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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汉纸没有出路!-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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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的一篇文章,你写了半天,祖父也同样挑了灯在屋中瞧上老半天,有时候他挑不出错来,仍旧厉言批判,是怕莫大哥有了骄纵之心。”
我听言,心中顿时一暖,待低头望着满纸文博士写的批语,更是有些感动,然感动过后,肩膀更是如压了两座大山,沉的厉害:“大人如此待我,若春闱榜上无名,我真的是无脸见大人了。”
季鸢却是歪了头笑着道:“临考在即,莫大哥如此信心不足,看来祖父的方法倒是起了负作用了。”
季鸢的话音刚落,那边忽然传来了推门的声响,文博士站在门前抹了胡须眯着眼睛道:“丫头,你又再背后随意编排你祖父了!莫小子,带着你的文章,快进来!”
得了吩咐,我赶紧卷了文章,同季鸢告了别,转身朝着文博士的方向走去。
临走前,季鸢却是伸了手将桌上的伤药硬塞入我手中,随即便跑开了。
走到了文博士的身边,他堆着额头的皱纹,瞧了一眼我手中的东西,冷哼了一声便迈进了屋子。
文博士桌上的茶香犹在,杯盏中的水汽袅袅,可喝茶的人却早已离开。
我坐在一旁,待将手中的东西奉上,才发现文博士的案几上,堆着的是我曾经的文章,我诧异之间,却见文博士倚在倚靠上,端着手中杯盏道,“刚刚皇上前来,指明了要瞧的文章。”
文博士这一声言的语气,不重,但我听言,却是连手中的动作也止住了。
文博士瞧着我的模样,从我手中接过我的东西,摊开在桌上,随意的翻动了片刻,接着道:“虽说皇上的授业恩师是赵太傅,但皇上自幼便在太学中习课,说起来,他这一手的字还是老臣所教习,这么一晃眼,十几年便过去了。”
我坐在了一旁,端正了身子听着这位老者回忆往事,然他的语气刚刚平缓下来,声调却是陡然一转,瞧着我皱眉道:“当年皇上离开京城之前竟然委托我指点你的学业,当初那你一□□扒字,实在让人睁不开眼,且你胸中无半点墨水,连做个解义都是牛头不对马嘴,当时,我便在想,皇上倒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你这样的学生如何能以学者自称,如何让我去教习?”
文博士所言皆是事实,我也无力辩驳,只好老实道:“学生上京之前未曾入过学堂,入太学也是得了祖上的庇佑,学生自入太学后,知晓自己的愚昧,从头学起,未曾有过懈怠。”
听了我的所说,文博士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杯盏道:“皇上之言只是所托,我亦有拒绝之权,但人老了,总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他长叹了一声,将我的文章举起来,如枯柴般虬干的手颤巍巍的抓着那薄薄的一页纸,“短短两年多时间,你能做到如此程度,这是我不曾想到的,我知,这期间你必然付出了一番常人所想不到的心血,皇上有心看中你,这才出口委托我,他那样从来不肯轻易开口求人的性子,却是找上了我。”
原来,当年文博士愿意指点我,是听了赫连瑾的吩咐,一时间,万千感慨涌上了心头。当年希望我入朝为官这一番说辞,并不是赫连瑾一时的玩笑之语。
我沉默不语,可心绪却是翻涌不停,耳边,文博士又在对我说:“你也没有让我同皇上失望,你虽开蒙晚,但你的天分却是在寻常人之上,是个读书的好料子,心思纯正且会变通,也是当官的好料子!”
一向只听过文博士训斥的我,受到这番赞语顿时慌乱的连连否认:“大人过奖,学生乃不及大人所说的十分之一。”
哪知,我话语刚落,文博士且又是怒声道:“夸你你就受着,非要我骂你你才开心吗?”
我立即乖乖的阖上了嘴巴。
“你同莫无康不一样,”话题一转,他突然提到了我的父亲,我竖起了耳朵,仰着头望着他这一脸的凝重之色,“他早就失去了本心,将原本的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你且不要学他,端正自己的心态,好好学习为人处世,学习当官之道。”
我知在文人的心中,总会有浪漫的为国鞠躬尽瘁情节,莫无康的官路在世人的眼中怕是都留下了了奸相的印象,文人的情、操便是,只要为国,哪怕以死捐躯便也是极其光荣的。
我望着博士那番沉思的神色问他,“大人是希望我像太傅大人一般吗?”
一提及赵太傅,文博士紧锁的眉并没有舒展,房中的暖炉有些闷热,他蜷了蜷手中的袖子,对着我道:“太傅为人耿直,却是太过耿直,一不小心便是偏了方向,让这个官心蒙尘,你,也不要学他!”
文博士这一番言语虽浅,却是饱含了许多东西,经历岁月的变更和流逝,文博士微微眯上了那双依旧不昏花的眼睛,点到为止,他不再同我多说。
“你的文章已经无需再改了,回去好好休息,便上考场吧。”文博士睁开了眼睛,将桌上的宣纸都推给了我。
我心中还是有些没底,“大人,学生到觉得这文章还是有些要商酌的地方!”
文博士瞧着我这番没信心的模样,朝着我厉声道:“虚什么,今年春闱改卷的那几名大人皆是我的学生,你如今受我点拨,也算正是入我季学门下了,与他们也算是同门师兄,哪有让你落榜的道理!且你这一手极其漂亮的左字,可是令翰林的几位老学究,争先恐后的一睹为快,你爹莫无康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朝中几位评阅大人,谁又敢让你落榜?”
“可是,朝中试卷的评阅不是都密封了姓名了?”我被文博士轰出之际,心中仍然疑虑。
“我不过言手下有位习左字的学生,那些个老学究便要抢着看你写的东西,至于他们瞧见了你的文章认识了你的字迹,就不关我的事情了!”文博士说的一脸的无辜,便又挥着手让我退身下去,“年轻人,不要怕!回去吧,平常心应考就好!”
我知文博士所言是让我宽心,我抱着手中的东西,躬身下去,对着他道:“那学生,且退下了。”
出了季府的大门,走出了街道的拐角处,眼前却是停了一辆马车,黑色的车身,金色的绣纹,样式也制造正如赫连瑾两年离开的那一辆。
那边走来了一个侍从,突然对着我道:“莫少爷,这边请!”
这样的声音让我莫名的一惊,文博士刚刚在耳边同我所说的话又回想在了耳畔。
我抬了头,点头应了一声,这便随着面前侍从的带领,慢慢穿过热闹的街市,耳边的声音也随着缓慢了下来,我脑海中一片空白。
跟着面前的侍从径直走去,走入一间酒楼,入内一间安静的雅阁,而室内的人,负手站在窗边望着远处涛涛江湖上的画舫。
赫连瑾的身影高了许多,我站在侍从的一旁,望着窗台边的人影。
“皇上,人带到了!”侍卫在旁出声。
而雕窗旁的人听言,沉声应了一声,也转了身。
第36章 女汉纸口三六
“皇上,人带到了!”侍卫在旁出声。
而雕窗庞的人听言,也转了身。
赫连瑾转瞬的一瞬,我赶紧低下了头,沉着声音对着他道:“草民参见皇上。”
然而赫连瑾并没有应答我的话,而是对着我身旁的侍从道:“你先退下吧!”,继而坐在了一旁的圆桌上,举起了桌上的酒壶,斟满了他面前的两个酒杯。
我瞧着他的动作,耳边又听见他抬头说:“为何站在这边一动不动,以往的你见着朕可是没这么多规矩的!”
少年人的声线已变,我听着有些莫名的陌生,但听言,便又迈着步伐走向了他的身侧,赫连瑾指了指他身旁的座椅,我很快坐了下来。
我垂着视线望着桌面上的酒杯,微风将带着一丝花香的甜酒吹皱,这么一瞬,我同赫连瑾竟然无言相对。
到底,我还是开口了,也许是想念当年赫连瑾的模样,我由衷的对着他:“自皇上回去,草民日夜盼望着皇上回来,如今看皇上平安无事,草民心中也安心了,草民也会实现当日对皇上的承若,待他日能入朝堂,为皇上鞠躬尽瘁,略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赫连瑾握着酒壶的动作也随之一顿,他抬了眼望着我,难得好声好气的道了一句,“恩,朕知晓,朕等你这一天。”
这一声轻语,恍然让我想起了当日赫连瑾离开之时的情景,我在心中踌躇了片刻,还是忍不住的低声询问,“在云州这两年,皇上过的可是还好,我听傅大人说,皇上的毒盅未能全解,若是这样,皇上以后还会复发吗?”
若是不能全解,这始终便是一个埋藏在血肉中的最让人防备不了的额致命利器,我抬了头,担忧的望着赫连瑾。
我的话语刚落,赫连瑾便是匆匆应答道:“朕身上的毒朕最清楚,傅绍言如此说不过是让太后他们还存有戒心,朕如今已经全然无碍,你莫要多想。”说着,便是转动了酒杯沉思不语。
赫连瑾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却对他的话语怀有几分疑虑,他向来不愿对他人多说什么,还有疑惑之间,我将视线又落在了他握着杯盏的右手上,十指虽瘦削,但手背上早就已经没有当年那令人惊怖的乌黑痕迹,这么一瞧,我也暂且放了心。
眼看着赫连璟手中的杯盏已经没有了酒水,我赶忙伸出了手欲要握上一旁的酒壶,哪知刚碰上,手背上便传来一丝热度,只见刚刚深思恍惚的赫连瑾也伸了手过来,掌心贴上了我手背。
待我二人发觉,皆是惊的松了手,待赫连瑾回了神,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脸上竟然有些不快,眉头微皱的对着我道:“朕不过是无意间碰了你的手,你反应如此大做什么?”
他此言,我却是睁着一双眼睛极其无辜的望着他,刚刚,明明是皇上你先松手的!
赫连瑾又蹙起了眉头,像是有疑虑涌上了心头,伸出了手不由分说一把抓住我的手,这样的突然起来的动作吓了我一跳,我挣脱不是,赫连瑾却是微微用了劲捏了一番。
我不知赫连瑾何意,任是疑虑满满的瞧着他的动作,神色不明的问他:“皇上,怎么了?”
而赫连瑾却是一脸凝重之色的开了口:“别动!”
我心中一慌,惊疑出了口,“皇上,我的手有什么问题吗?”
半响,赫连瑾才对着我道,“你的手,为何越长软?”
听他此言,看他脸之色,我喉咙竟是莫名的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而阁间忽然有一人闯入,赫连瑾赶紧松了手,抬头有些不悦的望着面前之人,我也揉了揉被捏红的手顺着赫连瑾的视线望去,却见桂公公一脸焦急之色匆匆走了上来。
随即附在赫连瑾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赫连瑾沉声道了一句:“朕知晓,这便回宫。”
桂公公这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着皇上道:“哎,奴才这边随皇上一道回去。”
赫连瑾起了身,我也起身欲送他,赫连瑾却是顿了顿脚步,又似不放心的转脸对着我道:“下个月之事,你莫要心烦,朕信你,也你要信自己才是!”
说着,赫连瑾便是大步迈出,离开了阁间,赫连瑾离开后,桂公公却是还立在雅阁间,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我。
不过片刻,他捏着嗓子问着我道:“小公子是何人?皇上为何对你关心若此?”
我听着桂公公发问,一下子懵了,难道我如今的样子同两年前的真的大不相像吗?我刚要表明身份,却听见桂公公颇为嫌弃的瞧了我一眼,对着我道:“皇上日理万机,竟然在在百忙中抽出时间见你,小公子,奴才劝你死了心,你的模样虽然俊俏万分,但皇上乃是如此尊贵之躯,握皇上手的举动,奴才劝公子你自恃身份,莫要再做迷惑皇上,做令祖先蒙羞之事!”
一声冷哼,桂公公便是甩了手中的拂尘,一脸轻蔑之色的转身离开了。
桂公公的话让立在原地的我一头雾水,良久,我才反应过来,怕是刚刚赫连瑾捏我之手的动作被桂公公瞧见,让他误会了一番。
不过,我现在乃是男儿身,桂公公这一番设想也真真让我大开眼界。
但是,今日赫连瑾同文博士之言,也让我渐渐放宽心,春闱在即,有如此多的人在身后这样看好我,我也不应该这般看清自己才是。
这么想着,我心中充着一片暖意回了莫府。
我回府之际,莫无康也从外头刚回来,一身仆仆的风尘,在瞧见我后,便吩咐我同他回书房。
走在廊院中,遇见了莫止钧,他上前同莫无康行礼,“爹,您回来了!”
莫无康心中似乎有事,他淡淡的应了一声,便对着身后的我道:“你在后面慢慢腾腾做些什么,快随我过来!”
我一听,赶紧加快了脚步,走到他的身边,在看见莫止钧后,我道了一声“三哥!”
莫止钧,听言捧着手中书本淡淡了回应了我一声,神色却是望着莫无康的方向望去。
莫无康书房这条路,我已经轻车熟路,但今日莫无康这般急急喊我过来,是为何事?我垂着视线心中怀疑万分。
莫无康坐在椅座上,伸手指向了另一处,命我坐下,随即便开门见山对着我道:“上次皇上自云州从宫中回来,你可提前知情?”
想不到莫无康一开口竟然是问这样的事情,我心中一惊,赶忙摇头对着他道:“爹,儿子并不知情,那日皇上过世的消息传来,儿子我也是伤痛了半分,委实没想到皇上还生还于天。”
莫无康听言,凝神思索了片刻,既没有追问,也没有否定,而是继续凛了眉问着我道:“那日萧太后派人围堵相府的举动怎么看?”
这声询问,让我微微一皱眉,莫非是当日萧太后之举让萧侯爷同莫无康之间的联盟有了裂缝,聪明如莫无康,此刻皇上回来,也请动了当年的朱雀军,难道是要重新审度他在朝中的立场?
我心中暗暗想到,脱口便是斟酌之言,“儿子以为,萧太后为人强势非凡,她上次此举摆明心中不信任任何人,如今她虽然不得已将玺印交给了皇上,怕是心中还有图谋,儿子不懂为官之道,却懂审时度势,父亲如今如何作为,他日您的立场便是儿子我的立场。”
自从进入莫府以来,以莫无康对府中众人的态度,我知他并不是绝情绝意之人,想必家人二字,在莫无康的心中隐约有些分量,萧太后上次此举显然是有心要触及莫无康的底线,如今他这般开口问我,也证明了我心中所想。
果然,莫无康抬头看了我一眼,瞧着我这般谦卑之态,坐正了身子对着我道:“你说的倒是好听,你心中既然知自己姓莫,为父也不同你多绕圈子,等放榜之日,你入了宫辅助皇上之际,便帮为父查一个人。”
莫无康此言一出,我既心虚又惊诧,心虚的是莫无康能一眼看出我之偏向,惊诧的是莫无康如此铁板铮铮的说出此言,且还派任务给我,委实让我有些吃惊。
瞧着我的神色似乎有些不解,莫无康对着我道:“官场无父子,你有你的道要走,我也有我的道,但这个人,却是同萧太后有些关联,你务必彻查彻查清楚,回来告知为父。”
我点头应之,出口询问,“不知父亲要查之人是何人?”
我的话语刚落,莫无康身边的油灯微微晃闪了一下,让他的脸色一下子晦暗不明,他开了口,声音所含的温度我分辨不出来。
“我要彻查的此人,是柳三。”
他的话语甫落,我却是心头一震。
第37章 女汉纸口三七
二月十九,春闱的第一场试,我起了身,娘却是早早去厨房为我煮了特意准备的豆沙粽。
临行前,她望着我将剥开的甜粽一口一口的吃食尽,心中既是担忧,又是欣慰。掏出了襟口的绣帕擦拭了我嘴角,她对着我道:“这粽子是娘之前就备下的,粽子寓意‘中’,娘为你讨一个吉利。”
我拿起一旁娘收拾好的文墨盒,望着一脸忧忡的她道:“娘且放心,我此次前去定然是信心满满!”
说完,娘抿了唇微微笑了一下,却又伸出了手抚平我额前的鬓发,神色仍然带着一份忧愁之意,“娘知道,这些年都苦了你。”
我知道她心中对于我女扮男装一事始终不能释怀,轻轻的错开了头,我抱着文方四宝弯着唇对着她道:“娘,时辰不早,我得赶往考场了,你且在家中等我的好消息!”
说着,我便是快步走出了竹轩,待回头,娘穿着一身素色的裙袍立在院中,那么近,却似乎有些远。
贡院处的入口挤挤攘攘,守卫围栏,一旁的考官坐在贡院的门案边点录名单,而另一边的通道内,几名戒备森严的士兵正在为点到姓名的考生搜查行囊。
我排上了长龙队伍,却见面前的几位考生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本策论争分夺秒,正好奇之际,身后却传来一声叹息声,我惊疑之间,却见身后的考生同我搭话,“听说上一次缺考的那位柳才子今年又来下场了,看来,今年的状元之位非他莫属了!”
我转了头,不解道:“这位柳姓兄弟是何人,为何我不曾听过?”
身后的人却是道:“小兄弟莫非不是京中之人,这位柳才子师承鼎鼎有名的画仙柳三,书画文才皆是一绝,但可惜,当年确实因为一场事故缺席了一场,落得今日憾事,不然,当年的状元之位也轮不到现今的傅大人。”
听到他将傅绍言同他人比较,且说的这么不堪,我心中有些不快,只好对着他道:“似乎,你对这位柳兄弟很是推崇?”
“那是当然!”这位年纪轻轻的考生得意的抬了抬头,便指着前面几位考生手中的书卷对着我道:“你且看,那些考生所读的《应试宝典》、《翰林张大人评阅之风格》、《细数策论要点一二三》等等,皆是这位柳才子所编著。”
说着,他便从自己的包袱中翻出一本对着我道:“你看你看,这文中的言语字字珠玑,完全不是敷弄之言,看得出是真正下了功夫研究的,这位柳才子在自身学习的同时,还不忘记将自己的感悟编记成册造福广大学子,真乃学术界的良心!”
这位同我岁数一般大小的考生合上了书本,抬了头,脸上流露的是满满濡慕之色。
我瞧了一眼他手中的书册,字迹清新飘逸,同当年我仿的柳三字画有同出一脉之色。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这书售价几何?”翻了一遍,我忍不住又出口询问。
那考生听言,竖起了十个指头,“如此重要宝贵的考前秘籍宝典,柳才子才卖十两银子一本,大义之道的时候,不以此谋利,柳公子这等的高风亮节,真正是我等学子要学习钦佩之人。”
“下一个,王小虎!”前面的考官大人提了笔,翻动着化名册,对着人群大声喊了一句,我身后的少年赶紧收了手中的书卷,举着手走到了前面,惦着脚道:“大人,大人!这里这里!”
我跟在他身后随着队伍流动,耳边还传来一阵有些低沉小声的背书声,搜查的侍从似乎有些严格,一名取了考生的包袱,文房四宝每样都查的一清二楚,而另一名侍从便是让考生展开手臂,解开了腰带和衣袍,更是伸出手搜遍全身,检查他们是否有舞弊之举。
“莫止辛!”
耳听着考官念叨我的姓名,瞧见了前面几名考生搜察之举,我心中早就紧张擂鼓,走上了前,却听见一旁的侍从对着我道:“解了外袍!”
我一惊,反是抱胸拒绝。
一旁的考官见我这等举动,很快蹙了眉,满脸不客气道:“这位考生此番举动是为何?莫非身上有作弊的工具?天子脚下,竟然这么藐视王法,来人,解了他的外袍好好搜查!”
眼看来人就要解我衣袍,而身后更是有一大群的考生昂了头看热闹,我赶忙拦住了来人的手,面露凄苦之色对着考官道:
“大人,为赴考,学生我前几日日夜彻学,不小心染了风寒,此时若是脱了外袍,怕是风寒加剧,恐在考场之上病倒,还望大人通融一次。”说着,我用袖口掩住鼻喉,假意重咳了几声。
但这位大人乃是一位硬汉,完全不理睬我这番借口之语,负了袖子便是对我厉声道:“若是抗拒搜查,春闱的大门你也不用进了,这便回去吧!”
我一看这位大人的脸色,心中也是一顿忧色,就在我等胶着之际,忽然耳边传来一声熟悉之音,“这番争执是为何故?入场时间快到,顾大人这边还有多少考生未进场?”
听见声音,那位考官大人连忙走出席位,躬身以对,“原来是傅学士,这位考生不配合我等搜查工作,臣怕他身上带有舞弊工具,影响考场的圣明。”
傅绍言听言,很快将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望着他也微微俯身,对着他道:“傅大人。”
待我抬身,傅绍言抬了手对着一旁的侍从道:“且放他进去吧,这位考生傅某认识,他的人品和学识我皆能做担保,顾大人且放心行事。”
他一言,侍从很快为我让了道,我抱着手中的书盒,抬起了头定定望着穿着一身臣袍的傅绍言一眼,便弯了腰道:“止辛谢过傅大人。”
在我每次困顿之际,似乎总能见到傅绍言的身影的出现,我不知这是巧合还是天意,但自六岁至今,他每一次出现的身影我依旧历历在目。
傅绍言并未多言,朝冠未带,束起的青丝散在身后,他只对着我道了一句:“快入场,傅某相信你的能为。”
顾大人瞧着我向前迈了步子,神色还是有些顾虑,傅绍言不知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他的脸很快变色,连望着我的神色也谦恭了起来。
大院中的席位都被挂上了姓名的竹签,我在天子号房找寻着自己的签号,一不留神却是被一个人撞倒,手中的书盒跌落在地,里头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这位兄台真是抱歉,是我失礼了!”撞我之人连连向我赔礼道歉,弯了腰便是将散落在地上的东西为我一一捡起。
待他将笔和砚台捡起的时候,脸色瞬间充满了歉意,举着碎成两半的砚台,他实在不安:“小兄弟,这——”
眼看砚台碎成两半,我心中亦觉得有些可惜,但此人却不是故意之辈,我便双手接过对着他道:“这位兄台不用自责,砚台虽裂,依旧可用,读书人不拘泥于形势,对我来说,只要有只笔,有一口墨,便足矣。”
说道,我便接过,找寻到自己的座位,掀袍入座。
哪知,刚将身边的笔墨放置整齐,身旁便伸了一只手将我的断砚拿去,反手便是递了一口完好如初的砚台放置在我的案桌上。
我惊异的抬头,却见动作的人,笑着对我道:“小兄弟说的极对,读书人不拘泥于形势,你能如此,我亦能如此。”说着,他便将手中的断砚放置我身旁的一个案桌上,撩袍而坐。
“在下姓柳名权生,不知小兄弟姓名为何?小兄弟年纪轻轻却是如此不焦不躁,柳某有心结之。”
一落座,这位柳姓考生便是自报了身份,我也笑语应对,“在下姓莫名止辛。”
听闻他姓柳,入场之前,那位考生的话又浮现我脑海中,不动声色间,我笑语询问:“看柳大哥之色,比我年长了几岁,这次可是第一次入春闱?”
柳权生听言,神色顿见惭愧之色,他对着我道:“说来实在惭愧,柳某乃是第二次入此地。”
他着此言,再瞧之他右手掌中的茧,画者同写字皆是用笔,但用笔力道不同,茧的位置也是有微妙之差,刚刚瞧着他右手肘中的茧,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应该是就是今日我所听闻的那位柳才子。
待欲再相问几句,考场中的铜铃声已然响起,大堂中的考生皆已入座,考场的大人携带着考卷进场,整个大堂中皆是鸦雀无声的一片。
拆开密封的竹筒,我从中掏出写着试题的卷纸,方方正正的纸条上,却是写着“画者”二字。
我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又是什么题目。
正待我思索之际,我偏了头,却见身侧之人在断砚上研了墨,面色微正,提了笔,待狼毫上蘸满了墨,便正襟危坐,胸中如早有丘壑般,撩笔在宣纸上笔走龙蛇。
第38章 女汉纸口三八(入V二章 1/2)
正待我思索之际;我偏了头,却见身侧之人在断砚上研了墨,面色微正,提了笔,待狼毫上蘸满了墨,便正襟危坐;胸中如早有丘壑般;撩笔在宣纸上笔走龙蛇。
瞧着他那空白的纸张上;篇幅已然成形;我暗地里敛了心神,凝神思索。这应试的题目皆是要以国事为切入点,立意越深;越能体现学者之文才。画者虽用笔作画,但心中布局乃是根本,同样如治国,江山便是画卷,任由当权者恣意泼墨。
想到此,我左手执笔,也专心致志的书写了起来。
面前案台香炉中的檀香熄灭之际,场外的铃声大作,只见考官大人上千收录考卷,而堂内隐约传来阵阵哀嚎。
待前来的大人收了我的考卷,我抬起了袖口轻轻抹一把冷汗,甚险甚险,还好在最后一刻写完了整篇文章。
收拾行囊之际,身侧的柳权生上前对着我道:“刚刚瞧见莫小弟用左手动笔,柳某心中惊叹,且看小弟你下笔也是极速,想必小弟习字吃了不少苦头。”
我谦虚应对,“此举也是无奈,我自小右手有疾。”
柳权生听言,脸色微微一顿,即刻歉意连连对着我道:“柳某冒昧,竟然是不小心戳中了莫小弟的伤痛之处。”
我淡然一笑,“无妨,莫某早就习以为常,柳大哥也是不知者无罪。”
“莫小弟真是豁达!”柳权生拎起了书盒,对着我笑着道。
这场策论完毕,贡院中到处是匆匆离去的考生,一时间考场中人群拥挤,热闹非凡。我同柳权生并行走到贡院门口后,便是分道而行。
柳权生走路的姿态挺拔不屈,就以他今日换砚台的举动来看,为人也是正直之辈,莫无康让我调查柳三此人,究竟有什么用意。
我心中思索着这些疑问,不免微微皱了眉头,也罢,如今柳三此人无从查询,从这个柳权生下手才是正理。
这么想着,莫府的马车已经徐徐赶来。
下场所考乃是帖经,帖经所考的内容乃是从四书五经的原文,这样看来,比起上一场的策论,此卷倒是简单了许多。
背书明理乃是我的强项,自小我的耳目皆比常人灵敏,朱扒皮当年也定是看中我这一点,才肯倾心将自己一身的本领教予我。
时间在挥动中狼毫笔中渐行消失,三日的考试眨眼间便要结束,考完最后一场诗赋,从贡院中踏出的那一刻,我心中陡然有轻松之感,步履也轻快了起来。
会试既已结束,那么便是等十日后的放榜之日了,刚欲上马车之际,却听见身后一声呼声。
“莫小弟!莫小弟!”
我收了脚,回了头,便看见柳权生捧着书盒追来,对着我道:“刚刚在场外寻着莫小弟的身影,总算见着了。”
“柳大哥找我何事?”我出声问道,随即想到柳三的事情,即瞬对着他道:“今日匆匆一别,不知何时还能见面,柳兄家住何处,来日若是有机会,可再讨论书中经义。”
柳权生一听,眉间也微微露喜意,对着我道:“我刚想对莫小弟道此事!”说着,他从书盒中抽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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