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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霎移魂变古今-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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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属下知道你对我有所怀疑,”海笑说道,“但海笑此心可昭日月,属下选定了当今圣上,自会尽心替他办事,但也绝不会出卖昔日的朋友!”
我心中一动,想到他说的密室,于是问道:“你说的密室,是皇上床下那个吗?”
海笑一愣:“主子你也知道?当日要不是皇上下令,我绝对想不到那床下会有秘密,主子你如何知道?”
“当今圣上可知道密室的存在?他又可知道你与暖阁的关系?”我没有回答他,接着问道。
“属下不知圣上是否知晓密室,太上皇不知告诉他没有,不过属下与暖阁的关系,他应当不知,属下从未透露过半句。”
这就是了,束连成不知道海笑是我的人,他没想到海笑会找我说了这些事。如果束潇然也不知道密室的秘密,那么他根本就不可能走开,只有可能是被人带走的,那个人不是老皇帝,康王则死了,也不可能是他,那么剩下的可能,只有束连成。但是按老皇帝跟我说的,他是受了伤的,怎么受的伤?
“海笑,当日昭王可有受伤?”
海笑敬佩地看了我一眼:“主子当真如神人,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当日昭王与太上皇争执,太上皇气不过,打了他一掌,他硬受了下来,太上皇的功夫不弱,他也没想到昭王不加闪避,那一掌用上了力道,昭王当时就被打得吐了血。”
我心中一痛,吐血了吗?像刚才?
“后来有人把昭王从密室中放出来了没?”我问道。
“属下随后出宫了,具体情况就不知道了!主子若是想知道,我去打听打听!”
我摆摆手:“不用了,我相信你,海笑!今后你可以不必事事向我禀告,该做什么,你自己作主吧,哎!暖阁已经没了,我这个主子,也要离开了!”
“你要去哪里?”海笑一惊,“主子,你别这么说,我们的命是你救的,别说只是为你做点事,就是把命拿了去,也是应该,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海笑万死不辞。”
“有些事,由不得人,”我叹道,“天命难违,或者是我该离去的时候了。”
“可是昭王和皇上,他们……”
我笑了笑:“再说吧,反正暂时我还没考虑清楚,夜深了,你去休息吧。”
海笑离去,我回到屋里把宫女醒,让她们给我打来水,将一身的灰尘洗尽,也洗去了一脸的泪痕。躺下后,脑海中一一闪过蓝袍、束潇然、岑无寂、束连成的身影,烦恼不堪,一夜无眠。
天蒙蒙亮时才睡着,感觉睡了不多时却被人吵醒。
“郡主,郡主?”宫女碧玉轻轻叫醒了我。
“什么事?”我打着哈欠问道。
“已经近午时了,郡主起来用膳吧,皇上来了,候在外面,要与郡主一同用膳。”
你个死束连成,自个吃饭就吃饭,干嘛来扰我的好梦!我在心中腹谤,却不得不起身,人家是皇帝啊,惹急了我会死得很惨!
几下穿戴整齐,洗漱完毕,碧玉要给我盘发,我一甩头,说道,用一要发带束起来即可,不要那么麻烦!”
“郡主,这怎么行呢?”碧玉说道,“皇上还在外面啊,面君不可太唐突。”
“我就喜欢这样,如果你觉得唐突,让皇上别见我不就行了!”
碧玉正不知怎么办才好,束连成走了进来:“碧玉,你下去吧!”
碧玉躬身告退,束连成来到我身边,挽起我的头发:“我帮你梳。”
“参见皇上!”我起身下跪,挣脱了他的掌握。
束连成皱眉道:“你这是为何?从前见到我都不跪,今天是怎么了?”
“从前是云萱莽撞了,还请皇上谅解,以后不会了。”我低头说道。
束连成拉起了我:“云萱,这里只有你我,不必如此,你这个样子我还真不习惯。告诉你一件开心事,我将你爹和大哥官复原职,今日他们已经到天京了,你想不想见他们?”
我一愣,他这打的又是什么主意,单纯是为了讨我的好么?还是……
“那……他们住在哪里?”我问道。
“当然是住在原来的威国公府了,那儿一直空着,你希望我给你爹和哥哥封个什么官职?”
“我不懂,皇上随便吧!”我说道。
“暂且先让他们恢复原职,以后有了功,我自然会另外加封!”束连成笑道,“这一点你也与别人不同,谁不是想望着家里人得到朕的封赏,你却是一点也不关心。”
“有什么好关心的,”我冷笑道,“反正都是你这个皇帝一句话,一高兴了赏,一不高兴照样贬,凌家又不是没经历过。”
“我不会,”他说道,“他们是你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
可惜我从没拿凌家人当过家人,他们也从没给过我这样的感觉,束连成是表错了情!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说道,“不管是谁的家人,请皇上记住这一点,治天下当以公为先,无论私情!”
“说得好!”束连成拍手道,“好个以公为先,无论私情!云萱,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一国之后,除了你,再无人能够胜任!”
我笑道:“你是要像封官一样,给我封个皇后吗?”
他走近,深情款款地看着我:“当然不是,我希望你能为了我,真心答应做这个皇后!”
“你却容不得我拒绝!”我说道,“那么索性就应了你吧!”
“真的?”束连成欣喜若狂,“云萱,你答应了?”
“我应了你,你也该放我回家了吧。还是,你还想将我囚在宫中,引无名前来?别怪我没告诉你,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你要失望了!”
束连成尴尬地笑道:“怎么会,我只是怕无名来将你抢了去,我何尝愿意与他为敌,只要你应了我,那就没事了。不过你还是呆在宫中吧,我想每天看着你,我会让你的家人进宫来陪你。”
“荷烟呢?我想见见她。”我对束连成说道。
“你不是不喜欢她么?怕你见着她心烦,我已经给了她些银子,打发她回老家去了。”束连成说道。
“回老家了?”我在心中叹了口气,“那恐怕从今往后是看不到她了。”
“她出身低贱,还妄想攀龙附凤,五弟身为亲王,我自是不容许他娶那样的女子进门。”束连成一边说,一边扶我坐到桌前,内侍端上精致的各色菜肴,他不断地往我的碗里挟菜。
吃到一半,门外传来喧哗声,束连成使了个眼色,福贵心神领会,出门问道:“大胆,皇上在此,何人竟敢喧哗?”
“是我要见皇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束连成眼也不眨地看着我,微微一笑:“是五弟来了,让他进来与我们一同用膳如何?”
我将碗筷一搁:“我不想见他,你若要见,你就自己出去见!”
“好好好,不见就不见!”他拍拍我的手,吩咐侍卫,“朕现在没空,让逍遥王回去吧。”
我斜睨他一眼,不曾想他倒真给束潇然封了个逍遥王!
“慢着!”我出声喝止了要出去传话的侍卫。束连成问道:“怎么了?”
“还是见见吧,我有东西要还给他,”我坦然看向束连成,“说清楚了,以后总是一家人,也好相处。”
束连成笑道:“云萱,如果不想见,就不要勉强。”
“为什么不见,我要让他知道,没了他我凌云萱一样活得很开心,而且活得更好!”我说道。
束连成将我拥在胸前,抚摸着我长长的秀发,低笑出声:“你可真够倔的!好吧,依你!宣逍遥王觐见。”
外面一声声传了话出去,话音刚落,束潇然冲进门来,一眼看到了相拥而坐的我与束连成,顿时脸色苍白,目瞪口呆,忘了行君臣之礼。
束连成也未加怪罪,说道:“五弟还未用膳吧,坐下来一道吃吧。”
“云……萱……”束潇然颤声叫道。
束连成笑道:“五弟以后不可如此称呼了,过几日,云萱就是我大容的皇后,她的闺名,只有朕能叫得了!”
“皇后?”束潇然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我,“你不是一直不要做皇后的么,为何……”
我柔声说道:“连成,可否让我与逍遥王单独说几句话?”
束连成一直要我叫他的名字,这是他给我的特权,我却从未叫过,现下叫了出来,他很是欣喜。看了看束潇然,他侧首在我脸颊轻吻了一下,宠溺地说道:“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也吃饱了,要去崇德殿批奏折,你与五弟好好谈谈。”
他起身离去,却留下了一众侍卫和福贵守着我。
“你们都出去吧!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我对福贵说道。
“这……”福贵笑笑,“皇上吩咐了奴才不离郡主半步,奴才不敢抗旨。”
我狠狠地瞪了束潇然一眼,对福贵说道:“原来你只听皇上的话,我的话没人听啊!我这个郡主的手段,你也许没听说过吧?要是不怕我一会儿不小心碰到你,弄个头破血流什么的,你就留下。”
一面说,我一面拿起桌上的筷子,放在手里搓了搓,再摊开手掌,筷子已成碎屑。福贵心惊肉跳地看了看我的手,干笑着说道:“郡主的吩咐,奴才哪敢不从,这就出去,这就出去!”
他带领众人出去,小心翼翼地掩上了门。门刚掩上,束潇然就走上前来,我对他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到门柱后面,在这里,外面的人即使想偷看也看不见什么。束连成怕我寂寞,在那里摆了一架琴,我坐到琴旁,轻轻拨弄着琴弦,美妙的音乐如行云流水般响起。
在乐声中,束潇然坐到我身边,紧贴着我的耳边,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相信你会做皇后!”
我手上不停,继续弹琴,却以传音入秘对他说道:“我也不相信你会背叛对我的承诺!”
“云萱!”束潇然轻轻一叹,激动地从后面搂住了我,双手交叉,放在我的腹部,“孩子?是真的?”
“嗯!”我向后靠了靠,偎依着他,“不过看到你和荷烟那一幕,我是真的很生气,所以我不会对打你一巴掌道歉!”
我感到束潇然的胸膛起伏着,他一定在闷笑,过了片刻他才说道:“幸好你那一巴掌把我给打清醒了,他们给我下了迷药。”
“猜也猜得到,你再怎么不满意我,也不会去找荷烟那样的女子,是吧?”
“除了你,我谁也不找!”束潇然搂住我的手紧了紧,我的手滑了一下,琴音不协调了,我赶紧变了个调,又回到正轨。
“小心一些,外面那些人都在贴着耳朵偷听呢,你可别害我弹不好了。前面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是怎么从秘道出来的?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硬受了父王一掌,以偿他养育之恩,在密室呆了一天,被二哥找到了,怪我没听你的劝告,想到我们原本是与他合作的,当时没防备他,被他下了药,我内力尽失。”
我一惊,一手抚琴,一手向他脉间探去,只觉气息缓急不定,是内力受阻之相。“没有全失,应该还有救,可知是什么药物?”
“我的暗卫不见我回去,后来就入了宫找到了我,这药我也曾听说过,名曰‘悲秋’,由五种特殊的药物制成,服了后功力会一点一点地丧失。”
“那你为何不出宫,去找苦泪的话,或许早已好了!”
“我让暗卫去找苦泪了,因为解药配制复杂,苦泪还未弄出来,我知道你入了宫,担心你,所以没出去。另外我即使出了宫,也逃不过二哥的眼线。”
“那你的暗卫为何能找到你?”我奇怪道。
束潇然笑道:“能入宫找我的也只有一个,因为他公开的身份,不会让二哥怀疑到他的头上!”
“是谁?这么神秘?”我问道。
束潇然说道:“以后他自己会告诉你!”
“我总觉得,他一定是我认识的人。”
“先不说这些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云萱?”束潇然正色问道。
“我已经答应了束连成做他的皇后,下一步么当然是等着当皇后了!”我笑道。
“你敢!”束潇然在我耳边轻咬了一下。
我拨下最后一个音符,冷声说道:“这是云萱最后一次为王爷抚琴,从今往后,你我各走各的,再不相干!”
说罢回头,笑盈盈地在束潇然唇上吻了一下,他了悟地一笑,配合答道:“云萱,你真的……决定了?”
“是,几日后,我就是王爷的皇嫂,这是王爷送云萱的东西,还是还给王爷吧!王爷今日就请出宫吧,我不想再见到你!”将随身所佩的玉凤递给他,虽是演戏,束潇然的眸中却是一惊。
我搂住他,靠在他的胸前,轻轻嘱咐道:“潇然,你先出宫,让苦泪帮你把伤治好,然后就在外面等着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轻举妄动,相信我,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在一起了!”
“不,我做不到,云萱,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要不,我把人全召集起来,咱们一起杀出去!”他哑声说道。
我抬头看着他:“不要,这样不仅没有把握,而且会产生不必要的牺牲,我不想再看到有人为了我而死。你在这里,如果再出昨晚那样的事,不管你是不是被迫,我都不会原谅你!听我的,如今你帮不上忙,我先假装答应束连成,以后我会想办法出宫,然后找一个办法永远摆脱他,否则现在我们即使能出宫去,也出不了京城,他不会放过我们,你没发现吗,我们的身边全是眼线,弄得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了。昨晚的计策,他策划得那么准,连我几时到你住的地方,都拿捏得不差分毫,你这个二哥不简单!我有分寸,你只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即使是听到我不在人世了,你要一直在原地等我,我会来找你!”
“好!”束潇然的眼圈红了,轻声应道,“我会一直等你,你一天不出现,我等你一天,一辈子不出现,我等你一辈子!”
“哪里需要那么长,我还要让你亲眼看着孩子出世呢。”我笑道,带着坚定的神情看着他,“其实我已经练成了天魔剑法,只是此剑法杀戮太深,十三岁那年我用它杀了追魂阁包括阁主司空笑在内的十九名高手,杀司空笑,用了三招,另外十八人,只用了一招!所以,你不用为我担心,这个世界能杀我的人,估计还没出生!”
在我的要求下,束连成把束潇然放出了宫,兴许是认为他失去了功力,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了,他答应得很是爽快,当然,至于派没派人监视着他,那就不一定了!不过,只要出宫了就好,束潇然有暗卫这个事实,是束连成想也没想到的。
连日来不断有家人前来看我,有时是大嫂沈晴宛,有时是六妹云萝,甚至连我那从未走动过的两个姐姐云荭和云菁都来过。三姐云菲和李子悦的婚事,本来李家是想悔婚的,如今见凌氏一门又起了,便也不再提,已定下了婚期,就在三日后。云菲来看过我一次,言语间对我抱着无限感激,在她看来,如果不是皇上宠我,凌氏也不能东山再起,她和李子悦也就不可能修成正果。
我每日含着淡雅的笑,静静听她们闲言碎语,从中嗅着蛛丝马迹,不放过每一个对我有利的因素。我在等着束连成放松警惕的一瞬,我要走,就要走得彻彻底底,让他永远也找不到我。我知道四周都是束连成的暗哨,但是再严密的监视,都会有漏洞,我在等机会。
云菲成亲,我没有提要去参加,束连成便也不说,只是当着我的面嘱咐福贵去送了一份厚礼。
“再过十几日,新殿就修好了,咱们大婚后你就搬去那里住。”束连成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抗拒他伸过来的手。他将我的手包在他的大手中,轻轻抚摸着。“听说你长于剑术,为何手上没有练剑留下的茧子?”
“因为我很少练吧!”我说道。
“很少练?很少练还能击败旗台镇的守将?你练的这是什么功夫?”他笑着问道,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不知道,师傅怎么教,我就怎么学了!”我抽回了手,装作气闷地说道,“不说这些了,武功高有什么用,还不是出不了这宫墙!”
“你还是不安心嫁给我么,云萱?”束连成黯然起身,“早点休息吧,我对你的心,假以时日,你就知道了!明日起这宫里你可以到处走动,只是别和那些不相干的人说什么!”
显然他见我每日安安静静地,的确像一个待嫁新娘,对我的行动自由放松了,虽出不了宫门,但是我的溜达范围又广了不少。他可能对他的妃子们打过招呼,人人见了我都恭敬有加,当然了,未来的皇后,总是她们的上司!除了以前的平王妃,现在的景贵妃,她见到我虽说也是有礼有矩,但眼中射出的恨意瞒不过我的眼睛。我也能体谅她,本来这皇后名正言顺是她的,却半路杀出我这么一个程咬金,只是她不知道,我压根就不稀罕,也不会当这个皇后!
几日后,我交待云萝到城南的养鸟的李老倌处给我买来了几只小鸟,一只鹦鹉,一只画眉,还有两只小白鸽。
“六妹,你记得要告诉李老倌,我要的是不爱叫的鸟!”
云萝奇怪道:“姐姐,鸟儿养来不就是叫得好听吗,为什么要不叫的?”
“我喜欢看着鸟儿飞,但是不喜欢它们叫,太吵!”我说道,“我买了来是要训练它们在我的指挥下飞。记住了,一定得买李老倌的,他喂的鸟最好,价格也公道!”
等云萝提了鸟笼进来时,我开心地扑了上去。束连成微笑着问我:“喜欢小鸟?”
云萝笑着说道:“四姐说要看小鸟在天空飞!”
束连成问道:“怎么了?闷了?”
“你不让我出去,天天在这宫里头,当然闷了,养几只鸟儿来解闷,看着它们在天上飞,我就老想着自己要是有翅膀就好了!”
“有翅膀了你就好飞离朕的身边了?”束连脸色微沉。
“我不养鸟儿也可以,要不,你每天带我出去玩?”我对他笑道。
他摸了摸我的头,微微叹气:“你怎么有时候,像个还未长大的孩子!等封后大典一过,朝中时局稳定了,我自然会实现我的诺言,带你出去玩!”
云萝在一旁低垂着头,耳边露出一抹红晕。
看到束连成这些日子忙得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我真心说道:“再忙也要注意休息,不要累坏了身子。有些事,没必要亲力亲为,为人君者,最关键的是要会用人,知人善任,往往能够事半功倍!”
束连成笑了起来:“云萱,难得你也会关心我!不过你讲的这番道理,很实用,只是知人,很难!人心不可防啊!”
我笑道:“那要看你怎么想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不先付出信任,他人又怎会为你尽心做事?”
束连成凝神思索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束连成见云萝与我谈得来,便允她可以随时入宫,她于是在凌府与宫中两头跑,时常告诉我一些最新消息。这一日她来时,面有愁容,我一问之下方才知道,大娘冯氏快不行了,听说自到青州后就常常病,只是她瞒着众人。青州天冷,大娘长年吃斋,一点荤腥也不沾,营养跟不上,身体好得了才怪!
我心下懊恼,怎么在青州时我都没注意到!等晚上束连成来时,我便告诉他我要出宫去探望大娘,他同意我第二天去。
没想到第二天,束连成换了便衣,要与我同行,我也无奈,就知道他没这么容易放我一个人出去!说是微服,其实除了没那身皮,驾式一样,身后远远地跟了一大队侍卫,感觉到有不少高手。
皇上亲临,这是何等的荣耀!凌暮天早就接到了旨意,率了全家老小,除了躺在病床上起不了身的大娘,连容江那几个月大的小儿都抱到了大门外接驾。他们跪地磕首时,我本要躲闪开来,却被束连成紧紧揪住,与他并排而立,生生受了家人的大礼。
“皇上,娘……郡……郡主,请!”凌暮天诚惶诚恐的神情中,夹杂了掩饰不住的欢喜,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我了,似乎想叫娘娘,但我还未受封,又觉不妥,还是改口叫了郡主。
“威国公府”那四个描金大字换了新的,重新挂上了门楣,一如凌暮天的脸,看着让人生畏,束连成笑容可掬,拉着我的手一同从这四个字下迈步进入府中。
大娘的意识已经涣散,她已经认不出我是谁了。凌暮天站在一旁,脸上并无痛苦之色,红蕉一身淡红衣裳,伴在他身边。
出了大娘的屋,束连成与凌暮天和大哥去了书房,我到大嫂沈晴宛的屋里坐下。她告诉我:“爹前些日子纳了红蕉为妾,如今她是府中的姨娘了!”
怪不得,红蕉终是得尝所愿了。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我叹了口气:“大娘估计是没多少日子了,她如果清醒了,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你们都要想法满足她,没有的,到我那里去取。”
“哪敢劳烦妹妹,我自会准备!”大嫂说道,“妹妹只要保重好自个儿,就是咱们凌家的福了!”
“凌家之福?”我喃喃念道。
“爹这几日常说,之前亏待了妹妹,幸得妹妹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凌家上下,全听妹妹的!”沈晴宛说道。
“是吗?”我淡淡一笑,“听我的有什么用,只要尽心为皇上办事,不要有二心,凌家就倒不了!”
“是!”沈晴宛说道,“妹妹,你的两个丫环呢,怎么没带在身边?”
锦书和银笙我已请束潇然代为送到素月那儿,小月就留在了宁亲王妃身边,想必此时,那两个丫头已经到潞州了吧!
“她们大了,跟我入了宫,日子就长了,所以我给打发了人家!”我说道。
沈晴宛点了点头,一时无话。
“对了,以前厨房的王大娘还在吗?”我问道。
“在,她留在天京做烙饼卖,听说我们一家回来了,又继续来到府上做厨。”
“她的女儿,那个叫翠花的孩子很投我的缘,请嫂嫂叫来我看看。”
沈晴宛吩咐下人去叫了翠花来,我拉着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聊得旁人无聊起来,我拿出一个精巧的小盒子,里面装了几颗小金镏子,递给了翠花。
“这个是我打赏你的,谢谢你们娘俩以前给我做了那么多好吃的,回去把里面的东西给了你娘,让你娘送你去学堂念念书,识识字,好好学点东西,长大了才能嫁户好人家,盒子你就自个儿留着玩吧!”
翠花看着我,脸上满是惊异,愣着神一动不动。
“这孩子,怕是这辈子还没见过金镏子呢,连谢谢都不会说了,还不快谢过萱华郡主!”沈晴宛笑道。
翠花醒过神来,跪下磕头道:“谢郡主赏赐,翠花一定不会忘了郡主的嘱托!”
“嘻嘻,”沈晴宛笑道,“这孩子,话都不会说了,应该说不会辜负了郡主的关爱!”
我挥了挥手:“下去吧,我嘱咐你的话要记好了,你也不小了,应该省得,越早越好!”
翠花喜滋滋地下去了。不一会儿,束连成与我爹谈完话,过来接我回宫。
第二日,我征得束连成同意,到天音寺拜见元音大师,顺便为大娘祈福。
“今日你不必陪我去了,有侍卫跟着就好,我又不会跑了。”我对束连成说道。
他轻轻一笑:“你跑也没关系,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找出来。”
我将头一偏:“我不会跑的,我不想你因为我而迁怒于人,所以,我不会走!何况我答应了你,又怎么会食言呢?”
去天文寺,一来一往,最快也要一整天,他还要处理公事,所以便没有坚持与我同去,却将得力助手福贵和璧月派在身边侍候我,随行的还有大内高手若干名。
听说是萱华郡主到来,天文寺的元音大师亲自接待,这也是我的殊荣了,据说此高僧除了皇帝和少数几人,外客都是不见的,尤其是女客。我心里却是不齿他所为,当真是高僧,就应该看破世俗,连皇帝也不要见,静心修为。
不过与老和尚一席话谈下来,我对他的感观多少改变了一些。他说为民请愿,就是要感化当权者的所为,所以他才频繁出入权贵之家,目的是劝当权者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看来他是一片好心,可惜的是他的佛法估计没打动多少人,那些人请他去,不过是为了名气罢了,就像凌暮天,他不会因为听了老和尚的言语,上阵时就不杀敌,他杀三夫人时,也丝毫不见佛法对他的影响!
“大师,你可知你一句母仪天下,我的命运就不是我自己的了,可这不是我所愿的,你这不害我么?”我问元音。
“施主有仙气护体,这母仪天下,确实当得,为了天下苍生,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也是施主的一件功得!”老和尚在一旁说道。
我嗤之以鼻!要真能母仪天下,蓝袍和夜游不早跟我说了,而且听说贵人是动不得的,那两人还想将我回现代去呢。这老和尚也是个神棍吧,不然怎么没看出来我是个活死人,还仙气护体呢,晕死!
谈不到一块儿,我敷衍了几句就去上香了,跪在佛像面前,我想的不是如来,不是观音,而是蓝袍和夜游那两尊,希望他们能给大娘安排个好人家投胎,希望他们把我忘了!
过后我游览了一下天文寺,这寺庙建在文山之巅,从山脚往上看,几乎与天相接,白云朵朵环绕其间,也是因着我个缘故,所以才叫做天文寺。我往后院走去,离寺三丈余,是一处悬崖陡壁,顶端光秃,寸草不生,形成一块天然的石坪,平常僧人会在这里练功。我走到近前,站在悬崖边上往下看。
“郡主小心!”有个扫地的僧人走过来说道。
“这下面有什么?”我笑着问道。
“没人下去过,这悬崖太陡了,不过山下有一处深潭,从潭边望上来,似乎就正对着这里。”他回答道。
“哦!”我探头看了看,一大片茂密的灌木挡住了我的视线,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我吩咐下去,今晚不走了,就在天文寺歇息一晚,明日再走。
福贵上前劝了半晌,我对他说道:“我乏了,今儿不想回去,明儿一早再走,你要是不愿意陪着,你可以先回去!”
“那就恕奴才无礼了,皇上吩咐过,无论如何要请郡主回去的!”他说罢,使了个眼色,上来三四个大内侍卫,就要拉我起身。
“大胆!”我眼神一眯,“我想在这里呆一日的自由都没有了?我是主子还是你们是主子?谁今日敢动我,我就告诉皇上他欺负我,看皇上是听我的,还是听你们的!”
那几个侍卫听了这话,面面相觑,不敢动手。
“福贵,别以为皇上宠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你侍候不好我,你以为皇上不会罚你?”我威胁道。
福贵冒了一头冷汗,只得随了我,叫了两个侍卫回去禀报皇上。
元音老和尚对我的留宿并没有感到唐突,倒显得有些高兴,看来他是真把我当贵人了!我告诉福贵我要静修,让他把门关上,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许入内,然后我就跪在佛像前不动了。福贵走前去,探头向窗外望了望,关上了窗。窗外就是悬崖,他还怕我插翅飞了?我瞪他一眼,他唯唯诺诺地低首走了出去,门在我身后轰然关上。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挂在天上,束连成就带着大队人马来到文山。
“你居然不早朝?”我问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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