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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世界-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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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展飞苍老的皱纹里布满了忧郁,说:“火都快烧到眉毛了,说不着急都是自己在宽慰自己。要是庹观没有出事,我们自少还可以多一个人手,小杨子那儿我就不用那么担心。有庹观在她身边,她就是安全的。可是,现在庹观半死不活的,小杨子就一个人落单了啊!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这时,庹铮也走了过来,他朝白瑞峰说:“爸,我看还是我去陪在小白身边吧?也许她现在需要我。”

白瑞峰摇头,说:“你去只有添乱的。小白的脾气我最清楚。她现在还在气头上,是不会给你机会的。你和他之间的事情需要时间,着急反而没有用。”

“可是,我现在真的很担心她的处境。”庹铮说。

“你知道担心她的处境当初就不应该那样伤害她。都那么大个人了,关键的时候就是不长脑子。”白瑞峰说。

庹铮理屈地垂下头。

万展飞立刻说:“你看,现在连你也承认这小子是伤害了小杨子吧。”

见万展飞又有要责备庹铮的趋势,白瑞峰连忙说:“老神仙,年轻人的事我们最好不要插手。我也只是提醒下庹铮,并不是要责怪他什么。小杨子也不是百分之百的没有一点过错。人无完人。”

见白瑞峰依旧护着庹铮,万展飞气呼呼地找不着撒气的理由了。

白瑞峰又说:“我看,实在不行还是我去一趟卧牛村吧。”

万展飞立刻说:“你咋能出去见天?你现在只要出去一见天,他们就会找到理由把你逮走。到时候就不是在干校里改造那么简单了。你现在的处境跟我的一样,都是见不得天敞不得阳的人了。你咋也糊涂起来了?”

“总不能都窝在这儿干着急啊?说实话,事情演变到这一步,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总得想个妥善的办法解决啊?”白瑞峰说。

见白瑞峰也要沉不住气,万展飞说:“你看看,刚才你还做我的思想工作,现在你又乱起方寸来了。”

庹铮又说道:“爸,我看还是我去吧。”

万展飞却说:“你去?你去能干什么,只有添乱的。庹观要不是你,会弄到现在这个样子?”

说到这儿,万展飞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了,好了,老神仙,你怎么现在老是爱跟年轻人过不去呢?”白瑞峰又朝万展飞说道。

万展飞气咻咻地说:“我就没见过有你这么当老丈人的,闺女受了女婿的气,还处处帮着女婿护短,也不怕丢份!”

白瑞峰笑道:“女婿就是我的半个儿子,我丢啥份了?”

“我懒得给你说。”万展飞余怒未消地说。

白瑞峰想了一下,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趁晚上的时候和庹铮一块儿去一趟憬悟寺,把白晓杨接回来怎么样?”

万展飞听了,一拍大腿地说道:“你看看,都想着咋去解套了,结果越想解套却越是把活套子给解成死套子了。我的脑筋咋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了呢?瑞峰,还是你脑壳比我的活泛。把小杨子接到我身边来不是比啥都安全吗?目前又不是非得要她在卧牛村抛头露面。你看我这死脑筋!原来都挺好使的,现在咋就变成一根筋了?”

万展飞的眼神立刻就神采奕奕的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等天黑下来,我和庹铮就去接白晓杨回来。”

“行,行,让她来好好给我捶几天背,我也享几天清福,顺便再让她给我做做针灸,看看我的小杨子能不能妙手回春,把我的这两条老残腿救过来。呵呵……”

万展飞的心情豁然开朗了……

过了一会儿,万展飞又问:“对了,庹观现在的状况咋样了?”

白瑞峰和庹铮的神情立马就暗淡下来。万展飞察言观色,越发着急,说:“我问你两个的话呢?”

“老神仙,这回庹观怕是很难逃过鬼门关了……”迟疑了半晌白瑞峰才说。

万展飞看着白瑞峰,精气神一下子就萎了一半,苍老的眼睛里有泪水在转动,哽咽着喉咙管说:“连你都这么说了,我的猴儿这回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耽搁得太久,伤口处理得太迟了。”白瑞峰说。

万展飞这时挣扎着要起来,白瑞峰和庹铮急忙上去扶他。

“老神仙,你要做什么?”白瑞峰问。

万展飞倔犟地说:“你们把我扶过去,我要守着我的猴儿。他现在很孤独很冷,我要陪着他,抱着他。”

“老神仙,你千万要理性啊!你要是再气出个三长两短,以后的事情就真的怕是没有人出来收场了。”

万展飞却说:“我不生气。我的猴儿不是去鬼门关,他是去找他的爸妈去了。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哪儿能够没有爸爸妈妈的保护呢?让他去找吧,一定是他的爸妈也想他了,在那边喊他过去了。”

万展飞的声音透着无尽的凄凉。

白瑞峰越加担心他的状况,说:“老神仙,要不咱们就在这儿吧,让庹观一个人清静一会儿。那间石室里的气场很好。”

万展飞发狠地朝白瑞峰低声喝道:“还清静个屁!我的猴儿现在一个人在鬼门关口,没有人陪着他,他会害怕的。他迷路了,他在那边一个人哭……别废话,赶紧把我扶过去。”

白瑞峰无耐,只好和庹铮架着他朝甬道里走。

第七十七章 盛大的祭祀场面拉开了序幕

走过一条潮湿阴冷的甬道,万展飞被架到一个洞口旁。洞口很小,只能容一个人趴着进去,有摇曳的火光从洞口里透射出来。

庹铮放开万展飞,首先钻了进去。万展飞要白瑞峰把他放开,也要朝洞口里钻,先进到洞口里的庹铮探出身子,从里面接应万展飞。

三个人进入到洞内,是一间石室。

石室的石壁上雕凿着凹槽,凹槽里有灯芯,灯芯被点亮,室内便生出一丝温暖的光晕。一些雕凿在石壁上的神秘面具符号在暖色光晕的烘托下影影绰绰地显现出来,似乎在演绎着某种神秘的启示。

石室雕凿得极其规则,三米见方,四方四正,四壁凿得平整光滑,凿子在石壁上遗留下的雕凿痕迹细密整齐。

洞的顶部被雕凿成完美的金字塔形状,上面有日月星辰的符号若隐若现。置身这与世隔绝的洞天之内,仰望着这些暗透着某种神秘信息的星辰符号,心一入定,人就如同漂浮在了星光浩淼的苍穹里一般,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庹观瘦小的身子静静地平躺在石室的中央地上,丑陋的脸上没有丁点狰狞的痕迹。他显得很平静很安详,一双阴阳眼似闭非闭,似乎有一抹狡黠的笑意从里面透露出来。

万展飞被扶到庹观的身边坐下,神情庄重肃穆。

他伸出手,轻轻在庹观的脸上拍了拍,呢喃般地在庹观的耳畔轻轻唤道:“猴儿呢——醒醒!醒醒!听见你万祖祖在叫了你吗?猴儿呢……”

一声声唤着猴儿的万展飞老泪纵横……

白瑞峰和一旁的庹铮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眼泪也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落。

而直挺挺躺在地面上的庹观就如同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

万展飞还在轻轻拍着庹观的脸,哽咽的声音在庹观的耳畔继续呢喃地呼唤着:“猴儿哪——你现在在哪儿玩呢?有这么好玩吗?好玩得都不晓得回家了。连你万祖祖都把你唤不回来了。猴儿哪——回来吧,天快黑了,该回家了。你这猴儿啊——咋这么贪玩呢?猴儿哪——回家吧!猴儿哪——回家吧——咋这么贪玩呢?……”

白瑞峰见万展飞悲伤的情绪越陷越深,走上前,轻声说:“老神仙,别唤了,猴儿他现在听不见你唤他的。他睡得正香,不要打搅他好吗?就让他好生睡一觉吧。”

万展飞朝白瑞峰轻轻摆了摆手,说:“猴儿他能听见我唤他,他走得不远。”

见万展飞如此伤心,白瑞峰的心里也像被一把镰刀在一下一下地割着。

一声一声的呼唤,庹观依旧毫无动静。泪眼迷蒙的万展飞朝庹观轻笑了一下,说:“你这猴儿,万祖祖这回还真是把你唤不回来了。当然唤不回来了,你耳朵是聋的,你咋能听见万祖祖唤你呢。可是,那个地方就真的有那么好玩吗?好玩得把你万祖祖也忘了。你等着,万祖祖来了,逮着你,非打你的屁股不可。”

说完,万展飞将眼睛轻轻闭上了,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垂放在丹田处,如同入定了一般。

白瑞峰和庹铮都沉默着,看着万展飞,不敢去打搅他。

石室内的气氛渐渐变得空灵寂静,原本狭小的空间也在瞬间旋转漂移起来,并且朝着四维无限地扩展膨胀开来,时间也似乎在此刻滴答一声停住了。石壁上的符号开始渗透出某种神秘的信息,一切都变得虚幻缥缈起来,就连人本身也变得不大真实了。

庹铮很敏感地感应到了周围的气场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他很不适应,伸手抓住了白瑞峰的手。

白瑞峰握住庹铮的手,手心里朝庹铮传递着一种力量。庹铮的心安定了下来。他看见白瑞峰也轻轻闭上了眼睛,于是,他也把眼睛闭上了。

奇迹在庹铮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发生了,时间和空间在这一刻似乎发生了逆转,一场盛大的祭祀场面拉开了序幕……

第七十八章 通天神树

在空旷的平原之上,河流纵横,树木葱茏。低垂的夜幕之下,各种飞鸟在低空盘旋飞舞,悦耳的鸣声充满了自由和欢乐的气息。空灵的气场如同清新的空气般水汽充沛。

在一处四面环合着葱茏树木丛林的原野,三个高高的土台形成星斗之势,拱卫着一棵高大挺拔、华盖如茵的参天巨树。巨树虬枝盘复,顶着一笼如云似雾的苍翠直耸云霄。

无数的白鹤飞鸟围绕着树冠飞舞滑翔,它们似乎在进行着归巢时最后的狂欢。

原野间暮霭四起,从地间草丛,山川河谷蒸腾起的雾气丝丝缕缕地朝着空气中渗透,如丝如缕地在低空里悬浮袅绕。田野、村庄、树木、丛林被装扮在一片祥和安宁的气氛之中。

原野牧歌,乡村短笛的氛围似乎都在这样的气场中得以展现。

夜的大幕在黛青色的天空里越垂越低,慢慢地将整个世界覆盖笼罩。一个梦幻般的世界,在时间无声无息的流动中逐渐形成。

这时,从四面环合的树间丛林里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火光。这些火光在夜色的掩映下,形成蜿蜒的长龙之势朝着三个土台方向汇聚。

倦鸟已经归巢,三个土台被沉沉的夜色笼罩在一片寂静的庄严和肃穆之中。

不一会儿,火把形成的长龙从四面汇聚在了三个土台之下,手执火把的人们神情庄重。他们将火把插在地上,围着土台就地盘腿坐下,目光虔诚静默地望着土台的顶端,似乎在祈盼着某种盛大庄严的仪式的来临。

流星雨从天际不时掠过,给黛青色的夜空点缀出一种乍然闪烁的灵光。

天与地的交接之处,流动的气场如同清风拂面般让人心清气爽。

坐在土台之下的人群,用静默和虔诚在相互感应着心与心之间的奇妙碰撞,没有语言的宣泄和嘈杂,只有心里的那股灵犀之气在气场充沛的空间里流动。

这时,从三座土台之上,传来一阵低沉的鼓点,咚咚的鼓点在空气中形成震颤的波纹,影射到人的心间,犹如明净的湖面起了阵阵涟漪。

鼓乐的咚咚之声逐渐明晰,有三支带着青铜面具的舞偶队伍,踩着土台上的鼓点节奏,跳着原始的舞蹈,从三个方位朝着三座土台迈进。他们一一跨过地上插着的火把,穿过席地盘腿而坐的人群,青铜面具在火光的映射下散发着青绿色的暗光,暗透着遥远的亘古之色。

三支舞偶队伍分别簇拥着一个带着金色面具、手持金杖的人朝土台靠近。

舞偶队伍的前面,各自有三个舞偶,抬着一棵由青铜铸就的青铜神树,朝着土台之上走去。

神树被一个圆盘状的青铜器底座依托着。呈倒喇叭状的底座上,镂空嵌饰着云雷文。一条夔龙沿树身而下,似承接着天地之间的灵动之气。

青铜神树的树身分作三层,每层分别延伸了三根树枝。九根树枝朝不同的方向完成了弓形,树枝上挂满了累累硕果,树枝前端分别站立的九只金乌神鸟栩栩如生,有展翅欲飞的迹象。

青铜神树的顶端,一颗硕大的红色宝石在夜色里熠熠生辉。

抬着青铜神树的舞偶沿着土路挖出的阶梯朝土台拾级而上,带着金色面具,手持金手杖的人跟随在神树之后。

静默和无声孕育的是一种虔诚。夜幕笼罩的原野,只有沉郁的鼓点叩击着天地之气,灵动的气息在鼓点声中传递汇聚,一股股和谐的气场围聚在了三座土堆的周围,空气清澈明晰得像透明的湖水。

青铜神树在鼓点声中被抬上了土台,顶部的红色宝石越加熠熠生辉,似在青紫色的夜空里燃起了三盏绚丽的天灯。

流星划过的天际越加空旷寂寥。

带着青铜面具的舞偶们环围着土台继续跳着原始的舞蹈,一股股亢奋激越的气流在逐渐滋生。

这时,北边土台上,带着金色面具的人将手中的金手杖插入地里,用唱诗般的声音说道:“是神给了我们天地万物,给了我们生息繁衍,是神给了我们水汽充沛生机盎然的世界。我们是神的子民,我们将用心谛听这个世界,用意念感召神的指引。我们的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都是这个世界的声音,这是神给我们的启示……我们要诚心祷告,感应天地,我们蒙昧的心灵需要神更多启示……”

那人的声音平和柔缓,如同丝绸般在夜色里铺成开来,席地而坐的人们一起发出了欢愉的响应之声。

突然,青铜神树顶端上的红宝石发出灿然夺目的光芒,三束极亮的光线从青铜神树的顶端迸射出来,斜刺刺地射向被三个土台拱卫着的那棵通天巨树的顶部,三束激光在巨树顶部的一个奇点上交接在一起,一道更加刺目的光线乍然而生,直直地朝着苍穹激射而去……

席地而坐的人们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声。他们陡然间从地上站立起来,一起虔诚无比地仰望着浩瀚无垠的夜空,每个人都泪流满面激动不已。

土台上的鼓点声重新激越地响了起来。

奇迹在所有人的祈盼里终于出现了,一道橙红色光柱从浩瀚无垠的苍穹垂落而下,直端端地投射在那棵华盖如云的巨型神木上。神木瞬间被笼罩在一片神秘的橙红色的光影里,苍绿的枝叶在这样的光影里泛发起了勃勃的璀璨光芒。

泪流满面的人们再一次屏住气息,心跳声和鼓点声在神秘的气场里交融汇集,所有的人都在热切地盼望着一场更大的奇迹的降临。

随着橙红色光柱垂落下来的是一个巨大的圆盘状的发光体,发光体无声无息地从天穹处旋转着徐徐降落。橙红色的神秘光柱也随着发光体的降落被越压越低,越压越绚丽。

当巨大的圆盘状发光体停留在神树的顶部之时,它停止了旋转,九道白色的光柱从它底部的九个圆孔中投射到地面上,将神树包围了起来。笼罩在橙红色光柱里的神树变得越加苍劲绚丽,焕发着蓬勃的生机。

奇迹还在涌现,巨树的浓荫里,如同从枝叶间结出了九个粉色的累累硕果,这九个硕果是九个粉红色的光团,光团朦胧鲜艳,如同婴儿粉色的肌肤。透过光团的层层粉幕,有少女赤裸着的完美的身影从光团里影射出来,美轮美奂,极其完美。

这时,有九个舞偶摘下了青铜面具,黝黑深邃的脸庞从面具的背后闪现出来,是九个年轻的后生。

九个年轻的后生只在腰际间围着柔软的树皮,刚劲健美的四肢和身上结实健壮的肌肉展现出力与美的完美结合。

他们分别走到白色的光柱之下,仰起头,无比幸福地闭着双目,朝着神树上的粉色硕果展开了双臂……

在这样的气场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安静。粉色的硕果开始缓缓朝着后生们展开的双臂降落,被笼罩在光团里的少女们纷纷直立起身体,完美的曲线在朦胧的光影里展露无遗。

所有的人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流动的气场里充盈着的是肃穆和安静。大家都闭上眼睛,用心灵体验着幸福的降临。每个人的脸上,都垂挂着热乎乎的泪水,晶莹剔透,如同早间悬挂在草叶尖的露珠般透明……

粉色的光团继续垂落,而树冠上的巨型发光体发射出的光线却开始变得越来越暗。终于,发光体里发出的光线彻底熄灭,所有的一切都寂静无声,神树的周围,宛若天籁般安静。

当所有的人都被一种感应召唤着重新张开眼睛之时,只看见一个环形的光圈闪烁着划过天际,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浩瀚无垠的苍穹里……

第七十九章 你还在原来的世界之外

“庹铮,该醒了。”庹铮的耳畔传来万展飞的声音。

睁开眼睛,万展飞和白瑞峰都看着他。而庹铮的脸上仍旧流露出惊喜莫名的表情,喃喃地说道:“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

万展飞平静地说:“你看见什么了?”

“一场盛大的祭祀,三星拱月的土台,肃穆虔诚的人群,青铜面具的舞偶,红宝石,通天神树,发光的飞行器……”

万展飞却突然问道:“那么,当你看见这些的时候,你在什么位置?”

庹铮一愣,说:“对啊!我当时在什么位置?怎么当时没有我的位置?我怎么没有看见我自己?”

白瑞峰看着他,默不作声。

万展飞说:“所以,虽然你已经看见了那场神秘庄严的祭祀和那个神秘的世界,而你依旧站在那个世界之外,那个世界没有你的位置。你还只是一个清醒的旁观者。”

庹铮领会不了万展飞话里的含义,说:“万祖祖,我怎么有点不明白你说的话?难道我刚才真的是处在一种幻觉里面,或者我是做了一场弥天大梦?”

万展飞轻轻地摇头,说:“不是幻觉,也不是梦。事实上那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我和你的老丈人都没有机会看见那个世界,而你却轻易地进入到了那个世界里去。你要好好珍惜啊!庹铮。”

庹铮一愣,说:“珍惜什么?”

万展飞说:“珍惜你自己,还有小杨子,以及你和小杨子的孩子。我们一直在努力,但是我们现在的处境很被动。”

庹铮被万展飞莫名其妙的话搞得有点糊涂了,看着万展飞,一头的雾水。

庹观僵直的身体依旧静静地躺在万展飞的面前。万展飞已经不再伤感,他朝庹铮说:“一会儿,你把庹观背到一个冰窖里去吧。”

“哪儿有冰窖?”庹铮问。

“一会儿你老丈人会领你去的,你只管背着庹观就成。”万展飞说。

“好了,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你老丈人还有话要说。”万展飞又说。

仍旧有些懵懂的庹铮钻出了石室。

“老神仙,刚才你真的不该让庹铮有那种尝试,我怕这孩子会迷在里面出不来。”白瑞峰说。

“必要的尝试还是要有的。庹铮这孩子心性很好,这点我很欣慰。只要有足够的气场,这孩子就能够轻易地和那个世界发生感应。这已经很难得了。哎!只是目前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乱太糟,人心向恶,气场太坏,连梦都做不到一个好的,也真是难为了这孩子。”万展飞说。

白瑞峰又说:“你真的要把庹观存放入那个冰窖里?”

万展飞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今之计,只有那个冰窖才是庹观的栖身之地。虽然寒冷,但至少还有一点希望。这孩子,我是真的舍不得他啊!好了,你也出去吧,我还要给猴儿增添一点信心,不然把他一个人放在那个冷冰冰的世界里,他会害怕的。”

白瑞峰也钻出了石室。

庹铮坐在一块鹅卵石上,眼神发粘地看着地厅里的那泓水池,脸上依旧浮现出一丝新奇痴迷的表情。他竭力在脑子里搜寻着刚才看见的那个奇异场面,他想把这段场面像电影胶片一样固定下来,然后在脑海中反复回放。

白瑞峰走到他身边他也浑然不知。

“别瞎琢磨了,琢磨不透的事情容易把脑子迷住的。”白瑞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庹铮仰起头,说:“爸,那场面真的太真实了!你和万祖祖真的就什么也没有看见?”

白瑞峰笑道:“我和你万祖祖能看见什么?每个人做的梦会是一样的吗?傻孩子。”

庹铮说:“可是,刚才万祖祖说的话好奇怪。难道他早就知道什么?”

白瑞峰笑道:“你万祖祖现在老了,思维有点不清晰了。庹观的事情又伤了他的心,脑子有点犯浑,说话颠三倒四的。他的话连我理解起来都有点困难,何况还是你?好了,别瞎琢磨了,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儿就接白晓杨去。”

一提到接白晓杨,庹铮又回到现实的面前,有些懦弱地说:“爸,你说小白会原谅我吗?”

白瑞峰看着他,停顿了一下,说:“这个我也说不大清楚。毕竟你是真的伤了她的心。不过两口子,哪儿有不吵架的道理?牙齿和舌头那么亲,有时候还要咬在一块儿呢。没事,到时候你好好跟白晓杨说,她不会怎么样的。白晓杨有时犟是犟了点,但起码的道理她还是懂的。这点信心你总该有的吧?”

庹铮点头,说:“爸,你真的是好人。其实我当时也是脑子一时发昏。”

“你脑子是在发昏,当时,你就是看在白晓杨肚子里的孩子的面子上,也不该这么去伤害她。”

庹铮的脸上全是惭愧的表情,说:“可是,哪个男人听了那种流言蜚语,也会……”

“也会怎么?”白瑞峰打断庹铮的话说,“所以,你就去找白晓杨胡闹?你真是不动脑筋!现在外边栽赃污蔑、朝人身上泼脏水的事情还少?何况还是模样出众性情温和的白晓杨?我都不知道你念的书是不是念到狗肚子里去了?越是世态炎凉,人情冷漠,亲人之间就越是要抱在一块儿相互取暖。你倒好,反倒听起别人的挑拨了。你知不知道,当初你和白晓杨结婚,有多少人羡慕你?有多少人羡慕你就会有多少人嫉妒你,但丁不是说过——骄傲、嫉妒和贪婪是三个火星,它会使人心爆炸!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亏你还是我白瑞峰的女婿。我真的有点后悔当初把白晓杨嫁给你了。”

“爸,我知道错了!”庹铮愧悔难当地说。

“一会儿见了白晓杨,你不要说话,我会先和她沟通的,你也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得太软弱了。”

庹铮仰头看着白瑞峰,眼睛里流露出的眼神是既佩服又感激。

第八十章 寒气逼人

雪花在临近黄昏的时候飘落得大了起来,凛冽的寒风从四面围剿过来,破败的憬悟寺里似乎成了一座完全不能遮挡风霜的空旷之地。

大殿的门板早已不见了踪影,肆虐的寒风裹挟着雪花从空旷的坝子里无所顾忌地冲进大殿,将大殿里燃起的那堆旺火扑得东倒西歪。

村子里的人此时都紧紧地围在火堆旁团着身子取暖,火堆里散发着红薯被烤熟的香甜味。

这诱人的香味并没有吊起大人们的胃口,每个人的心里此时都空荡荡冷飕飕的。

张幺爷和张子恒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大殿里的人现在不光担心独自一人出走的白晓杨,他们更担心出去寻找白晓杨的张幺爷和张子恒。

破庙外边,不时传来野狗古怪诡异的叫声。这声音在寒冷的风雪中嘶吼,高一声浅一声,像是迷失的灵魂在呻吟哭泣,听了让人毛骨悚然。

黑子蜷缩在大殿的门槛下,支棱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只要外边一响起野狗的叫声,它就会将埋在腿间的脑袋抬起来,睁着一双乌漆漆的眼睛警觉地注视着外边空旷的坝子。

大殿里的气氛随着天色的转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压抑,就连春前他们一帮小孩子,这时也各自偎依在各自的大人怀里,稚气未脱的脸上笼罩着忧愁。

失去了主心骨的心是散乱慌张的,所有的人都被越来越浓的恐惧感包围着。

幺婆婆这时朝张子乔说:“子乔,要不你带几个人到外边去看看幺爷他们?”

张子乔将双手拢进袖筒里,朝黑糊糊的大殿外望了望,头摇得就像拨浪鼓似的。

五婶说:“还是都不要出去了,外边已经黑灯瞎火的,万一再出点啥事情,就更麻烦了。”

幺婆婆也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只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五婶又说:“今晚上大家就围在火堆边烤火,都警醒点,就是要睡也换着班地睡。这个庙子连块门板也没有,穿墙漏壁,没关没拦的,半夜里万一会进来啥野物也说不清楚。”

五婶的话又把大伙儿的心说得悬了起来。

幺婆婆感觉到了大家心里生出的害怕,连忙朝心直口快的五婶说:“五婶,你就不要东说西说的了。这庙子虽说没有关拦,总还有菩萨在暗中保佑我们的。大家都不要怕。”

幺婆婆的话音刚落,蜷缩在门槛下的黑子突然站起来,异常警觉地朝着已经被冰冷的黑夜完全浸透的外边汪汪地吠叫了两声。

大家对黑子的叫声既熟悉又敏感,张子乔首先说:“一定是幺爷和子恒哥回来了。”

听张子乔这么说,幺婆婆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起身就朝大殿外走。而外边却传来两声咳嗽声,不是张幺爷的声音,是陌生人的咳嗽声。

刚迈出两三步的幺婆婆一愣,停住了。

听到咳嗽声的黑子却安静了下来,朝着黑漆漆的外边摇起了尾巴。

大家正纳闷时,兆丰出现在了大殿的门外。

兆丰的出现顿时令大家的心宽敞了许多,眼睛里满是亲近和热切的神情。

兆丰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跺了跺脚,然后才跨进门槛。

黑子用乌漆得发亮的眼睛看着兆丰,朝着兆丰讨好地使劲摇着尾巴。

兆丰躬下身,拍了拍黑子的脑袋,说:“好眼水,一下子就认出我来了,呵呵……”

张婆婆刚刚悬起来的一颗心也落了下来,朝兆丰说:“是老前辈来了,快过来烤火暖和一下身子。”

兆丰望了一下大殿里的人,首先问:“幺爷哪?”

张婆婆和五婶对望了一眼,欲言又止,脸上的一丝慌乱掩饰不住。

兆丰立刻猜出一定是有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闪念间,发现少了白晓杨,于是又接着问:“小杨子呢?”

幺婆婆和五婶脸上的神情越是慌乱起来,眼神躲躲闪闪的,就是不接兆丰的话。

兆丰知道一定是又出事了,表情变得不再轻松,望着幺婆婆,说:“幺婆婆,究竟有出啥事了?小白怎么没跟你们在一块儿?”

幺婆婆还想躲避兆丰询问的眼神,而兆丰盯着她的眼神焦急而又迫切。终于,幺婆婆小着声音说:“小白她一个人走了。幺爷和子恒出去找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兆丰一听,脑子瞬间有点发蒙,说:“一个人走了?走哪儿去了?”

幺婆婆无奈地朝兆丰摇头,泪水又在眼眶中打起转来。

“小白是多久走的?”兆丰又问。

“有一个多钟头了。”幺婆婆说。

兆丰的眉头使劲地皱起来,说:“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幺婆婆说:“我们也不晓得小白的气性这么大,说走就走了,招呼也没有给我打一个。”

兆丰已经来不及问白晓杨出走的缘由,焦急地说:“你们赶紧告诉我,她是从哪个方向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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