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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腥潮-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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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姿柔嗓音清脆的起身应道。冷眼环顾四周片刻,言语干练的分析指出:“检方所提供的所有证据其实只有一条,那就是我方当事人跟王志平曾经有过十分密切的联系,根据这个线索,检方再用证人的口供来指出我方当事人利用地下势力谋取利益和进行商业上的不当竞争,从而为当事人齐玉峰定罪。杜郎检察官,是这样吗?

是!杜郎迎上姿柔锐利的目光,言语果断。

那如果我有证据证明我方当事人和王志平没有联系呢?语毕,姿柔请求法官让己方证人上台,关键的一幕大戏即将拉开,王平,这个王志平的大儿子,昨晚姿柔和香香生生跪在他跟前,并把价码提高到一百万才请他出来。而王平的出场,也无疑是本案的一个重要转机。

王平在警察的带领下出庭,望着黑压压的人群和后面的摄影机,显然倍感压力,低下头,小声陈述着早已默背好的台词:“我叫王平,是王志平的大儿子,我手里握有我父亲的日记,这里面有记录我父亲对齐玉峰的评价,从话语中看得出我父亲根本不认识齐玉峰。

语毕,警察把两页泛黄的纸张递给审判长,因事前姿柔根本没有通报过这个证据,所以法庭只能当场请来技术科的人进行笔迹鉴定,过了快半个小时,结果出来,上面字迹确为王志平所写。得到了此讯息,无疑本案的天平瞬间逆转,而之前所有人的供词也都有作伪嫌疑。

面对众人的小声议论唏嘘,杜郎依旧脸色不改,在请示过审判长后,来到王平身前,目光如炬,盯着这个因酒色过度而略显暗黄的脸颊,开口道:“据我所知,日记是一个人最私密的东西,尤其是像王志平这种在社会上有影响力的人,他的日记怎么能随便被你拿到?

闻言,王平头低的更深,像是要埋进怀里,支支吾吾了半天,根本回不上来一句话。

反对!姿柔见状立即举手道:“已经证明证据的真实性,而它的来源不是本案应涉及的问题。

同意!审判长点头应道,示意杜郎停止问话。

好!杜郎反身挥了挥手,大度笑道:“我们不去管这个证据的来源合法性,也不去问为什么一大本日记单单只剩下这两片纸,我只想问大家,有没有听过纸张造伪。见众人神色不解,杜郎缓缓拿起桌上的文件,耐心解释道:“拿这个文件举个例子,有一种技术,可以在不改变字迹的前提下,让所有字的顺序发生改变,过程很复杂,要进行相同纸张的拼凑缝合,一般人用肉眼根本看不出这种纸张有什么不妥,但其实它早已残破不堪。

听到此话,姿柔气愤的起身,小脸惨白道:“杜郎检察官,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我会的,杜郎笑看姿柔,点头应道,扭身跟审判长与合议庭商议,让法院的工作人员亲手带着纸张去警察局刑侦技术科进行检验,那里有最先进的检验技术和设备。思虑片刻,审判长表示同意,随即宣布暂时休庭,一个小时后,警察局的检验报告递交在审判长与合议庭人员眼前,上面有发黄纸张放大后五百倍的真实影像,可以清楚的看见纸张间密集的裂缝和拼凑痕迹,伪造无疑。当下,审判长脸色铁青,当庭宣布辩方证据无效。

王平,杜郎转身厉色道:“你现在作伪证,已经走不出这里了,如果老实交代,还有机会减刑!

啊!王平睁大眼,嘴巴大张,愣了半响后似意识到了什么,用手指着姿柔,颤音道:“是她,她给了我一百万,让我作伪证,是她指使我这样干的。

此话一出,轰!整个审判庭像炸开了锅般沸腾开来,姿柔也呆愣在座椅,美目瞪大,脸色惨白,不知该作何解释。

好了。杜郎摊开手,回到座椅上,面对审判长,神色激愤,慷慨陈词道:“大家都看到了,辩方律师为了胜诉,竟利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教唆他人来作伪证,这是什么,是对司法权威的侮辱,也让整个律师行业蒙羞。我现在终于理解齐玉峰为什么要请这位律师了,因为他们俩都有同样的爱好,喜欢伪装,喜欢骗人,喜欢神不知鬼不觉的干一些事,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时间终将会揭开一切谎言,真相永远不会被掩盖。

此话落地,现场众人全部肃然起立,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而电视机前,也有不少少女再次为杜郎的魅力所折服。

与这一头的风光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姿柔此刻整个人已经崩溃了,她万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种状况,眼下,双手抱头,周遭的一切都像是幻境,她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至于一旁的齐香香比姿柔也好不了哪儿,娇躯止不住颤抖,眼泪涌出,嘴中喃喃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但这一切可怜的行为在众人眼中却尽是虚伪和不堪。

审判长也不再制止场上混乱,匆匆宣布休庭,过了十分钟后慢步出来,面色严肃道:“辩方律师确实有教唆他人作伪证的嫌疑,有鉴于此,取消辩方律师资格,五天后将再次开庭并宣判最后结果,辩方需要拿出合理证据。;

此话宣告了持续了近四个小时的庭审结束,杜郎怜悯的瞅了一眼姿柔和齐香香,转身离去。出了门,面对媒体的狂轰乱炸不发一言,他明白,这个案子已经赢了,稳赢的东西,杜郎向来是没什么意愿去解释。而在阴暗空荡的庭内,姿柔发愣了近十分钟才在工作人员提醒下清醒过来,当下,赶忙搀扶起失魂落魄的香香以近乎逃窜的姿态出门,而各家媒体都在守着二人,此案结束,无论是伪证问题还是美艳容貌,都让二人知名度狂飙,眼下,各种各样的提问扑面而来,面前也是五颜六色的话筒和录音笔。

滚开!姿柔实在被逼的没办法,语带哭腔的吼道。随即拉紧香香,狂奔到路边,挥手打的离去。

原则

下午,天色阴沉,浓云惨淡笼罩在临平市第一看守所之上,四周高耸的围墙,冰冷的铁门,密密麻麻的电网,一切都加深了本就沉闷的气氛,压的人喘不上气。

一辆黑色吉利轿车稳稳停在看守所门前,一身笔挺西装的梁俊罗面色严峻下车,这位全海丰资历最深最著名的律师,曾无数次让本已定性的大案实现成功逆转,在业内素有“刀下留人”的绰号。而在他宣布接手这个案子后,引起舆论一片哗然,无数人不解的问他为什么要接这个必输案子,他却一律摇头不语。

而也许上锁抽屉里的一封信件能说明了一切,那是郭再雄的一封亲笔书信,在京时,他便因为郭松岩的飙车事故跟郭再雄打过几回交道,相同的年龄和阅历,让二人相见恨晚。随后丧尸危机突然来临,是郭再雄亲手送给他的机票,要知道那时候连省部级高官都索求不到一张机票,而也正是这张机票让他一家老小得以安全逃到海丰,这个恩情梁俊罗记得,眼下无论此案是谁,是难是易,他都无法拒绝,必须接下来,大不了打完此案就退出律师界,他相信事后郭再雄不会亏待他的。

出示证件后,梁俊罗在狱警带领下,来到光线昏暗的会见厅,等了大约二十分钟,齐玉峰才拖着沉重的手铐脚铐,在两名人高马大的狱警看押下,一瘸一拐的缓缓走进来,也许是已经得知了自己最后的命运,齐玉峰内心平缓了许多,面色也不像之前那般焦灼浮躁,多了几分正常人的血色与淡漠。

看齐玉峰坐稳,梁俊罗扶了扶金丝眼眶,自我介绍道:“我是你的新律师梁俊罗!

恩!齐玉峰头低着,眼神空洞。

见状,梁俊罗语气放缓道:“我看了你的案宗,没有翻案的可能性,认罪吧,我有办法让你判死缓,到时再找些关系保外就医,你一样可以出来。

闻言,齐玉峰沉默良久,突然抬起头,盯着梁俊罗满带着老年斑的皱纹脸颊,笑容苦涩道:“我听过您的大名,梁律师。

恩!梁俊罗心知齐玉峰此刻心情很低落,语气尽可能和蔼的安抚道:“那你就该相信我的能力,只要你认罪,我保你不死,最迟两年,便可以用保外就医的手段出来。

齐玉峰却答非所问道:“梁律师,你知道我是怎么发家的?

不太清楚!说实话,梁俊罗也不想了解这个,眼下他需要齐玉峰表态,只有他表了态,接下来自己的工作才有意义。文人小说下载

您看过老人与海吧。齐玉峰面带追忆,喃喃自语道:“我也跟那个老人一样,在出海打渔的时候很偶然发现一条大鱼踪迹!说到这儿,齐玉峰不顾手铐阻拦,把手臂伸展到极限比划,激动道,“那是我生平见过最大的一条鱼,我整整追了它一天一夜才终于费力捕获到,而那时船上补给也没有了,我就强忍着饥饿,凭着一股蛮劲生生拖着那条大鱼回到港口,到现在,海丰所有的港口都没有人捕获到比我那条还大的鱼,也就是靠着那条鱼,我发家了。

梁俊罗不想分享齐玉峰的成功经验,当下敲了敲桌子,微微皱眉道:“我们还是先说说案件吧,这些事等你保外就医出来了我们再慢慢说!

齐玉峰摇了摇头,神色迷离道:“说实话,我在海上的时候无数次想要放弃,无数次提醒自己,齐玉峰,快放手吧,要不然你就会没命的。但我最后还是咬牙没放手,最后喝着自己的尿熬回到港口。因为我受够了贫困,受够了每次低三下四的去求别人,忍受着嘲讽和冷眼,香香她母亲,我爱她爱的发疯,可是她走的时候,我把嘴唇咬烂,也没有说出一句挽留的话。发家了以后,对着镜子,我立誓不求人,而只要别人求我的事,不触犯原则我也从不拒绝,因为我知道开那个口有多难需要多大勇气。所以,齐玉峰顿了顿,面色绝决道:“我死也不会去求那些人,不会用认罪来换命。

闻言,梁俊罗感触颇深,动情劝道:“你的死什么都换不来,别傻了!

齐玉峰摇头苦笑,嗓音嘶哑道:“我不想换来什么,只求活的踏实,活的对得起自己。

你女儿怎么办?梁俊罗厉色质问道:“你忍心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界吗?

听到女儿二字,齐玉峰佝偻的身躯猛然一颤,默然半响,重重的叹了口气:“她能理解我,如果失去了做人最后一丝尊严,就是出去了,我也是行尸走肉。

你疯了吗?齐玉峰!梁俊罗忍不住暴怒道:“你只要稍稍妥协一下,就可以出去了,也许十年二十年这个案子就会真相大白,到时如果你都死了,要真相还有什么用。

齐玉峰依旧面色不改,嗓音低沉惆怅:“梁律师,为了不用求别人,我拼了命去打拼,喝自己的尿把那条大鱼拖回来,为了不用求人,我逼着自己变强整晚熬夜,最后成为首富,说了不求,这一辈子就不求,更何况是那帮人,别劝我了!

话说到这份上,梁俊罗已经知道齐玉峰主意不会妥协,当下缓缓起身,怜悯的看了眼齐玉峰,问道:“还有什么愿望吗?

没了!齐玉峰摇摇头。

不见女儿?梁俊罗好奇道。

不了,见面只会让她更悲伤,齐玉峰低下头,语带无限悔恨折磨:“我这辈子如果有对不起的人,就是我女儿。

闻言,梁俊罗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个倔老头,到死了也不肯求人,此个性遇到这种世道,注定是悲剧。而说实话,照眼下这个状况,他也不用辩诉了,没有意义,齐玉峰不认罪,只有死路一条,到时法**有他没他都一样了。

一个人的落魄往往带来另一个人的辉煌,眼下的临平官场,关于任命林克腾为副市长的决意迅速在高层会议上得到通过,此刻红头文件已下发到各个地方和局级办公室。也许是习惯了林豪火箭般的升迁速度,此次并没有引起多大轰动。而无疑,齐玉峰这世纪一案让林豪在各级官员中脱颖而出,无论是他在社会上形成的正面影响力还是杀伐果断的强硬手腕都赢得了高层赏识,面对临平几近崩溃的财政困境,接连有三位副市长辞职,当下,也只能靠这么一个炙手可热的实力派出面解决。

林豪因事前就得到了通知,所以没有表现出多大惊讶欣喜,但在上任前,他还是要宴请临平各大有名的企业家,没有他们的支持,今年超支的财政预算势必无人买单。同时,也利用手腕大规模招兵买马,聘任海峰著名经济学家杨小年为智囊,着力实施改革,力求扩大税源,增加政府财政收入。

林豪是聪明人,副市长一职看着好看,其实确为烫手的山芋没人敢拿,既然吴伟达看中了他,他也当仁不让,借着这个舞台才能舒展更大拳脚,末世里,人情淡漠,唯有权利是真。

交易

警局大楼,关于林豪的任命文件已经正式下来了,明早他就要到政府大楼去上班,当然警局也会为他预留办公室,毕竟他还是这里的头儿。此刻林豪刚结束正式大会,眼下回到宽敞的办公室,召集亲信,把工作最后在稍稍交接一下。

稍稍喝了口茶润嗓,抬头望了眼两名得力手下,沉声交代道:“马龙,我已经向上面保荐你任副局长了,文件应该过几天就下到局里!

谢谢局长,不,不,副市长了!虽已隐隐有升职预感,可当从林豪嘴中说出这句话,马龙还是激动得面色通红,当下,满脸笑意,语无伦次的躬身感谢。要知道,他跟林豪同龄,虽与林豪相比差得远,可如此年龄能升到副局长,已是破天荒了。

随后,林豪又跟马龙说了些具体事务,并嘱咐了他几句话,马龙便很有眼色的告辞。

胡婷呢?林豪扭头征求意见道:“你是跟我去市政府那儿,还是呆在警局?

您让我去哪我就去哪?而在内心深处,胡婷无疑是想去市政府的,试想她一个女人,呆在警局能有多大前途。

闻言,林豪点头会意道:“那就跟我去市政府吧,警局这儿有马龙就够了!

恩!胡婷面露欣喜。

你还有心情笑!林豪佯装发怒道:“这个副市长可不好当,屁股底下全身利刺,估计吴伟达也是急疯了,三月份政府收支报表就要公开,没猜错的话,市政府光今年就有一百亿的赤字,算上往年的,如果不赶快想办法解决,银行方面打死也不会借款了,没银行借款,怕是连下个月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不要紧,胡婷宽慰道:“今晚我宴请了临平市大小企业家,有他们支持,可以发公债,把赤字先补上。

林豪担忧道:“怕他们太小气了,补不上这个大窟窿啊,一百亿,去年临平市的税收也就将将两百亿而已。

胡婷信心满满道:“有齐玉峰这个先例,现在听到您的名字,那些企业家心就猛跳三下,哪会不卖您的面子。

对了,林豪好奇道:“齐玉峰的案子是今天宣判吧,听说梁俊罗亲自出马?

胡婷嘴角泛起一丝妩媚笑意:“梁俊罗是聪明人,据我了解,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进行无罪辩护,好像是想让齐玉峰认罪,再利用自己的人脉争取让法院判个死缓。但眼下来看,齐玉峰态度强硬拒不认罪,死缓也成奢望。

哦!林豪若有所思的应道。

临平市第一人民法院,道路上照旧挤满媒体和观望的群众,九点钟,梁俊罗的黑色吉利稳稳停靠在门口,齐香香和姿柔下车,紧跟在面色冷峻的梁俊罗身后,不发一言快步进到法院,根本不给媒体记者任何提问的机会。

在等待的时间里,梁俊罗跟齐香香和姿柔交代了相关事宜,尤其是对香香,十分坦白道:“你爸爸不肯认罪,估计很难判死缓。

闻言,齐香香盯着梁俊罗,语气生硬:“我爸爸没有罪,为什么要认?

听这话,梁俊罗顿觉这两人不愧是父女,说话的语气神态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当下,摇头苦笑道:“检方证据太充足了,再加上你们上一场的伪证,说白了,就算它们的证据有瑕疵,就算他们在冤枉你父亲,我也不得不认,五天时间,根本找不出来有力证据来证明你父亲的清白。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败诉,按你父亲的罪情,一旦败诉又不肯认罪,必死无疑。

听到这话,齐香香双手握成拳状,脸色惨白,颤音询问:“有没有既不认罪又能免除死刑的办法?

没有!梁俊罗一口回绝。

此话如晴天霹雳,让齐香香娇躯止不住颤抖,眼下,低头不语。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父亲的个性,不肯服输,爱憎分明,让他背负这个不白之冤苟活,比死还难受,但眼下只有认罪才有可能活下去,一时,艰难的抉择让香香喘不过气来。

彭彭!就在这时,工作人员敲门提醒道:“还有十分钟开庭。

梁律师,我想见我父亲!香香突然抬头请求道,不算这次,她之前已经请求了很多遍,但一律被梁俊罗冷硬拒绝,不为别的,他也是有孩子的人,能理解一个父亲的良苦用心,生死离别,各自安好,见面只会在最爱的人心中缠下一个解不开的结,让她们一辈子痛苦,而这也是将死之人最怕看到的情景。

你父亲为你今后着想,不愿见你,而且,梁俊罗沉吟道:“你见了他也不会有答案的,反而更纠结,既然你父亲已经做出了决定,不管对错与否,都去尊重他吧。

闻言,齐香香不再言语,面色呆滞,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梁俊罗也收拾好了文件准备出门。见状,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姿柔好心提醒道:“香香,我们走吧!

哦!香香呆呆应道,随即在姿柔搀扶下慢步走出房间,因二人身份为亲属,所以只能坐在旁听席,梁俊罗则带着手下坐在辩方律师位置,面色沉稳,不起一丝波澜。

刚刚到场的杜郎跟梁俊罗对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不上来是嘲讽还是示好,在木槌脆响后,笑容消失,脸色一如往常凝滞冷漠。

检方的证据已经出示完了,而且逻辑清晰指证清楚,所以今天的主角无疑是辩方,如若它们拿不出合理反驳检方的证据,那这个案子基本就无悬念了。

知道了这点,媒体此刻的镜头也全都聚焦在了梁俊罗不起波澜的脸颊,心想梁俊罗会不会拿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证据,让整个案件再次变得扑朔迷离。但让所有人都失望的是,梁俊罗接下来的陈词全是打感情牌,不能说不抒情,也不能说没有反驳检方,但全都不痛不痒,对检方构筑的证据产生不了一丝威胁。

发言完毕,梁俊罗坐回椅上,人老了,仅仅几分钟,额头遍布汗水。而针对这个案子,越是好律师,便越能看到其中棘手的地方,他曾给郭老上中下三条建议,上策,军委会介入,把王志平和一干证人转移到军方的控制下,如此一来,市政府对此案影响力将全无,原先的供词也很可能会土崩瓦解。但郭老没回话,显然是不太想冒这个风险,毕竟最近整个社会舆论在倒向林克腾所代笔的警局,军委会贸然介入怕是要承受巨大压力,为齐玉峰,明显不值。

而梁俊罗的中策是让齐玉峰认罪,从而利用他的人脉以及军委会影响力,判个死缓是没问题的,但齐玉峰偏偏是个认死理的人,拒不认罪,好了,此法也不得不作废。

两策皆废,就只有下策了,那就是老老实实抒情打酱油,全凭天命。眼下,梁俊罗就是这么做的,能成为王牌律师,他与姿柔最大的不同就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哪些案子具备哪些必要条件才能辩赢,哪些案子在一些情况下根本没戏,只能认命。

审判员听完了梁俊罗发言,询问其有无新的证人证据,梁俊罗摇头不语,而随后又问杜郎有无新证据,杜郎也摇摇头。如此半个小时在僵持沉闷中度过,流程走完,审判员和合议庭人员退下,准备宣布最后结果。

二十分钟的煎熬过后,审判长面色凝重的走上前台,手握宣判书。高声道:“经合议庭商议,被告人齐玉峰在从事商业竞争当中,勾结黑帮,一方面非法打压竞争对手,一方面恐吓渔民并间接造成人员死亡,严重扰乱社会正常秩序,期间,更利用慈善款进行巨额逃税,且在看押中,无明显认罪倾向,经决定,二罪并罚,处以死刑立即执行。

此话一出,虽已猜到结果,可全场还是一片哗然,最为镇定莫过两人,杜郎和梁俊罗,当下,杜郎朝梁俊罗点了点头,微笑着转身离去。至于梁俊罗则来到旁听席,见齐香香一张俏脸苍白无血,整个人一动不动,近乎凝滞。只得对姿柔交代道:“多陪陪她,有什么事找我!

恩!姿柔紧握香香冰冷的小手。

见状,梁俊罗轻轻叹口气,扭身欲走,但心里不知为何堵得难受,微楞片刻,背身嗓音嘶哑道:“香香,我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你爸爸算一个。语毕,梁俊罗带着助手,低下头,大步离去。

坐了片刻,姿柔怕再不走媒体恐怕就会把二人围堵住,更怕香香受不了这份刺激,当下,拉起香香略微颤抖的小手,从包里取出帽子戴在香香头上,像个大姐姐般护着她匆匆离开法庭,刚一出门,爷爷指派的司机就到了,二人钻进车内,疾驰离去。

坐在车上,齐香香依旧一言不发,面色呆滞惨白,这让姿柔慌了神,她到宁愿香香大哭大闹,这样憋着,早晚得憋出事来。

想哭就哭出来吧!姿柔摸了摸香香头发,眼圈发红。

闻言,香香却依旧不语,一直到车子驶回凤凰山庄,姿柔把她接到房内,她还是不发一言,整个人像是中了魔障,失去了魂魄。

姿柔再也忍不住了,摇着香香肩膀,语带哭腔道:“香香,你说句话啊,你别吓我!

依旧无言,只有仅存的呼吸还证明着齐香香存活,无奈之下,姿柔赶忙叫来了医生,在检查过后,老医生皱眉道:“受的打击太大了,加上长期以来的压力,让她神智恍惚。

什么时候才能好?姿柔迅速问道。

我开些药吧,至于什么时候好,说不上来,我们正常人往往几天就能调整过来了,而有些人几年也调整不过来,甚至到后面恶化,怕光怕见人,老医生感慨道:“治病一道,最怕的是心病啊,一旦遇到,只能靠缘了。

啊!姿柔粉唇微张,愣在原地。老中医不知道,她却清楚父亲对齐香香的意义,如果齐玉峰死了,香香无疑也彻底崩溃。

夜晚,华灯初升,街上人来人往,而在山庄昏暗的屋内,姿柔正端着煮好的浓稠稀饭一口口喂到神情呆滞的香香嘴中,喂着喂着姿柔不禁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那时的香香活泼开朗,忍不住胸口一疼,紧紧抱住香香低声抽泣。她心有愧疚,早该知道那个王平不是好人,她早该从别的方面找寻更有意义的线索,但眼下一切都晚了,因检方证据充足加上己方做伪证,就算上诉,也基本上是被驳回。

也许齐玉峰还有活路?姿柔绝望至极却又忽生希冀,当下,如中了魔般默默的从口袋取出手机,拨出那个让她心悸且痛心的号码。

团结南路的一家小饭馆,此刻虽正是饭点,但店内却空荡荡的,只有一名长相英俊的高大男子,默默点了一大桌丰盛饭菜,望向繁华马路发呆。

不多时,面色略显憔悴的姿柔下车,望了眼店面迟疑片刻,才轻咬薄唇走了进来,坐在椅上,看着林豪,久久不发一言。

吃啊!林豪指着桌上饭菜,温柔笑道:“这是石头饼,还有柿子汤,狮子头,全是安西的特产。还记得石头饼吗?说到这儿,林豪掰开干脆的饼,递给姿柔一半,自己也拿着另一半慢慢咀嚼,表情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怅然与沉痛。

姿柔接过石头饼,言语冷淡道:“听说你升职了,恭喜你!

你对我也说这种话了!林豪摇头道:“没意思。

是啊,是没意思,姿柔低下头撩拨发丝,笑容苦涩:“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

齐玉峰!林豪吐出这三个字。

恩,我知道你有办法让他活下来。说到这儿,姿柔抬起头,美目直视林豪,一字一句道:“林豪,念在我帮过你,你让检察院撤诉或者向法院求求情吧。

听到自己熟悉的名字,林豪全身一颤,把剩下的石头饼用近乎疯狂的方式吃干净,叹口气,言语怅然道:“姿柔,你觉得齐玉峰有罪吗?”

我不知道,姿柔痛苦的摇头:“刚开始我觉得齐玉峰一定是清白的,可越到后面,我看着一个个确凿的证据还有那些证人坚定的口气,我开始怀疑自己,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谁是真是假,但我唯一知道的是,我要让齐玉峰活,因为那决定着我最好朋友的死活。

你看那个老板像坏人吗?林豪突然手指厨房里的中年秃顶大叔。

不像!姿柔天真的摇头。

闻言,林豪目光慈祥的看了眼姿柔,缓缓开口道:“我如果给他一百万金钞,你信不信他会指证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抢劫,如果今天丧尸突然来了,你信不信他会一脚踹开你,只为了自己能比你快跑几步。

我不知道!姿柔觉得头疼不已。

那他如果这样做了,他是坏人吗?林豪不依不饶,继续问道。

姿柔这点判断还是有,迅速应道:“这种人当然是坏人,好人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

林豪摇头苦笑:“就算这样,他也不一定是坏人,也许那一百万金钞是用来供他孩子上学给他母亲看病,更可能的是满足内心无限欲望,就像丧尸来了他踢开你一样,这是人类的本能,你很难去谴责他们。

姿柔瞪了眼林豪,不留情面的反驳道;“他的目的不重要,决定他好坏的是方式。

呵呵,姿柔,你看看外面,你看看那些开着豪车的人,哪个是凭着自己能力挣来的,林豪言语激动道:“他们大部分全都是靠权势靠见不得人的手段得来的钱,只不过他们伪装的更好而已,这个世道,没有方式的好坏,只有伪装的彻底与否。

总有凭自己能力打拼起来的人。姿柔坚定信念。

姿柔,也许是有这种希望,但太渺茫了,林豪面带追忆道:“尤其是你没有经历过饥饿,没有经历过口袋无钱的那种屈辱日子,你就不能理解这种急切心理,但我能理解,我能理解那些年轻人看着跟与自己同样能力人却靠着背景挣大钱的愤恨心理,他们对平等机会的渴求,对金钱那种变态的欲望,也包括面对丧尸突然袭来的怯懦。

姿柔从小衣食无忧,林豪的话在她眼里就是狡辩,当下,秀眉微皱,冷语回道:“我不想跟你争辩那些人是好是坏,我现在要问的是,你到底帮不帮我这个忙。

姿柔突然冷硬的态度让林豪心头微微刺痛,第一次见面,他想了好多,想了所有应该的场面,却惟独想不到会变得这么功利与无奈。

好吧!林豪摊开双手,坦然道:“我可以让齐玉峰活,而且我还能让他无罪释放,但你必须答应我个条件。

什么条件?姿柔激动道,因看见了希望,原本黯淡的眼神也重新焕发光彩。

去安西的机票。林豪一字一句重复道:“你帮我搞到去安西的机票,拿到手后,我会给你一张光碟,这里面有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安西!姿柔惊讶道:“你要回那儿?

恩!林豪面色坚毅的点头道:“我一定要回去,那里是我的家,我所有的亲人所有的记忆都在那里。

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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