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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汉纸没有出路!-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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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窸窣的动静,黑暗中我们手中的灯光微弱,众人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兵器严正以待。

动静似乎是顺着光源而来,只见不远处那森冷的白骨上忽然涌上了一批黑色的毒虫,它们急促的爬动着,顺着碎裂的尸骨朝着我们爬来。

“大家小心!”莫无康一声提醒,只见如潮水用来的毒虫忽然朝着我们的方向爬来,冲虫身细小,我们手中的刀剑好无用武之地,突然,一声闷哼,只见傅绍言伸出了手捂着自己的袖口,而他的带血的袖子上早已经爬上了几只贪婪的黑虫。

“是血!是鲜血的味道吸引它们而来!”我出声道。

刚刚石门处的箭雨密集,让众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一丝伤口,我见状顿时撕开了不布匹将赫连瑾身上的伤口紧紧包扎住。

但,令我惊讶的是,明明赫连瑾身上亦有血迹的味道,但那些毒虫却绕过赫连瑾身子,攻击他人。

赫连瑾似乎也发现了这个异状,他同我相视了一言,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对着众人道:“将墙壁上的灯点上,虫蚁畏光!”

这么说着,赫连瑾却是解开了自己的伤口,将伤口蔓延而出的血迹滴入烛台中,顿时,朝着我们涌现而来的毒虫受了刺激一般,纷纷躲避着我们,又匆匆向着我们身后原定的轨迹爬去。

傅绍言被咬伤的部分很快溃烂,柳三见状,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一个瓷瓶,为被咬伤的众人上了药。

地上残留了几只毒虫的尸体,我蹲下了身子,细细看看他们,它们的翼翅处的翅膀已经退化,身形细小,像极了我们在殊途山上看到的那像黑雾一般的黑虫。

瞧见我的动作,似乎看出了我的所思,待为众人上了药,柳三开口道:“殊途山上那些食咬百姓的毒虫便是从这皇陵中飞出的。”

柳三的话让我的愣了神,他见我似乎不信的神色,笑了笑,沙哑着喉咙道:“莫姑娘不信?这种毒虫我再熟悉不过了,我这一生都在寻找着它们隐藏的踪迹,终于在沈望的身边发现这个毒虫的秘密,它们藏身于皇陵之中,生生世世。”

提到沈望二字,莫无康的神色顿时凝重了起来,看向柳三的目光也阴戾无比。

“呵呵!莫无康,你恨我杀了沈望,杀了我们的恩师,你又可曾知道,他也是这刽子手之一?”柳三的神色有些癫狂,丝毫不顾莫无康怒视的目光。

突然,柳三笑出了声,“哦,不对,我怎么能期盼你能理解我,你姓缉,你也是这罪恶的一员!”

“当年,你为何要杀死师傅?”莫无康沉了声质问,手摸着刚刚柳三上药的地方,似乎,想给柳三最后一次辩解的机会。

柳三阴冷的笑出了声来,“你问我?你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三十年前,江南临近殊途山的几位世家人命皆丧,至今未曾找寻出凶手,凶手是谁,凶手便是这些令人闻风丧胆的毒虫!”

三十年前的血案,江南一度成为人间炼狱,倒是被啃肉的尸体,横亘在落桥上,横亘在集市上,这些诡异的惨状凝成了柳三的心魔,也凝成了那一幅幅描绘着地狱之界的画卷。

“我感激沈望收留我,可当我得知这杀人的毒物出自于被埋藏的皇陵,而他又是世世代代守护皇陵之人,我便怒不遏,我恨他不将机关图交予我,恨他助纣为虐,恨他从一开始便知晓我的身世,心中愧疚才收留我!那年,江南一带整整上千条人命消亡,他对此,却仍然无动于衷,对皇陵的事情闭口不提,柳家数百条人命在我眼中消逝,你说,我该不该恨,该不该恨!”

柳三的声音歇斯底里,将心中多年的恨意宣泄而出,他站起了身子,望着这空荡荡的皇陵,“如今,我总算入了此地,哪怕此次葬生于此,我柳三也不畏惧,这皇陵中的罪恶,早晚有一天要揭视在众人面前。”

想不到,柳三杀沈望竟然是这样一段的过往。我沉默着,而莫无康听完这些话,脸色却是巨变,他的脸色阴沉,心中似乎突然了然一些事情,但出口却是对着众人道:“我们是时候该出发了!”

再次向石道上行走,每个人心中皆是各异,神隐说,皇陵中葬着等待复活缉王,柳三说,皇陵中生养的毒虫不停的繁衍,在殊途山的附近,如鬼魅一般杀掉生物。

脚步声踏响在空荡的回荡,我的心脏也随着这踢踏作响的脚步声而激烈的跳动着。

这两者之间,一定存在着什么特殊的联系。

皇陵的冗道悠长,越走下去,越是谜团横生。

第91章 女汉纸口九一

皇陵的冗道悠长,越走下去,越是谜团横生。

我们一行人继续向前行,冗道蜿蜒,向着未知的方向,突然,黑暗的前方传来一阵潺潺流动的水声,而不远处,容道倾斜下方的回廊上幽幽的灯光隐约浮现。

越走近,灯光越来越亮,嵌在石壁上的宫灯带着斑驳的恒基,照亮墙壁上了厚积的绿苔,我抬起了头四处打量着这空旷的浮廊,石壁上的龙首瞪着一双浑圆的眼睛注视着行走的我们。

突然,我停住了脚步。

“莫姑娘,又如何了?”身旁的青仲走上前问我。

赫连瑾欲要上前,被我一把拦住,我望面前那浮在水面上的石道,指着水流对众人道:“你们看着河水的颜色!”

我的话语落下,众人下了石阶走上了前,石壁上方的宫灯在沿着回廊如闪烁的长龙照亮了这绵长的地下水流。

流水潺潺,流向莫名的方向,波光粼粼,那翻动的流水在宫灯的照耀下更是泛着一股触目的朱红色。

“这是?”傅绍言出声轻问,突然捂住了口鼻。

血液的腥臭味如何在这寂寥的地下宫殿中被遮住?岁月的厚积,染红了这片污秽的水流,而再细细看去,隐约能看见那朱红色液体中浮动的虫体。

我走上前,轻轻触碰了悬浮在水面上的石板,众人不解我的动作,然,在我的动作落下后,那脆弱的石板竟然失去了支撑一般,沉没在了血色的湖水中,再也消失不见。

“没有石板铺路,我们该如何穿过这条浮廊?”赫连瑾微微蹙了眉,出声轻问。

我想了想,站起了身子,摇了摇头,“长生浮廊的机关我只知晓一半。”说着,我走向了石阶下方的一头铜狮子旁,它张开的嘴巴中含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夜明珠周身流溢处的光华照亮了它怒视的瞳孔,我循着记忆中图纸上的记载,伸出来手转动着它口中的夜明珠,转向西北方向后,它那双怒视的瞳孔露出了机关开关。

我按下那铜制的方印,只见那血色的湖水立刻翻涌了起来,紧接着石壁上方的宫灯也跟着轻微的晃动,水面上的悬浮的石板尽数碎裂,化成石片沉入湖底,而机关引动,湖底轰隆作响,紧接着,便看见青色的石柱自湖底慢慢升腾出,冒出水面,随着这条浮廊的弧度蜿蜒向前方。

众人见状,便踏上了临边的一根石柱。

我落在后头同赫连瑾一同踩上方形的石柱,石柱的表面蜿蜒不平,自湖底冒出,那凹陷的面上还残留着一抹淡红的血水扑哧扑哧的泛着白沫。

上空的殿顶,高悬的华灯垂落,照亮了这泛青的石壁,我们脚下石柱所立的湖水流动,在两面的石壁上投下不停晃动的波光,拉长的人影落在水面上,湖水中的游物似乎畏光,他它们集聚在我们落下的影子中前行。

众人小心翼翼的行走着,我的面色却是凝固不安,赫连瑾见我如此,不由出声询问,“可是又不妥之处?”

我叹了一声息,望着这冗长的浮廊,对着赫连瑾道:“浮廊的机关分设在长廊的两头,分南北之向而设,我虽然开启了这南面的机关,但我亦不知这剩下的机关该如何启动。”

我的话音刚落,便见前头的莫无康等人停住了脚步。

长生浮廊尽头的大殿的螺旋台阶就在前方,可我们的前方再无石柱,只余一汪不知深浅的水潭幽幽。

原来,长生浮廊两边的机关是如此。

众人站在石柱上,朝着几丈之远的大殿望去,视线落向湖面的那争食血肉的毒虫时,眉头皆蹙得生紧。

“莫姑娘,这可如何是好?”众人出声询问我,我无解法,亦面露为难之色。

我抬起了头,瞧见了大殿之下那静伫的铜狮,想必,这长生浮廊的另一半机关也应该设在这里才是,可是,我站在石柱上,又朝着下面望了望,我们该如何渡过这几丈之远的湖面。

突然,赫连瑾动了动身子,避开了众人在我耳边轻声对着我道:“阿辛,既然我之血能使这些毒虫避开,便由我入水游向对岸开启机关让众人渡过此浮廊。

赫连瑾的声音轻微,但待他说完,我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对着他摇了摇头。

这湖中究竟藏了多少玄机,我不清楚,赫连瑾的性命是我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夺回来的,我不能让他冒这个险。

突然,前方的铜狮子旁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司马知鹤负手立在铜狮的身旁,冷着一双眼睛静静看着我们的困兽之态。

朱广抬头瞧见了他的身影,面色立刻沉了下来,对着远方的他大声喊道:“当年司马仲入商贾之道,虽一身铜臭,但为人耿直正派,司马小子,你贵为他之后人,真要同奸诈卑鄙的小人云王为谋吗?”

司马知鹤听了他的话,不为所动,微抬起了下巴,对着朱广轻声道:“朱将军这声训骂的好,司马愿意同云王为谋,算计的便是这皇陵中暗藏无数的财宝,生意人一向只为利趋,缉王在此藏匿了如此多的奇珍异宝,司某怎能不动心。倒是朱将军话中满身正气,难道入皇陵也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司马知鹤如此回话,让朱广面色一赤,随即怒声大骂道:“我朱广一生谨遵朱雀之令,对缉王忠心耿耿,天地为鉴,日月可昭!”

“哦?”司马知鹤发出了一声轻笑,“难道,朱将军对这皇陵中的长生之秘也不好奇,也不想占为己有?”

朱广冷哼了一声,“这是缉王对四印的承诺,我朱广亦是为当年王之承诺而来。”

司马知鹤笑而不语,然他将视线望向了我,又扫向了与我同立的赫连瑾,对着我道:“莫止辛,不管你是否认同云王,司某只认定你沈凝的身份,在司某心中,只要司马家同沈氏的一纸婚约尚在,你便始终是要入我门的人,既是我司马家的人,那司某便不会让你轻易丧命。”

说着,司马知鹤伸出了手握向了铜狮口中的夜明珠。

司马知鹤的动作刚落下,便听见傅绍言一声轻笑,“司马公子真是真性情,可你不知道莫姑娘对齐王可是情深意切,你之允诺怕是她看不在眼中。”

傅绍言的话语一毕,司马知鹤的动作停了下来,抬了眼望向了我们。

我心中一凛,这才知晓傅绍言说此言的含义,正要出言,却见傅绍言眼神扫来,沉声道:“杀了赫连瑾,你的愿望才能如愿!”

“哦?绍君似乎给司某出了一个不错的主意。齐王一死,怕是阿凝你也死心了。”司马知鹤果然松了手,转瞬对着众人道:“司某有心放众人一马,如今,就看众人该如何做了。”

“我的好外甥,东陵族与赫连一氏的恩怨至死方休,如今,我杀不了你,借由别人的手亦可,那这样,我的一桩心愿也算了结了。”说着,傅绍言的面色陡然便冷,立在同我们的对立的石柱上,冷眼望着赫连瑾。

赫连瑾抽刀上手,同样回望着傅绍言,“想不到到了此刻,你仍忘不了两族之间的仇恨。”

傅绍言笑了笑:“你说的没错,自从在京城莫无康出马,令两军交战被迫之时,我便承揽了东陵临君对赫连一氏的恨意,我的好外甥,你自出生到如今,到处化险为夷,平安无事,连着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你可知,你才是你最让人憎恶的地方。”

傅绍言的一番话落在我的耳畔,更是让我识清了面前之人的真正面目,他温文尔雅的说着他掩藏心中的罪恶的之语,让我整个身子都为之一僵。

“你说的对,你我二人之间的仇恨终有一结。”赫连瑾语落,拧眉正色立在众人面前。

此话一出,青仲带着人同柳三立在傅绍言的身边,我站在赫连瑾身边,誓要与他同进退。

“朱将军,你之抉择可是下了?只要赫连瑾死,司马知鹤便能拉下机关,让我们通过这段长生浮廊。

朱广冷哼了一声:“这等乘人之危非我等朱氏之举,既然入此皇陵,生死我朱广早有觉悟。”

朱广的话音刚落,莫无康亦站在赫连瑾的身侧,他对着正兴致勃勃观战的司马知鹤道:“司马公子莫要为难我等,与之相比,云王才是更大的威胁。”

司马知鹤抬了眼对着莫无康叹了一声息道:“莫大人,此事非是司某为难众人,而是莫姑娘对我背信弃义令我为难之意。”

望着司马知鹤的声音,我迈了步对着他道:“司马公子既然言明商人皆以利往,你莫要用这婚约之事来约束我,你且说我对你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之处便可,我莫止辛许诺之事向来不会违约,你直说便可。”

“看来,阿凝你对我真无半点情分了。”司马知鹤叹了一声息,神色只见却未曾显露半分失落之意,而他的垂落的手却未曾再抓上那铜狮的夜明珠半分。

眼看司马知鹤毫无动作,傅绍言更是在一旁低声开口:“朱将军,你们还不动手?若是司马公子真的心狠如此,我等真要惨死在石柱之上了,你瞧,那吃人的虫子可是要夺我们之性命了!”

傅绍言出声,便见石柱周围便聚集了许多毒虫,他们像是嗅到了新鲜血液的味道,贪婪的聚集在石柱的脚下,正攀着石柱粗粝的石面要爬上来。

我心中顿时一慌,蹙紧了眉头,将手中的宫灯放置在石柱上,想以光驱之,然,却没有料到,这些毒虫似乎饥饿万分,连刺眼的光源也不惧怕,竟然纷纷朝着石柱上攀来。

傅绍言眯着眼,心中更是一狠,抽了武士刀,同身边的青仲相视了一言,便出声道:“朱将军,你们不动手,我可是要动手了!”

傅绍言说着便是迈向我们的石柱,挥刀而来。

森冷的刀光落下,赫连瑾抽刀对上,对着身边的众人道:“若杀我一命,真能救众人,那我亦是无悔,但就是不知司马公子是否会遵守你自己的承诺!”

这一语说完,赫连瑾竟反身跳下石柱,扑通落入血水中。

赫连瑾的身影一旦落下,我慌忙趴在石柱上,心急如焚的查看着湖底的动静。

“皇上!”

“齐王!”

莫无康和朱广纷纷大喊一声,便随着我的身影站在石柱上搜寻着赫连瑾的身影。

隐约之中,只见湖底的黑影有了小范围的移动,像是碰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它们纷纷避开了而行。

一瞧见这些毒虫的动静,我焦急的心总算有了一丝镇定,看来赫连瑾说的没错,我二人换血之后,如今他身上的血迹的确能令这些毒虫避之不及。

看来,赫连瑾是想游过去,亲自启动机关。

“司马公子,赫连瑾落入这血池中,必然九死一生,你现在可否愿意开机关让我等一行而过?”傅绍言见状,收了武士刀,对着对面的人道。

“当然不可!”

司马知鹤没有答话,回应傅绍言的是从上方大殿石阶而下的云王。

第92章 女汉纸口九二

司马知鹤没有答话,回应傅绍言的是从上方大殿石阶而下的云王。

“白虎印主,心软可不是你的手段,这些人注定要在皇陵中陪着缉王永眠予地下,你莫忘了我等的大业,可不能让这点恻隐之心给毁得一干二净!”云王拾级而下,出口的命令威严而充满杀意。

我抬头看着云王,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留情,甚至连我,在他的心中也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如今我已经没有了价值,那么在他的眼里,也没有了存活的价值。

亲情究竟是什么,帝王家的亲情又是怎样的一个微妙存在,是否便真的只有利益和霸权才是毕生所追求的事物。

云王的神色告诉了我一切,他冷冷的望着我,面上早就卸去了他惯常伪装的慈爱,“阿凝,莫要怪孤对你无情,孤给了活命的机会,你却硬要同孤作对,孤再给你爱一次机会,你究竟是要听从孤的命令,还是要同这些人一起自寻死路?”

云王的发问飘至我的耳畔,我收敛了多余的情绪,静静的望着他,脱口而出的话语坚定而决绝,“至始至终,我未曾将自己当做沈凝。”

“那孤便任由你等困于此地!”云王冷声一笑,“缉王的地下寝宫的就在前方,看来,你们是没有命再去觐见他了!”

说着,云王便要转身离开,石柱上的虫毒虫已经慢慢爬向石柱的表面,突然,靠近铜狮岸边的湖水有了轻微的动静。

欲要离开的云王脚步一顿,却见湖水中赫连瑾猛然从水中冒出,跳上岸,便趁着司马知鹤愣神之际,一把握住铜狮口中的夜明珠。

司马知鹤见状,眼神一凛,伸出手欲要阻止赫连瑾的动作,然看见水中毒虫的攻势越来越凶猛,伸出的手顿了顿,便见赫连瑾启动了机关,水底的石柱便升了上来,带起水底的一阵激荡。

“阿辛,快走!”莫无康见状,赶紧吩咐我动身。

我听言,刚迈出了步子,却被青仲横刀拦住,“想要此柱容易,将朱雀印交出!”像是猜到什么,青仲突然对我发难。

我皱了眉头,望着面前横生而出的长刀,石柱上的毒虫早已经爬入我们的脚底,青仲此刻的做法实在令人头痛。

岸上的赫连瑾见状,正欲上石柱却被一旁的司马知鹤缠住,两人暗中动了手,起了招式。

“青仲,在如此下去,你拿不到朱雀印,我们都要成为这毒虫的口腹之物。”我握紧手中的东西绝不退让,更以此威胁他。

但青仲似乎要堵命一夺,“没有筹码,即使上了石柱,我们也是任人宰割的命运,倒不如同莫姑娘一同丧生于此。”

“你!”我皱了眉,眼看岸上赫连瑾被数人围困,顿时心焦起来。

突然,一声闷声让我面前的青仲分了神,只见他身旁的傅绍言身上的伤口突然溃烂裂开,浓烈的血腥味扩散开来,顿时令我们脚下的毒虫兴奋异常,它们寻着鲜血的味道,攀上了富少言的黑色的长靴。

“绍君!”

见傅绍言如此,青仲大喊的一声,随即他的心神分散,我身后的朱广见状,挥剑而出,青仲一时大意,被朱广的剑击得猛然退后了一步,而在此时,朱广伸出了手推着我向前,沉声对着我道:“莫姑娘,你们先行!”

我和莫无康听言,立即顺着这石柱上了岸,然,待从石柱上跃下,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袖子上早就染满了血迹,正惊疑之间却见莫无康手上的血迹流动,在我们走过的道路上滴落了满地的鲜血。

“莫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我急切出声,只见莫无康皱了皱眉,忍着痛捂着伤口对着我道:“此伤无碍,快去帮皇上要紧!”

莫无康如此说,只见赫连瑾一时受制,云王见状,伸出了手便是要将铜狮中机关关上。

我暗中一声不好,只见机关闭合,耸立的石柱又要沉入水面,石柱上的朱广和柳三见状,纷纷踏着最后一个石柱跃上岸来。

傅绍言身上的毒虫越来越多,青仲面色大骇,却自始至终不愿离弃他的身边,弯下腰,便将早就满身血迹的傅绍言背在了身上。

石柱渐渐沉没在水中,青仲心中急切,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急促,眼见面前的石柱就要隐没在水中再也瞧不见,青仲身上的人却痛苦出声:“你…快走!不用管我!”

鲜血的味道让这些以血肉为生的生物更加猖狂,它们贪婪的噬咬着傅绍言身上的血肉,鲜红的血迹印在青仲的身上,将他那身青色的衣袍染成一块块暗色的痕迹。

然,忽然一阵轰隆声,他们脚下的石柱猛然陷入湖水中,青仲站在水中,毒虫受着血腥味蜂拥而至,爬上了青仲的身上。

青仲背着身上的人一动不动,如一尊石像,而出口的话沉重异常:“这条命是我欠你木母亲的,我不走。”

湖水渐渐湮没他们的身躯,听到青仲的话,他背上的傅绍言突然抬了头,轻轻冷笑了一声,忍着巨大的痛苦虚弱的开口道:“欠?呵…你早什么都不欠了。”

说着,他缓缓抬起了头,目光朝着我们看来。

我抬着头,记住了傅绍言最后的目光,那带着几分疏离几分陌生的目光,同九年前的又深深的重合在一起。

突然,傅绍言动了动嘴唇。

然而,只是一眼,他们的身子便没入了湖水中,水面上黑虫漫布,争抢着这难得的美味,不过片刻,只见浓稠的血液中,只剩下了水面上飘动的血衣。

傅绍言,死了。

站在水岸边的我,一时之间,心中不知道是释然还是悲痛。

而此刻,望着莫无康满身的血迹,我心中恍然一悟,想起傅绍言口中最后的口型,我怒然望向朱广身后的柳三。

“是你动的手脚!你为他们上的药有问题!”带着几分肯定的语气,我质问着一脸无波无澜的柳三。

“是我又如何?他杀了东陵临君,我柳三忍辱负重,终于为东陵王报了仇。”柳三凄厉的出声,一脸的阴冷之色。

莫无康身上的皮肉还在溃烂,血腥味散向四周,引得湖面上的毒虫又开始蠢蠢欲动,它们渐渐的爬上了岸,想要寻着熟悉的气味寻找着猎物,我见状,将莫无康扶向大殿的中央。

那边的打斗还未消停,忽然,大殿尽头雕刻着上古四大神兽的石壁被打开。

石壁打开的声响让司马知鹤他们的打斗停止,敞开的石壁露出了内殿穿着盔甲,手中举着武器的石人,神隐从石壁中走了出来,神色凝重。

云王似乎早就猜到这样的结果,他站在石阶上,对着神隐道:“缉王死了,他永远活不过来。”

这一声话语落下,让神隐的面色更加阴沉。

“不,不可能!”莫无康面色惊愕,虚弱的出声,这便拖着一具受伤的身躯踉跄上前,望着神隐的面容,脸上竟是怀疑之色。

面对莫无康这样的发问,神隐终于抬了头,面上的双眸暗淡,这才轻声出口:“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怎么如此,明明,明明!”莫无康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握着刀剑的朱广上前,听着神隐口中的这个答案,面色微微一蹙,然,瞬间,他便开口道:“朱雀一氏守着王命多年,如今缉王复活无望,那朱雀一氏的责任,至此,便该卸下了!”

听见朱广如此言说,云王克制不住的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真是可笑!”云王止住了笑容,他将视线落在了朱广的身上,“想不到,朱雀军队缉王如此忠心耿耿,你又可知,我们世代守护的东西,世代听命的王竟然是一个女人!”

说到此,云王脸上满是怒意,“缉氏一族为了称王,竟然让女流扮成皇子,统领中原多年,陨殁之际,却以这样的方式,让四印各司其主,以这样的方式来记住缉氏的存在,我等被愚弄这么久,朱广,你也要这样愚忠下去?!”

云王的话让朱广大为震惊,“你说,缉王是?”

云王冷笑,“我想,缉王的真实身份,神隐大人,你是最清楚不过了?!”

神隐的面容不变,他从高台上走了下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将一切被隐藏的真相揭开的云王。

“你说的没错,缉王是女子。”神隐承认了云王的话。

“当初,缉王身亡,是神隐你大建皇陵,以长生为诱,令四印之兵到了今日还忠心耿耿,这一切都是神隐你设的局!”云王指控着他,神色阴戾。

神隐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走至大殿的中央,突然,他的面色微变,转过身子,他对着不远处的莫无康道:“缉康,你过来。”

我听着这声诧异的称呼,这才想起,当初云王所说,莫无康乃是缉氏的后人。

莫无康走近了神隐的身边,见到缉王永远消失于世的结果,神隐的面色并无多少悲哀,他的视线落在长生浮廊上游动的毒虫上,出口的话亦是平静无比,

“缉王即使是女子,她亦是当初的四印之主,皇陵之建,不过是为了保住她分散的势力,我神隐之为,不过是希望待她从皇陵中醒来,能重新掌权,中原本来是缉氏的天下,她沉眠,我便要为她守着天下,直至她复生的那一刻,有何不可?”

神隐平静的望着云王,神色中无多波澜,只是眸光紧紧的盯着云王。

“缉王永远都复活不了了!”云王恶狠狠的讲出,将从神隐的面上瞧出一片奔溃之色。

可是,神隐依旧还是那么镇定,他静静立在大殿的中央,长生浮廊的毒虫像是感受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它们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像是等待着号召。

“缉王若是一直沉湎,那你们便要成为皇陵的尸骨,永生陪她。”神隐的眸光微动,微拧的眉终于泄露了他的一丝怒气,湖面上的毒虫也开始纷纷躁动了起来。

第93章 女汉纸口九三

“缉王若是一直沉眠,那你们便要成为皇陵的尸骨,永生陪她。”神隐的眸光微动,微拧的眉终于泄露了他的一丝怒气,湖面上的毒虫也开始纷纷躁动了起来。

骤然,一股阴冷的风从浮廊的四周吹向大殿中,像是接受到了命令,湖面上的毒虫极有规律的从四面八方涌动了过来。

密密麻麻的毒虫就像黑色的影子,一下子笼罩上了石殿的阶梯上。

众人见状,纷纷带着一抹戒备的神色聚拢在大殿上。

眼看着毒虫袭击而来,云王的神色也多有不安,他扫视着四面八方的毒虫,手中的拳头握的生紧。

一旦受到性命的威胁,云王高涨的气焰也渐渐消散了而去,他抬起了头,站在台阶上的神隐神色不变,可是那翻动衣袍的一双手,却是在操控着这无形的杀人利器,缉王无法复生的事实像是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杀性。

“你们,都得永生陪着她!”神隐护在莫无康的身旁,低沉着声音下了命令。

我知道神隐的杀意已起,而云王此刻也再也无争夺之意,同我们站在大殿的中央,谨慎的望着扑面而来的毒虫。

神隐的杀令一下,只见毒虫攒动,它们的动作一下子迅猛起来,便是朝着我们的面前扑来。

黑色影模糊了面前浮廊昏暗的灯光,我同众人站在一起,定定的望着这一幕,脑海中却是像有什么要炸裂开。黑色的影,红色的血,混沌的景象顺着毒虫攀爬的东西一下子闯进我的脑海中,撕扯着我的神经。

“阿辛!”身旁的赫连瑾见状,冲过来,扶住头痛欲裂的我。

我却看不清任何东西,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那从滴答滴答的落水声,不,那不是落水,那是鲜红的血迹,从石室上方的空洞中流淌下来,穿过不知名的岁月,一声一声,由轻入急,最后,越来越密集,急促地敲击在我的心口。

而血红中,只见一个蠕动的虫体,躺在一切血泊中,睁着一双彩色的复眼,愣愣的望着我。

我抱着头痛欲裂的额头,想睁大眼睛望清那复眼中的景象,却是什么也看不清。

忽然,从皇陵的地底深处,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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