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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你宠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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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航方知又上了这小妮子的当,见她对自己如此亲昵直觉不妥,却又舍不得推开,就像两块磁铁互相吸引是极其自然的事情一样。

“咦?阿航,你脸红什么?”

朱航轻咳一声,拉下她作乱的手说,“又胡闹了是吧?被你掐红了呗。”

阿宝撇着嘴摇头,“不对不对,你害羞了是吧?哇哈哈哈哈。”

朱航听后掩饰的一转身,脸上那抹粉红同时迅速扩散到耳根,“刚刚谁说要走的?怎么还不走?叽叽喳喳的吵死人。”

阿宝偏不遂他愿,狗皮膏药似的跟着他转了半圈又与他面对面了,看了他一眼,又爆笑出声,“哇,哇!真的好红,真的好红,像个大姑娘涂了胭脂一样。”

朱航又好气又好笑,低了头打算也捉弄她一下,谁知阿宝见他神色不对抬腿就跑,一溜烟到了门口,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说,“臭阿航,初一再接着气你!今儿嘛,见好就收!”说完飞快的跑掉了。

朱航好生无奈,坐在凳子上盯着阿宝离去的方向沉默良久,目光温柔,嘴角始终弯着一抹幸福的弧度。

阿宝从三皇子府出来并没有去找安舒雅,莫不说谢莎莎是为着太子离家出走的,安舒雅如今这准太子妃的身份管这事十分尴尬,就算是安舒雅不计较,太子殿下也能不计较安舒雅对朱航的那份情谊?舒雅姐与三皇子一向交情好,这事平阳城又有几人不知呢?

唉,想到太子殿下那臭脾气,八成是对舒雅姐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看吧,阿宝也不忍再苛求她,出了三皇子府便直接回了薛家。

薛怀锦入狱七天之后返回了薛家,虽然外表看起来邋遢至极,但见他脸上春风得意,倒也并不觉得怎么糟糕。

回了房间换衣服梳洗好后,也来不及和阿宝说上几句话便直奔薛殷氏房里,对此阿宝撇撇嘴说,“不知道的还以为跑去见小情人了,瞧这迫不及待的。”

紫玉皱眉道,“小姐为了姑爷生生累受了一圈,也没见他关心关心。”

红莺用手指使劲儿点了紫玉脑门一下,“百事孝为先,你个小白眼儿狼,爹娘白养你了!”

紫玉怅然道,“你我二人都是右相大人收养的孤儿,又哪里体会得到父母之爱?就算是想尽孝也是不可能喽。”想了一会儿又说,“你倒是还比我好些,你不是说你八岁才进的赵府,起码享受过八年的天伦之乐,我倒好,四岁,对爹娘的印象都没有了。”

红莺苦笑一声,“我倒宁愿没有了那段幸福的记忆,现在回忆起来,全部都变成了折磨。”

阿宝好奇的问,“怎么成了折磨了呢?”

红莺也不知怎么回答,正愣神间,薛怀锦以非常神奇的速度回来了。回来也罢,却不管不顾的一把抱住阿宝,弄得红莺紫玉一个人顶了一张大红脸,慌慌张的退了出去,紫玉这一着急关门还不小心把手夹了。

重新把门推开一条缝拉出手指的功夫就听阿宝问,“怎么出来的?”

“董月珠死了。”

“啊?”

“咬舌自尽了。”

“哦。”

紫玉还想再听,身后的红莺狠狠扯了她一把,脚步一个踉跄载到红莺怀里,被她一把捂住了嘴巴。

两人退回耳房,紫玉在薛殷氏那里累了一天埋头就睡,红莺却反复思量着刚刚听到的那(文)几句话,董月(人)珠死了,咬舌(书)自尽,可既然能(屋)够自尽,为什么非要拖到今日,凭白遭受那么多折磨?

不是她希望她死,只是左右都是那样的结果,为何要平白遭那许多罪呢?

她应该是在等人救她,那么今日自尽就是对获救不再抱希望,也不想连累他人,那么,她应该是得到薛怀锦入狱的消息才咬舌自尽的吧?她是在等他救她,没想到他却因为她的关系被关进了大牢,她不想拖累他,所以自杀了。

如果这些推断正确的话,那薛怀锦究竟是什么人呢?

想到这里红莺再也安奈不住心中好奇与冲动,蹑手蹑脚的起身往薛家祠堂方向走去。

阿宝房中,薛怀锦淡淡的笑着,仿佛只那么看着阿宝,便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事情。

阿宝却有心事,董月珠畏罪自杀,夫君无罪释放,那这行刺一案不就成了无头冤案了吗?朱航奉旨监察此案,会不会受到皇帝老儿的责罚呢?

“阿宝,想什么这么出神?”

“哦,不知道你知道不,前几天柳若蝉来过了。”

薛怀锦诧异道,“她来干什么?”

“说你许她薛家妾位,要来认祖归宗的。”

薛怀锦一拍桌子,茶碗弹起了半寸高,“胡闹!没有的事!”

阿宝心里暗笑,果真被她猜中,那柳若蝉也当真不长脑子,如今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看她如何收场。

薛怀锦见阿宝不做声,试探的问,“阿宝,可是生气了?”

阿宝依旧不做声,薛怀锦神色顿时紧张起来,“阿宝,我薛怀锦指天发誓,这薛家门里的女人除了阿娘就只会有你一人,如有违背,天打雷……”

话音未落,外面“咔嚓——”一声打了一个又闷又响的雷,紧接着一道白花花的闪电将暗黑的天幕生生劈成了两半,薛怀锦的最后一句话也淹没在了这暗潮汹涌的雷雨夜里。

他脸色白了起来,抓着阿宝的手说,“娘子,可愿意再信我一次?”

阿宝憋笑憋得很辛苦,刚才打雷时就险些憋差了气,这下被薛怀锦握住了手,却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夫君,阿宝逗你呢,我才没有生气,是你那个若蝉差点被我气死才对。”

薛怀锦这才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她黑如瀑布的头发说,“就你调皮。”

二十六章:有故事~~

薛怀锦这才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她黑如瀑布的头发说,“就你调皮。”

“那你喜不喜欢我调皮?”

“喜欢……”

“那不就行了。”

“阿宝……”

“嗯?啊,夫君,你干嘛离我那么近?什么味儿啊,你刚才匆忙间没有洗澡吧?哎呀,还好意思挨着我呢,快洗澡去!”

被大煞风景的某人抹着鼻子灰溜溜的走了,临走时还不忘体贴的说,“现在烧水沐浴怕是要洗到半夜了,你先睡吧,我今晚睡书房。”

“好极好极,我正觉得困倦呢。”说罢也不看薛怀锦,连忙用被子把头蒙了。

待听到他关门的声音才猛的掀开被子紧喘了几口气,唉呀,可憋死她了。

关好门后薛怀锦一转身笑容便冷了下来,她的抗拒他又怎会看不出?不过是给她个台阶也给自己留些余地罢了,那么,既然已经原谅了他,还有什么理由抗拒他的亲热呢?

薛怀锦的双拳握紧,无声的藏在衣袖之中。

准备夜探祠堂的红莺遇到了阻碍,本以为老许离开后祠堂无专人打点,没想到却有高人深藏不露。

那人已是垂垂老者,满头白发满脸白须遮得看不清本来面目,身手倒是矫捷得很,红莺跟他过了几招便知自己绝无胜算,正打算退出来,不想门口又进来一人,正是本该待在阿宝房里温存的薛怀锦。

“红莺,你到底还是来了。”

红莺一愣,说,“是红莺好奇,不干小姐的事。”

薛怀锦笑笑,淡淡的说,“我知道。”

红莺看了一眼蒙着黑布的一排排祖宗排位,把心一横索性问出了心底疑问,“姑爷,可是姓辛?”

薛怀锦也不回答,一挑眉,英气直逼红莺双眸,“红莺可是姓廖?”

红莺猛然一震,苍然间狠狠退后两步,没留神一手带翻了一个排位,急忙伸手去接,却不想把那排位弄翻,几个烫金的大字一下子闯入了眼帘,慈父辛戴京灵位!

果然是十年前遭了灭顶之灾的前朝左相辛戴京的后人!

红莺沉思了片刻,“姑爷让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可是不想留活口了?”

薛怀锦笑笑,朝守在门口的老者挥了挥手,“楚风,你先下去吧。”转头对红莺说,“非但要留你,还要重用你,当年你父亲官居三品,乱世中不想叛国求荣趁夜半举家迁徙,半途中却被土匪洗劫,一家六口只剩你与紫玉两人获救,这不共戴天之仇,你就不想报?”

听薛怀锦如此说红莺又忆起那段悲惨的往事,眼角慢慢湿润,语不成声,“当年阿爹阿娘带着两位哥哥和我们姐妹俩乔装外逃,一路上见那些反贼烧杀抢夺无所不作,百姓们流离失所,稍有能力的都在举家外迁。那时反军已经控制了部分城县,阿爹怕被认出不敢走大路,却在翻过一座险山时遇到了劫道的土匪,我和紫玉年纪小被藏在马车座位下方的木箱之中躲过一劫,出来时便看见父母及两位兄长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父母亲一人抱着一位哥哥,两对儿身体被刀剑穿成了串,想来是爹娘想用自己的身躯阻挡住那些刀光剑影,却不想有好几刀都是直穿过她们的胸膛,直直□了两位哥哥的身子,怕是爹娘到死都以为自己护住了他们的儿子吧。”说道这里红莺狠狠吸了吸鼻子,大概是不习惯情绪外露,有些不自然的擦干眼泪,低头接着说,“紫玉她当时年纪小,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了掩人耳目我也从未告诉过她我与她本是同胞姐妹,她心思单纯,是什么话也藏不住的。至于报仇,红莺当然想,可是以一己微薄之力又能有多大用处呢?”

“我辛子门如今势力已遍布全国各地,若是不嫌弃便跟着我。”

红莺冷笑一声,问,“不怕我告诉小姐?”

“怕,所以才主动跟你坦白,总好过你胡乱猜测之后再说与她听。”

“那么,拉拢我入你辛子门也只是权宜之计吧?”

“无论武功还是胆识你都是人上人,我用你自有用你的道理,倒是和阿宝没什么关系,只是有她和右相的这层关系,我做的事是万万不可让她知道的,知道了空让她左右为难。”

红莺迟疑的问,“丞相大人说你与赵家有血海深仇,当年辛家惨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薛怀锦冷然道,“当年家父与赵刊一朝为相,当今皇上打进城来父亲不想归顺本打算带我母子二人隐姓埋名归隐田园,是他骗了阿爹说避避风头再走,又借了院子给我们住,没想到夜里突然闯进一群官兵,父亲出外迎上他们拖延时间,我母子二人才得以从后门逃走,同时辛府老宅内一百多口下人惨遭灭门,我阿爹被抓之后依然不肯臣服,凌迟之后被挂在城门上七天七夜,当时正值三伏酷暑,本来就被剐得面目全非的尸骨每日被蝇虫啃咬,臭气满城皆闻得到,不到几日,便只剩下了一堆白骨,我那时年纪小不易被发现,曾经偷偷跑去城门楼看过,恰好看到父亲的一块骨肉腐烂从城门上掉了下来,被下面久久盘旋不去的一只土狗叼了去,我当时顿时心如刀绞,想跑过去与那狗夺,却被身后的赵刊拍了肩膀,于是便忍辱负重跟他回了赵府,一直长到十六岁才独自建府立业。”

红莺皱眉道,“夫人的脸便是那时自毁的?”

薛怀锦神色一痛,“正是怕人认出阿娘才出此下策。”

“当年的事是不是有误会呢?右相大人倒是不像坏人,我们姐妹二人当年流落街头时便是被他认了出来,带回相府去的。”

“若是有误会,这十年来为何不做任何解释?我阿娘对阿宝那般,他都默不作声,摆明了一副父债女还的架势。”

红莺也说不出辩驳的话,神色担忧的对薛怀锦说,“小姐什么都不知道,姑爷切不可再纵容老夫人害她,她性子刚烈,难保下次不作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薛怀锦想到上次若蝉一事阿宝差点当着他的面撞了柱子,心中也是微微一震,叹气说,“阿娘那边我去劝,你回去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生照顾阿宝。”

“是,红莺明白。”

薛怀锦朝屋外拍了拍手掌,那老者便走进门来,薛怀锦对他说,“从今日起红莺担任辛子门平阳城分门门主,楚风调任箱根城分门门主。”

“是,属下这就准备启程箱根。”

薛怀锦又转首对红莺说,“平阳城的联络据点在若蝉的画舫上,你是分门门主有事会有人主动联络你,你切不可轻易露面。”

“是,红莺明白。”

“好了,你去吧。”

清平十年五月初一,阿宝难得起得极早,叫紫玉拿了几套衣服来挑,最后选中了一件淡绿色镶荷叶边的长裙,衣袖下摆皆是大喇叭花样式,裙摆上还绣着一朵朵含苞待放的淡粉色荷花,映得她小脸粉扑扑的,愈加可爱。

紫玉打趣道,“小姐穿这一身绿去登山,不怕掉到林子里找不到人?”

“这叫应景儿,懂不懂?”

红莺隐隐觉得不安,劝到,“小姐这样与男子出去不好,若是真想去,叫姑爷陪你便是,再说今日太阳忒毒,登山怕是要把人热坏的。”

阿宝未来得及反驳,薛怀锦便跨过门槛进得门来,“难得娘子今日早起,陪夫君去巡视店铺吧,也让各个掌柜的见识见识我薛家少奶奶的风姿。”

阿宝皱眉道,“怎么早不巡晚不巡偏偏要今日巡?昨儿不是说了今天要去登山的吗?夫君还想反悔不成?”

薛怀锦尴尬的说,“每月初一巡店这是历来的规矩,你就不能换一天?”

阿宝见他虽是商量语气神色却颇为坚定,也不想与他争执,便说,“好吧,红莺去趟三皇子府帮我知会一声,就说我有事去不了了,待会儿我写封短信你带去给朱航便是,不用多说什么。”转头又对薛怀锦笑,极其谄媚的拉着他的衣袖左右摇晃,“夫君,人家还没用早膳呢,你先坐着等会儿,紫玉陪我去膳房用膳。”

薛怀锦一向早起,早膳半个时辰前便用过了,于是便真的一屁股坐下,稳稳的打起了扇子来。

左等右等,一个时辰过去仍未等到阿宝回来,心里咯噔一声,方明白自己是被这丫头给甩了,顿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转身开始满院子寻找红莺。

没错,红莺收到薛怀锦递给的眼神后并没有前往三皇子府,而是躲在薛府的一个僻静之处练习武功,她听到薛怀锦叫她连忙跑出去,就见薛怀锦一脸焦急的问,“埋伏在曲禹山上的人都去了吗?”

见红莺不解的点头,薛怀锦一拍大腿道,“坏了!阿宝背着我自己去了。”

红莺还未及反应就见薛怀锦已经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那厢阿宝哪里是去膳房用膳,差紫玉胡乱抓了两个馒头便一头扎进早已备好的马车上,一叠声的吩咐,“快,快,曲禹山,要快!”

那车夫对这少奶奶的事迹早有耳闻,丝毫不敢怠慢,硬是把马车赶出了跑马的速度,弄得阿宝与紫玉吃馒头不用嚼,直接被颠了下去。

到达曲禹山脚,看到那辆暗红色的马车阿宝嘴角不自觉的漾出了浅笑,心道,这家伙收到信后果然神速。

二十七章:曲禹山~~

到达曲禹山脚,看到那辆暗红色的马车阿宝嘴角不自觉的漾出了浅笑,心道,这家伙收到信后果然神速。

下了马车身子还未站稳前方马车上便下来一个嬉皮笑脸的小厮,正是宋天来。

宋天来见到阿宝一俯身打了个千,痞痞笑道:“原来姑娘换了女装这般好看,怪不得主子昨晚开始便笑得诡异,却是佳人有约啊。”

阿宝用扇子一戳他的头,嗔道,“就你会耍嘴皮子,你家主子呢?”

宋天来看了一眼阿宝身后的车夫,跑到她耳边小声说,“主子说人多眼杂,在山顶等你呢,你知道地方的哈。”说这话时眼神轻飘飘的透着暧昧,眼底却流露出一股子轻佻的不屑,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骨子里却是对阿宝极度的轻视。

诚然,在这样一个年代,有妇之夫和别的男子山上幽会,任谁也不肯能认可的。

宋天来话音未落已经被紫玉一个爆栗敲在头上,“谁准你离我家小姐这么近?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你家主子是谁?怎么连个下人都□不好?”

阿宝连忙拉过紫玉,笑道,“等见了人家主子,别后悔你刚才说的这句话。”

紫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跟着阿宝与宋天来埋头爬山,这天气真是闷热,几人没走几步便已大汗淋漓,见阿宝似乎爬的起劲,紫玉也不敢抱怨,捶着腿一脸苦相的跟在后面。

谁料这山间多怪石,紫玉一个不留神脚下一绊摔了一跤,小腿正好磕在一块突起的石头上,血顿时染红了裤子。

阿宝惊叫了一声,连忙跑了过来,见状也有些慌,忙问,“可伤着骨头了?看看还能不能动。”

紫玉走了两步觉得没大碍,看着那高山却怎么也没力气往上爬了,于是便蔫头蔫脑的说,“要不我在这里等小姐吧,你们回来时走原路接我好了。”

阿宝点了点头,还有些不放心,看了一眼贼头贼脑正想往山上跑的宋天来说,“喂,还是不是男人?想把一个受伤的女人丢在这里跑路?看我见到你家主子怎么说你!”

宋天来不得已苦着脸回来,“唉,还想看看那群狼之墓有何特别之处,让我家主子如此惦念,看来是不成了。紫玉姑娘,红尘寂寞,就让我们两个痴男怨女相互作伴吧。”说罢一屁股坐在紫玉身边。

紫玉往旁边一挪,瞪他道:“谁要你陪了?给我滚一边去。”

宋天来没想到遇到个这么厉害的,摸摸鼻子委委屈屈的蹲在一角画圈圈去了。

阿宝见状独自一人往山上走去,到达顶峰,再沿着平地往山背面走了一阵,便看到前方一人一袭白衣矗立在一片数十丈高的桦树林里,绿树森森幽静自然,白衣飘飘洒脱自如,白衣身边几个木碑被打理得一尘不染,墓碑前的供果显然刚刚换过,竟还有几只活蹦乱跳的鸡。

阿宝自打看到那白色的人影心就莫名的狂跳,不自觉的加快了前进的脚步,直到那人影缓缓回过头来,淡淡对她说,“终于等到你了。”

阿宝仿佛觉得有些沧桑的感觉,明明只是普通朋友,明明才见过没几天呢。

稳住情绪上前几步,习惯性的笑出了虎牙,“等很久了么?”

“大抵是和你脚前脚后到的山脚,不过我一炷香的时间便上了山顶了。”

“那你不等我一起,我走得脚好痛。”

朱航哈哈大笑,“谁让你腿短?”

阿宝也不理他,指指眼前的供果问,“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弄的?”

见朱航点头才有些失望的说,“我还以为我上次带来的鸡还没走呢。对了,你可收到我的信了?”

“什么信?”

“今早我差红莺送了封信给你,依她的脚程你该是收到了吧?”

见朱航摇头阿宝便把早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朱航听后皱眉问,“你说薛怀锦阻止你来,你让红莺给我送信信却没有送到?”

“是啊。”

朱航低头思索了片刻,看了看阿宝似有什么话要说却没有说出口,只笑着问,“那信上说了什么?”

阿宝自信一笑,道,“一个大字也无,倒是画了两只小鸟,一只站在山顶,一只在家门口仰首远眺,唉,说了你也想象不到,我画给你看。”说罢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

朱航就见阿宝手下那只站在山顶的小鸟羽翼华丽小嘴嘟嘟的很可爱,仔细一看竟还有几根长长的睫毛,显然是只雌鸟,那在家门口远眺的鸟却神气得很,高昂着脖子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隐隐还画出了几分霸道的意味。

朱航指着那只雄鸟问,“你这画的可是我?”

阿宝一点头,有些骄傲的说,“那张傲慢十足的臭脸除了你还有谁摆得出?”

朱航也不怒,扇子摇得紧了两下,凉风全部都往阿宝那边扇,“你的意思是说,你都等在山顶了,让我也赶快去?”

“正是。”

朱航哈哈大笑,拿扇子敲了她一下,“也不知是谁等谁呢,也好意思画。”

阿宝却突然皱了眉头,“红莺这信也不知送到哪儿去了,她以为是去通知你别来的,照礼说也不该阻拦才是,难道是私自看了信了?”

“别想那些了,坐下歇会吧。”

两人又有的没的扯了好一会儿,阿宝却觉得朱航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阿航,你有心事?可是因为董月珠行刺一案吃了你爹的排头了?”

“那倒没有,那案子嘛,倒是还在我的掌控当中。”

“那你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朱航没有回答,思量好久才问,“阿宝,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夫君究竟是什么人?”

阿宝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我不知道你知道?”

“大抵知道得比你多。”

“切,不过就是个充满铜臭味的商人,还能是什么人?”

朱航无奈笑笑,“是,你说的对。”

阿宝一巴掌拍在朱航肩膀上,“问的什么怪问题!”

朱航却说,“不早了,我们下山吧。”

阿宝心道能再坐会儿就好了,见朱航已经起身又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好跟着他沿原路往山下走。

路过紫玉处时就见那两人离得老远,紫玉撅着嘴一脸的不耐烦,宋天来额头一个紫红色的大包,见到他们立刻一蹦三高,“赵姑娘,你的婢女好生厉害,我好心帮她看伤,她却拿石头砸我,你看,你看……”说罢指着自己的额头凑到阿宝跟前来。

阿宝哭笑不得,“你要看一个姑娘家的腿,人家不急才怪!若是我非要拿块再大些的石头,一下子砸晕你才好。”

宋天来一把抱住朱航的大腿,装作痛心疾首的模样,“主子啊,你可得为天来做主啊。”

朱航却摊了摊手,“她家主子我惹不起,她家丫头你同样也惹不起,碰到她们大概是我们主仆俩的劫数,没办法,认了吧。”

阿宝听后噗嗤一笑,紫玉却小呆瓜似的趴在阿宝耳边问,“这是谁呀,好帅!”

阿宝也跟她咬耳朵道,“你朝思暮想的三皇子殿下呗。”

“啊——”紫玉突然尖声大叫,阿宝立刻捂住耳朵蹦出老远,就见紫玉小脸已经涨成紫红色,伸着手指不停的哆嗦,“你,你,你……”的结巴个不停。

“天来你扶着紫玉姑娘慢慢走,我与阿宝先行一步。”

阿宝暗叹一声,大抵是遇花痴遇得多了,竟能如此淡定!

两人走了半晌身后才隐隐传来紫玉弱弱的声音,像是刚刚顺过气来,“原来平阳城里妇孺通杀的三皇子殿下竟是这般模样,紫玉见了一眼便觉得此生无憾啊。”

“噗嗤——”阿宝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转头看朱航的脸色微红,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心道紫玉啊,从未发现你如此有才!

两对人相继来到山下,阿宝还未上得马车便见车里突然钻出一个人来,不是那被她使计甩开的薛怀锦又是谁?

此时的阿宝难免几分心虚,却见薛怀锦脸上并无怒色,只是淡淡的说,“我看时间还早应该赶得上巡店,便来接你同去。”

阿宝忙说甚好甚好,转身想和朱航道别,却见他正用懒洋洋的目光与薛怀锦对视,两人目光仿佛粘在一起般纠结缠绕,虽都笑着,却笑得让阿宝毛骨悚然。

她拉拉薛怀锦弱弱的喊了一声夫君,薛怀锦也不看她,伸手便揽过她的腰,依然对着朱航说,“娘子有什么体己话咱们回府再说,仔细被外人听了去。”

听出薛怀锦的挑衅,阿宝心中暗念阿弥陀佛,求救的看向朱航说,“我们先走了,下个月初一见。”

朱航却不领情,上前一步,靠在薛府的马车上说,“怀锦兄,你瞧那两人好生亲热,朱航不忍破坏,能否与你二人共乘一车?”说罢往远方一指,正是宋天来扶着一瘸一拐的紫玉慢慢的往这边走来。

薛怀锦一愣,神色有些勉强,想了半晌,还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能与三皇子殿下共乘一车是怀锦的荣幸。”

朱航一躬身,“叨扰叨扰。”

“哪里哪里。”

“殿下请。”

“薛兄请。”

“还是殿下请。”

“薛兄请……”

两人请来请去的弄得阿宝心烦,只见她捂住耳朵大喊一声,“好啦!都给我闭嘴,谁也别动,我先请!”说罢也不用人扶,踩着车蹬三两下便上了车。

二十八章:离间计~~

两人请来请去的弄得阿宝心烦,只见她捂住耳朵大喊一声,“好啦!都给我闭嘴,谁也别动,我先请!”说罢也不用人扶,踩着车蹬三两下便上了车。

薛怀锦无奈的笑了笑,紧随其后坐在阿宝身边,朱航最后上车,未等坐稳突然道,“有东西落在府上马车上了,稍等我下去拿。”

朱航上了三皇子府的马车后从怀中拿出一只大不列颠国进贡的储水笔,草草写下几行字留给宋天来便匆匆下了车,上了薛府的车后云淡风轻的吩咐,“车夫,起程吧。”

朱航坐在阿宝对面,时不时的要瞟上她两眼,而薛怀锦坐在她身边,时而摸摸她的手,时而搂搂她的腰,让她尴尬得想哭。

三人一路上也不说话,却暗潮汹涌,路过兵家险地一线天的时候车轱辘突然一震,阿宝被弹起了老高,薛怀锦忙关切的问,“没事吧?”

“没事。”

朱航却冷笑道,“又不是瓷的,还怕摔坏了?”

薛怀锦也不理他,掀了帘子往车窗外张望,隐约见到两旁林子里几个点闪着可疑的箭光,忙暗不做声的抬手做了个停的手势,又对那赶车的车夫说,“可是颠坏了轮子?车还能走吗?”

“回少爷的话,只是断了一根轮轴,坚持到回府应该没问题。”

“哦,那先送三皇子殿下回府吧,您说呢?殿下。”

此时朱航正透过后窗往后方张望,阿宝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三皇子府的马车已经跟了上来,说,“要不让紫玉过来坐吧?”

薛怀锦却突然冷下脸来,“严桩,还等什么,快驾车!”

“欸?你这人怎么回事?紫玉在后头呢?”

薛怀锦低头对阿宝温柔一笑,“给他们个机会亲热亲热,这不是三皇子殿下说的吗?”

他话音未落,就听嗖嗖嗖嗖几声利器破风的声音,阿宝皱眉往后看去,就见十几只羽箭直奔身后马车的方向而去,瞬间便齐齐插入了车中,更有几只力道大的竟冲破了马车车壁落在了另一边的树林子里。

阿宝一惊,心已经狠狠揪在了一起,嘴唇哆嗦得语不成句,“紫玉,紫玉,马车,那马车……”

薛怀锦脸色灰败,冲着前面喊道,“严桩,先停下。”

薛怀锦搀扶着脚软的阿宝往后面那辆马车走去,一伸手掀开车帘便愣住了,哪里有紫玉与宋天来的人影啊,就连这马车都没人驾驭,估计是老马识途,自己认得回家的路吧。

这厢阿宝还颤抖的闭紧了双目,听了半天没听到薛怀锦的声音才问,“夫,夫君,如,如何了?”

薛怀锦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放心吧,车里没人。”

阿宝这才睁开眼睛,正好看见车座上飘着一张纸,上面用极细的笔写着几个字,别乘此车,小心埋伏。

抬头看向薛怀锦,就见他一向平淡无波的脸上隐隐显现几分怒气与不甘,心中登时明了了许多事情。

回去的路上阿宝一路沉默,薛怀锦和朱航却你来我往说得不亦乐乎,阿宝听着这两人言不由衷虚伪至极的对话,怅然欲呕。

一个要杀人,一个差点被杀,还能这样说话!

这世道可真是变了!

只是可怜紫玉,差点被卷入这场是非之中白白牺牲掉,夫君,夫君也忒狠毒了些,阿宝这样想着,挨着薛怀锦的身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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