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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烈太后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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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奢

,赵国贵族,与王室同宗。以文治武功位列帝国开国功臣,深谙兵法之道,五虎上将之一。领帝国狼军,作战果敢勇猛,每以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目标。长平一役,坑杀秦军数十万人,令诸国军队闻风丧胆。上赐号马服君。及殁,上大恸,辍朝三日。谥号:武睿。——摘自千度百科。

“今日宴饮,赵奢坐在什么位置?”赵相如状似无意问起。

“好像是在末席……奴婢也不太确定。”小春回答地有些迟疑。

“李牧今日来宴会了吗?”

“据奴婢所知,李牧将军为抵御匈奴常年驻守代郡,不过其余几位朝中大将都在邯郸,应该都有参加宴会。”小春知道的可真不少。

第二日,赵相如还未起床,整个宫中关于遇冬的消息便已经铺天盖地了。昨夜赵王于遇冬在野台,一夜未归,后宫的女人们都跑去姚夫人那聚在一起七嘴八舌议论大王新宠,有个别爱挑拨的,说了两句,把姚夫人气得脸色发白,嘴唇差点咬破。

赵相如吩咐小春梳妆,小春知道她今天要演戏,所以将她打扮得无一丝艳丽之色,但大方得体,粉面隐隐含威。

待到内侍一路小跑进来通知说大王回宫,赵相如这才站起身领着众人出去。

姚嬴和后宫一众女人们早已经迎在那,她只是个夫人,却隐约有后宫之主的感觉。

赵相如看到这情景,不知为什么,丝毫不惧,慢慢迎了上去。

眼看赵相如已经走到跟前了,姚嬴丝毫没有要让的意思。

年轻的王后微微一笑,往她身前跨了一步,看也不看她的脸,而赵王的仪仗正在靠近,王后低下身,礼了礼:“臣妾恭迎大王回宫。”

赵王看着眼前的众多美姬和怀里的新宠,顿时觉得人生完满,心情大好,上前将王后扶起,又让身后的一干人等起身,只对着王后一人说道:“寡人想跟王后要一个人。”

赵相如抿嘴浅笑:“大王何出此言,夫妻一体,臣妾的所有都是大王您给予的,大王想要什么拿去便是。”

赵王仿佛松了一口气,露出大狼尾巴:“寡人很喜欢遇冬,王后能否割爱呢?”

赵相如看了一眼站在赵王身边的遇冬,面似桃花,惹人怜爱,不过看见赵相如还是十分恭敬,顺从地低下头向王后行礼。

赵相如颇为满意道:“大王能看上遇冬是她的福气,也是臣妾的福气。臣妾还担心遇冬不通礼仪,伺候不好大王呢。”

“王后这里□出来的人,自然不差。”赵相如知道遇冬入了赵王的法眼,计划成功了一半。

“大王谬赞了。臣妾惭愧。”赵相如愈发恭顺。

“王后谦恭得体,寡人甚为放心。王后损失爱婢,让寡人补偿你什么好呢。”

“臣妾想向大王要封。”

“封?王后想让寡人封什么?”

赵相如看向赵王身后的遇冬,“臣妾想给遇冬请封。”

“哦?”赵王一时不解。

“臣妾虽居后位,但与春、夏、秋、冬四婢相处甚久,情谊非常。今日遇冬能得隆宠,臣妾甚为高兴。唯能请愿为之在后宫谋一位,也不枉主仆情份。”赵相如此举可谓一箭双雕,既显得自己宽宏大度,又坐实了遇冬是自己棋子的身份。

果然赵王听完之后大悦:“寡人得贤后,此生无憾!”

一番闹哄哄结束后,赵王拥着已经叫回本名王絙的遇冬,或者应该称为王美人去赵圃玩乐去了。

小春一步不离地紧跟着赵相如,到了寝宫,趁四周无人问道:“王后为何说跟遇冬那么好?反倒便宜了她。”

赵相如握着玉梳理着长发闲闲道:“看到今日后宫那些女人了吗,她们站在一起沉瀣一气,我已经成了众矢之的。而我这个时候扶遇冬一把,哦,不,现在该叫王美人,我替她请封不是指望她报答我,或者是感激我站在我这边。我是做给姚嬴那帮人看的,我替王美人请封,无论王美人选择站在哪一边,她都注定了与姚嬴为敌。如果我的地位暂时还很牢固的话,那么她们就会把所有的力气全部放到新上任的美人身上。”

梳子梳到头发上的一个结,赵相如拽住头发开始用力,但嘴上却没停:“女人的嫉妒可是很可怕的,我们就等着看吧。”

果不其然,晚饭时小春就不知从哪打探来的消息,说姚嬴回处所后大发雷霆,把金簪玉环、玛瑙贝饰、漆器陶器砸了个遍,还指桑骂槐地说王后纵容一个贱奴爬上来,一般下作。

赵相如冷笑,不懂得的掩藏自己的人,根本不值得她当作对手。

几番交往,赵相如逐渐看出赵王貌似威严,实则为人软弱,喜乐舞女色,少理政事,很容易为人左右,是个纸老虎。果不其然,没几日便从前朝传来消息:赵王再次接见了秦国使臣,结果对方巧舌如簧,赵王本来就畏畏缩缩怕得罪秦国,一番话结束后赵王更是立即答应出兵攻齐。

赵相如知道后倒也不生气,毕竟秦赵攻齐是历史上真实发生的,凭她一番说辞很难与摆在眼前唾手可得的利益相提并论。她真正的目的,是想让赵王,和臣子看一看,她不止是一个摆设的王后。她做到了。

先秦时候的古人对待一个人是从他的贤能来看的。虽然赵相如在赵国只是一个外来王后,但只要她贤惠明理,即便手中没有权利,赵王想废旧立新,也是难以成功的。

这才是第一步,先在宫中站稳脚跟。

不久缪贤也传来消息,他已暗中与赵奢取得联系,赵奢要求面见王后,再做决定。

赵相如立即同意,并约定了时间。

不日,赵奢应约前来。赵相如在内殿接见了这位大名鼎鼎的人物。

出乎意料,赵奢十分年轻,只二十来岁,俊美绝伦,高挺的鼻梁,一双桃花眼,看似放荡不羁,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久闻将军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仪表不凡。”

赵奢眯着眼盯着眼前的王后,他宴会上果然没看错,这个女人确实不安于室,竟然通过缪贤找到他。之前并未听说缪贤与王后有私交,不知她是如何收服此人的,竟让一位重臣愿意为她死心塌地地效劳。

“听说王后要见我,于是我便来了,不知王后有什么事要微臣去做。”赵奢笑得邪气,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赵相如脸有些微微发红,咬了咬樱唇,这才莞尔一笑:“将军何必自谦,以将军的能力,只在内宫掌管禁卫岂不是委屈了你。”

赵奢听到此,并未有什么反应,只是懒懒应道:“都是为大王尽忠,何谈委屈,王后说笑了。”

赵相如看他并不接自己抛出的橄榄枝,心中也不着急,陪他打着太极:“将军说的是,倒是本宫失言了。不过以本宫浅见,在外领兵打仗、驰骋疆场和在王宫与内侍宫女为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赵奢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腰间挂着的玉佩,听到这手中一顿,将玉佩丢开,凤眸一转,看得赵相如心中砰砰直跳。

“王后需要微臣做什么?”赵奢突然一反之前懒洋洋的模样,单刀直入。

赵相如惊讶于他的突然转变,但她不喜欢被人牵着走,于是不理会赵奢的提问,自顾自说道:“本宫尝听人说,男儿在世,当建功立业以强祖国,将军正当好年华,又智勇双全,何不踏入军营,为国效力?不比现在强上百倍?”

赵奢并不说话,似乎对赵相如说的事情并不动心。

赵相如继续添火:“将军原是有志之人,难道想依附家族过一辈子吗?永远在家族的庇护下,接受你父亲和哥哥的照顾?”

这是一剂猛药!

赵奢的父亲虽是赵国王室贵族,但他从小都知道,自己与其他人不同,他母亲是赵国与楼烦打仗时,被武灵王从楼烦虏来的女奴之一,虽然貌美,却没有地位。他是庶子,高门的庶子永远没有嫡子的荣耀和地位,他没有家族的继承权,只能仰仗哥哥们的鼻息,生活在他们的光环下,讨口饭吃。无数庶子的命运告诉他,挑战体制是不可能的,他的命运早已注定。

他不甘心!他比所有哥哥都有才能,却不能得到父亲的宠爱,也没有能让自己施展才能的机会。

是的,王后和缪贤是要利用他,但是他也需要他们的力量。相互利用而已。

赵奢敛了神色,眼眸骤然幽深,“王后如此看得起微臣,微臣定当竭力而为。只是不知王后需要微臣做些什么?”

“帮我除掉姚嬴。”赵相如这次没有犹豫,亮出獠牙。

赵奢无声笑了,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野性的气息,却又不失贵族的优雅,放肆而邪魅。

他离开宫殿之前,只对赵相如说了一句话,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他说:“我们是同一种人。”

斩草

赵相如躺在偏殿床上,暖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听着窗外的叽叽喳喳的鸟雀声,偶尔一缕醺风夹杂着花香拂上她玉一般的脸颊,温润,却略显苍白。

从早春到暮春,两个多月,发生了太多事情。

宫外最大的事情莫过于廉颇将军率赵军伐齐,长驱深入齐境,攻取阳晋(今山东郸城县西),威慑诸侯,而赵国也随之在军事上越居六国之首。廉颇班师回朝,拜为上卿,→文·冇·人·冇·书·冇·屋←秦国虽虎视赵国却又不敢贸然进犯。

在宫里,赵相如自从为遇冬请封后便缠绵病榻,久治未愈。谁知巫医来诊断发现有中毒迹象。赵王知道后十分害怕,担心自己也被人暗算,亲自来探视王后,并严令彻查,一时宫内鸡飞狗跳、人人自危。

最终也没查出什么结果,只处置了一些宫女内侍便不了了之。但其实这是赵相如与赵奢的联手之作。

赵相如而今便体会出赵奢的好来,更觉得缪贤看人的眼光着实很准。

赵奢虽只是小小卫尉,在宫内却有数不清的眼线和棋子。

为赵相如诊断出中毒的巫医、赵王的近侍、姚嬴的贴身侍女……都是赵奢的人。

赵相如越想越心惊,短短两三年,他就像是军统一般,编织了一张巨大的特务网,每个人背后似乎都有一双眼睛紧盯着你,暗中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赵相如不禁庆幸自己和他是盟友,否则与这样的人为敌,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这张情报网,她知道这并非赵奢的全部,但是已经让她十分受用了。

并且赵奢为了诚意合作,特地告诉赵相如,她身边的离夏,是姚嬴的人。

于是一场将计就计也随即展开。

赵相如知道,赵王与她谈不上夫妻情分,断不会为她中毒而大动干戈,于是她假借中毒,除掉了宫内姚嬴的人,同时将赵奢安插的人扶植上来。

同时,赵相如将一封假的通敌密信在离夏面前“不小心”掉出来,根据姚嬴身边人的线报,这封信果然被离夏偷出,交予了姚嬴,姚嬴大喜,以为拿住了王后的把柄,正欲告状,不料听到了赵王遇刺的消息。

赵王在宫内宴饮时,一名乐舞伎舞近了赵王趁机行刺,赵王大惊之下将身边搂着的遇冬也就是王美人推了出去,一把短匕首□了王美人的肩膀,倒也不致命。赵王本想抓活的拷问是何人指使的,那女刺客见刺杀不成,便一头碰死在大殿上。赵王惊吓之余不忘命人查办。乐舞师们都只说那刺客是新来的,他们也不熟识,刺杀之事他们半点不知。赵王一概不管,全部以同谋罪处以极刑。至于王美人,赵王自然不好意思说是他推出去的,于是王美人变成了救驾,封赏不断,升为夫人,与姚嬴平级,也算是因祸得福。

姚嬴急得跳脚,一个王后没斗倒,又来个王夫人,眼看就和她爬得一样高了,还比她得宠。她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她有个儿子。但是依照王美人得宠的势态来看,她这个优势,很快也会消失。再不行动,她会真的失宠。

只是,她没有机会了。

“近日宫中不平,想必王后也有所耳闻。下臣特奉大王令,前来整肃后宫,只是此事若不得王后配合,寸步难行。所以必须先来王后处向您报备,而且与王后合力整肃,必先从此处查起,以杜悠悠众口,若有惊扰王后之处,微臣愿顿首百拜,以求王后宽恕。”

赵相如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赵奢,知道须得配合演戏,于是正襟危坐,宽笑道:“将军勿要挂怀,大王此举必有深意,将军只是奉令行事,何罪之有?是本宫御下无方,让大人见笑了。”

不等赵奢继续客套,赵相如吩咐道:“小春,去门口替我把着门,风大了身子吹着不爽。”

小春应了声就站到门外去了。

赵相如低声道:“都准备妥当了吗?”

赵奢邪笑,垂下眼眸:“万事俱备。”

赵相如放心点点头,让赵奢放手去办。

赵奢退出后,又领着禁卫在王后殿中翻找了一阵,赵相如也由得他去了,倒是小春忿忿地拣起被撞翻在地上的铜器,嘴里不知嘟哝着什么。

赵相如不禁莞尔,赵奢也算是约束手下,他们翻弄的时候也算是斯文,极少弄乱什么,比起电视上那些抄家搜查的土匪样,不知道好了多少,少不得反过来安慰了小春几句。

直到快晚饭的时候,才传来消息,说禁卫在姚夫人屋里搜出通敌信件一封,内容不外乎与刺客行了方便,杀了赵王后,里应外合,谋取政权。一并查出的还有桐木人,刻有赵王、王后和太子的生辰,据说连姚嬴的近身侍女中也有一名楚地来的巫女,专供姚嬴诅咒做法之用。姚嬴在宫中擅用巫术一事已被赵王知晓,赵王因为最近一系列遇刺中毒之事已经搞得心神不宁,而且遇刺还问不出个主谋,再加上今日这桩,总算是找到一个出气口,已经怒冲冲赶往姚夫人的处所,问罪去了。

“小春,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赵相如话一出口,小春便一脸喜色,看来是早有此意。

老远便赵相如刚踏入姚嬴的寝殿内,便听见姚嬴的哭诉声,声嘶力竭的喊着些让赵王顾念旧恩的话。赵相如呵斥道:“成何体统!”,于是所有人都看到放进殿威仪的王后,而跪在地上的姚嬴,头发散乱,涕泪横流,看赵相如的眼神格外怨毒,恨不能盯出两洞来。

她原以为自己手中握有王后通敌铁证,不料原信被偷梁换柱,成了自己的催命符。发觉自己被骗,哭天抢地赌咒发誓自己是被冤枉了。

赵王看见赵相如进来,立即说道:“王后身子不好,怎么还亲自过来了?”说完又恨道:“看这贱人做的好事!定是她搞得鬼,寡人才会遭的王后才会久卧病榻!”

赵相如云淡风轻,上前两步向赵王行了礼道:“大王息怒,臣妾来前已有耳闻。姚夫人在大王身边已有数年,深谙礼数,想必是受奸人唆使,才铸下大错。”赵相如这句话可谓是狠毒至极,表面上似是在为姚赢开脱,其实是一声不响地坐实了她通敌、施蛊的罪行。

“哼,她深谙礼数?王后莫要太仁慈了,当初在宫内骄蛮无礼,几次三番寡人都忍下了,现如今越发不可理喻。王夫人如此明礼之人,对她忍让,她明嘲暗讽纠集一帮美人八子背地里做了那些事,以为寡人不知?!”酒色过度的赵王一口气说了许多,明显有些不支,面色微红,口中带喘,“如此妒妇岂能容她!”

“大王,臣妾是冤枉的,大王明鉴!是王后和王夫人合谋要害臣妾!”姚嬴知赵王发了狠,真开始怕了,把心中所想全部喊了出来。

赵相如被攀咬上,表情却没有丝毫不悦。

“娘——”一个奶娃子跌跌撞撞地跑向地上跪着的那个曾经骄傲无比的美人。姚嬴一把抱住那孩子,两人顿时哭成一团,赵相如看着一旁刚把孩子抱来的奶妈,不觉好笑,这怕是姚嬴的最后的“杀手锏”了,她倒还知道在孩子身上下功夫。只是他的良人,赵王,恐怕不吃她这套。

果然,赵王一脸不豫地神色,连看都不愿看她道:“蛇蝎女人,枉费寡人一番宠爱。给我拖出去……”

“大王,请听臣妾一言。”赵相如开口道。

“王后请讲。”赵王对王后倒还不至于失了礼遇。

“大王,稚子何辜,如果处置了姚夫人,只怕他失去母亲的教养,未免可怜。”

姚嬴有些奇怪地看着王后,为何如此宽宏,一再替她开解?

一直在她怀里的小王子却直冲冲跑到赵相如面前,捏起小拳头砸在赵相如腿上,嘴里还咿呀道:“打坏人,打坏人!”

“胡闹!快把这小畜牲拖开!”赵王简直快被气晕了。

赵相如微笑看着被左右拉开到一边动弹不得的小孩,拿手指捏了捏他气呼呼地脸略含深意道:“大王,看这孩子多可爱啊,如此年龄便通晓人事,若是好好□,将来必定可堪大用。”

赵王正在气头上,一听反倒想起什么,说道:“哼,好好的孩子给□成这样!长大了还得了?王后,公子丹以后就交给你教养,别再让我看到这副不成体统的模样!”

“这——臣妾担心恐难以照看妥当,让小王子受委屈。”赵相如一副为难的样子,看向逐渐惊惶的姚嬴,眼中暗含杀机。

“有王后看管,寡人自然放心,主意已决,王后不必再推托了。” 王后一向贤惠,赵王很是很放心。

“不……大王——”姚嬴正想抗议,被赵王打断:“还有你;里通外国,诅咒寡人与王后,教子无方、挑唆是非,枉寡人宠你数年。此事交由王后处置,审问完便论罪处罚吧,寡人不再过问。”

赵相如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姚嬴,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除根

“王后,那贱人做出如此丑事,为什么要代她求情?”小春回到王后寝宫就开始问,这些日子她也见识了些赵相如的手段,知道她这么做一定另有深意,所以并不像以前那样质问,反而恭敬了许多。

“就知道你会憋不住问,当初不是还充作谋士的么,怎么现在不见你运筹帷幄了?倒来问我?”这几个月来,最让赵相如放心的就是小春,跟在身边熬过了最艰难的阶段,现在宿敌一倒,赵相如也有心情打趣了。

“王后又在取笑奴婢了。奴婢当初因着王后初来乍道,班门弄斧而已。现如今,您的心思能转几百个弯,奴婢哪能想得通啊。”小春嬉笑着。

赵相如春风得意,拿指尖戳着她的脑门,“不动脑子,光想着现成的,没救了你!”

小春讪笑闪躲,眼中却有不易察觉的落寞。

赵相如叹口气道:“你没在大王指责姚嬴的话里察觉什么?”

“没啊,大王只说她‘里通外国、诅咒大王与王后、教子无方、挑唆是非’。”小春皱着眉努力回忆道。

“再之前。”赵相如眼含笑意提点道。

“好像是说,她欺负王夫人,纠集了一帮人对她明嘲暗讽。”小春看向赵相如寻求答案,突然想起来什么,失声道:“遇冬!”

赵相如点头,提醒她小声些,道:“知道忍让的人,才是成大事的人。她能够一边下足力气讨大王欢心,又能一边忍让姚嬴却暗中使绊,可见此人绝不如你我所见一样简单。”

“那咱们岂不是养虎为患了?”小春有些急了。

“走着瞧吧。”赵相如并没有多说。她并不是个喜欢多谈的人,她更喜欢做。

“对了,今天抱来这孩子,给他拨两个有经验的侍女照看着,要老实点的人,看他今天这副样子就知道有人整日在教唆,长大了更会于我们有碍。”

“王后把姚嬴的孩子抱来做什么?看着都胀气。”小春连腮帮都鼓起了,撅着嘴。

赵相如不禁笑道:“傻子,这招叫釜底抽薪,姚嬴她仗着得宠又有儿子而横行后宫,现在失宠,她唯一的指望就是她的儿子,我将她的儿子夺走,就好比锅中煮着的沸水,若不想让水沸腾,则抽掉锅底的柴草,从根本上止沸。”

“王后这招厉害,这样便断了姚嬴的念想。”小春拍手称快。

“也不完全,”赵相如长舒一口气看向渐黑的窗外,“这根薪留着也烫手,稍不留神,便会后患无穷。”

“奴婢明白。”

赵相如点头,对小春的领悟力表示赞许道:“所以他的饮食起居你都要小心照看,不能出任何差错,保不齐有人就希望他在我这里出事呢。等她们两败俱伤之日,也就是我釜底抽薪之时。”

刑房,潮湿阴森。这里没有窗户,终日不得见阳光。

但与普通刑房囚室不同,这里的专门关押后宫嫔妃和贵族的地方。刑房里最特殊的,是有一张奢华的垫子,与这里腐败、黑暗的气息不相适应。赵相如在赵奢、小春的陪伴下,正坐在垫子上,看着眼前蓬头垢面的姚嬴。

姚嬴被反捆着手,嘴里被塞了猪粪,不能说话。两名壮汉按住她的肩和头,跪在冰冷的地上,她虽没被动刑,但一贯养尊处优,这几日在牢中算是吃尽了苦头,对王后和王夫人恨得牙痒痒。此刻王后的笑容显得越发刺目,让她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赵相如大概觉得脸上肉被姚嬴打量得差不多了,这才懒洋洋道:“时间宝贵,我也不多废话。你的罪状,车裂足矣。只是念在你诞育王子之功,又伺候大王日久,免你一死。”

姚嬴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后,她自己清楚,在赵王做出让王后亲审的裁决之后,她已经必死无疑了,但是王后为什么要放她一马?

赵相如理解姚嬴的眼神,这姚嬴身上的臭味太重,她提起衣袖,轻掩住鼻子,道:“我在宫中这些年,也有些经验了,不妨与你分享下。这女人一旦失宠,就只能依靠儿子了。姚夫人也不必这么绝望,现在虽然王夫人常沐王恩,但她到底还没有孩子。”

停了停,赵相如道:“可惜我养出的白眼狼,如今你失势了,宫内最得宠的就是王夫人了。我几日都遇不到大王一面,不过前几日大王传了话来,要严办。”

姚嬴用你活该的眼神盯着赵相如。

赵相如并不生气,柔声却说出最狠毒的话:“虽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来人——”

姚嬴看到赵相如的眼神,和她在赵圃见过的那次一样冰冷,让她不寒而栗,她有些后悔了,这个女人似乎不能得罪……

“罪妇姚嬴,所犯不赦死罪,但本宫仁慈,不忍苛责,杖二十,刺字,充作宫中杂役。”

姚嬴此时想求饶,但是嘴被堵上,不能张口。杖二十,她的半条命没了,被刺字,她的脸就花了——她不想!

赵相如冷眼看着姚嬴被人拖出去行刑,心里并没有轻松很多。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今天在杖下的,不是你就是她。姚嬴已经废了,但是她还不能死,在她心里埋下复仇的种子,留着她的贱命,是还有用到她的地方。

赵奢看着赵相如的背影,这是一个阴毒的女人。但他也不明白,如此赶尽杀绝的机会,赵相如为何不下杀手。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

“赵将军。”

“王后有何吩咐?”

“把姚嬴发配去王夫人殿内,找个人看住她,顺便让她知道,她今日所受一切都是因为王夫人向大王进了谗言之故。她若是要对王夫人做什么……”

赵相如回头,看着赵奢,嫣然一笑,美得令人心惊:“助其一臂之力。”

赵奢不禁看得眼迷,但也瞬间明白了。好个借刀杀人之计!

他浅笑不离唇,一双狭长的眼睛闪着异魅的光。不过他喜欢。

两个月后,王夫人与姚嬴纷纷暴毙,其时,王夫人刚刚传出有喜,便被人水中投毒,流产血崩而死。第二日,姚嬴被发现自缢于宫内处所,宫人纷纷传言,王夫人为其所害,赵王震怒,命人将姚嬴鞭尸后掷于荒野,任野狗啃食。公子丹,为生母所连累,被发配至封地代郡,至七岁而夭。当然,这是后话。

赵相如从赵奢处挑选了一些经过□的美丽女子充入后宫,以弥补王夫人和姚嬴死后的空当,这些美人将赵王团团围住,轮番敲诈赵王的精力。赵王受用不及,对赵相如选美的行为赞赏有加,越发信任,国家大事逐渐从听取,变成了听从。而在王后的有意纵容、赵王的贪婪、美人的索取下,赵王开始让宫内方技研制□。

赵相如对赵王深黑的眼圈似乎十分满意,而如今放眼宫内,原先各立的山头已被打压殆尽,正是四海波平,再未有人敢于王后一较高下,她此刻才真正觉察出一览众山小好处来。

眼前危机已除,但是怎样才能回去,赵相如心里还没个底。她又仔细回想了王后的话,让她助太子登上王位,保子孙平安。

太子登王位,以目前来看并不困难,只是保子孙平安……赵国历史上为秦国所灭,如果按历史走势,子孙明显不能平安。这实在是个难题,难道让她改变历史?

她记得王后说过,这只是个平行时空,改变历史似乎并不影响自己所在的世界,若真能如此,那即便这个世界被改得一塌糊涂,她也无所谓,只要她能回去。

赵相如才想起她至今未见过自己名义上的儿子,太子义。于是叫来小春,询问情况。

“奴婢也打听了,太子去年便在廉颇将军营中历练,连新年都未有空回来。”

赵相如听到军营二字,心中一动。

其实她自穿越以来,诸事可谓是顺风顺水,收服了缪贤、赵奢,荡平后宫铲除了太子的最大敌人,但是她总觉得有些不安。也许是赵奢庞大的情报网触动了她,她总觉得目前所得太不牢固。就好比开店做生意,房东出房子入股,店面生意很好,也给房东足够的利益,但说不准哪天房东眼红,或者被竞争对手收买,人家要收回房子,而你很可能一夜之间就要血本无归。

赵相如觉得她和赵奢就是这样一种关系。

随时可能一拍两散。

归根到底,她没有牢固的基础,也没有盘根错节的关系。

太子太小了,十来岁的孩子,没办法结成利益共同体。看来只有靠自己了。□不是说了么,枪杆子理出政权。赵相如觉得,是时候该拉拢武将,建立私人武装了。

“小春,太子住在何处?离邯郸可远?”

小春不知王后怎么突然想起太子,“并不远,只在城北三十里处,离野台颇近。”小春小心猜测道:“王后是想去探望太子吗?”

“正是,如今大患虽除,但咱们根基到底不稳。若是有个闪失,不仅你我性命难保,更担心有负先王后所托。”赵相如此时担心的是除掉姚嬴后小春放松了对周围的警惕,也想见见未曾照面的儿子,是个什么模样,能否扶得起。

太子

“王后,天气正热,野台是个避暑的好去处,去北郊大营正好可在野台小住几日。”

赵相如觉得小春的打算不错,决定去看望太子。

第二日,赵相如便去向赵王请示,二十几年的生活经验告诉她,领导,再怎么玩忽职守也是领导,作为下属的本分就是早请示晚汇报。领导管不管是他的事,而汇不汇报则是你的事。

赵相如明白,她还不是最高权利人,于是她跟大领导打报告,领导玩得正开心,大手一挥,准了。

于是赵相如打蛇随棍上,含娇细语跟赵王央求道:“臣妾过去听人说起过孙武操练女兵的故事,近日通读《孙子兵法》,觉得将颇有意趣,想来一试。”赵相如想趁此机会训练些女兵作为女保镖。

赵王一听,赶紧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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