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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国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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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要从几天前说起……”他将刘同寿出现在余姚,如何引起轰动和猜测,最后又突然出现在龙泉山,以及柴德美的奇怪反应讲了一遍。他对刘同寿的关注度也很高,观察力、口才都不错,讲述的颇为详细。
“似乎那小道士骗了柴德美,可是这前后矛盾的地方很多,难道说小道士就是冲着柴家来的?还是……”他说的顺嘴,却是把心中的疑团也一并说了出来。
这次同伴就没有阻止了,因为他们发现龙溪先生听得很认真,而且还是凝眉肃容正在思考的样子。阳明先生当年便号称一步十计,龙溪先生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之一,智谋也是高绝,众人都想从他那里得知事情的真相呢。
“好大一盘棋”
王畿凝神思索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突然拊掌而笑:“有趣,有趣,真是个有趣的少年,调动些许资源,就能营造出这样一番局面,几有当年先师的几分风采了,只可惜某来迟一步,却是缘吝一见,真是让人扼腕啊。”
“哗”一片哗然。
小道士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已经一变再变了,不过任谁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龙溪先生居然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有阳明先生的几分风范?老天,世上还有比这更高的赞誉吗?
以龙溪先生对阳明先生的仰慕,若不是发自真心,他断然是不会作此说法的,可是,那可是被称为亚圣的阳明先生啊此外,就因为没见到人,一向沉稳庄重的龙溪先生不但笑了,还叹息说缘吝一见
这小道士到底是何方神圣。
“先生,这到底……”
“不可说,不须说,不日事情便将大白于天下,届时自知,何须某说?”王畿摆摆手,却不肯作答。如果他料想得不错,那小道士就是冲着柴家来的,一个身份不显的少年挑战世家,他也很好奇事情将会如何演变呢。
……
“这小杂毛就是冲着老子来的”适才看见王畿面色不善,他就发觉不妙了,等到对方开始对士子训话,他不听都知道没好事,自然是走为上策了。一路上,他思前想后,一直在推演事情的经过,到了最后,发现只有这么一种可能。
“老爷……”管家已经知道出了什么事了,他迎了出来,有些担忧的望着自家老爷,。
“好毒啊”疑心一起,就觉得处处可疑,柴德美甚至开始怀疑,刘同寿是故意把他引到龙泉山去的,为的就是引起他跟王畿的冲突。
“去,加派人手,一定要把那个小道士给我抓回来,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浓,柴德美陷入了彻底的疯狂。
第37章 偷梁换柱
第37章 偷梁换柱
柴老爷暴怒,柴家也是倾巢而动。府中的家丁,街上的 混混,加上一些来路不明的人物,二百多人结成了密集队形,气势汹汹的扑向了南城码头。
他们动身就已经晚了,刘同寿也不可能傻乎乎的在码头等着,所以这一遭自然是扑了个空。不过这种情况也在意料之内,他们也不气馁,打听清楚对方的行程之后,当即分兵几路,水陆并进,向东急追。
这么多人叫嚣呼喝着穿城而过,自然引起了诸多的猜疑,甚至些许的恐慌。不过柴家虽然已经陷入了疯狂状态,却没有乱了章法,事先已经遣人知会过县衙了,柴德美自己,更是亲赴谢府,备言其事。
他认为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两个少年,怎么就有那么大的胆子和怨仇,布下这么大的圈套来对付他柴某人呢?肯定有个大势力在背后操纵,说不定就是冲着谢家来的,所以他亲自上门,一是为了报信,二是为了提醒,同样也是为了找人讨个主意。
谢府中的秘议到底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也没人关心,整个县城的注意力都被柴家歇斯底里的举动给吸引过去了。
正当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去龙泉山那些人回来了,士子们要上山听讲,但围观的百姓却没那个兴致,听了也听不懂,听来干嘛?还不如赶紧回家,把最新的谈资和街坊邻居好好分享一下呢。
“到底怎么回事?这我倒是不知道,但有人知道啊,你问是谁?当然是龙溪先生了,那位可是文曲星下凡只听人简单说了一遍,他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啧啧,你道怎地,当时龙溪先生微一皱眉,随即双眼一张,精光暴射,直如霹雳闪电一般,那气度,那……”
“好了,好了,龙溪先生有多了不起,整个江南就没人不知道,说正事儿,说正事儿,柴德美到底为啥发疯,那小道士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具体谁也不知道,大伙儿只是看到柴德美对着那马车打躬作揖的,被人斥骂也不恼……最后人家走了,他还在那里傻乎乎的笑了小半个时辰,最后不知道看了什么东西,脸色一下就变了,一巴掌就把菜青虫给打翻了,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唔,哦……嗨”描述过程的时候,听众都是聚精会神的,可听到最后,众人却是齐齐的一声长叹:“原来你也啥都不知道啊。”
“怎么不知道,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吗?知道么,龙溪先生洞悉了事情真相后,当即感慨道:好大一盘棋然后他还说……”
“还说什么?”
“哼”勾起了听众的兴致,那说话之人也是得意起来,卖起关子来,最终被人催促不过,这才说道:“龙溪先生说,那小道士有阳明先生的遗风,堪称当世英杰,与这样的人当面错过,他也是扼腕叹息呢。”
“哇”一如龙泉山下的反应。
当时,王畿想通了整个计划,也是一时感慨,并没有其他的意思,顶多就是有点期待接下来局面的演变罢了。
当年王守仁平宁王之乱时,也是一般的做法,调动有限的资源,达到最大的效果。单以两府之地,数千地方军,就营造出了四面楚歌的氛围,让宁王疑神疑鬼,将十万大军牵制在了南昌近月,赢得了宝贵的战机。
可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此话一出口,引起的震动也是可想而知。而且传言这种东西,通常都是越传越离谱的,比如转述这位就添了不少材料进去,唬得听众一愣一愣的。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之下,消息也是越来越夸张。
有人说,小道士是千年难遇的奇才,从娘胎中就带了宿慧的,如此良材美玉,龙溪先生也是极为喜爱,欲代师收徒而不得,甚是惋惜;也有人说,那小道士是神仙弟子,游走天下,是个专门惩恶扬善的侠道;甚至还有人突发奇想,猜测小道士是阳明先生转世云云。
在全城人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并且将以阴狠精明著称的柴德美骗得团团转,更是得到了龙溪先生的高度评价,余姚人觉得,小道士的真实身份,无论有离奇,都是可以理解的。
当然,这有个前提,那就是小道士不能被追兵抓住,否则的话,他的形象就要大打折扣了,成侯败寇,这也是公认的真理。
说实话,蔡德庆是很想立下这个功劳的,他觉得自己成功的机会也很大,毕竟对方只有三个人,走的时间也不长,还带着好几百斤重的银子……不就是个骗子么,自己这边这么多人,怎么还不手到擒来?
愿望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离开码头前,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他们轻而易举的打探到了对方的行踪,并且顺利的追上了目标。可登船之后,他却傻了眼。
“你说他们中途换了船?谁的船,往哪边走了?”
“是庄家村的庄老大的船,他们拐入了庄家溪,然后去哪儿,我就不知道了,沿着庄家溪一直走,就是往南,要是中途拐进东直河,那就是往东,再不然……”
船老大也是挠头,江南水利之充沛,远在环境破坏殆尽的后世之上,在这个水网纵横的地方,想要确定一艘船的去向,那真是比登天还难。庄家溪是姚江的支流,赵家河又是庄家溪的支流,然后……
“好了,没空听你这些废话,快,往南追”蔡德庆心里火烧火燎的,哪有空听人普及地理知识?他不耐烦的一挥手,就要率众往南追下去。
他的随从中突然有人说道:“蔡兄弟,你先别着急,这么追不是办法。”
“老子怎么做事,哪有……”蔡德庆正在气头上,转头就要大骂,不过看清说话之人后,他的面色却是舒缓下来,“是宗满兄弟啊,你知道的,我妹夫已经……不追到人的话,我可没法交代。”
“追肯定是要追的,不过不能跟在他们后面转,要料敌机先才行,那小贼狡猾的很,这样追只有吃灰的份儿。”
“哦?”自从上次成功行骗之后,蔡德庆对这几个新结交的兄弟就很佩服了,这会儿他也是茫无头绪,听得对方似乎另有对策,他也是精神一振,“宗满兄弟请说。”
“那小贼计划周详,行事缜密,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是人做的计划,总会有蛛丝马迹可寻。叶某不知他最后和柴老爷照面时怎么动的手脚,但之前他为了引柴老爷上钩时,就已经留下了线索。”
“真的?”蔡德庆震惊了,“可是,当时你和王兄弟都……”
“叶某也是事后反推,才有了这样的猜测,事先只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具体的,却又说不出。”叶宗满并不多解释,他不是蔡德庆这样的草包,不会做事后秀先见之明那种傻事。
“那小贼在城中招摇数日,见过的他的人很多,而且他初现身就在上虞……现在没有确切情报,还不能下定论,但他八成和上虞有关。我们人手充足,大可以把人手撒出去,在各处道路设卡盘查,其中,西向的道路尤为紧要。”
他冷笑一声:“小贼为了迷惑我们,在河道上兜圈子,虽然让我们难以捉摸他的行踪,却也耽误了行程,等到四下合围之后,我倒要看看,他莫非真是神仙,还能飞到天上去不成?”
“好,就这么办。柴陆,柴德,你们都听到了,就按宗满兄弟说的办,我和宗满兄弟几人沿着河道追,你们去设卡。”
“是。”
天罗地网撒了出去,形势危急。
……
“同寿,你把地契给换了?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发现?”梁萧总算是找了个空隙,把这个盘桓许久的疑问问了出来。
“就是寿哥哥给他录法诀的时候,梁叔,你没看到吗?当时寿哥就是这么一挥袖子,然后,东西就被换掉了……哎呀,又失败了,我怎么还是做不来?”女孩雀跃着抢过了话头,还似模似样的表演了一下,结果当然是失败的。
这种偷梁换柱的把戏,属于魔术师的基本功,技巧并不复杂,但技术含量却很高。要不怎么说,基本功比高级技巧更重要呢,后者通常都是一层窗户纸,被人揭破就没悬念了,前者到了一定水准,就算明知道其中的套路,也是看不出的。
明朝人的服饰比后世更适合演练这种技巧,因为袍袖都很宽大,藏东西,做掩饰都很给力,而且刘同寿本身的基本功也很强。别说被转移了注意力的柴德美或者梁萧,就算是一直留意他这个动作的楚楚,都没看出来破绽。
“这样就换了?”梁萧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这手得多快才能做到那种效果啊?而且,同寿身上还有多少秘密呢?易容术,偷梁换柱,还有那个龙虎诀,神乎其神的秘技层出不穷,天……他眼神有些发直,既是因为震惊,同样是因为不远处的异动。
“同寿,前面好多人,不会是追兵吧?”他的脸色开始发白。
“哦?你一说,还真的很像诶,柴家人的行动效率很高哇。”
“现在好像不是说效率什么的时候吧?同寿你的易容术很高明,可万一他们要搜身怎么办?”梁萧开始发抖。
刘同寿认真的想了想,同样表示了担忧:“真是那样的话,就要糟糕了。”
“……同寿,你认真点好不好,那边好像还有一个卡子,咱们好像……被包围了。”梁萧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柴家可不是什么本分人,现在那边八成已经气疯了,否则不会跑出来设关卡。
自己三人要是被抓到,连被送官府的待遇都不会有,直接就没命了可作为主心骨的小道士却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我很认真啊,不信你看我脸上的皱纹。”刘同寿很委屈的回答道。
“……”梁萧彻底说不出话了,你那皱纹是假的,我看着你弄上去的好不好?
其实刘同寿也很着急,但着急不一定要表现在脸上,面对困恼,沉着冷静才是王道。他领着两个同伴躲到了路边,一边筹谋着对策,一边观察着路上的行人,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他突然眼前一亮。
“楚楚,梁叔,跟我来,有办法了。”
第38章 怎么不早说
第38章 怎么不早说
“布政司衙门不是三令五申过了,不许设置私卡吗?这又是怎么了,柴家就了不起么,小心被人搞到巡按衙门,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连士子都要盘查,你们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只要有秀才功名,就可以佩剑巡游天下,这可是太祖爷爷定下的规矩,区区一个土豪居然敢违背大明祖制,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就是,就是,再不赶快放行,小心……”
叶宗满的命令下达的很及时,柴家人的动作也很快,但他毕竟出身太低,又是内地人,对绍兴府的认识有所不足。卡子是设下去了,而且将主要目标拦在了包围网内,效果很理想,但却是犯了众怒。
私设关卡,是商业流通最大的障碍之一,虽然这种东西是封建王朝的通病,一直无法根绝,但那大多都是在内地或者偏远地区,在江南这个商业发达的地方,却没人敢做这种犯众怒的事儿。
各世家以不同的形式,私下里都是做买卖的,有人开个头,就会有人跟风,到得最后,就是大家都没钱赚。虽然这个时代还没有博弈论,但世家中不乏眼光深远之人,自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即便没有官府出示的谕令,他们私下里也是要达成默契的。
被众人这么一嚷嚷,柴家为首的那个家丁也是额头见汗,他不是草根出身的叶宗满,是知道其中的厉害的。只是现在也没法退缩,想起自家老爷势如疯虎的模样,他也是打了个寒颤,硬着头皮喊道:“大家不要吵,不要急,我们不是设卡来着,只是要抓骗子”
“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骗子?你柴家不就是最大的骗子吗?”他这话说完,人群安静了那么一刹那,可不知道谁嚷嚷了一声,结果乱哄哄的又闹起来了。
“可不是么,月前,就是那个菜青虫,把一个上虞过来的商人骗得好惨,那是个老实人,在码头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啊,啧啧,让我这无关的人看得都是心酸。”
“你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何止啊,早些年,柴家自己不也是这么个调调?当年……”
“再不放行,封某就去巡按衙门递状纸,告你柴家为祸乡里,看谢家还保不保得住他这个无良亲眷”
“对,放行,赶快放行”
那家丁傻眼了,这事儿他们不占理,真要闹大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不过他也算是个机灵人,眼珠一转,却是想到了办法。
“在下马上就放行,不过,在下刚才也说了,我柴家这次的确是遭遇了骗子,大家想必也不希望有这么个骗术高明的骗子在咱们绍兴府乱窜吧?这次是柴家,谁知道下次轮到谁?别忘了,骗我家老爷之前,他可是连全城一起骗的。”
人群再次安静下来,这些人基本上都不知道早上发生的事,想一想,确实也有点害怕,谁知道那个小道士是无差别的见人就骗,还是有针对性的啊?
“那你说怎么办?”
“在下和几个兄弟站在路两旁,劳烦各位一个个的通过,慢点走,让我们兄弟看仔细了就行,反正也就几十个人,顶多也就一炷香的工夫……”
那家丁好言好语的说道:“乡里乡亲的,请各位行个方便吧,在下也是听命行事的,若是就这么回府,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请各位怜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这人知道硬的不行,干脆涕泪俱下的求恳起来。
众人互相看看,这次没人有意见了,毕竟耽误的时间不长,对方只是看看,也不动手搜身什么的,倒也可以忍耐。
那家丁见众人点头允可,心中也是暗自擦了一把冷汗,野路子就是野路子,那几个徽州佬出的这叫什么馊主意啊,是想害死柴家满门吗?这里是绍兴府,可不是徽州那个穷乡僻壤的山沟沟
本来按照叶宗满的想法,最好见人就拦,如果可能,搜身也是很有必要的。但这家丁连检查随身物品都不敢,还哪里谈得上搜身?没看见吗?那个叫得最响的读书人带了个女眷,这要是搜上去,说不定他就直接去京城告御状了,那不是要命呢
何况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必要,那三人给人留下的印象极深,就算乔装打扮了,也没有认不出来的道理。他们随身带了一万两银子,好几百斤重,不用车船是肯定运不走的。他们煞费苦心的的骗了银子,也不可能扔了,这么明显的特征,自己这边这么多人,又岂能漏过了?
最关键的是,叶宗满和柴管家等人都认为,那小道士跟上虞有关,那他肯定要往西走,这家丁负责的方向是南面,守的也不是水路,他自觉没那么重要,当然不愿意多生事端。
人群开始陆续通过,众家丁也是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的扫视着,连脚上鞋都不放过,令他们最为关注的就是两拨行脚商,以及带女眷那个士子了。
行脚商都是推着车的,车辙也很深,看分量,别说银子,藏个把人进去,也没啥不可能的。老爷也说了,那些骗子很可能是集团作案,那么,有人接应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至于那个士子,那人一直蹦跶的最欢,而且还喜欢借势,跟那个小道士的行骗手法很相似,最关键的是,他还带了个女眷,身边还跟着个书童,正好三个人
要知道,那个骗子团伙中也有个女人,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近段时间,那张冷若冰霜的俏脸,不知出现在了多少人的梦里,尤其是昨天客栈的消息传出来后……现在这个女人蒙着面纱,里面没准儿就有什么猫腻。
其他人他就没怎么留意了,这些人都是些乡间农夫,三五成群的,有老有少,手中或是挽着篮筐,或是背着包裹。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今天是十五,正是各大城邑开大集市的日子,普通农户经常会趁着这个日子去兜售些蔬菜水果,以贴补家用。
被几个家丁直勾勾的盯着,那两拨商人只是皱了皱眉头,便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了。但那个士子的反应却很激烈,他挑起眉毛,怒气冲冲的反瞪过去,目光炯炯,几个家丁都是回避了开去。
等所有人都通过了,一无所获的家丁打手们犯愁了。
“柴四哥,现在怎么办?”
“这……”柴四很踌躇,大路在他们设卡这里分了个叉,一边向东南往宁波去,另一边则是向西南往新昌去的,而他觉得可疑的那三个目标,也是分开走了。两个商人走的是一路,往宁波去了,最可疑的那个士子则是往新昌去了。
他咬了咬牙,决定采用最稳妥的办法,“这里留四个人,剩下的人分成两拨,两个人跟着那个读书人,剩下的人跟着那两拨商人,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就强行拦下来,车里,还有那个带面纱的女子,都给老子看仔细了”
“成”柴家的追兵是混合着的,都是以一两个家丁为首,带着七八个混混之流组成一队。家丁多少还会顾忌得多点,那些 却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刚才就已经跃跃欲试了,这时更是欢呼起来,当下抖擞精神,分往两边追了下去。
……
“同寿,不好了,后面有人追上来了不会是哪里露了破绽吧?”梁萧的声音有些颤抖,早就知道这次有风险,可事到临头,他却没想到竟是这么大个场面。
他们改装上路后,已经足足看到了三处关卡,前两处刘同寿都没闯,却不知为何选定了这第三处,结果却碰上个机灵人,煽动什么的都没管用,现在也不知是不是窥破了形迹,追了上来。
后面是两个如狼似虎的打手,自己三人的人数虽占优,但战斗力可就差多了,这要如何抵挡?他当下便慌了,戏都忘了怎么演了。
“不用慌,等着看好戏就是了,梁叔,你以为我为啥选这个卡子?这是有原因的。”刘同寿不慌不忙的笑了笑。他确实没想到柴德美会搞出这么大阵仗来,不过,对他来说,这是好消息,摊子铺的越大,就越容易出意外,仓促之间,处处布防,搞得四起火起可不要哭。
“好戏?”梁萧很快就明白了,那两个打手以行动告诉了他答案,那二人一阵风般从他身边卷过,带起了一片尘烟,却没有留下哪怕一个眼神。
“他们莫非……”梁萧迟疑道。
“嗯,认错人了。”刘同寿很认真的点点头。
“原来你是……”
“嗯,我故意的。”刘同寿笑的很灿烂,他老早就盯上那个读书人了,在人群中喊话的时候,他也是躲在那个读书人背后,当时局面比较混乱,柴四当然不及分辨。
“那……”
还没等梁萧将话问出来,前面不远处,一场激烈的冲突已经开始了,争吵声中夹杂着女子的尖叫声,以及那个士子的怒吼。
“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居然敢对我动手,我,我……”
“你,你,不会是王老爷吧?”不久,争执声突然变得低沉起来,柴四的声音开始发颤。
“就是王某,现在你满意了?该死的东西,回去告诉柴德美,这事儿我跟他们没完”
“可是,这位明明就……”
“啪”清脆的耳光声,“不长眼的东西,我警告你,今天的事儿要是传出去半点风声,我就算把官司打到京城去,也不与你两家干休,哼”
柴四捂着脸,呆呆的站在原地,今天自己到底走的什么背运啊,居然撞破了王老爷私会情妇,而且还强行看到了情妇的脸……事后,自己不会被杀人灭口吧?想到传说中有关于世家的那些传闻,他突然觉得很冷。
俩打手都被吓呆了,因此他们也没注意到,旁边慢吞吞走过去的那二老一少。那三人看起来像是一个孝子,服侍着双亲,柴四早就已经将其归为最不可疑的行列了。
“四哥,四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来路上又是一阵脚步声响,柴四茫然看去,却见来的是留守四人中的一个。
“又怎么了?”
“三老爷他们找到那三人的踪迹了,他们身上的衣服都丢在了农家,有可能乔装成农夫之类……”
“啪啪”柴四这个气啊,他抬手就是两个大耳刮子,破口大骂,暴跳如雷:“**,你怎么不早说”
第39章 投献
第39章 投献
上虞,董府。
董老爷最近的心情不太好。
当然,下人们都知道,自从几年前,谢阁老打上虞过路之后,自家老爷心情就一天比一天差了。不过,心情差的表现形式也各有异同,之前老爷纯粹是心情低落,可自打十天前开始,他就变得焦虑不安起来。
下人们恪守本分,自然不会多问,夫人倒是问过,不过却被老爷一句:一年总有那么几天,给打发了。经此一事,大伙儿也都明白了,老爷心中这是有大事啊。
既然是大事,那就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够打听的了,可人都有好奇心,多方留意之下,众人也发现了些异常。近几天,老爷派了不少心腹出门,具体去的哪里不知道,可看起来像是要刺探情报的样子。
难道老爷打算转移阵地,避开谢家的锋芒了?
家生子多半都与主家休戚与共,所以对当下的情势也有一定认知,自家老爷的烦恼,本就是由余姚而来。其他方法都不灵验的时候,避其锋芒也是个办法,可是,这江南膏腴之地,早就被人占得满满的了,却哪里还有开拓的空间?也难怪老爷如此焦虑了。
这两天,出去的人开始陆续返回来了,见过他们之后,老爷的情绪更加不稳定了。而那些探子一个个也都是守口如瓶,让人无从打听,只是心中纳闷。
不过,今天似乎有了不同,看起来,最新的消息是个好消息,因为老爷得报之后,竟然大笑了三声。而后,老爷的声音也洪亮了不少,精气神和前几日大为不同。
“哈哈哈,他柴德美也有今天,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是啊,老爷,小的问过不少人,他们都亲眼看见了龙泉山下那一幕,先是被人骗得团团乱转,又被龙溪先生当面呵斥,他柴家在余姚算是声名扫地了,说不定就此一蹶不振也未可知。”
“出口恶气是真的,不过想让柴家伤筋动骨却不可能。”
眯着眼睛想了片刻,董员外摇了摇头,“柴家和寻常乡绅不一样,他借以立足的,本来也不是名声,嘿嘿,充当咬人的恶狗,还能有个屁的好名声?旁人看待他,只是惧怕和厌恶,尊敬是谈不上的,只要谢家不倒,不舍弃他,柴家就不会有事。倒是咱们这边……”
他皱起了眉头。
“老爷可是担心那位小仙师?”
“是啊。”
董员外的情绪低落起来,唏嘘道:“当日借出地契,又许了他文书加以配合,不过是存了让他去折腾,吸引柴家的注意力的念头,谁想到他真的搞出了这么大的事来,竟然连龙溪先生都给予了那么高的评价,可是,柴德美虽败不乱,现在已经全力反扑,他……”
那探子也是默然。打探完消息后,他也曾试图往东边探探,看看是否有接应的机会,可柴家调动的力量很足,布置的也很周密,他根本找不到机会,最后只能以本职为重,返回上虞报讯。
“先前他布置得当,有势可借,可一旦摆明车马的动手,他一个少年,又有什么本事突围?他遭了毒手倒还罢了,可若是被人问出实情,那我董家岂不……”
董员外越想越担忧,闻讯时的狂喜已经消退,懊悔的情绪渐渐占了上风,早知道,就不应该那么配合,这不是引火上身吗?不过,谁又能在事先想得到,那小道士玩的这么大,把柴德美得罪得那么狠呢?
“老爷,外面有人求见。”对视无言间,外面突然有人通报了一声。
“不见告诉他,老爷身体有恙,今天闭门肃客……”这通报来的显然不是时候,那探子急忙呵斥道。
“等等……”董员外却是心中一动,闪过了一个看似不可能的念头,他沉声问道:“来的是什么人?可是一个小道士?”
“是个少年没错,不过却不是道装打扮……”
“请他去花厅奉茶,我马上就到。”董员外豁然起身。
“老爷,您莫非认为……但是那不可能啊,就算他能脱身,也不可能跟小的赶了个前后脚吧?”
董员外整了整衣冠,疾步出门而去,“是不是,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这里是上虞,难道还怕有人在董府生事不成。”
……
说的豪迈,但当他在花厅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以及让他印象深刻的微笑时,董员外还是怔了一怔。
“小……仙师,您真的……您怎么……”他有些语无伦次了。
身份能带给人地位,不过,能力才是左右他人观感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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