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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襄-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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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这样一个人儿结为夫妻,不必担心之后岁月的空乏无聊,不免值得期待。然而,如今小女子既然不愿名副其实,他也不能勉强不是?毕竟,他并不缺乏枕席间的软玉温香,无论如何,总归是要与这朵奇花朝夕相处了。如此也好。
“去告诉她吧,朕答应了。”
劳碌命的郎将军马不停蹄,第一时将信传达。扶襄将人送走之后,敲开内室的门:“阿宁,你听到了么?这个赌,是我赢了,尽管。。。。。。”我很想输。
两门中凯,现出扶宁没有任何情绪的纤美面容,眸睫低覆,弧影深长。
扶襄胸口一扯:“对不起,我。。。。。。”
扶宁妩媚娇笑:“没有关系,尽管在刚过去的一瞬曾怨过阿襄,但现在,决计不会。”
扶襄也发心疼,将她紧紧抱住,幽声道:“无论是稽释,还是冉轻尘,都自以为了解我。但他们不知道的事,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从来不是什么指点江山的雄心壮志,而是能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的那份心情。若是冉轻尘为了迎娶阿宁二拒绝我的条件,我。。。。。。”
“阿襄必定会为了守护有阿宁的国家而拼却全力。”扶宁回抱,嗔叹笑语,“那个冉轻尘,永远不会知道自己错失了一个两全其美的上佳机会,永远不会。”
七九、男儿重利轻别离(下)
封后大典,如期而至,亦如约举行。
妆已成,袍已着,扶襄禀退侍女,在吉时来临前,给自己一隅清净。
案上,那顶以金玉缀成凤凰、珍珠镶就牡丹的后冠,光华炽灼目。
扶襄坐在铜镜之前,与镜内中人四目交望。她在问她,是否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是否真正晓得这事之后,所要面临的得到与失去?
此顶后冠一旦得戴,她再无退路,她的过往,她的前尘,她的左丘无俦。。。。。。她与他,早已没有路了不是么?
无俦,我爱你,真的爱过你。。。。。。
“瞳儿!”一声大喝,左丘无俦霍地立起。
坐在轩外阳光里摆弄针线的霍阳颌垂绿,皆吓了一跳,霍阳更是将针尖锐地刺进了指腹内。
“家主,您做噩梦了么?”左风也受了惊,从来没有见过自家主爷这等失魂落魄的模样。
左丘无俦以掌抚于左胸,心脏怦跳如鼓。方才长榻上的小憩,他梦见了瞳儿,在无由园的扶襄花丛内抚琴吟歌,款舞如柳,突然间就不见了。
这个梦,真实得令人心悸,前一刻她尚在自己臂弯内触手生温,冷香盈鼻,下一刻,如空气般消失,但嘴里,分明有医生“别了”。。。。。。
“阿襄。”扶宁、扶粤进阀迈入。
扶宁扶她肩头,与镜内的美眸盈盈相对:“时辰要到了喔。”
她点头。
扶粤哂道:“这个时候若你想逃,我和阿宁仍然会助你一臂之力。”
“但是,若你走出这道门,我们便要一起踏上另一条路了呢。”
她高扬螓首:“二位姑娘,用你们的玉手,为本宫带上凤冠吧。”
那二人相视一笑,各自万福:“是,奴婢侍候王后娘娘。”
司仪官将冗长的封诏宣读完毕,跪在地上的扶襄终得起身,踏着玫瑰色的丝毯,一阶一阶,向那个虚位以待的位子行去,那位子的旁边,有一个男人伸出了手。
这只手想要握住的不是她,而她想要握住的,也不是这只手。进展到今日这等地步,是人生如戏,还是戏如人生?
但她坐在原王冉悫身边时,借着行礼起身的当儿,浅声道:“王上,您大可不必如此紧握我的手,扶宁不会吃醋。”
手上的掌猝然更紧,似要捏断她的骨:“大胆小女子,你是在成心气朕么?”
她挑唇一笑:“小女子知罪。”
这对名义夫妻四目对峙,须臾后,冉悫松了掌,扶襄距了坐,玉阶之下,诸人叩拜:“拜见王后娘娘——”
宫妃居前,群臣在后,面上不甘者,神色妒忿者,身坐高阶的人可一览无余。
原来,并非帝王生来有窥人心思的天赋,而是这个位置太好,就如神座上俯视众生的神祗,由上居下时,先有了掌控洞悉一切的先机。
“众卿免礼。”她道。
“谢王后娘娘,王后娘娘千千岁。”
千岁么?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兹今日,她也有千岁之忧了。
那轮夕阳着实红得过火,无论怎么看,都令人心生不快,满腹郁卒!
左丘无俦从书房的床前悻悻回身:“左风,除去搜寻扶姑娘的人没有任何消息报回来么?”
左风还未及搭话,乔乐脚步匆匆地叩门禀进:“家主,奢家的人到了。”
“奢家?”一时间,他有些恍惚。
“是,奢家。”左风面相郑重,“家主不该忘了,他们可是为了您纳娶南苏开义妹一事上门讨要说法的。”
缓缓地,他坐在案后方椅上,默了一盏茶的时间。
“想坐稳这个位子,真是半点也不能马虎。”他笑,站起身,迎向他必须迎上的,将那个梦,那个梦中的人,搁置到了心海的秘处。。。。。。
八十、女子一诺逾金石(上)
以云宓之名成为原国王后所接见的第一位异国来使,竟是旧识——叶国太子妃穰永夕。
作为知情的一方,扶襄自然不会有过多惊讶,而对方所受到的震愕却非一点半点。
“。。。。。。小云。。。。。。原国王后。。。。。。怎么会?!”一位无论是历练还是气度都已然是一派雍容高贵的太子妃在初见的刹那,语无伦次。
扶襄能够想象得到对方的心情。
在这位太子妃的眼中,一个一度是自己贴身奴婢的人,不管是潜伏敌国的细作也好,是出谋划策的智囊也罢,都不是能够拿上台面的身份,哪怕是七十二般变化,也不过是依附自己而活的寄生者。但如今那人摇身成为了一国王后,这个太过巨大的异变,必定在太子妃的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
于是,她端距檀木椅,捧握金手炉,问:“怎么了?本宫这张脸有什么不对么?”
“。。。。。。你。。。。。。怎么可能?”指着扶襄的脸,穰永夕犹未收复从容。
扶襄微沉了脸,轻咳了一声。
侍立在畔的扶粤迈上前,伸出双手搀扶失态的异国客人,道:“王后,叶国太子妃远道而来,长途跋涉,许是累了。”
她点头,“若是叶国太子妃不急于与本宫议谈两国结好之事,不妨到偏殿小憩片刻吧。”
穰永夕一怔,在那双温和却疏淡的目光下,强令自己平静下来,欠身行了一礼:“原王后见谅,永夕一时将原王后认成了一位旧识,失礼了。”
“叶国太子妃或许没有认错,本宫在成为这个王后之前,尚有另一个名字。王上赐名‘云宓’,无非因为这样的名字较之原名听起来更像一位王后。”
“。。。。。。原来如此。”
看对方仿佛松了口气的模样,扶襄莞尔:“方才太子妃在为本宫担心了呢,担心本宫这个原国王后是靠隐瞒过去编撰一个虚假的身份得来,可对?”
穰永夕抚额苦笑:“仔细想想,你这样的人,能走到哪一步,做到什么事,都不稀奇。虽然深居在叶国的太子府,我也听到过你的名字被各样的提及。不管怎么说,我应当算是你的半个学生,在老师的面前竟然如此失态,功力尚浅,让老师见笑了。”
。。。。。。太子妃成长良多呢。虽然初见的反应有失沉稳,却能在须臾间作出不着痕迹地转圈,值得一赞。但论及演技,她不输任何人。
“这样的话,学生的功力不足,应当是我这个半个老师的失职才对。半个老师邀半个学生共进午膳,权当赔礼如何?”
心照不宣的寒暄,各有所需的亲近,政坛交际始焉。而身负两国内宫邦交责任的她们之间,又多了一些可以用来作为谈资的“过去”,无疑是个良好的开端。
午膳桌上,扶襄善尽东主之责,邀品佳酿,推荐佳肴,理解周到得无可挑剔。自然,应当涉及的话题也不会遗漏。
“阙国的长公主在前段时间曾随郎将军在原国居留,那时,我和王上的婚约已大致底定,郎将军却未引见我与阙国长公主认识,且在封后典礼之前的十几日携长公主返回阙国,太子妃认为这其中可有什么蹊跷么?”
穰永夕颦眉苦想:“是有些奇怪,大姐乃阙国的半个当家,若得知盟国王上即将封后,无论如何也该留下来观礼。有什么天大的事,一定要在这个时刻回阙呢?”
“这其中的微妙,有劳太子妃了。”
“啊?”穰永夕稍稍讶了讶,“我该怎么做?”
“只需做符合你身份的事即可,半个老师相信半个学生的悟性不弱。”
“我可以认为,这是贵国有意与我叶国交好的意思么?”
“太子妃何不认为这是你我交好的征兆?”
“我喜欢这个征兆。”穰永夕眸心内烁起强执的夺取之芒,“原王后,如今的永夕,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将要来到这个世上的孩儿,可以做任何事情。只要你能让永夕保住那两样宝物,永夕可以为你做一切事。”
八十、女子一诺逾金石(下)
“大姐会急于回国,是因为叶国公主。”
昔日,阙国长公主将受尽欺凌的三公主定为和亲人选,并将自家乳母调教出的两个人选派左右,无非是为了便于把握。岂料何老夫人精心挑选的何嬷嬷在和亲的半年后失去联络,几名出自长公主府的随嫁侍卫不知所踪。概因千算万算,未算到那个名叫扶襄的女子的出现,生生将一只逆来顺受的小羊羔调教成了一头长出尖牙利爪的狼,这头狼咬断了颈上的绳索,脱离了饲主掌控。
“原王后?”
首度面晤之后,传说中一见如故惺惺相惜的原国王后与叶国太子妃为增进友情,约定每月的月末在边境处一见。
本月,是约在叶国镜内的边陲重镇加贺城的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内。
那日,虽说叶国太子妃自爆有孕在身,但仍是楚腰纤纤的清弱姿态,此次再见,腹形小隆,孕味已现,整个人竟似更为妩媚润婉了。
这份由内而发的美丽光环,是拥有了情爱的女人独一无二的印记么?扶襄看得目不转睛。
“怎么了么?”穰永夕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发髻脸颊,“你听到我方才说什么了么?”
扶襄淡哂:“阙国长公主匆匆归国的理由,是那位和亲的叶国公主。”
“正是。听太子说,叶国公主为阙王生了一位小王子。”
“。。。。。。咦?”扶襄唇线上扬,“这下子有趣了。”
穰永夕也笑:“的确有趣了。原本阙王膝下无子,近族之内也没有壮年男丁,是以将阙国的未来寄托在两位精明能干的公主身上,尤其是长公主。当初阙王选郎将军为婿,也是看中了郎家的耿正品质与将门骨血。可是,叶国公主进入阙王宫闱之后,宠冠六宫,极尽奢华,引得二公主肝火旺盛,彼此屡起勃溪,而那位以爱女如命闻名天下的阙王为了美人不惜当众斥责二女。城府更深的长公主一直对此做观望姿态,不加过多介入,但如今,显然不同了。”
“老来得子可是男人们梦寐以求的奇迹呢。”扶襄纤指拨转一只小巧的茶杯,看它如一只陀螺般地旋转,姿态也算讨喜可爱,然而若是真正的陀螺登场,它便不足以成为造就这份乐趣的工具了吧?
“这个奇迹降临阙国,阙王欣喜若狂,两位公主则要重整心情,毕竟平分父爱的日子一去不返。”明明是故国家事,穰永夕仿若事不关己,“这固然是让阙国长公主归国的理由,可郎将军未使长公主与你见面,应该不是偶然。”
“何以见得?”
“你曾以小云这个名字出现在大姐面前,大姐也已晓得小云是她少年好友左丘无俦的心上人,一旦见了你,很难说她不会立即知会左丘无俦,此为其一。”
“其二?”半个弟子进步恁是神速,半个老师与有荣焉矣。
“原国似乎并不想辅助大姐成为阙国的主人。”
“切中肯棨。”这便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原国君臣有意无意避开了她与长公主的结识,是不想昔日扶门首席暗卫成为原国王后的资讯传遍天下,反言之,他们无意于长公主推心置腹交换信任,也无意使这位决断坚毅的公主殿下成为阙国未来的主事者。
这便是政策联姻下的畸形产物么?纵然是床帏燕好,仍是同床异梦,新婚燕尔亦挡不住各为其主。那个人。。。。。。与他的妻子,也要如此么?
“太子妃,你爱你的丈夫是吧?”
“怎么。。。。。。”穰永夕眉挑娇羞,颊染嫣霞,“突然说起这个?”
“其实,爱上了反而更好。”如果陪伴的事自己爱的人,心中总有一处留给柔软与温暖,不至于日渐冷漠,日趋坚硬。
“在适当的时机,可以由你来告诉长公主我这个原国王后的真面目。”
“适当的时机?”
“你来定夺。”阙国长公主若得知自己的丈夫蒙蔽至斯,联系这根利益链条的环扣松卸,她见缝插针即可。至于时机,或早或晚并无大碍。
“那么。。。。。。”穰永夕一只粉拳紧握,“你答应我了,对吧?”
扶襄沉吟:“我是可以答应你,但。。。。。。你怎就如此确认我有那样的能量?这样的乱世,我或许连自保也。。。。。。”
“你应下就好,我也希望没有那一日,永没有那样的一日。”
“是呢。”她颌首,“我应下了,若有那一日,扶襄必定会践行诺言。”
她说话间,眸线不自觉又落在对方的小腹上。如此美丽,如此坚韧,全因这团尚未成形的生命么?
八一、一见无俦终身误(上)
金秋十月,左丘无俦居住的上河园迎来的两位娇客。
先一步登门的,是银川奢家的小姐奢城儿。
早在此之前,奢家父兄曾屡次造访,只因左丘家主纳了美妾,此妾身负天下第一美人的盛名不说,尚是南苏开公开认下的义妹,妾在妻前,有媒有证,并小宴宾客,实在是令奢家面上无光,找上门来索要说法自是情理之中。
左丘无俦并未太给奢家人面子,几度交锋,奢家父兄铩羽而归,终于,奢家小姐出场。
花轩内,奢城儿两手托腮,盯在对面男人的面孔上,眉眼间全无未婚妻应有的娇羞,那一脸的神采飞扬,竟似个欲看笑话的路人一般。
“左丘无俦,本小姐发现,你长得委实是不错呢。”
“多谢夸奖。”
“我想,有一段时间我还是喜欢过你的。”
“不胜荣幸。”
“那个时候,左丘家与奢家已在两家商议联姻的可能,同所有崇拜英雄的闺中女儿一样,当得知自己可能嫁给传说中的左丘无俦时,本小姐也小鹿乱撞了一阵。可惜,后来的你让本小姐幻灭了。”
“非常抱歉。”
“冷漠,自负,不懂体贴,狂妄自大,不解风情。这样的男人,本小姐想不出一点可爱的理由。不过,后来你为了那个叫扶襄的细作屡屡将婚期推迟的时候,本小姐倒为你叫过几声好。”
“多谢。”
“咦,不用四字经了么?”
这魔女!左丘无俦长叹了声:“大小姐,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当然是逼问你什么时候迎娶本小姐过门。”
“你的父亲和哥哥在本家主休妾之前,不打算允你出嫁。”
“这正是本小姐的好奇所在。”奢城儿美眸眯起,明艳照人的容陡然向前逼近一寸,“前一段日子你还在为那位扶襄姑娘神魂颠倒,怎么如今又为了这位天下至艳与银家相抗?难道是本小姐看人有误,原来左丘家主也是个多情的主儿么?”
左丘无俦冷道:“恕不奉告。”
奢城儿气撇嫣唇:“二哥近来与稽释颇有往来,父亲与大哥则与风昌城那边越走越近,本小姐这枚和亲的棋子落在哪盘棋上,实在是不好预料。左丘无俦,你认为他们非你不可么?”
“如果本家主不是最好的选择,早在我百般拖延婚期的那时,你这枚棋子早该落进别家。”
“最好并不等于唯一。”
“你的父兄都是最聪明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退而求其次。”
“什么叫万不得已?”
“本家主会给他们需要的台阶。。。。。。”
就是在两人唇枪舌剑的当儿,另一位娇客不期而至。左风将消息报来时,左丘无俦疑为幻听。
“你说。。。。。。边夫人?”
“是边夫人。”
“边夫人?”奢城儿眼放异芒,“传说中,左丘家主的初恋情人么?我要看!”
在下人们的追随中,奢小姐一溜烟般跑远。
左丘无俦面如静水,问:“关于这个消息,二少爷事前没有听到任何风吹草动么?”
“属下没有接到。”
“比起扶门,左丘无倚的确是弱了。”
“大哥这么说,小弟要伤心了。”身后花草丛中,左丘无倚如一只猫儿般钻了出来,“话说,大哥是听到我的动静,故意说那话刺激小弟的吧?”
“说正事。”
“大哥先看这个。。。。。。”
“无俦,久违了。”姿影绰约,香风飘渺,云国第一夫人芳驾莅临。
八一、一见无俦终身误(下)
隔着一道花墙,墙那边,枫叶如火,听得佳人声声笑。
“嘻,边夫人,很久以来,我都想和你见上一面。”
“是这样么?”
“总感觉你我见面的场景,应当很符合一句诗词的意境,似乎是。。。。。。‘总把新桃换旧符’吧?就如这季节,新老交替之际,总是给人感慨良多。”
娘唷。墙这边,金菊环绕,左丘无倚手中汤匙一晃,洒了汤汁满桌。
同桌用膳的左丘无俦睐他一眼:“安静。”
“大哥。”左丘无倚压着嗓音,“放着三个女人在那边没有问题么?”
“有什么问题?”
左丘无倚吃吃贼笑:“原来大哥好这口。”
“这口?”
“看妻妾斗法,很满足吧?”
“别以己度人。”
“。。。。。。不然大哥为何放任这种。。。。。。诡异的情形上演?”
“很有创意不是么?”
“创意?”不外就是新欢与旧爱,正妻与妾室的老梗罢了。
左丘无俦起身,大掌同情地抚摸了把二少头顶:“多用用脑子,别只把脑浆停留在风花雪月争风吃醋上。”
“啊?什么。。。。。。喂,大哥,等等我!”
“给我安静点!”
墙那边,闲庭漫步的几位佳人皆听见了这个声音。
奢城儿嘟起嘴儿:“看来无俦是打算将我们几人空撂在这边,自己个躲清静去了。”
沉浸秋色的边夫人回眸:“无俦在你眼里,是如此浅薄的人么?”
“不然呢?”
“霍姑娘。”边夫人眼尾瞟向另一位,“你又是怎么看无俦的呢?”
霍阳低头垂睑,不胜娇羞:“妾身不敢妄议夫主。”
“昔日霍姑娘为了追随无俦,献舞骊园,自检席榻,恁是豪放自由,如今得偿所愿做了无俦的妾室,便要扮演拘谨内向的绣阁闺秀,好是辛苦。”
霍阳面染怯色,呐呐道:“论及辛苦,边夫人才是,为了看望昔日的少年友伴,千里迢迢赶到启夏城。有夫人这般的至诚好友,霍阳打心底替夫主欢喜。”
“呀呜!”忽地,奢城儿仰天长叹:“左丘无俦,我恨你!”
呵欠!左丘无倚鼻子泛痒,替兄长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所以啊,大哥将奢城儿派过去,就是要用她的直来直往,去打乱边夫人的曲折迂回?”
“她的心机城府,为女子中的罕见,本来瞳儿足以应对。”
“这是没有扶姑娘情形下的另辟蹊径?”
左丘无俦微哂:“如此说法也没有什么不妥。”
“奢城儿的直率彪悍属于浑然天成,瑶姐的八面玲珑堪称鬼斧神工,再加上那位胸有千壑的霍美人,这台三个女人的戏,不热闹都难。”可是啊,大哥,小弟还是要在暗地里说上一句:做你的女人,不易。
“边夫人,霍阳,你们都爱左丘无俦,是么?”奢城儿问。
边夫人淡笑:“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连答案也不需要。”
“是么?”奢城儿探手,将一片飘飘然经过自己身边的红叶捏入指掌,“既然边夫人对自己的感情如斯确认无疑,为什么还要站在云王那边?”
“你在说什么?”边夫人颦动黛色眉间。
“我在说,既然你爱左丘无俦,为什么还要做云王的细作?”
扶襄 八二、一寸相思一寸(上)
哒哒哒……薄底小靴狠践地面,行走间豁豁生风,突然一个扬起,落在闭阖的门扉上。
“左丘无俦,命本小姐替你对付你的初恋情人,自己一个人在这间偏远的书房里无忧无虑,太奸诈了吧?”
将案上的羊皮地图慢慢卷起,左丘无俦问:“她怎么样了?”
奢城儿手掐腰肢:“她?哪个她?”
左丘无俦冷冷加睨,面无表情。
“没趣。”未见到想见的回应,奢小姐嗤了声,悻悻拉了把座椅置于身后,“一开始她当然是有讥有讽地否认,不过,估计是着实没有想到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已经暴露,本小姐又那样直接地把问题抛了出去,猝不及防地乱了方寸,显露破绽。”
“你是她最不擅长周旋的那一类人。”
“而且,你又将霍阳安排在旁边,引得她醋意大发,不自觉间先失掉了三分冷静,本小姐方有机可趁。左丘无俦,如此对待自己的初恋情人,不怕遭天遣……不过,你也正是因为不想太过无情,才动用本小姐出马,唉,难为你了哦。”
左丘无俦眸内一片沉沉静寂,未作回应。
“那你准备将她怎么办呢?刚刚她可是口口声声要见你一面。”
“先放着吧,由霍阳好好待她。”
“你……”奢城儿连连摇头,咋舌不已,“物尽其材,人尽其用,阁下真是位节俭持家的行家。本小姐再次确认,以你的为人,能够对一个在你身边埋伏了十几年的人做到这等地步,的的确确是一份法外容情的宽待了。”
左丘无俦走到窗下,揭开一层丝绒,抱琴在怀,微微吁出一口气:“少年时候,凭着一腔少年人的义气,为她与父亲撕破脸面,甚至离家出走,最后闹得实在厉害,父亲告诉我:若我不是左丘家的人,她便没了在我身边的理由。随即带我目睹了她与王室中人接洽的全程,那时……”
他顿住。
奢城儿咭咭怪笑:“是不是感觉天地无光万念俱灰?本小姐第一次听到父亲和哥哥拿我当货物般的讨论货卖谁家时,也是颇为受伤呢。哦,从各种层面上讲,这位边夫人都算得上你人生中的第一位老师,可对?”
左丘无俦信手拨弄琴弦,不作理睬。
“嘿嘿,多亏了边夫人的万种风情,令你初识情滋味,也多亏了边夫人的别有用心,使得你脱胎换骨,成长为了如今大业至上的左丘家主……
“你的父亲和哥哥为你找好的买家有三处,你可知他们为什么将本家主列在第一选择?”
恁快揭人伤痕,小气!“不是因为你英雄盖世威风八面不可一世么?”
“他们对三方做了评估之后,认为联手之后,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本家主是唯一不会迁怒你错待你的一方。”
“……呃?”奢城儿妍丽生动的五字呆滞了须臾,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有这回事?”
“再有,在他们看来,你我结识后相处得尚算融洽,更使他们坚定了这个念头。换句话说,他们对本家主的次次忍让,源自对你的那丝疼爱或者愧意。虽不能让你拥有两情相悦的美满婚姻,至少要保你一世无忧的荣华富贵。”
奢城儿百无聊赖地拍拍手掌:“真感动啊,感动。”
“感动,很好,去做你应该做的。”
“感激涕零么?”
“本家主会给你的父兄一个下得来的台阶,而你也要在旁适时推波助澜。自然,在你不想嫁给嵇释抑或云王的前提之下。”
奢城儿秀气的鼻孔内冒出不够秀气的冷哼:“选你,也是本小姐掂量过三方的结果,若有可能,本小姐当然不想节外生枝……”瞳仁骨碌碌转悠了几遭,“好吧,本梁上君子且便利用父亲和哥哥这丝数量极微的疼爱也好,愧意也好,助你这一次。但方法,本小姐一要按照自己喜欢的来。”
“随你。”
“哪怕本小姐找上阙国二公主?”
“你找她?”
“她是本小姐最强力的竞争对手不是么?如若不将动静闹得大一点,父亲和哥哥怎么会确认我非你不嫁呢?”
“这个理由牵强了。”
“真不好骗。”奢小姐手托香腮,狡黠扬唇,“我的目的,是想见见你的那位心上人。我想,这世上想见她的女人不止我一个,将左丘无俦迷得三荤五素的扶门细作,应该很多人都想见上一面。但其中最有资格的,是与你有婚约的本小姐对吧?”
……
默然了许久,久到那位小姐几乎失去耐心,左丘无俦方发声轻笑:“你认为惹点风波会将她引出来?”
“难道你不想试一试?”
又是一阵沉默,他道:“随你罢。”
她不会出现,他知道。
希望她出现,他也知道。
迫切地,焦灼地,寸心成焚地希望……
他已然不可救药。
扶襄 八二、一寸相思一寸(下)
“有意思,叶国的太子妃的信中和阿宁传回来的居然说得是同一件事。”
“说了什么?”
“有关阙国二公主与……想听么?”
扶襄停笔,以笔杆抵住额头,叹道:“阿粤。”
“好好好,奴婢知错,处理政事时间不该插科打诨,容奴婢禀来,王后娘娘。”
成为原国王后的扶襄,按照与冉悫事前达就的协议,除去每月的初一、十五需要在宫人的面前佯作王、后合衾,全然不必接手原王后宫,平常时日住宫外的“梅窠居”即可。自然,此一处挂某位边缘王族子弟名下的宅院也是原王所赐,混迹于各家达官贵人的府第之列,距离宫廷不足五里之遥,快马加鞭半刻钟到达,竟是大隐隐于市的绝佳之所。
“这可是本公子的第一爱巢,本公子的忍痛割爱交予小襄子,就由你在此收集四方资讯,估测天下大局罢。”彼时,又以冉轻尘自居的某人大剌剌道。
忍痛割“爱”?那当下,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原本他不必作任何割舍。不过,事实已然造就,一经选择,痛便痛了,大家各自承担罢了。
此刻的她,承担的亦是选择后的所有。
“之前,阙国二公主为了算计阿襄,曾主动找上左丘无俦提出联姻计划的不是?这个计划成功逼走了你,也打动了隐在暗处的左丘一族的长老们。虽然与银川奢家的婚约履行已提上日程,却并不妨碍左丘族人对这个计划的兴趣,由明处的左丘无倚积极联络,促进这桩计划的顺利实施。于是,就在前不久,左丘无倚与阙国二公主会晤的当场,银川奢家的小姐破门而入,大闹了一通,惊动了大群人围观。叶国太子妃的信到此为止,而阿宁写来的则详尽热闹得多,奢小姐不仅揪着左丘无倚的脖领逼问原委,还与阙国二公主吵得如火如荼,甚至指着鼻子骂道:你当你还是那个能够做阙国半个家的二公主么?天下人都知道阙王新得了一位王子,整个阙国已经有了接手人,你这位公主的陪嫁除了金银珠宝还能有什么么?论及那些,本小姐会少于你么?”
“……怎么可能?”扶襄半信半疑,“这等作派,怎么听也不像是一位地方诸侯千金的罢?”
扶粤秀眉拧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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