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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江山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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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郭慧月的确是为了此事而来。她在晚宴当晚就起了疑心,毕竟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都是她与安宁兮相处的时间最久,也最了解她的行为举止。虽然如今的安宁兮比之前的萧如清不知道清冷了多少倍,但偶尔显露的细枝末节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特别是安宁兮突然提出要为自己儿子取名为文的时候。

郭慧月自己也经历过所谓穿越的神奇之事,因此看到与那位故人如此相似之人,纵然觉得她不可能再复生,疑心还是无可遏止的生长了。

出了光政殿走了一段路,郭慧月稍稍停顿,在原地沉思了一番,而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突然提步直往右边最尽头处走去。

那里不是她的寝宫,而是东越王宫禁卫军统领当值之所。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刚刚遭遇了木马,真是悲催,差点将这章给河蟹了~~~泪奔,赶紧上传~~~上帝保佑,别再让偶的电脑出问题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雨夜急奔逃

夜幕已然降临,除了殿外滴滴答答的雨声之外,安宁兮三人在东越王宫的最后一晚似乎特别安静。

正殿里,安宁兮已经睡下,武之锐尽职尽责的守在门边,一般不到后半夜他是不会去休息的。而正殿左边的偏殿里灯还亮着,知玉正在看信。

秦皓来信来说已经请到了栗英倩,两人正往南昭赶去,听闻他如今身在东越,便打算改道这里,与他一同回南昭。

知玉看完了信,忍不住摇了摇头,心中暗道,早知道就不告诉他自己身在东越的事了,以秦皓的性格,哪里会放得下心来,肯定是会赶来的。何况女侯今天说了明早就要启程,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赶上。

殿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接着轰隆隆的声音传来,竟打起了雷,雨声顿时也大了起来。

知玉将信收好,走到窗边推开窗子朝外看了看,外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倾盆大雨落下的声音震人耳膜。天空时不时的闪过一道道闪电,偶尔将这大地照得亮堂无比,接着又恢复黑暗。

知玉微微闭眼,静心听着雨声,心中慢慢理着思绪。

这次东越之行,除了远远的看了一眼西华世子之外,他好像什么也没能做成。

雨声不断,他的心情也随着这黑夜里唯一的声音渐渐归于沉寂,甚至是进入了冥想的境界。

然而只过去了一刻,他便猛然睁开了眼睛,而后迅速的转身,一拂衣袖,隔着很远桌上的烛火顿时熄灭。

做完这些,他又回过了头,微微眯着双眼,细细的盯着正殿大门的方向。

刚才他在雨声中听得分明,不远处有兵器铿然出鞘的声音,还有许多由远及近,几不可察的脚步声传来。

显然武之锐也发现了异动,他的在黑夜中模糊的如同一团黑雾的身影此时蓦然紧绷,即使是站的这么远的知玉也能感觉到他浑身强烈的警戒气息。

那些脚步声越发的近了,知玉忍不住稍稍皱了眉头,看来女侯今晚有危险了。

他的想法还没断,正殿门口便落下了几道黑影,动作迅速敏捷,毫不拖泥带水,显然是训练有素,很像是职业杀手。

这群人居然能进入东越王宫,实在叫人震惊。

武之锐一见几道黑影出现,当即一把抽出腰间长剑,冷声喝道:“什么人胆敢擅闯南昭君主住所?”

所来的黑影大概有五六人,却没有任何人回答,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是纷纷拔出手中利剑,向武之锐围攻了过去。

知玉静静的站在窗边看着,悄悄估算着武之锐胜算的几率。

武之锐本来站在廊下,此时被几个黑衣人给逼的离门远了许多,一下子没了遮挡,瞬间便被雨水浇的浑身湿透。不过他的动作却丝毫未见迟缓,虽然刚才被逼离了殿门,但很快又巧妙的退了回去,严密的防守在门边,丝毫不给黑衣人们进去的机会。

几个黑衣人一时间难以寻到破绽,手法突然变得凌厉,原先似乎刻意隐藏着的身手此时完全的展现出来,像是不愿多耽搁时间一般,招招狠戾,迅捷简练,直取人要害之处攻击。好在武之锐的剑法很是灵巧,手腕轻轻勾、转、抬、托,剑花在周身舞的密不透风,每一次都将对方的进攻卸开了去。

知玉看到这里,心中渐渐安定。武之锐的武艺不愧是南昭第一,此时被这五六个人轮番进攻,竟也没有落败的迹象。

然而这安定很快便消失不见,因为殿前突然又多出来了几道身影。

后来的黑影大概有足足十人左右,好像根本没有想到眼前会是这么一幕,居然在原地怔愣了许久才一起往殿门攻去。武之锐一下子要承受这么多的人的进攻,顿时变的吃力许多。

稀里哗啦的雨声很好的掩盖了打斗的声音,武之锐手中剑花舞的越发迅速,他体力渐渐不支,自然想要速战速决。然而后来的几人似乎时在故意在拖延着时间一般,既不退步,又不刻意的伤他,仿佛在企图将他引开。

武之锐一边格挡,一边暗自揣测:莫非这两拨人不是一伙儿的?

他渐渐有些支撑不住,心中暗叫不好,一边振奋精神,险险的避开了扫到眼前的剑尖,而后一转身划了身边某个刺客一剑,顿时听见一阵压抑的呻吟传出。

武之锐心知不能再浪费时间,原先倒还打算要留个活口好好盘问一番,但此时稍不留神也许连命都没了,更别谈保护君上了,于是下手变的又快又狠,招招都是致命的招数。

几个黑衣人正在混斗着,知玉却瞧见正殿的大门突然开了一道窄缝,接着一道素白的人影闪了出来,等到有黑衣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素白人影已经沿着回廊跑到了他所在的窗边,见到知玉站着似乎愣了一下,而后伸手拽了他一把,语气急切的道:“快,随我离开!”

不是女侯是谁。

知玉稍稍一愣便反应了过来,不再迟疑,立即闪身到了门边开门出去。安宁兮见他出了门,倒回几步到门边,一把拉过他就跑,身后已经有黑衣人追来,而后武之锐又上前阻拦,两方又在激战。

安宁兮其实早就被惊醒了,已经在门缝中偷看了半天,也悄悄分析了半天,这也是她为什么会看准时机突然拉开门奔了出来的原因。

她一边奔跑,一边心中暗自奇怪,刚才她在等待知玉出门的瞬间,照理说要被紧追着自己的两个黑衣人抓住也不无可能,可那两人见她停住居然没有立即上前,反而像是故意放缓了步调配合着她逃出一般。

难不成他们是想故意将他们引出这里?可是为什么其他几个黑衣人又好像恰恰相反,对武之锐紧逼成那般,似乎就是想要将他们在这里给了结了。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安宁兮终究是没弄明白。

雨越下越大,知玉浑身湿透,手被安宁兮拽的死紧,甚至都有些疼痛,此时眼前又只有茫茫雨帘,视物困难,只好紧随着安宁兮的带领奔跑着,心中庆幸这一路行来竟没有磕磕碰碰。

知玉哪里知道这其实是因为安宁兮对东越王宫的地形早已烂熟于胸的缘故。虽然十年间这宫中变了许多,但基本的布局并没有变动,想要认路还是不难的。

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安宁兮原先已经疲累的神经顿时又一紧,再度振奋了精神拉着知玉往前方跑去。

跑了一段路之后,安宁兮突然转了个弯,往旁边的一处草丛里钻去。知玉身体还未康复,跑了这么长一段路早已体力不支,一时又没料到会走到草丛里去,顿时被绊了一下,险些要摔倒在地。

过了这片草丛,两人已到了宫墙边,只是这里的墙要比王宫别处的矮一些,雨夜中依稀可以看出它的老旧。

安宁兮回头看了看,发现黑衣人还没追到这里,心里微微放松,接着俯身在墙角扒拉了一阵,而后突然转头对知玉道:“快,钻过去!”

知玉一愣,这才发现这院墙下方竟有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刚才没看见是因为它隐藏在了丛丛杂草之中。

知玉为人洒脱,不拘小节,听了安宁兮的话,虽然见这是个低矮的如同狗洞般的出口,他还是毫不介意的从当中钻了出去,表现的十分听话,只是心里对女侯这么了解这里十分奇怪。

安宁兮跟在他之后也赶紧从这洞口钻了出来,心中万分庆幸当初自己无意中发现的这个洞口竟还存在。

两人站定后,知玉趁着闪电的空隙,赫然发现此时竟已身在东越王宫之外,只是看情形像是王宫后方,因为此处树木甚多,显然是个小山。然而安宁兮并没有给他多少时间继续观察,又继续拉着他朝远处奔去。

没多久,那几个原先以为已经被甩掉的追兵又再度出现在了身后,且追赶的速度比原先快了许多。安宁兮这时心里越发怀疑这些人是故意将他们放出王宫,而后才伺机动手。

身后追赶的黑影越来越多,武之锐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安宁兮心中惊惧,那些刺客显然都已发现了她逃出的事实,此时纷纷往她这里的方向追了来。

安宁兮本身不会武功,知玉又身体不好,两人奔跑了这么长时间早已没了力气,重重黑影在身后迅速聚集,离他们越来越近。

雨点小了许多,一道闪电划过,知玉趁着这亮光,迅速的看了一眼地形,高声对安宁兮道:“左边!”

安宁兮闻言,下意识的便朝左边跑去,然而被她牵着的知玉却猛地用力拽了她一下,将她往右边拉去。

安宁兮这才明白过来他那句“左边”是说给身后的刺客们听的,赶紧转了方向往右而去。

许久之后,身后的人影似乎已经不见,安宁兮心中一定,奔跑的速度略微放缓了一些。怎料前方是一处陡坡,安宁兮一时没有注意,正好踩在一块碎石子上,顿时脚下一滑,整个人连同被她牵着的知玉都一同滚落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一章,以报大家连日来的支持,拜谢拜谢~~~~~

前世催今生

全身如同被碾碎了一般,疼痛一丝丝渗透入骨髓,浑浑噩噩间,安宁兮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只觉得自己依稀回到了十年前。

当年跌落悬崖时也是这样的感觉。

前方突然出现一团耀眼的光亮,还有一阵阵欢声笑语传来,深深吸引着她,仿佛越接近那里,她身上的疼痛就会越发的减轻,于是她一步步走了过去。

朦朦胧胧间,她似乎走入了一个仙境,那里草长莺飞,繁花似锦,花园里的凉亭中,一群十二三岁的贵族子女正聚在一起谈笑。

“依我看,我们就以树为题作诗吧,但是记住,绝对不能出现‘树’字,不过又要明确的让人知道这是在形容树,如何?”

一个穿着蓝色华服的少年率先开口,模样年纪倒是这群孩子中最大的。安宁兮愣了一下,说话的这人不就是东越丞相萧逸的长子,她的长兄萧如忠么。怎么眼前的场景这么熟悉?

她想起来了,今日郭将军的女儿郭小姐来萧府做客,萧家几个孩子在萧如忠的带领下正在花园里在开诗会。

萧如忠的话很有权威,话音刚落,围坐在四周的孩子们已经都开始思索起来,接着就有几个孩子先后吟诵出声,将自己的作品展现了出来。不过毕竟还是孩子,做的诗华丽有余,韵味则还有所欠缺。

一群人诵读完毕,萧如忠突然将视线移向了凉亭角落,那里坐着个一言不发的女孩儿,模样很是清秀,只是长得瘦弱,小脸有些发黄。安宁兮赫然发现那就是年少时的萧如清。

“喂,如清,我们萧家平常就属你最没用了,刚才哥哥姐姐们都作完了诗,现在你也作一首,今天可莫要在郭小姐面前丢了我们萧家的人。”萧如忠说完往人群当中穿着粉色衣裙的少女看了一眼,那位正是他口中的郭小姐。

这番话说的有些严厉,然而角落里的萧如清却只是抬眼看了看他,而后十分平静的移开了视线,说了句:“我不会做古体诗。”

萧如忠听了有些不悦,刚想说什么,却见郭小姐的脸上露出了十分惊异的表情。可能觉得失了面子,萧如忠当即冷冷的哼道:“叫你作你便作,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萧如清无奈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终于点了点头,“好,好,作就作吧。”说着她站起身来,一身已经有些显旧的衣裙完全展现在众人眼前。

她清了清嗓子,偏头想了许久,眼中突然一亮,接着缓缓念道:“一木又一寸,一叶知是春。二月芳华俏,此中有新魂。”说完之后,她颇有些骄傲的抬了抬头,似乎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

然而萧如忠却直接对她摆了摆手,十分不屑的说道:“果然是没用,连首诗都做不好,不是叫你要让人明确的知道你是在说树吗?你看看你又是说木,又是说叶,以为这就是树了?”

萧如清眨了眨眼,似乎不能理解萧如忠的话,反驳道:“怎么不是在说树?你听第一句,木加上又,再加上寸,不就是一个‘树’字么?”

萧如忠愣了一下,整个亭中的人也都愣了一下,然后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萧如清怔了一瞬,而后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安宁兮见了这场景忍不住摇头笑了笑,这里是古代,用的文字是繁体汉字,根本不是她之前所用的简体字,难怪会被笑了。当时她才来这里不久,还没适应这里的生活,自然也还不习惯这里的文字。

然而就在大家都在笑话着萧如清的时候,一个粉色的身影却猛的冲到她跟前,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拉起她的手往亭外奔去。

安宁兮身边场景忽换,只见花园假山之后,萧如清莫名其妙的甩开了粉衣少女的手,边喘着粗气边没好气的问道:“郭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眼前的粉衣女子正是郭小姐郭慧月。

郭慧月此时一脸兴奋,眼中满是激动,猛的又上前拉住萧如清的手,语气急切的问道:“你是不是现代来的?是不是?”

萧如清顿时愣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难道你也是?”

郭慧月重重的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像是绽开的春花般灿烂,“刚才听你说不会做古体诗我就注意你了,后来又听你念了那首诗,那个明明是简体的‘树’字,所以我才断定你也是现代来的。”

萧如清的脸上先是恍然大悟,接着是欣喜无比。

“你是哪天来到这个世界的?”郭慧月继续问她,神色仍旧难掩兴奋。

“唔……好像是……”萧如清想了半天,报出了个日期。

谁知她的话音刚落,郭慧月就忍不住惊讶的尖叫了起来,接着在萧如清震惊的视线里一把抱住了她,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苏文,是你是不是?一定是你,我就知道,我们明明是一起出的车祸,怎么会是我一个人来到这里,你肯定也在的,果然……”

萧如清愣愣的看着抱着自己哭泣的无比伤心的少女,好半天才呐呐的问道:“你是……七七?”

郭慧月从她怀中抬起头来,看着她点头道:“是,我是七七,我是你的死党七七啊……”

萧如清呆呆的看着,神情渐渐欢愉。居然没有跟好朋友分离,这是多么幸运的事。

然而喜悦的笑意还未退去,安宁兮眼前的场景又变了,身前郭慧月的脸突然成熟了不少,明显是长大了许多。她的神色无比凄哀,猛的抓着萧如清的手,一个劲的追问着:“苏文,你不是说要陪我一起回去的么?你不是答应了我的么?难不成你还真的要为了楚业祈留在这个世界么?我们回去吧,回去吧……”

她边说边哭了起来,呜呜咽咽的道:“我们还是回我们原来的世界去吧,那位高人说过,我们的灵魂既不属于这个世界,就并不稳定,寄居在这副身子里也许将来连孩子都不会有,更有可能会随时没命的……”

萧如清微微垂头,神色犹豫无比,许久才艰难的点了点头,“七七,我答应了别人的事就肯定会做到,你放心,只要你能找到回去的方法,我就一定会陪你回去。”

郭慧月脸上路出欣喜,一把抱住她,破涕为笑,“苏文,我就知道还是你对我好,我就知道……”

见此情景,安宁兮冷笑一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当时的这个承诺会将自己害的那么凄惨。她何尝想到郭慧月会用什么高人的言论来骗自己,她一直都是对她深信不疑的。

“这世上对你好的人只有我一个。”

面前的声音突然转为一道男声,安宁兮抬眼看去,楚业祈正站在不远处,笑意盎然的看着她,“萧家对你怎么样你很清楚,这世上对你好的只有我。”

楚业祈说着,往安宁兮的方向走来,而后却是直接穿过了她走到了她的身后,她诧异的转身看去,就见萧如清正站在那里,眉目清秀,看着楚业祈微微笑道:“那好的很,你莫要忘了今日说的话就好。”

突然画面又一转,眼前郁郁葱葱的荷花开了满满一池,楚业祈拥着萧如清站在池边,轻轻啄了一下她的耳垂,笑道:“我这首诗作的可好?这可是专门给你的诗,你也该送我一首才是。”

萧如清轻轻挣开了他的怀抱,笑着偏头看他,“我可不会作诗,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个,充其量只能作些打油诗,你要不要?”

楚业祈笑道:“要,当然要,只要是你送给我的,我都要。”

萧如清笑出声来,接着故意认真了神色对他道:“那我就不作诗了,我要作首赋给你。”

楚业祈听完当即就笑了起来,“你在开玩笑吧,不是说连诗都作不好,怎么还会作赋?这种古体可是连许多大文人都不敢随意触碰的。”

萧如清撇了撇嘴,“我才不管那些,只要我说它是赋,它便是赋,管别人怎么说。”

楚业笑着摇了摇头,“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就无所谓了。好吧,那你作吧。”

萧如清闻言苦思冥想了一阵,许久才像是有了头绪,摇头晃脑的道:“君从江上来,杳杳一身白。非为水露故,心冰自洁怀。”

楚业祈一听,笑着叹息道:“你这可还是诗啊,不仅如此,语句还很粗糙呢。”抬眼见萧如清正在瞪他,他只好赶紧又改了口,“不不,是赋,是赋,好句子,好赋。”

萧如清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想了一阵,继续道:“君有云中穴,瑶歌声不歇。冷华孤独世,堪比天地绝。”

楚业祈点头笑道:“这两句不错。”

萧如清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接下来竟思如泉涌,念出了好长一大段。

“莫藏阳春曲,愿以白雪和。执君霜华剑,赠君破阵歌。”

“天下多少事,胸中有丘壑。一马平川去,扫清天下浊。”

“……”

安宁兮静静的看着,思绪纷乱一片。突然闯入了过去,这些已经刻意被她压下的记忆,此时竟一幕幕复苏了过来。

“来,清儿,你过来看看。”楚业祈突然在一边唤她,安宁兮转头看去,发现自己竟已身处光政殿中,楚业祈正站在书桌后,手中执着一支毛笔,看着她浅浅的笑着,而后萧如清从另一边走到了他跟前,问他道:“做什么?你刚才在写什么呢?”

楚业祈将书桌上纸拿起来给她看,“你看,这是你刚才作的那首赋,我将它写了下来,你说取个什么名字好?”

萧如清想了想,良久才有了主意,转头对楚业祈道:“就叫《励君韶华赋》怎样?有勉励你趁着大好时光奋发图强的意思。”

楚业祈眼中一亮,点了点头,“好,好名字,就叫《励君韶华赋》。”说着他放下了手中的纸笔,牵着萧如清走到了右面墙上的万里江山图边站定。

“清儿,将来这天下会是你我的,你且等着,我定会实现给你看!”

楚业祈一脸的意气风发,萧如清看着他满意的笑着,清脆的笑声几乎传遍整个东越王宫……

“君上,醒醒,醒醒……”

安宁兮转过身去,奇怪的在四周看了一圈,是谁在呼唤,是在叫她么?

“君上,醒醒,君上……”

突然感到浑身生疼,安宁兮心里正在诧异,眼前却聚集了一片朦胧的白雾,紧接着这团白雾慢慢消散,朦胧昏暗的光线下,眼前一张精致如玉的脸庞渐渐清晰。

安宁兮定定的看了这张脸许久,脑中纷乱的思绪逐渐明朗,好半天过去,她终于扯了扯干巴巴的嘴唇,缓缓的吐出两个字来:“知……玉……”

作者有话要说:诗词系原创,大家勉强看看,不好勿拍,囧……

一式杀一人

见安宁兮终于醒来,知玉微微松了口气,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轻轻的托着她的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以方便她说话,动作极其温柔。

安宁兮瞥见他身上的白色衣服此时满是污泥,还有很多地方已经被刮破,知道他肯定也受了伤,稳了稳气息问道:“你没事吧?伤到哪儿了?”

知玉微微笑了笑,“无妨,君上放心,当时君上在我前面,受伤重的该是您,我只不过是擦伤了些罢了。”

安宁兮无力的“嗯”了一声,“没事就好。”

坐起来后,身上的疼痛感似乎稍稍减轻了些,她四下看了看,发现这里居然是个山洞。

“这是什么地方?”

知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洞口,解释道:“这里是山坡半腰凹进来的一个小洞,我见还算安全,又可躲雨,便将君上移到了这里。”

安宁兮点了点头,声音有些疲倦,“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此时天就要亮了,雨也早就停了,等君上休息好,我们便出去。”

安宁兮见知玉脸色苍白,说话的声音比平时要低,显然是有些虚弱,心中料定他所受的伤定不只是所谓的擦伤那么简单,于是摇了摇头,“不必心急,我们先将身子养好些再说。”

知玉微微笑了笑,点头称是。

两人都没再说话,安宁兮感觉倦意袭来,忍不住又要昏昏沉沉的睡去。

知玉见安宁兮醒来后神智清明,此时也就放心的让她再睡过去。没一会儿,安宁兮的呼吸变的均匀起来,知玉扶着她,将她小心的移到自己的盘着的双膝上枕着,而后自己背靠着墙壁开始闭目养神,心中却是在思考这次突然追杀女侯之人的来路。

过了好一会儿,腿上的人突然动了动,接着发出了呓语般含糊的声音。知玉睁开眼看了看安宁兮,见她脸上微微泛红,忍不住一惊,想必她是发烧了。

安宁兮这副身子刚刚受了大伤,多少是不如从前了,现在一夜惊慌的奔逃,又是淋雨又是摔落陡坡,也难怪会生病。只是现在生病也太不是时候了。

知玉叹了口气,伸出手去试探她额头的温度,不想手刚碰到她的肌肤,却被她一把抓住,力道之大让身为男子的他也吃惊不已。

知玉垂眼盯着安宁兮,只见她眼睛未睁,却将自己的手狠狠的撰在手心里,突然一字一句的从齿间挤出一句话来,声音凄厉的叫人胆寒,“你居然这么狠心,居然下得了手将我推下去,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这句话比她之前的呓语不知道清晰了多少倍,知玉的手已经被她抓出了淤痕,却没有急着抽将出来,而是十分震惊的思索着安宁兮口中的话。

谁把她推了下去?从哪儿推了下去?

难道女侯竟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心里的怀疑一阵阵袭来,知玉刚想再细细探究一番,安宁兮又没了动静,而洞外却传来了细微的响动。他心中一凛,凝神听去,顿时皱住了眉头。

没想到追兵这么快就找来了。

知玉轻轻的将安宁兮托放到地上,这才将自己被她紧抓着的手抽了出来,然后起身走到了洞口边,微微探身朝外看去。

外面已经天光大亮,洞口之前有一小块空地,不远处参差不齐的长着一排排的树木,枝叶间还挂着晶莹剔透的雨珠。往上看去,差不多一丈多高的地方便是昨晚他跟安宁兮摔下来的地方,而刚才听到的响动也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知玉又往四周仔细的看了看,在发现不远处若隐若现的一条小路后,忍不住心中叹气。用不了多久,上面的那些人就会循着这条小路找下来了吧,到时候想要脱身就难了。

想到这里,他回身走到安宁兮身边,将她轻轻摇醒了过来。

安宁兮睁开朦胧的睡眼看了他一眼,脸颊上满是红晕,显然烧的更厉害了。她看了知玉许久似乎才弄清楚周遭的情况,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出什么事了?”因为生病,声音嘶哑了不少。

知玉蹲在她身前,压低声音道:“君上,外面有人追来了。”

安宁兮听了这话,神智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自己撑着身子慢慢的坐了起来,“有多少人?”

知玉根据刚才耳中所听的响动判断了一下,估计大概十人左右,但为了不显露自己的身手,他故作懵懂的摇了摇头,只说了句:“好像人很多。”

安宁兮皱了皱眉,“那我们岂不是无法安全离开了?”这句话刚说完,她的的眼中顿时开始一丝丝的涌现出不甘。

对于一个死过不止一次的人来说,她比任何人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生存机会,而且这次机会还关系着她能否报仇雪恨,所以无论如何她也不愿失去。

安宁兮努力的打起精神,抬眼看向知玉,缓缓的说道:“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从这里离开。”

知玉微微一愣,细细的看着安宁兮的神色,心中吃惊她的眼中居然会出现这样坚决的神色,而其中又那么明显的带着希冀,莫名就叫他心软了几分。

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他对安宁兮点了点头,“君上稍后,我去引开他们,君上您届时伺机逃走便是。”说完便要站起身来离去。

一只手轻轻扯住了他的衣袖,知玉垂眼看去,虽然安宁兮的眼中还带着希望的色彩,却朝他摇了摇头,“你这般情形,要如何引他们离开?我答应了秦皓要护你周全,怎能让你身犯险境。”

安宁兮说的是实话,虽然她万分想要离开这里,却不想用这样的方式。昨晚那些人分明是冲她而来,换句话说,此时知玉其实是被她所累,而她并不愿累及无辜。

知玉闻言微微怔了怔,而后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又蹲回到安宁兮的身前,平视着她的眼睛,轻柔的道:“君上放心,为了君上的安危,我纵使豁出命去也无所谓。”

安宁兮张了张嘴,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漆黑的眸子里写满深情,嘴角的微笑亲和淡然,瞬间便叫她失了神。

这世上原来除了会有人害她之外,居然还有人会为她的安危而不顾性命。

安宁兮扯着嘴角嘲弄的笑了笑,眼神渐渐冷漠,她缓缓的松开了拽着知玉袖子的手,突然冷冷的说道:“那你便去吧。”

知玉心中震惊于她这突来的变化,脸上神情却丝毫未变,只朝她安抚的笑了笑,便起身离开。然而只不过刚一转身,他眼中刚才浮现着的温情便消散无踪。

他倒是有把握可以走出这里,只不过有些冒险,要不是此时已经实在没有办法,他也不会自荐去引开追兵。

不过纵然有把握,也要尽量让女侯对他心生感激,这便是他刚才那句话的用意。

夏末秋初之时的气候不冷不热,却也说不上舒爽。知玉踩着泥泞的土地沿着那条小路缓缓登上坡顶,脚步却甚为轻浅,但是一到了坡顶的空地处,他便一下子改了步调,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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