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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序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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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地播放着拉郝玛尼诺夫拉郝玛尼诺夫:1873—1943,俄国钢琴家、作曲家、指挥。很少有人知道的《第四钢琴协奏曲》,马克思顿慢慢发现,屏幕上的图形是和乐曲同步的。

他爬上床,看起来只有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坐在那儿看着科林顿,好不容易等到他从地板上爬起来。

“假定你了解你自己,”他最后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科林顿小心翼翼地踮着脚从混乱的地板上走过来,坐在他旁边。

“这是我搞了很多年的一个创意。”他带着歉意解释说。

“那好,我希望你记得最后在弗兰克斯泰因先生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严肃认真的科林顿没有回应这个问题。

“我把它叫做发音体振动显像仪,”他说,“它的功能是可以把任何有节奏的声音,比如音乐,转化成漂亮而且对称的,但经常变化的图形。”

“那确会做成相当有趣的玩具。可是普通的保育室能有那么多电子管吗?”

“它不是玩具。”科林顿说,自尊心有点受到伤害。“电视人、卡通电影厂都会发现它非常有用。播放长段的令人厌烦的音乐时,这是理想的间歇。事实上,我想靠它赚点儿钱。”

“亲爱的,”马克思顿咧嘴笑了,“如果你是首批登月者之一,我认为你绝对不用担心晚年的时候会有可能在贫民区挨饿。”

“是的,我想不会有我。”

“我来看你们的真正原因就是要告诉你们,我们明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抽签决定宇航员人选。在那之前不要给自己执行电刑qi书+奇书…齐书。我现在要去看看哈塞尔——就这样,晚安。”

当马克思顿教授敲门走进去时,哈塞尔正躺在床上看书。

“你好,教授。”他说,“你这么晚了还来,有什么事儿吗?”

马克思顿直奔主题。

“我们明天早上要抽签决定宇航员人选。我想你应该知道。”

哈塞尔沉默了一会儿。

“也就是说,”他声音有点沙哑地说,“我们都通过了。”

“天哪,维克。”马克思顿由衷地表示反对,“你一直都没有任何问题呀!”

马克思顿注意到,哈塞尔的眼神似乎在躲避他,同时也在躲避摆在梳妆台上的他妻子的照片。

“你们都知道,”过了一会儿哈塞尔说,“我确实很担心——莫德。”

“那很正常,不过我听说一切都很好。顺便问一句,你打算给孩子起什么名字?”

“维克托?威廉。”

“噢,我想小维克出生后差不多会是世界上最出名的婴儿。真糟糕,电视系统是单向的。你只能等到回来以后才能见到他。”

“假如去了,就是后来的时候。”哈塞尔嘀咕了一句。

“看着我,维克。”马克思顿坚定地说,“你确实想去,是不是?”

哈塞尔有些不情愿地抬头看着他。

“我当然想去。”他不耐烦地说。

“那就好。你和其他人一样,有五分之三的机会被选中。但是如果你没有脱颖而出,那么你就会参加第二次航行,从某些方面来说,那会更加重要。因为那时我们要做建立基地的第一次尝试。这很公平,是不是?”

哈塞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有些沮丧地说:“第一次飞行是历史会记住的一次。在那之后的飞行,都会被混在一起。”

现在是时候了,马克思顿教授决定发点儿脾气。他在这方面有很好的演技,如果情况需要,他可以准确地表演。

“听着,维克。”他吼道,“那些造这艘该死的飞船的人会怎么想呢?你以为我们愿意等到第十次或二十次或一百次飞行之后才有一次机会吗?如果你是个那么想出名的该死的傻瓜的话——天哪,年轻人,你忘了吗?——还要找人驾驶第一艘去火星的飞船!”

发作逐渐减弱了。这时哈塞尔朝他咧开嘴,微微一笑。

“我能把这当成一个承诺吗,教授?”

“这不是我能做主的,你这个家伙。”

“是,我也没认为你能做主。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我这次去不了,我不会太难过。好了,我想睡觉啦。”

第三章 4

主任小心翼翼地捧着纸篓走进马克思顿教授办公室的情景,在平时可能会让人觉得惊奇,可是他进来时每个人都严肃地看着他。整个月亮城好像都没有圆顶硬礼帽,只好用字纸篓做不那么庄严的替代品了。

除了后面竭力要显得若无其事的五个机组人员外,房间里还有马克思顿、麦克安德鲁斯、两个行政人员和亚力克森。德克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出席,不过麦克安德鲁斯邀请了他|奇…_…书^_^网|。这个公共关系部的主管经常做这样有帮助的事,不过德克非常怀疑,他是否试图为自己在正史中赢得一个位置。

马克思顿教授从他的办公桌里拿出一打小纸条,用手指轻轻弹了弹。

“好啦——大家都准备好了吗?”他说,“发给你们每人一张纸条,在上面写上你的名字。如果有人太紧张写不了,可以画一个叉,我们可以把它作为证明。”

这个小小的玩笑对缓解紧张气氛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当他们在纸条上签名并叠好交回来时,开了一些善意的玩笑。

“很好!现在我要把它们和空白的纸条混在一起——弄好了。谁愿意来抽?”

犹豫了一会儿,经其他四个人一致同意,哈塞尔被推到了前面。当马克思顿教授把纸篓伸向他时,他看起来非常羞怯。

“不要作弊,维克!”他说,“一次只能拿一个!闭上眼睛拿一个。”

哈塞尔把手伸进了纸篓里,掏出一个纸条。他把它递给罗伯特爵士,爵士马上打开它。

“空白。”他说。

一声烦恼的——也许是欣慰的?——叹息。

另一张纸条。又是——“空白。”

“嘿,是不是有人用了隐形墨水?”马克思顿问道,“再试一次,维克。”

这一次他很幸运。

“P。利德克。”

皮埃尔很快地用法语说了些什么,显得特别为自己高兴。大家匆匆向他表示祝贺,然后马上转过头看着哈塞尔。

他立刻第二次中靶。

“J。里查兹。”

紧张气氛达到了顶点。德克仔细地看着,当哈塞尔抽出第五张纸条时,他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空白。”

“又来了!”有人叹息道。他说对了。

“空白。”

第三次仍然是——“空白。”

有个一直忘记了呼吸的人发出一声深深的长叹。

哈塞尔把第八张纸条递给了主任。

“刘易斯?泰恩。”

压抑的情绪爆发出来。人们围住了被选中的三个人。哈塞尔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转向其他人。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这时马克思顿教授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了些什么,德克没有听见。哈塞尔的脸放松下来,苦笑了一下。德克清楚地听到了“火星”这个词,然后,哈塞尔非常高兴地加入其他人去祝贺他的朋友们。

“行了!”主任用低沉的声音说,整张脸都在笑着。“到我的办公室来——我这里可能还有一些没开封的酒。”

大家一起走向隔壁,只有麦克安德鲁斯借口要接待《新闻》报的人留下了。在接下来的一刻钟里,他们安静地干了很多杯上好的澳大利亚葡萄酒,这些酒显然是主任为今天这个时刻珍藏的。然后这几个人带着一种欣慰而满足的情绪分手了。利德克、里查兹和泰恩被硬拉去照相,而哈塞尔和科林顿被留下和罗伯特爵士谈了一会儿。没人知道他究竟和他们说了什么,但是他们出来的时候都显得很高兴。

当小小的庆典结束后,德克就跟着马克思顿教授,他看起来也很为自己高兴,不成调地吹着口哨。

“我打赌你很高兴这事解决了。”德克说。

“当然高兴。现在我们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他们一起走了几码没有说话。然后德克若无其事地说:“我告诉过你我的特殊爱好吗?”

马克思顿教授看起来有些迷惑。

“没有。是什么?”

德克抱歉地咳嗽了一声。

“我被认为是一个优秀的业余魔术师。”

马克思顿教授的口哨声戛然而止。一阵意味深长的沉默。然后德克保证道:“不用担心。我很确定没有别人注意到——特别是哈塞尔。”

“你,”马克思顿教授言之凿凿地说,“真是个讨厌的家伙。我想你想要把他记在你可恶的历史上吧?”

德克抿着嘴轻声地笑了。

“也许会,虽然我不是一个随笔作家。我注意到你只藏起了哈塞尔的纸条,所以其他人就意外地被选中了。或者你们是不是已经安排好了主任会念谁的名字?比如说奇。сom书,那些纸条是不是都是空白的?”

“你真是个多疑的讨厌鬼!不是的,其他人真是通过公平的抽签被选中的。”

“你认为现在哈塞尔会怎么做?”

“他会留下等待发射,剩下的时间静静待在家里。”

“科林顿呢——他会怎么想?”

“他是个冷静的人:这不会影响他。我们会让他们两个立刻投入下一次飞行的准备工作中。这可以避免他们愁眉苦脸。”

他不安地转向德克。

“你能保证永远不提起这件事吗?”

德克咧嘴一笑。

“‘永远’太长了。我们定在2000年怎么样?”

“你总是考虑后世的人,是吧?那好——就到2000年,但有一个条件!”

“是什么?”

“我想要一本你亲笔签名的精装的关于我们的报告,好在晚年的时候读一读。”

德克正在写序言的初稿时,吵人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有一部电话真是有些意外,因为很多比他重要得多的人都没有电话,他们经常会来借用他的。可是分配办公室时就是这么分的,尽管他希望随时把这个装置拆掉,可是没有人来移机。

“是你吗,德克?我是雷?柯林斯。我们把‘普罗米修斯’号的屏蔽拿掉了,现在你能看到整个飞船了。还记得你问过我我们怎么维护发动机吗?”

“记得。”

“过来看看吧。这很值得一看。”

德克叹了口气,收起了他的草稿。有一天,他会真正开始动笔,之后历史会以惊人的速度被展现出来。他一点也不着急,因为他现在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工作方法。在他整理完所有的事实之前动笔是不明智的,而且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为他的笔记和参考文献编好索引。

天气非常冷,当他朝“牛津广场”走过去时,把身上的衣服裹得紧紧的。月亮城的大部分车辆都在这里集中,他可以搭一辆车去发射点。基地的运输工作很珍贵,不同的部门间为使用那几台卡车和小汽车总是在战斗。

他在寒冷中跺着脚来回走了大约十分钟,才有一辆载着肩负同样使命的新闻记者的吉普车呼啸而来。它看起来有点像移动的光学仪器商店,因为车上装满了照相机、单筒望远镜和双筒望远镜。不过德克还是设法在窗户边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空地儿。

吉普车晃晃荡荡地开进了停车场,大家都拖着自己的装备下了车。德克帮助一个非常矮小的记者拿一个非常巨大的单筒望远镜和三脚架——一半是出于好心,一半是因为他希望自己能用它看一下。

两艘巨大的飞船现在没有任何遮盖和屏障的放在那里,人们第一次完全看到它们的大小和比例。“贝塔”,如果不仔细看,可能会被当成设计相当平常的普通飞机。假如她从当地机场起飞的话,像德克这样对飞机知之甚少的人绝不会再看上第二眼。

“阿尔法”看起来不再那么像巨大的炮弹了。飞船的无线电和导航设备现在都伸出来了,它的外形完全被各种各样的天线和舷外支架破坏了。肯定有人在里面操作控制设备,因为偶尔会有天线缩回去或伸得更长。

德克跟着人群转到了飞船的后部。这里已经用绳子围出了一个三角形区域,“普罗米修斯”号在三角形的顶点,而他们在底边上。他们最近能走到离飞船驱动装置大约一百码的地方。向那些多孔的喷嘴里望去,德克感到不需要再靠得更近了。

照相机和双筒望远镜开始派上了用场,不久德克也想方设法通过望远镜看到了。火箭的发动机看起来只有几码远,不过除了一个充满黑暗与神秘的金属洞以外,他什么也没看见。那个喷嘴不久就要以每小时一万五千英里的速度喷出几百吨放射性的气体。再远一些,藏在阴影里的,是人类永远不能再接近的反应堆元素。

有人穿过禁区向他们走来——但是保持着与绳子贴近的距离。他走过来后,德克看出那是柯林斯博士。工程师笑嘻嘻地看着他说:“就知道会在这找到你。我们正在等维护人员来。你有一个不错的望远镜——我能看看吗?”

“它不是我的,”德克解释道,“它属于这位先生。”

如果这个教授愿意看一眼,那个小个子记者会很高兴——再有,如果他愿意解释一下他要看什么,他会更高兴。

柯林斯专心地看了几秒钟,然后他直起身来说:“恐怕目前还没什么可看的——我们应该用一个聚光灯照在喷气发动机上,把内部照亮。不过一分钟后,你就会庆幸有这个望远镜。”

他微微苦笑了一下。

“这真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知道吗,”他对德克说,“只能看着自己参与制造的机器——而只要你不想自杀就不能再靠近它。”

他说话时,一辆超大车穿过停机坪开过来。那是一辆非常大的卡车,不像电视公司用于外景报道的车。它拖着一个机器,德克只能惊愕而困惑地看着。当它经过时,他困惑地看到有接缝的控制杆、小电动机、链条传动装置和涡轮,还有其他他认不出来的装置。

这两辆车正好停在了危险区里。大卡车的车门打开了,车上下来六个人。他们解开拖车的挂钩,开始为它连上从车前面的圆桶上拉出来的有金属外壳的电缆。

这个奇怪的机器突然活了。它的低压轮胎向前滚动着,好像在检验它的灵活性。有接缝的控制杆开始伸缩,给人一种机器生命的怪异感觉。一分钟后它开始径直朝“普罗米修斯”滑动,它后面稍大的机器以同样的速度跟着它。

对德克和他周围记者的惊讶,柯林斯大笑不已。

“那是蒂恩?莉齐,”他介绍说,“她不是真正的机器人,因为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由车里的人直接控制的。她需要三个人来控制,这是世界上难度最高的技术工作之一。”

莉齐现在离“阿尔法”的喷气机只有几码远,和她后面的车一起精确地走了几步后,她轻轻停下了。一个细长的机械臂夹着许多不知名的机器消失在那个阴森森的隧道里。

“遥控维护设备,”柯林斯对他的听众们解释着,他们都很感兴趣,“一直是原子工程学最重要的分支之一。它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由于曼哈顿计划而得到大规模发展。从此以后,它成为一个有相当规模的独立产业。莉齐只不过是比较引人注目的产品之一。她甚至可以修理手表——至少是闹钟!”

“那么技术人员是怎么控制她的呢?”德克问。

“在那个机械臂上有一个电视摄像机,所以他们可以像在现场一样看着它工作。所有动作都是靠伺服电动机通过电缆传输控制指令来实现的。”

没人能看见莉齐现在在做什么,过了很长时间她才从火箭中退出来。德克看到她的机械手中紧紧抓着一个形状古怪的约三英尺长的棒子。两辆车朝危险区的边界退回四分之三的距离。当它们靠近时,记者们匆忙后退,躲开机器人手中的灰色物体。然而柯林斯站在原地没动,所以德克确信留下一定是安全的。

工程师的外衣口袋里突然传出刺耳的蜂鸣声,德克吓了一跳。柯林斯抓住了他的手,而机器人停在了约四十英尺远的地方。德克猜想,它的控制者一定正通过电视监视器看着他们。

柯林斯挥舞着他的手臂,那个棒子慢慢在机械手中旋转。辐射警报声突然停止了,德克又恢复了呼吸。

“像这样的不规则物体经常会产生某种微聚束效应。”柯林斯解释说,“当然我们仍然在它的辐射区,不过它很微弱,没有危险。”

他转向望远镜,它暂时被主人抛弃了。

“这太方便了,”他说,“我自己并没想做观察,但这个机会太好了,不能错过——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可以在这个距离观察。”

“你到底要干什么?”当他的朋友把目镜调到最大长度时,德克问。

“这是从反应堆中拿出的一个元件。”柯林斯心不在焉地说,“我们想检验一下它的放射性。嗯——看起来它还经得住考验。想看看吗?”

德克通过望远镜看去。他看到了几个英寸见方的东西,第一眼看上去像是金属;后来他认出那是某种难熔陶瓷。看起来太近了,他可以清楚地辨认出表面的质地。

“如果你碰它,会发生什么事?”他说。

“你会受伽马射线和中子辐射,产生非常严重的缓发性灼伤。如果你在附近待过长的时间,你就会死。”

德克极度恐惧地盯着看起来只有几英寸远的纯净的灰色表面。

“我想,”他说,“原子弹里的小部件看上去一定很像它。”

“不过也同样无害。”柯林斯表示赞同,“这里没有爆炸的危险。我们使用的核裂变物质都加入了不裂物质,不会爆炸。假如我们遇到很多麻烦,我们会引爆它——不过是非常小的爆炸。”

“你那么说是什么意思?”德克怀疑地问。

“噢,只是一声巨响。”柯林斯兴奋地说,“我不能立刻描述出来,那可能会几乎相当于几百吨的炸药。根本不用担心!”

第三章 5

高级职员休息室给德克的印象是有些破落的伦敦俱乐部。他从来没去过伦敦俱乐部的事实——繁荣的或者其他什么——丝毫不能动摇这个坚定的想法。

其实在任何时候英国小队在休息室都是少数派,在这里,一天里几乎可以听到世界各地的口音。这对休息室的气氛没有任何影响,影响来自于那个十足的英国酒吧主和他的两个助手。不顾一切反对,他们始终让英国国旗飘在这月亮城的社交中心。只有一次,他们让出了一些地盘,即使那次,反对者也很快被击退了。六个月以前,美国人引入了一台崭新的可口可乐机,有一段时间它对着昏暗的木质嵌板闪着耀眼的光芒。可是没持续多久,他们匆匆开了几次磋商会,深夜在工作间里干了很多木工活。一天早晨,当口渴的顾客到达时,他们发现那个镀铬的机器已经不见了,他们现在必须从一个可能是奇彭代尔先生奇彭代尔:1718—1779,英国家具设计师及橱柜制造家。晚期的二流作品的容器中,获取他们的饮料。原状又被恢复了,但至于它是怎么发生的,酒吧主说他完全不知道。

德克经常是一天至少去一次,取他的信件和读报。晚上,这里通常会变得很拥挤,他宁愿待在自己屋里,但今晚马克思顿和柯林斯将他从隐居处拽了出来。谈话像平时一样,离不开即将实施的计划。

“我想我明天会去听泰恩的讲座。”德克说,“他会讲月球,是吗?”

“是的,我打赌,既然他知道了他要去,一定会非常小心的!如果他不小心,就得承认说错了。”

“我们已经完全授权给他,”马克思顿解释,“他可能会谈到长期计划和将月球作为登上其他行星的加油基地。”

“那会很有趣。我想里查兹和科林顿都会讲到工程学,我对那方面已经掌握得足够多了。”

“谢谢!”柯林斯大笑,“很高兴听到我们的努力得到了赞赏!”

“你知道吗,”德克突然说,“我还从来没通过大型天文望远镜看过月球呢。”

“我们可以在这周的任何一个晚上安排你看——这得明天以后。那时月亮只长老了一天。这里有几架望远镜,可以看到相当不错的景致。”

“我在想,”德克若有所思地说,“我们会不会在太阳系里的某个地方发现生命?——我指高级生命。”

很长时间的停顿后,马克思顿突然说:“我认为不会。”

“为什么不会?”

“让我们这样考虑。我们只花了一万年就从石器时代发展到宇宙飞船。那意味着星际航行在其他文明中发展出现得更早——前提是,如果它完全按技术发展的路线前进。”

“但是它不需要,”德克说,“假如你以史前时代为起点,那我们就是花一百万年才发展到宇宙飞船。”

“那仍然只是太阳系的年龄的千分之一——甚至还要少。如果火星上存在文明,它也可能在人类走出丛林之前就消失了。如果它仍然处于兴盛时期,他们很早以前就该来拜访我们了。”

“我不大赞成这种说法,”德克反驳,“我确信那不是真的。而且,你能发现很多的事实,使我们看起来好像曾经在过去被拜访过,那些生物或飞船和我们不一样,后来他们又避开了。”

“哦,我读过一些这样的报道,它们也非常有趣。但我是个怀疑论者:如果有什么生物曾经访问过地球,我感到困惑,如果它来自其他行星,我会非常惊讶。空间和时间都如此广阔,看起来隔着马路就有邻居不大可能。”

“这好像是个遗憾,”德克说,“我认为宇航学最刺激的东西,就是它打开了人们与其他类型思想接触的可能之窗。那会使人类看起来不那么孤独。”

“你说得很对。不过也许只有在以后几个世纪里,我们自己平静地探索太阳系时才是这样。在那段时期结束时,我们会获得更多的智慧——我说的是智慧,而不仅仅是知识。也许那时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和其他物种接触。那时——喔,希特勒时代才过去四十年。”

“那么你认为我们得等多少年才能和另一种文明有第一次接触呢?”德克有些沮丧地说。

“谁知道呢?可能像莱特兄弟一样快——也可能像修建金字塔一样久。当然,它甚至可能在一周后‘普罗米修斯’号登上月球时就会发生。不过我非常肯定不会那样。”

“你真的认为我们会登上其他星球?”德克问。

马克思顿教授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沉思着吐着烟雾。

“我认为会。会有那么一天的。”他说。

“怎么实现?”德克坚持着。

“如果我们能有效率超过百分之五十的原子驱动,我们就几乎可以达到光速了——也许至少是它的四分之三。那意味着从一个行星飞到另一个行星大约需要五年。这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不过即使对我们这些生命很短的生物也是可能的。我希望,有一天我们会比现在活得长得多。长很多很多。”

德克突然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起他们三个人。他有时会有这样客观的时刻,这对保证他能做出公允判断是很有用的。现在他们三个,两个三十多岁的人和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正围着矮桌坐在扶手椅里,手里拿着饮料。他们应该是正在谈生意,或打完一局高尔夫球正在休息的商人。他们的背景非常普通。不时有其他人闲谈的只言片语飘过来,还有从隔壁房间传来的乒乓球的微弱的乒乓声。

是的,他们也许正在讨论股票和股份,或是新车,或是最近的流言蜚语。而实际上他们正在琢磨怎么才能到其他行星上。

“我们目前的核动力,”柯林斯说,“大约是百分之一的百分之一。所以要打算去半人马座,还要等很长时间。”

(旁边有人在抱怨:“喂,乔治,我的杜松子酒和酸橙汁怎么还没来?”)“还有一个问题,”德克说,“我们确实不能比光速快吗?”

“在这个宇宙中是这样的。它是所有有形物体的极限速度,只能达到可怜的每小时六亿英里!”

(“三杯苦啤酒,乔治!”)“不过,”马克思顿沉思着慢慢说道,“可能还有一个办法。”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德克和柯林斯同时问。

“在我们的宇宙中,两点之间可能距离若干光年。可是它们在更高一级的空间里可能几乎是挨在一起的。”

(“《泰晤士报》呢?不是这个,你这个傻瓜,不是《纽约时报》!”)“我在四维空间画了条线。”柯林斯说着咧嘴一笑,“我觉得这太荒谬了,我是个注重实际的工程师——我希望是!”

(在隔壁的乒乓球室里,听起来好像有一个缺心眼儿的胜利者刚刚跳过了球网和对手握手。)“在本世纪初,”马克思顿教授反驳道,“讲求实际的工程师们对相对论有同样的感觉。可是一代人以后,他们都成了相对论的信徒。”他把肘部支在桌上,凝视着远方。

“你们认为接下来的一百年里会发生什么呢?”他缓缓地说。

尼森式大活动房应该接入营区的供热系统,可是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一点。已经逐渐习惯了月亮城生活的德克,明智地带上了他的外套。他很同情那些忽视了这个基本预防措施的倒霉听众。到讲座结束时,他们会对外星的环境有一个切身的体会。已经有大约二百人坐在长椅上了,更多的人在源源不断地到来,因为演讲的预定时间刚刚过了五分钟。在屋子中间,两个紧张的电工正在对反射幻灯机做最后的调试。讲台前摆了六个扶手椅,很多人的眼睛都盯着它们。它们像被贴上了标签一样明显地对世界宣布:“主任专用。”

活动房的后门打开了,罗伯特?德温特爵士走进来,后面跟着泰恩、马克思顿教授和其他一些德克不认识的人。除了罗伯特爵士,其他人都在前排就座,留下中间的位置空着。

主任登上讲台后,下面的走动和说话声都停止了。德克想,他看起来有些像了不起的演出主持人,就要去揭开幕布。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确实是。

“泰恩先生,”罗伯特爵士说,“欣然同意为我们作关于第一次探险的讲座。因为他是设计者之一,又将参加这次探险,我相信大家一定非常有兴趣听一听他的看法。在泰恩先生讲完关于月球的事之后,我估计他会——呃——毫无拘束地和大家讲讲我们对太阳系其他行星的计划。我相信他准备的内容最远会到冥王星。有请泰恩先生。”(热烈的掌声)他登上讲台后,德克仔细地观察着这个天文学家。到目前为止,他一直没太注意过他:事实上,除了他和哈塞尔的那次偶遇外,他几乎没有机会观察任何机组成员。

泰恩是个微胖的年轻人,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四五岁,尽管他实际上已经将近三十了。德克想,宇航学确实使他们保持年轻。难怪里查兹才三十五岁就被他的同事认为是个老家伙。

泰恩讲话的声音是冷静而准确的,他的话清楚地传遍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他是个优秀的演讲者,不过有个摆弄粉笔头的讨厌的习惯——他经常会弄掉。

“我不需要全面地为你们讲很多关于月球的事,”他说,“因为在这方面,过去的几周里你们已经读过或听过足够多的东西。不过我要详细地讲一下这个我们要登陆的地方,讲一讲我们到了那里想做什么。

“首先,这里有一张整个月球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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