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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提枪上阵-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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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灿打量着余老侯爷一脸高深,蹙起了眉头,心里当真思量起来。

那丫头为什么发脾气?还有什么道理吗?

发脾气还有什么道理!

心里想定,余灿目光不屑。

余老侯爷见他还没开窍,一叹,“浑小子!”

余灿不解。

余老侯爷真想拍他一脑袋,“若是心里没你,她至于伤心成这样么!她这是在意你,打翻了醋坛子!”

“她哪里在意我了,都说要和离不要我了!”脱口说完这话,余灿又一阵懊恼,觉得自己忒没种了,便又补道,“不要就不要了,也没什么。”

大不了再娶一个,大不了一个人过么,有什么!

“你能说气话她就不能了!”余老侯爷那一巴掌终于忍不住拍他脑门上了,“兰丫头自小被丢在外边没人照管,看着满不在乎的,其实心里卑怯着呢,有了这么个误会,她自然想着先抽身不让人给伤着了!”见余灿还是没怎么听进去,又叹一口气道,“得了,你要不开窍老头子说什么都没用,等你什么时候自己也在意了,怕失去了,你就能明白了!”

余灿听着这话,却是低下了头,他似乎有点听明白了,又似乎有些不懂,但到最后,只感到还是有点愤懑。

余老侯爷见状,又道:“我现在就问你,你还想不想要兰丫头了。”

余灿不吭声,要是说不要一准能被烦死。

“那你就得再把她哄回来。”

余灿想着可能又要被拒之门外,有点不乐意。

余老侯爷摇头:“阿灿,其实这事根本不叫事,你说事说开了不就什么问题都没了?”

说开?余灿抬头。

余老侯爷挪开视线看向外边,是看有没有人,也是遮掩住内心的颤动,“我知道你怕连累了人,所以一直把这秘密藏着谁也不告诉。你做的没错,可现在……你跟兰丫头最大的矛盾就在这,解开了,就什么问题都没了。放心吧,兰丫头是个可靠的,你告诉了她,她会一辈子帮你保守这秘密的。”

余灿目光闪烁了下,是听进去了。半晌后,站起身道:“那我现在就去?”

“回来!”余老侯爷却拦住了他,“这天色都晚了,酒楼生意兴起来了,你现在去有什么用?等明天吧,明天一早你就去庄子里守着,今晚兰丫头肯定过去跟她二姐住一块的。留这一夜,也好让兰丫头自己也冷静一下吧。”刚才说了那么一通阿灿,兰丫头又何尝没有一点问题呢,得让她自己也好好想想。脑子转了下,又道,“待会送个她常使唤的会说话的丫头过去,再带点她常用的东西……这样她也能知道你心里还记着她!”

余灿听着这些吩咐,胡乱应下。余老侯爷见他心不在焉,叹气,心想这回保不准到最后还得他出马。

他倒是现在就想出面解决了这事,可是他解决得了一时,解决得了一世么?

他老了,而他们,才刚刚开始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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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天苍苍,野茫茫,苏渣骑着毛驴来登场。

63晋江独家发表

余灿这边暂且落定;裴君若那边却依然风吹浪动不得平静。

自余灿追出去后;裴君若就像是失了所有般,颓然坐倒,痛哭不已。最后等到被打发出去的随从回来后发现了;才被搀扶着起来又被送回了宫,却也是失魂落魄悲伤不已。

裴君若想不明白;灿哥哥不是一直对她很好么,对她的暗示不也一直默认么;为什么到现在他就能那么狠心呢?她也不要什么;能陪着他就好了;不要他休妻再娶;只要能陪着她,哪怕为平妻都愿意。她身为一个公主;一个女儿家,都这样了,为什么他就一点余地都不留的拒绝了呢?他也不是不喜欢自己啊,他自己都承认了啊!难道是他太喜欢容姐姐了么?可是,可是她到底哪里比她好了?平常不经意的询问,也能知道她只是个乡野女子,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所谓的情投意合……

“为什么,为什么……”裴君若想不明白,只能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哭泣,眼睛肿如核桃,脸上写满悲伤。

“为什么会是你呢,为什么都是你的呢?母妃是你的,灿哥哥也是你的,我怎么都比不过你……你的命为什么这么好啊……”想到自小的冷落,想到现今的拒绝,裴君若越想越伤心,仿若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无人疼爱,无人怜悯,只孤独无依,一无所有。

“呜呜……”连哭都不能这么大声,只能拿着被子捂住嘴,不敢让谁听到,就怕惹人厌烦。

“若若,你怎么了。”这时,裴君弘的声音突然传来。

裴君若看到裴君弘自屏风处走来,心里一慌,忙躺倒侧身装睡。

裴君弘走近在床榻坐下,柔声问道:“听人说你身体不舒服早早歇了,这是怎么了,在外吹了风受寒了么?”

对于裴君若出宫的事他是知道的,不过也没在意,只以为她是在宫里闷坏了出去玩。在他眼里,裴君若是再乖巧胆小不过的人,不会做出什么令他不放心的事的,所以一开始过问了一番确认她出去不会有什么安危后,就干脆放手不管了。而刚才过来看她时听宫女说公主从外面回来之后就回屋歇了好像是身体不舒服,他便赶紧过来查看。

裴君若听着他的关怀,滚滚热泪淌下,心想这个世上还是有人关心她,疼爱她的,心里一激动,气上来,便又抽泣起来。

裴君弘听着不对,眼尖再看得被角上一块颜色重了,眉头一拧,忙扳过裴君若的身子,一看她满脸是泪哭得都不像样了,心揪起来了,“若若!怎么回事!”

裴君若再忍不住,一把扑在他的怀里,喊了声“二哥”后,就撕心裂肺哭了起来。

裴君弘慌了,捧起她的脸就问:“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出宫被人欺负了!”

裴君若哭得直抽,根本说不上话来。

裴君弘目光一冷,转身站起就要往外,只要去询问那些侍卫了。

裴君若见状,赶紧拉住他的手,“不要!”。

裴君弘顿住又坐下,给她抹去泪,又问:“到底怎么回事若若?跟二哥说说,二哥会为你做主的。”

裴君若心里乱糟糟,一番逼问之下,终于忍不住哭道:“二哥,为什么灿哥哥他不愿意娶我,为什么啊!呜呜。”

这话一说,裴君弘的手僵住了,神容一敛,眼神中冒出了丝阴狠,“灿哥哥?”

裴君若痛哭道:“我都不在乎他有妻子,我都甘愿做平妻,我都这样了,他为什么不愿意娶我。二哥,二哥,这是为什么啊?”

裴君弘看她哭得悲绝,心中又痛又惊,只将她搂在怀里,眼睛却眯着开始思索她的话。

裴君若神智混沌,除了一腔辛酸委屈,哪还有其他,只抓着手心的衣裳继续哭道:“二哥,他们为什么都不喜欢我,为什么都不理我!母妃是,灿哥哥也是,我哪里不好了。二哥,二哥啊,为什么谁都不要我!”

裴君弘抱着怀里纤瘦的人,心疼不已,“你还有二哥呢!二哥要你的!二哥要你的!”

裴君若摇头,仿若再不信。

裴君弘看她梨花带雨一副清凄无助的模样,心里的怜惜疯涨,一腔情深,他低下头,吻着她滚落的眼泪,喃喃道:“二哥要你的,要你的……”

泪珠滚落自唇畔,薄薄的双唇便跟至,吻干泪水,又情不自禁轻挪至边上,最后,轻轻压上。

嘴唇被覆压,轰然间,裴君若所有的思绪都被炸飞。

裴君弘捧着她的脸,继续闭着眼轻吻她的唇,小心翼翼,似带着万般虔诚。

“啪”,这时,突然传来碎裂声。

裴君弘警觉回头,却见屏风处,一袭素色衣袍的宁妃正一脸惊诧的看着他们,地上,是一瓶摔碎的香。

她是收到裴君若托宫人带来的香后,挣扎着起来想要询问一下他们今天见面时都说了些什么,他好不好,却没想,走到外边时听到了这些话,而走近想要打断,却又发现他们正在做这事!

“宁妃。”裴君弘饶是城府再深,被撞破这样的事还是有了些慌乱。

“母妃!”裴君若此刻已回过神来,也彻底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忙推开裴君弘又连连下了床榻。

宁妃看了一眼裴君弘,又看回裴君若,最后扬起一巴掌就煽了上去,“你好恶心!”

裴君若捂住脸,惊住了。

裴君弘赶紧上来拉住裴君若护住她,此时的他,慌乱已不在,人前的温文尔雅亦不在,只剩下了一脸肃杀与狠戾,说不出的可怕。

可是宁妃压根没看他,只盯着裴君若恨恨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裴君若蓦然想起容兰骂她的话,心里一惊,走出裴君弘的护拥,跑到宁妃跟前道:“母妃!”

宁妃心里气急,扬手又想打她,却被裴君弘一手揽住。

“你敢打她!”裴君弘厉声道。

宁妃浑然不惧,瞪视着他,一副你奈我何的决绝。

裴君弘被瞪的生出了些骇然,不过毕竟不敢在这把她怎么样,便只能恨恨的放了手。

甩手之下宁妃站不稳,踉跄一下开始咳嗽,裴君若忙上前搀扶,却又被推开。

裴君若急哭了,“母妃!”

“别叫我!”宁妃怒骂,回头又对裴君弘极其冷静的道,“二殿下,此处乃我静宫,别说你如今只是个皇子,就算是太子也不能在此嚣张,如果不想本宫将你人面兽心的丑事传出去,就请回吧!”

人面兽心,好犀利的骂词,裴君弘一瞬握住了拳头,不过半晌之后,还是离开了。

她骂了他,却也威胁了他,如今他虽然势大,可终究与皇后不相上下,而拥护他的人,也多是被他的温厚贤良所蒙蔽,宁妃虽然常年处于冷宫,无甚权势,可依她原先祖上的荣光,如今要说一句话也是极有分量的!所以,这回只能忍了!

只是,当着若若的面不好对付她,背后……

走出门外,裴君弘的眼睛眯起,杀机四起。转而想到另一桩事,眉头又皱起来了。

若若说的那个人……是谁?

看来,自己还是疏忽了啊!

等裴君弘走后,宁妃又一耳刮子狠狠的煽在裴君若脸上,“你怎么可以这么下贱!为什么要打扰他的生活!他已有了妻室,你为什么还不知廉耻的要插足!就你这下贱胚子,你以为他能看得上你么!”

这一掌比原先那记更重,裴君若被煽得两眼冒金星,站都站不住一把跪坐在地上,又痛又羞愧之下,泪水涟涟。听着这番话,她也知道宁妃不是在恶心刚才裴君弘对她做的事,只不过是为了她喜欢余灿的事,于是这心碎的更厉害了。

母妃毫不在意二哥对她做的那番事,只在意她要抢自己亲生女儿的官人……她在她心里,竟是一点都比不上容兰了!

裴君若想着,眼泪下来了,看到她一脸厌恶,生怕从此失去再无相依之人,忙哭着跪爬到宁妃的跟前,拉着她的裙子解释道:“母妃!母妃!我不是要跟容姐姐抢!我知道她是您的女儿,怎么会跟她抢呢!我只是太喜欢灿哥哥了!我……”

“你刚才说什么!”从震惊中回神,宁妃惊诧打断。

裴君若痛哭。

宁妃揪起她的衣裳厉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裴君若怕急了,可还是回道:“我看到过她戴着的那块玉佩。”

宁妃心一窒,说不出话了。

裴君若继续拉扯道:“母妃!母妃!您放心,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过!我不会害她,也不会害您的,我也不会跟她抢灿哥哥的!”

宁妃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脸惊慌与祈求的模样,突然笑了,她抬起裴君若削尖的下巴,静静的看着,脸上燃着异样的红,目光中洒着浓烈的光。

裴君若看着她这模样惊吓住了,喃喃唤道:“母妃……”感觉到下巴被捏紧面前之人目光又变得凶狠时,她痛哼一声又发不出声了。

宁妃望着她,一字一句轻轻道:“我告诉你,你弄错了,容兰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裴君若眼睛一瞬睁大。

“你喜欢的灿哥哥才是我的亲生儿子。”

裴君若心上绷得紧紧的那根弦啪的一下就断了。

天地顿时旋转了,耳边嘈杂声四起了,裴君若看着面前女人满含厌恶的笑容,不寒而栗了。

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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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苏渣千里来更新【挥泪】

64晋江独家发表

裴君弘很快就查出了裴君若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余灿。”念着这个名字;他的脑中立马浮现出一个身姿颀长面容俊秀神情怠懒隐隐还带着一些防备与隔离的公子形象。

裴君弘对他的印象很深;因为他们长得出奇的相似。

不由地他就心想,若若是不是不能喜欢他,所以就喜欢这么一个跟他相像的人?

这种念头让他欣喜;不过很快又消失,因为在她推开他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嫌恶。

若若真的不能接受自己啊!

裴君弘仰起头,叹了一口气。只是等到低下头时;他的目光又变得深邃;似乎;哪里有些问题。

看得出;余灿是个简单安分的人,不贪恋权势;所以面对他的笼络他毫不动心拒绝的干脆,不沾花惹草,所以出去游玩都带着妻子……那么,他一次次的与若若约会并且低价卖出香是为了什么?而且,宁妃素来是个不问世事的人,就算之前听到了些什么,她也会转身就走毫不理会,作何还要闯进来?从她后来说的话里,好像另有所指啊!

裴君弘越想越觉得可疑,一时竟忘了先前他攥取裴君若芳心的怒意。

而当余灿那副面容再次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与自己的重叠时,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了什么。

挥来心腹问道:“当年宁妃是生下个死胎吧?”

“是。”

“那是什么时候?”

“回二殿下,是十九年前的春末。”

“平安侯府的夫人诞下第三子的时候,又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得有些远了,心腹一时答不出,便示意下去查询。

片刻后,他回来,答复道:“回二殿下,当年平安侯的夫人是与宁妃娘娘同一天分娩的。”

“当年宁妃的祖父宁老将军跟平安侯是生死之交吧?”

“是!”

裴君弘抿唇笑了。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好一个义薄云天的老侯爷!好一个母爱深重的宁妃!好一出,埋藏了近二十年的掉包计!

呵!

剩下的时间便是佐证,裴君弘卧薪尝胆这么多年,一直跟随着的手底下的人都有足够的本事,所以等到一丝丝线索被挖掘出来最后能够拼凑出当年大体的事情经过时,只不过才过去了一夜。

而当他手里握着最后的情报时,他望着东升旭日,在心里给余灿乃至整个侯府判处了死刑!

余灿不死,若若的心怎么能死!

余灿不死,他的皇位又如何能稳固!

侯府不死,他称帝的道路上是否还会埋藏着别的隐患!

……

好若若,你真是太好了,又一次帮了二哥这么个大忙!

……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余灿也醒了。

是被喊醒的。

昨晚老爷子已经叮嘱了小香,明天一大早就把三少爷喊醒唤去庄子里找容兰,老爷子吩咐了,小香自然不敢松神,于是卯时二刻就将人喊了起来。

可余灿就是个爱睡懒觉的,除了成亲这日,哪那么早起来过,外加这天这么冷,就更不想动了,于是听到小香的催促后,含糊的应了一声,继续蒙着被子大睡。按他想的,他现在也就走个过场把话说一说,没什么大事,那晚一点去也没什么。

若说昨天时候还有些气愤与急躁,那么此时的他,早就恢复了往常的散漫以及漠不关心,全然不把这事当一回事了。一开始他还头疼该怎么解释呢,可老爷子发话了,说可以全盘托出,那他就彻底放宽了心。

这事就是一误会,解释完了,就什么事都没了,反正他也没真犯什么错,容兰再蛮不讲理,这点道理应该还是讲的,而如果她依然不听耍脾气,那也就怪不了他了。

余灿想得坦然,睡得安稳,除了翻身时再碰不着一个软软的又暖暖的身子有点不习惯外,一切都觉得很好。

只是很快他就没法睡了。

被子被掀开,又被抱走,他穿着亵衣蜷缩着,被冻醒了,睁眼一看,余老侯爷站在床头,吹胡子瞪眼。

慢慢吞吞起床穿衣服,耳边响得是老爷子的骂声,心里却想着容兰是怎么喊他起床的。

最常见的是捏他鼻子在他耳边说话挠他痒痒,最坏的事用手在他身上撩拨等他精神了又贼笑着闪开了,最过分的是拿一盆冷水直接倒他脸上。

那时还是夏天吧,她还没嫁过来多久,早上时候见他死活不起来生出了坏主意,端了盆水过来说你再不起我就倒了,他自然不信她会真倒,便拢了拢被子继续睡,谁知道还没拢好呢,那一盆水就劈头盖脸倒下来了。

可气得他哦!

真是个坏丫头!

余灿想着,突然有点不想接她回来了,不然以后又没法睡懒觉了。不过看着余老侯爷气呼呼的样,想着还是算了吧。

昏昏沉沉坐着马车来到庄子,一路上,余灿又歪着头在车里面睡了个回笼觉,是一点都没心思。等下了马车看到外边的天,还情不自禁打了个哈欠,浑然一副不上心的样子。

这让容梅看到了很是不爽。

容夫人又病了没法起来,容康一早去进货了,于是一大家子事又落在了容梅身上,而容兰昨夜哭到很晚又受了凉后半夜才睡着,容梅也就没舍得喊她起来,只想着先自己拦着把事问一问。

昨天侯府送了丫头来说一切都是误会,她倒想知道这证据确凿的事儿怎么就是个误会了!

没迎进门,只站在门口,容梅挽着利落发髻一股子精明算账样,“你还有什么话说!”

余灿站在门口嫌冷只想进去,可看着容梅这门神样是知道自己不把话说清楚是进不去了,可那些话他能跟容兰讲,又怎么能跟她讲呢,所以他蹙着眉头道:“二姐,你让我去见她吧。”

“没把话说清楚你别叫我二姐!别以为我们家容兰没娘家人了!”容梅一点不留情。

余灿发现事情没他想的那般好解决,就有些头疼,但还是耐着性子道:“那些话我只能跟她讲的,你就让我进去好了,这门口太冷了。”被人瞧着也太丢脸了。

容梅以为他是托辞,更加不依。

而就在两人缠着说话间,一辆马车从庄子的后院跑了出去。

“三少爷,二小姐,不好啦!三少奶奶跑了!”昨晚被送来的丫鬟听急慌慌的出来喊道。

容梅一听,瞪眼道:“怎么回事!”

小丫鬟道:“奴婢一直守着三少奶奶,可她醒来说要洗脸,奴婢就去给她打水,可一回来,就发现没人了!”

容梅心想容兰一定是听到余灿来了不想见他跑了,直跺脚,转头见远处田垄上自家马车扬长而去,忙又对着一旁的余灿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追!”

……

容兰的确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知道是余灿来了才跑的,虽然昨晚听到余老侯爷的口信知道里面有误会,但是她还是为余灿昨天的态度生气了,伤心了,所以就算老爷子开口了,她也一时不想见他。而她留在那屋子里,必然是要见到的。

清晨的田垄一片寂静,这几天无雨无雪,路面干燥,马车驶在上面很是顺畅,她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只沿着田垄边的小道一直走,而听得后面传来的驾马声,她又晃动起了手中的缰绳。

可是她驾马的功夫到底不太利索,一味追求快速却忘了看好地面,所以在一个凹处慌忙想要避开却已是来不及,车轱辘一扭,嵌在了边上的水沟里,整个马车倾倒,幸好她只是后脑勺被撞了一下无甚大碍,但人是再走不了了。

看着那歪倒的马车,容兰一阵无力,回头看到余灿的马车赶了过,头一扭,转身就往前走。

余灿赶紧下车追上。车夫在后边跟着。

冬天的田垄荒凉而宽阔,整洁而辽远,外加走得远了渐渐没了人烟,天地间又因为这寂静显得有些空旷。

田垄走到头,就是一片树林,容兰踩着积了一层的落叶,再听得身后跟着的脚步声,越发心烦,不由站定回头喝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那你不要再走啦。”余灿跟上去,“我都快累死了。”

容兰听到后面这句话脸更黑了,“我又没让你跟来!”

余灿之前还放宽心了,可现在见容兰眼肿面怒,又有些发怵,想着解释,便道:“你不要生气啦,我是来跟你解释的。”

容兰不应,继续往前走,却也是任他说的意思了。昨晚老爷子捎来话说有误会,那里面说不准真有什么事。

余灿跟上,道:“事情真的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的,我跟若若没什么的。”

一听“若若”叫得那么亲切,容兰脸一拉,又不高兴了。

余灿不查,只道:“我现在跟你说的这件事是秘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容兰瞅了他一眼,继续走。

余灿见她不在意,心想这事得很严肃的说,这样边走边说不太好,便想着上前拦住,而就在他上前一步拦在容兰面前想要开口说起,余光一瞥,微微张了一下的嘴又闭上了。

容兰见他要说不说的,有点不耐烦,甩开他的胳膊继续走。

余灿却不让了,只握着她的胳膊皱眉道:“你别动。”

容兰听声音不对,抬起头,见他看着后方,也转过了头,而这一看,眉头也皱了起来。

后方的小道上,远远的,有两个黑点――是两辆马车疾驰而来!

这么早,这么荒凉的地方,怎么还有人跟他们一样到这来的?

是容梅他们?

不会啊,庄子里没马车了。

马车越来越近,余灿眼力好,渐渐看清了马车上的人,然后一瞬间,他的神色就绷起来了,他拉起容兰就往自己的马车上跑,“快上去!”

容兰不知究竟,听他声音有点惊慌,也乱了,“怎么回事?”

“马车上有弓箭手!正对着我们!”

像是证实他的话般,话音未落,一支利箭就破空而来。余灿抱着容兰的头将她推上马车,进接着自己也跟上,同时对着马夫道:“快走!”

“去哪!”那两匹马车越来越近,马夫也看到了那上面的架势,也慌起来了。

田垄上只有一条路,他们正过来,要过去就是送死,分清形势后,余灿立马道:“往林子里走!”

箭一根根的射来,盯在马车上,发出一声声震魂的声音。马车夫拼命的驾着马车穿梭在林子里,脸色煞白,车内,容兰也是惊魂未定。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我们?”这时候,她也顾不得原先的纷争了,只抓着余灿的手问道。

“我怎么知道!”余灿说完,突然想起一些可能,脸色就变了。

他一向规矩不惹事,谁会来杀他?所有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的身份曝光了!

可是怎么会突然曝光呢?

余灿无暇考虑,因为一声尖叫拉回了他的思绪。感觉到马车晃了一下,余灿意识到不好,掀开帘子一看,果然,车夫已经不见了,回头一看,后方不远处的草丛里,马夫滚落在地,胸口吃了一箭,而再后方,那两辆马车穷追不舍!

眼看着马受惊慌不择路,余灿赶紧上前拉住马缰将它稳住。

他人懒,但善骑马,驾马车也当玩着学过,因此现在驾起来倒不笨拙,甚至比容兰还要稳妥些。而林子越发密,道路愈发崎岖,七转八拐之下,竟将跟着的马车甩开了一些。

可是眼见着,林子到了尽头,再往前,就是清溪,再往前,就是凤凰山了。…》小说下栽+wRs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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