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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嫣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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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嫣的字迹有些潦草,写的时候心绪定混乱。也许还在埋怨他吧?却又不肯低头,重重揉了扔掉。然后想想又舍不得,又重新展开,细细摊平。那样地景象在他脑海中重复翻动,终于让他心神不宁,决定认输,来宣平侯府接回阿嫣。

他于是笑着仔细觑了她一眼,道,“怎么病了么?看起来是比之前瘦了一些。”

张嫣愣了愣,忽然就起身翻找书案之上地纸笺,果然缺了那张诗词,不由得恼道,“擅做主张。”

“好了。阿嫣。”刘盈也不是笨人,脑中一转便也猜到关窍,但他此刻心情柔软,按着她的肩,将她拉回来道,“我们现在相见,不也挺好地。你就别气了。”

“好什么好?只有你好,”张嫣恼道,“我哪里好了?你不是还说我奢侈么?当年你明明答应要养我的。我没费你一钱一卒,你反过来倒斥责我奢侈。”

她今日里不曾出门,于是面上只化了清淡妆容,几近于无,更是只着了一件居家的清雅素色绢裳。刘盈叹道,“阿嫣,你今日这般打扮,便很漂亮清丽。”

她愣了愣,倒不怕他板脸斥责,反而是这样的称赞,让她的气势撑不住,忍不住在他的目光下,脸渐渐红了。

“我没有想说你不好的意思。只是,”刘盈斟酌着用词道,“阿嫣,大汉刚经过一场大旱,内史和少府都颇捉襟见肘。长安的列侯却不能与国同忧,反而用度奢华禁而不止。当日我听人说起,如今长安女子常梳堕马髻,画的慵来妆,俱是先从椒房殿张皇后这儿传出去。才渐渐盛行的。”

“阿嫣你心思巧妙,有新奇之法。朕也很喜欢。只是你毕竟是大汉皇后,一言一行天底下有很多人注视效尤,当此非常之时,我只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做地再俭省些。帮我压制一下长安的奢华风气。”

她撅着唇睇他道,“你当日要是肯好好的和我说话。我至于和你吵架么?”

“是我不好。”刘盈做足了声气,悔道。“我那日心情不佳,日后不会再犯。”

“哪。”她跳到他背上,“这是你要接我回去的。不是我求你的哦。”

“好。”刘盈一应顺着她地意思,给她递了台阶下。又反握住她地手,道。“倒是你,不过是几天时间,怎么就病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张嫣道,“前天夜里受了些凉,一直晕沉难奈,也请了大夫看了吃药,但大夫说,还要散一些日子。左右不是大毛病,过一阵子就好。”

“陛下。”帘下有侍清朗声音禀道。“长公主殿下听说陛下到了府上,想请陛下至堂上一叙。”

“知道了。”刘盈答道。“请阿姐稍侯,我一会就和皇后过去。”

“难得今儿个重阳佳节,”鲁元笑道,“陛下既然到了我府上,我遣人去长乐宫和母后说一声。便与皇后再留一日,陪着阿姐过节吧。”

刘盈瞧了一眼张嫣,见她面色还是有些暗淡,虽未央宫离着尚冠里近的很,但也不像她劳累,便道,“如此依阿姐就是。”

秋高气爽,宣平侯府院中地菊花开的正是热烈,鲁元于是便在园中台榭之上设宴,一边赏菊,一边饮宴过节。侍女们在一边燃起蜜烛,将将暮地暮色照的亮如白昼。

张嫣饮了三杯酒,面带红晕。正要再饮,却被刘盈按住杯盏,道,“你受着风寒,还是不要再饮酒了。”

鲁元在一边瞧着,一时间有些愣怔。

很多年前,刘盈到宣平侯府来,先是为了看她这个姐姐,顺带探望招呼阿嫣与阿偃一对外甥。

曾几何时,他再来到这儿,已经是为了接阿嫣,看她这个姐姐反倒成了其次了。

一时之间,鲁元似乎有点酸,后又哑然失笑。

是孩子,终究要长大。无论是当年那个楚汉乱间她拉着奔跑的弟弟,还是那个在自己怀中抬起一双晶莹眸子的女儿。

“满华,怎么了?”张敖在蜜烛轻吐的光阴中察觉了妻子地情绪,于是转身悄然问道。

“没有事。”鲁元笑道,“你看他们,”她努了努嘴,“看起来也和乐融融。”

“是啊。”张敖握了我鲁元的手,“就和我们一样。”

当夜,刘盈留宿在张嫣往日居住在侯府的夏馨园。

阿嫣的闺房其实并不带太多的脂粉气,一挑竹枝帘子,有着清雅亮堂的风味。刘盈呼了口气,终于,阿嫣重新回到他身边,他才觉得心里头有一块空落落的地方落了地。

“好些了没有?”他盯着张嫣喝了散风寒的汤药,问道。

她费了好大劲才压下口中的苦味,抬头道,“我困地很。想睡了。”

这一夜,张嫣靠在刘盈肩上,睡地并不算安稳。她仿佛在湖水上泛舟,水天一色晴好,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忽然之间,一股浪潮打过来,避闪不急,浸湿了裙襦。

于是猛地从梦中惊醒。

一种熟悉的感觉让她立时明白过来,呀的一声险些唤出声来,想要忍过去,然而似乎根本忍不过去,逼不得已,只得摇醒身边的刘盈。

“怎么了?”刘盈以为她半夜里病情转重,清醒过来,探手过去抚她的额头。她却避了过去,脸色白而眸光惶急,摇摇头求道,“没事。舅舅,我肚子痛,你先出去一下好不好?”

“腹痛?”刘盈一时反应不过来,重复了一遍。风寒怎么就转到腹痛上去了?阿嫣却已经是坐立不安的仿佛要跳起来,面上神情羞恼,实在是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淡淡的血腥气弥入鼻尖。

我忏悔。

千万表有人在书评区说看不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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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玲珑骰子安红豆 一五七:避火

刘盈愣了片刻,毕竟不是未知人事的少年,大约猜到生了什么事情,俊脸微红,起身披了一件外裳,避出内室。耳后已经听到张嫣大声叫唤贴身侍女的声音。

夏馨园中的灯火在万籁俱静的夜中亮起来。

“娘娘实在不必害羞害怕的。”荼蘼掩口笑着劝道,“娘娘如今年纪,正是该来信事的时候了。这次不过是如期而至,当是好事呢。要是它真的迟迟不来,娘娘才该要着急。”

她捧了干净的衣裳抖开,伺候张嫣换下旧衣,又蹙眉道,“本来椒房殿中对娘娘的初信早有准备,一直备着纯白软绸的。却没曾想娘娘在宫中的时候不至,反而在回侯府的这几天来了。这大半夜的,园中实在没个准备,婢子前些日子刚晒了一些草木灰,缝了新带,还没曾用过,不如娘娘先用着应急吧。”

张嫣点点头,已经没有语言了。

真的是好日子过的太久了,将上辈子的苦楚都忘掉。她这一整日里都有些觉得腰肢酸涨,但只是以为是风寒的缘故,压根没有料到,是葵水初至的征兆。

她不是害羞来葵水的事,毕竟也不是单纯的十四岁孩子。上一世有过这么一次经验。

后世的时候,她父母早丧,与哥哥相依为命。莞尔比她大十岁,一直以来,兄代父母职将他养大。但是再代父母职,他也不是自己的妈妈,对女孩子青春育期间的一系列生理变化和微妙心理。没有妈妈地细心和感同身受,粗枝大叶的根本没有注意到。

那一次,她来初潮的时候,也是十四岁。现代人资讯达,倒也谈不上惊慌失措。但是还是浑身别扭。瞒了莞尔好些天,直到莞尔终于现她的不对劲。逼问了好久,甚至作势要去学校问她的老师。她才支支吾吾地说了。

那一天,她简直要被尴尬地情绪淹死,莞尔终于知道后,也愣在那里,腾的一下也脸红了。

张嫣几乎要泪奔了。

好容易到了这一世。有了一个对自己百般疼爱地母亲,但是因为太早出嫁离家,根本没有享受到母亲殷殷教诲的福气。初信更是撞在刘盈地身边。

一个是哥哥,一个是男朋友,苍天啊,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一个羞涩少女的颜面么。

“荼蘼姐姐,”木樨将床上带血的褥子抱起,悄声问道,“娘娘这事。可要去春华园禀告一声长公主?”

“不要。”张嫣听到了。连忙抬头道,“天都晚成这样了。去惊动母亲。算什么事情?明儿个早上再说吧。待到房中收拾待定,床褥也从头到尾换上了新的,刘盈重新进来,看见阿嫣坐在榻上,换了一件粉色的双层蝉衣,面颊上地色泽,几乎与衣裳一样。

他忽然间很有些想笑。因怕张嫣更加羞赧下去,便忍住了。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只觉得带了些微凉,皱眉道,“怎么这么冰?”

“我也不知道。”张嫣答他,抬头望了几眼,这才现,他也换过了一套衣裳,不由得双颊滚烫,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淡淡的尴尬浮现在二人之间。

刘盈咳了一声,道,“你身上既然不方便,今晚便独自安寝吧。我待会儿去旁边寻间屋子睡就好了。”

“唔。”张嫣哼了一声。

笨蛋持已。她是觉得尴尬,不安,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很想他陪在自己身边的。

可是,她实在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开口挽留他。

从前的时候,她可以很自在的和他相处,撒娇和要求。却在信事来后,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睡吧。”刘盈笑笑道,瞧着她褪下丝履上床,然后替她盖好被衾。

“热的很。”张嫣不适的挣动,“这才九月呢。哪里用的起这么厚地被子。”

“不要乱动。”他又塞去一个汤婆子放在她脚下,按着她道,“这一次是荼蘼她们做地对。你本来就风寒,如今更是不能着凉,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张嫣微微噘了噘唇,心里头有些泛甜,居然就真的乖乖地没有挣扎。

“你好好睡吧。”他吩咐道,“我先出去了。”

“持已。”她忽然出声唤人,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刘盈于是只好回头。

“刚刚忘记跟你说一声,”烛光中,她的一双杏核一样的眼眸像是流动着的一滩湖水,狡黠而又带了一点璀璨的光彩,“我的夏馨园,没有空的屋子给你睡了。”

刘盈怔了怔。

宣侯府不是小户人家,夏馨园是给长公主嫡女未出嫁时居住的园子,怎么可能真的没有旁的屋子。

这是阿嫣的一个邀约,却是一个很温柔的邀约。

她躺在厚重的被衾之中,半支起身子,因为撒谎而有点心虚,面颊带着点点绯色,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仿佛翩跹落下的蝴蝶。

这风光太旖旎,刘盈觉自己无法拒绝。

静夜里,她笑眯眯的趴在自己的怀中,她的身肢依旧柔软,她的香轻柔可人,一切依旧同往日里一样,一切又似乎有些不同了。

阿嫣咿唔了一声,踢开了被子,左肩便裸露在外。

他替她重新盖好。瞧见她熟睡安详的容颜,叹了口气,啐道,“小没良心的,害人心思紊乱,自己倒睡的香甜。”

暗夜里,阿嫣的唇边,一直噙着放不下地笑纹。

第二天早晨。张嫣起身梳洗,瞧见匆匆赶过来的鲁元,低头赧然唤道,“阿母。”

“嗯,嗯。好阿嫣。”鲁元笑眯眯的握着她的手,笑的合不拢嘴。道,“阿母已经命厨房煮了红鸡蛋。待会儿你可要多吃一点。”

关中礼俗,女子初信至,就代表从一个天真童稚地女孩长成了少女,从今以后可以与男子共效于飞,生儿育女。是一件大事。为了庆祝女孩长成,家中要为她准备红鸡蛋。

“我地小阿嫣啊,终于要长大了。”

“阿母,”张嫣只觉得头都要抬不起来了,“你不要再说了啦。”

她嘟囔着,“至于这么夸张么?”

“怎么不至于。”鲁元笑容满面道,“你不知道,来初信可是大事。”

早膳上来,果然有一大盆红鸡蛋。张嫣剥了一个。慢慢的吃掉。只觉得度日如年,不由求道。让这顿早膳快点过去吧。

“陛下,”鲁元忽转头对刘盈道,“阿姐不敢耽误你,却想和阿嫣交待一些事情。不如你先行回宫。阿姐一会儿亲自将阿嫣帮你送回去。”

刘盈望了一眼张嫣,见她面上含着盈盈笑意,便点点头道,“如此,我先回宫去了。”

一直到宫车入了未央宫,他从复道入了宣室殿,嘴边都含着笑。

阿嫣一直有些少年老成,很少有像昨夜那样手足无措地模样。他回想起昨夜她的可爱模样,心中有一种很近似“我家有女初长成”地心情。

可是,陛下,韩长骝跟在皇帝身后,很有些无言,那长成的是你老婆,不是你女儿好吧?

这一日没有设常朝,他这才能在宣平侯府逗留良久。此时安下心来批阅政事,取过一份章奏,打开看,那份章奏上并无署名,笔迹也极平凡,辨别不出特色,赫然写着:“臣禀于陛下,大汉此时看似安乐,实外有匈奴,内有三危。此三危,为诸侯王……”

“啪”的一声,他摔下章奏,怒斥道,“这一份章奏是谁呈上来的?”

宣室殿中从人跪了一地,左右看看,却没有人肯出来领罪。

刘盈愈恼怒,斥道,“偌大一个宣室殿,时时刻刻都有宫人侍中,居然让一份不知来历的章奏放在宣室殿地案头。着实可恶。惠帝陛下惯来好脾性,身边若有人犯无心之错,总是笑笑便过去了,很少穷治追究。这一次却了这么大的火,宣室殿中的侍中及宫人一时都噤若寒蝉。不知道到底那份章奏中书写了什么。

韩长骝不禁在心中祈祷道,“皇后娘娘,你快点回宫吧。”

宣平侯府中,鲁元出了一会神,唤道,“阿嫣,阿母有些事情想与你说一说。”

她只觉得口中有些干巴,“你本来是在椒房殿中待年,不曾真正承欢,倒也说的过去。但是这次来了初信后,便算是待年结束,长大成人。”

“我本来以为,你和陛下关系不同于一般夫妻,此生未必能非要行敦伦之事。但昨儿个夜里,看你们在一起,你舅舅对你也很是放在心上。若是,若是……”她生性纯悫保守,说到这儿,顿时磕巴的接不下去。

“若是什么……”张嫣本有些羞赧,此时瞧着母亲竟比自己还要羞赧几分,于是反而将本来的羞赧暂时放下,坏心眼追问道。

“嗯,”鲁元脸红了,吞吞吐吐道,“若是他要留宿在阿嫣你的椒房殿,你也不能什么都不知道是吧?”

张嫣扑哧一声笑了,“他从前就常留宿椒房啊。”

“不是那种留宿,”鲁元急急驳斥,“是……”

张嫣笑的肚子里打跌。

鲁元叹了口气,破釜沉舟道,“阿嫣,所谓夫妇,不仅仅是因为相互生活在一起而成为夫妇。他们之所以被叫做夫妇,就是因为他们之间敦伦交欢,然后孕育子女,方为一辈子圆满。敦伦可不是纯粹的在一起睡觉就可以了。”

唔,真要说到露骨了,张嫣也脸红起来。

鲁元取过带来地匣子,红着脸展开,道,“这是避火图,说地便是敦伦的细节,你仔细学着一些,若是他日真有那么一日,也免得你慌了手脚。”

所谓避火图,其实就是春宫图地雅称。喵。

刚在网上搜了一下,咳,要不,下次描写点细节。

求完粉红票,然后,遁。

正文 第三卷:玲珑骰子安红豆 一五八:侯事

其时新纸已经遍行天下,鲁元收藏的避火图却依旧是丝帛所绘,想是多年之前的旧物。慢慢展开,现出其上男女,腰肢轻软,神态糜艳,婉转合欢,各种形态,各种姿势,不一而足。

鲁元的脸简直要烧起来了,吞吞吐吐问道,“阿嫣,你看懂了没有?”

她手指的其中一幅画,男子胡坐在山中小亭,抱女于怀,虽肌肤交接,但两相遮盖,反而不显。女子抱男之颈,着一件红色心衣,露出大片肌肤,仰而吟,面上一片春情。

张嫣很无辜,阿母,我倒是懂啊,我本来就懂。可是,按照你这么讲解,到底是要我懂什么?

严格说起来,虽然她没有实战经验,但后世资讯泛滥,渠道开放出乎这个时代的人的想象。单纯论起理论知识,可能鲁元都要比她略逊一筹。

但是现在这个样子,她张了张口,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鲁元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只得道,“这事情阿母再讲的通透,你大概也无法懂通透。只有自己亲身经历才懂其中滋味。嗯,女子第一次承欢,都会感觉疼痛。你心中知晓,来日方不会太害怕,陛下怜惜你的紧,必不忍太放纵。”

张嫣点点头,道,“多谢阿母啦。”声音小的犹如蚊吟。鲁元将避火图收好,放入张嫣手中,道,“阿母将这些避火图交付给你。你拿回宫去。闲来无人之时私自研习,谨记莫要被人看见。”

“时候不早了。”终于结束了这个尴尬的话题,鲁元吁了口气,恢复了端重模样,起身道。“陛下也给足了你面子。你这就回宫去吧。”

张嫣嗔道,“阿母就是不肯见女儿在家里多待几天。”

“母亲也不舍得你。”鲁元摸摸她的脸颊。叹道,“只是女儿嫁出去了就是夫家地人。你可曾见阿母长住宫中?纵然陛下宠你。你也该收着点小性子,不要让那些谏官挑出毛病来,让陛下为难。”

“诺。”张嫣柔声应了。

宣平侯府门前,鲁元送阿嫣上车,握着女儿的手。神情奇异,阿嫣,到如今,阿母也不知道当年阿母所作,是对是错。阿母不求你富贵泽被家族,只求你在未央宫中,一定要安乐幸福的,不要将大好年华空掷。”

张嫣心下感动,反握住母亲的手。嫣然笑道。“阿母放心吧。女儿心中有打算的。”

于是车帘放下来,宫车一路碌碌。向未央宫东阙门驶去。

张嫣独自坐在锦绣软缎铺就地车厢之中,这才觉得脸红扑面而来。袖中地避火图烫手的很。

好吧。

她其实还是有一些好奇地。

后世的资讯自然清晰明了,但失之太直白。看着反而没有脸红心跳地感觉。避火图虽然画的遮遮掩掩,但是有一种含蓄的美感,中国画技讲究写意,仔细研究画中人的神情,也别有一番乐趣。

先时,吕太后偏爱长女,将女婿张敖的侯府安置在尚冠里,离长乐未央二宫都不过百十丈距离。宫车很快就入了未央宫阙,经行道一路直行,直到椒房殿前才停下。

满殿宫人在皇后入殿地时候皆拜道,“恭喜皇后娘娘。”

皇后成人,乃是大事。

皇后若一直只是待年,不过是一虚衔。只有成长之后的皇后,才能真正成为这座汉宫的主人。

“皇后娘娘,”菡萏亦步亦趋禀道,“先前长乐宫太后娘娘遣人来吩咐,娘娘今日刚回宫,不妨好好歇息一夜,明日去长乐宫拜见她一面。”

张嫣点点头道,“请人去长乐宫回禀太后,本宫谨尊太后之意。”

她将母亲交给自己的避火图压在殿中箱奁最下,叹了口气,母亲清晨曾命人往长乐宫报喜,太后自然也就知道自己来信之事…………皇后的位置虽然尊贵,但这样私密的事情弄的人尽皆知,也实在是尴尬。

明日里,她大约又要督促自己和刘盈同房了。

她以为自己不想尽快做到么?未央宫里有一堆人在望着自己的椒房殿的动静呢。但男女之事最讲究水到渠成,强扭地瓜从不能甜,她实在很讨厌背负这样地感觉。可是不得不承受这样的命运。

“娘娘,”木樨在门外禀道,“宣室殿韩公公遣人过来,说是请娘娘尽快过去。”声音很是有些讶异。

张嫣赶到宣室殿地时候,刘盈的气怒大致平静下来。“此人居心否测,离间我大汉骨肉宗亲,实在可恶。”再次提及,他的口气尚恨恨可恶。

张嫣翻阅完那份章奏,放下后叹道,“陛下想听实话还是虚话?”

“哦?”刘盈气急反笑,“实话如何?虚话如何?”

“虚话就是,”张嫣扬了扬眉,“宣室殿乃陛下日常处政之处,虽然当时帝驾不在,既然有人能放入匿名章奏而不查,此非小事。还当彻查为上。”

因帝后都不是刻薄寡恩之人,未央宫人近来的胆子似乎都有点放的大,长此以往,必出大漏。张嫣在心里忖道。她已经自行警告过木樨,但念着她亦有苦衷,阿父又到底也只是为了帮自己一把,并没有惩处。

刘盈的宣室殿,却比自己身边人事严重多了。

“这事朕已经交代郎中令肃查了。”刘盈点点头道,“实话呢?”

张嫣遣退了从人,一字一字道,“实话就是。此人虽然匿名上奏,行为不够光明磊落,但所言一语中的,揭大汉将危之局。实非平庸之辈。”

这个人说出了她一直想说,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说的话。

她闭了闭目。以为刘盈会怒。却不料身边他了一会儿怔。苦笑道,“你也是这样想地么?”

“朕处理了这么多年的政事。如何感觉不到各诸侯国的掣肘?”刘盈叹道。“但骨肉至亲为重,他们都是朕的亲人。先帝亲自封之,子不言父过,朕只能这么一日日熬着。”

张嫣眨了眨眼,果然,谁都不是傻子。刘盈不是不能体察诸侯的害处。只是囿于骨肉亲情,不忍遽然图之。

“陛下便忍心将祸患留给我们地孩子么?”张嫣问道。

“诸侯之患便像是一颗毒瘤,若是一直养着,则大汉一日一日地病重,则终有一日,将到矛盾不得不爆的时候。”张嫣面上嫣然,嘴中却吐着再冷静不过地话语,“只为了陛下现在的仁心,便将问题留给后人解决。陛下可又于心不忍?”“昔年先帝分封刘氏诸侯王。以其拱卫中央。他尽力铲除异性诸侯王。是怕他们心存异心,将来颠覆汉室江山。可是陛下。如今各诸侯王与汉室尚亲近,但数代之后,不过陌生人而已,凭什么他们要对汉室忠心?如今皇帝下辖郡县既然不及全国一半。各诸侯势大,权利又太甚,已隐隐有客大欺主之征兆。为政,最忌政出多门。若匈奴大举来攻,陛下欲举全国之力抗之,而诸侯不听调。何如?”

刘盈沉默片刻,道,“时势如此矣。这么多年来,除了阿嫣,却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在朕面前直谈此事。”

“那是自然,”张嫣笑笑,不屑道,“陛下朝中地那些臣子,鲁莽的无见识。有见识的便自然要为自己的家族考虑,明哲保身。日子就这么一日一日将就着过吧,这么遭祸的事情,怎么可能由他们出口。人都是这样地,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有利则可负天下,无利寸步难行。”她摸出那份章奏,又看了一遍,“我倒是很好奇,这位写章奏的是何方人士。”

刘盈叹了口气,道,“阿嫣,你真尖锐。朕却不信。如果为人都是看利益的话,为什么阿嫣你,肯不顾自己的襄助朕呢?”

张嫣怔了怔,抬头勉强笑道,“因为我是你的妻子啊。夫妻本一体,我不为你计较,能为谁计较?”

她想起自己在史上幽禁于北宫的数十年生涯,顿时不寒而噤。幽幽道,“舅舅,你总是想对所有人好。却不曾想过自己的责任,你是大汉的君主,你有没有想过,对你最重要的人是谁?

…………古来那些英雄身败处,他们留下地妇孺有何下场?若你出了事情,或是骤然撒手人寰,我怎么办?我还不想当寡妇,太后也不想白送亲儿。削藩势在必行。陛下此时不行,则子孙后代亦要行之。就算是为了太后,为了我,有些事情,该是你要做地。你也不能推辞。”

话说到此处,已经极透,刘盈却仍是下不了决心。最后抚摸腰上玉组道,“朕想去长乐宫,问一问母后的意思。”

说到此,他才赫然现,自己为大汉皇帝,身边两个最亲近地女子,母后与阿嫣,都对自己有很大影响力。她们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的妻子,却都是对政局非常敏锐之人。

相较于母亲的果断擅专,阿嫣显然要来的更柔和。她习惯于为自己出谋划策,剖析厉害,而不是以皇后的名义干涉朝政。如果说母后像一阵狂风,总是想要逼迫着自己按着她的心意行事,那么阿嫣却像一场润物无声的雨,温馨默默而绝不先夺人。

他忍不住柔和望了张嫣一眼。

“怎么了?”阿嫣好奇道。

“无事。”他移开了目光。

相比较而言,他显然更喜欢阿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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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玲珑骰子安红豆 一五九:帝怒

九月过后,汉元进入惠帝六年。

因五年关中大旱,惠帝下令,六年的岁大典从简而行。虽然说是从简,十月初一的大朝依旧是威严煊赫,一派四海升平。

齐王刘肥因病重,不曾来朝。

“未央宫中最好的御医,已经派去医治皇兄。”椒房殿中,刘盈叹道,“数月以来都不见起色。冬日又寒冷。只怕……”

他有些说不下去。

只怕皇兄敖不过这个冬天。

“陛下兄弟情深,阿嫣知晓。”张嫣回过头来劝道,“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是人力没有办法的事情。”

“也只有如此了。”刘盈点点头,“皇兄请书于朕,除按制请朕封齐世子襄为下任齐王外,还另求一个恩典。他固宠嫡次子刘章,愿从齐国属城中分一城于这个儿子。朕与众卿商议,悯皇兄怜子之情,打算应允。”

“哦?”张嫣眼睛亮了亮,问道,“削藩之事,两位丞相怎么说?”

自去岁秋八月,相国曹参去世,刘盈遵先帝遗意,以陈平,王陵为左右丞相。

刘盈愈皱了眉头,“母后倒是支持朕。只是两位丞相,陈平含糊其辞,不肯定论。王陵却鲜明反对,以诸侯王为天子骨肉亲之故,朕不可负义于诸侯。”

就知道如此。张嫣撇撇唇。

吕后是太后,自然为自己的儿子考虑,愿意将天下诸侯收归于帝室手中。朝臣却不免考虑诸侯王手中的军队。若削藩一个不慎,令其群起叛乱,该要打地仗却是他们这些朝臣去打。

各诸侯王已经享用了这么多年的好处,谁愿意把吃到嘴的肥肉给吐出去。

“我有一个主意哦。”张嫣笑笑道,“可以先在诸侯王中拉开一道口子。先拆开齐国。陛下亦可不伤于兄长情感。对天下也不至于有负义之名。”

“哦?如何?”刘盈微笑问道。

“就是,推恩。”

“齐王不是为小儿子要封地么。这恩典陛下自然是要给的。不妨再给的大一点。齐王共有十三子。准其将他名下七十城分给自己地所有儿子,除世子章继为齐王外。其余皆封为侯。”

齐国是大汉最大地诸侯国。高帝当年对这个庶长子极为偏爱,将齐鲁七十余地分封给了他。凡天下能为齐语,皆为齐民。实在是权势太大,趁此机会将齐国削弱下十数个城来,对汉廷没有坏处。

刘盈起身走了几步。想了想,道,“善。只是其余诸子还是封王吧。见张嫣张了张口,刘盈摇头道,“阿嫣,朕自然知道你的法子更好。但诸侯王不是傻子,太吃亏地事情,他们不会干的。更何况,皇兄是我兄长。我也不希望他在最后一段时光还要因为此事太过劳神。”

“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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