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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绝宠小嫡妃-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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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她依旧是偏心于小孩子的心理。看不得那些长相可爱俊俏的小孩子受委屈的模样。
这事叶非尘便暂时抛到脑后,施施然回了无尘院。叶冰一见她就冲了上来,瘪着嘴道:“有没有什么事?方才我去找祖母和娘亲,结果她们都动也不动,只说要我在无尘院等你回来,一点点都没有过去帮忙的意思。”
“没事,这事本就不该我管。”叶非尘浅笑着道。
这事说严重了关系叶府的血脉,兄弟阋墙,算是大事。当然,也可以说是后院女子的争斗。不管怎么说,叶定荣处理会更好。
而且,叶非尘总觉得如果真是李姗设计赵姨娘,以赵姨娘的战斗力,不见得会败走。
叶冰事实上也不关心这些,叶非尘不管就和她没有半分关系。于是又乐呵着计划第二天要去哪里玩。叶非尘耐心的给她解说。
叶定荣收到府里的消息很快就赶了回来,脸色很沉,路过之地气压明显的降了不少。
他先去看了看昏睡的叶松延,对这个聪明伶俐的儿子他很是喜欢,确定他无事了才放心下来去弄清情况。
赵姨娘和谢姨娘以及叶致远三人又将在叶非尘面前的说辞上演了一次。
只是这一次,谢姨娘美眼带着水光:“松延就是妾身的命啊,如果他有什么事妾也活不了了。他还这么小,无论如何也拦不了大少爷的路,大小姐怎么舍得下手啊?”
“拦路?这是什么说法?”叶定荣眉头皱起。
谢姨娘嘤嘤的哭着,抽抽搭搭的道:“其实,从上次相爷罚了夫人开始,府里就有人在传了。说现在赵姐姐掌着后院的大权,又跟了相爷这么多年,还育有大少爷,和大小姐的关系也好,总有一天会被提为平妻……届时,大少爷的身份就不一样了,往后叶府的继承权……可最近爷又总是去妾身那里,爷也总夸松延聪明,就招人妒忌了……”
赵姨娘皱了皱眉,眸光晃过谢姨娘的脸上竟似有些叹息的感觉。
‘啪!’叶定荣气的拍桌,“胡说!谁在下面尽嚼舌根?往后府里有人说这些都给本相拿出去掌嘴!赵氏、致远,你们有什么要说的?”
赵氏沉吟了一下,叶致远却被叶定荣那不信任的眼光看的冷了心,出口道:“儿子没有推小弟,等小弟醒了大家就知道了!”
这话却在叶松延醒了之后成了把赵氏母子推向深渊的开始。
在叶定荣温柔的询问下,醒了后的叶松延说出了当时的感觉:“我,我想去看鱼,可是不敢靠近,后来觉得好像动不了,然,然后身后好像有人推我,我就掉水里面去了。呜……爹爹,好,好恐怖……”
几乎,这话就定下了叶致远的罪。
认定他做出手足相残的事,叶定荣半点没有对他客气,亲自挥鞭打了他二十鞭,把人背后打的鲜血淋漓却不叫大夫治疗,而且扔到祠堂里去了,说是在祖宗面前忏悔一夜。
虽然叶定荣现在认定他真正的祖宗是皇族,但一点也不影响他依旧做着叶家的人。甚至对叶老太太也是一如既往的孝顺模样。
赵姨娘由于教育有失,被叶定荣夺了掌家之权,且关起来。掌家之权回到自这事发生后没有出过面的李姗手里。赵姨娘被关在叶府偏僻的小院,有叶定荣亲自派去的人看守,比李姗上次来的严肃的多。
当叶非尘得到消息已经是用完晚善,和叶冰在院子里散步消食的时候。
闻言,叶非尘皱了眉,实在不曾想到赵姨娘的会输的这么快。
“非尘,怎么了?你不是说不管的吗?”叶冰疑惑的看着叶非尘,感叹道,“还是像我爹爹这样好,只有我娘一个女人,家里又安静又没有人折腾。”
叶非尘挽着她的手笑道:“大伯母是很有福气的人,当然,她也当得起这份福气。”
“是啦。我爹娘都最好了。”
叶非尘忙着陪着叶冰,而且思量着是赵姨娘一早将她推开的,也没有好心到主动去为人解局。
只是没有想到,当夜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拉她入局。
“小姐,相爷叫你过去。”星儿沉稳的道,“似乎谢姨娘将你送的人参熬汤给二少爷喝,出了问题。”
叶非尘眸光瞬间冷了下来。
而就在当天叶非尘正泛舟湖上的时候,景飒聆忽然从庄子里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
悠悠扬扬的细笛声丝丝缕缕的飘进景飒聆的耳朵里,宛若神魂被牵引着一般,他鬼魅般的身影离开了叶非尘庄子里属于他的床。
穿过草丛树林,最后停在一个树下。
树上一人红衣似血,美貌动人,见景飒聆站定,横在嘴边的红色笛子才被一只纤手慢慢放下。
嘴角愉悦的勾起,挽君掬起一束头发玩味的看着景飒聆。
景飒聆茫然的目光几乎在一瞬间便被打破。他只记得自己在睡觉,完全没有想到睁开眼会是意外的场景意外的人。
但他没有追问,而是冷冷的问:“你想干什么?”
☆、096:心够狠
挽君歪着头坐在树干之上,笑意明媚而哀伤:“荣亲王总是这样,好歹我也是大家评出的天下第一美人,可荣亲王却总也不给我个好态度,便是连敷衍都懒的费力气。”
“哼!就你那样本王瞧不上!”景飒聆语气很是不屑,“想看美人本王自个去照镜子就成。”
……挽君噎了噎,很敏感的抓住了景飒聆那藏在不屑之后的一抹探寻,自得的笑了笑:“荣亲王真是警备啊。原本还想和荣亲王‘自然’的聊聊,现在看来荣亲王是一点都不想配合呢。”
也不再说废话,挽君在景飒聆出手之前把笛子横在嘴边,悠扬的曲调从笛孔中荡出。
顿时,景飒聆搁在身侧成掌的五指一僵,眸光定住,眼里的墨色和血色交相翻涌,沉淀着不知明的情绪;渐渐的,那目光由冰冷、诧异、挣扎转为平静——平静到没有焦虑,透不出灵魂。
挽君见此微微松口气,舔了舔她嘴角泛出的一点点血迹,飘然而下,靠近仿佛被人抽走了灵魂且点了穴道的景飒聆。
“听说太皇太后找到几个靠谱的人找景国的开国宝藏,关键人物是叶非尘。”挽君在景飒聆的耳边幽幽的道,带着几分蛊惑之意,没有发现景飒聆呆滞的目光有一刹的波动,“你的任务,就是把叶非尘抓过来。”
话说完,挽君准备伸手拍拍景飒聆的肩示意他可以去实行命令了,奈何手一伸出就被人扭住,同时脖子处传来冰冷的寒意。
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上她美丽的脖子。
挽君一怔,满眼的不可置信,却在对上景飒聆清明的眼神时又将那些不可置信全部赶走,转而翘起了嘴角,眼睛眯起,极为感叹:“真不敢相信荣亲王竟痴情到这样的地步。看样子……荣亲王是已经流出血泪了?”
若没有流出血泪,将心血深情从眼泪中流出,他怎么可能如此快速的就摆脱她的曲子呢?
景飒聆没有和她废话,手里的匕首随着他灵活的手指翻了个跟头,手柄毫不客气的朝着美人的脖子上砍去。挽君在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便晕了过去。
景飒聆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是以冷眼看着她直接的和大地做亲密接触。
用小黄哨招来四影拖人,“把她送到庄子里关起来。”
回了庄子里属于他的屋子,他径直的走到内室,终是没有忍住吐了一口血出来。眸光便立即冷了许多,坐到床上打坐。
待他睁开眼已近中午,小三回了庄子把有关发现祁族人的踪迹一事告诉他。
“挽君在庄子里关着,有什么想要问的,她应该可以给你答案。”
小三一怔,离开景飒聆的屋子后就径直的去了关挽君的地方,一个小小的屋子,一床一桌,一眼可以看到底。
门一推开,挽君就笑得似朵花一样,之前在景飒聆手上失手仿佛没有让她有半丝的沮丧。
见进来一个身子骨瘦弱的小正太,挽君愣了愣,却还是笑:“小弟弟,有什么事吗?可是来给我送吃的?今早为了见你们主子,姐姐可是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呢?”
笑容里魅意天成,无限风情尽在一颦一笑之中。有美如此,又刻意的散发了媚意,这番景色对世上百分十九十九点九的男人来说都是人间绝景,看了听了便走不动半步路。
可是恰巧,小三就是那百分之零点一的存在。他大大的猫眼带着些冷意盯着挽君,直入主题:“你是祁族人?”
挽君眉头一挑,撇撇嘴,半倒在屋里的那张简单的床上,翘着腿靠着床架扳着手指道:“你定性真好,荣亲王的手下都让人羡慕不已啊……”
“我不是他属下。”小三下意识的反驳,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眉头皱了皱,“你接近当朝左相有什么目的?”
挽君眼角从小三略显冷峻的脸上晃过,眼里笑意迭起,嘴角勾起一个很大的幅度:“小家伙,你不会是叶非尘那个小丫头的人吧?啊……那丫头可真是让人羡慕呢。有荣亲王这么优秀的人对她上心,还有你这样可爱的又忠心的手下。”
小三的眉毛皱的更厉害了,转身欲走,“如果你自诩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松口,你现在什么都不回答也没有关系。但是,但凡这世上有什么你忍不了的,我劝你还是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也是白白受罪。”
小三这话说的相当的平静,调子几乎走在一个音准上,没有半点起伏。但是,却无端的让人听出了波涛壮阔的意味。
不算是威胁,竟有几分像是好心的提醒。
“呀!你要折磨我~”挽君看着那瘦小的背影发出害怕的声音,但是姿势却没有半点变化,“我细皮嫩肉的,可真心的受不了刑罚……”
“呐,小弟弟,把荣亲王叫过来吧。就说我有话和他说。”挽君见小三的步子没有因她的话慢一点点,嘟嘟嘴,“是关于叶非尘那个小丫头的哦。”
小三顿住脚步,回头看了看挽君,黑白分明的猫眼里有着幽暗的光芒,幽暗却如利剑一般。
挽君愣住,摸摸自己的手臂,似乎有点冷……
一直到晚上,景飒聆才屈尊降贵的莅临小屋见挽君。
挽君依旧瞅着他笑:“荣亲王,要说你是叶非尘那丫头的叔叔。你和她似乎没有什么可能嘛。”
景飒聆冰刀似的视线不断的往挽君身上扫去。
“也对,荣亲王倒不像是会被这种世俗所阻拦的人。”挽君走到屋中的桌边坐下,望着景飒聆幽幽道,“而且,据我所知,其实叶非尘也并不是你侄女,所以,你们纵然在一起也算不上*。”
“你知道当年的事?”景飒聆紧盯着她。
“其实,要说叶定荣和我关系不匪。”挽君眼底一点点的冒出笑意,丝毫不错的望着景飒聆的表情变化,语气轻的似乎可以被风吹走,“事实上,他可是……”
景飒聆愣住,而后压抑着杀人灭口的想法看着挽君:“有多少人知道?”
“这个嘛……也许要看我的心情哦。”挽君双手撑着下巴笑意满脸。
……
叶府,夜。
星光闪耀,月华铺洒。凉凉的夜风吹的十分的舒服。
叶非尘将叶冰劝在无尘院,自己则往谢姨娘所在的莲院走去。
她踏入莲院的时候,便又听到了谢姨娘的哭声。今日她落的眼泪大抵可以比得上她往年一年落的数量了。
这是她第一次进莲院,边走边打量了一下这小小的院子。雅致随性,与平日里谢姨娘那活泼艳丽的性子很是相符。院中屋里,都有细细的布置。看的出谢姨娘是一个很会过日子的人。
“爹爹。”叶非尘收回目光,在叶定荣面前行礼。叶定荣的脸色不太好,想来今天的事不仅让他累着了还让他受了不小的打击。
不管怎么说,在今日之前他对叶府后院与自己的子嗣都是相当满意的。原以为一切和和美美,如今才知道没有看到阴暗是阴暗藏在底下。
“不用多礼。”叶定荣指向身边福全手里托着的东西,“这人参可是你送的?”
叶非尘看着托盘上的一个装汤的碗,笑了笑:“爹爹说笑了,人参都已经成了汤,非尘怎么可能认得出来?不过,昨日太皇太后着实是赏了女儿不少好东西,女儿自觉用不到那么多,便让下面的丫环分出去给各院了。”
原本她也没有那么好心,不过是昨日收拾的时候石姨娘十分羡慕的赞了句‘太皇太后送的东西可真是好’,后来想着她小库房里燕窝鱼翅人参很多,送了当个人情也不错。
何况她被封为公主,按道理也该给府里人发红包才对。于是便让星儿挑了些东西往各院送去,左右叶府的后院人口还比较简单。
谢姨娘想着床上苍白着脸躺着的稚儿心里就难受,何况他白天才溺了水,晚上又中了毒,怎么不叫她揪心?而且,她觉得叶非尘是和赵姨娘一伙的,虽然想不出理由,但是心里已经把叶非尘往坏人的方向想。
正准备开口哭诉,却被叶定荣拦下了话头,叶定荣问叶非尘:“是谁负责的莲院的礼品?”
叶非尘偏头看了眼星儿,有些安抚。
“回相爷的话,昨日小姐要奴婢去处理送礼的事。各院都送了人参和燕窝,奴婢亲自去的禧宁居,蝶儿去的谢姨娘的莲院,莺儿去的赵姨娘的昭月院,炭儿去的石姨娘的兰院。她们应当是一起出门的。”
“她们三叫来!”叶定荣当机立断。
谢姨娘面色顿住,竟有些讶然的张了张口,但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蝶儿是谁,那是李姗屋里一个二等婆子的女儿。
可是李姗?想到之前李姗的话,她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相信李姗不会那么做的。毕竟,李姗没有子嗣!
不多久,蝶儿、莺儿还有炭儿三人一起过来了。
“大小姐送到莲院的礼物是你送来的?”叶定荣望着袅袅娜娜的蝶儿道。
“是,莲院的礼物是奴婢送过来的。”蝶儿柔柔弱弱的道,说话的时候还轻抬起头瞅了眼叶定荣,虽然很快就垂了眼,却让关心的人都看了个透。
“现在人参出了问题,大夫在上面查出了毒素,差点害死二少爷!”叶定荣冷面如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啊!”蝶儿满脸讶然,再蠢也知道极力的避清,“奴婢不知道,星儿姐姐把东西给奴婢,奴婢就直接送到莲院去了。对了,莺儿也知道,奴婢和她一起走的!”
蝶儿和莺儿两人的关系很好,虽然也闹过矛盾但从未真正闹翻。这次两人去并排的小院送东西,自然邀的一起去。至于炭儿,因为长得黑,很不受自诩为美人的蝶儿待见。于是蝶儿拉着莺儿故意绕着她走。所以能跟蝶儿作证的只有莺儿。
大家的眼光又落到莺儿身上,莺儿似乎有些紧张的点头,“是的,奴婢是和蝶儿一起走的。奴婢们一起到的院子。”
蝶儿便松了口气。
“从你们离开无尘院到到达姨娘的院子,你们两个从来没有离开过吗?”叶非尘眯眼看着今天眼神微有游移的莺儿道。
莺儿身体一震,脸色一白:“不,不是。在,在经过禧宁居的时候,蝶儿去看了一会她娘。那时奴婢在外面等了一下,禧宁居有不少姐姐看到我在外面等蝶儿。”
蝶儿瞬间瞪向她,她又道:“不过蝶儿只进去了一会儿就出来了,应该没有和嬷嬷说几句话,更不会做出害二少爷进而连累大小姐的事。”
“对对,奴婢没有下毒,根本就不知道人参有问题。奴婢保证,从星儿姐姐手里拿过人参后真的没有动过它!”蝶儿不停的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星儿却是小脸严肃的拉着,觉得蝶儿在暗示人参出问题也是要小姐负责,所以语气很不好,“那人参是太皇太后赏给大小姐的,大小姐还没来得及看呢,无论如何都不会出问题!”
“这……”蝶儿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忽的眼珠子一转,就指着叶非尘道,“谁知道呢,大小姐一直看不过夫人,指不定就是想要通过奴婢冤枉夫人。”
呵……叶非尘真是想笑,人蠢还真不能怨父母。
叶非尘冷笑道:“蝶儿,我想冤枉夫人?这话实在是可笑的紧。莫要忘了,你现在是我无尘院的人,而不是夫人的人。你犯了事,那也是我无尘院丢面子,和夫人却是八竿子扯不到一块。”
说着她极其温柔的道:“看来,蝶儿很舍不得夫人嘛?是不是觉得在无尘院做事委屈你了?”
蝶儿一愣,直觉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她着实紧张的很,完全不知道怎么给自己解释,因为一般有事都会被她娘全部给她摆平。
“反正奴婢不知道。相爷,奴婢的娘亲可以为奴婢做主,奴婢只是和她讲了两句话而已,真的没有对人参动手脚。”
这态度,作为一个丫环而言也实在是太嚣张了。叶定荣已经完全冷下了脸。
这时,照顾二少爷叶松延的下丫头绿蜡忽然跑了出来,泪光泛滥:“相爷,二少爷醒了。方才,方才二少爷说脚痛,奴婢一看,发现二少爷的膝盖处红肿了好大一块。”
叶非尘顿了顿,嘴角扯出了一抹笑。看来,赵姨娘比她想的更厉害,至少,心够狠。
☆、097:终于见面了
叶非尘相信一开始赵姨娘就知道叶松延落水之事有蹊跷,或者说她本来就知道是谁动的手,但是却没有证据,所以并没有反击,甚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打的鲜血淋漓。
在给叶松延看病的时候叶非尘其实已经注意到了叶松延脚上有伤的事。而按他醒后的说法,先是不能动,后是有人推他,她想事情很有可能是有人暗中点了他的穴道,然后抓住叶致远靠近他的时候动手,让叶松延落水的同时嫁祸给叶致远。
赵姨娘即使聪明,也抓不到人家高手的痕迹,是以只有等待。而李姗也不付她期望的有了别的动作,便是那人参。叶非尘觉得那人参估计是想把她扯进去,奈何李姗放到她这边的是个脑残,毁了事。
叶非尘的猜想在大夫给叶松延验过伤之后得到进一步的证实。
“二少爷这是被人用小石块之类的东西伤着了,力道有些大。按地方来看,这处伤可以让人往前倾倒。”
大夫的话说完,叶定荣眼里便有各种神色涌动。
虽然他看似很淡定的打发了大夫,而且没有说别的,但叶非尘知道他心里已经起了怀疑,因为他看蝶儿的眼神已经有些压抑。
显然,这压抑不是针对蝶儿本身,而是针对她有可能代表的人——李姗。谁叫她娘是李姗的手下,而她刚才还傻帽的在叶非尘面前露出嚣张的情绪呢?
“大小姐送了那么多份礼物,唯有你手中的礼物出了问题,不管是不是你做的,都难辞其咎。”叶定荣淡淡的道,“把这丫头压下去打二十大板,往后不必在主子面前当差了。”
说完他较为温和的看向叶非尘:“非尘,过后爹爹让人牙子送些乖巧的丫环来,你亲自选。”
“谢谢爹爹。”
谢姨娘自从听到大夫的话后就没有再说半句话,而是垂着眸子陷入了沉思,或者说矛盾,手拽的很紧很紧。
李姗,是真的想要害死松延!这个念头宛若蛛丝一般不停休的缠绕着她的大脑。她知道李姗背后有武功高强的护卫,那些人若想,对松延下手简直太容易!
她心里不由的发寒,为之前生出的歪念感到懊恼。事实上,李姗之前有向她示好的意思,而且暗示相爷对她很满意,对松延也很满意,只要赵姨娘或者大少爷出一点错,她和松延的日子会更好,未来会更坦途。
当时她没有理会,因为她并不喜欢斗来斗去,她只希望守着松延过好日子就成。
而今天发生的事,她气极恨极,就生出了把赵姨娘母子踩死的想法。只有那样,只有那样她的儿子才会真正的安全,往后也才可能得到最好的东西。
甚至在相爷打了大少爷,关了赵姨娘之后她心里还生出了一些得意。可是所有的情绪都在大夫的话中飘散开来。
瞬间觉得心凉。她竟然愚蠢到相信李姗的话,和赵姨娘内讧起来。
若大少爷受不住相爷的惩罚,松延又命丧水中或者后来的毒药,叶府便没了男丁。虽然不知道李姗有什么目的,但想想都让人觉得恐怖。
谢姨娘忽的眼波一转。以前李姗也没有动手,为什么现在忽然动手。她容不下府里的少爷,难道是——她怀孕了?
有了这种猜想,谢姨娘更是不安。
“相爷,妾身愚钝,总以为眼见为实。可现在看来,也许,也许妾冤枉了赵姐姐和大少爷。”谢姨娘一边观察叶定荣的神色一边道,“松、二少爷落水肯定和脚上的伤脱不了关系……那肯定是有武功的人才做的出来的。”
叶定荣没有立即接话,而是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事情我会好好查,现在时辰也不早了,都各自回自己的院子歇息吧。”
说着他看向谢姨娘,“好好照顾松延。”
“是。”谢姨娘应着,望着叶定荣离去的背影轻咬了娇唇。
果然,在相爷眼中,夫人总是最重要的……
几乎是一出莲院,叶定荣就让人把叶致远从祠堂里弄出来,还请了大夫,另外赵姨娘的紧闭也被解禁。
这一次,是叶定荣‘出尔反尔’时间最快的一次。
叶非尘望见叶定荣往禧宁居走去,撇了撇嘴便回了无尘居。特意选了上好的药膏让人给叶致远送去。
由于蝶儿的事,无尘院的几个小丫头都很紧张,但时间确实很晚,叶非尘没有理会她们,和叶冰随意聊了聊便进入梦乡。
禧宁居。
叶定荣进屋便遣退了屋中所有的下人,在内室的帘前踌躇了一会儿,面色微凝的走了进去。
李姗坐在梳妆台前,如瀑的墨发被她放到右肩之前,纤纤玉指穿插其中。见叶定荣进来,她偏了偏头,温婉一笑。
烛光昏黄,屋内的光影交错,那烛光打在她的脸上为其添了几分恍惚的光晕,正像所谓的‘美人如花隔云端’一般。明明那么近,却显得那么远。
“相爷。”李姗没有起身,手搁在发上,柔柔的唤着。
叶定荣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走到梳妆台边上的凳子上坐下。
“我有事情问你。”
李姗便将手搁在膝盖上,坐的端庄,“相爷有问题问便是,妾身一定好好回答。”
“松延是不是你的人弄下水的?非尘的送出去的人参是不是你的人换的?”叶定荣从来喜欢弯弯道道,但这一次,却走了一条最短的直路。
稍愣,李姗笑了笑:“相爷实在太看得起妾身了。”
语气缓缓,忽而幽幽,她带着笑意盯着叶定荣看:“那些事妾身没有做,不知道相爷会否相信妾身——就像妾身这些年一直相信相爷一样?”
相信着,然后知道一切不过是谎言。再多的好也抵不了刻骨的痛!
“……我信。”叶定荣的眼神从李姗身上移开,落到那摇曳的烛火之上,“不早了,你歇息吧。”
李姗的脸上便僵了僵,而后却是更大的笑容,见叶定荣要掀帘而出,李姗又出声道:“相爷,今日相爷又将这后院的大权交付与妾身,妾身定当不负相爷的期望,一定好好的将叶府打理好。”
叶定荣陡然转身:“我希望你懂事一点,有些事我有苦衷,你要理解。”
他的神情很复杂,有无奈有伤感有痛惜也有……一抹不耐烦。
他不是傻人,李姗对她虽然是从未变过的和气温柔,但是在从莲院到禧宁居的这一路,他十分认真的回想了一次,有些事就很容易的浮出水面。
从李姗问过他身上香气的那一夜过后,她眼里的深情就已经有了变化。他最初当做是碰巧没有放在心上,但把一切细细思量之后,还是很容易发现问题的。
不想让李姗有孕,因为她是李家人,而他,却是霜妃所生。虽然,霜妃的存在几乎已经被太皇太后抹杀,但无论如何,血缘是抹不掉的。太皇太后是李家人,和他有杀母之仇,他无法当做不知道。
二十年前,娘执意离开望都之时,杨岳就已经和他讲过他的身世问题。当时他坚定的否决了那样的可能,过后却一直在暗中调查。他是存在怀疑的,所以他不想让李姗怀孕。至今,他可以肯定,他的确是那个宠贯一时的霜妃的儿子。那么,李姗就更不能怀孕。
李姗眼珠子凝注,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呵呵的笑着,连眼泪都差点涌出来。但是她忍住了,端庄有礼的对他笑着点头:“相爷放心,妾身很懂事。”
她懂得,有仇就该报仇,有怨就该报怨。
叶定荣看了她半响,拽着门帘的手几乎将那料子都抓的褶皱起来,终是叹了口气,离开。
不久之后,相府的护卫队长亲领八人‘保护’禧宁居。说是祁族人不安宁,作为当朝丞相的夫人要得到好的保护,另一方面,也好摒除闲杂人等,让夫人能在专心的好好的打理叶府的同时好好的休息。
说的好听,实质上不过算是监禁而已。但李姗只是笑笑,安心睡去。
再说那弄得望都不安宁的祁族人。
在鬼魉的报信下,叶老太太很利索的出动了魅组的人让他们在暗中跟着祁族人,然后修书一封给郭高,之后郭高便带着人很‘碰巧’的和准备撤离的祁族人打了照面,拉开了一场厮杀的序幕。香魂卫从小三那里也得到消息,不过见有叶老太太和郭高的人出现,他们便没有插手。
这些祁族人武功高强而且对望那些小巷子、偏路十分的了解,所以在几乎所有人的掩护下,最终依旧有两人逃过了郭高和魅组的联合绞杀。
全城戒严,搜索逆贼。
然而那两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任由官兵挨家挨户的查,一直到晚上还没有半点消息。所以说,叶定荣给的理由是有依据的,很可以堵住府里的人的嘴。
今日一天,叶定荣可以说是费了很多精神,而到了晚上,将自己女人挨个想了一遍,竟是没有一个是他此刻想见到的。于是便直接往书房走去。
晚风有些凉意,忽然的他就想到了今天被他冤枉的一对母子,“福全,在库房拿些补品给大少爷送去,让赵姨娘好好的照顾大少爷。”
“是。”
叶定荣背着手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上疏朗的星星,眸光深深。紫微星璀璨,那他,会是紫微星边的哪一颗呢?
脑海里恍惚间出现了许多的想法,叶定荣站了一会才再次迈开脚步。
推开书房的门,等着侍童将蜡烛点亮,叶定荣开口道:“都出去。”
时辰不早,却无心睡眠,更不想有人在眼前晃。他选了选,在书架上找了一本地理志的书,准备今夜就靠这本书打发时间了。
拿着书转身,却立刻呆住,瞪大了眼。
在他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之时,脖子处已经抵上了冰凉的鹰爪。那鹰爪是铁质,尾端极尖,在光照下闪闪发亮。
他呆住不是因为脖子上的利刃,而是因为,书桌前原属于他的地方现在已经有了一个人,而那个人若没有嘴边明显的胡须,五官竟和他一模一样!
“终于见面了,我亲爱的哥哥。”
……
第二日,叶非尘起床用完早膳之后便对身边的丫环做了安排。
除开夜里被叶定荣亲自处置的蝶儿之外,叶非尘把莺儿送了出去,送给赵姨娘协助她照料有伤的大少爷。把炭儿和彩绢提为二等丫头。把霞儿还给李姗,说是她现在掌家,送一个人当做为她解忧。
做出决定完全是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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