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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霎移魂变古今-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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觑!超人啊!我看着他那平静无波的眼眸,展颜一笑,相信他不会骗我。
一道刺眼的目光射到我们两人身上,我看过去,是端木偁!对了,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自从发现了我真有意中人后,似乎忘了他以前讲过的话,没有了要放走我的意思。
这些先不想,回去再说吧,束潇然既然决定了公开我们的关系,他一定也想好了对策,即便他没想好,我却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马上出发?”我征询古里曼的意见。“嗯!”她郑重地点了点头,“越快越好!”
男到另外一间房,我和银笙就在这间,换上了古里曼带来的铁勒兵的装束,将自己的衣物也包了带着。
古里曼走到复乌株身边,对他说道:“复乌株,你娘让我告诉你,你跟着姑姑去,她会带你去找你爹,不久后她会去寻你的,你要听姑姑的话!”
复乌株看了我一眼,他的眼中闪着一种莫名的光芒,并没有如我想的哭闹着不走,而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们带上班沫给我们的干粮和水,牵着马走出了她的家,向城门口走去。城中不见一个人影,只听到我们的马蹄声得得作响。来到城门,古里曼出示了诃弩伦公主那里拿来的右将军府的令牌,守城的士兵打开了城门。
正在这时,身后忽然有大队的骑兵向这边冲过来,一人在马上高声喊道:“右将军有令,不许放任何人出城!”刚开了够一骑过去的城门停住了,眼看又要关上,束潇然冷声道:“快,冲出去!”我们紧了紧缰绳,一夹马腹,迅速连成一条线冲了出去。无颜断后,险险地从即将关上的城门中挤了出来,纵马狂奔。我在马上向后望去,大队的铁勒兵打开了城门,向我们追过来。
“好孩子,抱紧我!别松手,也别露出头来!”我看到追兵正在搭弓,想是要用箭射我们,忙对坐在鞍前的复乌株叫道。对着马屁股狠抽几鞭,马儿吃痛,加快了速度,如风驰电掣般冲前去与大家并辔而行。
“大家小心,他们要放箭!”我高声喊道。喊声刚落,箭如飞蝗,疾射过来,束潇然、端木偁、二哥和叶轻尘持剑在手,一面快马加鞭,一面回身舞剑,将射来的羽箭打落在地。不过还是有几枝流箭射了过来,直奔马前。古里曼手中拿的是一把短剑,只能够护着自身,我一只手抱着复乌株,正待挥掌而出,震开箭锋,无颜斜刺里急速插上,两腿夹紧马腹,身子向右一仰,徒手捞了一把,五支流箭被他用让他抓住,左手三枝,右手两枝。
“无颜,别瞎胡闹,小心箭上有毒!”我吓了一跳,几乎是吼出了声。
无颜催马来到我身边,将箭折断扔在地上,笑着举起了双手:“没事,我有防范,何况这箭上没毒!”近看才知道,他的手上戴了一副银色手套,薄如蝉翼,与那人皮面具一样紧贴肌肤,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听他的语气戴了这东西,毒是沁不进去的。
这些铁勒兵想必是久经沙场的,兵强马壮,不多久眼看又要追上了我们。我们八个人,还带了一个小孩儿,即使武功再怎么高,没有后援,又如何敌得过后面追来的几百名铁勒精兵?我纵使杀得光这些人,但他们只是受人差遣的百姓子弟,是上位者的棋子而已,又怎能忍心,于是呼喝大家快走,能够逃离最好!
“二哥,孩子给你,护好了他!你们先走,我马上跟来!”我将复乌株丢到了二哥怀里,他忙伸手抱住。我拿出随身带的小弩,将身上装在袋子中的迷药全部拿出来,把小袋系在一枝箭上,然后又拿了另一枝小箭,一枝箭瞄准了敌军,另一枝箭瞄准了第一枝箭上装迷药的小袋,两枝小箭一前一后,飞射进入敌军阵营。我算准了那些人根本不在乎这只小箭的威力,必然会用手中武器将它挑开,那样一来迷药就散开了,为了防止他们不挑,这才再放了一箭,用以射穿装迷药的袋子。双管其下,保证想不出事都难。运气也恁好了,第二枝箭射中了袋子,敌人也如所料的乱挥着刀枪打落小箭,苦泪给的特效迷药一下散在了空中,忽然之间前面的敌人就倒了一大片,刹时乱了队形。
“主子,好一手连珠箭!”我回过头,无颜在我身后站着,扯开了嘴角赞道。天池山那个老家伙的这项技艺叫做连绵不绝,在射箭之中融入了极深奥的武功,看起来像是普通的连珠箭,其实箭发得错落有致,且不同时,主要考究的是内力。平日里被我用来打鸟儿玩了,这还是第一次用,没想到效果不错!
无颜竟然没听话先走,我瞪了他一眼,说道:“还不快走,这草原之上地势过于开阔,风一吹药性散得更快,苦泪的迷药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无颜嘻嘻一笑,纵马跟在我身后。还好古里曼挑的这几匹马都是良驹,我们只管闷头往东方向南疾驰,奔出一段距离后,虽然没有逃开,却也离开了敌人的射程。
天色渐明时,快到古里曼和我们分岔的地点了。
“我不放心你们,不如将你们送过了狼山我再回来!”古里曼松开僵绳,让马儿放缓了步子,对我们说道。她的眼睛越过众人,落在端木偁的脸上。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端木偁竟只和她对了一眼便别开,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我赶紧掉头。
忽听得身后隐隐传来蹄声,我脸色一变,翻身下马,贴在地上仔细听了听。
“怎么了?”大家见我举止神色颇为怪异,齐声问道。
“敌人的人马追来了!快走,古里曼!”
“不行!你们是我的朋友,我怎么能抛下你们不管!”没想到这姑娘还挺讲义气!
“小师妹,不如你先带大伙儿去莫车部,我将他们引开再来与你们会合!”束潇然说道。
我反对道:“不行!你以为那些追兵是傻子啊,八匹马变成了一匹还能指着你追?既然便真如愿了,你以为你每次都能那么好运,能从他们手上逃了?”
“那该如何?”束潇然问道。
“本来我们两个一起引开他们的话,也不是不可能,”我回头看了看远处升起的狼烟,“不过现在来不及了!他们已经追了上来!”
我的心一沉,狼烟起,必是大队人马。为了追杀我们,吐仆提竟派了大队人马而来,难道忽乌斯已经掌控了塔木城?应该没那么简单吧!他苦苦追杀我们,到底是什么用意!
不过这时候没时间想那么多了,我对古里曼说道:“你必须马上走,追兵这次来的人数估计不少,如果没有援兵,大家都逃不掉!你照原计划去搬救兵,只要能解了塔木城的危机,吐仆提必然会将追兵召回,那我们也就得救了,不然大家只有死在一起!”
古里曼也知晓形势的厉害,深深地看了端木偁一眼,点点头策马而去。
迎着黎明的曙光,只见远远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铁勒兵排山倒海一般涌来。
“不好,是大队兵马!”二哥惊道。
束潇然果断地说道:“上狼山!”我们扔了山脚下的捷径,向险峻的狼山而去。在平原,我们无法换马,跑不过敌人,只有死路一条,上了山,虽然到处是陡峭的断崖绝壁,但是不利于骑马而行,我们倒还有一线生机!
狼山矗立在广阔的草原尽头,远远看去,拔地参天,直上青云,形状就如一颗狼牙,抬起头要仰高了脖子才能望得到山尖。在这样危急的关头,我竟然会想起了儿时课本上学过的狼牙山五壮士,扫了束潇然等人一眼,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要是逃不过铁勒兵的追踪,我们这里刚好五个男人,正好凑成狼山五壮士!
“小姐,你一点也不着急,反倒笑得出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对策?”银笙微喘着气问道。
“暂时没有对策,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咱们走一步想一步,大伙儿一起想,总能想出法子!”我说道。可不能告诉她我想的其实是死的方式,那还了得!
“四妹妹,小时候你那么胆小怕事,没想到长大了不仅胆子恁大,还成了个乐天派,你这性子变化还真是大!”二哥摇摇头叹道。
我是乐天派吗?想了想还真是。前世的我特别怕死,没想到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还就真死了。也许正因为死过两次了,对死亡没那么畏惧,只不过不想再见到那两个让人倒霉的神!
端木偁回头看了一眼,说道:“追兵来势汹汹,马儿也快跑不动了,咱们得抓紧点,尽快上山!”
顾不得许多,我们狠命地催着身下的战马,疾奔上狼山,顺着山边牧人踩出的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骑马前行。一路上峰峦陡立,峥嵘险峻,偶尔有几只苍鹰在头顶的天空掠过,竟比鸽子还小得多。又走了好长一段路,到了半山腰,看到追兵已经接近了狼山。山势越来越险,到了后面,根本过不了马,没办法,我们只好弃马前行。
沿着蜿蜒的山道前行,有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路,都是大石,我们只有爬着过去。昨日之前还在长途跋涉,昨夜又一夜未睡,除了我还没觉得累,其他人的脸上都出现了倦容,尤其是银笙,我觉得要不是我催着她,估计站着她都能睡着了。小复乌株不用自己走,被二哥抱在怀中,这会儿已然睡着了,雷打不动。
“叶侍卫,你扶着点银笙,小心她摔下山去!”我对叶轻尘说道。山侧一不小心就是断崖削壁,要是摔下去的话,只怕连尸首都无法找到!叶轻尘一直跟在束潇然身边,听了我的话,如梦初醒,过来将银笙扶住,银笙这会儿累得慌了,只管靠在了他的身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给了叶轻尘。
“云萱,我扶你!”束潇然和端木偁同时开口。我看了一眼那两只伸向我的手,摇头笑道:“我可不上这个当,看起来你们比我累得多,我若答应了,还不知是谁扶谁呢!”
束潇然笑着收回了手,说道:“还有力气说笑话,证明你确实还不累!”端木偁见了,也将手缩了回去,唇角微微扬了一下。
“二哥,把复乌株给我吧!”我伸手从二哥怀中接过复乌株,小家伙别看长得瘦,抱起来还挺沉的,怕是有三十斤。
二哥喘着粗气,耷拉着眼皮,指着复乌株说道:“累死我了!四妹妹,怪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累的样子,还能抱他?”
“因为我受过的挫折比你多,意志比你坚强,适应环境的能力也就比你强了!”我答道,“别啰嗦了,快走吧,累了能保住命的话,总比被人追上来砍死的好!”
二哥于是不再说话,依言往前走,眉目间隐有佩服之色。端木偁听了我的话,倒是若有所思,只有无颜和束潇然神色一如往常,跟我玩深沉。我也不多加解释,抱了复乌株,提起真气在全身流转,步履轻盈,仿佛抱着的只是一团天上的云朵。
转过几处山崖,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座断崖,正正地在挺立在我们面前,如同整座山被天神用开山之斧砍成了两半,我们站在其中的一半上,而另一半近在眼前,中间却隔了一道鸿沟,难以跨越!
这不是天要亡我吗!我看着眼前的断崖,心中哀叹。低头看了一下,前面是纵深的峡谷,向西延伸过去,是一望无垠的原始山川,山岭上的万年积雪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冷冷的寒光,闪闪生辉;后面是无数追兵,铁蹄踏入山谷,带起一阵回声,地动山摇!
作者有话要说:很快;这其中有一个人就要死了;喜欢他的人表拍我啊!作者有话要说:原计划是有一个人要死的;好多朋友都猜到了是无颜;这个配角一开始就决定了他要为女主而死;不过我真的是越写越喜欢他;简直都想让他当男主了,想到写他死的片段;都忍不住要流泪。本来我的文有些平淡,那个场景会让文章生色一点,会很感人,是我全篇文中最悲的一点,但是看了大家的留言,我也不忍心了,还是让他受伤吧,不要死了。要死就死坏人好了!
谢谢留言的朋友们!倒回去重新找路的话已经来不及了,唯今之计,要么想办法跳到断崖对面的山上,摆脱追兵,要么只有和敌人硬拼。我目测了一下两个山峰之间的距离,以我的轻功,我也不能保证能不能一纵跃过,更别提其他人了。
“这可怎么办?”大伙儿异口同声,一时之间都没了主意。
我踩在悬崖边上,不死心地继续寻找着可能逃生的机会,也许我们能够从悬崖上下去!“小心!”束潇然见我越探越是往前,怕我摔下去,一把将我拉住,错身越过了我,皱着眉头往下看去。
“有法子吗?我们要如何才能过去?”见他摇了摇头,我又问道:“用轻功的话,你有几成把握?”
束潇然脸上满是无奈,低声说道:“我的轻功虽不算差,不过这么宽的距离,估计过一半就泄气了。谁能有那么好的轻功?除非咱们生得有翅膀,否则难以过去!”
“那咱们不是只有等死?”二哥急道,出口的话也顾不得斯文了:“这铁勒人真他妈的王八蛋,死咬着我们干什么!”
我只得围着这个悬崖慢慢看过来。对面的山崖地势比这边低,而且是一块平整的大石。我心想,要是这片山崖如远处的一样满是植被就好了,那么说不定还能找到几根粗壮的藤萝,借用来作绳索,想办法荡过去,可惜入眼一片光秃秃,竟是只有滑不溜丢的石壁。
我正想得出神,有人扯了扯我的衣袖,回过头一看,原来是无颜。“主子,你过来看!”他的手指向了山崖的另一侧。我跟着他去到那边,顺着他的手指向下看去,左侧的山崖下,有一处地方显然伸展了一块怪石出去,到了末梢处石块变成了条状,像一把利剑直刺对面,长约丈许。
“咦?”我奇道,“这石头生得好怪!不过无颜,你让我看这个有什么用?别说这悬崖没个攀援的地方,咱们下不去,就是下去了,不也一样过不去么?”
“我估算了一下,轻功高的人,如果踩得好,落点刚好在那块伸出的尖石上的话,可以趁脚踏在石上的机会提一口真气,运用轻功跃过去。”
我眼睛一亮,重重地拍了无颜的肩膀一下:“好小子,真有你的!”这个道理我居然没想到,藏羚羊逃亡的故事不止听过一回两回了,和眼前的情景正好相吻合。
因为距离太远了,老藏羚羊就会先跳下,年轻的藏羚羊紧跟着跳跃,脚踏在老藏羚羊的身体上,借力跃过山崖,老藏羚羊坠落而死,年轻的藏羚羊却保存下了生命。现在的我们就是那年轻的藏羚羊,而那块伸出的尖石,就承担了老藏羚羊的使命!
“你有把握吗?”我问无颜。
“有!”他郑重地点了点头,瞟了一眼熟睡中的复乌株,又接着说道:“不过那个落点太细,很难踩准,需要集中精神,再要带个人的话,就没有把握了!”
“只要你能过去就好了,复乌株不用你操心!”我说道,“只是其他的人并不是个个都有你的身手,那倒真是麻烦!不过能过去几个也算好的,别的咱们再想想办法!”
我叫大家过来,将无颜的想法告诉了他们,束潇然和端木偁探头看了看,当即表示没问题,另外几个却都摇头。包括我,有四个人过得去,包括复乌株,有四个人过不去,正好一半对一半。
“想想办法,先把他们几个弄过去!”我哀哀地看着束潇然和端木偁说道。复乌株我可以带走,凭我的身手相信没问题,那几个大人我就没办法抱着飞过去了!二哥和银笙算是我的亲人,叶轻尘是束潇然最忠心的手下,又是银笙的意中人,谁都不能抛弃!
“我有个办法!”端木偁想了想,说道,“咱们几个谁的内力最高,就留在这边,下到那块突起的大石上,功力不够的人,就不要踩最前面的尖石,只要找个能落脚的地方换气,下方的人在他落下的时候及时输送一段内力过去,就可以借力飞过悬崖。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要先过去两个人以作接应,为其卸掉力道,以免受伤,此外要准备好绳索,防止出现万一的话,可以拼力一救。只是……这样一来留下的那人就极度耗损内力,怕最后会无力过去!还有,小孩子如何能过去,也是麻烦,就算以我的功力,在这样险的地势下,可能也无法带人!”
“办法虽好,可是以端木兄那样的功夫都做不到,那要多强的功力才能办到?”束潇然眉头紧锁,想了想毅然出声说道:“我的功力比端木兄要强一些,可以勉力一试,只是不保证一定能成功!”
端木偁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愕,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
“主子?”无颜轻轻叫道,征询我的意见。
“需要渡三个人过去,这可不是儿戏!你轻功虽好,但内力还欠火候,”我坚决地拒绝了无颜,之后转向束潇然说道,“你也不行,如果没有十分的把握,那会害了他们!”
“二哥,将复乌株放下来吧!”我对二哥说道,上前拉住了复乌株的小手摇晃着:“宝宝,该醒来了!”
复乌株哼了一声,用另一只小手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
“想不想看叔叔飞过那边去?”我问道。
复乌株乌溜溜的大眼睛马上透出了亮光:“是像鹰一样飞吗?”
“对!像鹰一样飞过去,让那些坏人追不到咱们。”
“姑姑,我也想像鹰一样飞。”复乌株脸上透露着渴望。
“你不怕吗?”
“不怕!”
“好,姑姑背着你,带你一起飞过去!”
“好!”复乌株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两个小月亮,腮帮上现出了一对大酒窝儿。
这个孩子好漂亮!我暗赞一声,从二哥手中将他接过来放在地上站好。我弯下腰,让他趴在我背上抱紧我,想想不放心,又让银笙找了一根束带缚住。除了束潇然和银笙,没人听得懂我和复乌株的对话,都满怀不解地看着我。
“云萱,你这是……”束潇然犹疑地问道。
我笑了笑,说道:“咱们照计划行事,要抓紧时间,追兵快上来了,说到内力,你们谁也比不上我,送人的任务就交给我吧!”关键时刻,我当然不可能为了一己之私,弃大家的生命而不顾。话音刚落,我展开双臂,飞身跃出。
头顶上闻得一阵惊呼,我旋转着身子,调整呼吸,气沉丹田,稳稳落在崖壁前端伸出的石块之上。复乌株紧紧地贴着我,我能感觉到这孩子的紧张,不过他一声惊呼也没喊出来,倒是个胆大的主!抬头向上看去,束潇然、端木偁和银笙一脸紧张,二哥和叶轻尘却都大张着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去,无颜戴了人皮面具,看不出表情,不过我总觉得面具下那张脸肯定也如戴了面具一样的镇定。
我笑着对他们挥了挥手,大声说道:“你们先过去两个接应的,留一个下来随时注意敌人的动向,剩下的听我的口令,我数到三,就跳!”
我听到束潇然说道:“我留下来,无颜和端木兄先过去接应大家!”随后两个人影一前一后掠出,在那块尖石上点了一下,继续前行,飞跃到了对面,恰好落在崖边,如果再退一步就会掉下悬崖。
无颜算得还真准!我看到他把他的秘密武器掏了出来,那是一根不知什么材质做的细绳,韧性很强。他把前端的飞刀取了下来,将内衣脱下撕成布条,缠在了细绳上,并且在最前头打了一个大大的结。我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将取人命的东西做成了救人命的保险绳。
“准备好了吗,无颜?”我问道。
“好了!”无颜说道,和端木偁一左一右站好,目光紧紧地盯着这边。
“上面准备了!”我退后一步,找了个平整的地点站住,喊道:“一,二,三!”
银笙最先跳下,她脚尖刚一落在石块之上,我同时双掌齐出,一股强大的内力打着旋儿袭向她,将她的身子送了出去,她借力一登,疾蹿过了悬崖,到了对面收势不住,向前冲去。端木偁和无颜急忙追上,将她拉住。无颜接到银笙后,就知道他的保险绳用不上了,将它放在了一边。
“姑姑好厉害!”复乌株在我背上叫道,声音很是兴奋。
头顶束潇然的惊呼同时响起:“啊,盘龙掌!”
他竟识得这套掌法?是不是我听错了?我抬头问他:“你说什么?”
“敌人快追上来了,快!”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焦急,我一听,顾不上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了,以后再问,现下正事要紧。
我继续喊一二三,二哥和叶轻尘依次跳下,我将他俩送了过去,之后对复乌株说道:“宝宝,准备好了,姑姑要带你飞过去!”
“姑姑,我要跟你学飞!”复乌株叫道。
“好,以后姑姑教你。”我很喜欢这个孩子,长得漂亮,性格又坚强,若是大哥的小妾生的是儿子,还不知道大哥会不会要他,若是他不要正好,我收了做徒弟也不错。
“啊!”忽听得二哥他们在对面惊呼连连,一阵箭羽从我头顶上飞过,散落崖下。
遭糕,追兵追上来了,潇然还没有脱身!我足尖一点,背着复乌株重上崖顶。只见大队的追兵已近在眼前,幸好山势陡峭,最多容得两人并列而行,后面的铁勒兵在一个身穿铁甲的男子指挥下,正对着束潇然放箭,束潇然则将手中之剑舞得密不透风,挡落了一地箭羽。
“你带着复乌株快走,别管我!”他大声叫道。
见我突然出现,那敌军将领一挥手,铁勒兵停止了射箭。
我一按腰上的盘扣,“噌”地弹出了一个银制的手柄,我随手一抽,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举剑在手,与束潇然并肩而立。
感觉到背上的复乌株在瑟瑟发抖,我安慰他道:“宝宝,别怕,没有人伤得了我们,姑姑一定带你安全离开这里。”
“姑姑,我不回去!我跟你走!”复乌株的语音颤抖。
“吐仆提,你竟然带了大军苦苦追杀我们,就不怕忽乌斯在塔木城撑不住局势么?”束潇然见我不听他的话,只得护在我身前,对那敌军将领问道。
我“啊”了一声,怪不得复乌株陪我跳崖都不怕,这会儿却吓得发抖,原来这铁勒军的将领就是那个变态吐仆提!
有个士兵走到吐仆提身边,贴着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吐仆提两眼紧盯着我,对束潇然说道:“只要你自尽在我面前,我答应放过你的女人!”
他竟然不是说伽勒话,这句话,是用容国话说了出来!
我目光搜索着那个刚才对他耳语的男子,那人拉下了帽檐,遮住了面庞,别的士兵眼睛都是盯着前方,他却始终低头侧身,不曾向我们这边看上一眼。难怪刚才我见他的身影有些莫名的熟悉,这人一定不是铁勒国人,他一定是容国人!
“呵呵,”我笑道,“你用不着答应放过我,我比较乐意看到你自尽在我面前,如果你下不了手的话,我还可以帮你!”
束潇然忍不住笑了。吐仆提怒瞪着我,嘴唇抿得紧紧地。
我冷眼扫过去,那用帽檐遮了面庞的士兵身子略微一紧,站到了吐仆提身边,又低语了几句。现在我可以肯定,这个人决不可能是吐仆提的手下,哪有手下这么随便给将军讲话的!
我对束潇然递了个眼色,他轻轻眨了一下眼睛,看来他也注意到了!
“一刀砍了岂不痛快?这个女人是什么人,你的主子为什么非要留着她?”吐仆提换了伽勒话,对那人吼道。
我笑了,我们在崖上,他们在崖下,显然刚才我对复乌株说的话他们并未听见,不知道我还会伽勒话!我和束潇然不动声色,装出听不懂的样子,只是提着剑戒备着,实际上伸长了耳朵仔细听着,一丝半点也没遗漏!
那人的语音却很低,听不见他对吐仆提说了些什么。只听见吐仆提笑骂道:“放心吧,连你都说不利索,他们又没有来过铁勒,怎会听得懂伽勒话!见鬼了,你家主子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手,偏偏要这种辣货!”
那人好像又说了些什么,吐仆提大手一挥,喝道:“一个女人,能有什么手段,你家主人多虑了!好吧好吧,我留着她给你带去便是!”
我们这边气氛紧张,山崖对面那几个更是急慌了,不住地有人叫着我们。这个山崖跳过去是从上往下,都费了那么大力气,要想从下往上跃过来而不落下崖去,根本就不大可能,他们也只能在那面干着急!
我听到幕后之人要吐仆提留下我的性命,索性站到了束潇然身前,他也明白我的用意,低声说道:“知道你的能耐比我强,不过还是要小心些!”
我“嗯”地应了声,不曾回头,目光紧盯着吐仆提。他一声令下,下面的士兵收起了弓箭,拿着刀枪往崖顶移动了过来。束潇然错身上前,手起刀落,冲在前面的几个士兵刹时中剑倒地,滚下山去,同时又绊倒了几个。
吐仆提气急败坏,大声命令士兵向上冲。我们占尽了地势,山崖之上,果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束潇然杀得兴起,剑势连绵不绝,一招紧接一招,有时如春风刮过,敌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已毙命,有时似烈日当空,剑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有时像秋风扫落叶,一招毙敌大片,有时像漫天雪花飞,将敌人包裹在剑光之中,杀得四下里一片血光弥漫。
我本想加入战局,那点心魔却是除之不去,见到血就一阵头晕,只在那儿傻傻地站着,看到他使出的剑法,喃喃念道:“四季连环剑!”
束潇然听到我的声音,边舞着剑边回头笑道:“原来你也知道这套剑法!”
他会“四季连环剑”,叫得出我的“盘龙掌”,但是那一次叶轻尘提起天池老人,似乎他并不识得,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头疑惑顿生,闭了闭眼睛,强压住了心头那阵气血翻腾,脚步不由得微微一晃。
“主子!”
“小姐!”
对面的无颜和银笙一起惊呼。眼看束潇然暂时还抵挡得住敌人的进攻,我回头看过去,对他们说道:“我没事,不要担心!”
无颜忽然拔身而起,向这边纵跃过来,我吓了一跳,见他身形一动就知道不好,也同时掠向崖下。他轻功虽好,在这万丈悬崖之间跳来跳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对面的人都吓坏了,刚上到山崖来想要杀束潇然的铁勒兵见到这个变故,也有一大半愣了神。
“云萱!”
“无颜!”
两边同时惊喊连声。
我落到崖下的石块上站稳,无颜刚好接近了那块尖石,却后力不济,只能险险地用手抱住了它,悬掉在半空。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急忙喊道:“无颜,别乱动,抓紧了,我马上来帮你!”
手忙脚乱地解下复乌株,将他放在崖上凹进去的那截石壁上,吩咐道:“宝宝,你好好站着别动,姑姑去把叔叔拉上来!”
复乌株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嘴唇明显地在发抖,却是坚定地说道:“姑姑,我不动,你快去救叔叔!”
我将缚复乌株的束带扯了扯,觉得不放心,还是暂时不用它,像踩钢丝一样缓步来到尖石前端,低头一看,下面的峡谷像一个黑洞,深不见底!
我将束带搭在石块上,整个人趴了下来,对无颜说道:“别看下面!”一面说,一面伸手过去,无颜马上伸出一只手来紧紧握住,石块是滑的,他的另一只手没有攀紧,一下子滑了开去,身子向下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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