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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浴权浴钱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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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总非要知道吗?”
“只是好奇。”
“是我们与点楼杨经理的老公,西原市招商局副局长曾峰云借给我的。”吴永海说:“其实长谷君先生也告诉过我,西原市有这份资料,是当年他按协议回日本进行科学论证后寄回西原的。难怪你们畅经理对天都温泉的开发也是梦寐以求的。”
这话反倒让玉霞惊奇了,曾峰云怎么会轻易地就把如此权威的温泉资料借给我?而且这份资料决不是他到市招商局后才有的,有私人资料的性质,他又从哪里获得的呢?
吴永海说:“拥有这份资料,就拥有了开发西原温泉的科学保证,任何部门都不能再在可行性上置疑。”
原来资料还有这么重要的用途!玉霞想,该尽快还给曾峰云了。“还有一件事,想请甲小姐考虑。”吴永海眼里是征询的光。“请吴总说。”
“我得先声明,我对与点楼温泉山庄丝毫没有异议,对你们经理也是非常敬重的,只是我觉得你……”
“吴总是要挖墙脚?”
“我是希望不久的将来,力达公司能在西原投资开发项目,而甲小姐是力达公司在西原市最理想的总代理。”
“吴总太抬举我了,其实我只是一个离开校门才一年多的女子。”“我相信我的眼力。”
玉霞沉思片刻,说:“吴总,这样不太好吧?”
“你依然是认为属于挖墙脚?”
玉霞点点头,说:“杨姐对我和我的家人都很好。”
“按照市场规律,感情色彩太浓了是干不了大事的。”
“你不认为太无情了吗?”
“西部开发,人才也是需要竞争的。”
“你会让我左右为难。”
“上次你说过水到渠成,我也相信这四个字。”
“吴总,我现在不可能考虑这件事。”
吴永海点头说:“只要甲小姐没说绝不考虑。”
玉霞说:“还是那句话,水到渠成。”
吴永海哈哈大笑,笑声中丝毫不隐瞒他的自信。
86
玉霞给曾峰云打电话,约他在醉翁餐厅交还温泉资料。玉霞想吴总给自己的报酬显然是沾了这份资料的光,还资料办个招待也是应该的。曾峰云却在电话里说:“玉霞,换个地方好不好?”
玉霞说:“曾哥,你不是对醉翁挺有感情吗?”
“嘿嘿,玉霞,我们这边有个新开张的‘久香’餐厅,味道不错。”“曾哥,你说的地方在哪里?”
“市政府左边街口上。”
“我知道了,就是银泉街口嘛。”
“对,对,银泉街口子上。”
“曾哥,下午六点怎么样?”
“玉霞,招商局的事太多,六点下不了班。八点,我八点钟准时等你。”八点钟天已经黑了,玉霞打的来到银泉街,曾峰云果然站在“久香”餐厅门口等着。玉霞就随他进了一间雅间,这家餐厅是才开的,什么都是新的,环境也不错。玉霞就想笑,这曾哥怕是经常吃餐厅。也难怪,杨姐一天忙山庄的事,家里又没请个保姆,谁煮饭弄莱的。
服务员送上菜谱单,曾峰云刚翻开,玉霞就拿过手说:“今天可是我请客。”曾峰云笑道:“还没女士请我吃过饭呢。”
玉霞就拣着价贵的点了几样菜,又问曾峰云喝什么酒?
曾峰云说:“便宜一点的吧,”
玉霞笑着说:“你怕把我吃穷?我准备三百给你办这顿招待。”曾峰云说:“你怎么就舍得出血?”
玉霞笑道:“这资料可是值价呀。”
曾峰云也笑了,说:“那就五粮春。”
酒菜上桌了,曾峰云喝得很是开心,玉霞作东,当然也免不得要陪喝几杯。喝着酒,玉霞就问:“曾哥,这温泉资料你从哪来的?”曾峰云说:“你杨姐的。”
“杨姐怎么从没提起过?”
“她当宝贝哩。”
“你借给我,杨姐也不知道?”
曾峰云脸上泛红,意味深长的目光瞟向她。这眼光让玉霞感到很不自在,好像曾峰云借她资料时也是这种眼神。
“她知道了还能拿出来?我就是没让她知道。”
玉霞心里真的不是个滋味了,他是背着杨姐借给我的,杨姐知道了会怎样想?玉霞就埋怨自己当初设主动给杨姐提这事,现在就更不好说了。算了,今日里还给曾峰云把事了了。
“其实,你杨姐前几天还是知道了。”
玉霞一听不好受了,说:“杨姐不知生多大的气呢?”
曾峰云讪笑道:“她还真生气呢,这段时间都不理我。”玉霞说:“我得给杨姐解释一下。”
曾峰云说:“你能解释啥?”
玉霞就哑了,是呀,真要给杨姐解释这事,不啻是火上加油。曾峰云端起酒杯说:“喝酒喝酒,管她那么多干啥!她就这脾气。”玉霞心里也窝上了气,怪谁呢?还是怪自己急于想了解西原温泉。心里不悦,也端起酒杯狠狠地喝了一口,是自己给自己发气。
两个人就把一瓶五粮春喝完了。曾峰云喝得多,已是醉醺醺的了。玉霞买了单,就说是送曾峰云回去。曾峰云站起身来身体晃了几晃,醉眼迷离地说:“我这样子不回去了,玉霞,你扶我过去。”
玉霞问:“去哪?”
曾峰云晃着身子说:“街对面,局里面给我安了间房子,加班时就……就住那里,你扶我一把,我不回去。”
玉霞没法,也只好扶了他。
玉霞好不容易把曾峰云扶上三楼房间,曾峰云斜靠在沙发上,呕了几次没吐出来。玉霞说走,他就拉了玉霞的手说,你该陪我坐一会呀。玉霞看他醉眼醺醺地看着自己,心里倏忽发紧了。
曾峰云给玉霞说:“你杨姐一直不理我的,没人知道我的痛苦,我怎么就找了个不懂感情的女人……”
玉霞心里想,这杨姐家庭果真不是幸福的,怪不得国庆前夕检查时,黄书记问曾峰云去没去过温泉山庄,话里有内容哩。忽地就惊讶自己怎么和这个又醉又在叙说痛苦的男人处在一间房子里,让别人知道了会生出多大的麻烦!曾峰云边说边把玉霞的手抓得更紧了,一只手还开始抚摸她手背。玉霞惊惶地抽出手要走,曾峰云竟然扑来猛地搂住了她,那双醉眼里有股狰狞而又淫邪的光。玉霞拼命地推搡他。曾峰云气喘吁吁,双手却如钳子一样箍紧了她的腰,嘴也好笑地撮起要强行吻她。玉霞被他紧紧地抱着,无法挣脱他,她觉得腰要被他箍断了似的,她如果双手也抱住他腰部要好受一点,但她竭力朝后仰着脖子,曾峰云的嘴就在她面前死命地想吻她。她朝后退着,曾峰云顺势将她按在了沙发上,他那喷着酒气的嘴疯狂地不顾一切地在她脸上嘴上吻。玉霞觉得自己脑子也昏沉沉的了,她几乎要放弃反抗了。曾峰云紧紧地压着她,一只手伸下去强行松她的裤带,松不了,就将手狠狠地从裤带下插下去,那只手摸着她小腹下的三角区了,还在不顾一切地朝下插。她觉得腰带快要挤断了。忽地,他在下面抓了她一把,她脑子一下清醒过来,她拼命扭动着,一只手从他的身下抽了出来,她扬手甩了他一耳光。曾峰云一愣,插下去的手猛地抽回来去捂自己的脸,玉霞手脚并用,将他推倒在地上,翻身而起向门上冲去……
玉霞跑到街上,夜风一吹,冷静多了。她想,今天晚上曾峰云是喝醉了,她对他原本也没多少坏印像,只当是男人醉酒后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不过,她还是很后怕,刚才自己脑子也昏了,四肢无力,差一点就让他得逞了。再想想,自己一个年轻姑娘,难免就不会遇上性骚扰的事,只要没严重得不可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没往心里去,自己也就坦然了。
玉霞走过街口就打的回去了。
曾峰云被玉霞一耳光打醒了。那积蓄了几个月的欲念在要得手的那一瞬间突然从眼前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他觉得浑身散了架一样疲 ü不堪。他从地上踉跄着爬起来关上了门,复又坐回沙发上。完了,这朵娇艳无比的鲜花是永远和他无缘了。她太美了,美得让人眼花缭乱,美得让人坐卧不宁,美得让人茶饮不思,他能和她有过一口,就是死一百回也值,她却从他眼皮下飞了,眨眼便无影无踪,他实在是不甘心。他升腾起来的欲火,岩浆喷发的欲火,如像被冰凉的水泼了一下,倏忽闪跳着矮了下去。他在心里为自己的欲火扇风助燃,那泼下的冰凉的水变成了助燃的油,心里的欲火又熊熊燃烧起来,越来越不可止熄。他举起了那只伸进去过的手在眼前晃动,这只手不是摸到了她那绒绒的地方了吗,她那腰带为什么不断开,”要不……他淫邪地发出了冷笑。他觉出了浑身上下火烧火燎的骚动,他需要发泄,他需要消解,他需要施放……取下了手机,他在手机上一阵飞快地按动,一次,两次,通了,他的耳里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来?”他说:“什么也别问了,我需要你,你打的来吧,立即,别耽搁。”二十分钟后,一个女人走进了他的这间屋子,她是他的老姘头小兰。他们很快脱光了,他搂着她上了床,关了灯,屋里一片漆黑。他让她在他身下用力地扭动。她说:“为什么关灯,过去你不是一定要看着我干吗?”他不回答她,却在她身上猛烈地撞击,口里喃喃地喊着“玉霞玉霞”。她在他身下问:“玉霞是谁?”他说:“你别管。”她开始在他身下嗯哼嗯哼,她觉得他比以住都凶猛异常,他像一个久旱需要浇灌的干土,拼命地在寻找水源,暴饮甘露。她也被她撩动得不能自持,她迎合着他,她要让大水浇灭他的火焰,直到他瘫成一堆泥泞……
第二十一章
87
胡小珏等着曾峰云的老婆报复她。
国庆晚上被那女人回来捉了奸,当时胡小珏挺“理直气壮”地说了那番话,离开别人的家走到街上时,夜风一吹,心里反而咚咚地跳起来。 ㄏ竟是自己主动跑到人家夫妇的床上偷情,能有多大的理由?
她是鸭子死了嘴壳硬,事后想起还是后怕的。
曾峰云的老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就一直这样想。
自己自报了家门,就是等着那女人反击,她甚至设想过那女人会怎样怎样地实施报复,她知道曾峰云的老婆是大名鼎鼎的与点楼温泉山庄的经理,能耐大,她作好了最坏的打算。她相信是祸躲不脱,躲脱就不是祸。
半个月过去了,日子像水一样平静,微波不起。
一个月过去了,仍是风平波静。
曾峰云打过两次电话,约她到舞厅去,他要向她陪罪,他要求得她的宽恕,胡小珏没吱声就放了话筒。
胡小珏心里踏实了。
她想,那女人是有名望的经理,大概是怕这事张扬开了丢面子,死要面子活罪,何况曾峰云也是个挂着职的干部,自己吞了这苦药吧?
一个多月时间,胡小珏就在这种斩不断理还乱的心理中过日子,她当然不会想到曾峰云和他老婆早就“和好如初”了。
这天下午,吃着吃着饭,胡小珏又发呆了,思绪老往那件事上去,手里端着碗,拿着筷也忘了。等回过神,看见自己的老公正悄无声息地收拾着饭桌,生怕打扰了自己,胡小珏鼻眼里忽地发酸,眼里涌上了晶亮的东西。晋永亮问她:“小珏,还吃吗?我给你添饭。”
胡小珏说:“碗放着回来洗,咱俩口也饭后去遛遛街。”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
晋永亮半天没回过神来,看胡小珏是认真的,他也知道小珏是个说风就是雨的女人,赶紧把腰上的围布取了。
出门时,胡小珏让老公换了件挺括的休闲服,还帮着理好衣领。一到街上,胡小珏就挽往了老公的臂弯,头还微微地偏向永亮。晋永亮忽地有了一种男子汉的感觉,步子也潇洒了
太阳早落在城市高楼群后面了,黄昏的风款款拂面,连路过的士也不愿胡乱地鸣笛,这是城市最安祥的时候。
俩口散着步,慢慢地就有了陶醉的感觉。特别是胡小珏觉得傍着自己老公,如此悠然地走在黄昏的行道树荫下,心静如水,哪里还有什么烦恼纠缠?想起自己往日对老公也不是那么妇道,心里有愧,就把挽着他的手伸过去搂着了腰,做出了小鸟依人的样子。晋永亮也搂着了她的肩头。
不知不觉中,俩口漫无目的地走到了银泉街口。
胡小珏猛地就看见曾峰云站在“久香”餐厅门口。
曾峰云也看见她了。
哪来这么巧的事?真正的不是冤家不碰头哩!
胡小珏放下了搂住老公的手,冷冷一问:“曾局长,又在这等谁?”曾峰云本来是等玉霞来,也没想到没上醉翁还是在这里遇上了胡小珏,脸上有些放不下,只好唯唯诺诺地说:“不等谁,不等谁。这是……”胡小珏说:“他就是我老公晋永亮,怎么样,还看得过吧?”曾峰云笑得有些尴尬,就伸出手和晋永亮握了握,说:“我姓曾,招商局的。”胡小珏说声“拜拜”,就拉着老公转过街口去了。
曾峰云望着人家俩口亲热的背影,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觉得身上燥热得不行,就盼着玉霞快来。那晚上果真他酒后就把持不住自己,直到脸上挨了玉霞一耳光,他也没清醒过来。
再说胡小珏依偎着老公转街的兴致刚进入良好的状态,没想到遇上曾峰云,忽地就没了心情,也不再散步了,竟扬了手招了的士,俩口坐着回去了。晋永亮让胡小珏搞糊涂了,散着步出门,坐着车回去,老婆是哪根神经断了路?他真的搞不懂。也往刚才那姓曾的男人身上想过,也想不出所以。末了还是觉得老婆就这嬉怒无常的脾气,啥事爱走极端,也懒得再想。
回到家,晋永亮又拴了围腰洗碗。
胡小珏变得沉默寡言的,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不停地按遥控,好像没哪个频道有她喜欢的。才九点钟就进了卫生间冲澡。她把水放得很大,让如注的水冲洗着自己的肉体。她在胸乳上,下体上抹了一次又一次香皂,狠狠地搓洗,她觉得自己身上最具女人特征的凹凹凸凸的地方太脏了……
晋永亮洗了碗,坐到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又接到姐夫任勇的电话,约他们俩口明天去吃晚饭。放下电话,就听见胡小珏在里面喊。
晋永亮进去,见小珏赤裸了身子站在面前。
晋永亮问她啥事?小珏把毛巾递给他,说:“给我揩揩。”晋永亮就把她身上的水珠揩了,他揩得很认真,从前面的胸乳到后面圆圆的臀上……小珏扭头环住了他的脖子,偏着头说:“把我抱进去。”晋永亮没见过她这么娇情,看她眼里跳着欲火,自己也有了冲动,忽地抱起她进了卧室……她让他吮吸她的奶头,抚摸她最敏感的地方……从来没有的滋味,俩口在床上都很投入,他在她雪白的散发着馥香的胴体上努力地颤动,他觉得她是一团火燃烧着自己,也燃烧着他,他从来不曾出现这么持久的激情,连他自己也吃惊了。她在他身下快乐地呻吟,嗯哼地叫着,别停下……别停……你真行,我太舒服……亮,我们没这样过,是我没让你这么激动……他轻声地呼唤她,小珏,小珏,你真好,你是好女人……。
终于平息了喘息,他和她平躺着,都没说话,睁着眼望头顶的天花板,似乎在回味刚才做爱的情景。
许久,小珏平静地说:“永亮,我们离婚吧!〃
晋永亮瞪大了眼,突然有种从高空坠落的失重感,转过身来搂住她:“你说什么?!你这是怎么了?”他用嘴去轻吻她的额头,她并没有发烧。'奇‘书‘网‘整。理提。供'小珏仍是平静地说:“我们离婚吧!〃
晋永亮捧着她的脸蛋亲吻了两下:“小珏,你怎么打胡乱说?”胡小珏眼里止不住的泪珠滚了出来。
晋永亮被她吓着了,一边给她指眼泪一边急促地问:“小珏,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哭,别哭,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不会让你受欺负的,小珏……”胡小珏抽咽着把头猛地埋进晋永亮怀里。
晋永亮摩挲着她抽动不已的肩背没再多问,他想,她是有心事,让她自己慢慢平静吧。
胡小珏忽地抬起头来,双手在晋永亮胸脯上拍着,泪眼婆娑地叫道:“你为什么不问我了!你为什么不问我?!〃
晋永亮搂过她说:“小珏,好好睡,睡一觉你就好了。”她猛然坐了起来,说:“我要说,我对不起人,永亮,你打我吧,我们离婚,我和那个招商局姓曾的,你看见了的,在银泉街遇上的那个男人……”晋永亮捂住了她的嘴:“小珏,你别说了,什么也别说了,今天不许你说,以后你也别说了,好吗?小珏。”
“我们离婚吧,是我对不起你。”
“我不让你再说,小珏,你是好人,你能告诉我,你就是相信我,爱着我,我们不能离婚,我不离婚……”
晋永亮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一任她的泪水淌在胸上。胡小珏也紧紧搂着了他的腰,她把头靠在他胸脯上,她觉得好温柔,好牢实,好让人迷恋,她从来没有这么依恋过老公。
88
下班了,杨玲和樱樱从群艺馆出来。
樱樱招了的士,要先送杨玲回去。
杨玲说:“咱们不同方向,你坐车先走吧。我另外打的。”樱樱说:“你得自己想开一点。”
杨玲点点,眼里就有了晶亮的东西涌动。
樱樱怕再说什么她就会在大街上哭出声来,忙坐进车里,说:“我先回去了。”杨玲看她走了,正要招的士,听见背后群艺馆大门前几个洗脚房的小姐在肆无忌惮地说笑,就转过背朝洗脚房走去。
一个穿超短裙时小姐,脸都冷得起鸡皮了,见杨玲走来,说:“这不是模特队的吗?”
杨玲瞟她一眼,说:“模特队的就不能洗脚?”
几个小姐就笑,一个说:“来洗脚的女的还真没几个呢。”另一个说:“我就那天给一个牵哈叭狗的富婆洗过,她说舒服,问我有没有男的做这生意。”
“要真有男的做这生意,也能挣钱哩。”
杨玲说:“你们不是挣钱吗?”
超短裙就把她带了进去。
……杨玲把脚放在小姐怀里,任她揉摩着,心里就恨恨地想,难怪男人都喜欢到这样的场合。
超短裙问:“小姐,舒服吗?”
杨玲看这房子里隔了无数小间,里面的光线黯淡得很,有让人背脊发麻的押笑声传出来。
“还有什么能让人舒服的?”
超短裙就笑,说:“还替你按摩。”
杨玲一下收回脚,说:“什么乌七八糟的!〃
超短裙接过她给的洗脚钱,嘟囔道:“不按就算了,啥叫乌七八糟?少见多怪的。”
杨玲蹬上鞋,恨她一眼,出了门。
小杜在喊:“正等你呢。”
杨玲看,又是薛飞和小杜坐在面包车里,拉开车门就坐进去。薛飞问:“还是上河滨公园?”
杨玲点点头,也不语。
小杜就给薛飞眨眨眼,车就开动了。
到了河滨公园,杨玲也不下车。
坐在前面的薛飞和小杜奇怪地回过头来,见杨玲大眼里已噙了泪。薛飞问:“你这是怎么了?”
小杜也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杨玲用手巾揩眼睛,说:“你们昨晚没看西原电视台新闻?”小杜说:“我们在街边喝啤酒,哪关心什么新闻旧闻的!〃杨玲说:“肖石昨晚在‘夜来香’嫖妓,被抓进去了,现场新闻上了电视。”小杜说:“肖石怎么能这样!怎么对得起人哩!〃
杨玲拉开车门,哭着跑进了公园。
小杜擂薛飞一拳:“哥们该你上场了!〃
薛飞跳下车,也跟了进去。
小杜坐在车上自在地吹起了口哨。
89
大年三十,大街小巷一下就清静了,几乎所有人家都在自己家里团年。玉霞家热闹了,大姐珍珍、陈庆刚、二姐晶晶、魏伯安都回来给妈拜年团圆。晶晶说:“刚好八个人坐一桌哩。”
玉霞就指着她鼓圆的肚子说:“不止八个,你不还揣着一个吗。”妈就笑着说:“就是,就是,过了年,我家就要添人进口了。”魏伯安难得回来一次,就到厨房里帮庆刚做菜,自己也显了手艺,专门做了两个莱。一个叫“香酥鲤鱼”,一个叫“鱿鱼什锦”。晶晶大着肚子,妈就不准她做事,专门陪着妈闲聊。玉霞开着“奥托”跑市场,丁强和樱樱就当采购。忙了半天,吃团年饭时已是下午一点了。
一家人刚坐在一张圆桌上,还没举杯,外面就有人喊:“甲玉霞,有你的信。”就都惊奇了,这两年,很少收过信的,有事,隔老远打过电话不就得啦!玉霞跑出去收了,原来是张贺年片,上面写着:黔山点点愁,月明人倚楼。也没落款。
晶晶手快,一把抢了去,说:“我看看,是小妹的哪个男同学邮来的?”看看没落款,却是发现邮戳上盖了“广东东莞”。
晶晶就说:“玉霞,这是哪个寄来的?也不选个日子,过年该欢喜,这上面怎么写‘愁’哩?”
玉霞就猜出是吴总寄的,却说:“是上次来的力达公司那宁婷小姐寄来的,愁字是说山太多,路太远,她无法来参加我们家吃团圆饭,所以就愁。”玉霞妈就说:“那姑娘我看见过,染了黄头发,丹凤眼,开口就笑,风风火火的,好像从没有过忧愁,模样儿逗人喜欢。”
玉霞说:“就是她,就是她。”
樱樱看了看,说:“怎么像男的写的字,有力度呢。”
晶晶就又抓过去,说:“我怎么没注意?小妹,这字是像男的写的,你得当着妈把秘密坦白出来。”
玉霞妈也笑着说:“小妹要真是。就放这桌上,咱家团圆就凑够整数了。”玉霞脸鲜红,说:“是人家宁婷写的嘛,她性格就像男子,这字当然写得像男性,字如其人嘛,大姐,你说是不是?”
珍珍老实,说:“小妹说得也对。”
玉霞就把贺年片放进了自己的卧室,心里却在咚咚地跳。团年饭吃得久,又喝酒,又祝福,收拾完,天都黑了。因为都难得在一起,晶晶、樱樱和玉霞就陪妈打五角钱的麻将,一边又看电视上转播的春节联欢晚会。晶晶打了一阵,就让魏伯安上了桌。玉霞也让陈庆刚上桌玩玩,珍珍说,他们都打不好,还是小妹打。快到十二点了,妈说,收得了,等会儿要放爆竹烟花了。魏伯安就把赢的几元钱交给了妈。十二点,全城像接到统一的命令似的,烟花爆竹齐响,“噼噼叭叭”地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稀落下来。妈就让先送晶晶俩口回去。丁强说,我去送,就从玉霞手里接了车钥匙……
玉霞回卧室已经半夜三点钟了。
这会。她才静下心拿着那张贺年片发怔。过一阵,听妈和三姐他们都没声音了,她把大灯关了,打开桌上的台灯,从桌柜里取出了一本日记,她的心便随着日记上的文字回到了那青春最难忘的日子里:
五月一日:
同学们都说五月是青春的最亮丽的一个月,也是爱情最容易萌动的一个月。因为校院大操场周围的花儿都争妍斗艳地开放了,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让人也止不住浮想连翩。
郑同杰悄悄告诉我,他要为我写一首诗,最好的诗,送给我。我知道他心里恋着我,他会写诗来表达他的爱吗?
萦绕在心底深处的爱意总是不顾一切地想往外冒,我知道也是为了他。因为我们虽然没有用语言表示过,但我们每一次见面的那一瞬间对视,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捕捉到爱的信息。
他那刚毅干练的眼神已经囚住了我的心。
我该怎么办?
五月七日:
我和同杰在学校的小树林里相见了。我们手里都拿着一本书,那是为了打掩护的。书在我们手上翻开着,但我们的心思却早已飞翔在兰天白云里。
我问他,你写给我的诗为什么还不交给我?
同杰说,我寻找不到最美最好的语言表达我的感觉。
我问他,是对我的感觉吗?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装着生气的样子转过身去不理他,心里却在说,对一个姑娘真的动了情,那感觉不就三个字就表达了吗?
同杰不是傻瓜,他的文采是全年级公认最好的,他也许是不想用那三个最普通,但又是最完美的字,他想另劈蹊径?
半晌,他拍拍我的肩头,玉霞,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我在心里说,我爱你!
五月十二日:
我对同杰的痴情,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了。
沉默大久的语言燃烧着天空
彩霞在苍茫的天边游荡
温馥如水 化作梦影沉在心湖
你是无言的雨 溅起水面的漪涟
让我不能安宁
没有家的时候
我们飞翔在小树林
馥郁的情话变成静谧的风景
飞鸟什么时候栖在枝头
让爱的恋歌掉进湖中
五月十四日:
下午,我和同杰约好来到离学校很远的一个仿野人洞穴的小餐厅。这里的情调很温馨,莫扎特的G大调小夜曲旋律在小厅里弥漫,我们都沉醉了。望着同杰的眼睛,我看到刚毅下流淌的一弘清泉,带着千回百转的桑倩,撩拨着岸边的水草。我的心里止不住酥痒,小夜曲,还有那弘流淌的清泉,我都无法拒绝。我给他朗诵了前晚写的那首诗。他说,飞乌什么时候栖在枝头,让爱的恋歌掉进湖中,这两句写得最漂亮,他很羡慕我的文笔。
为什么只是文笔?他在有意敷衍我!
五月十七日:
熄灯了,我悄悄走出了寝室,躲过门上那个讨厌的校工,翻过了不太高的围墙。
同杰在小树林里等我。月色透过树隙,他坐在一棵小树下,身上披着斑驳的月光。
我坐在他身边,他拉过我,让我的头枕在他的大腿上。我们都凝视着对方,我看见他眼里闪跳着光焰。我闭上了眼,撮起了唇。他伏下头来响我,不是轻吻,而是狠狠地在吻,我的唇有点痛感,但我觉得这种痛感是狂欢的旋律。
他停下了电光般的亲吻,但唇却没有离开我的唇。
静静的,我和他融入了月光中的静谧。
五月二十日:
学校小树林是爱情的巢,它不知成全了多少像我们这样的同学。无须提防,只要走进属于自己的一隅,没人会来打扰你的。连学校也知道,大学生的爱情是秋天的娇阳,明媚而又火热。
我和阿杰在禁区的前沿徘徊,那是一种充满希望而又考验人意志的时段。
有了最心仪的接吻,向往的更是肌肤的缱绻。
他的手在我的前沿探觅。
我说,到此为止。
他很听话地停止了探觅。
我是言不由衷呀!难道一个青春处女会说“你来吧”,即使是最新潮的恋人,她也会言不由衷埃
五月二十五日:
有两天没和同杰约会了。
白天,我们是同学,见面点点头,和所有的同学一样,丝毫没有越矩的举止。
夜晚,却是恋人,白天所有的烦恼都可以忘却,爱的浪花淹没了我们。今晚,我下决心了……
五月二十六日:
我是一叶小舟,同杰是我心中的绿岛。
然而,昨晚同杰失约了,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次失约。难道同杰会有预感,他是有意躲我?
下午,我找机会给他递了张纸条,上面写着:今晚老地方。他晚上终于来了。
我问他,你昨晚为什么失约?
他埋下头说,下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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