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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烈太后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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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满含感激的一下跪在地上:“王后乃高人,刚刚是奴婢复仇心切,僭越了。还请王后责罚。”
赵相如连忙将她扶起,“你我何须说这些。大仇不可不报,只是我有些怀疑。”
“王后怀疑什么?”
赵相如看了看窗前的烛火,迟疑地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疑虑说出:“我一段时间观察,姚嬴似乎并非想象中的狠毒。她虽然有野心,也会耍心计,但胆子不大,智谋也不高,虽屡屡挑衅,却做得明显,而且难登大雅之堂。想到再之前的毒杀,狠毒且一击即中,实在让人觉得,不像是同一人所为。”其实赵相如还有一句话没说,姚嬴毒杀的计划之周密,竟然瞒过了稳妥的小春和严加防范的王后,可见非同一般。
站在赵相如身旁的小春脸色微变,只是赵相如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跳动的烛火上,并未看见。
赵相如沉默良久,小春不知她在想什么,只能挪挪脚,继续等待。
直到火苗跳动发出哔剥声,赵相如才仿佛醒过神来,接着道:“也许是我多心了。姚赢既然能做出投毒这种下下策的事情,说明她已经等不及了。一计不成她还会再施二计,到时候我们会疲于接招而无还手之力,唯今之计,只有主动出击。小春,我需要你的帮助。”
“但凭王后差遣,奴婢万死不辞。”
“好。你现在出宫去宦者令缪贤家中打听一个叫蔺相如的门客,最好能够见到他本人,就说有人能给他一个站在七国舞台上的机会,问他可愿意。”
“蔺相如?奴婢记下了,奴婢会赶在天黑前给王后答复的。敢问王后可还有其他吩咐?
赵相如仔细回想,确定没有遗漏,便道:“没有了,其他需要注意的不用我多说了,在这宫里的时间你比我久。”
“诺,那奴婢去了。”
“多加小心。”赵相如轻轻嘱咐了一句。
小春脚步微微一滞,又接着出了门。
赵相如暂时松了口气,准备回床上休息,却怎么也睡不着。如果没记错,惠文王十六年正是他从宦官长缪贤的家臣一跃成为赵国重臣的关键之年,赵相如的谋算是,在所有人发现这块金子前,先下投资。
天色渐渐亮了,可是小春还未回宫。赵相如有些焦急,辗转反侧,稍有动静便依着附近微弱的烛火一遍又一遍地望着门口。
赵相如觉得时间太难熬了,心揪得很紧,难道被人跟踪了?不断担心小春是不是被人跟踪或是出什么意外了。
此时一众侍女已经端了洗漱用品入殿,小春却还没回来。
就在离夏伺候赵相如篦完头发,插上凤簪的时候,小春才不急不慢地走入殿中,神色如常。赵相如心中松了一口气,却不敢表现出来,挥挥手让其他人退下,她才垮下一直紧绷的肩膀,发现全身都酸涩难受,鼻上沁出薄薄的汗珠。
小春盯着离夏等人,直到她们的背影消失在长长的走道才转过身来对我:“王后,奴婢昨夜去缪贤家中,未曾打听到一人叫蔺相如。”
“什么!?”赵相如吃惊道。“你是不是找错了?或者没问清人?”赵相如有些颤抖,显得很是激动,但到底知道把声音压低。她也有些疑惑,难道历史有误?历史上的蔺相如正是缪贤举荐给赵王的,算算时间,他早该是缪贤的谋士了。难道是小春在骗自己?她偏过头来,眼角扫过小春,便随即开始否定。若小春想害她,在自己刚出现在这个时代的时候就可以一语道破自己是冒牌货,完全不用费力周旋这么久。赵相如开始疑心是不是自己穿越而来,因此历史发生了改变。
她有些慌乱了,因为若是找不到蔺相如,她很难在短时间内再找出一个可以可以扶植和倚靠的对象,这个结果打乱了她的部署。
“小春,你在宫中这些年,周围有没有可以动用的关系?”赵相如决定还是得把蔺相如的事情打探清楚。从上次太子风波看来,小春还是有些社会关系的。
“有的,奴婢在宫外……”小春的话有些迟疑。
“可靠吗?”
“绝对可靠。”
赵相如点点头,显是很满意,让小春按着脑仁,道:“那就交给你了,务必打探清楚此人究竟在何处。”
“诺。”
早春的风吹着宫殿内的纱幔翻动,吹在赵相如脸上,有些寒意逼人。
这几日她只一边让小春仔细查探,一边考虑没有蔺相如的情况改如何布置棋局。
其实说来很可笑,赵相如的父亲是个酷爱历史的老头,因为很喜欢蔺相如,因此给女儿起名叫相如。
赵相如想到这心中一动,她记得来到这个世界时,那位“鬼”王后说,这是一个平行的时空……难道说这里根本没有蔺相如?
没过几日,小春手中的探子来报——查无此人。
只是赵相如却顾不得蔺相如的问题了,因为某晚赵王来了,就在她的寝殿。
赵相如垂着脸,不敢抬头,怕眼神会泄露自己的慌乱。
“怎么?王后看到寡人难道不欣喜吗?”赵王觉得眼前的王后美丽又疏远,好像枝上玉兰,不可攀折。
赵相如仍旧低着头,盯着几步外赵王的鞋子,忙道:“大王错怪臣妾了,臣妾只是许久不见大王,偶见大王天颜,一时不知所措。”
赵王对赵相如的回答似乎颇为满意,点点头又走近了两步。今日他心情很好,不无得意地说:“你可知今日朝上发生了何事?”
“臣妾不知。”赵相如不是卖乖,是确实不知,这几日她的心思都在搜寻蔺相如身上。
“王后,你真是寡人的好王后啊!”赵王突如其来的赞赏让赵相如十分惊讶,抬起头来看着赵王。
此刻赵王眼中的赵相如睁大着双眸,满含疑问,是如此可爱动人,赵王不禁心中一荡,走至赵相如身边,拉起她的手。
赵相如感觉到赵王喷在她脖子上的呼吸,全身立刻僵硬起来。她恨不得立即跳起身,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道:“不知大王赞臣妾什么,莫要折杀臣妾。”
赵王牵着赵相如的手跪坐在案边,哑声道:“王后难道忘了吗,前些日子你才卜卦说有大事发生,今日秦国使臣就在殿上要求与我国结盟共同攻打齐国。”
“大王拒绝了吗?”
“寡人当然拒绝了。”赵王拍拍捏在手中的柔荑,咧开嘴笑道:“若不是寡人有王后,定会被秦人当枪使了,今日在朝上,任那使臣说得天花乱坠,寡人也没答应。你没看见被拒绝后秦国的使臣那丧气样,啊哈哈哈哈哈……”
赵相如只好赔笑:“这便是大王的英明,臣妾虽得天人看中,学得卜卦,不也是为了辅佐大王,振兴赵国嘛。”
赵王很是高兴,不知不觉说道:“王后说得正是。可恨前些日子寡人误听谗言,竟要废立太子。”
“大王,臣妾从未觉得大王做得有错,是臣妾做得不够好,让大王失望了。”
赵相如趁机起身跪在地上,终于逃脱了赵王的狼爪。
赵王抬抬手,让赵相如起身,接着道:“寡人近日偶得一宝,特来示于王后,也让你开开眼。”
“不知大王所说是何宝物?”
赵王满脸得意神情的从怀中摸出一件白玉壁的东西,十分温润,尽管是晚上,却流光溢彩,赵相如凑近一看,脑子里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不禁动容,脱口而出:“和氏璧!”
“不愧是寡人的贤后,聪颖得紧。不错,此玉正是和氏璧。”
赵相如看着这块玉璧,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柔和的光芒,洁白而无任何瑕疵,让人忍不住要摸上一摸。难怪古人要以玉来比喻高尚的品质,真的是美得惊心动魄。
赵王得意地说:“王后可知这玉的来历?”
“臣妾不知,愿闻其详。”
赵王眉开眼笑,难得在美人面前展示:“昔日楚人卞和在楚山,看见有凤凰栖落在山中的青石板上,依‘凤凰不落无宝之地’之说,他认定山上有宝,仔细寻找,终于在山中发现一块玉璞。卞和将此璞献给楚厉王。然而经玉工辨认,璞被判定为石头,厉王以为卞和欺君,下令断卞和左脚,逐出国都。武王即位,卞和又将璞玉献上,玉工仍然认为是石头,卞和又因欺君之罪被砍去右足。楚文王即位后,卞和怀揣璞玉在楚山下痛哭了三天三夜,以致满眼溢血。文王很奇怪,派人问他:‘天下被削足的人很多,为什么只有你如此悲伤?’卞和感叹道:‘我并不是因为被削足而伤心,而是因为宝石被看作石头,忠贞之士被当作欺君之臣,是非颠倒而痛心啊!’这次文王直接命人剖璞,结果得到了一块无瑕的美玉。为奖励卞和的忠诚,美玉被命名为‘和氏之璧’。”
为了死守忠贞而被砍断双脚,古代就是欣赏这种愚忠么?赵相如颇不以为然,但还是态度恭敬道:“那既然此玉已为楚国所得,必定视若珍宝,又是如何辗转到大王手中的呢?”
宴会
赵相如不由得好笑,以袖遮面,却不料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遇冬。”赵相如低声轻唤。
“奴婢在。”
“你伺候大王去内殿更衣。”
“那王后您这里……”她似是不放心的问着,小春示意这里有她在,让她速去伺候赵王。
“我这里没什么事,你去吧。”赵相如转头对着赵王娇笑:“大王,臣妾让遇冬伺候大王更衣。”
“遇冬?”赵王一脸疑问,正纳闷,抬眼看到遇冬,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看到赵王眼神,赵相如暗喜,加紧了一句:“快去吧,臣妾还想敬大王酒呢。”
“寡人去去就来。”说罢,迫不及待的领着遇冬进了内殿。
赵相如目送赵王的背影,直至消失,计策成功。
她不禁莞尔,看向席间。
小春将酒斟满,在众人惊诧地目光中,赵相如端着酒杯站起身来走到廉颇面前。廉颇立马跳也似的站起来,露出钉耙似的大手,局促不安地将桌上酒器躬身举过头顶。
赵相如看到廉颇如此恭敬,有些意外,但想到若非此人耿直,赵王可能已经废了太子,又充满感激道:“将军请起,”赵相如手虚扶一把,“将军勇武,卫戍边城,西却强秦,北拒楼烦,为赵国鞠躬尽瘁,辛苦操劳,当为一代军人之表率。”
廉颇虽常听得褒奖,但确是第一次被女人赞扬,受用之极,却也不禁老脸一红,正要谦逊一二,又听得;“妾身虽居后宫,但久闻将军盛名,今日得见,真乃三生有幸。现诸国之间,征战往来颇多,眼前看似与赵国无关,但秦国素乃虎狼之邦,其吞周之心,路人皆知。将军需居安思危,演兵操练一日不可松懈,万事有劳将军。妾身虽不善饮酒,但此杯是代赵王、代赵国苍生百姓敬将军和麾下将士,若无你们浴血沙场,何来今日锦衣玉食。”
说罢,赵相如以袖掩面,一饮而尽。
廉颇听完一脸震然,他久谏赵王认真操练士兵,以做兵备,防止西秦,却总被赵王搁置,眼见秦国日益兵强马壮,他却越来越忧心,赵国即将失去最大的优势——战斗力。没想到王后却深明大义,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廉颇满眼都是感慨与激动,略一抱拳:“臣愿誓死效忠大王与王后。”说着,举起手中铜爵一饮而尽。
赵相如带着满意的表情收回眼神,转向四周。乐舞虽在继续,但堂上的议论之声却骤然小了许多,大家都将耳朵竖起来,听着王后与廉颇的对话。
赵相如入席后,左席中一名大臣,执杯起身,缓步向前,走到殿正中,作揖道:“臣缪贤刚刚听得王后一番道理,深为折服。王后久居后宫,亦知居安思危,臣等不才,但能体谅王后用心之良苦。恕臣直言,世人皆道妇人之见愚昧,依臣今日所见,王后言辞不输男儿,天佑我王,有如此贤后,赵国焉能不兴?臣愿敬王后一杯,恭祝王后凤体安康。”
赵相如听得此人自报家门,呆了一下,此人就是缪贤?只见他面目白净,下巴上的胡须被修剪得十分齐整,穿着下身缠绕式的肥大衣服,平挺的锦类织物镶边,边上还有云纹图案。
历史上,蔺相如曾是他的门客,他自己本事不大,却也不嫉贤妒能,主动向赵王举荐了蔺相如,应该是个有度量的人。
赵相如一边揣摩他话中的,一边举杯的时候,阶下左右两席中的文武大臣相约纷纷端酒起立,“臣等愿敬王后一杯,恭祝王后凤体安康!”
赵相如不知道,古代最敬重的就是“忠臣、贤后、孝子、明君”,在席间众臣看来,王后虽然深居简出,但小心谨慎,宽以待人,尤其今日所闻,还可加上深明大义。
众人敬完酒,复又重开乐舞,看着缪贤就要回位,赵相如赶紧道:“缪大人且慢。”
“王后还有何赐教?”
赵相如正欲开口,只听得有人插道:“寡人的王后对你献来宝贝的来历感兴趣得很呢。”
赵王回来了。
只见他换了一件玄色红纹的宽袍从内殿出来,满面春风,脚步却有些虚浮,只一宦官跟在身边。
赵王坐定后,转而对缪贤道:“缪卿,快把你如何购得和氏璧的事情跟王后详细说说。”
满座皆惊!
半晌无声。
缪贤也傻了。没想到赵王竟然将持宝之事直接昭示天下。虽说只是在赵国朝堂,但宴会上还有秦国使臣……缪贤想到这,越想越心惊,还想糊弄过去:“大王,那并非和氏璧,只是属下在街边玉匠处偶然购得,只是玉质尚可,才献与大王……”
缪贤越说额上汗越多,他没想到赵王开宴的目的是为了“亮宝”。
赵王哪里明白缪贤的用心,一听缪贤否认,顿时觉得脸面全无,恼羞成怒,拿起手边的酒杯就砸向缪贤,杯里的液体撒了老远,缪贤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乐工舞伎看势不对,早已悄悄退下,大殿上气氛陡然凝重起来。
每个人都在猜测缪贤话里的真实程度,赵王已经指着缪贤开骂了:“不是你说此玉是和氏璧的吗?怎么这时又反口了?可恶小人,你竟敢糊弄寡人!”
赵相如看着这一幕太不成体统,王上指着大臣暴跳如雷,被外国使臣看见,赵国颜面何存。
于是赵相如此刻只好硬着头皮,往赵王身边靠了靠,轻声唤道:“大王息怒。还有外国使臣在。”
赵王好在还算顾忌颜面,只得住口,只是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一双怒目盯着缪贤不放。
缪贤还伏在阶下。
赵王不发话,他也不敢动。
赵相如先让缪贤回座。她觉得缪贤之所以这么说应该是有道理的。赵相如看了眼远处末席的秦国的使者,正在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正在发生的一切。也许后来秦王也知道了和氏璧的下落,就是因为此事。
赵王太愚笨了!
阶下众臣又震惊了。因为他们亲眼看见赵王怒叱了缪贤,但仅仅王后只轻飘飘说了一句话,赵王就不吭声了。
说了什么,大家隔得都远,没听到。但这是一个强烈的信号,赵王能被王后的意见左右。
之后的宴会,众人再无心思,草草结束了。
宴会结束后,赵王犹不解气,又把缪贤叫到内殿臭骂一顿。好不容易消停了,缪贤愁眉苦脸的回了家。他原指望献宝能得到赵王欢心,却不料徒生事端,而赵王也不了解他的良苦用心,落到这般田地。
缪贤的门客羊丛看到主人这副模样,知道在宫里出了事,于是立刻上前询问。
缪贤便把今日宴会之事细细讲了一遍。
羊丛一拍手道:“大事不好,大王如此生气,必然还要发作于你。”
缪贤一听慌了神,道:“这可如何是好?”
羊丛急道:“都城留不得了,得往他国。”
缪贤立即哭丧着脸,他没想到一件小事,竟要使他背井离乡。“再帮我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再说,我离开赵国也无处可去啊。”
羊丛安抚道:“主上莫急,其实还有去处。”
“哪里还有去处,天下之大,已无我容身之处。”缪贤举袖欲泣。
“主上难道忘了吗,前番您随赵王出使燕国,彼时燕王对您颇多礼遇,意欲结交,主上不是也为其诚心所感?”羊丛捏着胡须,眼中精光毕露。
“对,我想起来了,”缪贤接道,“你让我投奔燕王?”
“眼下唯有此处可去。”缪贤其实并不知道,羊丛不仅私下受过燕王的财帛,更是秦国的细作。他虽明为缪贤门客,实则套取情报,送往秦国。在他看来,无论缪贤跑去哪,只要能搞乱赵国,就达到了目的。
缪贤挥挥手,让羊丛先下去。
他不到万不得已,其实并不想离开赵国,但是羊丛的话他也不得不考虑。
留下意味着赵王的盛怒和毁于一旦的前程。而离开代表了很多不确定。
他难以下决心。
而就在此时,奴仆通知他,宫里来了人。
缪贤闻言一惊。
王后内殿,赵相如看着惊疑不定的缪贤,温和的笑了笑。
“缪卿请坐。”
缪贤不敢抬头,坐下后用余光打量了王后,觉得威势逼人。
赵相如看他一脸恭敬小心,知他今日受惊不小,但是为了将他收为己用,却也不得不将他逼上绝路。
“今日请缪卿来,是有一事想请教。”
缪贤连说不敢,小心翼翼地问是何事。
赵相如仍是一副笑脸,说出的话却让缪贤觉得不寒而慄:“本宫听到一则故事,说的是本国的一位大臣,不小心冒犯了大王,又怕大王治罪,打算偷偷逃到燕国去。”赵相如拿眼轻扫着缪贤,而后者冷汗如雨下,赵相如一刻不停,“原因是他曾经跟随大王在边境上与燕王相会,当时燕王私下握住他的手表示愿意和他交个朋友。因此,他决定去投靠燕王。缪卿觉得可行否?”
缪贤大惊失色,燕王跟他的悄悄话,王后怎么知道了?!
赵相如并不说话,只是看着缪贤,眼神越来越冷。
收服
“缪贤其实是个政治投机者,他看人的眼光实在毒。要知道那时候的武烈太后要啥没啥,他却能一眼看出这是个绩优股,并不惜血本投资,最终成为开国功臣,得谥号‘文襄’。放在今天,必能笑傲股市,巴菲特见了,也得叫一声祖师爷。”——摘自2006年著名畅销网络小说《赵国那些事儿》
缪贤还未出声辩解,赵相如又开口道:“缪卿今日于大殿之上矢口否认和氏璧一事,让王上蒙羞。但本宫念你是未免外国争端,其心可表,已对大王多做劝诫,然他不要冤枉忠臣,却没想到缪卿竟与燕国暗通款曲!”
赵相如一掌拍在案几上,吓得缪贤赶紧爬到阶下告饶,连称不敢。
赵相如色厉内荏道:“赵强燕弱,你是大王的宠臣,燕王才愿意和你交朋友。现在你得罪了大王,如果逃到燕国去,燕王害怕我国,决不敢收留你,只会把你捆了送回来。到那时,你丢的不是前程,而是性命了。”
赵相如一语惊醒梦中人,缪贤此时已是心服口服。
如果说之前道破与燕王私下交好,还只是惊讶的话,那现在的缪贤就是拜服。这位年轻的王后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并帮他分析。缪贤抬头看着王后,看来王后今天将他叫到这里,并不是单纯为了训斥,既然苦口婆心的跟他分析,看来王后另有打算。
缪贤赶紧道:“王后英明,罪臣一时糊涂,但求王后原谅。”
赵相如看缪贤识相,见好便收,放软口气道:“知道你是忠臣,并未有叛国之心。起来吧。”
缪贤战战兢兢地起身,小心翼翼地看向王后。
赵相如侧身倚在案上,手里把玩着腰间的玉坠,“今日宴会之事,缪卿另有隐情,本宫亦能体察,会在大王面前进言,缪卿不必多虑。”
缪贤拜谢后,站在一旁不出声,赵相如过了一会儿又道:“只是本宫孤苦,人前虽是风光,但可知太子年幼,大王又多宠姬,还屡遭小人暗害,日子并不好过。”说到这里竟是哽咽。
联想到近日发生的事情,缪贤不由苦笑,看来王后今天是织好了套让自己钻,而自己也不得不钻了,赶紧道:“臣愿唯王后马首是瞻。”
赵相如立即起身,朝缪贤拜了拜,缪贤忙回礼,赵相如口说:“本宫谢过。”
缪贤知道王后不会白拜,必是有求于自己,于是主动开口道:“王后有何指示?”
赵相如迟疑了一会。她有缪贤的把柄,经此一役,缪贤应该是被收服了。她知道,她交付给缪贤的任务,便是她所有行动的开始,开弓没有回头箭,所有,她必须考虑清楚。是不是一定要如此做,计划有没有漏洞。
她想了一会,觉得应该是完美的了,于是开口道:“我有一事要交代缪卿去办,请缪卿务必办成,万不可走漏风声。”
缪贤来不及回味王后的自称,看她神情如此凝重,知是极为重要之事,自然一口应道。
王后这才开口,只说了四字,缪贤却立即意识到事情的分量。
“除掉姚嬴。”
缪贤对后宫之事也略有耳闻,姚嬴深得上宠,又育有一子,觊觎王后之位已久,只是王后一直小心谨慎,没有把柄落入姚嬴之手。而王后根基浅,也不能拿姚嬴如何,双方僵持多年,势如水火。
现在终于要动手了。就他所见,王后并不像传闻中的怯懦,反而是深不可测。如此计谋,难保将来不能成大事。想来如此,缪贤觉得信心百倍。于是应允。赵相如最怕他不答应,见他一口应下,自然十分开心。
而赵相如想的比缪贤更深:既然收为己用,自然要先试试水。而且看过《水浒传》的知道,林冲投奔梁山,首领王纶第一件事就是先杀人,杀人才能入伙。从此后才能同呼吸共命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缪贤想了一会,说:“臣觉得,姚嬴是后宫祸乱的根本,将其除去,便是去了心头大患。其子尚幼,倒不足为虑。”
赵相如听完点点头,笑道:“缪卿分析在理。”
缪贤见赵相如肯定,越发受了鼓舞,一边踱步,一边把心中的见解都说了出来:“姚嬴虽说在宫中日久,但据臣所知,朝中并无重臣结交,因此根基尚浅。但要想除之,需有一人从旁协助。”
赵相如“哦?”了一声,询问地看着缪贤。
缪贤道:“此人今日也在宴会之上,不知王后是否注意到。”
赵相如好奇,问道:“何人如此重要?”
缪贤也不卖关子,答道:“赵奢。”
赵相如差点惊讶出声。赵奢何许人,历史上明明白白写着了。赵国贵族,战国八名将之一,他儿子更有名,纸上谈兵的主角赵括。
“为何此人如此关键?还望缪卿详解。”赵相如看过历史,自然知道赵奢的厉害,但缪贤能发现这个人才,他看人的眼光着实……怪不得历史上他能发现并举荐蔺相如。
“此人掌管内宫禁卫。”
行了,别的不用多说,只要这一句,赵相如明白这人必须拿下。王宫卫尉官位虽说不大,但是十分重要,如果掌握此人,可以说姚嬴的命基本捏在手里了。
但是赵相如还有疑惑:“身居此位,必是大王心腹,深得信任,要得到此人襄助,恐怕不易。”
“确实不易,但王后请听臣慢慢说来。赵奢此人虽是贵族出身,但因为母亲是女奴,所以是庶子,身份不高,家中人多少看低他。他面上虽不在意,但行事敢于挑战权贵,可见其叛逆之心”
“哦?此话怎讲?”
“不知王后可知,此人原先只是名田部吏,收平原君家租税时,平原君家不肯出,他便杀了管事者九人。平原君盛怒,他却义正词严,让平原君对他赞赏有加,保举给大王做了卫尉。可见此人做事虽然冒险,确是胸有成竹,非是胡来。”
赵相如听完颇为赞同,“这样看来,此人绝不满于现状,既有如此才能,若为我所用也是好事。”
“王后说的正是。”
“缪卿,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暗中联络赵奢,探探他的口风,如果可以,近期我想与他见上一面。”
“臣遵命。”
缪贤离开后,赵相如托腮坐着,闭门深思。小春悄然来到她身边,给她盖上一件披风。
赵相如睁开眼,看是小春,一笑,拢了拢披风。小春笑道:“王后近日多劳神,小心身体,早春晚上正凉,容易伤风。
赵相如恩了一声,让小春也坐下。
小春跪坐在一边:“王后,今日宴会上,遇冬与大王已成好事,那计划……”
“大王今晚召幸了谁?”赵相如闭着眼问道。
“自然是遇冬。”
“小春,后宫的封号有哪些?”
“啊?”小春还没反应过来,愣着看向王后。
赵相如睁开眼,看见小春的傻样,浅笑,“不要看我,快说说后宫的女人都有些什么封号?”
“王后难道是想给遇冬封号?”
“对,没错,我要给她要个名分。”
“王后,这万万不可,遇冬只是个奴婢,被大王宠幸已是她三生有幸,再赏封号岂不是折杀了她?更何况,现在这样,分宠足矣,若是一味抬高,奴婢担心她会成了白眼狼,到时候王后就得不偿失了。”小春急得脸通红。
“没关系,”赵相如淡淡地,“就是要让她引人注目,这样我们的敌人才会忽略掉我们,我就是要退到一边,看她们斗。”
“王后的意思是——要放任遇冬,让她跟姚嬴……”小春迅速领悟,觉得王后此招果然不同寻常。
“对,不过不是放任她,是要在她身后煽风点火,让她觉得有恃无恐。”
“王后这么一说,奴婢明白了。可是王后,”小春面露担忧,“遇冬虽暂时可控,但时间久了,难保不会像姚嬴一样,万一坐大,再回头收拾,可就难了。”
赵相如也明白小春说的意思,她也考虑过:“我不会给她时间坐大的。再说,她是我一手捧起的,我自然也能踩得动。”
“王后自己要多保重,”小春提点后,继续说道“后宫之中位份除了王后,还有夫人、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长使、少使等七级,”小春顿了顿,又加了句:“现在秦国的太后就是八子出身。”
赵相如不免好笑,又不得不感念小春的好意,她最后一句的意思实则是提醒赵相如不要放松对后宫任何品阶女人的警惕,即便是个八子,也有可能母凭子贵、一步登天。
赵相如略一沉吟:“封她个美人如何?”
“王后会不会觉得升得太快,封得太高了?”
“不会,”下定了决心就不再迟疑,“升得不快就不会让姚嬴重视她,封得太低就够不上档次和姚嬴斗。”
小春一笑:“还是王后厉害,听说王后今日在宴会上大放异彩,令群臣刮目相看呢。”
“运气而已。”赵相如并不多谈,只是问了几个宴会上大臣的姓名。她今天只见了人,好多都并未对上姓名。
“今日的首席是何人?”
小春想了想:“是相国赵胜。”
平原君赵胜?赵相如回忆着史书上的记载,他是战国四公子之一,与孟尝君、信陵君、春申君齐名,赵国贵族,赵武灵王之子,惠文王之弟,因贤能而闻名。他礼贤下士,门下食客至数千人。曾经三次当上丞相,又三次被罢免。娶的是魏国公主,魏国信陵君的同母姐姐。
赵奢
,赵国贵族,与王室同宗。以文治武功位列帝国开国功臣,深谙兵法之道,五虎上将之一。领帝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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