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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世界-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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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渥布吉和多滚都是一惊,慌忙朝大树下跑出十几步,紧张地观察树上的动静。
张幺爷和张子恒对佘诗韵的喊声虽然也是一惊,但是,他们的临场反应能力跟日渥布吉和多滚比起来却要慢上许多。他们根本也意识不到佘诗韵喊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大树下只有佘诗韵和张幺爷以及张子恒站在那儿。张幺爷和张子恒的样子有点呆若木鸡,一脸紧张地看着佘诗韵。而佘诗韵却是极其镇定地望着树杈上躲着的人影。正因为佘诗韵没有跑,张幺爷和张子恒才没有跑。
远远站着的日渥布吉朝佘诗韵问:“诗韵,你不是说她胆小害怕吗?怎么还会攻击我们。”
佘诗韵朝日渥布吉说:“你和多滚就在那儿站着,别靠近过来。她顾忌的就是你跟多滚两个人。”
日渥布吉有些无奈地说:“好吧,我们不过来。你看能不能让她下来。告诉她我们没有恶意的。”
佘诗韵说:“哥,我敢说她听不懂我们说的话。她是野人!”
“野人?”张幺爷和张子恒又把嘴巴张得大大的了。
“佘女子,你要搞醒豁哦!你不要把我们都麻了!”
张幺爷对佘诗韵的话表示出极大的怀疑了。
佘诗韵根本没有理会张幺爷说的话,而是朝日渥布吉说:“哥,我们还是放她走吧。她真的很无辜,也很害怕!我们和她沟通不了的。”
日渥布吉看看多滚。多滚也正看着日渥布吉。
“诗韵,她如果真是人的话,你就一定可以和她进行沟通的。”
佘诗韵却仍旧是摇头。
日渥布吉有点举棋不定了,朝佘诗韵说:“诗韵,你如果觉得你的感觉是对的话,你就让她自己下来吧。”说着朝多滚一挥手说,“我们离开这儿。”
多滚似乎很不甘心,说:“万一她就是射出毒箭的人呢?”
日渥布吉却说:“相信诗韵吧。她不会错的。”
多滚显得有点无奈,只好跟着日渥布吉朝多桑和静园老和尚那边走了过去。大树下只剩下佘诗韵和张幺爷以及张子恒了……
第三十章 最野性的对峙
张幺爷这时又朝树上张望着,说:“这是哪家的女娃娃,这么野,躲到树上去干啥呢?”
张子恒朝张幺爷说:“幺爷,你没听见佘女子说她是野人吗?”
张幺爷却说:“哪儿有什么野人,都是编出来骗人的。”
这时,佘诗韵朝树杈上的那个人影发出了几声简单的音节。这音节有点像猴子发出的声音。张幺爷对这种声音也是再熟悉不过了。
“你咋朝她学猴子叫唤?她又不是猴子。”张幺爷朝佘诗韵说。
佘诗韵不理会张幺爷,继续朝树杈上那个人影发出了几个简单的音节。这时,奇迹发生了,树杈上的那个人影同样发出了几个简单的音节回应了佘诗韵。
佘诗韵大喜过望,说:“她应了,她能听懂。”
张幺爷大惊小怪地说:“这就怪了。这明明是猴子说的话,她咋会听得懂?莫非她真是一只猴子?有她这么规矩胆小的猴子吗?”
佘诗韵又朝着树上的人影用古怪的音节低低地唤了几声,那个人影终于从刚好遮住她身体的树杈间站起了身。
果然是个女孩,女孩大概有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树皮一样粗糙的衣饰,一头乌黑的头发长长地披散在肩膀上,露出的胳膊和大腿显得粗实有力。她手里拿着一根细小的一尺来长的吹管一样的东西。
张幺爷和张子恒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树杈上的女孩。
“这女娃娃咋长得这么野性?”张幺爷说。
树杈上的女孩这时朝着高处的树枝攀爬了上去。张幺爷担心地朝女孩大声喊:“别再往上头爬了,当心摔下来!”
可是女孩对张幺爷喊的话充耳不闻,依旧朝着又浓又密的树荫里攀爬。整个树冠也在女孩的攀爬中摇动了起来。
日渥布吉和多滚这时也几步跑过来要一看究竟。
然而,女孩已经攀爬进了更加浓密的树荫里,身子被密密匝匝的大树的枝叶完全遮盖住了。
日渥布吉朝佘诗韵说:“你真的看见她了?”
佘诗韵说:“是个女孩,山里头长大的孩子。这周围好像有原始人或者野人!”
“原始人?野人?”日渥布吉很怀疑地说道,“不会吧?”
佘诗韵说:“但从女孩的穿着打扮来看,至少该是一个原始部落里的人。根本没有一点文明人的气息,穿的还是树皮。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的全部是山野间的灵动气息,根本没有丁点人间烟火的味道。”
日渥布吉朝多滚问道:“你们寨子周围有这种原始部落出现过的痕迹吗?”
多滚摇头,却说:“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射死我们两个枪手的那股坏人找出来。寨子里必须要有安全感!”
日渥布吉说:“这倒还真是个眼下很棘手的问题。”
突然张幺爷大声喊道:“跳了,她要跳了。”
随着张幺爷的喊声,树荫里发出一阵异样的动静。只见那个穿着树皮一般衣物的女孩子突然朝着树冠的外部爬去,四肢并用,动作灵活舒展至极。
快要接近树枝梢部的地方,女孩子果然趁着树枝朝下弯曲的机会,“呼”的一声朝远处一棵矮小的灌木跳了过去。动作熟练轻盈,宛若一只机警灵活的猴子。
多滚突然迈开两腿,忽地就朝女孩子追了过去。多滚的腿虽粗短,但是他跑动的速度却是极其惊人的。在大家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多滚已经稳稳地切断了那个神秘女孩子的去路。
多滚一直是在注意着树杈间这个女孩子的动静的。而且他早已做好了要随时随地活捉女孩子的打算。
人的好奇心是与生俱来的。多滚当然不例外。
落在灌木上的女孩子再也没有了隐藏和栖身的可能,她被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她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朝着挡住她去路的多滚发出了豹子一般凶悍的光芒。
多滚弓腰耸背,做出随时随地都要朝着女孩子扑上去的样子,眼睛里露出的眼神同样拘谨凶狠。
这是真正的野性和野性之间的对话。
灌木上的女孩子突然拿起手上的吹筒,朝多滚吹了一支轻细的东西过去。多滚闪身让开了,但依旧牢牢地控制住女孩子的去路。
女孩子突然朝多滚发出一声极其凶悍的低吼声,像极了一头发怒的小兽。
听见女孩子这一声低吼声,日渥布吉和佘诗韵以及张幺爷和张子恒都感到震撼了。
他们一同跑过去,看着相互之间对峙着的多滚和那个女孩。
此时,佘诗韵和日渥布吉以及张幺爷和张子恒把女孩子看得更真切了。
这的确是一个野性十足的女孩,和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孩子迥然不同。女孩浑身上下透出一种无法遮掩住的野性味道。更为夸张的是,女孩子朝着多滚发出低吼声时,从微微翕动的嘴缝里,隐隐约约露出了上下四颗锋利的犬牙。仅凭这四颗尖利的犬牙,就完全可以想象出,这个吸收天地间灵气长大的野孩子,似乎从小过的就是茹毛饮血的生活。似乎只要用她的这张嘴,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咬断所有动物最坚韧的肌腱组织。
张幺爷和张子恒都感到有点触目惊心。
日渥布吉似乎突然预感到了什么,他朝多滚大声喊道:“多滚,放她走!你会闯祸的!”
但是,此时的多滚哪儿还听得进日渥布吉的话,做出的弓腰耸背的样子越来越凶悍,也越来越接近扑食猎物的豹子的模样了。
看着如此凶悍的多滚,灌木丛里的女孩子有点慌张了,她开始表现出极度的愤怒和焦躁不安的情绪。
日渥布吉再次朝多滚喊道:“多滚,放了她。你真的会闯祸的。”
日渥布吉的神情越来越严肃了。
佘诗韵这时朝日渥布吉说:“你拦不住他的。你看他现在的样子有多犟。”
“放她走,多滚。”日渥布吉再次朝多滚喊道,声音变得极其严厉了。
然而,多滚非但不听日渥布吉的警告,反而突然间朝着灌木丛里的女孩子扑了上去……
第三十一章 母性的光辉
所有的人都没有料到多滚会这么鲁莽和不计后果。日渥布吉想要阻止已然不及。或许那女孩子也没有料到多滚会采取这样的方式向她发起攻击,在尚且没有回过神的瞬间,已经被多滚扑倒在了灌木丛里。
多滚在这个时候爆发出的野性或许更接近野兽的本质。
多滚和女孩子的身影顿时淹没在了灌木丛里,灌木丛里发出一阵惊心动魄的嘶吼和挣扎声。站在一旁的日渥布吉和张幺爷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眨眼之间发生在面前的事情,都惊呆了。
佘诗韵几乎是用气恼的声音朝日渥布吉喊道:“哥,他怎么这样?这明明是一个大老爷们儿欺负人家一个小娃娃嘛。”
日渥布吉一跺脚地骂道:“这个多滚,怎么关键的时候脑子里就是缺根弦啊!净由着他的性子来,事情多半要被这小子弄糟糕。”
正说话间,刚才十几个撵出去的枪手这时个个端着鸟铳从不远处密密匝匝的树林间跑了出来,一个个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亢奋还是紧张。每一张脸都是红彤彤汗津津的,就像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撵他们一样。
日渥布吉朝这些跑得满头大汗的枪手喊道:“你们又慌慌张张地跑个啥?”
一个枪手朝日渥布吉大声说:“赶紧走,赶紧走,情况不妙!我们好像遇上大东西了。”
日渥布吉和佘诗韵都是大吃一惊。直觉告诉他们,这队枪手刚才在原始森林里一定是遇上大麻烦了,不然这些在深山老林子里生活惯了的汉子是不会变得这么惊慌失措的。
而灌木丛里的挣扎和嘶吼已经停止了,只剩下一长一短、一粗一细呼呼喘息的声音。
慌慌张张的枪手们也感觉到灌木丛里有情况,朝日渥布吉问道:“那里面又怎么啦?”
日渥布吉已经懒得理会他们,或许这一队枪手的整个表现令日渥布吉感到失望,尽管他们已经为此付出了两条人命的代价。
日渥布吉和佘诗韵朝着灌木丛走过去。而从原始森林里跑出来的枪手见一时半会儿还撤退不了,又只好组织起乱糟糟的队伍,煞有介事地找了各处的灌木丛作为掩护,把自己隐蔽起来,然后端着鸟铳,神情紧张地监视着原始森林里的动静。
原始森林里静悄悄的,连一丝风也没有,似乎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静止的一般。
而灌木丛里,多滚和那个女孩子却以常人难以做到的高难度的姿势相互间死死地纠缠扭结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多滚压住了女孩子的身体,还是女孩子的四肢将多滚的身体死死地控制住了。反正两个人都扭曲成了人肉麻花,相互钳制相互控制,完完全全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多滚一张黝黑的脸淹没在女孩子的胳肢窝里,也许是被女孩子箍抱得太紧的缘故,整个脸已经憋成了绛紫色。而女孩子的一张娃娃脸却在多滚的双腿间被死死地夹住,也是憋得通红。
女孩子一双圆瞪着的眼珠子里露出的愤怒仇恨的目光令日渥布吉和佘诗韵暗自心惊。
日渥布吉朝多滚喊:“多滚,你赶紧放了她!我们好像遇上大麻烦了,赶紧起来。”
被女孩子死死钳制在胳肢窝里的多滚似乎呼吸都有点困难,他朝日渥布吉艰难地说:“你让她先放了我……”
佘诗韵却皱了下眉毛,说:“你先放了她,她才能后放了你。你是大老爷们儿,她还是个小孩子。”
多滚却说:“我先放了她,她会反过来咬我的。”
听了多滚的话,日渥布吉和佘诗韵才发现荆棘丛里的确洒有斑斑血迹。
“你被她咬什么地方了?”佘诗韵担心地说。
“好像是腿肚子。”多滚说。
佘诗韵和日渥布吉朝多滚的腿肚上看去,多滚的左腿果然有一个地方血肉模糊,粗布裤腿被鲜血染红了一大块。
日渥布吉犯了难,说:“这可咋整?”
张幺爷这时说:“还有啥咋整的?赶紧把多滚从那女娃娃的胳肢窝里弄出来,再不弄出来就快被捂断气了。这女娃娃的劲咋这么大?”
日渥布吉朝多滚抱怨道:“多滚啊!你啥时候能多长个脑子?这下好,弄得我也跟着你做没心没肺的事情了。”说着又朝张幺爷和张子恒说,“你们两个赶紧过来帮我一把。”
张幺爷和张子恒有点畏惧。
“咋帮?”张幺爷说。
“帮我把这野孩子死死按住,我才好把她的胳肢窝掰开啊!”日渥布吉无奈地说。
“我们几个大人就这样欺负一个小娃娃啊?”张幺爷说道。
“别那么多废话了,幺爷,事情都乱成一锅粥了,得赶紧了。”
张幺爷和张子恒无奈,只好上去一个控制女孩子的双腿,一个控制女孩子的双手,而那女孩子这时却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尖厉的吼叫声。尖厉的吼叫声就像磨出了锋芒的刀子般划在张幺爷的心坎上,张幺爷的心一阵阵地抽扯着疼。
日渥布吉和佘诗韵更是感觉耳膜都快被穿透了,眉头皱得死死的。
女孩子箍抱住多滚的胳肢窝力气奇大。日渥布吉上去使劲扳动女孩子的双臂时,费了好大的力气也没有扳开。但是他又不能用死力去扳,怕因为自己掂量不出轻重,一时间用力过大,把女孩子手臂的骨头给伤着了。
日渥布吉甚至有点担心被箍抱得死死的多滚的脖子会不会已经脱臼了。
多滚被箍抱得快绝了气,绛紫色的脸开始泛青。
佘诗韵这时蹲下,用手把沾在女孩子头脸上的头发捋顺,然后朝被女孩箍抱得死死的多滚说道:“你先松腿,听见没有。”
多滚却说:“不能松,一松她就会咬人。”
佘诗韵对这个一根筋的多滚毫无办法了。
佘诗韵朝继续在掰着女孩子手臂的日渥布吉说道:“哥,你咋也没有方寸了?得先让多滚撒手。”又朝死死制住女孩子的张幺爷和张子恒说,“你们也撒手,赶紧过来把这个犟刀瘟的腿掰开。”
张幺爷和张子恒不知道该听日渥布吉的还是该听佘诗韵的,为难死了。
日渥布吉首先放弃了要把多滚从女孩子胳肢窝里解救出来的努力,朝张幺爷和张子恒说:“听诗韵的。先把这个犟刀瘟的双腿掰开。”
张幺爷和张子恒只好撒了手,又回过头掰多滚夹得死死的双腿。多滚大声号叫起来:“你们咋帮起倒忙来了?你们咋帮起倒忙来了?”
佘诗韵这时把嘴凑到女孩子的耳朵边,小声地朝她轻轻呢喃般地耳语道:“好妹妹,不要紧张,不要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慢慢放松,好吗?”佘诗韵边说边用细腻的手心将女孩子的脸捧住,脸几乎贴着女孩子的脸。
张幺爷和张子恒以及日渥布吉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把多滚死死夹住女孩子脑袋的双腿给分开了。而女孩子却仍旧将多滚死死地箍抱住,一点也没有松手的迹象,充满野性的眼睛盯着佘诗韵,瞳孔里露出一丝迷茫。
佘诗韵继续在她的耳朵边轻轻耳语,又用手轻轻地揉搓着女孩子的耳垂,“放松,放松,听姐姐的,慢慢放松……”
在佘诗韵温柔的呢喃声里,转机终于出现了,女孩子死死箍抱着多滚的手慢慢地松开了,她就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一般,用懵懵懂懂的眼神看着佘诗韵,眼睛一眨不眨,身子一动不动……
日渥布吉这才把多滚从女孩子的身子底下拖了出来。
佘诗韵这时把女孩子揽进了怀里,脸贴着她的脸,对女孩子显出了那种母性般的亲昵和爱抚。
女孩子居然在佘诗韵的怀里非常安静……
看着安安静静依偎在佘诗韵怀里的女孩子,尚且没有喘过气的多滚有点蒙了,他没想到佘诗韵会用这样的方法把这个野性十足的孩子收拾得服服帖帖……
第三十二章 险象环生
被从女孩子手里解救出来的多滚翻爬着从地上起来,双手捂住脖子,跑到十几步远的地方,杵着身子弓着腰杆,站在那儿边剧烈地咳嗽边呼呼喘气。显然是被女孩子箍抱得太紧,差点被箍绝了气。
张幺爷怕多滚真有个三长两短,走上去,担心地朝他问:“你没啥事吧,多滚?”
多滚使劲地咳嗽,脸涨得通红,似乎连说话都很艰难,只会朝张幺爷使劲地摆手。
日渥布吉这时才看出佘诗韵怀里的女孩子穿的树皮样的衣饰是经过了人工仔细加工的。干裂的树皮原本是死板僵硬的,就是穿在身上,也应该如同铠甲一般厚重拙笨。但女孩子穿在身上的树皮显得薄而且柔软,显然是被精心地分了层,然后又经过无数次的揉搓碾磨,最后只剩下树皮里柔软的纤维制成的。要制成这样的一件原始的衣物所花的工夫和工序并不简单。这是女孩子上身穿的坎肩一样的衣物。而女孩下身穿的却是一条做工很原始粗糙的短裙一样的皮制东西,甚至根本说不上是短裙,就是在腰间和大腿之间的部位围了一块动物的皮。用骨针将连接处进行了缝合。这不是一般动物的皮,日渥布吉仔细观察才确定,女孩子的短裙实际上是用晾干的鱼皮做成的。
很显然,这个神秘的女孩子绝对是不属于这边的这个现实世界的人。她很有可能是来自一个极其神秘的原始部落或者说原始种群。
那么,这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一种部落或者种群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多滚对这个女孩子心灵上造成的伤害说不准就会给他们带来大麻烦。
日渥布吉朝佘诗韵说:“诗韵,你还能跟她做更进一步的沟通吗?告诉她我们对她是没有恶意的。一切只是个误会。”
佘诗韵却朝日渥布吉摇头,说:“她是不会跟我们做这么深层次的沟通的,她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她现在心里只有害怕。”
紧紧偎依在佘诗韵怀里的这个野孩子眼睛里露出的光,果然是对周围的几个人充满了戒备和恐惧。
日渥布吉轻轻地皱起了眉头,朝佘诗韵说:“这样,如果实在不能跟她进行复杂的沟通的话,你就尽量让她的心缓和下来,或许这样就能找到跟她的心灵产生沟通的途径。恐惧感已经使她把我们拒绝在了外边,她现在兴许只相信你。”
佘诗韵说:“你们先离我远点吧。你们站在这儿,她心里的恐惧感是不会消除的。”
日渥布吉对佘诗韵的话表示赞同,他朝张幺爷和张子恒说道:“我们走吧,让诗韵跟她多待一会儿。”
张幺爷极不放心地说:“我们要是走到一边去了,会不会出啥事情?这娃娃可是野得很的,嘴巴里还长着獠牙的!”
日渥布吉说:“出不了啥事情。现在只有诗韵才能够得到她的信任,在这方面我们跟诗韵差的就不是一码两码的距离了。”
张幺爷却自言自语地说:“我怀疑这娃娃究竟是不是人?是山妖?”
日渥布吉故作轻松地笑道:“说不定还真是山妖生的娃娃。”
张幺爷说:“可是,刚才那拨人跑出来,不是说他们在那边遇到了什么大东西了吗?”
听了张幺爷的话,日渥布吉忧心忡忡地朝不远处静悄悄的原始森林里望了望。
原始森林里仍旧是死一般的寂静,里面黑沉沉的看不出任何状况。而躲在周围一丛丛灌木后面的枪手们,此时仍旧是一副战战兢兢的表情。他们一个个眼神鬼祟闪烁地朝着森林里窥视,似乎森林里真就是隐藏着他们渴望看见又惧怕看见的大东西。
日渥布吉朝躲在最近处的一个枪手问:“你们究竟是看见什么了?”
枪手说:“没咋看清楚,反正不是人。又高又大,把一个家伙提起来,一撕两半。”
“把谁一撕两半?”
“朝我们射箭的人。血淋淋地撕了就躲在了一块岩石后面,好像在生吃那个人的肉!”
一旁的张幺爷听了,头皮就像被针扎着了似的,一阵阵抽扯着疼!
“你说的是人还是鬼啊?”张幺爷声音都变了调地问。
枪手仍旧心有余悸地说:“多半是野人。我们没敢开枪,怕不是野人是山神,要是那样,就闯大祸了……”
枪手的话音刚落,躲在前面的两个枪手突然回过头朝他们压着声音低吼道:“有动静了!”
日渥布吉和张幺爷一听,顿时眼睛放光,朝森林里看了过去。
黑沉沉的原始森林里依旧毫无动静。
张幺爷的心怦怦地跳得愈加厉害,因为直觉已经告诉他,这种没有动静的背后绝对隐藏着大动静。他甚至可以很真切地感觉到,有一双极其凶残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在黑沉沉的森林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们。
张幺爷急忙朝站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张子恒招手,小声喊:“子恒,赶紧过来,你还愣在那儿干啥?”
此时的张子恒正站在佘诗韵和那个野女孩的跟前,用好奇的眼光痴呆呆地打量着佘诗韵和野女孩。他觉得佘诗韵抱着野女孩的样子很有女性的温柔味道。脑子里甚至莫名其妙地游离出了一个非常荒唐的想法:要是自己被佘诗韵这样抱着该有多好啊!就像小孩子躺在母亲的怀里。
张子恒打小就没有了父母,母亲的概念在他的意识里比较模糊,但冥冥中,他对母亲的那种温暖和关爱又非常渴望。虽然,幺婆婆也像母亲一样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带大。但是,他从幺婆婆的身上从来没有体会到母亲那种骨子里的温暖。
当张幺爷朝他招手喊话的时候,他的脑子正沉浸在这种暧昧的臆想中,所以没有听见。倒是佘诗韵看出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七尺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有些古古怪怪的,就朝他说:“你幺爷爷叫你呢!”
张子恒在佘诗韵的一声提醒下幡然醒悟过来,打了个激灵,脸上瞬间腾起了一层火烧云,就像躲在一个洞里却又被人发现了尾巴的狐狸一般,慌慌张张连忙朝着张幺爷那边几步跑过去。
张子恒的心里如同有一面铜锣被生生地敲了一下,“咣”的一声,久久不能平静。
张幺爷见张子恒脸红脖子粗地走过来,不明白是咋回事,说:“你咋啦?咋就像喝了酒似的。”
张子恒的眼神游移得愈加厉害,一脸的慌张,支支吾吾地说:“我没有喝酒啊,我……”
没等张子恒把后面的话都说完,张幺爷已经打断他的话,说:“‘我’个锤子!赶紧找地方先躲起来。好像又要出大事情了。这担惊受怕的鬼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说着拉着张子恒就躲在了一丛灌木之后。
这时,多滚和日渥布吉也找了一丛灌木蹲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隐身在一丛丛灌木后面,包括佘诗韵和那个野孩子。十几双眼睛透过灌木丛的缝隙,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眼前不远处那一片依旧风平浪静的原始森林……
第三十三章 巨型生物
此时,只有佘诗韵的心里极其淡然。这种淡然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极其神秘的感觉。在她周围,一种风声鹤唳的气场已经形成,几乎所有的人都处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之中。
而佘诗韵却丝毫感觉不到这种紧张气息的存在。她搂抱着怀里的这个野女孩,坐在灌木丛里,原本空落落的心里竟有了一种充实的感觉。
她用脸颊轻轻地熨帖着野女孩的脸颊,她的脸颊细腻温润,野女孩那张已经有了风霜痕迹的脸被这样一张细腻的脸熨烫着,似乎给她的心灵带来了一种奇妙的安慰。她静静地依偎在佘诗韵的怀里一动不动。此时的她,就像一头受了伤的小兽一般,最需要的就是佘诗韵的这种安慰。
佘诗韵在野女孩的耳朵边,用吹气若兰的气息对着野女孩轻声说:“我知道你一定是个有故事的孩子。但是你不知道你的故事有多么迷人。你不能说话,甚至没有我们那么丰富的感情。但是,我知道你的心就像透明的湖水似的,所有的一切,在你心里投下的倒影都是那么的真实、清晰。你说是吗?”
野女孩并不能听懂佘诗韵的话,但是她能够很直接地感受到佘诗韵在她耳朵边的气息。那是一种极其亲切柔和的气息,一缕缕地吹进她的耳膜里,柔柔的、痒痒的。
佘诗韵能够很真切地感觉到,她怀里的这个野女孩身体里原本一直紧绷着的肌肉在一点点地松懈下来。
野女孩甚至稍微地转动了一下身子,把手圈在了佘诗韵的腰上。
这是一种彻底的放松和对佘诗韵产生依赖的举动。
佘诗韵的心里有了一种很幸福的满足感,她把野女孩搂得更紧了一些。
在佘诗韵和野女孩的这一丛灌木丛里,有一股暖暖的气流在涌动,祥和的气场和周围那种风声鹤唳的气场截然不同。
突然,众人一直紧紧盯着的原始森林里有了动静。只见处在森林边缘处的一株冷杉树出现了异样的晃动。冷杉树周围的树木都是静止沉默的,甚至连风刮动枝叶的迹象也没有。只有那棵高高的冷杉树出现了一阵剧烈的晃动。
日渥布吉小声朝躲在灌木丛后面的人喊道:“注意,有大东西要出来了。”
枪手们将手里的鸟铳端了起来,将枪口隐蔽地藏在灌木丛里,手指都扣在了扳机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棵摇动的冷杉树。
冷杉树剧烈地摇动了一下,又静止不动了。
突然,从林子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嗷——嗷——”的声音,就像是一头野兽在黑沉沉的森林里用暗语呼唤同伴似的。
大家对这种沉闷的呼喊声感到很不适应,这声音就像闷雷一般,震得耳膜嗡嗡地响。
只有佘诗韵怀里的那个女孩听见这种吼声陡然间来了精神,原本依偎在佘诗韵怀里的身子一下子挣扎了起来,瞳孔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她从佘诗韵的怀里站了起来,朝发出声音的森林里看去。
众人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野女孩用略显稚嫩的声音朝着森林里发出两声“嗷——嗷——”的声音。
随着野女孩“嗷——嗷——”的声音响过之后,只听见原始森林里传来一阵矮树灌木被践踏折断的声音,一个高大的黑影旋风一般从林子里刮了出来。确切地说是冲了出来。
在大家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这个高大的黑影是什么东西之时,黑影已经刮到了小女孩的跟前。
这时候日渥布吉和张幺爷他们才真正地看清楚黑影的真实模样。
是一个野人!一个真正的野人!或者根本就不是野人,而是一种从没有见过的巨型生物。
这是一个介于猿猴和人类之间的巨型生物,这家伙足足有二米四五的高大个头,赤身裸体的身体上堆积着强健的肌肉和脂肪,每一寸粗糙的皮肤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毛,青红色的毛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使那双深陷的眼睛显得更加阴森邪恶。巨型生物的脸呈麻灰色,面部上宽下窄,嘴部略显突出,背呈枣红色,四肢粗大健硕,前短后长。那具硕大乌黑的阳具在它的两胯间晃荡得嚣张而且猥亵!
与其说这个巨型生物长得丑陋高大,不如说这个巨型生物生就得狰狞邪恶!
而最令人心惊胆战的还是巨型生物的左手上居然拎着一条血淋淋的人的大腿!大腿呈瓦灰惨白状,从髋关节处被撕裂开的部位筋肉纠扯得血肉模糊……
张幺爷和张子恒以及在场所有的人都被这条大腿给弄得一下子头皮发麻。
巨型生物用邪恶的眼神扫视了一下躲在灌木丛后面的这些人。这些人此时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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