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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江山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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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兮当然不知道这具身子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只好掩饰的笑了笑,“原来是女儿的生辰,女儿倒给忘了。”

姬太后将她拉回床边坐了,神情变的认真起来,“宁儿,还有两月你便满二十了,你虽为一国之君,但毕竟是女子,女子满二十可不小了,是时候给自己挑个夫婿了。”

安宁兮闻言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母后说这些做什么?”

姬太后无奈的看着她,叹息了一声,“你看看静兮,不过比你大两岁,都嫁人好几年了。母后心中一直挂念着这事,但是之前你一直宠着知玉,母后迁就你,也就没说什么。如今你年纪已不小,自然不能再这么胡闹下去,依哀家看,你该做些事情以正视听,好让别人知道你的改变,也好前来提亲,不然依旧这副模样,无论是在本国还是他国,任谁都不敢前来求亲的。”

安宁兮总算听出了个大概,微微笑了笑,“那依母后之见,女儿该做些什么来以正视听?”

姬太后神情变的严肃起来,“将知玉送出宫去吧,你一直豢养着一个面首,始终是不好。”

安宁兮闻言神色一震,缓缓从姬太后手中抽出了手,语气一下子变的冷然,“此事母后还是不要再提了,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所谓,但是知玉的话,绝对不能随便送出宫去。”

姬太后一时怔住,眼前的安宁兮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副冷漠疏离的的模样,叫她忍不住吃了一惊。

安宁兮看见姬太后脸上神情变了,也想解释,但又不能告诉她是因为知玉帝皇星的身份,她才要将他留在身边,只好沉默不语。

姬太后许久脸色才恢复过来,叹了口气,朝她摆了摆手,“罢了,你去上朝吧,哀家见你不似从前那般黏着他,还以为你会松口,岂料你还是这般固执,既然如此,哀家也不逼你,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安宁兮这才舒了口气,起身朝她行了礼,退了出去。到了外殿,站在一边的燕烙立即跟上她的步子,出门后武之锐也跟了上来,三人一同往晋阳宫而去。沿回廊走了几步后,安宁兮突然顿下了步子,转身看向武之锐,“吉姐姐那里仍旧没有消息?”

遇刺后的第二天,安宁兮便遣了武之锐去揽月楼打听消息,怎料他回来后却说吉姐姐没探听到任何消息,安宁兮只好叫他嘱咐吉姐姐继续打探。

武之锐已经知道了燕烙身为安宁兮暗卫的事情,此时也不回避她,直接向安宁兮禀报道:“属下仔细询问过,吉姐姐说这段时间去那里的大臣都没什么异样,她甚至还借机灌醉过几位大臣,但都没套出什么话来。”

安宁兮闻言眉头紧皱,始终觉得有什么地方被自己给忽略了,但也来不及多想,时间已经不早,她只好先赶去上朝。

朝堂上原本倒是没什么事,直到就要退朝之时,霍霄突然提出说东越似乎又有异动,众臣闻言,顿时议论纷纷。

安宁兮之前听取郎清夜的建议,已经嘱咐霍霄将兵马操练改为暗中进行,又叫他派出探子前往东越附近盯着,这才有了现在他这么及时的禀报。

此时听了这消息,她倒毫不惊讶。以楚业祈的为人,怎会甘心上次在中周的失败,自然是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行动罢了。

不过霍霄又说只是怀疑,还未确定,大臣们这才又安定了下来。安宁兮吩咐霍霄派人继续盯着,一有风吹草动立即来报,这才下了朝。

回储明宫换了衣裳,安宁兮如往常般去了跟栗英倩学习箭术的宫苑。栗英倩早在等候,见她前来倒没急着教课,反而站在她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安宁兮瞧得奇怪,刚想询问,就见她突然在自己面前拜倒,语气有些愧疚,“君上恕罪,微臣恐怕要回西华一段时日,还望君上准许。”她在南昭这段时间一直被安宁兮礼待,安宁兮学箭又十分刻苦认真,因此此时她突然提出归国,便总觉得心中有愧。

安宁兮想了想,将她扶了起来,“栗太傅是不是也听说了东越又有异动之事?”栗英倩堂堂一国将军,国中有任何军事方面的消息自然都会及时传到她耳中。

然而栗英倩闻言却怔了怔,仿佛根本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但紧接着又点了点头。

安宁兮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只叹息了一声,“这也没办法,栗太傅毕竟是西华人,回去为国效力也是应该。本宫只希望栗太傅能够尽早赶回,否则本宫这个徒弟的箭术就要荒废了。”说完她朝栗英倩微微笑了笑。

栗英倩见她笑容亲和,带着安抚自己的意味,心中更觉惭愧,赶紧点了点头,“君上放心,微臣一定会尽早回来的。”

安宁兮拍了拍她的手背,“那就好。”她抬眼往重华殿的方向看了一眼,笑道:“你还要去跟秦皓道别吧?那今日的箭术便不练了。”

栗英倩听了这话,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微黑的脸上竟露出一抹红晕,赶紧告辞离去了。安宁兮看着她急忙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到了重华殿中,栗英倩一眼便见到秦皓立在竹林中的背影,忍不住又是一阵脸红,直到见到他手中的药碗才回过神来,赶紧走上前去,看了看坐在琴案后的知玉,皱着眉头问他:“公子的身子还是没好么?”

知玉见栗英倩来了,笑了笑,“栗将军来了?是啊,看来单靠这些药物还是不够,要拿到那人手中的解药才行啊。”他接过秦皓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以手指随意的拭了拭嘴角,又看向栗英倩,“女侯同意你回去了?”

栗英倩刚才正在想着怎样取得那解药,此时听他问话才回过神来,赶紧点了点头,“恰逢东越此时有异动,女侯并未怀疑属下回去的动机。”

秦皓听了这话,有些担忧的看向知玉,“也不知此时西华形势到底如何了,倘若东越真有异动,岂不容易让其趁虚而入?”

栗英倩看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我昨日收到袁志飞鸽传书,西华如今情势虽不稳,却正是时候行事。东越上次在中周那里吃了袁志不少的亏,这次该不会这么冒失的对西华下手。”她顿了一下,转脸看向知玉,“公子以为如何?”

知玉眼中一片漆黑幽深,暗潮翻滚不止,缓缓勾起了嘴角,说出的话有些答非所问,“袁志说时机成熟了?”

栗英倩点了点头,“是,如今万事俱备,只需公子一声令下便可。”

知玉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了看天空,微微笑了笑,“起风了,看来天要变了……”

心思难了然

秋日午后的阳光舒适的照于南昭宫廷之中,宫廷西边用于学箭的宫苑内,安宁兮正在里面练箭,栗英倩已经归国,她却毫不荒废学业。

燕烙屏纱慢慢的从院中退了出来。武之锐正守在门边,看到她微微一愣,“你怎么出来了?”

燕烙淡淡看了他一眼,“君上不喜有人打扰她练箭。”

武之锐了然的点了点头,朝里面看了一眼,转身继续恭敬的守在门边,燕烙站在另一边。

不远处的回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燕烙抬眼看去,就见姬太后在胡公公的搀扶下缓缓朝这边而来。她与武之锐对视一眼,后者朝她点了点头,她刚要转身进去禀报安宁兮,却见姬太后转了个方向,朝正西边而去了。

武之锐一愣,有些茫然的自语道:“太后这是要去重华殿?”

燕烙微微一顿,终究还是转身朝内走去,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对武之锐道:“君上命我前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我去去就来。”说完也不等武之锐回答,直接朝西边走去,身影很快便隐于回廊拐角处。

燕烙武艺高强,在宫中这段时间得到了很好的医治,身子早已大好,轻功施展的也是游刃有余,很快便到了重华殿的宫苑门外,见姬太后已经进门,她悄悄贴近,攀上了宫苑围墙,正好旁边一棵大树的树冠延伸出来,挡住了她的身影。

拨开眼前的树枝朝院内看去,入眼可见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殿门前和宫苑门口一样,没有半个宫人。燕烙正在奇怪这里的主人是谁,就看见姬太后已经直接进了竹林,可能是伤还没好的缘故,胡公公扶她走的很慢。

燕烙凝神透过层层竹枝看去,只见竹林当中的石桌边坐着两人,正在下棋,一人褐色侍卫装束,侧脸可见粗犷刚毅,仿佛有些熟悉。另一人却是白衣胜雪,背对着她看不清容貌。

听到姬太后的脚步声,两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来人,而后皆都起身拜倒在地,“参见太后。”

姬太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跪在地上的知玉皱着眉头。这样容貌无双的男子,也难怪宁儿会这么迷恋,只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她轻轻咳了一声,严肃了神色,只是因为有伤在身,说出的话虽冷淡却有些有气无力,“知玉,哀家是专程来找你的。”

知玉闻言微微一怔,头却仍旧恭敬的垂着,“太后有话请吩咐。”

姬太后微微转过身子,朝一边走了两步,沉声道:“你可愿出宫去?”

知玉皱了皱眉,他身后的秦皓已经猛然抬起头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知玉察觉到他的动作,手朝后轻轻向下按了按,示意他沉住气,这才又转头看向太后,“太后因何有此一说?”

姬太后转身看他,言语中带了不悦,“宁儿是一国之君,马上便要年满二十了,如果仍旧养着你这样一个面首在宫中,试问诸国之中谁还愿意前来提亲?”

知玉漆黑的眸中带了一丝笑意,点了点头,“太后言之有理。”

姬太后见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越发不悦,“知玉,哀家不管你之前用了什么手段让宁儿如此迷恋你,但时至今日,哀家不得不管了,你还是给哀家一个答复吧。”

知玉微微笑了笑,“太后身为人母,为君上着想无可厚非,只是此事不该知玉做决定,知玉是君上的人,是留是走,自然是由君上说了算。”

姬太后听了这话,顿时被噎住,甩了一下袖子,愤愤的道:“原来你已经知道宁儿不肯将你送出宫去了,所以才如此嚣张是不是?”

知玉愣了一下,眼中光芒难辨,许久才又笑了起来,“君上如今已不似当初那般在意我,怎会不肯将我送出宫去?”

这话似问似述,说出的内容明明该是无比凄怨,在他口中道来却是淡然无比。

姬太后听了这话,怒气稍减,叹息了一声,“哀家又如何知道,她的心思哀家是越来越不了解了。”

燕烙看到这里,大致明白了些,原来那个雪衣男子竟是女侯的面首,她倒还是第一次知道宫中还有这样一号人物。可惜知玉此时在她侧面方向跪着,额前的碎发挡着侧脸,叫她根本看不清其相貌如何。

姬太后此时大概已经知晓了知玉的意思,只要安宁兮不发话,他是绝对不会离开宫中的。可是想要安宁兮松口,怕是很难。她想到前日清晨安宁兮听到要将知玉送出宫去的表情和语气,又叹了口气。

身为母亲,无非是希望女儿能有个堂堂正正站在她身边给她扶持和爱护的丈夫,所以她才会悄悄前来见知玉,希望他能答应她出宫去。那样到时候也可以跟安宁兮说是他自己愿意出宫的。可是现在知玉也不松口,便叫她十分为难。

想了想,她又看向知玉,“这样吧,你如果愿意出宫去,想要什么,哀家都会尽量满足你。”

知玉这次笑意明显加深,像是听到了十分好笑的事情,“太后厚爱,只是对知玉来说,世间万般财富也抵不上君上的宠爱。”

“你……”姬太后一时无言以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显示着她的气恼,许久才赌气般说道:“也罢,你们两个谁都说不通,哀家不管这事就是了。”说完,也没叫胡公公搀扶,径自转身离去,胡公公吓的赶紧追上前去扶她。

秦皓这才起身,赶忙走到前面扶起知玉,知玉身子孱弱,跪了这么久已经有些疲倦,但是脸上却带着轻快的笑意。

“公子,你怎么还笑的这么开心,太后可是要赶你出宫啊。”

知玉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秦皓,笑意不减,“我只是觉得有趣罢了,女侯如今……”他的话音顿住,猛然转头看向宫苑围墙,却只可见摇晃不定的树枝。

秦皓见他皱着眉紧盯着围墙,奇怪的问他:“公子,你在看什么?”

知玉眼珠微转,“秦皓,你可知宫中有谁的轻功是在你之上的?”

秦皓一愣,转头看了一眼围墙,朝他摇了摇头,“除非是西华之人,其他地方都不好武风,我自信迄今还未遇到敌手。”

知玉顿了顿,朝他摆了摆手,“罢了,可能是我听错了,我们去看看女侯吧。”

秦皓一愣,“去看女侯?为什么?”

知玉原先的笑意又浮现了出来,“我只是好奇,如今的女侯显然已经不再在意我,为何太后提出将我送出宫外,{奇}她会不同意。{书}照理说,{网}在太后为她受伤之际,她该尽量满足太后的意愿才是,所以此时我是想去亲眼看看女侯的态度如何。”

秦皓听了这话也愣住了,然而一瞬间他又笑了起来,“这有什么奇怪的,依我看,定是女侯喜欢上公子了。”

知玉脸上的笑意凝住,眼中光芒闪烁,许久才又勾起了嘴角,笑的饶有趣味,“喜欢么?”他笑着摇了摇头,抚了抚身上的衣裳,转头对秦皓道:“去将那本箭谱取过来。”

秦皓一怔,“公子要那本箭谱做什么?”

知玉一边朝竹林外走去,一边淡淡回道:“你没听到太后说就要到女侯二十生辰了么?我们总要送份礼才是。”

秦皓皱了皱眉,“可是这……也太贵重了。”

知玉笑停下脚步,转身看了他一眼,摇头叹息,“想不到你堂堂一国将军也这么吝啬。”

秦皓闻言,只好不甘不愿的进了殿中,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本用绸布包裹着的书籍递给了知玉。知玉见他一副不舍的模样,忍不住又笑话了他两声,两人这才一同往安宁兮射箭的宫苑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不,不要霸王~~~~

相见不相识

燕烙此时已经将太后见过知玉的事情告知了安宁兮,安宁兮听后微微有些不悦,但是想到姬太后也是出于对她的关心,又压下了心中的情绪,而且听燕烙的禀报,姬太后应该暂时不会再管这件事了。

她舒了口气,朝燕烙摆了摆手,“本宫有数了,你出去守着吧,本宫还要练箭。”

燕烙躬身称是,往外退去。正要走到门边却瞧见一人朝院中走来,粗粗一看,正是刚才她在重华殿中见过的那位雪衣公子。

武之锐知道知玉得宠,自然不敢阻拦,因此知玉一说要见女侯,他便立即放行了,不过秦皓还是被他拦在了外面。

此时知玉与燕烙相对而行,已经越走越近,那张脸也终于完全落入燕烙眼中。在看到这张脸的瞬间,燕烙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再无其他。

虽然神情变的比过去要温和淡然,整个人也成熟了许多,可是他的相貌却并未变化。

燕烙呆呆的站着,直到知玉与她擦身而过时奇怪的顿住了步子,眼神淡淡的扫向她,她这才反应过来,而后慌忙的以手遮脸,跑出了院外。

知玉在原地愣了愣,心中讶异,但安宁兮就在前面,他只好先将这讶异压下,朝安宁兮走去。

燕烙跑到外面站定后,想起自己脸上罩着面纱,心中才安定下来。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更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可是她如今这副面貌,怎能与他相认?

即使曾经他对她如同亲哥哥一般。

燕烙想到这里,泪水已经缓缓滑落了下来,武之锐见她这样,赶紧上前询问,她却背过了身去。一边的秦皓也是一头雾水。燕烙拭去泪水,转身看见秦皓,又是一怔。

难怪之前会觉得他的相貌熟悉,原来竟是他。而这一怔之后,她又赶紧移开了视线,免的自己被认出来。

此时宫苑内,安宁兮正在专心练着箭,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笑声,她还没转身看去,一片白色的身影已经到了她的身侧,而后淡淡的声音响起,“君上,手臂不要抬这么高,放松些。”

知玉的抬起左手在安宁兮执弓的臂膀上轻轻往下按了按,整个人贴在她背后,右手绕过她的肩膀扶在她搭箭的右臂上,帮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身上若有若无的熏香缭绕在她的鼻尖。

安宁兮有些诧异的偏头看他,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脸,眼神有些不自然的闪烁了几下,“你怎么会来?”接着视线又移到他按着自己手臂的手上,“你也会箭术?”

知玉笑了笑,稍稍退开了两步,“以前学过一些,如今身子不好,便再没碰过。”他伸手入怀,拿出那本箭谱,递给了安宁兮,“今日无意中得知君上生辰将至,知玉是特地前来送礼给君上的。”

安宁兮有些疑惑的接了过来,打开绸布一看,原来是本线装的书籍,外面封面上写着两个篆体大字,她辨别了一会儿才认出是“论箭”二字。

“这是……箭谱?”安宁兮一边翻开书页,一边问知玉,语气里有些不可思议。

知玉笑着点了点头,“这是秦皓收藏多年的珍宝,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他那里要来的呢。”说完这话,他想起秦皓痛心的表情,忍不住笑意更深。

安宁兮大致的翻了翻,发现里面居然有些凌乱,像是随意做的笔记一般,甚至里面还有许多随手而画的图例,“这……”她翻到最后一页,眼神在最后的署名上顿住,“风翌?”

知玉点了点头,“是,这是我西华已故风翌将军的手札。”

安宁兮的眼神仍旧盯着箭谱,了然的点了点头,“难怪秦皓会视若珍宝了。”她之前已经听说过不止一次关于风翌的评价,人人都称他为战神,郎太傅更是曾直言不讳的说要是他还在,天下都会在他手中。此时能够见到他这本私人箭谱,倒是让她没有想到。

安宁兮抬眼看向知玉,“这本手札秦皓怎么会得到?”

知玉轻轻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安宁兮皱了皱眉,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被她问了出来:“这个风翌真的很厉害?”

知玉一愣,而后轻声笑了起来,“君上以前对这个风翌可是崇敬的很呢。”

安宁兮闻言笑了笑,将自己不自然的神色掩饰了过去,“你也知道本宫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你不妨给本宫好好说说这个风将军好了。”

知玉微微笑着叹息了一声,“没什么好说的,即使曾经打了几场胜仗又如何,奈何年寿不永,终是英年早逝。”

安宁兮闻言也忍不住叹息一声,“的确是可惜……对了,他是什么时候开始驰名天下的?”她一直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因为她重生之前根本没听说过这个人。

知玉想了想,“大概是八九年前吧。”

安宁兮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那时候她已经在崖底了,自然不知道上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紧接着她又想起另外一个疑问,“西华的国姓正是风,这个风翌莫非是跟西华王室有些关系的?”

知玉嘲讽的笑了笑,“能有什么关系?只是西华王见他战功卓著,赐了他国姓罢了。”

安宁兮见他这副神情,有些奇怪,“知玉,你好像并不是很欣赏这位风翌将军啊?”

知玉微微一怔,紧接着又笑了起来,边笑边摇头,“怎么会,我只是觉得一直以来,是世人将他说的太夸张了,天下人才辈出,比他厉害的大有人在。”

安宁兮微笑着摇了摇头,“纵使比他厉害的再多,可是对崇敬他的人来说,他却是这世上唯一的存在。”

知玉的神色瞬间凝住,笑意消失,眼中光芒变的复杂难言,他抬眼静静的看了看安宁兮,默然不语。

安宁兮扬了扬手中的书籍,朝他笑了笑,“既然是号称战神的风翌所著,里面定有许多对本宫有益的指导,真是难为你为本宫送来这件礼物了。”

知玉这才回过神来,眼珠轻轻转动,漆黑的眸子里泛出戏谑的光芒,接着突然单膝跪地,朝安宁兮拱了拱手,“君上容禀,知玉自知在宫中已经给君上和太后造成了诸多困扰,还是请君上将知玉送出宫去吧。”

安宁兮一怔,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脸色变的认真,语气里满是坚定,“你放心,没有什么困扰之说,本宫一定会将你留在身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送你出宫。”

知玉微微皱眉,微垂的眼睫轻颤,显示着心中的奇怪,但听了安宁兮的话,还是立即又摆出一副喜悦的神情,向她行礼谢恩。

安宁兮朝他安抚的笑了笑,“你不必多想,好好待在宫中便是。”

知玉笑着点头,“既然如此,那知玉就不打扰君上练箭了。”安宁兮点了点头,他转身朝外走去,脸上犹自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出了门,知玉下意识的看了看燕烙,却见她只是神色平常的垂手而立,并无异样,这才收回了先前的怀疑,忍不住嘲笑自己多心了。只不过是个小宫女而已,以前有很多宫女见到他也是那般手足无措的。

想到这里,他微微笑了笑,继续抬脚往重华殿而去,只是心中始终觉得那双眼睛很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

秦皓跟着他走到回廊上,这才问他:“公子刚才试探出女侯的态度了?”

知玉笑意深沉,“本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愿将我送出宫去,如今看来,她的态度倒果真很强硬。”

秦皓的脸上当即露出肯定的神色,笑道:“那就是我说对了,虽然女侯不比以前那般黏着公子了,但必定还是喜欢公子的。”

知玉勾着嘴角笑的漫不经心,“谁知道呢……”

两人渐行渐远,身影慢慢消失,燕烙这才抬眼朝那边看去,眼中满是哀伤。

然而很快她的思绪就被打断,一道身影快速的朝宫苑门口而来,到了门口后燕烙才发现他是个身着青衫的小厮。

小厮朝武之锐行了礼,语气急切:“武太傅,小的是霍都督府上的家奴,都督收到东越那边的消息,叫小的带着令牌赶紧入宫来报。”说着将信件和霍霄的令牌递到他面前。

武之锐闻言神情一震,取了他手中的信件和令牌,朝燕烙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宫苑之中。

不久,宫苑中传来一声冷笑,接着是箭羽钉入靶子的声音,安宁兮的声音随后响起,不高不低,冷若冰雪,“哼,很好,楚业祈……居然朝南来了……”

挥戈向南方

南昭收到所谓东越有异动的消息终于得到了证实。南昭昭和十三年,东越大业十二年,正值深秋,刚经历中周之战不久的东越再度挑起战事。

这次仍旧是由楚业祈亲自率军出征,只是目标不再是皇权所在的中周,也不是其他强国,而是一些实力有限的小国。经过上次一战,楚业祈已然认识到欲速则不达,这次改为先蚕食各个小国,以期实力增强后再图谋他国。

楚业祈在东越与宣子都等大将制定了十分详细的作战计划,路线则是一路往南而来,作战方式十分巧妙,外面甚至有传言连唯一可与之抗衡的西华都觉得十分震惊,竟袖手旁观,毫无相助周边小国之意。

安宁兮在南昭宫廷中收到消息后不久,楚业祈的军队便到了南昭附近,开始对其周边四个小国虎视眈眈。

很快,四个小国求援的信件便送到了她手中。安宁兮端坐在书房中,看完了信件之后,起身叫武之锐去请霍霄等将领。

等待的过程中,她踱着步子到了书房中刚刚挂上的一副江山图前站定,仔细的研究着周边四国的情形。这四个小国彼此相连,每个国家都小的很,其实只相当于一两座城池而已,呈半月形环绕着南昭。

楚业祈显然是吸取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的手法没有上次那般迅猛,而是以大国之力,围困住小国主要出入口,限制其对外交流,甚至其中不临长江的几个小国的水源都已被他切断。

安宁兮仔细的看着江山图,修长的手指沿着南昭边界线缓缓划下,找到了与四个小国最为隐蔽的相接之地,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个弧度。

没多久,门外响起武之锐的声音,“君上,诸位将军都到了。”

安宁兮走回桌边坐下,朗声道:“都进来吧。”

众人进来之后,先向安宁兮行了礼,然后便都按照官职大小分列站在一边,静等着安宁兮发话。自从安宁兮做了那番军事改革之后,几乎每个将领都对她心生崇敬,态度自然也恭谨无比。

安宁兮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过,落在霍霄身上,这才发现他居然一身戎装的赶了来,不像其他人那般穿着朝服,一身银色铠甲衬得他俊朗非常。

“霍都督这身装束,莫非是想立即就上战场去么?”

霍霄神情肃然的看向安宁兮,拱了拱手,“君上容禀,如今南昭周边小国即将被东越吞并,南昭岌岌可危,微臣心急如焚,早已急不可耐的想要出去迎战。”

安宁兮闻言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霍都督此言差矣,所谓迎战,是要在对方前来叫阵之时才适用,如今东越王还没上门,你又何必如此着急。”

霍霄闻言一怔,“难道就坐等他上门来?”

安宁兮笑看着他,“霍都督认为此时我们还有别的可做的么?”

霍霄神色露出不甘,拳头握得死紧,“起码不能这么一直等着。”

安宁兮看向他的眼中露出赞赏,“很好,霍都督有这想法没错,今日本宫召你们前来便是让你们从别的方面入手,不用正面迎敌,却要大败东越。”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她脸上神情欢愉,嘴角笑意加重。

霍霄有些不明所以,“君上有什么好计策?”

安宁兮起身走到书桌右侧的江山图前站定,指了指刚才她找到的边界接壤处,转头看向众人,“这里是目前唯一可以进入四国而不会被东越察觉的通道,从这里进入这一国之后,便可顺便进入其他相连的三国。”

霍霄仔细看了看,又与身后的几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转头看向她时有些犹豫,“君上,这里的路……怕是不好走吧。”

岂止是不好走,那里根本就没有路,除了水便是荆棘遍布的山林,其中从未有人涉足过。

安宁兮神情严肃,“所以才会找你们,假如连身为军人的你们都无法做到,反而心生惧意,那么南昭还有何人能够做到?”

霍霄闻言神色一震,他身后的众人也都露出了异样的神情,仿佛一瞬间意识到了自己身为军人的身份般,每个人脸上都肃然无比,甚至对刚才的退却显露出了微微的愧色。

安宁兮慢慢走回书桌边坐下,看向众人又加了一句:“本宫不仅要你们带兵从那儿进入四国,还要护送一个人安然无恙的到达那儿。”

众人一愣,霍霄刚想询问是谁,安宁兮却扬声朝外唤了武之锐进来。武之锐进门后,行完礼,安宁兮吩咐他:“去把郎尚书令请来。”

霍霄这才反应过来,“君上说的人就是郎尚书令?”

安宁兮点点头,“本宫打算派他出使四国,你要好生护送。”

一边的吴祯上前一步朝安宁兮拱手道:“君上难道要派霍都督亲自去么?这件事交给末将们去办就好了。”

安宁兮抬眼看了看他,淡淡一笑,“吴将军倒是对霍都督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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