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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妃-晚歌-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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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床。”好喜欢凶凶的她,他越来越兴奋了。
“好,你的床,让给你!我走,我找楚观云私奔去。我和他的思想,和他的想法,可合得来,寄情于山水间,不知多好。”太气人,太羞人了,真没面子。
他赶紧死死地抱住她:“别生气,豆泥玩的。谁叫你那天晚上,要跳那样的舞,还亲了他!”原来他记住的,还是那个吻,气到现在,看来也不是心胸宽广的人。
“你竟然打我!”她委屈地看着他:“我不是让你利用了!肖家的事,枫妃的事,早知道我就让你家的秘密曝光!”真是太仁慈了,替他管束,他还记着仇!
“我让你打回来!”他暧昧地拉着她的手,绕过他身子。
晚歌的脸一红:“还想占我便宜!楚天,我不回宫里,并不是要离开你。我们应该有我们的相处方式。新政之事,也不宜急着执行,你瘦了好多,为什么那么拼命?”
“还不是为了让你早点回来,不过,朕真是糊涂,为什么要让你走?朕决定,三天之后,大队人马到来,全部进攻契丹,将他们全赶回敬都,以后也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发生。”派出去的人没有她的消息,想到定都的战急,料想,她必又会去定都了。当然,心下更担心的事,还是她和楚观云又死灰复燃。相信她是一回事,可很多的事,往往出乎人的意料,连她也控制不住事情的变化,不要让他到头来只留下一腔恨和后悔。
她冷哼,他有那么单纯的目的吗?又不是跟着大部队来的,又是来抓奸的。每次很幸运地都被他抓到。腻在他暖暖的怀里,却很幸福:“天,定都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如果前两次,你没有来,我一定不是你的。”这是事实,呵,有时候,料算比不上变化:“不要杀生太多,百姓都是无辜的,军人也是父母养的,你想不想听听我在路上知道得事情?”定都,有着能改变人命运的东西,她觉得这里,很神奇。
见他一脸好奇,她轻笑着说:“有一对老人家,他们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都是打仗的。他们每天就是祈求儿子们能好一点,能平安回来。每次打仗的时候,他们就提心吊胆,怕有什么万一。在成千上万的人当中,一打仗必会有人牺牲。也许,作为皇上,作为将军,会觉得这没有什么。死人,是正常的事;不死人,何来的胜利。可每一个人,都必是他们家里心心念念最看重的人,和平才有更好的发展。”
“只怕人家未必会和你一样这样想。”不然就不会三番两次地来攻打。
她也叹了口气:“他是想不开,也没有想透,听陈将军说,他这一次手断了,我想,他会有些改观吧!”
“那你就错了。”他的眼里有些冷意:“契丹人有着百折不挠的精神,这一次断手之恨,必然会更凶猛地报复。”
他的话,像是冰雪之气一样,让晚歌更冷:“别吓我!”
“朕不得不防着他,我在定都,还有我们的孩子。”他要呵护,不让她们受一点的伤。
他的话,让她有些害怕和不安,伤了契丹的耶律烈,真的是会引发他们的狼性吗?不怕什么后果,只想着报复。
雪下得真是大啊,街上都白皑皑的一片,站在城墙上,可以看到万里江山千里冰封,白茫茫的一片。
远远地看见一个少年背着一大袋的东西在白雪中走着,估计是太冷了,一下就倒在地上。那袋里的食物也一下滚了或粗来,黑乎乎得看不清楚,他还抖着手去捡。
皇上和楚观云去商量军国大事了,他们看来是要等好几天进宫契丹。因为现在只有十万人,不敢估计契丹的缓兵有多少,而遇上大风雪封山挡路,那大部队,估计会迟缓些才会到。
晚歌看着那有些眼熟的身影,新下讶然,下了城墙,带着几个宫女和公公直往街上而去。
薄衣满是补丁,一双手冻得又红又肿,他还直发抖。晚歌让人送上一件大衣过去,却见那少年回头道谢,怔了怔,竟然是贺兰淳。向家抄家了,没多久,向琳也在宫中自尽,贺兰淳虽是放了,可也不会落到如此境界啊。曾经是贵公子一般的他,竟然变成了这样。那些薯芋上,还染上新鲜的泥土和冰雪,必是才从地里挖出来的。
他也认出了晚歌,什么也没有要,竟然拔腿就跑。
“贺兰淳!”她叫住他:“你等一等啊。唉,公公,你把这些东西装好。”
两个宫女扶着她,小心地走着。一转弯,就看见那贺兰淳一头栽倒在厚厚的积雪上。他不知道,厚雪上,是跑不快的吗?这样,必会摔伤他的。平稳地走到他的身边,看着他。
他将脸埋在雪上,还是闻到了阵阵香气,他不敢抬头看她,他如今落魄成这样,哪里还有脸见她啊!
晚歌身子不太方便,仍是朗声说:“贺兰淳,为什么一看到我就跑啊?”
他不说话,晚歌让公公硬是将他拉了起来,才轻淡地说:“会冻伤你的脸。”雪那么寒冷啊。
厚厚的大衣交给他:“请你喝杯茶,可以吗?”
他一脸的风霜,看来,他过得并不好。大半年来,将他的归期都磨尽了,满手都是脏污。
他的眼,多了更多的东西,不再是以前的贺兰淳,只会呆呆痴痴地看着她了,复杂得有些让人看不懂。她心想,他必定是受了很多的苦。她一如既往地浅笑:“给不给我面子,曾经,我也接受过你的资助。”在她最难的时候,他还是想用他微薄的力量来帮助她,还将他娘留给他的珠钗送给了她,不是定情,也不是要她保存着,而是要他去打点关系,这样就不会让人欺负。
他有些腼腆地笑了,点点头,看见她身后那么多人,还是有些局促不安。
“别怕,当他们不存在就好了。没办法,我要出来,就必须有那么多人守着。”现在她是一人身子两个人,别小看这些宫女和公公,无论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各有专长,只为了保护她和宝宝的安全。
她已经习惯这些排场了,而他,依然还不习惯从天上掉下来的日子。
命运,怎生得捉弄人啊,从前的身份,全都调了过来,他甚至还不如以前的她。
第二卷
第六十五章
她是一个不喜欢锦上添花,而喜欢回忆的人。在向家的那段时间,她有着不甘和愤恨,开解她的,只有贺兰淳;为她着想的,也只有贺兰淳。
小二上了满满的一桌菜,在几个宫女的监视之下,有些菜还退了回去。然后,还拿着银针试一试。
她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连我也不能阻止她们,别放在心上,来,喝点热汤,先暖和一下。”
一个宫女装了汤给贺兰淳,他慌得用双手去接住,却不敢喝。
晚歌知道,必定是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她淡然地说:“你们都退下去吧,他是我的表哥。”宫女和公公这才退到一边,这也是她第一次承认,她是向家的一份子。
是啊,表哥,不过只是表哥而已。贺兰淳的眼里有很多的失落,她不是以前的晚歌了,以前的晚歌不会这样对他,以前的晚歌温柔而又善良听话,现在在自己面前的事堂堂的大月贵妃。
晚歌轻笑:“淳,吃啊。”
他喝了一口汤,似有些感慨:“我很久没有喝过这样美味的汤了。”
她聪明地没有问她,而是等着他。他想说,就会说,不想就不能强人所难,只是浅笑地看着他吃。
他抬起头,眸子正视着她:“晚歌,你不想知道吗?在这酒楼上,我也曾遇到一个和你眼神很像的少年。”
“那是我。”她轻轻地说,证实他心中所想。
“我就知道是你,不会有人的眼神那么像的。”他激动地说着,又觉得不妥,垂下了头,像是不知说些什么了,于是自嘲一笑:“贵妃娘娘,对不起,失礼了。”
“当我是贵妃娘娘的话,就太见外了。”如果不是他,想必那时月城会失守,幸好看见了他,又从他的口中得知那惊天的秘密,才不至于让契丹的目的得逞。她喝着暖热的水,该死的楚天,不许她喝茶。虽然她总是骗他,但是她哪里真的会去撩拨楚观云的心!要不起的,就别去撩动,伤害他够多的了。他还是很小人,不让她进议事厅,无聊的她只能四处走走、看看,才会看到落魄的贺兰淳。
“晚歌。”他轻轻地叫着,看她笑,才说话:“是不是定都又不安稳了?”
他不知道吗?想必是太多的苦累压着他,他才不知国事了:“不会的,以后也不会的了。”这是最后一次。
他大口地扒着烦,吃着菜,却痛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晚歌,我告诉你吧!贺兰家也被抄了,贺兰家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了。四处为家,我每天要去山上挖些种的芋啊薯的,拿去卖,才能有口饭吃。最近听说这里乱,食物必会贵,我走了一天一夜才到这里。”
她咬咬唇,那时放过他,却没有想到他的以后:“淳,这并没有什么看不看得起的,用自己的劳动力来吃饭,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也不是什么丑事。如果你不喜欢做这些,我让人安排一份事务让你做,也不用这么奔波。”也算是报当日之情。
“谢谢,我并不想,不能拖累你。你不会看不起我,我就很高兴了。”
“怎么会呢?淳,你刚入定都吗?”听他说,走了一天一夜,必是累坏了。
他点点头:“是,趁那些东西还没有冻坏,拿去卖了。”
“那你住哪里?这大风雪的,四处都冰封了,你要回去也是麻烦。”
他有些羞窘:“不回去也不是办法,这里太冷了。”
“陈公公,你帮我表哥订一间上房先住下。”她清朗地说着:“淳,你别介意,先住下。古人也有云:受人一饭之恩,当时报以千金。什么也不用说,你先住下来,奔波也不是一个长久之事。你是一个文人,等战事过后,我让人为你安排一个差事如何?”
他垂下头:“这,不太好吧!我,我无以为报。”
“你不用先急着拒绝我,先吃饭,我明天再来看你。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先回去。”她站起身,朝他柔柔一笑:“大丈夫能屈能伸,我相信你的才华。”毕竟是宰相的门生,懂的并不会比一般的书生少。
时间是差不多了,那暴君要吃饭了,一会没有看到她,必又会满城去找了。
宫女和公公又将大衣穿上她的身上,那肚子是越发得大了。她轻抚着,满脸是慈爱的神色:“宝宝,我们回去吃饭了,饿了没有?”别说是楚天是傻子,她觉得自己也像是傻子。
太过于专注肚子,她不知道,也没有回头看看,就让宫女扶着回去。那该是狼吞虎咽的人,却没有再吃下去,看着对面那空空的位子,有些发呆,眼神中,幽暗深沉不明。
她甚至是没有发现,他衣服上的补丁细腻得不像是男子之手。
踏着大雪回去,远远地就看到了楚天,他站在城墙下。等她走近,将她厚衣上的雪拨了去,半拥着她的身子进了那处处防卫森严的大房里。房子是依着城墙而建的,从房里往上面走,是美轮美奂的雕阁;从上面,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也可以看到有没有什么紧急军情。这是最大最好的地方,自然也是他住的地方。
他抱着她的脸就是狠狠的一亲:“去那里逛了?”
“我见到了以前的旧情人。”她咯咯笑,他一点也没有皇上的威严,就像是个醋夫:“是贺兰淳,在宰相府住过的,以前可帮过我不少,可是现在,我竟然看到了他。”
他皱起眉:“现在看到他,不是很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的,他现在过得不好。你啊,对我身边的哪一个男人不觉得怪。”她笑着拉开他的手:“谈完了你的事,也可以吃饭了吧?”
他一笑:“倒也是,我怕饿坏了我们的孩子。周公公,你们都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满满一桌都是好菜,而且还是很有营养配置妥当的彩色,她吸吸口水:“好久没有那么浪费过了。”
“那你回宫里,想吃什么都有。”诱骗着她,她不肯进宫,那相处得时间久比较短。
“呵呵,还是先吃饭,我现在吃得可多呢!这小子,也很能消化的。”
“让我听听,有没有很乖?”让他有兴趣的不是好吃的,而是满腔的父意又摸上晚歌的肚皮。
她叹气:“你是爱我,还是爱我的肚子啊?”一点皇上的威信都没有了。
“当然都爱。孩子生出来后,我就只爱你。”
“唉,怪男人,我不了解你的思想。吃饭啦,要想和他打招呼,等几个月后吧!”有得他受的了,到时不要叫烦。“待会儿吃过饭后,我去看看可可有没有好一点,吃尽苦头了,但是也不能逼观云。”
他酸酸地说:“你还想着他。”
“要不要这么敏感,和你开玩笑和说正经的,你也分不清了。你不是在商量你的大事吗?”一提到楚观云就像是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神经兮兮的。
“这几天还是要小心些,怕是契丹还有什么小动作。伤了耶律烈,契丹人必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要想进攻,必定会输;遇上风雪,还要再等上两天,才会有人到。到时要进攻的,就不是耶律烈了,就不是契丹了。必要将那耶律烈杀了,才会平息风波,也让他看看,这是他要付出的代价。”总是在不停地伤害。
“一定要杀了他吗?”她不安地问。
他点点头:“杀了他,才能一了百了。”
“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他对我,还算是不错的,他也是草原上的雄鹰。”这是实在话。
“你越是软弱,他就越是欺到头上来,放过了他两次,足够给他机会了。”
“不谈他了,饿了吧?来,迟点东西,你最喜欢吃的羊肉串。”给他布菜,也是一件幸福的事。他再忙,也会陪她一起用餐。他说,这是一天中最期盼的事。
色色的医术真是了不起,可可才躺在床上几天,就可以起来走走了,气色也好多了,只是眉宇间,还是解不开的轻愁。楚观云这几天有空暇都是陪着她,还是看得出来,她很不开心。
“可可。”她笑着:“气色好多了!”
“贵妃娘娘。”她有些惊,想要行礼,让晚歌拉住了手:“你大伤在身,怎么可以乱动,坐下来。”
“失礼了。”她不好意思地说着。
“可可,你真是一个傻女孩,色色跟我说了,说你不肯和观云成亲。”
她点点头:“是的。”
“我不得不说你傻,不得不说你心思聪明,如果现在成亲,就折了你的意了。”是一个心思很细腻得女子,和她真是很像,也难得,楚观云不会把可可当成替身。
可可有些讶异,向贵妃竟然看懂了她的心思:“我,我不想让他为难。我为他挡箭,是心甘情愿不是有意的,他的心里,心里只有你。我不能断了他的梦。”他怕晚歌生气,小心翼翼地说着。
可可真的变了很多。以前看可可,只觉得她是一个很开率真的女孩子。她叹了一口气:“他心里有很多的事,可可,我真高兴,你能将他的心事也看出来。就这样,慢慢地,你会得到他的心的。人心是肉做的,山会倒,水会干,心也会变的,没有什么不会变,你要坚强。”
可可叹口气:“如果我待在他的身边,他必然会有压力的。”
“可可,你的意思是,你想要离开?”晚歌小心地问,可可一定是爱惨了,才会这样为他想好一万步。
她点点头:“是的,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知道不合适,请你多看看他,他就会很高兴了。他高兴,我也高兴。虽然这样不好,可是我很自私。”可可两眼祈盼地看着晚歌。
晚歌摇摇头:“这样只会没完没了,只会让他越陷越深。呵,我是个比你们都要自私的人,我也希望他能走出来。可可,留下来照顾他吧!慢慢会好起来的,他现在已经在准备婚事了,如果连你也不在,他不是更失落?”
“我不知道。”可可双眼迷乱地看着窗外。
“别逼自己太紧了,有时,自私一下也是好的,可可。”她叹口气,想说什么却也难以开口,事情的源头,都是因她而起,她还想怎么安慰呢?可可变得如此低声下气,还请求她多看下她爱的人,她爱到什么样的境界啊?
比起可可来,她觉得自己还不如可可。观云之所以喜欢她,也是有很多原因的。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懂他的心,不奇怪。他该珍惜的事,可可还是这个时代的人,却比她更懂他的心。
可可看着纷纷的大雪:“谢谢你,向贵妃。”也许,等雪停了之后,就不会有什么可以影响心情了吧!不过是伤,通过后,会结疤,会好起来的。
陷在这话题里,两个人都模糊,雪,什么时候才会停?也许,等定都安定后,问题会迎刃而解。
“可可,你保重,要善待自己。”爱上不爱自己的人,不是付出就会得到相等的爱。
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一番寒彻骨,又何来扑鼻的花香呢?
第二卷
第六十六章
明天等援队一到,就会进攻契丹。
她想,有些军国大事,不是她能够阻止的,她不是政治人,虽然不喜欢打打杀杀,可是很多的事,并不是她能够阻止发生的,他并不阻止她参与政事,可是,她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意见,和平与发展,在这里要实施起来,还差得远,契丹都是草原上的鹰,总是不停地进攻,或者是攻击弱势群体,要想改变他们,她实在不是那么厉害的人,她无能为力。
他也很忙,总是和大将军和楚观云,甚至是十四也参与了进去,共商大计,剩下的她们,总师办孤单的。
“贵妃娘娘,有个自称是故人来探望你,奴才怎么赶也赶不走。”杨公公恭敬地汇报着。
“故人?”她蹙起眉:“我没有什么故人啊。”是谁找她啊,能让杨公公来通报,必是跪求了不知多久。
“他自称贺兰,说贵妃娘娘一定会见他。”
哦,是他,晚歌丢下手中的小棉鞋笑着让那宫女拿去绣:“本妃知道了,我出去一趟。”
又是大帮的人马,更衣,手炉,什么的,全都一应俱应,就算外面是大风雪,也不会冻着她,看这天气,雪还在下,可是并没有那么大了。
步出卫兵把守森严的城墙广场,就能看到一个大雪人,头上,全积得厚厚的是雪。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有些内疚,原本是她安排他在那里住下的,可是却一次也没有去看过他,真是不负责啊,还说去看他的,结果看到宫女正绣那可爱的小鞋子,她一瞧就喜欢,于是就和宫女研究起来,把他给忘了。
“不好意思,冻坏了吧!”她浅笑着:“来了很久了,不如进来这里暖和一下。”
贺兰淳腆腆一笑,冻得通红的手赶紧摇着:“不用,不用,我是想看看你。”
“我很好。”她笑着说。
他像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一样,最后还是一鼓气地说:“晚歌可以走一走吗?我知道,东城外的梅花开了,很漂亮,昨天下午掌柜的就去采了很多。”
她眼一亮:“梅花,现在也应该是有了哦,好,我们去走走。”
漫天的大风雪,呼呼作响,红艳艳的是梅花,像是血一样艳红,美得像是一副画一样。
她看呆了,一缕缕的清香味扑鼻而来,她眼张得大大的。
“喜欢这些花吗?”他小声地问着。
“喜欢,好喜欢啊,红红,去帮我采点花回去,皇上看到了也会喜欢的。”入目的全是梅花,美得如画一样。
“我来帮你采,那边还有更漂亮的。”贺兰淳伸出手要扶她。
她一笑;“不用了,有宫女扶我就好了。”
“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可以吗?”又是小心而局促地问着。
他怎么今天怪怪的,她有些为难:“淳,这些宫女都是皇上用来监视我的,很不听话,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换句话就是说,她管不动,没办法,普天之下,皇上最大,他说了算。
他微微地叹气,然后说:“嗯,晚歌,我曾经,真的很喜欢你,真的,一直都很喜欢,可是你摔伤了之后,就变得有些不像你。”他怀疑地看着。
唉,这些话还真是不能让人听,不然那个大醋桶听见了非又算前情旧账不可,可是又不能让这个扶着她的宫女退下,只能淡淡地说:“那边梅花开得更艳一些,我们过去看看。”
他挽住了她一边的手,默默地往那边繁花深处而去。
可是一路上,谁也没有再说话,晚歌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贺兰淳又说话了:“晚歌,我们二个人说一些话可行。”
她闭上眼:“小青,你去跟杨公公将左边第一株树的梅花采下来。”
“娘娘。”宫女不肯走。
“去,你敢不听我的命令,我没有叫你走开,叫你去采花。”她不近人情地说着。
那宫女噤声:“是,娘娘。”
直到宫女走开,还在远远地看着她,她才张开眼看他,眼里,是寒寒的冷意,连说出的话语,也是冰上三分:“贺兰淳,你想怎么样?这里是皇上的地方,他们都是高手。”
他眼里的胆怯之色没有了变成了那种幽深的神色,仍是一手扶着她:“晚歌,再多的高手,也不敢乱动。”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没有想到,那个如风一般的少年,竟然变成这样。
贴在她腹间的是一把尖刀,他还扣住了她的手腕,再高手又如何,只要一刀,就可以将她的孩子、、、。
她不敢想下去,没有了一个,难道连这个也没有,不行,这个孩子,倾尽了他和她的爱,不可以有事的,不可以有事的,无论他想要什么?她都会尽全力,想办法满足于他。
他摇摇头:“我不想要什么?你跟我走一趟。”他在雪地上,整整等了她一整个早上,冻得真的是发抖,可是她还没有出来,也忘记了要去探望让,他只好一步步地诱她出来。
“去哪里?贺兰淳,不要太过份了。”她冰冷地怒叫。
“别激动,小心点,你不想你的孩子有事不是吗?”他轻笑着,吹了一声口哨,又说:“去一个好地方。”
他没有说要金钱,或是要官,或是什么,这些他都不要,那只有一个地方是她去的,就是契丹。
她脸色一变:“贺兰淳,你怎么这般的无耻,竟然卖国求荣,做了叛徒。”为什么会是他,他是那么淳厚的一个人,他人品极为仁厚又善良,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
花丛中,看到一辆马车,他又‘扶’着她往花深处走了走,那宫女看到不对劲叫了起来:“娘娘,那里不能去啊,杨公公,杨公公。”她大声地叫着。
张大的眼,看到雪亮的刀,尖叫着:“有人绑架娘娘啊,快点过来啊。”
马车上,飞跃出几个黑衣人,干净俐落地将她扯上马车,并且留下几个人抗着追上的人。
这里,离城墙并不是很远,有人尖叫,有人追击,还有马车赶得飞快,已引起了城墙上巡视的人,警号,吹响了定都的每个角落。
就凭着她,很容易就出了城门,而能追赶她的人,远远地只能看着,除了城,又不知藏身在那里的黑衣人跳出一两个阻住追击的人,很自然地,她越走越远,而且还越来越玄,过不了多久又看见一模一样的马车在不同的方面,然后又是换马车,不知换了多少次,连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在那里了,如果是契丹的话,何必那么麻烦。
风雪太大了,她听不清楚,是那个方向传来呼叫她的声音,那么焦急,那么担忧,她的泪一下就流了出来。都怪她,太过容易相信别人,这么久以来,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无缘无故亲近的人不能相信吗?
他早就提醒过她,贺兰淳有些可疑,可是她一次也没有放在心上,后悔啊,这世上,岂有后悔药可以卖,这一次邮箱怎么样呢?要怎么割地赔款还是要死多少人,才会平息。
看她哭得伤心,倒是贺兰淳有些不忍:“晚歌,孕妇不能哭,会伤了胎儿。”
“贺兰淳,如果你还是人,你就把我放了,我不会责怪你半分的,我不要谁伤了我的孩子,也不要谁伤害我最爱的人。”楚天,对不起啊。这次,他又要费多少心思啊。
他摇摇头:“不行,我岂能放你走,那不是前功尽弃吗?”
“你来定都,你接近我的目的,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吗?你是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如果我没有注意到,你也会跪在外面找我,是不是。”有目的的接近,然后将她骗出来。
他点点头,低低地说:“是的,我到定都,我的目的和任务就是把你诱出来,别的不关我事。”他还有一些的愧疚,就算是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将她诱出来,他知道,她是念旧情的人,要不然,他就跟着姨娘一起死了,也是因为这样,所以这个任务只有他才能做到。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也是大月人啊。”她哭叫着,心里充满了害怕。宝宝,千万不要有什么事。
他苦笑着,然后是怒视:“是什么,都是你们逼我的,对,没有错,向宰相和我姨娘是罪有应得,可是我贺兰家几十条人命,全部充军,女的沦如军妓。男的就让人欺凌,我,就差点死了,你知道吗?”他越说越激动,猛地拉开衣服,那胸膛上,密布着满满的鞭痕和火烧的,皮肉纠结在一起,很恐惧,很难看。
他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她咬着牙:“对不起。”她没有为她想到周全,岂知大月的律法,有很多的漏洞,无人管制这些之下,贺兰一家会变成这样子。
“好痛,好痛,我几乎夜夜不成眠,夜夜都被这恶梦和痛,痛醒。”他闭上眼,大口地呼吸着。又回到了以前那非人的日子里,受尽了折磨。
“我几乎要死了,我泡在水里一整天,就差一点点,我就可以跟很多亲人在填上永聚了,后来我的主人救了我,从此我不再是大月的贺兰淳。”冷冷地说着,又看着晚歌:“我的命令,我的任命,就是绑架你,把你诱出来。”
怪不得,他总是讲以前的事,在她没有理通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可以让她感到那短刀的存在,然后劫持她。她的性情不高深,总是让人算得清清楚楚,可是他的眼里,还存着一丝的爱意,所以她不能放弃。
她看着他,明亮的眸子还凝着泪:“贺兰淳,这不是我对你做的,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无辜的我的孩子也是无辜的,你可以猜到,你劫持了我之后,皇上会罢休吗?你放了我吧,我会让他不再追究你的,欠你的,朝廷会奉还给你,不要一错再错了,我发誓,真的。”她认真地说着。
他笑着:“不用了,我早就把命不当命了,活着一天,是算一天,对不起,晚歌,我保证,不会伤害你的。”
他说完,将她的手缚住,再将她的眼给蒙住。
马车停了下来,只听见有人清朗地说:“淳王,到了。你也该回去了。”
他服她下来,很快就有人来接手,感觉到他的视线还在看着她,拍拍她的肩:“对不起。”
又是马车飞快地奔走着。
这是什么意思,是什么阴谋,可以她身不由己地让人牵着往里面走去。
“委屈你了,向晚歌。”陌声地男音说着。
这声音有些熟,她不知道在那里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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