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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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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语站在远处,看着雪中对视的两人,手,紧紧攥在身侧。尽管他早就知道,苍落尘对于阿房的心意,也希望冷漠高傲的主子能得到幸福,不再孑然一身。但是,心中的痛依然无法抑制,蔓延开来,比这飞雪的冬日更加冷彻心扉。只怪,自己爱上了最不能爱的人……
“喵——”一只黄猫从院墙上跳落下来,抖抖身上粘着的雪,三两步便跳到阿房身前,身后地上,留下一串梅花般的脚印,画面更见其生机勃勃。
阿房弯腰抱起,将它捂在怀里,轻笑道:“又跑到哪里去玩了?每日不见你的影子。”
绮罗上前接过小猫,纳闷道:“这小家伙儿也不知忙些什么。每日一早就出去,直到晚饭时方才回来。今儿若不是下雪,还见不到它呢。哪天非得好好教训它一回,看它还敢乱跑。”
阿房笑着说:“猫儿性格本就自由散漫,哪里受得了拘束?这里虽大,却不及外面自在。索性,就随它高兴吧。”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苍落尘心中一动,说道:“是呀,我怎么忘了。你也是山林中自在长大,无拘无束。如今却关在这深宅大院,一定很不开心吧。”是他太自私了吧,为了阻隔他人的觊觎,便用爱作为借口,将她困住。
阿房一愣,看着苍落尘愧疚的样子,不由脱口而出:“怎么会?能留在你的身边,我很开心。”苍落尘,就是她全部的世界,只要在他身边,她便别无所求。
听到这话,苍落尘眼中泛起喜悦。他看得出来,阿房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并不是为了安慰他才这样说。或许,这个守护了七年的人儿,对他的感情,并非只是感激而已。
阿房说完,自觉失言,香腮迅速染上一片胭脂。她低下头,岔开话题:“落尘哥哥饿了吧?来尝尝我的手艺如何?”说完,不敢再看苍落尘俊颜,自顾自转身回房。
苍落尘随后跟了进来。这里原来是一间空屋,专为阿房改作存放药物和医书的地方。
一进门,药香气扑面而来。屋角小巧的火炉上,一只砂锅热气腾腾,散发着温馨的气息。
阿房正欲开盖,却被拦住。
“我来吧,你小心别烫着。”苍落尘说道。然后将阿房带至窗前桌边坐下,这才转身盛了一碗。
窗外,冬雪霏霏。屋中,暖意融融。
苍落尘已经喝了两碗,小小的砂锅也见了底。眼见他又端起锅来,将最后一点汤水倒在碗里,阿房只得出声制止:“落尘哥哥,那是药渣,不好喝的。”
苍落尘笑道:“既然是你做的,药渣也很好。”这是她第一次为他做的膳食,怎么舍得扔掉。
“那我……一辈子做给你喝……好不好?”阿房鼓起勇气问道。
几个月相处下来,她早已察觉自己对苍落尘有着不同的感情。这种感情对她来说是陌生的,不是兄长之情,也不是报答之意。她发觉自己越来越自私,自私得想要独占苍落尘的全部。这种感情让她惶恐,不知所措。
直到听说了雅琪公主的事情,眼前的迷雾顿时散尽。原来,这种陌生的情感叫做“爱”。她早就爱上了他。也许是她从昏睡中醒来看到他的那一刻,也许是更早,在她思念他的七年中,就已经把心交了出去。
虽然鼓足了勇气,但是话一出口,阿房的脸还是不由自主地红霞遍布,似乎比炉中的火苗还要烫。
伸出手捂住脸,阿房羞涩忐忑地等待着苍落尘答复。
苍落尘暗夜般的眼中跳动着点点星光,脸上腾起狂喜之色。随即,又用一贯的淡漠掩饰住。
走到阿房身前,苍落尘单手扶桌,弯下腰,视线与她酡红的娇颜平齐,沉声问道:“阿房,你可知道,刚刚说过的话,意味着什么吗?”虽然面色如常,但是起伏不定的语调泄露了他的激动。
“是,我知道。”红润娇艳的唇轻轻吐出这几个字。声音虽轻,听在苍落尘耳里,却无比清晰。
努力克制想要将她拥进怀中的念头,苍落尘眼神火热:“你要想清楚,再作决定。否则,将来你若是后悔,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放手让你离开。”
看着苍落尘认真的脸,阿房笑了,笑得幸福而满足。她果然没有看错这个男人,他比她想象中还要爱她。
闭上眼,缓缓探出身,如花般的唇印在苍落尘额头,用行动消弭他的不安和怀疑。
一个吻,轻易地撕开了苍落尘强装出来的镇定和淡漠,压抑了多年的炽烈情感熔岩般冲了出来,在体内四处流淌,遍及每一处角落。
将眼前的倩影拢入怀中,炙热的唇覆上阿房光洁的额头。细细密密地吻过她的黛眉、杏眼、秀鼻、香腮,最后停留在诱人的唇上,辗转需索。
舌尖扫过阿房整齐的贝齿,苍落尘醉倒在那如兰的气息中,难以自拔。待到焦灼的唇分开后,阿房已是气喘吁吁,脸上的红霞一直蔓延至脖颈,将头埋在苍落尘胸前不好意思抬起。若不是倚靠着苍落尘坚实的臂膀,只怕早已站立不稳。
苍落尘轻笑着收紧双臂,任由阿房像鸵鸟一样躲着。笑容虽浅,却已没有了以往一贯的淡漠疏离,那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欣慰,温暖而耀眼。
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相拥,聆听着彼此的心跳。
许久,苍落尘将嘴凑至阿房耳边,呢喃轻语:“谢谢你,没有让我等得太久。”他原以为这一天还很遥远,却不想,幸福来得如此突然。手臂越加收紧,他需要真实的存在感来驱散心中的不安。这一切,不会只是自己的梦吧?
感觉到了他的不安,阿房终于抬起头来。脸上红晕未褪,清丽中透着娇艳,美得摄人心魄。
“落尘哥哥,你可愿等我?等我为爹娘守孝期满,迎娶我成为你的妻子?”虽然知道苍落尘的回答是肯定的,但她还是想要确认。毕竟,再过两年多,苍落尘就二十四岁了。在水家村里,这个年纪的男子早就当爹了。
“是。我会等你。别说两年,即使是五年、十年,我都会等你,会护着你,一辈子都不放手。”苍落尘声音低沉有力,坚决而且肯定。阿房的美他很清楚,而美丽的事物总会引来众多窥视的目光。他早已做好准备,不会让她受到伤害,不管为此会付出多大代价。
……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赵与鹰贼眼溜溜,扫过苍落尘,又扫过阿房。虽然看不出明显可疑之处,但是直觉告诉他,在这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谁来告诉他,在他外出这几日,到底错过了什么好戏?
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赵与鹰顺手拎过一旁因为天气寒冷没有出去撒野的黄猫,一本正经地问道:“小尘,告诉叔叔,这两日你都看见了什么?”小尘是他帮猫取的名字,因为每次一看到这只傲慢的猫,都会让他想到苍落尘。这两个家伙,在某种程度上,相似度极高。
一只爪子抓向赵与鹰的贼手,趁他躲闪的时候轻巧跳开。黄猫伸出粉色小舌头,仔细梳理着刚刚赵与鹰碰触过的地方,一脸嫌弃的样子。
赵与鹰的脸立刻绿了,起身向黄猫扑去:“大的欺负我也就罢了,连你这小的也如此嚣张。被我抓到,非把你踩成坐垫不可。”
黄猫见赵与鹰来势汹汹,转身就跑。一人一猫上树爬墙,打得不亦乐乎。
阿房看着这两个活宝,笑得眉眼弯弯。忽觉柔荑上罩了一只大手,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悄悄回握住,心里幸福而且安定。抬头仰望高远的苍穹,阿房在暗自祈祷:爹、娘。你们看到了吧?女儿很好,很快乐。这样,你们也会放心吧?
追逐终于有了结果,赵与鹰扬扬得意地提着猫儿走了回来。其实,以他的本事,早就可以逮住它了,只不过是为了逗阿房开心,才故意耍宝卖乖的。
“看来,不久以后,我就能喝到你们两个的喜酒了。”突如其来一句话,立刻羞得阿房转身逃开。
看着绮罗和非语二人随后跟了出去,苍落尘这才看着赵与鹰,淡淡问道:“你故意支走阿房,有什么话想说?”
“呵呵,果然聪明。”赵与鹰讪笑道。随即脸色一正,他敛去不正经的神色:“据说,有人通风报信。王上和公主已经知道有阿房这个人了。你要有所准备才行。”情报如此迅捷,都要归功于崇月教拥有众多三教九流的信徒。
“你那里怎么样了?”苍落尘不答反问。
“不是我自吹,一切比你想象得还要顺利。”赵与鹰得意道。他也是最近才发现,原来自己除了巧舌如簧以外,装神弄鬼也很在行。停了停,赵与鹰继续问道:“怎么?想要主动出击?”
“不,还不是时候。”苍落尘说道,“没有万全的把握,绝对不能动手。”他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却不能让阿房涉险,所以,只有等待。更何况,他安排这一切,本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若是用不上,更好。
事情说完,苍落尘抬脚便走。赵与鹰急忙跟上:“喂,你去哪儿?”
“带阿房出去转转。”既然该来的总要来,那他也就不想再逃了。趁着现在,让阿房多留下一些回忆也好。这样,即使将来会有离别,也能让她细细回味,直到她再次回到他身边。
第四章 变故突生 鸿鹄玉佩寄别情
“主子,你怎么可以亲自前来?这里太危险了。若有闪失,属下死十次都不够赎罪啊。”奢华的临凤酒楼包厢里,酒楼老板满脸担忧,跪劝着正依窗而坐、注视着楼下人群中的华服女子。
懒洋洋回头,华服女子缓缓开口:“怎么?你是在指责我?”狭长的美目中寒芒闪烁,冷酷阴森。
“属下不敢,属下知错。”
“知错就好。自己动手吧。”说完,她依旧回过头去,继续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身后,传来刀划过肌体的声音。酒楼老板右手持刀,毫不犹豫地砍掉了左手。
草草用腰带勒住伤口,酒楼老板疼得满头是汗,却哼也不哼,依旧跪在原地,任由鲜血汩汩流淌。
“下去吧。”女子终于开口,酒楼老板这才施礼退出。
华服女子依旧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口,午后的暖阳沉迷在她的容颜上,一寸寸轻轻抚摸。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剩等待了。
想着即将到来的混乱局面,她忍不住弯起嘴角。
突然,笑容凝滞,她锐利的目光锁定街面上的两男一女。
女子戴着面纱,虽看不清容貌,却难掩满身灵秀之气。被两名气质迥异却同样出色的男子护在中间,东瞧西望。
“反正无聊,就找点事做吧。”自言自语说完,华服女子起身出门。
……
苍落尘冷脸看着阿房另一侧的那只超级拖油瓶,揍人的冲动越来越大。死皮赖脸跟来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但是他就不能收敛一点吗?
“赵与鹰,你要是再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看着大冬天还拿着破折扇啪啦啪啦摇个没完的赵与鹰,苍落尘终于忍不住了。若不是怕扫了阿房兴致,他真想痛痛快快揍这家伙一顿。
赵与鹰装没听见,反正有阿房在,他就不怕苍落尘发威。
正要喋喋不休开始反驳,前面突然一片喧哗。只见一个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的绝色美人径直向他们走来。所到之处,人群自然让开一条路。
“羽衣见过将军,可否赏光到前边临凤楼一坐?”独特的嗓音、邪美的容貌,看得赵与鹰目瞪口呆,口水差点流出来。
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啊,赵与鹰惊艳不已。如果说阿房是空谷幽兰,让人不忍亵渎的话,那这自称羽衣的女子给他的感觉就好比罂粟,魅惑而且危险。
原以为苍落尘会拒绝,却没想到他牵起阿房的手,向着羽衣所指的酒楼行去。
阿房也不多问,安静地跟在后面。
进了临凤楼,才发现往日人声鼎沸的酒楼今日格外冷清。他们,好像是唯一的客人。
“说吧,有何事?”苍落尘站在空旷的大厅,冷冷看着羽衣。
羽衣轻笑一声:“小女子只是仰慕将军,想请将军喝酒谈情而已,何必如此戒备呢?”
“哦?原来如此。”苍落尘竟也微笑回应,“只可惜我已有意中人了。更何况,我对龙阳之好也没兴趣。”
一句话差点噎死赵与鹰。他不敢置信地伸出手,指着同样惊异的羽衣大声道:“你说她……他是男人?”
不理会下巴掉到脚面上的赵与鹰,苍落尘不动声色地向前走了一步,把阿房挡在身后,继续淡然道:“现在可以说找我来到底有何事了吧?秦王嬴政。”
这下,羽衣真的是大吃一惊,掩口轻笑道:“素闻将军骁勇善战,没想到眼神也是如此毒辣。”
说完,随手将身上的锦衣华服脱下扔到一边,露出里面银灰劲装,干净利落。眉宇间妖媚之色尽敛,精致的五官虽然依旧邪美阴柔,却无一丝女态。举止间,王者之气凛然,再也寻不到羽衣的半点影子。
阿房被苍落尘拦在身后,心中浮起莫名的恐惧。脑中有个声音不停呐喊,提醒她这男子太危险了。这种恐惧,比当日在水家村见到桓惠王时尤甚。
似是察觉到她的恐惧,苍落尘悄悄伸过手来,攥住阿房冰冷的小手。温暖顺着交握的手传遍阿房全身,不安和恐惧的感觉淡了许多。但是那双狭长邪异的眸,已经牢牢记在心里,难以忘记。
轻扯起完美的薄唇,嬴政不紧不慢道:“寡人前来齐国,本是专程寻你做笔交易的,不过,现在改主意了。因为从现在起……”嬴政眼中黑光大炽,“你已经是我的对手。”交易对象有很多,但是配做他对手的,寥寥无几。而苍落尘,够这个资格。
“随时候教。”苍落尘依旧神情淡漠,只是眼眸更加漆黑。
“那么,后会有期。”话音未落,只见嬴政运起内力,在一处地板上重重一跺。机簧声响,人影已经消失在突然出现的洞口内。
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溜了,赵与鹰气急败坏。他可是逃跑的祖宗,就不信有人比他逃得快。眼见洞口慢慢合拢,赵与鹰纵身便追。
刚迈开步子,已被苍落尘拦住:“不要追,有埋伏。”
赵与鹰还没来得及答话,只听噗噗声响起,百余只弩箭从黑黝黝的洞中飞蝗般射了出来,扎在酒楼屋顶,根根深达没羽,足见威力之大。与此同时,洞口迅速合拢。
冷汗顿时流了出来,赵与鹰后怕不已。如不是苍落尘阻拦,他这锦绣年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器宇轩昂的小身板就成了刺猬了。
“你怎么知道有机关?”赵与鹰不解。
“若是你,你会让洞口合得如此之慢,好让追兵有机可乘?”苍落尘边说,边向刚才出现洞口之处走去。只见这里严丝合缝,看不出一点破绽。
试着踩了几下,意料之中,没有反应。苍落尘回身,牵起阿房的手,慢慢走了出去。
赵与鹰心有不甘,本想劈开地板,想想也作罢了。看那嬴政的身手,想必早已无影无踪了,他还较这劲儿做什么?有那功夫,不如问点实在的。
“喂,我说……你们俩好歹也等等我啊。”赵与鹰紧追几步,赶上二人。
“好兄弟,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女人的?”他实在很纳闷,连他这久居花丛的“行家”都看走了眼,不解风情木头一般的苍落尘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看出来的。”简单明了的回答。
“不要敷衍我。”对这样的回答,赵与鹰大为不满。可是看苍落尘的神情又不像是开玩笑,只得打破沙锅问到底,“你从哪儿看出他不像女人的?”
这一问,苍落尘似乎也怔了一下:“他哪里像女人了?”刚才的回答并非敷衍,他是实话实说,只一眼,他便看出那是个男人。
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赵与鹰放弃了这个问题。可能在这个一根筋的苍落尘眼中,除了阿房,其他的,都不算女人吧。
“还有……”赵与鹰继续学而不倦,“你怎么知道他是嬴政?”
“你还有完没完?”虽然赵与鹰是个好学生,可惜苍落尘不是有耐心的好老师。扔下这句硬邦邦的话,不再答理他。
赵与鹰旺盛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只好眼巴巴地跟着阿房,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看着赵与鹰,阿房不由得想起她小时候在山上捡到的兔子。当时它也是这样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只不过,身侧这主儿的个头大了许多。
受不了这样的视线,阿房只好拉拉苍落尘衣袖:“落尘哥哥,你是怎么猜出嬴政的身份的?”
“因为这酒楼上至老板下至伙计都是秦国人,而且行踪诡秘,每隔三日必会派人将收集到的情报传递出去。再加上他的言谈举止和外貌特征,自然可以猜到八九分。”那眸中的凛然阴寒就是证据,虽然嬴政掩饰得很好,但还是被他发现了。那王者的气质,岂是易容可以隐藏的?只是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猖狂大胆,明目张胆地在敌国现身。这个男人,果然可怕!
“原来如此。”赵与鹰恍然大悟,答案原来这么简单。
“不过这嬴政果然名不虚传,俊美非常啊。”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和阿房媲美,只是万万想不到,会是一个男人易容装扮。他在心里暗暗同情,有这么一个王,秦国的女子不好混啊。
天空不知何时阴了下来,寒冷而且压抑。呼啸的北风卷过三人背影,留下长长的叹息。
……
齐废王在御书房中来回踱步,心事重重。良久,终于下定决心:“传旨,召苍将军速速进宫见寡人。”
苍落尘进宫的同时,一队人马停在了苍将军府门前。当头一人,明眸皓齿,玉翠叮当,这正是雅琪公主。
自那日得知苍落尘金屋藏娇以后,她就再也无法冷静。虽然王兄说会想办法,却迟迟不见动静。心中的嫉妒疯长,填满了每一处空隙。雅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或者是已经疯了。否则,她怎么会去偷王兄的令牌,只为了见一见那个夺走她幸福的女人一眼?
她想看看,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妖媚。她还要责骂她、羞辱她,最后杀了她。即使苍落尘会勃然大怒也无所谓。反正他不爱她,那就让他恨她一辈子。
向守门侍卫亮出令牌,雅琪公主冷冷道:“滚开。”
守门侍卫见状连忙跪倒,不敢阻拦。雅琪公主带着随身侍卫趾高气扬地迈进府门,她脚步不停,直向内院而去。
行至内院门口,衣袂声响,数十条人影从各隐蔽处窜出,拦在雅琪公主身前。
非语抱拳施礼:“将军现在不在府内,请公主在外院暂歇,等将军回来再叙。”
雅琪公主寒着脸,冷笑道:“我知道他不在,我今日来也不是找他的。”说完亮出令牌,就要闯进去。
见到令牌,非语暗叫不好,知道今日这雅琪公主是有备而来,不会那么容易打发。只盼着派去传话的人能快些通知苍落尘,自己这里,只好能拖就拖,拖延时间等主子回来。
雅琪公主知道此时不能啰唆,若是等苍落尘察觉,就来不及了。想到这里,她娇声叱道:“让开,若再不让开,就是抗旨不遵。到时,你们将军也难免受到牵连。”
说完,对着自己带来的随从下令:“谁再阻拦,以抗旨论罪,杀无赦。”说完,抬脚进院。
非语见此情形,知道一场争斗在所难免。他沉声道:“既如此,只好得罪了。”说完,与亲卫营诸人拉开阵势,严阵以待。
雅琪公主气得全身发抖,大喝道:“给我冲进去。”身后随从纷纷宝剑出鞘,剑影刀光,血战在即。
正在这时,天籁般的声音响起:“住手。”虽然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双方不由一顿,剑拔弩张的气氛稍有缓解。
雅琪公主循声望去,头脑顿时一片空白。原来世间还有这样的美人?
不用问,她已经猜到来人的身份。轻灵的身姿、旷世的容颜,恐怕王兄后宫佳丽加起来,也无法及她三分。
“你……就是阿房。”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阿房原本在内院笑看绮罗和非语拌嘴,说是拌嘴,其实是绮罗自己喋喋不休,至于非语,木着脸,根本不理会她的挑衅。
就在绮罗口干舌燥、语尽词穷的时候,只见非语突然神色一凛,向其中一处暗哨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一个人影闪身消失在院外,而非语,则脚步不停,向院外跃去。
此时,阿房也听到了喧嚣声,看向绮罗:“怎么了?”
绮罗一边护送阿房回房,一边气哼哼回答:“还不是那个雅琪公主又来找碴,而且看这阵势,似乎是冲着阿房你来的。”
听到这话,阿房停住脚步,不再走了:“绮罗,和我偷偷过去看看。”她有些担心。雅琪公主的娇蛮,她从绮罗那里知道得清清楚楚。此时苍落尘不在,她担心非语会有危险。
想到这里,阿房立刻转身,借着假山的遮掩,向院外摸去。
绮罗后悔不已,真想抽自己这没有把门的嘴两巴掌,可见阿房主意已定,又不好强行拉回去,只好苦着脸跟在后面。
离院门还有一段距离,阿房就听到雅琪公主那句“若再不让开,就是抗旨不遵。到时,你们将军也难免受到牵连”。心中焦急,抗旨不遵这般重罪,即使苍落尘,也担当不起啊。
正思忖对策,忽听雅琪公主说出“谁再阻拦,以抗旨论罪,杀无赦”的狠话,又见非语等侍卫兵刃出鞘,似乎要以死相拼,再也躲藏不住,她从假山后闪身出来,出声喝止。
非语见阿房出来,立刻慌了手脚,责问绮罗:“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让阿房姑娘出来了?”若是有个万一,不用苍落尘责罚,他自己就饶不了自己。
阿房纳福施礼,不卑不亢地看着雅琪,微笑答道:“是,民女就是阿房,不知公主有何事要问?”她不能让这些人因为她而受伤,甚至丧命。尤其是非语,已经舍身相救过自己一次,怎么能让他再次为她涉险?水家村的惨剧历历在目,她不愿再一次看到那种惨象。
所以,这一次,她的事情,就让她自己解决。
看着阿房,雅琪公主早已想好的斥责之语却吐不出半分。在阿房面前,她觉得自己好难堪。设想过千百种阿房的相貌,却没有一个能与眼前这空灵明媚的人儿吻合。
阿房的美,气质更胜于相貌。她的美,没有咄咄逼人的感觉,反而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就像冬日里最温暖的阳光,柔和而不刺眼。尤其是唇畔那若有若无的笑,搭配上完美的容颜,仿若清晨凝结的露珠,剔透、纯洁。
雅琪公主完全忘了兴师问罪的初衷,傻傻地站在原地。
突然,她眼中泪珠滚滚,转身落荒而逃。
别说责骂,她连继续站在阿房面前的勇气都没有了,再不离开,只会愈加显出自己的阴暗和丑陋。
来时气势汹汹,去时丢盔弃甲,只留下精神紧绷的亲卫营和一头雾水的阿房。
雅琪公主到底有什么事?如此大动干戈,只是为了看她一眼?阿房实在想不明白。
正纳闷呢,就见非语和亲卫营众人齐齐跪在身前:“属下无能,让阿房姑娘受惊了。”
绮罗更是低埋着头,不敢看非语责难的眼神。
阿房急忙将众人搀扶:“快起来,我又没怎么样。还有,这件事不要让落尘哥哥知道,免得他担心。”
“可是我已经知道了。”平静的声音传来,阿房急忙转身,看到苍落尘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他的眉宇间隐现焦虑,虽然掩饰得很好,但仍被阿房察觉。
“落尘哥哥,出什么事了吗?是不是我闯祸了?”阿房不安,她如此自作主张,会不会给苍落尘惹麻烦?刚才情势紧急,容不得她细想,可是看苍落尘神情,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没有,你做得很好。”苍落尘伸手抚过阿房黑亮的发。在雅琪和阿房对峙的时候,他就已经回来了。本想现身制止,却惊讶地发现,这个柔弱似水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成长,坚强了许多。
如此,他也可以更放心了。
犹豫的心终于拿定主意:“阿房,随我来,我有事要告诉你。”既然躲不掉,那就勇敢面对。
看着远去的二人,非语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苍落尘如此凝重的神情。到底,发生了什么?
齐国王宫。
“你去做什么了?”齐废王又生气又无奈,他这个妹妹还真是会惹事儿。
雅琪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坐在齐废王对面。
“寡人知道你去找那个女人了。”齐废王说道,“如何?见到了吗?”
依旧没有人回答。
齐废王有些沉不住气了,不知道雅琪公主受了什么刺激,如此失魂落魄。他索性撇开不相干的问题,直奔主题:“那个什么阿房,长什么样?”
听到这句话,雅琪公主终于有了反应。睫毛颤动地看向齐废王,蚊呐一般:“云泥之别。”
“什么?”齐废王没有听清。
“她是云,我是泥!”雅琪突然大吼一声,震得没有防备的齐废王耳朵嗡嗡作响。
不敢置信地瞪着雅琪,齐废王怀疑自己听错了。一向自负骄傲的雅琪公主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齐废王越发好奇,让韩王和苍落尘如此看重、让雅琪深受打击的女子,到底长得什么样?好色的天性蠢蠢欲动,他也想亲自看看那个阿房。
不行,理智提醒他。不管那个阿房多么诱人,他都不能动。先不提苍落尘,韩王也不是他能得罪的。
“雅琪,别难过。不管苍落尘多喜欢那个女人,他们也不会有结果的。寡人一定会为你出这口气。”
“不必了,王兄。”雅琪公主缓缓摇头,“我想通了,苍落尘……我不要了。”曾经沧海难为水。有了仙姝绝色,又怎么会把世间女子看在眼里?即使仗势逼苍落尘娶她,嫁入苍将军府又如何?
今日只一眼,她便溃不成军。若是每天面对阿房,岂不是最残忍的刑罚?如此,她宁愿守着最后一点自尊,远离那二人,用时间去淡忘。
不理会雅琪的拒绝,齐废王自顾说道:“韩桓惠王前日遣使者前来,索要阿房,寡人已经应允,并以此为条件与他结盟。苍落尘若是乖乖听话,一切好说;若是不愿意,那也就怪不得寡人不念旧情了。”
少了苍落尘,如同失了一只臂膀,这一点,齐废王心中有数。可是,韩国与魏国、赵国、楚国均有交好,若能与他结盟,又怎是一个苍落尘可以比得上的?
雅琪公主听了,杏眼圆睁。虽然已经准备放弃,却依然牵挂他的安危。
颤声问道:“王兄,若是苍落尘不允,你……你会如何待他?”她知道,苍落尘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他一定会拒绝,到那时,他会怎样?
齐废王面色凝重,半晌缓缓吐出一个字:“杀。”
……
“阿房,我说的,你可记清楚了?”苍落尘将阿房拥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阿房脸色惨白,显然还没有消化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苍落尘心疼地看着阿房,双手锁得更紧,将她纤弱的身子完全裹在怀里。如果可以,他愿意这样一辈子,可是现实,却如此残酷。
“记住,阿房,我已经安排赵与鹰接应。到时他会带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一切平静下来,我就去接你。”
伸手搂住苍落尘腰身,阿房强忍着泪:“和我一起走吧,落尘哥哥。或者,让我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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