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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国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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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是什么情况?

一定是那种情况无疑了

第31章 正主儿上门

第31章 正主儿上门

正戏开场,各种求支持~

————

“同寿啊,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梁萧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传话的给了十两,一见面又是十两,临走前,又来了个人,很兴奋的样子,一出手就是三十两,天啊我就是跟他们扯了几句废话,然后把您教给我那些说给他们听而已,咋就能值这么多钱呢?”

梁秀才的眼睛都冒出金光了,五十两银子,那就是一百石米自家婆娘至少要辛苦劳作两年,才能有这样的收入,而且是收入,不是净利,还得除去开销,到最后落在手里的,能有十几两就不错了。

“好了,梁叔,看到这点钱你就沉不住气了,那后面怎么办?事情进行的怎么样?”刘同寿心情也不错,他不是为了已经到手的这五十两,而是从中看出了对方的重视程度,鱼已经上钩,就等着最后收杆了。

“事情也很顺利,我依照你说的,跟他闲扯了一通天气什么的,等他给了钱,我便说了点真格的给他,等到最后那三十两入账,我才把春风楼的事情说给他……对了,同寿,后来那人笑得有些古怪,我走后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啊?”

“咳咳,哪有什么事?你走后,我便关了大门,就我跟楚楚两个人,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在上虞放的那些风,都是为了给人一种错觉,如邵元节和嘉靖的秘密,嘉靖的性格特征,以及他想要选秀女的愿望,这些都是真的。其实,嘉靖的愿望最后也达成了,只不过是在几年之后,刚即位这些年,他实在太忙了,一时没顾得上。

这些东西都属于秘闻,但对谢家这种世家来说,肯定会有所洞察。毕竟他们家有六个当官的,其中还不乏京官,这帮人都有继续上进的心思,就算不打算奉迎天子,也得揣摩上意,以免踩雷啊。

他要做的,只是将一些关键的信息罗列出来,让对方自行推演,最后得出他想要的答案,然后自动钻进圈套中来。

不过,谢家、柴家也不是书呆子,他们不可能单单依照道听途说的情报就做决断,小道士本尊就在余姚,他们自然也要就近的观察,所以,刘同寿才和楚楚演了那出戏,并且这些天都是同处一室。

“真没事?”就是只有你俩,才容易出事呢。梁萧看看小道士,又瞅瞅小道姑,总觉得这俩人比先前精神了不少,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

“我已经把你接下来的行程告诉他们了,不过却没有说定时间,看来那俩人只是跑腿的,另有决策者在后,而且那决策者也是个精明角色……”

刘同寿洒然一笑:“我本来也没有小觑了他们,咱们只管按行程来,明天游过龙泉山,就离城东行……”

“他们若是不来,咱们真的就这么去宁波府?”梁萧有点傻眼。

“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就看谁更能把握得住了。”说的好像很无奈,但刘同寿的笑容中却是自信满满。

一夜无话。

第二天卯时刚过,那辆华贵且精致的马车再次候在了大门口,店家和出入的客人早就见怪不怪了,车夫老王低着头坐在车辕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只是当有人和他打招呼的时候,才抬头回应一声。

“老王,这几天真是辛苦了,不过今天也是最后一天了,游览完龙泉山,小仙师就要离开余姚了。”

“不辛苦,能服侍京城来的仙师,那是咱求都求不来的福分,回头我还要上祖坟上几柱香,感谢祖宗保佑呢”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老王激灵一下蹦了起来,脸上迅速堆出了满满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朱先生,小仙师真的就这么走了?事情已经办好了?”

梁萧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反问道:“哦?你也知道小仙师是来办事的?”

“这不是城里都传开了吗?听说龙虎山要在江南开设分院,专门收……”老王两手在身前来回搓了几下,神情显得有些局促,一副很憨厚的样子,“呵呵,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不是有意冒犯仙师。”

“只收女冠是吧?”若是从前,梁萧没准儿真就被这老头给骗了,如今有了刘同寿事先的提点,他自然看得分明,这老头说的每一句话,都或轻或重的试探着自己,他果然兼有密探之责。

“不敢,不敢……”老头口中连称不敢,但眼神闪烁中,分明是在观察梁萧的神色。

“本来告诉你也无妨,毕竟相遇就是有缘,咱们也算是打过这一场交道了,怎么说……不过啊,你这吞吞吐吐的模样有些可疑,为了自家安泰,我还是不跟你说比较好,以免被小仙师责罚,你要知道,小仙师的神通可是很了得的。”

“是,是。”老头心里大是腹诽:别的神通不知道,他房中的神通确实了得,听说昨天足足搞了两个多时辰,这小小年纪的,若不是有神通在身,怎么可能坚持这么久么。

嗯,今天这一看,两人还是容光焕发的,一点疲惫之色都没有,道家仙法,果然不同凡响,难怪皇上这么喜欢这道道呢。

“见过小仙师。”说话间,刘同寿已经带着楚楚出来了,梁萧和老王赶忙施礼,前者二人还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眼角都没扫过一眼,直接上了车。

“朱先生,今天真的要离城啊?”梁萧也不进车厢,和老王头并排坐在了前面,转过一个街口,老王又是低声问道。

“嗯,小仙师已经看过了不少地方,那些地方的风水虽好,但却不合建观之用,只好另觅他处了。”梁萧不无遗憾的说道。

设骗局的要诀就是,非必要的细节上面,绝不能胡扯。堪舆风水,刘同寿并不精通,何况就算后世的风水大师,在明朝恐怕也只有吃瘪的份儿。这个时代随便抓个读书人,都能将易经倒背如流,那些靠这门本事吃饭的会有多厉害,也是可想而知。

所以,他不说那些地方的风水不好,只说不合,这样即便有人质疑,也不是硬伤,大可以蒙混过关。

“那……”老王头想了想,也发现没法由此质疑,只得顺着对方的话问道:“小仙师去龙泉山,莫非是想……”

龙泉山是中天阁所在,相当于心学的大本营,以如今的局势,在那里建道观,无异于向心学正面宣战,老王头身负重任,无孔不入的试探着。

“哪能呢?这一次建观,选址都是人气越高的地方越好,龙泉山虽是名胜,但终究荒僻了些,再说,阳明先生乃是当世大才,仙师他老人家……咳咳,是小仙师他也是素来景仰的,当然不会有什么不敬之举,只是寻幽访胜,领略一番大贤的风采罢了。”

梁萧故作说漏了嘴,然后打个哈哈,试图掩饰过去。但老王也不是寻常人,配合的干笑了几声,心下却已经有了判断。再走一程,他看似不经意的将马鞭插在了车辕外侧,直到街边有人挥了挥手,这才取下,象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当然,世事只怕有心人,梁萧并非观察入微之人,但既然留了心,这一切便丝毫不差的落入了眼中。他一直悬着的心思,总算是放了下来,最后的试探已经结束,正主儿就要露面了。

龙泉山旧名灵绪山,亦名屿山。传说远古时这里是一片汪洋,龙泉山是露出水面的一个小岛屿,这是屿山之名的由来。山上有一石井,即使天旱少雨,仍井水清盈,常年不枯,且因水面常呈现两条游龙波纹,如双龙戏水,故称“龙泉”。

虽然有种种好处,但在风景秀丽冠于天下的江南,龙泉山的景致却也算不得什么,终不过是座高二百米的小山罢了。这里会名声大噪,完全是因人而成,大儒王守仁开馆授徒的中天阁,就在龙泉山上。

“小仙师,今天您赶了个巧,也赶得不巧,今天正好是十五,是龙溪先生登堂授道的日子,这是很多士子企盼的盛事。不过来的人太多,您要上山就有些不方便了,您看……”

刘同寿示意楚楚将车帘挑起一角,向外张了一眼,老王头说的一点都不夸张。

只见龙泉山下人头涌涌,肃然而立的尽是身着青衫,头戴方巾的士子,黑压压一大片,怕不有三五百人,从山脚下,一直排到了半山腰的中天阁门前,直让人怀疑,那座二层的小楼阁,是否能容纳得下这许多人。

士子是一种很鼓噪的生物,即便是韩应龙那样有些方正的人,遇到谈得来的人,话也不少。可现在这里人数虽众,但却是鸦雀无声,哪怕是他有印象,那几个在青楼见过的书生也都是一脸肃穆的静候着,给人带来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学传后世,都能震住骄狂的倭人,阳明先生,果然是当世英杰

略做感慨,刘同寿还是以正事为念,他向梁萧摆了摆手,然后放下了车帘。

“王老哥,走吧,去码头。”梁萧传话道。

“是……”老王有些心神不属,他慢吞吞的上了马车,一直四下张望着,直到看到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他这才松了口气。

“仙师请留步,在下柴德美,慕仙师风采久矣,诚谋一晤,还望仙师慈悲,予以成全。”那马车出现的突兀,行的也快,不多时就到了近前,一个沉凝的声音随之响起。

他这边只是一报名,就引起了众多人的注意,连那些在山脚下肃立的士子中,都有不少人将视线投注过来,余姚柴家的影响力之大,可见一斑。

第32章 龙泉山下

第32章 龙泉山下

中天阁开馆,不但是士林盛事,对余姚百姓来说,也同样是场盛典,数百位士子聚首一处,场景之壮观,堪与乡试相比。

很多人也是早早的就聚拢在此,打算看过热闹之后,再去忙碌生计,却不想正戏没开场,这边又有重量级的花絮可看,众人心中都是大呼过瘾,士子们也是议论纷纷。

“真的是柴员外他来这里做什么?”

“这还用问?他不是说了吗,他是来见那位小……仙师的。”

“还要你提醒?我就是奇怪,他不赶早,不赶晚的,偏偏跑到龙泉山下来见人,倒是意图何在啊?”

“还有啊,柴家跑来见京城来的道士,莫非是朝堂中要变天?谢家准备投靠那边,要跟咱们心学子弟为难?”

“应该不会吧,谢家不比那些高居朝堂,不明世务的大佬,他难道会不知道心学影响力有多大?真要对上了,朝堂那边不好说,但他家是休想在余姚立足了的。”

“也许只是求告些什么事吧?听说韩汝化在上虞偶遇了这位,然后受了指点,如今已经动身赴京去了。”

“这倒是有可能,汝化兄的才学没得说,就是家中高堂的病委实挂心,江南名医尽皆束手,恐怕也只有仙丹妙药才能救治了。”

“好了,且休要议论,左右龙溪先生未至,柴家究竟所为何事,我等只管静观其变就是。”

议论声中,柴德美已经从马车中下来了,他恭立路边,一躬到地,先将诚意表达了十足十。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正如刘同寿所料,现在谢家确实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柴家原本只是沿海的一个小渔村中的土豪而已,适逢好世道,机缘巧合之下,攀附上了谢家,后来才脱离了土豪身份,成为了豪强中的一员。

柴德美也是个有见地的人,他并没有因为攀附上了谢家,挤进了县城就飘飘然,他深知作为世家的附庸,应该要谨守身份,并懂得揣摩主家的意图,而非仗着谢家的势头四处招摇,这才是长治久安之道。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谢家偌大的家业,枝繁叶茂,沾亲带故者众多,但堪称心腹的,却只有他柴德美一人,这无疑验证了他的才干。

当年谢迁表露出要恢复祖业的意图后,柴德美就已经开始多方奔走了,只是朝堂的局势一直不明朗,这才没有张扬其事,但私下里的运作却一直没停过,倒是比正主儿谢家更积极了无数倍,也算是应了那句皇上不急太监急的老话了。

今年,京中终于给了个准信儿,二老爷谢丕认为时机已到,可以正式施行了。于是,柴某人就像是松了链子的疯狗,一头就扑向了东山。

据他所知,如今朝中的局势分明没有好转,他并不知道谢丕究竟是出于何种缘由,才下了决断。但他素来信服二老爷的睿智,对方既然做出了判断,那么,作为狗腿子,摆在他面前的,也只有戮力以赴这唯一的选择了。

按照常理,准备了这么久,上层的关系也已经疏通完毕,这事儿应该不会受到多大的阻碍才对。自古民不与官斗,府衙已经默许,县衙亲自出面,事情岂有不成之理?就算有几个冥顽不灵的,不是还有他柴某人在么?几个草民,打杀了便是。

可谁想到,一开始就遇到了麻烦,不知从哪里跳出一个老道来,单是一个老道也没啥,可他偏偏自称有个师弟在山东地面上混得风生水起,听说不日即将进京。

这样一来,事情就棘手了。

没错,以邵元节为首的道士们虽然受到信重,但从来不干预朝政,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可作为天子近臣,他们有许多手段可以影响皇帝,最典型的就是那些箴言谒语了。

嘉靖年以来,大明一直多灾多难,一般来说,遇到天灾,贤明的皇帝都会斋戒沐浴,祭天告罪,并且下个罪己诏,对天下人做个检讨什么的。

但当今天子不信这一套,他总喜欢把责任推给别人,比如某个他看不顺眼的大臣。元年的那场大水灾,当时皇帝虽然捏着鼻子认了帐,可后来终究还是将其归咎于当时的大学士杨廷和,将其列为罪状之一。

皇帝不成熟倒没啥,再怎么幼稚,也比那个不靠谱的先帝强点,但做臣子的日子就没那么舒坦了,前次是杨廷和,谁知道下次谁倒霉啊?

而在这方面,道士们占有先天之利,很容易就能动上手脚,在调查清楚那个蓝姓道士之前,柴德美实在不敢轻举妄动,这事儿就这么耽搁下来了。

总算老天保佑,那个碍事的老道突然死了,得到上虞传来的消息时,柴德美大喜过望,去谢家禀报过好消息之后,便摆开了一桌宴席,开怀畅饮。可酒未过三巡,上虞那边又是连夜送来了最新的消息,老道居然起死回生了。

柴老爷心里这个悲愤劲儿就甭提了,他当场就掀了桌子,这悲催的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自己安安分分的当个狗腿子,咋就这么难嘞?

冷静下来,仔细想过之后,他发现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天下道士是一家,这桩事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固然是**烦,可只要没人认真追究,也不过就是乡野间的一件逸闻罢了。

至不济,干脆避开那间道观就是了?统共十亩不到,芝麻大点的地方,有什么好纠结的?直接绕过它,对付那些泥腿子就是了。那些人看似精诚团结,实际上很容易分化瓦解,只要祭出‘威逼利诱,见人下药’的八字真言,轻轻松松就能摆平。

可问题在于上虞的县衙,那个冯维世真真是个没担当的,事先答应的好好的,一出了变故,立刻逃得远远的,只送了一封信,人就躲到府城去了,想找都找不到。顺带着还将恐慌传到了府城,结果搞得崔平宇那个知府也蛇鼠两端起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这俩还想维世,还想平宇?呸,从码头拉个苦力过来,都比他俩强

祸不单行,他前面张罗得欢实,谢家稳坐高堂;现在事情卡了壳,谢家那边的压力却到了。正如刘同寿所料,谢家的面子挂不住了,征地之事直接涉及了两个县,上虞及南面的嵊县,波及得更广,绍兴府八县皆有人关注,甚至在东边的宁波府都有人围观。

树大招风,谢家固然势力庞大,惹人羡慕,但暗中嫉恨的人却也不少,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他家倒霉,等着落井下石呢。征地之事半途而废,扩大不了家业不要紧,这件事被人引为话柄才要命呢。

六位老爷想升官,有人在朝堂上歪上一嘴,说:嘉靖十三年,绍兴府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得,升迁的事儿肯定泡汤了,与民争利,私德有亏,只这一条就能让人万劫不复。

官场上的事儿就是这样,很多事大家都在做,但只要没人抓到把柄,那就可以当做不存在,连吃干抹净都做不到,还好意思出来当官?

谢家一施压,柴德美是真急了,思来想去,他决定先搁置东山镇的事儿,转而向董家下手。后者是地头蛇,很不好对付,但再难对付,也比道士容易摆布,大不了就出点血呗,对方若是还不识相,那说不得,只能用强了。

不过,这样也需要冒些风险,谢家又摆明了不想为此而买单,因此他也很踌躇。就在这个时候,刘同寿出现了,一亮相就震惊了整个县城,对柴德美来说,这无异于一场及时雨。

先是派人到县衙、上虞调查了一番,对方的身份,他算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过他也是老江湖了,并没有就此确认。他买通了客栈的伙计,又搞定了车夫老王,明里暗里很是观察了几天。

本来最好的办法是传信京城来验证。但一来嘉靖很忌讳朝中大臣打听宫中的道士,他认为这样有内外勾结的嫌疑;另外也是来不及,通过车夫,他了解到,对方不会在余姚久留,几天时间根本来不及送信到京城,别说还要调查且往返了。

好在就先有掌握的情报来说,应该已经没什么疑虑了。

如果真的是骗子,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董家勾结了一个通晓朝堂事的小道士,然后针对性的对谢、柴两家做了调查,最后还有一个智略高超的人物在背后策划,最终布下了这么一个圈套。

但是,这可能吗?

他能从小道士的举动中,归结出相应的结论,但不代表谁都可以,县城里的那些传闻都是他故意放出去,试探对方动静的。没有京城的上层渠道,单凭看些传闻邸报,不可能对皇帝有那般深刻的理解。

何况,董家要是有这种手段,也不至于一直窝在小小的上虞当个土豪了。先前谢阁老露了口风之后,董瞎子还不是只能上门求告?若有通天的手段,又何须这般下作?

排除了是骗局的可能性,他这才在最后关头赶了过来,希望能从小道士这里得到点什么。只是姿态已经放得足够低了,对方却半天不见动静,柴德美的老脸渐渐挂不住了,四周的议论声听起来是那样的刺耳,投注在身上的视线也有如千斤之重。

这小道士的架子也太大了吧一时间,龙泉山下,不知多少人在心中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柴德美无数次觉得耐心已经消耗殆尽,又无数次说服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的时候,那犹如被冻结住了的马车车帘突然动了一下,随即,只听那个碎嘴子向导传话道:“仙师有谕,请柴员外上前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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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师有谕:速速将票票拿来~

第33章 一举两得的交易

第33章 一举两得的交易

天,总算……

柴德美一时间也是热泪盈眶,就算是谢阁老在世那会儿,他上门拜见,也不用被晾这么久啊真是奇怪了,区区一个小道士,哪来的这种底气,摆出这么大的谱呢?难道邵真人在宫中真的已经风光到了这种地步吗?

不爽归不爽,但不知为何,他心里本就不多的疑虑,又是去了几分。不是在京城中耳濡目染,一个少年又怎能拥有这般沉稳的气度?

没错,高明的骗子都懂得借势,比如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小舅子最近就开了窍,懂得如何更好的利用自己的身份。

但这小道士借的却是皇帝的势头对平民百姓来说,皇帝那就是可望而不及的天,别说借势,恐怕想都不敢想,跟董家相关的人之中,怎么可能有这种逆天之人?

他压根就没往东山镇方面联想。上虞那边的情报语焉不详是其一,二来这种死而复生的事儿也不是绝无仅有,乡间愚夫愚妇见后大惊小怪也是正常,他当然不会深究。即便要深究,重点也是在那几条预言上面,而不是一个痴傻的小道士。

他哪里知道,这个痴呆的小道士才是幕后黑手呢?

刘同寿是穿越的,他不单对嘉靖的个性以及朝局有一定了解,他还有很多不属于这个时代,但又跟这个时代息息相关的见识,比如:后世官场常用的‘学习时间’。

要说当官的摆谱,无论从热情还是套路的多样化来说,后世华夏的官员们都无愧于寰宇第一的称号。小到开门撑伞、倒酒拎包,大到封街洒水,鸣锣开道,就没有他们想不到的。这学习时间,就是上架晾下级,以展示权威的常规手段。

刘同寿没当过官,可他却见过官跑,网文里面有很多这种桥段,所以他也是直接照搬,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柴德美走上前时,脸上的恭谨之色更浓了。

“有话但说无妨。”领导暗示,秘书传话,这也是摆谱的重要组成部分,人家连话都不跟你说,需要转达才行,这身份上的差距还用说吗?

柴家虽然有钱,但终究不过是个暴发户。柴德美跟谢家的关系虽然紧密,但谢家高门大户的,子弟们对他也不太看得起,呼来喝去的就像对待家奴,他见过的世面也是有限,看到这番做派,他也是深受震撼,觉得自己真是遇到京城中的大人物了。

“在下素慕仙道,今日得见小仙师这般的仙家人物,实偿平生之愿,哪怕即刻就死了,也是无憾了……”他声音不高,围观众碍于他那些横眉立目的随从,也不敢靠近,但从他的神情中,却可以猜到他在说些什么。

围观众的惊叹且不去提,刘同寿却有些不耐烦了,你当自己是贾宝玉啊,还搞什么即刻便死了,呸,也不照镜子瞅瞅。

他目视楚楚,女孩会意,将手中拂尘一摇,梁秘书再次履行起了传声筒的职责:“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有事儿说事儿,小仙师人贵事忙,哪有许多工夫跟你夹缠不清?。”

虽然也被称为员外,但柴德美和齐成的形象却完全相反,后者白白胖胖像个肉包子,可前者却高高壮壮的,皮肤也是黝黑,这都是早年跑海的时候留下的痕迹,养尊处优了十几年,依然无法完全消除。

不过,这会儿柴壮汉的态度之恭敬,比当日的齐胖子也差不了多少,梁萧的语气已近乎呵斥,可他脸上的笑意却半点都没减少。刘同寿瞥见了,心中也是暗自警惕,这些世家豪强确实不可小觑,一个走狗柴家都有这等城府,背后的谢家又当如何了得?

“小仙师在余姚盘桓数日,在下听说,您似乎有意在此地建观传道,在下自忖在余姚还有些面子和门路,说不定能稍尽绵力也未可知。”说话间,他窥见小道士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是一番周折,传声筒将意思转达了出来。

“柴员外的好意小仙师已经知道了,不过余姚并无恰当之处,几日所见,尚且不如上虞那间,所以小仙师决定再走访几处看看,偌大的江南,总是会有合适的地方……”梁萧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客气,但柴德美的注意力却没放在这上面。

不如上虞?再走访几处?那岂不就是说……他心里既惊喜又失望。

喜的是传言不假,这小道士果然已经入手了春风楼,而且看样子不是白拿的,可能是买的,而且用的还是低价,最重要的是,他对春风楼还不是完全满意

失望同样因为传言不虚,这小道士不愿意给任何人攀附的机会,所以才摆出了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

他事先做了两手准备,最好的结果就是和对方拉上关系,然后借势对付紫阳观,都是道士,可眼前这位身后的靠山却是实实在在的,比起紫阳观的野路子,差距何止一两筹?同行是冤家,想必京城邵真人也不愿意多个抢食的吧?哪怕是个死人。

不过,现在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小道士一副唯恐惹麻烦上身的模样,要是直言其事,没准儿会步了董瞎子的后尘,激得对方大怒,然后拂袖而去呢,他可没那么笨。何况他还有后招呢,那就是从对方手中买下春风楼。

这个想法看起来不怎么靠谱,可柴德美却有着充分的信心。

虽然小道士的谱很大,但种种迹象表明,他手里却不怎么宽裕。普通人肯定理解不了,给皇帝办事的人怎么可能没钱呢?但事实就是如此,小道士给皇帝办的是私事,不能动用户部的钱,只能从内库里面抠,没钱是很正常的。

当今天子是个好享受,讲究奢侈的帝王,自他登基以来,修太庙,修宫殿,请道士,做法事,林林总总,花费无算。固然户部出了不少钱,但即便是皇帝,而且是相对强势的那种,想从户部拿银子,也是要在朝堂上扯通皮的。

一次两次还好,可天长地久的下来,就算神经再怎么坚韧,他也受不了啊。要是皇帝随便就能让朝堂上下凛然听命,他又何必遮遮掩掩的派小道士来江南,而不是昭告天下的选秀女呢?

既然京中没有风声传过来,这次行动必然是皇帝私相授受的,经费自然也是皇帝自己掏的腰包,小道士手头紧,不正在情理之中吗?

董瞎子的行为给小道士开了个窍,具体过程外人不得而知。但在那之后,小道士改变了行为模式,从低调潜行,变成了张扬其事,八成就是受到了什么启发,让他在招惹麻烦,和省钱买地之间找到了平衡。

要知道,小道士的任务不是买块地就完事儿了的,他还要修建道观,采买女子,后面的那个才是大头呢江南这么富庶的地方,卖儿卖女的较少,价格相对也高,尤其是质量高的那些……

当然,最重要的是小道士不知道按照的是什么标准,对春风楼也不是很满意,这样一来,自己出高价买楼,既能送人情给小道士,还能打击董家。用春风楼换几千亩东山的土地,威逼利诱之下,董瞎子应该就没法拒绝了,正是一举两得啊。

“其实,在下的意思是……”他将这些想法转化成了委婉的说辞。

“小仙师既然不是很满意,莫不如将那春风楼转卖与在下,若是寻访不果,在下也愿意将此楼重新奉上,当然,偌大的江南,总有合小仙师之意的地方,还是拿着现银更方便些,您说呢?”

也许是被他切中了要点,小道士沉吟了片刻,然后又是点了点头,不过这次的待遇却让柴德美惊喜了,因为开口的是那个女冠。

“柴居士请上车叙话。”

从打杂的秘书变成了贴身秘书,这是何等的飞跃啊柴德美连连打躬作揖,然后小心翼翼的上了车。

“贫道师兄妹是方外之人,本不该谈及这些阿堵俗物,但既然柴居士有心向道,倒也不好拂了居士一片心意,居士要买楼,未知……”

“我愿出纹银万两,若是二位仙师觉得……那还可以商量,再加些也是无妨。”柴德美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平静的说道。便是没有董家的事儿,春风楼也值这个价,这买卖绝对划算。

“如此即可,这是地契,你速速验看了罢。”女冠的声音和她的神情一样清冷,说话也是言简意赅。只见一只芊芊素手从袖中抽出,一张纸被随手丢在了桌几上,那张纸微微泛黄,显然已经很旧了,不过却牢牢的吸引住了柴德美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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