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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江山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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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子都思虑再三,将当日安宁兮对他说的话说了出来:“微臣记得当日女侯曾说过,她暂且留我们一命,不过也留不久了。”
楚业祈猛的抬眼盯着他,脸上一片愕然,“她竟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出来?”
宣子都微微叹息,“王上,且不论女侯究竟是不是萧小姐,起码她已经不是当初的萧小姐了。”
楚业祈起身走到地图前看了许久,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不管怎样,事情已经到了如今的地步,寡人就等着她来东越好了,寡人一定会将事情弄清楚。”
宣子都明白过来,朝他的背影行了一礼,“微臣这就吩咐下去启程归国。”
宣子都走后,楚业祈一个人怔怔的看了一会儿地图,抬手从东越缓缓划了一个圈子,将天下都绕了一遍,而后突然勾着嘴角苦笑起来,“清儿,当初与你约定共掌天下,却没想到如今却是要与你相夺天下,而且还是在你将东越逼到了如此孤立无援的境况下……”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恢复了镇定。要来的无可避免,那边尽力一战好了,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中周战事结束,安宁兮和风翌商量之后,让武之锐和郎清夜带领部分军队守在中周,余下的兵马都开往了开封附近。顾凭轩已经带着兵马归国,东越与北孟离得不远,北孟必须要做些防备,而且届时也可以在后方支援安宁兮。
南昭和西华的军队于四月底出发,到达开封城外时刚到五月。安宁兮吩咐在城外三十里处扎营,而后派出探子前往开封城门处打探情形。
楚业祈也不过是不久前才回到了开封,却在短时间内集结起了重兵。东越不比外强中干的中周,安宁兮从萧逸那里得知东越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楚业祈一人手中,如今他将各地的重兵都调来开封,想必接下来也会是场恶战。
时间还是清晨,安宁兮便在营帐之中看着摊开在条案上的地图细细的研究着要如何作战。她一边推演着战术,一边思考着楚业祈可能会做出哪些应对,过程缓慢而复杂。
风翌原先要陪着她一起研究,被她推着去一边休息了,说要他先养好眼睛,还吩咐秦皓给他回西华去寻找治眼疾的药材,让秦皓有些哭笑不得。后来风翌只好说等战事完了再叫他去,自己的眼睛说不定过两天就会好了。安宁兮思考再三也就答应了,目前正是用人之际,秦皓的确是走不开。
风翌人躺在离安宁兮不远处的床榻上,眼睛却是盯着安宁兮的一举一动,仔细的看着她时不时皱眉思索,时不时会心一笑,自己的嘴角也忍不住露出笑意。四周很安静,风翌突然觉得两人如果就这么静静的待在一起几百年也不会觉得厌倦。
他倒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对一个女子如此钟情不倦的时候。有时候他觉得是之前自己父母的事情让他憎恶薄情的男子,由此才有了自己今日心中只有安宁兮一人的局面。可是仔细想想又似乎不是,但是再深想下去,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了。想到此处时,风翌自嘲的一笑,感情之事岂能如同其他事情般都掌握在手,一一算计清楚?若是能算的清楚,便也不是感情了。
正在想着,突然听见安宁兮奇怪的“咦”了一声,风翌抬眼看了她一眼,见她紧皱着双眉在思考着什么,直到她定是又遇到了什么难题。原本不打算打扰她,但想了想,他还是起身走到了她的身后,手揽在她的腰侧,笑眯眯的在她耳边问她:“又怎么了?”
安宁兮看了一眼他搭在自己腰边的手,没好气的道:“我怎么觉得你的眼睛像是看的到一样?做起这些亲昵的举动来倒是分毫不差。”
“嗯?”风翌轻轻哼了一声,“这可是我风氏的独门秘技,你怎么会知道诀窍。”
安宁兮笑了起来,“那你还有什么独门秘技,倒是叫本宫开开眼。”
风翌手中用力,将她带到跟前,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微微笑道:“这个算不算?”
安宁兮红着脸推开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没正经。”
风翌在她身后笑起来,安宁兮的心情却渐渐沉了下去。
之前她想过风翌总有称帝的一日,总会有掌握大权的一天,到时候很有可能会变的跟当年的楚业祈一样,对自己猜忌怀疑不断,甚至是意图加害。可是风翌为了救她连命都不顾的时候她才知道风翌并不是个贪恋权势之人,而且他现在眼睛失明,将来究竟能不能登上帝位还有待商榷,所以她完全愿意再次将心交出去。可是之前那场惊梦还时常在她脑中盘旋,让她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心痛不已,两人现在是亲密无间,可是若有一天她突然离开了这具身体了,要怎么办?
风翌丝毫不知道她的想法,他刚才趁着安宁兮沉思的间隙已经将地图上她标注的地方都细细看过一遍,心中大抵有了计较。等看到安宁兮仍旧陷在沉思中,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不会是害羞了吧?”
安宁兮回过神来,没好气的回道:“你可别忘了,要论起实际年龄,我可比你大好几岁呢,怎么还会害羞?”
风翌故意拍着额头叹息,“这下好了,居然娶了一个老太太回去了。”
安宁兮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苦涩,纵使两人相知,也未必能够相守,何论嫁娶?
两人正沉默着,霍霄脚步急切的走了进来,连看到两人紧贴在一起也没有避讳,着急的开口道:“君上,世子,宣子都突然带着兵马攻了过来,势头猛地很。”
安宁兮神情一凛,“一共多少兵马?现在在何处?”
风翌也立即站好,抽回了放在安宁兮腰边的手。
霍霄回道:“大概三万兵马,不过来势汹汹,已经快到我们的营地了。”
安宁兮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地图,抬头朝霍霄摆了摆手,“霍都督先出去准备迎敌,本宫随后就到。”
霍霄应声退出了大帐。
风翌细细的想了一番,皱着眉道:“想必宣子都此来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试探,一个是恐吓。”
安宁兮奇怪的看着他,“试探还好说,恐吓是何意?”
风翌笑了笑,“你想想看如今你我的形式对东越是如何的不利,他居然还带着兵马主动袭过来,不是表明了东越根本不畏惧三国势力么?恐怕也是想说明他们是有能力应对三国的吧。”
安宁兮明白过来,冷哼了一声,“他来了正好,他还欠着南昭两条人命,上次又伤了无家,还将你弄的满身是伤,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他逃了。”
风翌点点头,轻描淡写的一笑,“的确是要除去他了,他可是东越王的左膀右臂。”
安宁兮走到一边取过铠甲,边穿边对他道:“这次你就不要去了,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风翌在一边唉声叹气,“还没成亲就嫌弃我了,以后还是免不得要被抛弃了……”
安宁兮无奈的看着他,只好点点头,“那好吧,你来吧,但是一定要跟紧了我。”
风翌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宣子都此次带兵前来的确是有恐吓的意外,但另一方面更是为了拖延时间。东越在开封的兵马远不及南昭和西华两国势力,而现在其他地方的兵马还没有来得及调过来,为避免安宁兮等人主动出击,只有自己先主动,好拖延一段时间。
安宁兮与风翌打马在阵后观望,风翌眯着眼将前方的情形看过了一番,这十万军队看上去并不如以前见到的东越士兵那般气势旺盛,甚至有些颓唐,其中有许多还是上了年纪的士兵。他想了想,大抵上猜到了他的意图。
风翌故意问安宁兮:“宁兮,你觉得对方气势比之以前如何?”
安宁兮紧盯着前方的东越军,摇了摇头,“大不如前。”
风翌笑了笑,“那你可知道其中的门道。”
安宁兮细细思索了一番,明白了过来,“难怪,如果东越真的如此有底气,那楚业祈定是第一个冲出来的,他岂会放弃彰显自己的机会?”
风翌叹息一声,“你曾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看来,我们是有利的一方。”
安宁兮转头看了他一眼,“我们要怎么做?既然宣子都并不是诚心作战,我们也不必遵循常理了。”
风翌点点头,“兵者,重在一个诡字,自然不必遵循常理,我们不妨也只派出一些人马与之周旋,将主力发往开封,会突袭的可不只是东越。”
安宁兮笑了笑,“我也是这个意思。”她叫过霍霄、栗英倩和秦皓等人,在几人面前小声的将计划说了一遍,几人应承下来,由霍霄带着一部分人对付宣子都,栗英倩和秦皓则领着剩余兵力从军营后方绕行前往开封。
宣子都看到栗英倩和秦皓突然领兵往军营方向走,还以为安宁兮是有意保存实力,还没来得及多想,霍霄已经主动带着人马冲了过来,他只好专心迎战。
按照风翌的指示,霍霄一鼓作气的冲了过去,还未等到双方厮杀已经将对方的军队冲的四散八落。宣子都的那些人马原先就是被拉过来用命拖延时间的,此时见状大多都很惊慌失措,立即散落开来。而后落入南昭这方士兵手中的人基本上都被三三两两的围在其中,如羊入虎群,只有一死。
安宁兮见到这番景象,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风翌悄悄看了看她的神色,低声道:“觉得很残忍么?”
安宁兮看了他一眼,“有点,但我知道这也是无可避免的。”
风翌点点头,“的确。”他的话音刚落,耳中突然响起箭羽破空而来之声,抬眼看去就见一支箭直直的朝自己射来,安宁兮连忙推了他一把,箭羽从风翌肩头险险的擦过。
安宁兮愤恨的看着前方的宣子都,转身抢过燕烙手中的明月弓,搭弓射箭一气呵成。但是宣子都也早有准备,这一箭也射空了。
宣子都稳住身形,提高声音问安宁兮:“不知女侯可愿相告萧如清之事?”
安宁兮冷哼一声,“本宫竟不知道原来东越还有人会提起这个名字。”
宣子都急急忙忙的追问:“女侯真的就是萧如清?”
安宁兮冷冷的看着她,“很重要么?”
宣子都打马近前几步,也不管那些被南昭军厮杀的惨叫连连的东越军,神情有些激动,“倘若女侯真的是萧如清,那在下实在想不通此中关节,何况如若你是萧如清,为何要对王上那般绝情?”
安宁兮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冷的笑了起来,“宣子都,你以什么身份在质问本宫?你别忘了你与本宫还有血海深仇!”
宣子都神情一震,提着弓朝她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就休怪在下无情了。”说完他张弓搭箭,再度指向风翌。安宁兮抢先一步一箭射出,趁着空隙抢过风翌手上的缰绳,勒了一下马头,催促风翌:“你眼睛不方便,还是去后面躲躲。”
风翌的马小跑着到了安宁兮的后方,风翌无奈的叹了口气,宣子都的箭术也是数一数二的,自己再这么装下去,安宁兮又要顾及自己,又要对付宣子都,恐怕也会有危险。他打马到了一个士兵跟前,嘱咐他去取一张弓来。
安宁兮还在全神贯注的盯着宣子都,并不知道风翌的动作,还以为他自己退到了安全的地方,没一会儿却见风翌打马从自己后方绕到了前面,手中还拿着一张弓,顿时有些惊愕。
风翌转头朝她笑了笑,眼中光华流转,哪里还有先前一星半点无神的模样。安宁兮稍稍一愣便反应过来,先是一番欣喜,接着又开始生闷气,自己这是被他骗了。
风翌一身白衣坐于马上,衣袂随风翻飞,如同仙界中人,即使现在身处战场,手中还执着弓,也丝毫无碍他翩然世外的风华。
宣子都见他突然绕到前面还持着弓对着自己,立即警戒起来。风翌朝他笑了笑,“宣将军,你欠下的血债,就在今日还了吧。”
他的话语气温和,偏偏带着一丝寒意,话音未落,手中的长弓已经拉满,箭羽搭上不过一瞬便快速的射出,身边的人几乎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对面的宣子都已经捂着胸口痛苦的呻吟了一声。那支箭生生穿过宣子都的铠甲,没入他的胸口。
风翌打马回到安宁兮身边,摇头叹息:“不是明月弓,威力始终是不够。”
安宁兮将手中的弓递给他,没好气的道:“给你,反正你的眼睛看的清清楚楚,我又何必这么费尽心思的护你周全。”
风翌笑着咳了一声,“宁兮,现在是在战场。”
安宁兮回过神来,赶紧去看宣子都,见他脸色苍白,正捂着胸口在马上摇摇欲坠,手中的弓箭早已掉在地上,一边已经有士兵上前要去扶他,他却先一步跌下马来,却始终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安宁兮移开视线,抿着唇不语。
良久,东越军已经近乎被砍杀殆尽,宣子都身边的几个士兵慌忙的要带着他离开,宣子都却挣开了几人的搀扶,勉强站起身来紧紧的盯着安宁兮:“女侯……可否在在下临死之前透露……究竟你是不是……是不是萧如清?”
安宁兮冷漠的看着他,“我是不是萧如清有这么重要么?你该担心的是你已经无法看到我攻破开封的一日了。”
宣子都大睁着双眼,一副悲痛的表情,“你若是萧如清,该不会来颠覆自己的国家。”
安宁兮轻笑,“你听好了,现在我的国家是南昭,今后我的国家是整个天下!从来就无关东越!”
宣子都震惊的看着她,胸口的鲜血早已染透铠甲,他颓然的跌坐在地上,意识渐渐涣散。最后仰面躺倒之际,看着头顶蔚蓝的天空,口中喃喃自语:“微臣无能,有负圣恩……”
奇~!宣子都后方的士兵见宣子都已经不再动弹,再也不管不顾,纷纷转头就走。霍霄原先要去追赶,安宁兮叫住了他,“让他们回去报信,最好彻底的动摇东越的军心。”
书~!风翌抬眼看了看日头,转头对安宁兮道:“下令整军吧,我们稍后便去前面与栗将军等人会合。”
网~!安宁兮点了点头,“我也正有此意。”她吩咐了霍霄在原地休整,便与风翌和燕烙返回了军营。
午间几人用了饭之后不久,风翌正在准备下午出战的事宜,燕烙突然在外求见。
风翌唤她进来,燕烙抱着一身铠甲走了过来,笑着对他道:“殿下,君上说了,您的眼睛既然好了就要好好的表现,不可懈怠,所以叫我送了这身铠甲过来给您。”
风翌无奈的笑了笑,“她还在生气?”
燕烙忍着笑意点了点头。
风翌接过铠甲看了看,“倒是不错,可惜我那身铠甲遗留在东越军营了,穿别的恐怕不习惯。”
燕烙赶紧插话:“君上说了,如果殿下不穿这铠甲,就不让您上战场。”
风翌有些愕然的看着她,“居然连这个都要管?她可真是……”他摇了摇头,嘴角笑意加深,“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禀报吧,就说我谨遵君命。”
燕烙强忍着笑意点头称是,朝他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午后行军之时,安宁兮看到风翌时并没有多说什么,现在正是关键时候,还有什么时间去跟他计较那些,只要他眼睛好了,那便是万幸了。
风翌见到她似乎没有生气的样子,心中放下心来。否则等会儿要作战,她还生着气,那就不妙了。
行军至洛阳城门下时,栗英倩和秦皓已经在等候,城门上的站着严阵以待的东越军,守城将领是安宁兮没有见过的,想必是这十年间提拔上来的新将领。
栗英倩打马到了风翌身边,朝他拱手行了一礼,“殿下,袁志所率的大军已经照您的吩咐转去了东越最西边的窑城,周立也率着一部分大军绕去了南边的扈城,如今都已经在往这边推进了。”她将手中的信件递给风翌,“这是刚才送来的信函。”
风翌刚接过信来,安宁兮就忍不住问道:“怎么这个安排我也不知道?”
风翌咳了一声,示意栗英倩离开,而后才向她解释:“一来是时间紧迫来不及与你商量,二来是这样你我一副专心攻打东越的模样更容易转移东越的视线,如今东越王将所有兵力调往开封,袁志和周立正好有机可趁,北面还有北孟王在,届时我们便能将开封陷入合围之势中,东面是东海,除非东越王愿意出海,否则便只有呆在开封束手就擒。”
安宁兮点了点头,“还好你思虑周全。”她想了想,突然又笑着摇了摇头,“早知道你这么快就从边上往中间推进,我还研究那些战术做什么,现在也没用到。”
风翌笑了笑,“当然没有,你的战术我已经照着地方送给了袁志和周立,这两人都是经验丰富的将领,自然不会白费了你的苦心的。”
安宁兮舒了口气,“还好有你在,若是我只顾着攻打开封,怕是会功亏一篑。”
风翌叹了口气,“南昭兵力不比西华,你专心攻打开封是明智之举。”他转头看了看开封的城门,笑了笑,“这座城池可真是贵重,居然要耗费如此多的兵力,你我三国兵力加上中周和其他小国招降而来的兵力何止百万,不知开封能支撑多久。”
安宁兮转头看着他,“你估计呢?”
风翌垂眼想了想,“最多三个月。”
安宁兮抿了抿唇,“不能更快了么?”
风翌看着她的神情,想到当初她所受的那些苦难,心中生出疼惜,伸手握住她的手,“那便一个月,一个月之内,我一定会带你进入开封。”
安宁兮转头与他对视,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要完结了,今天晚上再来加更一章,然后明天三更,直接完结,嗯嗯,就这样安排吧~~~~
直入开封城
东越王宫中早已乱成一片,大臣们都在光政殿中讨论着要如何应对三国夹击东越的局势。
楚业祈坐在书案后,已经穿好了铠甲,可是诸位大臣一直拦着他不让他出去,他只好让郭将军带着兵马前去支援各道城门。
正在这时,一个禁卫兵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王上,宣将军已经殉国了。”
楚业祈吃惊的站起身来,“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禁卫兵赶紧回答:“是午前的事情了,那些逃生的士兵们不敢回营,后来被逮住了才知道前面那几万兵马都已经覆灭了,所以消息到现在才送到。”
楚业祈的脸色冷了下来,如果真的是萧如清,为什么她连宣子都都不放过。
东越的新任丞相焦急的道:“王上,如今西面和南面都有兵力在攻打东越各城,原先要赶来支援都城的各地兵力现在不知道是返回好还是继续赶来好,这可如何是好?”
另一个大臣摇着头叹息:“如今东越除了出海根本已经没有其他退路,王上不如带着王后和世子出海去避避吧。”
楚业祈蓦然抬眼紧盯着他,“你说什么?居然叫寡人出逃?”
其实几位大臣都有这个意思,但此时听到楚业祈的声音冰冷无比,都吓得不敢做声。
楚业祈冷冷的哼了一声,取过一边的佩剑大步朝外走去,几个大臣想再度阻拦,他一把拔出手中的佩剑,指着为首的几人,“寡人绝对不会离开,誓死也要守住开封!”
大臣们都不敢再有所阻拦,纷纷让开了路。
楚业祈立即走出了殿门,刚要朝宫外走去,郭慧月突然抱着世子出现在他面前,不管不顾的跪在地上,哭着哀求他:“王上不可出去冒险,还是留在宫中吧。”
楚业祈不去看她,冷声道:“王后当知道国家大事为重,怎能叫寡人做这种贪生怕死之事?”
郭慧月赶紧摇头,“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希望王上从长计议,如今三国的势力如日中天,王上不要冒险才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楚业祈神情一顿,苦笑了一下,“这句话寡人以前听清儿说过。”
郭慧月面色一下子苍白起来。
楚业祈刚要饶过她朝前走,一只小手拽住了他的衣襟。他垂眼看去,两岁不到的儿子一手揣在口中吸允着,一手拉着他的衣襟,分明是无意识的举动,却立即让郭慧月反应过来,她再度哭着劝楚业祈:“王上您看看我们的孩子,他才这么小,您怎么放心将他一人留在宫中?”
楚业祈眼中露出不忍,想到之前收到的战报,中周皇宫正是无人可以抵挡北孟的兵马才那么容易的被攻破,心中也犹豫起来。
郭慧月见他面有松动之色,赶紧继续劝解:“王上不必忧虑,臣妾的父亲会守好开封的,还有其他各地的兵马也会迅速的赶来,王上切不可在这关键时刻冒险啊。”
光政殿中的大臣们也赶紧走过来跪倒在地,齐声高呼:“请王上三思。”
楚业祈抿着唇,脸上满是不悦,“寡人之前不也带兵了多次?怎么你们现在是想让寡人做缩头乌龟么?”
郭慧月此时一心想着的无非是留住他,不想让他冒险,她刚才听到宣子都战死的消息,心中满是惊惧,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楚业祈离开。可是偏偏不知道该怎么劝阻他,一时焦急不已。几个大臣再度苦苦哀求,郭慧月只有抱着儿子哭泣不止。孩子在这些大人的惊吓下也哭了起来,声音嘹亮。
楚业祈看着孩子哭泣的小脸,终究狠不下心来,只好叹了口气,“好了,寡人守着这王宫便是,几位大臣不必再劝了,这段时间要稳住开封城内的民心,切不可让城中出现混乱。”
大臣们纷纷称是,告退离去。
郭慧月一脸欣喜的看着楚业祈,楚业祈却将孩子的手从衣襟上扯了下来,愁容满面的返回了光政殿。郭慧月见他不会出去冒险,心中放心下来,只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守好都城。她想起城外的女侯,心中原先早已压下的怀疑又浮现了出来,又想起前段时间楚业祈的古怪表现,他突然回宫相问的那晚正处于他与安宁兮在八王山作战期间,莫非女侯真的就是那个故人?
郭慧月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再也不敢想下去,急急忙忙的抱着孩子回了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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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临近傍晚,安宁兮这边却还没有发动进攻,两方正在对峙着。
一个士兵骑着快马从远处而来,还没到跟前口中就高呼起来:“报——袁将军已经攻下东越西边窑城,长州也即将告破!”
西华和南昭的士兵们发出欢呼之声,安宁兮与风翌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露出欣慰之色。
风翌看了一眼城楼上惶惶不安的将领和士兵,对安宁兮道:“我们只要半个月每天都在这里高声报上所破的东越城池就可以了,到后面的半个月,开封必破无疑。”
安宁兮点头微笑,“说的极是。”
话音未落,又有一个士兵骑着马从另一边奔了过来,口中高呼:“报——周将军已经连攻三城,扈城城守不服,已被斩首示众!”
安宁兮勾着嘴角看向城楼上新添出来的将领,冷哼了一声,“原来是郭将军,倒是许久没见了。”
风翌抬眼看去,笑着摇了摇头,“此人名号不响,不足为惧,现在只希望袁志和周立继续保持这种势头就好。”
安宁兮眯着眼想了想,“如今那些救援开封的将领们应该有很多都在犹豫着还要不要再继续赶来开封了吧。”
风翌点头,“肯定会出现这种状况,这正是对我们大大有利的。”他看了看北面的天空,微微一笑,“北孟王想必也按捺不住了,他可是与东越有宿仇的。”
安宁兮笑的苍凉,“东越落得如今的地步,可怨不得别人。”她思索了一阵,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这样的情况下,楚业祈居然没有亲自现身应战,可真不像他的性格。”
“也许他觉得皇宫比其他地方更重要吧。”
安宁兮看了一眼风翌,笑的诡异,“说的是,那里还有他的妻儿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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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越王宫中,楚业祈在瞭望台上观望了一阵,隐约可见城门处并未出现战乱的情景,才又走了下来。朝前走了一段路,到了宫殿正中的地方站住,却又登上了另一个高台。这个高台当然比不上瞭望台的高度,只是个巨大的平台,朝东而设,一面竖着巨大的石墙,上面刻出了东越王室的纹样,其他三面都没有阻拦,只设有台阶。
这座高台被命名为帝君台,曾经是他废公称王时祭天的地方,他曾经在这里执起过萧如清的手,如今她却在城外对开封虎视眈眈。
楚业祈身形萧索的站了一会儿,心情复杂,说不清在想些什么。他曾经希望萧如清不要离世,可是现在她真的回来了,却是与另一个人站在一起争夺他的江山。
正在一个人思考着事情,一个禁卫军快速的跑了过来,朝他行了一礼后急切的开口:“启禀王上,有急信送到。”
楚业祈立即上前接过来看了一遍,脸上露出不悦。自己将兵马调来开封对抗三国兵力,却是着了风翌的道,现在这么多城池都落入了三国手中,只有几路兵马到了开封,还有几路都返回去与袁志和周立作战,仔细算来,倒是两边都有危险了。
他心中感到无比的挫败,原先东越军的实力一直让他觉得很自豪,可是在西华军的面前居然会这么不堪一击。他叹了口气,想必还是前段时间三国作战太过凌厉迅速而让他们产生了畏惧之心了。
楚业祈很想出去迎战,可是想到萧如清在那里,又迟疑起来。他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应对,难道真的要与她兵戎相见,拼个你死我活么?她明明已经死过了一次。
可是他又不甘心,不愿意自己的国家就这么毁在自己的手中,他本该建立万世功勋,为何会落得如此境地?
他的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又太多想要问的事情,为什么萧如清会变成安宁兮,为什么她会这么憎恨自己,又为什么会站在风翌的身边帮他打天下……
楚业祈的不甘心不仅仅是觉得自己会失去国家,失去天下,也因为自己已经完全的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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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半个多月了,开封城门口依旧是一副对峙的模样,没有一丝一毫要开战的意思。郭将军守在城门口看着底下黑压压的军队忧心忡忡,因为每日都会不断的有捷报传到这里,当然这捷报是相对于南昭和西华而言的。
郭将军看了看日头,叹了口气,想必今日的很快也要到了。
果然,没多久就先后有两个士兵来禀报了战果,风翌和安宁兮笑的志得意满,郭将军越发担忧,他能明显的感到身边的军士们的不安和烦躁。
可惜还没完,刚刚到傍晚时分,又有一个士兵快速的打马而来,高声嚷道:“报……北孟王已经从北面攻入,连降三个小国,已经踏入东越边境。”
郭将军大惊失色,连忙下了城楼去宫中见楚业祈。
安宁兮见到,笑着对风翌道:“不知道楚业祈会作何应对。”
风翌摇了摇头,“想必做什么应对也来不及了,除非他愿意出海逃走。”Qī。shū。ωǎng。
“他不会逃走的,”安宁兮勾着嘴角,“他最是自负,如今即使只有一座王宫,他也会守着的。”
风翌看着前方的城楼,突然转头问她:“宁兮,让我亲手为你攻下开封可好?”
安宁兮愣了一下,立即摇头,“你的伤还没痊愈,还是不要亲自出战了。”
风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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