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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之蓝裳情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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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岳子子
楔子
古代。
南国太子顾子阳大婚之夜,太子妃嵇蓝裳却不见了踪影,与她同时失踪的还有三皇子顾子枫。种种迹象表明,这并不是巧合,而是名副其实的私奔。宫廷朝野,一片慌乱。皇家和嵇家颜面尽失。
龙颜大怒,皇上责令大将军雷鸣火速捉拿二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嵇蓝裳乃南国第一美女,貌若天仙,倾国倾城,同时又是宰相嵇筠的爱女,知书达理,才华横溢,这样罕见的奇女子理应嫁于当今太子未来帝王顾子阳。皇上钦定下这门婚事之时,举国上下,一片欢腾。所有人都相信,这对金童玉女将为这个国家带来好运。
可如今,太子妃却在大婚之夜和三皇子私奔。三皇子顾子枫在南国一直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物。他母亲荣妃得宠之时怀上他,可生他时却已失宠,宫门冷落,人微言轻,雪上加霜的是,没过多久,荣妃便去世了,留下这个不到一岁的三皇子。三皇子从小沉默寡言,体弱多病,皇上也不是很喜欢他,在宫中,他几乎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色。
可就是这样一个一直以来默默无闻的人竟然做出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雷鸣深知责任的重大,他一刻也不敢怠慢,挑选精兵,捉拿二人。
“子枫,怎么办?没有路了!”身穿红色嫁衣的嵇蓝裳望了望前面的悬崖,又望了望身后的追兵,悲戚而焦急地对旁边的顾子枫道。
顾子枫握住她的手,“蓝裳,是我将你带上这条不归路的,你怨我吗?”
“不,不!”嵇蓝裳急急摇头,“我不怨你!就算是不归路,我也心甘情愿跟你走!”
顾子枫温婉一笑,含情脉脉地望着她,“蓝裳,这里是试情崖,传说,真正相爱的男女从试情崖跳下之后,不会死去,而会变成蝴蝶,双宿双飞!你愿意和我一起见证这场爱情的奇迹吗?”
“愿意,我愿意!”嵇蓝裳语气坚定,“我相信这个传说,我们会变成蝴蝶,双宿双飞!”
顾子枫点点头。幸福漫过二人的手指。
追兵已到。大将军雷鸣停在数丈之外,高声喊道:“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快跟我回去向皇上请罪吧!”
顾子枫并未回头,只道:“雷将军,麻烦你回去禀告父皇,来世,我再为他尽孝。另外,请转告大哥一声,子枫对不起他!”
顾子枫说完,和嵇蓝裳相视一笑。二人齐齐跃起,跳下山崖。
“不要——”嘶吼之下,雷鸣奔到崖边。空茫的云海,铺天盖地,遮住他的眼帘。
现代。
春暖花开之际,南安大学一个旅游团二十多个大学生经过大半日的辛苦攀爬,终于登上了山顶。导游指着西边道:“那边便是试情崖,传说,真正相爱的男女从试情崖跳下之后,不会死去,而会变成蝴蝶,双宿双飞!”女生们一听,连连惊呼,朝着那个方向一脸崇敬地望去。男生们则不以为然,甚至对女生的反应嗤之以鼻。
钟小晚对身边的荆铭说:“哇!好浪漫哦!试情崖,蝴蝶……”荆铭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人都死了,还浪漫个鬼,你有病啊!”
钟小晚捂着自己的脑门,“荆铭,我讨厌你!”她说完起身便走。
“喂!你去哪儿?小心山上有大灰狼哦!”
“大灰狼也比你善良!”钟小晚头也不回。荆铭急忙追上去。
大家都有些疲惫,纷纷坐在地上休息,并未注意到二人的离开。
“死荆铭,总是跟我做对!哼!”钟小晚嘟囔了一句,狠狠地瞪了身后的荆铭一眼,迅速跑开。她钻进一片苍郁的山林中,躲了起来。
“钟小晚,大灰狼来了,快跑啊!”荆铭故意吓她。“嗷呜——嗷呜——”荆铭开始学狼叫。突然,他被什么东西绊到,脚下一滑,头朝地栽了下去。
“哈哈!原来大灰狼喜欢吃土啊!”钟小晚从树后探出身子,对荆铭做了一个鬼脸。荆铭擦了擦嘴上的泥土,“钟小晚,我不会放过你!”他霍然起身,钟小晚再次跑开。
钟小晚钻出林子时,发现前面是一处悬崖。荆铭追来,“哈哈!老天有眼,这次,看你还往哪里逃!还不快快回头,归降于我!”
钟小晚这次没有反击他,她静静地站立,眼望着飘渺的云海。山风吹动她的衣角。
荆铭走到她身旁,“喂!你在看什么?”
“这就是试情崖吧!我看到山崖下面开着大朵大朵美丽的花,成双成对的蝴蝶煽动着翅膀,旋舞于花间……”钟小晚闭上眼睛,一脸憧憬地说,“每一对蝴蝶都是一对情侣的化身,都蕴藏着一份神圣的爱情!”
“大白天的,你还做梦!蝴蝶是毛毛虫变的,你有点常识好不?”荆铭又弹了一下钟小晚的脑门。
“荆铭,我讨厌你!你就是一只大苍蝇,总是破坏风景、破坏意境、破坏心情!我要替全人类铲除你!”钟小晚一拳打向荆铭。
如果荆铭没有伸手拦这一拳,如果钟小晚没有打出这一拳,如果两人没有斗嘴,如果……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如果真有如果,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悲剧。
荆铭拦下那一拳的瞬间,钟小晚身子一晃,脚踩空,跌向山崖。荆铭本能地去拉钟小晚,可就在他拉住她的那一刻,他自己也被带下。慌乱中,他另一只手抓住崖边一棵小树。
钟小晚停在半空中,她朝下看了看,吓得闭上眼睛,“荆铭,我要死了吗?”
荆铭感觉到钟小晚浑身的颤栗,“少说晦气话,有我在,不会有事的!”荆铭紧紧握住钟小晚,大声呼喊:“救命啊!救命啊——”
同学们隐隐听到呼救声,又发现二人不见了,惊慌之下,匆匆赶往试情崖。
“荆铭!你松手吧!你体力好,可以扒上去的!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没有活路!”钟小晚哭着说。
“不会!我不会松手的!就算死,也不会松手!”荆铭用力抓紧小树。小树慢慢弯下。
“快松手,你要好好活着,替我照顾爸爸妈妈!”钟小晚挣扎了一下。
“不要乱动!”荆铭吼了一声,而后认真地说道:“我喜欢你!”
钟小晚愣了一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就是因为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更要说出口!我喜欢你,从大一刚入学时就开始喜欢了,一直到现在!”荆铭大喊:“钟小晚,我喜欢你!”这时,小树折断,二人坠落。
同学们赶来,却只听见飘荡的回音:“钟小晚,我喜欢你!”
顿时,哭声遍野,悲痛吞没了整个山顶。
初入现代1
南林市第一医院,一间急诊病房内。
嵇蓝裳睁开眼睛,看到三个着装怪异发型怪异的人围在自己床边,她面露惊恐之色,慌张地叫着:“子枫,子枫……你在哪里……”
钟小晚的母亲声泪俱下,“小晚,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妈妈了!”
钟母正在上班时接到电话,说自己的女儿失足坠落悬崖,几近崩溃的她立刻和丈夫一起风尘仆仆地赶到女儿读大学的南林市。
奇怪的是,钟小晚并没有受伤,只是昏迷不醒,医生也不明所以。大家除了静静地等待之外,束手无策。更离奇的是,与钟小晚同时跌落悬崖的男生荆铭昏睡不久之后便醒来了,身体安然无恙。
这是一起荒诞的事件。荒诞,因为它超越了科学可以解释的范围,超越了人类可以认知的程度。可是,它确实真实地发生了。
一些媒体记者闻风而来,悲痛中的钟父无奈之下拨打110报警,方才制止了那些唯恐天下不乱之人的疯狂骚扰。
此刻,嵇蓝裳对这个声泪俱下的中年妇女和她身边的人充满了恐惧,她慌乱地坐起来,退到床边,拉起被子裹住自己,浑身上下不住地颤栗,“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说着说着,她的眼泪簌簌而下。
嵇蓝裳发现自己身上也穿着和他们一样奇怪的衣服,她再看看自己的手,摸摸自己的脸,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啊!我的头发,头发……”当嵇蓝裳摸到那一头短发时,手指不禁颤抖起来,她精心留了十多年的飘飘长发为什么没有了?她心爱的头发哪里去了?“子枫,你在哪里?救我……”嵇蓝裳声音悲戚至极。
“小晚,你在说什么?我是妈妈啊,最疼爱你的妈妈啊!”钟母经历过大悲大喜之后再次沦入悲苦之中。她扑上去,想紧紧抱住自己的爱女。
“不要过来!走开!”嵇蓝裳大叫,两行泪跟小溪似的绵延不绝。
钟父万分焦急,“小晚,到底怎么了?别怕,爸爸在这里!”可是,嵇蓝裳根本不看他一眼。她只是紧紧地抓着被子,身体缩成一团。
荆铭苏醒过来,发现自己安然无恙之后便一直守在钟小晚病床旁边。他没想到钟小晚醒来后会是这样的反应,心疼地说道:“小晚,不要哭了!我们都在这里,你不要害怕!”可是,病床上的嵇蓝裳丝毫不理会他。
嵇蓝裳蜷缩着,不停地流泪。只要有人试图接近她,她就会尖叫,然后哭得更厉害。大家都不明所以,除了眼睁睁地看着她伤心之外,束手无策。
医生走进来。钟父立马上前,“医生,你快看看,我女儿是怎么了,连我们都不认得了?”医生上前观察了一番,面露难色,“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身,摔下悬崖却没有死就已经是一个奇迹,所以,再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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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现代2
医生试着靠近她,“不要怕,孩子,我会治好你的!”可嵇蓝裳一样不买他的账。
“怎么办啊,医生?她根本不让人靠近!”钟母焦急道。
医生思索了一会儿,“眼下,只有给她注射麻醉剂,让她昏睡过去,然后再给她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她不让人靠近,怎么注射啊?”荆铭问道。
“强行注射!”医生说,“你们帮忙按住她!”
三人很不情愿,可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按照医生说的去做。于是,嵇蓝裳被他们强行按住。她惨叫之下,拼命挣扎反抗。三人转过脸去,不忍看她。终于,医生打完麻醉针,不消片刻,嵇蓝裳安静下来。
三人长长舒了一口气。钟母擦了擦眼里的泪,虚弱地靠在钟父的肩头。钟父对荆铭说:“荆铭,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们呢!”
“伯父,我不累,您就让我在这里陪着她吧!”荆铭恳求道。
医生说:“你们都去休息一会儿吧!我们给她做检查!”
三人在病房外等了很久,医生终于出来了。钟母急忙上前,“小晚怎么样了?”
“她各方面的指标都很正常,身体状况很好!”医生说。
“那她怎么会有那样的反应?”钟父问道。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她脑部并没有受到任何撞击,按说不会失忆。等她醒来再看看吧,如果还是这种情况,就只能转送精神科了!”
潘文,今年56岁,国际精神医学界资深专家,有着渊博的知识、精湛的技艺和丰富的临床经验。他便是嵇蓝裳被转到精神科后的主治医师。潘文绝对是一个很敬业的医生,他不舍昼夜,仔细研究了嵇蓝裳的情况,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点。
一个十平方米左右的特殊治疗室里,潘文坐在嵇蓝裳对面。他事先给她注射了一种特殊催眠剂,然后用黑布蒙住她的眼睛。现在,嵇蓝裳处于半睡半醒之间,意识也是半清晰半模糊的状态。
潘文用特别平缓的声音问道:“你醒了吗?”
嵇蓝裳缓缓地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嵇蓝裳。”
“家住什么地方?”
“南国南安城。”
“父亲是谁?”
“宰相嵇筠。”
……
钟父钟母听到这段录音时,不可置信地望着潘文。钟父疑惑地问道:“这不可能啊,医生!我们的亲生女儿,养了这么多年,怎么会……”
“你们先不要激动!”潘文语气冷静,“这件事确实很离奇,作为一个医生,也许我不该这么说,可事实确是如此,你们女儿的病已经超出了现代医学可以解释的范围,或者说,她根本没有病,而是……”潘文戛然而止。
“而是什么?”钟母急道。
“我也只是推测,很大胆的推测!我想,大概是另外一个灵魂附着在你们女儿的身上!”
钟父钟母目瞪口呆。灵魂附体,怎么听着这么玄乎?这可是21世纪啊!一个这么优秀的医生竟然说出这种让人瞠目结舌的话!
潘文又将录音从头到尾放了一遍。三人静静地听完。钟母问道:“小晚会不会是在做梦?”
潘文摇摇头,坚定地说:“这种催眠技术在世界范围来讲都算得上最先进的,出错的几率小之又小。再说,你们听这声音、这语气,这古腔,可有哪一点像你们的女儿钟小晚?你们也可以去认真观察一下她的动作,虽然身体是钟小晚的,可行为举止却完全像一个古代的大家闺秀!”
钟父钟母渐渐有点相信了,也不由得他们不信。
“医生,那真正的小晚去哪里了?”钟母问道。
“这个,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潘文无奈地摇摇头,“我要提醒你们的是,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讲!如果媒体记者知道了,一定会大做文章,到时候,我们所有相关人员的生活都会受到牵连!为了这个可怜的女孩,或者说,是两个可怜的女孩,我们三人必须做好保密工作,守口如瓶!”
钟父钟母点点头,对潘文连连道谢。
接下来几日,潘文几乎寸步不离,陪着嵇蓝裳。期间,他又对她进行了两次催眠,深入了解了她的情况,并借着催眠的效果向她灌输灵魂附体的思想。
在药物的作用下,嵇蓝裳大部分时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意识模糊。偶尔清醒过来时,她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恐惧激动了。
在古代,科学技术水平很低,所以人们特别迷信神学。和那个时代大多数人一样,嵇蓝裳相信转世轮回,相信天地鬼神,因而,当潘文给她灌输这些思想时,她渐渐倾向于接受,意识到这副躯壳并不是自己原来的,也渐渐发觉这个身穿白色大袍子的人对自己并无恶意。钟父钟母渐渐地也可以接近她。
初入现代3
嵇蓝裳天性聪颖,虽为古代人,智商却不比现代人低。她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穿越的事实,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完全迥异的世界。
形形色色的人,千奇百怪的物质,充斥在她眼前。在她心里牢牢盘踞的却是古代的一切。
嵇蓝裳沉默寡言,很少言语,只是偶尔跟潘文聊聊,或者回应钟父钟母几句。得知钟父钟母是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的父母后,嵇蓝裳对他们的态度便好了很多。她生活在以孝义治天下的古代,尊敬长辈,乃天经地义。
嵇蓝裳想的最多的不是如何适应现代的生活,而是如何对得起曾经的爱。她和顾子枫约定一起跳崖,她却没有死,而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存活。顾子枫在黄泉路上见不到她,该会是多么难过……
每每想到此处,嵇蓝裳便潸然来下。
潘文询问多次,嵇蓝裳却终不肯说出自己的苦楚。潘文只能无奈摇头,现代,又有哪个人能理解她的心思?
确定嵇蓝裳没有精神问题之后,潘文便请钟父钟母为其办理出院手续。一个没有病的人,如何能住在医院里呢?
钟父钟母见嵇蓝裳情绪仍旧不稳定,怕她出事,便决定让她继续留在医院观察几日。由此,嵇蓝裳从精神病房转入普通病房。
嵇蓝裳一个人待在普通病房内,眼神空洞地望着空气,脑海中萦绕着顾子枫跳崖的画面。她似乎听见顾子枫在呼唤她……
嵇蓝裳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影悄悄踱进病房。
突然,一大束康乃馨跃于眼前,浓浓的花香扑鼻而入。而后,一张笑容满面的脸从花束后探出来,“小晚,可想死我了!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们俩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
荆铭把康乃馨放在桌上,随意地坐到嵇蓝裳的床边,欣喜跃然脸上。
嵇蓝裳却早已面颊通红,紧张地拉起被子,“请公子避退!”
荆铭的瞳孔瞬间放大,片刻之后又恢复正常,“千万不要告诉我,你落崖之后还到古代旅游了一遭!”
“请公子避退!”嵇蓝裳双目炯炯,言辞强硬,不容置疑。
“不会吧?钟小晚,你开什么国际玩笑?”荆铭“哗”一下跳起来,“你在治疗的这几天,我每天都会跑来医院打探消息,询问你的情况。医生不让我见你,我急得吃不下睡不找!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你了,你不但不感动一把,居然还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简直天理难容!”
荆铭平日里都是这样和钟小晚胡侃的,年轻人嘛,话语动作难免夸张。他现在仍旧以为钟小晚在跟他开玩笑,因而才会佯装生气地指责她。
“你若再不出去,我就喊人了!”荆铭那一大串话,嵇蓝裳听不太懂,也不想听懂。她只知道,这间小小的病房就如同她的闺房,闺房之内,岂容陌生男子进来?
“喊人?”荆铭再次暴跳起来,“钟小晚,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是荆铭,是那个整天逗你开心替你打杂的荆铭!我特地来医院看望你,一没劫你财,二没劫你色,你喊人干什么?”
“来人!快来人!”在嵇蓝裳眼里,此刻的荆铭就是地痞流氓。她才不想跟他理论什么。
钟母就在隔壁休息,嵇蓝裳喜欢安静,想一个人待着,钟母便没有打扰她。听到喊声,钟母匆匆跑进来,见到荆铭气鼓鼓的模样,便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
钟母没有说什么,拉起荆铭往外走。
“伯母!你评评理!”荆铭一副委屈的样子,“我冤枉呀!”
“出去再说!”钟母拉着荆铭,走出病房。出门的那一刻,荆铭回头望了望嵇蓝裳,她的目光,那么陌生而遥远。荆铭的心底猛然涌出一股悲凉,他感觉,小晚,真的离他远去了。
“伯母,小晚她……”荆铭情绪平稳了些,担忧而害怕地询问道。
钟母叹了口气,“我先替小晚谢谢你!看得出来,你对小晚很上心!小晚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幸运!可是,哎!”
钟母低下头,满面哀愁。
初入现代4
“小晚到底怎么了?她看着好好的……”荆铭很不希望听到不好的消息。
“小晚脑部受到创伤,暂且失去记忆了!”为了女儿能够安静地生活,钟母只能这样对荆铭说。
怪不得她完全不认识自己,原来是失去了记忆。荆铭看向病房,目光中溢满悔恨,“对不起,伯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她争辩的……”
落崖的那一幕如同恐怖电影,一遍又一遍在荆铭的脑海中放映。他害怕,他悔恨,却终究无法让时光倒流。
“事已至此,就不要再自责了!”钟母劝慰道,“你好好读书,别留下心理阴影!”
“嗯!”荆铭重重点点头。
辞别钟母,荆铭并未立刻离开医院,而是漫无目的地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散步。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偶尔仰头望望天空。天空中,倒影出他和钟小晚花一样斑斓的过往,那是回忆的色彩,在阳光下烂漫。
失忆……
就是一阵风刮过,吹散了所有的回忆。从此,天空一片纯净,什么都看不到。
第二天一早,荆铭又来到医院,依然抱着一大束康乃馨。钟母去给嵇蓝裳买早饭了,病房内,依旧是她一个人。
荆铭不敢像第一次那么唐突,他礼貌地敲了敲门。
“请进!”嵇蓝裳以为是钟母回来了。门打开,一大束康乃馨率先占据眼帘。昨天的花被钟母插在花瓶中,颜色已经有些黯淡了。荆铭手中的这束却开得正好,浓浓的花香在小小的病房内飘散。
“你好!我叫荆铭,荆轲的荆,铭记的铭!很高兴能和你认识,祝你早日康复!”简单的话,却是荆铭想了很久的开场词。
“你……出去!”嵇蓝裳精神再度紧绷,这个男子真奇怪,为什么要三番两次闯入她闺房。
“你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认识一下,交个朋友!”荆铭表情认真,态度诚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庞,却用那么陌生而冷漠的眼神望着自己,曾经亲密无间,而今咫尺天涯,荆铭的内心感觉到巨大的落差。
“小女子浅薄,不随便与人交友,烦请公子避退!”嵇蓝裳见他并无恶意,也没有往屋内走,态度稍微好了一些。依旧是赶人的意思,换了一种说法而已。
凝望着那张脸,荆铭就是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人怎么会失去记忆?就算失去了记忆,也不至于改变说话风格吧?现在的她,带给他的感觉,一点也不像当初的钟小晚……
被他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嵇蓝裳低下头,“公子还有何事?”
此刻的嵇蓝裳对荆铭的举动极其生气,但她毕竟是大家闺秀,不能太失礼。昨天是因为荆铭离她的床铺太近,她逼不得已才喊人,今日,自然要维持淑女形象。
“我,没什么……”荆铭反应过来,随意笑了笑。
钟母买饭回来,看到荆铭,再次把他拖出去,“荆铭,你学业紧张,就不要一直往医院跑了!小晚没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经过慎重思考,钟父钟母已经决定让嵇蓝裳出院。毕竟,她只是穿越,没有任何疾病,留下来观察,既浪费钱,又没有效果。
“伯母,我今天过来只是想和小晚重新认识一下!”荆铭笑笑。她既然失去了曾经的记忆,那他就给予她全新的记忆,全新的开始。荆铭突然有些兴奋,“小晚出院了,是不是就要回学校上课?”大学校园,可是他们过去种种地见证。回去,或许能让她拾起记忆的片段。
钟母摇摇头,“小晚现在这个样子,暂且不能回学校!我们会给她办理休学手续!”
“休学?”荆铭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定要休学吗?那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一年以后,看看她的恢复情况吧!”钟母道。
钟母进去照顾嵇蓝裳,荆铭偷偷站在门口,透过门缝,观望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庞。她依旧是她,她却不再是她……
第二天,是嵇蓝裳出院的日子。荆铭早早便守在医院的门口。他仍不死心,他多希望,她走出来的时候,能够认出自己。
在钟父钟母陪同下,嵇蓝裳走出了医院的大门。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她的目光茫然而恐惧。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世界?为什么,她放眼望去,却没有一样熟悉的东西?天上,地下,似乎都充斥着怪物的身影……
嵇蓝裳紧紧抓着钟母的胳臂,小心地朝前走。来来往往的人群让她慌乱不安。她一言不发地转动着眼珠,观看着陌生的世界。
为什么这里的女子可以无所顾忌地抛头露面?为什么这里的房屋都高耸入云?
嵇蓝裳的脑海中有太多太多为什么……
钟父打开车门,“来,坐进去!”
嵇蓝裳观察了一下眼前的怪物,在钟母鼓励的眼神下弯腰,准备钻进车里。
突然,一只胳臂横在眼前。荆铭目光炯炯,“还是不认识我吗?”从她走出医院的大门,他的目光便一直追随着她。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他一眼。荆铭从来没有感觉自己如此不起眼过……
嵇蓝裳吓得后退几步,“又是你!”
刚才,她的额头差点碰到他的胳臂,这让她异常难堪而羞愧。
“是我!”荆铭瘦高的身体挡在车门前,手臂随意搭在车上,微微侧脸,目光炽热而不羁。凝望着她的双眸,等待一个答案。心跳加速,却只有自己感受得到……
“你……”嵇蓝裳抿了抿嘴,无助的眼神投向钟母。
钟母走上前,轻声说道:“荆铭,你快回学校上课吧!有些东西,不能强求!该记起来时,她自然会记起来的!我们还要赶火车!”
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住,阴阴的天,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荆铭眼眸中希望的色彩慢慢褪去,似乎是被阴天感染了……
“再见!一路顺风!”平淡的声音缓缓道出,荆铭从衣兜里掏出耳机,塞进耳朵里,双手插进裤兜,转身离去。
“说了再见,才发现再也见不到……我不能就这样失去你的微笑……”荆铭微微眯眼,旁若无人地哼着歌。低头,长长的刘海发帘遮住灵性异彩的双眼。纯白的休闲衬衣,渐渐隐没于人海……
钟母扶着嵇蓝裳上了车。司机发动引擎,嵇蓝裳吓了一跳。钟母握住她的手,不断地安慰她。
嵇蓝裳一动也不敢动,在软软的座位上坐着。许久后,见没有出任何问题,她才稍微安了心。望向车窗外,见万物都在急速后退……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世界……
子枫,你在哪里呢?你是不是也来到了这里……
一年之后……
万家灯火将城市映照得恍若白昼。南林作为一座以商业娱乐而闻名的城市,自然夜夜笙歌,人潮如烟。
蓝洋酒吧坐落在市中心偏东,是南林市一家很出名的特色酒吧。酒吧的色彩很单调,墙壁、桌子、凳子,甚至包括酒杯都是淡淡的蓝色,像晴朗的天空,又像纯净的海洋……
慵懒的音乐舒缓地播放,男男女女跳着慢舞,陶醉于蓝色世界。
荆铭坐在淡蓝色的玻璃窗旁边,背靠在舒适的软椅上,仰头,望着泛着蓝光的天花板。杯子中的酒只剩下半杯……
龙薏萱离开舞池,朝荆铭走来,九厘米高的高跟鞋有节奏地踏在淡蓝色的地板上。她家和荆家既是世交,又是商业伙伴,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帅哥,装酷呢?”龙薏瑄走到桌边,刻意地摆出一个造型,妩媚地望着荆铭。荆铭却没有看她,随意回道:“我不装都这么酷,若再装一下,岂不是又要祸害无数良家少女?”
龙薏瑄面上掠过一丝不快,索性坐在旁边的软椅上,给荆铭的酒杯加满酒,“看来,你对自己的罪行心知肚明!”
荆铭略略一笑,没有再回话。
荆铭冷淡的态度让龙薏瑄有些失落,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温瑞阳走过来,邀请龙薏瑄跳舞。温瑞阳是荆铭和龙薏瑄的高中同学,三人关系很好。龙薏瑄瞅了瞅荆铭,见他没有反应,赌气地拉起温瑞阳的手,就往舞池里面走。
温瑞阳拍拍荆铭的肩,“哥们儿,出来玩,就要High一点,别一个人闷着,影响整体气氛!”温瑞阳指了指右侧最里面那张桌子,“看,那个妞貌似挺纯的,你要不要……”
“走啦!温瑞阳!”龙薏瑄在温瑞阳的胳臂上狠狠拧了一下,拉着他奔入舞池。
荆铭的目光却定格在那个穿着淡蓝色旗袍的女子身上。她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出神地望着窗外,淡蓝色的旗袍似乎与酒吧融为一体,又似乎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当然,能吸引住荆铭目光的绝对不是这些。
荆铭不自觉地起身,朝她走去。
是她!是她!真的是她!
每靠近一步,荆铭就确认一分,眼前这个女子正是钟小晚。
古董女子1
一年了,他在怀念和忏悔中度过了一年。她的身影,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梦里。以为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
荆铭抑制住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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