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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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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换得荣华富贵、前程似锦。

可是,苍落尘没有这样做。

金枝玉叶的公主主动示爱,当朝君主亲自赐婚,这样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在他的眼里,一钱不值。相反,他宁愿将自己至于危险的境地,不惜忤逆圣颜,也要护她周全。虽然在最后关头因为嬴政的插手而功亏一篑,但是既然今日他与她可以重逢相守,那过往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宣泄过后,两人的情绪都渐渐平缓,一时无言,满室静寂。

“阿房,”苍落尘首先开口,声音低沉磁性,搅动了空气中飘荡的温馨和幸福。“我好想你。”

“落尘哥哥,我也想你。”抬起头,阿房水眸中闪烁着熠熠星光,和酡红的脸颊辉映着,娇艳动人。原本苍白的肤色此刻透着粉红,让人情不自禁想要采撷。

纵是苍落尘,也无法抵御这样的诱惑。

慢慢俯身,轻轻含住她小巧的唇,仿如含着一颗娇嫩的樱桃。想要用力吮吸,又担心会伤到她,只用舌尖小心地逡巡,试探着能否可以进一步深入。

感觉到苍落尘的犹豫和压抑,阿房的心,蓦然紧缩。

这个在战场上冷酷无情、举手间令一切灰飞烟灭的男人,不惧权势威胁,不受美色诱惑,唯独在面对她的时候,会变得小心翼翼,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将她当做易碎的水晶娃娃般珍惜呵护,唯恐一不小心便会伤到她。

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阿房紧紧搂着苍落尘腰身的手臂突然松开,随即攀上他的颈项,用力将他拉近,同时张开嘴,伸出清甜灵巧的丁香小舌,羞涩而坚定地纠缠着苍落尘犹豫的探寻。

得到了阿房的暗示,苍落尘再也按捺不住,蜻蜓点水般的轻吻随即深沉。她的清香甜美,使他沉沦,长久的相思之痛,在这一刻终于得到慰藉。

不过,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久。虽然难舍她的清甜味道,但是苍落尘还是克制住自己,恋恋不舍地离开她柔软的樱唇。

她的身子未好,经受不起他热烈的索求,来日方长,以后慢慢补回来就好。

压抑着翻腾的欲望,苍落尘温柔地将阿房放回床上,拉过被子仔细盖好,这才起身走到桌边,端起早已熬好的汤药。

原本滚沸的汤药,经过这一翻耽搁,正好温热适口。

看到苍落尘端来汤药,阿房正欲起身,却被他轻笑着制止,只得乖乖躺在床上,看着他将药汁送入自己口中,随后俊颜越来越近。

温热的药汁,从他口中送到她的口中。带着他的痴情呵护,苦涩的药汁似乎并不难以下咽。

以口相喂,直到阿房将汤药全部喝下,苍落尘依然不舍得离开,顺着她的唇瓣一路摩挲到她修长优美的颈。

她的肌肤,光滑如丝,泛着淡淡的、莹润的光泽,因为他嘴唇的眷恋,而泛起动人的红晕,微微战栗,令人更加心生怜惜。

不敢睁开眼,阿房陶醉在苍落尘的温柔之中。这种感觉令她羞赧,却又无比幸福。所有的力气都已经消失,身子软得像棉絮一般,陷在床上,任由苍落尘探索。

突然,脑海里如电光石火,几件事情相继浮起,顿时将她的神智拉回。以手相抵,拒绝苍落尘的亲近,阿房将头转向一边,只将完美的侧影倒映在他深邃的黑眸里。

“阿房,别怕,我不会逾距,我只是想亲亲你,感受你的存在。”看到阿房的拒绝,苍落尘以为她在害怕,急忙柔声抚慰。他本就没有想要更进一步做些什么,一则阿房现在身体不允许,再则答应了她守孝期满后才成亲,自然不会违她心意,让她有实无名,身份尴尬。她是他的珍宝,他会给她最完美、最纯洁的爱情。

“不是,”阿房声音颤抖低微,带着伤痛,带着自卑,“落尘哥哥,我的身子已经不干净,配不上你了……”依然可以感觉到嬴政的手游走在她身上,虽然清白未失,但是女儿家冰清玉洁的身子却已被外人碰触。这样的她,怎么配承受苍落尘的温柔呵护?

话没说完,整个人便被外力带动,不由自主翻转过来,随即落入那个熟悉温暖、让她安心的怀抱里。封上柔软的唇,将她剩余的自怨自艾统统堵了回去,用炙热的情感做出最真实的回应。

“傻丫头。”双唇终于分开,苍落尘侧身躺在阿房身旁,低语,“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重要。只要你能平安回到我的身边,就够了。”伤害她的人,他不会放过。但是阿房,这个让他牵心萦怀的善良女子,在他眼里,始终都是那样纯洁,那样美好。

“答应我,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从现在起,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我。”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的霸道。苍落尘黑眸直直看向阿房明亮的眼,语气坚定,不容拒绝。

那漆黑如夜的眼眸,仿佛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阿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陷了进去,被其中蕴含的深情层层包裹。

“嗯。”不由自主地点点头,阿房绝美的容颜,终于绽开了久违的笑靥。是呀,噩梦已经过去,又何必苦苦纠结。他与她的幸福才刚刚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

“主子,赤落散送过来了。”亲卫营侍卫的声音远远传来。

他们知道自己这个淡漠冷傲的主子,只要与阿房姑娘相处,就会变了个人一般,他软语温存,体贴周到。现在二人久别重逢,自然是说不尽的相思,道不尽的缠绵。

所以,只要苍落尘在阿房房里,亲卫营便远远离开,只在院门值守。

“赤落散?”闻言,阿房眼睛顿时一亮。

“嗯,据说可以为你调养身子。”苍落尘一边回答,一边轻轻掀开阿房身上的棉被,“换上衣服,我们离开这里回齐国。”虽然很想让她在此静养几日,等身子好一些再起程。但是,此地离秦国太近,若是嬴政知道她醒来,起意来夺,就麻烦了。

所以,只能尽快离开这里。只有回到齐国,才可以放心。

“好。”阿房答应着,伸手去取早已准备好的衣物。

指尖刚刚触到,衣服便被一只大手拿起。

“你身子未好,还是我帮你穿吧。”苍落尘说着,便准备帮阿房更衣。

昨夜的情景再次浮现,阿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脸色绯红,她慌忙拒绝:“不用了,我可以自己穿。”

含笑看着阿房羞赧慌乱的样子,苍落尘没有坚持,将衣服递到她的手里,转身离开。

明眸眷恋在苍落尘修长挺拔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紧闭的门扉外,阿房这才收回柔情似水的眸光,解开里衣的带子,轻轻褪下。

肩头上,嬴政留下的齿痕依然触目惊心,这齿痕嚣张地提醒着她,那一夜他对她的掠夺和欺辱。

这个,落尘哥哥也看到了吧?

甩甩头,把这一切都丢到脑后。阿房拿起衣服,缓缓穿在身上,将完美的身子和齿痕一起掩住。

虽然精神好了许多,但是手脚依然没有力气,她折腾了半晌,才算收拾妥当。

阿房起身欲去寻苍落尘,不料,刚刚站起,只觉一阵头晕眼花。身子本就虚弱,加上仓促间寻来的衣物虽然暖和,却过于沉重,重心不稳,整个人随即向前倾倒。

惊呼一声,阿房手忙脚乱一阵乱抓,毫无效果,只得认命地闭上眼,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五体投地。

预想中冰冷坚硬的地面被坚实温暖的怀抱取代,耳边传来略带责备的低沉嗓音:“身体还没好,逞什么强?”

原来苍落尘出门以后,并未离开。他站在门外,始终聚精会神留意房中的动静,他听得阿房惊呼,随即入内,及时将她拉进怀里,免了她的皮肉之苦。

将阿房抱回床上,苍落尘笑道:“先别急,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说着,递过一个陶瓶,虽然经过擦拭,依然沾着些许土渍,似乎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

担心阿房虚弱无力,苍落尘特意将瓶塞拔开,然后才递到她的手上。

疑惑地接过陶瓶,伸小指挑出一点,只见其色朱红,隐约泛出黑色,两指轻搓,只觉细腻柔软,异香扑鼻。

“赤落散,真的是赤落散!”阿房低呼出声,眼底眉梢,尽是惊喜之色。

“你也认得此物?”苍落尘有些意外。虽说阿房精通医术,但是这赤落散若真如军医所言那般珍贵,那阿房应该未曾见过才对。

“嗯。”阿房小心将挑出的赤落散收回瓶里,递还给苍落尘,“药爷爷说我身子不好,需要这至阳之药才能调理。可惜此物极为难寻,药爷爷找了好几年,直到我六七岁时,才用一株几百年的人参换了几钱。只是那赤落散年份不足,只能暂时压制寒疾,却无法根治。”

比较起来,今日苍落尘拿来的赤落散,不但色泽纯正,而且香气浓郁,应该算是其中极品。

闻言,苍落尘眉头皱起,不悦道:“既然你知道自己身有寒疾,而且知道这赤落散可以治愈,为何不早对我说?”只要他知道,定会穷其所有能力,为她寻找此药,也免了她所受的这些苦。

伸指按上苍落尘眉端,将那皱着的眉头抚平,阿房侧头撒娇:“好了,好了,落尘哥哥,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这么凶嘛,好不好?”

愕然看着阿房娇憨的样子,苍落尘顿时失神。他的阿房,还是第一次对他撒娇呢。

见苍落尘怔怔地看着她,阿房面颊微红,却仍然歪着头轻笑:“落尘哥哥,我这样撒娇,你可喜欢?”

“喜欢,你的一切,我都喜欢。”苍落尘在她额头轻啄一记,笑着回道。随即面色一正,又变回了那副愠怒的神色。

“不过,你不要想借着这个机会蒙混过关。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再有事情瞒着我,否则……”抬手在阿房额头轻敲一下,苍落尘板着脸警告着。

她的心思,他怎会不知。善解人意如她,只是不想再给他添麻烦。

伸手捂住额头,阿房可怜兮兮应道:“知道了,下次不敢了。”那个劲道,与其说是敲,还不如说是摸,这样的惩罚,她才不怕呢。

想到“惩罚”二字,阿房心里猛然一跳。

“这只是惩罚,是对你藐视寡人的惩罚。”那个狂野粗暴的吻之后,嬴政便如此说过。至今想来,依然令她害怕战栗。

“落尘哥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突然想起这件事来,阿房问道。她只记得自己被嬴政淋了冷水,却硬撑着不愿去求他,后面的事情就一概不知了。苍落尘是何时找到了她,又是如何将她救回?

“你昏迷不醒,军医说只有我才能救你,所以嬴政便将你送了回来。”虽然不想提起那个男人,但是苍落尘也不愿意对阿房隐瞒。毕竟这次,他也算是承了嬴政的人情。若不是他将阿房送回,恐怕此时,她已是一缕芳魂。

至于其他,苍落尘则隐瞒了下来,不准备对阿房提起。比如,嬴政将她衣衫尽褪,为她上药之事。

听到苍落尘这番话,阿房颇为意外。以嬴政当时的愤怒,她本以为他想杀了她,想不到竟会为了救她的命,而将她送给苍落尘。

这邪美魅惑的男人的心事,还真是捉摸不定。

看阿房沉思,苍落尘冷哼一声,突然将她抱起,大步向屋外走去。

“我说过,不许你再想别的男人,尤其是他。”边走,苍落尘边低声警告。

嬴政,这个男人对阿房的觊觎令他极为不悦,从今以后,他再也不想提到这个名字。

“苍落尘,你也记住,她只是暂时还给你。他日,寡人定会将她夺回!”嬴政临走时留下的这句话,总是回荡在他的耳边。那个男人,绝不是随便说说。终有一日,他们之间会有一场龙争虎斗。

黑眸中泛起血光,苍落尘眼中的杀机顿起。

感受到苍落尘突然腾起的杀机,阿房不安地抓住苍落尘衣襟:“落尘哥哥,你怎么了?”

“没事。”肃杀的气氛随即消散,苍落尘若无其事应道。这样的事情,绝不可以让她知道,否则,她一定又会担心自责。

看着苍落尘坦然的眼神,阿房松开手,重新窝回他的怀里。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掩住了水润的双眸,也遮去了其中的若有所思。刚才那一瞬间,绝对不是错觉,那样凛然的杀机,是将来战争的序曲吧?

不过,既然他不想说,她也就不再问。反正无论如何,他与她都会生死不离。这样,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院外,马车早已备好。百余名亲卫营将士兵分三路,一队先行探路,另一队掩护断后,其他的,则整齐地单膝跪地,见苍落尘抱着阿房出来,齐声道:“属下恭迎主子与阿房姑娘,祝阿房姑娘早日康复。”声音整齐划一,透着喜悦和开怀。

“谢谢大家。”阿房眼中盈盈水雾,声音哽咽。他们的喜悦溢于言表,发自内心。自己何德何能,可以得到这许多人的爱戴和关怀?

“好了吗?我们上车吧?”怜惜地拭去阿房的泪,苍落尘柔声询问。

“嗯。”阿房点点头,任由苍落尘抱着走向马车。

“将军。”一个柔媚入骨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阿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马车另一边站着一个丰盈美艳的女人,手中提着小小的包袱,正眼含秋水地盯着苍落尘。

“落尘哥哥,她是谁?”阿房疑惑地询问道,这个女人的眼神令她极不自在。不用多说,仅凭直觉她就可以断定,这个女人绝对是来者不善。

“赤落散就是她拿来的。”苍落尘回道,“至于叫什么,我忘了。”确切地说,他不是忘了,而是压根就没听。

听到二人对话,娜丽亚急忙绕过马车,屈膝一礼:“这位就是阿房妹妹吧?我叫娜丽亚,将军已经应允带我回将军府侍奉他。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话虽说得客气,但是娜丽亚的眼神却满是嫉妒。这个叫阿房的女人,果然长得极美,难怪能迷住这么俊逸优秀的男人。

不过……

娜丽亚暗自一笑,这个阿房也太瘦了,虽然也算玲珑有致,但是和自己比起来,明显少了几分女人的韵味。

骄傲地挺了挺胸前的波澜壮阔,娜丽亚心中底气更足。与这个病怏怏的女人相比,自己这美艳得令人喷火的身材更加容易引起男人的兴趣。长久相处,这个冷傲将军总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到那时,他就是她的了。

“落尘哥哥,你要带她回将军府?”阿房难以置信,询问苍落尘。

“嗯。这是她交换赤落散的条件。”苍落尘也不隐瞒,直言不讳。

阿房听了,急忙道:“那我不要赤落散了,还给她吧。”苍落尘对她的专情,她从不怀疑。但是,即使这样,她也不想每天面对这个娜丽亚。那样的眼神,会让她寝食难安。

娜丽亚一听,急道:“赤落散已经送出去,我绝对不会收回。更何况,将军应承的事情,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夫为妻纲,何况是统帅千军的将军。这个女人,竟然敢当面驳斥他应承的条件,还懂不懂规矩?

听到最后一句,苍落尘的黑眸顿时升起寒意,冷冷看向娜丽亚。

只这一眼,立刻将娜丽亚从头冻到脚,她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将军息怒,我再也不敢了。”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生气了,但是赶紧道歉总没错。

冷哼一声越过跪在地上的娜丽亚,苍落尘抱着阿房继续向马车行去。

拉车的马儿见二人到来,欢喜得前蹄不停蹬地,打着响鼻,口中啾啾有声。

阿房抬眼看去,原来拉车的马儿,竟是那匹汗血宝马。

“落尘哥哥,放我下来。”

苍落尘闻言,慢慢将阿房放下,直到她站稳脚,这才松开手,任由她向汗血宝马走去。

马儿见她靠近,越发欢喜,硕大的脑袋蹭进她的怀里,像是撒娇的孩子。阿房也紧紧抱住它,伸手抚摸它光亮的鬃毛。

“落尘哥哥,为什么要让它拉车?”汗血宝马,马中之王,不但日行千里,而且极有灵性。让它拉车,未免太委屈它了。

苍落尘走上前来,解释道:“这辆马车是从村里寻来的,虽然做了一番改动,但是终究不够舒适,也只有用它来拉,才能尽量保证平稳。”

见苍落尘为她想得如此周到,阿房也不再多说什么。伸手轻拍它的鼻梁,笑道:“既然这样,只好委屈你了。”

仿佛听懂了这席话,汗血宝马嘶鸣一声,将头高高扬起,四蹄原地踢踏,竟是迫不及待便要起程。

苍落尘将阿房抱起,轻轻放到马车上,自己也随后跃上,顺手将车门闭合。旁边候命的亲卫营侍卫急忙上前,驱动马车,向齐国方向行去。其他侍卫也纷纷上马,护在车旁,渐行渐远。

见马车离去,娜丽亚大急,连忙牵过身边骏马,准备跟上去。

谁知,马儿未动,缰绳却被人死死拉住。低头看,原来是她的父亲,塔卡村落的村长,身边,则是哭得满脸是泪的母亲。

“爹,你干什么,快放手!”娜丽亚大声喊道。

“娜丽亚,你不要执迷不悟了。”村长气得脸色发白。他这半辈子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这样冷漠疏离的男子,那身王者之气和尊贵桀骜令人仰视。

娜丽亚的心意,他早就知道。他这个女儿,向来眼高于顶。他也希望她能找到心仪的对象,但是,那个冷漠的男人,又岂是自家女儿可以掌控的?

只怕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苦无处诉。

村长虽然眼光不错,可惜娜丽亚早已鬼迷心窍,对父亲的苦口婆心压根一句都听不进去。眼看着车队越走越远,而自己却始终无法挣脱父亲的牵扯,她情急之下,竟然挥起马鞭,向着村长抽去。

猝不及防,村长被抽了个正着,脸上立刻出现一条血痕。

怔怔地松开手,村长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这个从小到大疼着宠着惯着护着的宝贝女儿,竟然会动手打他。

“好,好!我不拦你,我不拦你……”喃喃重复着,村长松开紧抓缰绳的手,退后一步,任由老泪从那道红肿的伤口上滚过,沿着绽开的皮肉,与渗出的鲜血混在一处,模糊了半张苍老憔悴的脸。

这一鞭,伤透了他的心,也打散了父女的情。既然她一意孤行,那他也就不再劝了。从今以后,各走各的路吧。

“爹,对不起。等我在那边站稳脚,就来接你和娘。”马鞭挥出,娜丽亚自己也惊呆了,她看着父亲脸上的伤,她稍有迟疑,似是想要下马查看伤势,最终,却还是放弃了,她喃喃一句“对不起”,她随即吆喝骏马,头也不回,向苍落尘离开的方向追去。

一直在旁边低泣的村长媳妇,见女儿竟然如此狠心,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她爹呀,你就这么让她走了吗?”孩子是爹娘的心头肉,却这么无情无义,怎能不让她伤心欲绝?

“嚎什么?回家去!从今往后,我只当没有这个女儿!”拉着媳妇向家里走,村长厉声喊道,浑浊的泪眼之中,依然是难掩的牵挂与伤痛。

第十章 不自量力 凡鸟妄想夺凤位

齐国王宫,正殿。

曾经的遍地血污早已收拾干净,那个人人觊觎、金光灿灿的椅子此刻空荡荡地摆在高台之上。

大殿中,密密麻麻地站着百余号人,有文有武,有老有少。从所穿官服可以看出,在场诸人皆是三品以上,丞相、将军、元帅、王爷尽在其中。

这些平日在百姓眼中高高在上、官气十足的文臣和倨傲骁勇、满身煞气的武将,此刻早已没了身份,乱糟糟吵成一团。更有甚者,已经撕扯在一起,拳脚相向。

昔日肃穆庄严的齐国大殿,此刻热闹得如同菜市场。

不知道过了多久,吵也吵得乏了,打也打得累了,众人终于渐渐安静下来,不约而同,齐齐将视线射向某个角落。

随着众人视线看去,只见远离“菜市场”的一个角落,摆着一张红木美人榻。上刻五蝠连绵福纹,做工精美,还铺有明黄的锦垫,很明显是从后宫之中搬出来的。

只是,现在上面玉体横陈、美梦正酣的不是妩媚艳丽、一笑倾城的绝代佳人,而是呈大字型摊开,一条腿搭在地上,嘴角边还带着一丝很可疑的晶亮痕迹的赵与鹰。

任由那边吵得地覆天翻,人脑袋打成狗脑袋,这边依然做着美梦。偶尔嘴角轻扯,顺便吧唧两声。

强自将想要暴打他一顿的冲动忍下,一个顶盔戴甲的身影从人群中分出,径直冲了过去。

“赵大人,快醒醒,别睡了!”那人伸手将赵与鹰从美人榻上拉起,抓住他的肩膀,一阵猛摇,恨不能将他的脑袋摇下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豆腐脑儿。

经过这一阵摇晃,赵与鹰终于睁开了眼:“嗯?韩将军啊……是不是到点吃饭了?”

那人正是追随苍落尘起兵的韩荣。听了赵与鹰这句话,他忍不住眼角抽搐。若不是看在苍落尘的面子上,他真想把这个吊儿郎当、废话连篇的家伙暴揍一顿。实在搞不清,为何那个睿智神武、内敛深沉的战神苍落尘,会和这种混吃等死的家伙搅在一起。

无视赵与鹰眼角挂着的两坨眼屎,韩荣咬着牙道:“赵大人,苍将军将这里全权委托于你,事到临头,你也说句话呀!”

“说?说什么?我刚梦到客来居的酱肘子,还没吃就让你摇醒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见韩荣叫醒他,不是为了吃饭,赵与鹰颇为不满,嘀咕一声,便欲躺下再和肘子约会。

“赵大人,别闹了。你想吃多少肘子我回头都买给你,现在求你说句话呀!”打不得骂不得,韩荣只能压下满腔火气,低声下气哄着又快睡死过去的赵与鹰。

“真的?”听到这句,赵与鹰二话不说,起身用手背抹掉眼角边的眼屎,双眼闪闪发光,看着韩荣。

被赵与鹰闪亮的眼神雷得焦黑,韩荣僵硬地点了点头:“真的。”

“好!”赵与鹰也不废话,腾地站起身来。吊儿郎当的神色敛去,嘴角边挂着冷笑,信步走到百官中间,刷的一声抽出折扇徐徐展开,赵与鹰眼中精光四射,逐一扫过在场众人。

见赵与鹰终于恢复正常,百官心情各异,有人欢喜,有人憎恶。

对在场众人扫视一圈后,赵与鹰眼中是洞悉一切的自信光芒。在他锐利的目光注视下,方才还不可一世、趾高气扬的几个人,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几步。

场面,越加安静。

将一切看在眼里,韩荣心中终于安定下来。

不愧是苍将军看中的人,果然不同凡响,还未开口,只用一双眼睛,便震慑了那些心有不轨之徒。

这样想着,韩荣赶紧跨前一步,站到赵与鹰身侧,准备与他一起据理力争。

看到韩荣的举动,赵与鹰启唇微笑。淡淡的笑容挂在他俊雅的脸上,更添威仪。

诸臣见了,不禁暗暗心惊。虽然对这赵与鹰并不了解,但是,众人皆知他与苍落尘交情匪浅,此刻更是肩负着苍落尘的重托,带兵驻守齐国都城。想必是苍落尘对他面授机宜,所以他此刻如此自信满满。若真如此,那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必定石破天惊。

看到刚才还振振有词的对头,此刻脸上既惊又惧,韩荣颇为扬眉吐气。躬身站到赵与鹰旁边,沉声道:“赵大人,请说吧。”

“嗯。”不动声色回应一声,赵与鹰手摇折扇,薄唇轻启,嗓音清越,朗声道,“你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闻听此言,众臣差点惊倒。敢情这位爷,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韩荣气结,再也顾不得其他,上前揪住赵与鹰衣襟,恨恨道:“赵与鹰,现在说到他、他、还有他,他们想要争夺这王位!”他伸手指向面前的几个侯王。他们是齐废王的兄弟,平时驻守各地,早就心有不轨,只是未得良机。闻听齐废王被诛杀,七王叔兵败丧命,而苍落尘又离开了京城,立刻急不可耐,点起人马,匆匆进京抢夺王位。

见韩荣出言斥责,几个侯王不甘示弱,纷纷反击:“你放肆!这齐国本就是我田家的天下,如今王兄为国殒命,我们身为他的兄弟,自然应该将这重担挑起,免得齐国落入外人之手!”

大敌当前,刚刚还吵得不可开交,甚至拳脚相向的几个侯王,立刻调转矛头,一致对外。

韩荣还未答话,旁边已经站出十几个人来,个个甲胄加身,皆为武将。

“放你娘的屁!”一个五大三粗的将军声若洪钟,上来就喷了那几个侯王一脸唾沫,“少他娘的拣好听的说!现在想起自己是田家人了?那为何政变之时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现在苍将军拼死勤王,斩杀了佞臣,平定了大局,你们又欢天喜地跑到这儿来搅和。老子告诉你,这齐国,绝对不给你们!”

“对!绝对不给你们这些窝囊废!”众将纷纷响应,跨前一步,摩拳擦掌,虎视眈眈地盯着几位侯王。刚刚平静下来的场面再次暗潮汹涌,一触即发。

“淡定淡定,大家淡定。”终于搞清楚状况的赵与鹰摇着折扇,晃到两拨人马中间。

他先示意那几个武将稍安勿躁,然后转身看着那几个侯王,笑嘻嘻道:“落入外人之手?敢问诸位将军,这外人可是指的是赵某?”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镇南侯唾道,事到如今,他也没心情遮着掩着了,“就凭你,也配争这王位?我说的是你这条狗腿的主子——苍落尘!”

提到苍落尘二字,三个侯王不由遍体生寒。这个号称战神的男人,果然不可小觑。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只用了一日工夫,便攻破了七王叔布下的重重防御,以少敌多,兵不血刃,将数万守军尽数俘虏。

这样骁勇睿智的男子,尚未交锋,已让他们胆寒。

不过,对苍落尘的畏惧,远远及不上对这王位的觊觎。

齐废王与七王叔已死,苍落尘又在这个节骨眼没了踪影。如此天赐良机,怎能不牢牢抓住。

而且,虽然苍落尘现在手握重兵,各地将领纷纷投靠,兵多将广。但是,他毕竟姓苍不姓田,纵使平叛有功,想要争这王位,却也是名不正言不顺,难以服众。

虽然武将尽皆投靠了苍落尘,但是文臣这里,绝大《;文;》多数还是《;人;》期望这齐《;书;》国江山可以《;屋;》由田家一脉延续。两方对垒,机会各占一半。只要可以赶在苍落尘回来之前摆平赵与鹰这个狗头军师,大局可定。

他们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所以,当七王叔大开杀戒之时,他们虽然得到消息,却无一人派兵前来勤王。而是悄无声息,关门自保,以行动向七王叔示好,免得祸及自身。

人算不如天算,他们那边还在战战兢兢、听天由命之时,却惊闻那个被关在天牢的苍落尘揭竿起兵,一声号令,众将归顺,势如破竹,转眼间颠倒乾坤。

随即,苍落尘便不见踪迹,只留下一个看起来就很白痴的赵与鹰善后。

不安分的涟漪层层荡起,几个侯王再也无法忍耐,不约而同赶往京城,想要趁苍落尘不在之时得渔翁之利。

只要摆平赵与鹰,齐国就是囊中之物。

想不到,这看似不着调的赵与鹰,实际上一肚子主意,比泥鳅还滑溜。两天了,始终说不到正点上。好不容易今天召集文武百官,把他堵在了正殿里,谁知道人家倒好,不知从哪里搬来一张美人榻,倒在上面就睡。任由他们在这里吵得脸红脖子粗,兀自睡得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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