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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嫣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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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盈忽然问道,“阿嫣,你怕雷么?”
张嫣摇摇头道,“我倒不怕雷。”
刘盈闭目唔了一声。
那种悲春伤秋的小女儿事,她不屑做。可是,她很喜欢今夜的这种氛围,在宽大的沛宫之中,有着淡淡的新漆气味,宫外大雨倾盆,而他们同床相拥,宁馨静好。
轰隆隆,一声炸雷忽的响起,仿佛要将天际撕破一番,张嫣赫的浑身一抖,反射性的扑到了刘盈怀中。刘盈呵呵一笑,就势拥住了她。
真是……丢人啊。张嫣忍不住唾弃自己,刚刚说过自己不怕打雷,便被这个雷给吓的破了功。
然而很快,她就将这些有的没的念头都给丢开了。
她闻到他身上安神的松香气息,以及透出来的酒味。他拥着的怀抱太温暖,以至于,她似乎也喝醉了。
“阿嫣,”刘盈将下颔放在她的肩上,迟疑了一会儿,忽低低道,“咱们就这么一世在一起,好不好?”
她醉心于他怀抱中的气息与温暖,连他说什么都没有挺清楚,便昏昏沉沉的胡乱点头。这个时侯,只怕他说要她的性命,可能,她也会不自觉的点头。
他低头,呵呵而笑,胸腔一阵微微震动,许久承诺道,“朕会一辈子待你好,只要朕还在这个人世间,便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然后,朕百年之后,我们将会同葬于安陵。生同衾,死同。
殿外风声大作,不知哪处漏了进来。床前的烛火摇曳惨淡,扑的一声,灭了。
满殿陷入黑暗。
沛宫之外,雷声隆隆,大雨哗啦啦的往下下,落在屋檐之上,一片冰凉。张嫣静静的躺在刘盈怀中,他将她的一头青丝理好,以确保她不会被压着,绊着,凝滞了行动。
她悄悄眨了眨眼睛。
他总是那么温柔,很多时候,她醉情于那些温柔。却也忘记了,同时,他也很固执。温柔和固执,是同时属于他的最鲜明的性格。
他给了她一个承诺,但是,同时,他也做了一个拒绝。
她不需要去问,他究竟爱不爱她。若是不爱,他不会起心要将她在身边留一辈子。但是,他无法放开的去爱她,囿于心中的槛。
她偷偷的落下眼泪。
我们不是不爱,只因爱情这座船,我们是拒签船票的那个人。
唔,怎么搞的想起了李商隐的那“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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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正文 第三卷:玲珑骰子安红豆 一四二:长天
第二日,雨势初收,沛宫之中,花间地上,尚有点点湿渍水痕。
因巡行在外不设朝事,刘盈便偷了一回懒,斜倚在榻上,看张嫣梳妆。
荼蘼将张嫣长长的青丝打散,白玉梳篦蘸了水,沿着稍梳过,在顶盘成螺髻。复取黛石,为张嫣画了一双娥眉,高妙清长。
因刘盈素不喜欢浓妆,张嫣的妆容便一直化的很淡。
要点唇的时候,刘盈忽的起了兴致,道,“这唇我来点吧。”
荼蘼怔了怔,连忙退开。
张嫣奇道,“陛下替人点过唇么?”
“不曾啊。”他走过来,亦觉得自己实在有些闲了,不过既然已经出了口,便又道,“若真的点的不好,你自己擦了重试就是。”
“难得陛下有雅兴,”张嫣盈盈笑道,“阿嫣可舍不得。”
宫人奉上脂盒,刘盈揭开,便闻到一股淡雅的花香的气息,与张嫣日常身上的幽香同出一源。微敛心神,加朱砂调研,待匀了,取笔蘸过,凑近张嫣。忽的在她微微仰起的清双眸中,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怎么了?”张嫣久候不至,不由问道。
“无事。”他回神笑道,小心的在她的双唇上下,各点了一点。仔细看了看,摇头道,“这朱砂色泽淡了些。”
“淡么?”张嫣不由望了望妆盘中鲜艳明媚的朱砂,色如丹樱。
“嗯。”
张嫣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揽镜去瞧。见了镜中地自己,不由扑哧一声笑了。
“怎么?”刘盈尴尬问道,“点的不好么?”
“不会啊。”张嫣摇头,佯作正经道。
时下时兴的唇妆,不同于后世的涂满双唇。只是在上下唇各点一点。如同樱桃一般大小与色泽,后世所说的樱桃小口。便是从此而来。并不是说,真地有女子地口如同樱桃般大小。
这樱桃妆要点的好。便极讲究力道。
看地出来,刘盈倒真的没说谎,与妆容一道并不熟悉,力道便用地有些大。若有长安精通流行时尚的权贵女子看见,定是要笑话的。
但她却心中开怀。盈盈笑道,“我喜欢的很。”
“那就好。”刘盈放心道,放下笔,忽然道,“阿嫣,”
“嗯?”她嫣然相望。
“再过两日,”刘盈道,“咱们该回长安了吧。”
她“呀”了一声,怅然若失。“这便要回去了么?”
“该走了。”刘盈笑笑。“总不可能,一辈子待在沛土。眷留了这么久,该回去了。”
她忽然生起一种极舍不得的感觉,便低低应了一声。
午后,张嫣在沛宫之中行走,忽听得廊后有人道,“数年不回乡,沛郡却已经变了模样了。”
转过来,竟是吴王刘濞,代王刘恒,与齐王世子刘章。见了张嫣,俱揖拜道,“臣参见皇后娘娘。”
张嫣道,“两位王爷与世子请起。”
“难得相逢,本宫请三位到亭中小坐一番吧。”
刘氏三人身为外王,不得常常入朝,而张嫣身为皇后,亦少见外臣。本不易相见,但在沛宫之中,倒难得地能坐于一亭。
大汉初立之时,分封与郡县并行。齐国为天下富庶之地,王七十城,为诸侯王之最。吴王濞就国之后,炼海盐,铸私币,召天下狠勇好斗之徒。而代王刘恒虽不显山露水,张嫣却永不会忘记,记忆中,便是这位性老实的代王,继承了大汉江山。
面前这三位王爷,便是诸侯王中的大头。
张嫣观察着三人的同时,这三位刘姓宗亲亦在不经意的观看着她。
以甥女的身份,十三稚龄,嫁入未央宫为后。这个小皇后似乎没有想象中柔弱不晓事,一路行来,圣宠深重。而且人前举止言谈,无一不大方得体。
宫人将小亭擦拭干净,铺上莞席。入亭之后,张嫣坐了主座,宫人在亭下煮了茶,端出来为四人沏过。
刘濞饮了一口,笑道,“自长安传出陛下好茶之名,陆氏往蜀中采收茶叶,转卖各国,收入甚巨,天下人影从。臣却敢说,论起煮茶的功夫,还是皇后娘娘椒房殿中天下第一。”
“这茶,果然香的很。”
张嫣嫣然道,“吴王谬赞。”
又转问持盏未饮的刘恒,“怎么,代王不喜饮茶么?”
刘恒怔了怔,忙道,“不敢。”
他有些愣。
从鲁元处论起来,张嫣也是该叫他一声舅舅地。但他从小不得高帝欢心,张嫣却是吕后地心头宝。数次接触,他总是觉得,这个年稚的女孩总有些处处针对自己地意思,但她从前虽然显贵,到底只是小小的侯女,与他没什么关隘。却不料日后她竟入主未央,自己反而得唤一声皇嫂。
这就不容自己等闲视之了。
他仔细想来想去,只觉自己从小到大,应该从来没有得罪过这位小皇后,不由有些费解。
“本宫年纪小,从未到过沛郡,此番前来,果觉沛郡人杰地灵。”张嫣含笑赞道。
刘氏从沛郡出,但刘恒与刘章俱是后辈,亦从未到过沛郡,只有吴王刘濞少年时在沛郡长大,含笑答道,“娘娘所言甚是。”
齐王刘肥因病未曾前来,便遣其世子章代父回沛参拜天子。张嫣又问道,“不知齐王身体究竟如何?”
刘章心中再轻狂。面上也不敢对皇后失了恭敬,垂下桃花眸答道,“劳皇后娘娘关心,家父听闻陛下回沛,老泪纵横。很想回乡侍驾。但实在是病重难行。臣虽在外。亦忧心父体,待陛下回长安后。便赶回临淄伺候于父亲榻前。”
张嫣嫣然慰道,“世子孝心可嘉。齐王定当告慰。”心中却着实有些疙瘩。忆起惠帝元年,她在吕后寿辰的长乐宫,险遭刘章调戏,幸好被赴宴的刘盈撞见。而当年,吕后与母亲都曾有意撮合刘章与自己。于是忍不住又瞧了瞧刘章。他形貌虽丽,但总有着一种阴刻,为己所不喜,怎么瞧,都比不上持已好。
吴王刘濞笑道,“本王却要继续叨扰陛下和娘娘一程了。舍妹即将成婚,臣便请过陛下,回长安参加她地婚礼。”
“唔。是吴国翁主与雁门都尉的婚事么?”张嫣的眼眸亮了亮,道。“我少时与张偕熟识。情同兄妹。如今他与吴国翁主结得百年之好,实是可喜可贺。”
“多谢娘娘吉言。”刘濞拱手。自惭笑道,“我虽忝居吴国,家母和妹妹却眷恋新丰,不肯随我就国。如今三年父孝已满,婚期已然定下。臣只有这一个同母胞妹,自然念着要好好送她出嫁。”
夜中,寝殿中,刘盈不经意问道,“听说你今日与吴王他们相聚了。”
“嗯。”张嫣颔,“在宫中偶遇,便说了一会话。陛下,是不是觉得我行事欠妥?”
刘盈摇头道,“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从前不容易见。如今在沛县,多亲近一些,总是好的。”
张嫣撇撇嘴,刘盈总是往好处想。她却没那么闲,高帝分封刘氏诸亲,认为他们能拱卫大汉江山,殊不知,刘氏诸侯王才是对大汉威胁最大地人。如今大家尚未撕破脸,但日后却总是要渐渐敌对地,她对这些人,除了历史记载上的了解外,还想亲自见一见,才能够知己知彼。
三日后,天子兴尽而归,返回长安。沛郡父老一路相送,直送到郡土边境。
张嫣朝着消逝在远方地沛郡,轻轻叹了口气。
刘盈本也有些黯然,见了她这模样,不由失笑道,“怎么,你比我还留恋沛土?”
“持已。”张嫣拉着刘盈的衣襟,软软喊了一声。
我不是留恋沛土。
我不是留恋这片土地,而是留恋在这片土地上地你。
因在沛土的你,总是不经意的在微笑。眸色比往常透出更多的温暖。
沛宫中不会有那些未央宫中的妃嫔,从头到尾,只有我和你,我们可以互相牵着手,像俗世地农家夫妇。
我很舍不得在沛土的这十日时光。
但是我知道,无论如何,我们终将要回去。它就像我偷来的梦,但梦总会醒,我们终究要回到现实。
在驰道上的最后一天旅程,张嫣掀开车帷,远远的,灞水长安城的轮廓已经在望。
张嫣回头唤道,“持已。”
厚厚的一跺章奏捧在手中,刘盈不经意的答道,“怎么了?”
她嫣然笑道,“你过来些。”
他以为她要与他说些什么,于是微微倾过身一些。
她掂脚,在刘盈的唇上亲了一下。
刘盈怔了一下,心中苦笑。
他们唇贴着唇,静默了十秒,彼此感受着对方地温度。张嫣回过头去,难过道,“如果能够一直留在沛郡,该有多好?”
刘盈拍了拍她,“傻孩子。”
城门兵同声跪拜皇帝声中,宣平城中门洞开,天子骑驾入内,行于长街驰道,最后从未央宫北阙回宫。
“陛下总算回来了。”未央宫中,两个容颜姣好地宫装女子相偕走在沧池中,左美艳的女子微微咬牙道,“都是吕太后,令后宫有名分地妃嫔都往长乐宫侍疾,却偏偏让她那外孙女去陪伴陛下出巡。不要说她张孟瑛与陛下有舅甥之份本不匹配,一个虚岁才满十四岁,无知无识的女童,怎么能承欢于陛下,一路照顾周到。”
“王姐姐。”丁夫人吓了一跳,连忙掩口道,“无论如何,张皇后是后宫之主,又身份高贵,有太后与长公主襄助,你这样口无遮拦,若是给人听着,可不好。”
“怕什么,”王珑美眸闪过一丝不屑,淡淡道,“你亦是陛下宠幸的八子,这么畏畏缩缩,实在丢人。咱们不过私下里说说,又有谁会说给太后和张皇后面前去。纵然闹开了,陛下是会偏着椒房殿里那个碰不得摔不得的十四岁的小皇后,还是他宠爱的枕边人?”
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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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玲珑骰子安红豆 一四三:八子
未央宫高门殿
丁酩持烛台从内殿中出来。
汉室初立,后宫嫔妃设有七个品级。除皇后为帝王正妻外,尚有夫人,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长使,少使六等。今上极念旧情,继位后于女色上并不沉迷,后宫有品级的妃嫔多是从太子潜邸便追随在他身边的数个旧人。自赵良人因跋扈失宠之后,未央宫中,除张皇后外,便是她与清凉殿的王珑平分圣眷。
天子之妾,俱可尊称为夫人。但实论起来,她与王珑,封号俱不过是第五品的八子而已。
“娘娘,”侍儿惠芸年纪不过十四岁,正是最活泼机灵的时候,忍不住转动眼珠问道,“太后偏心张皇后太过,适才在园中王夫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就真是土人儿,一分儿也不生气么?”
“生气?”丁酩微微一笑,“惠芸,各人有各人的命数。皇后娘娘是太后的嫡亲外孙女,难不成要吕太后不偏心张皇后,反帮衬着我们这群无亲故的宫人?这世上本没有公平这东西。命数输了一筹,只好从其他地方来弥补。再说了,”
她冷笑一声,“她王珑又是什么好心肠,不过是想挑动我同仇敌忾,共同对付张皇后罢了。但是她是不是忘了,张皇后再受眷宠,不过是个十四岁女童,尚在待年中,连人事都不晓,于我的威胁,远不如同是八子享圣眷的她。我若真要说争宠,先要对付地反而是她王珑啊。”
“呀。”惠芸恍然大悟。掩口微呼,“原来是如此啊。”
“知道了就好。”丁酩和煦笑道,“惠芸,当初我选你为侍,便是看重你的忠心。但你日后也当谨慎言行。莫要被人抓了把柄去。该烂在肚子里东西。便一个字都不要说。”
“诺。”惠芸深深拜了下去。
丁酩便满意的点点头,回过头去。
有些话。她亦没有与惠芸说。
今上性子仁善,除少年时曾经有一段时间放纵于女色之外。对后宫中的妃嫔都极体贴,王珑怕是被陛下的宠爱遮住了眼,于是轻狂起来,却不会想想,若是陛下对她们这些妃嫔真有怜惜地话。又怎么会对胞姐亲女地张皇后薄情?
到了申时,有宣室殿的中黄门前来宣旨,道是皇帝晚上来高门殿歇宿。
丁酩谢了旨抬头,眼中露出明亮地光彩。
陛下出巡沛郡,一路舟车劳顿,身边又只带了张皇后一个女眷,算起来,应是有大半个月未近女色了。
而回到长安的第一个夜晚,他选择地是自己。如是想。丁酩便忍不住微笑起来。
刘盈来到高门殿的时候。已经是酉时半了。
“陛下,”丁酩迎着他进来。服侍他换了燕服,问道,“陛下这次去沛郡,可觉得疲累?”
“嗯。”刘盈揉了揉额角,颔道,“是有些。”
丁酩温柔笑道,“臣妾从前在家之时,曾向一位老大夫学过一些推拿之术,不妨为陛下效劳一番?”
夜渐深。
长乐宫中,宫人袅袅上前,在案几上放下瓜果。吕后挑了挑眉,问道,“此次回沛乡,阿嫣玩的可开怀?”
“嗯。”张嫣重重点头,微笑道,“我很喜欢沛郡的风土呢。此次去回沛郡,陛下还曾专程携了母亲与我,往沛东,太后父母墓冢祭拜。那墓冢在沛郡东处,乡人们收拾的整洁,四周种了一些槐树,以及长到齐人高。”
吕后心中欢喜,忍不住唇边笑意,道,“陛下性子孝悌,哀家一直知晓。”
“倒是你,一路与陛下同行,和陛下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张嫣垂眸,羞赧道,“陛下一直待我很好。太后不必忧心地。”
她哪里是急那个。吕后叹息,她那个迂腐儿子,哪里能真的做出待阿嫣不好的事情?她睇望着近在咫尺的阿嫣,她身形又比去年高挑了一些,脸颊如雪,曲线玲珑,虽然还是小了一些,但勉强一点,亦能承欢了。
皇帝将身边的人管制的口风极紧,她只知晓在今年冬日后,刘盈会留宿在张嫣的椒房殿。但寝殿中的密事,她亦不能肯定。
你们,可曾欢好?
吕后张了张嘴,很想直接问出口。然而知晓张嫣素来面薄,若是内中又有隐情,自己这么相询,不免又伤了她的心。遽然想起,听人说过,处女有眉心相连,双唇桃粉,耳际茸毛较厚,后颈侧际偏下之征。于是仔细打量,见张嫣执壶嫣然而笑,眉色如烟,双唇色泽嫣红,后颈侧际亦齐耳,一时竟也吃不准,到底她与刘盈究竟到了哪一步。
“太后,”张嫣饮了酒,面上就有些红晕,倚在她怀中,笑道,“反正陛下今日也不会去我那儿,不如,我便在长乐宫留宿吧?”
一时间吕雉便心软,拍了拍她地手,道,“好。咱们便像小时候一样,好好说一夜话。”
未央宫高门殿
丁酩已经陪着皇帝歇下,忽听得殿外有人隐约说话之声,怕惊醒了刘盈,招过惠芸,轻声吩咐道,“去看看哪个人这么大胆,明知道陛下在我这儿,还敢在这儿喧哗。”
“娘娘,”惠芸入殿,皱眉回禀道,“是清凉殿地人,说王夫人忽然病了,欲请陛下过去看看。”
丁酩愣了愣,道,“王珑是欺负我好性子了?生病了就去请太医,闹到我这来算什么?跟她的人回去说,陛下今日劳累地很。已经歇下了。”
惠芸领命而去。过了一会儿,殿外便安静了。
丁酩睡了半宿,忽又听到有宦使清朗地叩问之声,睁眼看床前更漏,已是过了子时。不由恼道。“王珑今日到底想要做什么?”
惠芸提灯出来,见这次前来的竟是清凉殿王夫人身边的贴身宦官史方。知道王夫人这回是下定决心要请陛下过去了,心中不悦到极处。板脸问道,“史公公,你这是……?”
史方胖胖的面上笑的慈祥,揖道,“烦请女官进去通报一声。奴婢是来向陛下道喜地。”
这般动静,终究是惊醒了刘盈,起身道,“外头这是怎么了?”声音尚有些含糊。
丁酩穿着中衣坐在床沿,笑道,“听说是王姐姐夜里身子不舒服。想请陛下过去看看,我见陛下疲累,正睡地好,不忍心唤。本打算等明晨再告诉陛下的。”
不同于王珑地明艳张扬。她素来以贤惠名未央宫,此时也不肯让刘盈看出她心中的不悦来。
刘盈倒没有想太多。只因从前王珑从未敢做在半夜其他妃嫔处打扰自己休息地事,便当她真是重病难起,披了衣裳出来,问道,“可去太医院唤了太医?王夫人的身子到底如何?”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史方笑容满面的跪拜,娓娓道,“陛下出巡这段日子,王八子经常茶饭不香,夜间亦无法安睡。本只当是思念陛下所致,并未多想。今天夜中,忽得呕吐不止,这才请太医来诊,太医说,八子已是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哦?”刘盈怔了怔,面上亦作出欢喜之色来。
皇帝如今已经二十有二,膝下犹空虚。先太子妇母子俱亡后,又为父守孝三年,子嗣之上,便耽搁了下来,到惠帝五年,子嗣犹稀少。后宫有妃嫔有孕,无论怎么说,都算是喜事。
“只是,”史方悄悄的望了望皇帝地脸色,这才道,“太医虽开了安胎药,王娘娘还是有些不适。”
“朕过去看看吧。”刘盈说完,忽得又想起这般未免伤丁酩的心,便回过头,歉意道,“待过些日子,朕再过来看你。”
丁酩强做出一脸欢欣笑意,“王姐姐怀得帝裔,这是天大的好事。陛下快点过去吧。我”她咬碎一口银牙,“不要紧的。”
刘盈握了她的手,便匆匆出来。她站在原处,瞧着皇帝乘舆匆匆走了,方阴沉下来,道,“难怪她敢那么嚣张,原来是仗着有了身子。但早不张扬晚不张扬,偏在陛下歇宿在我的高门殿的时候张扬出来。王珑,你未免欺人太甚。”
清凉殿中,王珑卧于榻上,抚腹小心翼翼,面上却掩不住喜气洋洋。
刘盈抚慰了她一番,吩咐道,“长骝,你遣人到长乐宫,向太后报喜。”
“陛下。”韩长骝连忙劝道,“你也瞧瞧现在是什么时辰。太后怕早就安寝了。虽然八子有孕为喜,但也不好为此就扰了太后不是?”
“是。”刘盈这才清醒过来,叹道,“朕一时欢喜,竟忘了时辰。”
第二日,张嫣在长乐宫醒来,梳洗过后出殿,忽听得堂中吕太后扬声道,“哦?这么说,王八子她是真有孕了?”
“是。”中黄门应答的声音谦卑而又谄媚。
“哐当”一声,张嫣手中的书落到地上。
“皇后娘娘。”宫人连忙上来来扶。
“无事。”张嫣笑道,弯腰将书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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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玲珑骰子安红豆 一四四:嫡庶
“阿嫣,”殿中,吕后听到了动静,言笑宴宴问道,“昨晚睡的可好?”
“多谢太后关心。我|看。()”张嫣轻巧的走过来,笑盈盈道,“长乐宫富丽繁华,又是我幼时住惯的地方,怎会睡的不好?”面上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生,这不过是平平常常的一个早晨罢了。
“嗯。”吕后便点点头道,“王八子身怀帝裔,这的确是喜事。”回头吩咐身边宦侍,“张泽,你去命人备下我和皇后娘娘的赏赐,送到清凉殿。”
长乐宦令张泽恭声应了一声诺。
“阿嫣,”吕后和煦笑道,“饿了吧。陪我一同用早膳吧。”
长乐宫人早便熟知张皇后的口味,为她备下的是她平日最爱的鸡丝白羹。张嫣捧羹啜食,颇觉平日里鲜美的膳食如今竟食不知味。吕后瞧她良久,忽的叹了一声,“若不开心,就说出来。你当阿婆这儿是什么旁的地方,用的着你这般遮掩?”
张嫣眼圈就红了,哐当一声的放下手中漆杓,自暴自弃嘟囔道,“那是舅舅的喜事,与我有什么干系?我又能怎么办?”
做欢喜色,真心恭贺刘盈,她做不到。但要让她因此对付王珑腹中无辜的胎儿,她同样,也做不到。
吕后左右瞧瞧,待殿中众人解意退下,才道,“阿嫣,来,到本宫身边坐下。”
她摸着张嫣的丝,笑道,“这才像我吕雉的外孙么。心中有恼,便明明白白说出来。如果明明心里恼地很,面上还要装成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强颜欢笑,就算做了一辈子皇后。得了半箩筐贤名。又有什么意思?”
张嫣噘唇道,“可是进宫之前。阿母教诲我说,做皇后要大度。不能够对陛下宠幸其他妃嫔而心怀嫉妒。”
虽然,她在心里偷偷画了个圈圈,她从来没有在心里认可听从过这些话。
吕后啐道,“别听你阿母的。”天光从长乐宫的门户中照进来,照在她森然的面容之上。有些明暗不定。“她都被那些个酸儒教傻了。若不是她是长公主之尊,有我和皇帝给她撑腰。这些年,你父张敖又地确尊重于她,只怕早就被啃地连骨头都不剩了。”
她的目光微微一转,肃然中竟显出一分凄凉来,“阿嫣,你却不同。哀家不可能护你一辈子,在这座未央宫中,你要想好好地活下去。就要学会自己去打拼。椒房殿不是你的终点。哀家寄望有一天,你能够接替我。成为这座长乐宫地主人。”
那个清明的早晨,张嫣便被接踵而至的悲伤所打动,垂眸轻轻道,“我才不想要这长乐宫。我只想,好好的和舅舅在未央宫中相守。”
吕后听清了她的嘟哝,不免唾弃她地痴心。然而心中却掩不住欢喜,当初,她亲手撮合了儿子和外孙女的婚姻,自然也希望他们能和美。
作为过来的女子,她其实不屑于张嫣的痴善。
但是,作为刘盈的母亲,阿嫣这般恋慕刘盈,她到底与有荣焉。拍了拍张嫣的手,殷殷道,“哀家已经替你想过了。你纵是皇后之尊,膝下若无嫡子伴身,他日依旧是局面难支。此番王珑有孕,于你,也是一个契机。”
张嫣默然无语。
“哀家倒要看看,”吕后抿了抿唇,抬头,森然道,“她有福气生皇子,可有福气享皇子的福。孕育事本看天意,一时也急不得。待那王氏产子后,本宫做主,将她的皇子托在你膝下抚养,虽非亲生,倒也可解一时之急。”
她一字字说的森冷,张嫣听地悚然。吕后此策,对王珑而言,自然是冷血至极,但对自己却真是一片拳拳爱心。她虽自忖心正,但也做不到为了一个外人而不领吕后地情。
“多谢太后好意,但我用不着。”
她不顾吕后遽然不悦的脸色,倨傲地抬起头来,“我张嫣若要养孩子,便要养自己的亲生骨肉。给别人养孩子,不仅自己心里疙瘩,长大后,若那孩子知道他的身世,又会怎么看我?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不要做。”
“说的轻巧,”吕后冷笑,“阿嫣,你至今尚未与陛下圆房吧?这嫡皇子何年何月才能出世?若是遥遥无期,而中有变故,你岂非追悔莫及?”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血淋淋的剖开伤口,张嫣倔的将唇抿成一条直线,面色苍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不信舅舅舍得让我落到那么不堪的境地。太后,”她放缓了声音,柔声道,“来日尚方长。陛下和我,都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你又何必那么着急?”
“我亦不想着急。”吕后目光明亮,道,“而是,阿嫣,你身后站着吕张二氏,他们需要一个稳妥交待。”
张嫣咬牙道,“三年。若是三年以内,我不能让舅舅心甘情愿与我圆房。我便如太后意,领养皇子。”
“好。”吕后拊掌,道,“你既如此说,哀家便再等你三年。”
她逼到了一个答案,便不再咄咄逼人,重放柔了声音,问道,“阿嫣,你可想好了?”
张嫣点头道,“是。”
吕后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声音沉静,“我本来想给王珑母子留一条活路。阿嫣,你若没有这慈悲心,那就不要怨本宫狠心了。”
张嫣沉默了一会儿,许久后,轻轻道,“太后的打算,与阿嫣无干。阿嫣不打扰太后休息,先回未央宫了。”
长乐女官苏摩亲自送张嫣上了凤辇后,回到长信殿。神色之间略显迟疑。
“怎么?”吕后瞧见她,微微一笑,“阿摩,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有什么好避忌的?”
苏摩揖拜吕后。轻声道。“是,太后。我只是想不明白。张皇后固然亲近,但王美人腹中的孩子到底亦是太后你地亲孙儿。你真的要……”
吕后低低的笑起来,“阿摩。”
她低摆弄着自己的指甲,淡淡道,“以后若是阿嫣产下了皇子,哀家定然待他如珠宝。但是。王珑,”她蔑然道,“她算个什么东西,有资格产下皇子么?”
“这个孩子已有二月有余,定是在皇帝出巡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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