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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誓不为妾-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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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此言差矣。要说钱这个东西,朕还真没有。国库里的银子虽多,那可都是大魏百姓的。除了每月发给朕的那一点点月例银子,可没有一钱一厘能说的上是朕的。”

李智宸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叹息道:“安大人莫不是想让朕做一个昏君,干出将百姓之财,据为已有,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拿帕子去擦眼角,故作惋惜道:“这可太让朕失望了。”

“哟…”匆匆赶来的纪阿四调笑道:“我可是第一天知道,感情咱这大魏最穷的原来竟是皇上您啊!要不我给您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李智宸收起玩笑之意,板着脸问他,天可怜见的,他可真是缺钱呐。当皇帝做成这样的,也算的上是难得的吧。

“把这皇宫卖了便是,反正也没住几个人,平白占了那么大一块地,多浪费啊,不如换点私房钱,也省的您在这哭穷不是。”他故作正经的语调逗得安雅一阵轻笑。只是…

“这两个混蛋,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难道…”她一脸激动的看着他们。想她一个货真价实的资深腐女,此等激动人心的好事怎能不插上一脚,“你俩谁是上面的那个?”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的叫道。

“你放屁!你胡说八道!”还是同时开口,说的也还是一样的八个字。

安雅一下子乐了,本只是逗趣,现在却越发的来了兴致,不依不饶的追问了起来:“说嘛,说嘛,有什么好丢人的。真爱面前人人平等,不分男女。”

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坐起,拉了纪阿四的衣角摇晃着:“放心,我不会嘲笑你们的,我最喜欢看两个男人的爱情故事了,很感人的!”

她还重重的点了点头,像是在保证她绝不会因为这事,看不起他们似的。

纪阿四恼怒的退后了两步,躲过她的魔爪,闷声闷气的哼道:“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别把我说的和那下贱的小倌一样。不过,皇上是不是喜欢男人,这可就不好说了。”

在大魏,男倌也和青楼女妓是一样的存在。高门望族虽不以族中豢养的男宠为荣,但也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相传先皇在位时,宫中也曾有一男子深受皇恩,宠极一时,纪阿四如此作答,也不算侮辱了皇室。

“朕是不是喜欢男人,你难道不知道?”李智宸冷了一张脸,贴近安雅,咬着牙说道。

她吓了一跳,生怕他又做出什么出人意表的事情来,忙收起了玩笑之心,假意咳嗽了两声,止了这个关于男人间爱情话题的讨论。

安雅不知道纪阿四从哪里弄来的钱,竟能在京城买下了如此之大的一座庭院。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朝代都是一样的,哪怕是跨越了整个时空,这京中的房价也还是高的离谱,她依然买不起大房子。

他的园子环境幽美,一步一景,假山池塘一应俱全,亭台楼阁一个不少,歇了多日的安雅被霜儿扶着,靠在雕着花的栏杆上向外望去,手上托了一盘精致的点心,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真是有钱人,不用说,肯定是标准的富二代。要不然,就那点俸禄,别说这园子了,就是这一个小小的观星楼,怕是省吃俭用一辈子,都不可能买的起啊!”

她不满的嘟囔着:“不管走到哪里,有个好爹爹就是好,少奋斗多少年啊。”想着,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真是倒霉,重生一次,也没摊上个有钱有势的爹,能过几天舒舒服服,吃喝等死的幸福生活。”

猛地她眉毛一挑,面露喜色,没个好爹爹,还不能认个好干爹么。

不过找谁呢?

她扳着指头,一个一个的数了过去,要不,干脆就找李智宸好了。一来,放眼整个大魏,再也找不出比他更有权势的主了,就算不能拿国库的钱,还不能贪点,不,拿点升官的中介费么?

二来,挂个假“父女”的旗号,他总不至于再做些让她不知所措的事情来吧。

打定了主意,她将手中的盘子往几案上一丢,乐颠颠的找李智宸去认干爹去了。

------题外话------

今天除夕哦…睢竹希望大家吃的圆滚滚的,这样,就没人说睢竹胖啦…oo哈哈

另,感谢观月同学的五朵鲜花,第一次收到陌生人的奖励,很欣喜的说。

☆、第二十二章 赌约

“干爹?”李智宸乍一听到这两个字,差点没把正含在嘴里的那一口上好的茶水喷在龙案上一堆快要摞成小山状的奏折上。

伴随着他声音的第一个反应是:“安雅,你不是伤在身体上了么,脑子又没坏,怎么神经了呢?”

急的他大声传令道:“去把太医院院正,那个不中用的温太医给朕叫来。朕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老糊涂了,竟连这么大的症状都没诊出来。”

安雅一个激灵,惊得叫出声来:“你总是难为人家老先生做什么,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你爹没告诉你要尊敬老人家的吗?你这么不讲道理,你爹他老人家知道吗?”

她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狠狠的朝着李智宸的脸砸了过去,怒喝道:“我脑袋正常的很,一点问题都没有,我看你才是有病的那个,应该让温太医给你看看,不,估计得薛神医出马才行。要不然…”

安雅拍了拍堆积如山的奏折,越想越是气愤,“你要是脑袋没毛病,怎么积了这许多的奏折?果然智商不行,要是个聪明伶俐的,分分钟就给收拾了。”

李智宸憋了一口气,积在胸口,半天没理顺,心中不免有些腹诽,“要不是前些日子,担忧某人的身体,坐立不安,急的连早朝都没心思上,更不要说批改这些奏折了,现在能堆这么高么。如今反倒因为这个,成了攻击我的借口,真真的是一片好心,全割了喂狗了。”

他按下了心中的怒气,沉声说道:“既然安大人这么忧国忧民,不如…”他推了那些折子过来,示意身边侍立的公公将桌上的“小山”端给安雅,接着说道:“既然觉得朕不思进取,好逸恶劳,存心偷懒倦怠,那这些可全都仰仗大人了。”

说了半天,犹觉得不解气,愤愤的说道:“你可是咱们大魏的擎天之柱,少了谁,也不能少了您啊。不着急,什么时候批好了,什么时候再回去吧。”

她也不争辩,只愣愣的问:“若是我今夜就帮皇上您处理好了这些政事,您就愿意做臣的干爹么?”

“今夜?”李智宸认真的看了看那少说近百本的奏折,就凭她一个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般想着,便拍了自己的胸口,说道:“放心,朕从来都是一言九鼎的,皇上说出的话,那可就是金口玉言。金口玉言你懂不,那就是说话算数的。当然你也不能敷衍朕,随便批个阅字,那肯定是当不得真的。”

她点了点头,复又抬头看他:“你确定你不会骗我吧?”

“当然。”李智宸不服气的看着她,拿了桌上的一卷锦帛,说道:“朕这就拟旨,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亲眼看着他写好了圣旨,又盖上了御玺,安雅的嘴角慢慢的吟出了一丝笑意,心中暗暗发笑:“小样,和我斗,姐姐玩死你。”

安雅摇了摇头,似是感慨如此简单的一招激将法就能让李智宸乖乖的听话,转身绕去龙案后,坐下来,细细的研着那一块小小的朱砂。

他低头看她,心中闪过一丝悔意,她的能耐他是知道的。

进士科上虽是他有意为之,可若不是她的才学果真出众,御史台的那些老东西,也不可能那般容易就在榜上签了名字。

该不会,真的能批完吧?

他看着她嘴角细细的,几乎不易觉察的那一点点浅笑,心中越发的慌乱起来。

“真是胡闹!她想要什么荣华富贵,尽管开口便是,除了要这江山,有些麻烦。便是看上了这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法给她弄下来的。还要认什么干爹?”他郁闷的看着她在他的案上划着圈圈,懊恼的说不出话来。

夏日里的温度极高,即便是皇宫也不可能凉爽如秋,他身上的袍子汗津津的,贴在他的身上有些难受。

他的鼻端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令他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

这种感觉,令他有些燥热。

他突然想起当年在御书房中见到他的父皇和母后,一同参详朝政时的情景。

当年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父皇总是让母后离得远一点,总说母后打扰了他的工作。

可母后只不过是在一旁磨着墨条,偶尔凑了身子偷看父皇写的折子而已。

一句话都没有说,怎么就成打扰了呢?

如今,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更鼓声远远的传来,他接了那块朱砂,慢慢的研着,时不时的瞥一眼她的进度,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入夜已深,案前的奏折还未批完,她的肩颈处却早已经酸痛不已。

安雅放了笔在案上,身子向后倚去,动了动脖子,目光有些黯然。想她年轻的时候,常常伏案工作到深夜,有时候甚至是通宵,第二天一早又要去上课,从来不曾觉得辛苦过。

怎么这才写了这些时候,竟隐隐有些倦意了呢?

李智宸拿过台阶下,桌子上放置的一盘小点心递过来,轻声说道:“先吃点吧。”

她点点头,挑了一块甜甜的米糕放在嘴边,刚想一口吞下,却闻到一股淡淡的苦杏仁的味道,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还是不要吃了,大半夜的,吃下去的全是肉,回头又要减肥。”

他有些失望,紧张的看了她,“难道被发现了么?明明就撒了那么一丁点的迷药,这个温太医,还说什么肯定觉察不出来,这下害死人了。”

低头看了她半晌,见她不以为然,慢慢放下心来,应该是没发现吧,他自顾自的安慰道。

数个时辰下来,安雅除了如厕以外,便只在案前静静的批改着那些奏折。

上午的时候,他还私下里抱怨,这堆折子怎么这么多,心中不甚烦闷,现下又觉得这折子太少了。要是有两堆那么多,想必她是无论如何也批改不完的吧。

眼见的案上的折子越来越少,几乎已经快要见到龙案的金黄色了,李智宸的心情越发的不爽起来。

他扔了那朱砂,伸手去握桌上的茶盅,不住的思考着还有什么办法能扳回这个赌约,浑然不觉自己握的是一杯装着滚水的茶水。

------题外话------

应该是大年初一吧…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在今天看小说。

总之,初一还有空来看睢竹的亲们,新年快乐。

给朵小花,让竹子沾点喜气呗,哈哈…捂脸…

☆、第二十三章 就是太闲了

茶水滚烫,那种灼热的温度,就似直直的钻进他的心窝里,心中说不出来的燥热。

夜深人静的此时此刻,就连掌灯的公公也被他借故遣走了,空空荡荡的御书房里只余了他和她两个人。

他就那样的望着她,那伏在案上拼命书写,连头都来不及抬的她显得那么柔软。

卸下了盔甲和佩剑,换上了女装的她是如此的诱人,一下子就令他想起那一日他脱光了她的衣服,将她推倒在地时的情景来。

是温软的,是充满了皂角香味的,是女子的身体。

他的呼吸微微有些沉重起来,到底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如此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她又是他心心念念想着的人儿,控制不住也是难免的。

他不是未曾经历过人事的人,只是以往的那些女人,从未令他有过这样血脉贲张的沸腾。

她到底是哪里吸引了他?又是什么时候,渐渐的让他挪不开眼了呢?

他哪里知道?

要是知道的话,说不定就会避开她,总好过如今陷入这般尴尬的境地。

越是这样想着,体内就似有水在沸腾,就连骨头缝里也像是在叫嚣着,他想要她。

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放了杯子,才发觉掌心已经被那杯滚水灼的通红。

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痛楚,看着她,便觉得满心里全是兴奋。

他根本没有办法再站在案前看她,只消一眼,心里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些猥琐的画面来。

尤其是…那种紧致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她放下最后一本奏折,起身看他,就隔着不到半个身子的距离,她呼出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她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皇上,臣都批改好了。”

他望着她的脸,微微泛着粉红的健康肤色,在幽暗的烛光下有些发黄,一双眼就仿佛他曾见过的最美的漩涡,深深的吸引着他。说话时张开的红唇宛如最新鲜的樱桃一般,让他好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又重新急速的跳动起来。

她明明不是绝色,根本比不上这宫中的任何一位妃子,甚至连那个即将入宫的唐唐,即便年岁尚小,也觉得要比她好看几分。可是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好像能够影响到他。

他抚上她的脸,指尖烫的吓人,这个女子,天一亮,就要成了他的义女了?他不愿,他怎么能愿意。

“李智宸,你听见我说话没有?”安雅见他许久不答话,只用手在她的脸上揉搓,不由有些恼怒,索性直接唤了他的名字。

“真是大胆!”他心里想着,可是却又偏偏极为喜欢她的这种大胆,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他看着她,目光闪烁,似是在思考一个复杂的,难以解决的问题。她退后了一步,将沉重的龙椅向后面挪了挪,想从另一边绕过去。她的裙衫擦过他的指尖,又是一片涟漪。

他在想,他一定是疯了,才会答应她的赌约。

他一声不吭的看着她缓缓的走出去。

随着御书房的大门吱吱呀呀的打开,又重重的阖上的声音,将他从迷惘中唤醒。视线扫过桌上的奏折,隐约有了一个主意。

既然如此放手,他实在是舍不得,可让她和他在一起,她又定是不愿。再说这高高的,看似夺目,实则孤寂的宫墙,困了他的母后一生。他亲眼见过母后的痛,又怎生下得了手,强留她在身边。他叹了一口气,自语道:“再赌一次吧,反正已经输成这样了,也不会比这更惨了。”

李智宸枯坐在御书房中一整夜,直到近身伺候的公公来提醒他该到上朝的时辰了,他的心才感觉有些和缓过来。

盛夏时节的大魏,气候多变,昨夜还是燥热的恨不得赤着身子,今晨却又下起了罕见的暴雨,哗啦啦的雨声伴着大大的雨点溅在他的朝服上,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冷意。

勤政殿前的广场上,铺着一大片一大片的青石砖,此刻被雨打湿了,愈发显得厚重起来。

如今安雅也是正三品的大员了,按理说这种大朝会是不能缺席的。可她一向懒散惯了,要她凌晨四点从被窝里钻出来,参加这种不痛不痒,争论不休却又无甚大意义的会议,实在是太过艰难了一点。便坐实了佞幸之名,堂而皇之的躲起了懒,加之前段时间,委实是受了重伤,这满朝的官员见了她,就觉出些怪异来。

一时之间,竟是纷纷侧目,像看什么稀奇玩意似的瞧她,让她有些幽怨。怎么每次上朝,都被人当猴子看,她长的真有那么怪异么?还是这群老臣真的没见过女人?

好在不多时,就听见大朝会开始的锣声,她整了整朝服,揉揉因为一夜未眠而酸胀的眼睛,随着人流缓缓的进入殿中。

身后传来严老将军的声音,他的声音带了些那个年纪的老人所特有的沧桑:“安大人怎么今日有空来上朝啊?”

她拱了拱手,随意的挥了挥,宽大的袖子带起了一阵微风,轻声说道:“劳将军挂心了,如今边疆无事,我又在家中休养了多日,实在是太清闲了一点,再者说,我拿了朝廷的俸禄,哪里好总在家中呆着。”

“那是自然,朝堂上的事情,始终是要交到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手中的。趁着大好的光阴,多来听听,即便一时半会的进不了中书省,也能为以后做足了准备。”严老将军爽朗的笑着。

等所有的朝政大事商议完成之后,李智宸似乎才想起来那封早已写好的圣旨,眉头有些恼火的皱了起来,让公公从一个长条状的匣子里把昨晚写的圣旨拿了出来,冷冷的说道“当着朝中重臣的面,议议此事吧。”

------题外话------

大过年的,竹子决定让安雅小朋友轻松一点。

☆、第二十四章 昭宁公主

写在锦帛上,放在镶了珠玉的美匣中的圣旨,内容其实很是简单。大意无非是说为了表彰安雅在抗击辽国的战争中立了大功,还在不久前,在城门口阻拦了一场险些破坏了与辽国和谈的袭击,于大魏有不世之功,特收她为皇帝义女,册封为昭宁公主。

这本是一件极为稀松平常的事情,大魏每朝皇帝几乎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封过少则一位,多达十数人的“假”公主。

有的是为了和亲,有的是为了方便朝臣赐婚,有的则是为了间接的表示皇家的一种态度,安抚安抚立有大功的臣子。要把这些都算上,这些公主的人数,恐怕两只手是数不过来的。

别的不说,就说这严老将军的夫人,小严将军的嫡亲母亲可就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假”公主。

但在大魏,凡是冠上了昭宁二字,就颇有些耐人寻味了。

大魏,是允许女人做皇帝的,先祖皇上就是被前朝皇室收为义女,又封了昭宁公主的名号,在机缘巧合之下才打下了这万里江山。

本朝律法甚至明文规定,若皇上年老而无子,可在宗室中选一人,测试其品行,考察其才学,酌情封为昭宁长公主或是昭宁太子,以便继承大统。

然大魏建朝百年来,还未曾发生过皇嗣凋零到找不到皇位继承人的事件,所以这条律法实际上名存实亡,可朝堂上,这些在宦海中沉浮多年的老臣们心里都是和明镜似的。

不由的齐齐在心中暗自问了声,皇上这是想干嘛?

群臣哗然,谁也想不到李智宸正值盛年,虽然宫中妃嫔尚无皇嗣,但也犯不着收一位“义女”吧。再说了,您老人家不是一直对安大人存了别的念头么。这好端端的,又改主意了?

您心血来潮,想起一出是一出,这也不打紧。封号多着呢,什么安宁,康泰,再不行,您要是想不出新鲜的,翰林院的那帮老臣们可都会争着帮您想的呢。非得叫昭宁做什么?简直就是故意要找麻烦一般。

舒大人脸一黑,正准备说些什么,却看见列在前面的几位大员都闷声不响,这才想起来,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毕竟昭宁公主和昭宁长公主虽说只差了一个字,但含义却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他缓缓的收回了已经迈出去半步的脚,不动声色的缩了回去。

大家心中不满,却又觉得此事来的突然,透着一股子蹊跷,一时间左右谦让,竟是谁也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

李智宸看着阶梯下的这些大臣们,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你们这些人平常不是总爱和朕对着干的么,今天朕给你们这个机会了,反倒一句话也不说了。这怎么能行?”

他咳嗽了两声,坐直了身子,在龙椅上挪了两寸,高声问道:“你们难道都没什么要说的吗?”说着,还冲下面微微的扬了扬头,眼睛朝安雅的方向瞥了一眼。

老奸巨猾的舒大人一见此景,心中便有了计较,抢在几人的前头,第一个上前说道:“臣以为不妥,皇上不过比安大人大了区区五岁,如此收为‘义女’,立为公主,真是不合常理,有悖伦常。”

“那可如何是好?”李智宸故作慌张的问道。

安雅瞥了他一眼,心里清楚的很啊,瞧他那样,八成是反悔了,但是圣旨读都读了,到手的鸭子总不能让它飞了吧。

当即向前跨了一步,沉声说道:“舒大人怎么还是这么不通世故,朝代在更迭,时代在进步。大魏不仅需要崭新的技术,更需要新鲜的血液。我于大魏有大功,封个没实权的公主,怎么了?又不是抢了大人您的营生,至于这么不依不饶么?”她厚着脸皮,装作理直气壮的说道。

话虽如此,可她心里没底极了,要说上回清议的时候,她说的那般的义正言辞,大体是因为所作所为确实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又没存什么私心,说话的时候顺溜极了。如今可是为自己谋私利,饶是她脸皮再厚,这个时候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严老将军花白的胡子随着殿中透出的微风清荡着,老眼眯着,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副使王将军往侧后方一扫眼,小严将军也紧紧的闭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心中盘算了一会,也决定不参合此事了。

他不得不承认,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安大人阴损、狂妄的性子,但她说的话,却是极直白的。

昭宁公主的身份虽然尊贵,可最终能不能加上那个“长”字,还要看他们军方的意思。如今整个枢密院牢固的和铁桶一般,哪里有她分权的缝隙,于是心下一横,将手笼在袖中,打定主意是再也不吭声了。

李智宸眼看着刚刚有些动静的勤政殿,才冒出个声,就又沉寂下去,不由有些郁闷,指尖在龙椅上划着,发出嗤嗤的声音。

他低头望下去,这些老臣们大多一声不吭,不知在盘算什么,他朗声说道:“胡御史,你的意见呢?”

这个胡御史乃是御史台的“首席”谏官,死谏、哭跪的事情不知道干了多少回了,大有你不听我的,我就跟你没完的架势。

被点到名的胡大人,郁闷的不知所措,有些焦躁的拿官靴在地上磨了磨,吭哧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臣没有意见,安大人为国为民,智勇双全,足以当此大任。”

这话一出,不光是李智宸,就连安雅也深感惊奇,这帮朝臣们,今天都是怎么了,一起吃错药了不成?

“那众卿家呢,都没有意见?”他恨不得一口将满嘴的牙咬的粉碎,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出这句话来。

回答他的是满大殿齐齐的声音:“臣等谨遵圣谕。”

“好,很好。”李智宸一拍龙案,哗的一声将案上的东西扫到地上,发出兵乓作响的碎裂声。他深深的看了安雅一眼,一甩袖子,就那么走了。

她郁闷的挠了挠头,知道他是记恨上她了,不免有些惴惴。这样的轻松容易,异口同声,要说没人做手脚,就是她也不会相信的。

可是,天知道是谁这么好心,多管闲事来着,她捂着鼻子,打了一个喷嚏,暗道:“被人记恨着本就不好了,更何况那个恨着你的人还是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岂不是完蛋了。”

☆、第二十五章 赶巧了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要发生数之不尽的新事件,老事件,或是从老事件中延伸出的新事件。

打个比方,你昨天和隔壁的漂亮小媳妇好上了,自以为干的隐蔽,无人知晓,却不想你身上挂着的一根细细的头发丝出卖了你。于是,小媳妇的相公知道了,今天便来找你理论,一不小心失手将你打死了,他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埋了,不料被一只狗在刨坑放骨头的时候,将尸体的一角挖了出来,于是…

这当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因为不同的原因而来,没有预谋,更没有什么所谓的计划,只是碰巧凑到了一起,于是便发生了一系列的事件。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是这个道理。

安雅想了法子,半逼迫的让李智宸写了圣旨,册封她为公主,这的确是一个局,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很精巧的局。

只是她忘记了她倚在栏上自言自语的时候,是在纪阿四的宅子里。或者是她觉得在他的宅子,她能放心,不必遮掩小声,所以纪阿四就知道了这件事。

对于这件事情,他是一万个赞同的,若是她成了李智宸那个家伙的“义女”,他们俩就算是全没机会了,这对他来说,自然是一件好的不能再好的好事了。

然后一番上下动作,鼓动了他能鼓动的大臣,也不必他们做些什么,只要到时候不要说话。这样简单,却有大笔银子收的好事,不愿意做的毕竟是少数。

严将军在朝中经营多年,官场中的小道消息,哪里能瞒得过他去。更何况纪阿四本就是有意为之,故意露了点风声,任由它传进了将军府。不过是天一擦黑,严老将军便也知道了此事。

于是,就在李智宸还呆在御书房里心潮澎湃,难以自制的时候,他自以为可以信赖的臣子们,私下里已经因为种种原因,把他给卖了。当然,甚至有很多人,还抱着一大箱子的金银珠宝,数的不亦乐乎。

可以说得上是数钱数到手抽筋啊…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自己的目标,走到了一起,走的格外的默契。

深夜里,李智宸躺在他的寝宫,望着龙床上垂着的纱幔,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这些日子,接连发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实在是太多了。

寝殿中一向明亮的烛火,不知怎的,今日让他感觉有些黯淡,他双眼盯着这不住跳动着的火光,似乎是想用眼神将这根蜡烛熄灭,好让他能看清楚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他将目光对准了寝殿辉煌的屋顶,开始有些愣愣的自言自语了起来。

只是嘴唇微微的开合,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显然他并不想让这宫中的任何一个人知道他现在辗转反侧的事情。他需要清醒的梳理一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他好看的眉毛扭在了一起:“巧合么?这个世上还从来没有这么凑巧的事情。一个两个都还罢了,竟然如此的齐心合力,真真是全无可能。”

“只是…”他冷冷的笑了一下,在殿中激起了一阵可怖的声音,门外值夜的公公听到声音,问道:“皇上可有事要吩咐?”

“不必了,无事。”他平息了心中愤愤之情,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思绪,不至于弄出太大的动静来。

他转过身子,对着空无一人的墙壁蔑笑道:“纪明轩那个混蛋,想浑水摸鱼倒是可能,但他可没有这样大的实力。”

“金银之物能收买大多数的人,可那个耿直的让人讨厌,完全不讲情面的胡御史可不吃这一套。究竟还有谁,在这件事情上插了一脚?”

李智宸想到这里,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知是被这些大臣们气到了,还是想到这朝堂上宛如一滩污水的局势,而受到了惊吓,心想着:“难道连那个老东西也和他们凑到了一起?”

这时候,他口中所谓的老东西,正窝在将军府的后花园里,和一帮年轻貌美的姬妾们打成一片,一脸的笑意,仿佛连脸上的褶子里,也是带着笑的。

“父亲,您到底是要做什么?”说话的正是严家的大公子严峻峰,那个富家翁。

他有些心疼的看了看手中的账册,哀声叹道:“父亲,您一下子花了这许多的银子,是不是要和银子的主人说说,你到底是拿去做什么用了啊?”

那老狐狸一脸的奸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引来了一阵惊呼:“父亲,你可别框我啊,我那个傻弟弟,居然能看上这样的女子?”

“娘的,我骗你做什么,那混小子难得开了窍,你这个做哥哥的还不出点力?”严老将军将一个巴掌拍在了他的身上,他懊恼极了。

“要是真的,出点力也是应该的。”严峻峰严肃认真的说道。

“只是父亲,那这些姬妾,又是怎么回事?你可不要告诉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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