快走:“你赶快给京都来的贵客去弄豆腐全席吧!免得怠慢了人家……其余的,我找机会跟你解释。”

将珞娘赶了出去,我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又见苏黎,恍然如梦。

打了热水,拉开屏风,准备将这一身尘垢洗掉。我将发髻解开,将头发打散,用水瓢舀了水从头顶处直浇了下去。虽然说在小镇上天天窝在院子里,是挺不修边幅的。不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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