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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誓不为妾-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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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的百姓丰衣足食,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我的使命是守护我所在意的那些人,好好的活着,免受不必要的离别之苦。而他,自然也有他所必须要做的事情。”

“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包括你的父皇和母后,有义务一定要站在你的身后,成为你的靠山。愿意帮着我,陪伴我的,我很开心,也很感激。没有来救我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安雅笑着说道:“我总不能怨恨每一个有能力救我,却没有来救我的人吧。我命如蜉蝣,强大的人那么多,人家好端端的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不是有病吗?”

她望着窗外,蹦蹦跳跳,蹲在树干上,尖声鸣叫的鸟雀,有些发愣,却还是说道:“更何况,我不喜欢那种为了女人,甘愿倾其所有,只为搏红颜一笑的男人。”

安雅伸出一根手指,让飞过来的小鸟落在上面,轻声说道:“为女人包办一切,等同于将鸟儿折断羽翼,圈禁在笼中,这是毁灭的恨,而绝非成全的爱。”

她抚摸着鸟儿柔软的绒毛,低声说道:“李智宸,天底下知道成全的男人太少了,我不希望他有朝一日,也变成我所讨厌的那种人。那样,我宁愿从未认识他。”

李智宸仅仅的听她说话,看着落日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金灿灿的一片,他似乎能听到他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的裂开,然后“砰”的一声化成碎片。

原来他一开始就是错的,而且错的离谱。

他以为许她皇后的尊荣,一生的隆宠不衰,甚至愿将他的天下拱手相送。

只要她要,只要他有,他不惜背叛李家皇朝,以万里江山为聘,只求她一颗飘忽不定的心,能为他而驻足。

他不怕一无所有,怕只怕他有的,都是她不想要的。

李智宸出神的看着她,看着她饱含着睿智和冷厉的眼眸,看着她一张一合,将他的希望撕扯的粉碎的红唇,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他缓缓的站起来,拼尽全力忍住心中奔腾而来的哀恸,只是说道:“你好好休息,其他的都交给我。在大魏的地界上,还没有我保不住的人。”

一晃十日,这时一位明朗中带着几分憨气的女子,一手托着硕大的肚子,一手扶着腰,摇摇晃晃,笨拙的往安雅住的园子里走去。

虽然宫中的人都知道,皇上对这位安大人不用寻常的感情,但只要皇上没提,安大人没说,他们是乐得装作不知道的。

万一惹得那位小祖宗不痛快了,好好的朝臣不做了,跑到后宫中搅一棍子,她们怕是都要齐齐的搬到永巷去度过后半辈子了。

安雅也深知自己不被这些嫔妃们待见,便只是老老实实的留在园子里,偶有不开眼的来挑衅,也被侍卫们“劝”了回去。

但这位显然不一样,人家可是带着皇上的龙种来了。侍卫们碰又碰不得,斥责更是不敢的,万一动了胎气,或是只是坐在地上哭嚎几声,他们这些人可一个都活不了。

微一愣神的功夫,唐唐就走到了安雅的面前,侍卫们为难的看着安大人,却见一向看后宫中谁都不顺眼的安大人似乎很喜欢这位辽国的小公主,略略放了心,复又站到了门口。

可得陪着小心了,下次就不见得有这样的好运,要是开罪了安大人……侍卫想到皇上对她挂心的样子,不由的打了一个颤栗。

唐唐年纪并不大,加上性情里天然有股子憨憨的意态,所以很对安雅的胃口。

“有了孩子,就该好好的呆在自个儿的宫中,别胡乱跑。”

安雅饶有兴致的伸手去摸唐唐圆滚滚的肚皮,接着说道:“后宫中的女人啊,什么都好,又什么都不好。要说平平安安的生个孩子吧,怕是全天下最难的事了。”

安雅看着唐唐身后空无一人,怀孕的贵妃出门,竟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又看见她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的眼睛,以为她受了什么委屈,正要好生劝慰,替她出了这口恶气,却不想她猛地跪倒在地,嘤嘤的哭了起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好好的说。”安雅无奈的看着她,只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在大魏人生地不熟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特特的找她出头来了。

安雅递了帕子给她,又柔声劝慰了几句,总算是弄明白,她是为了什么而来了。

“萧凤舞因为和别的男人鬼混,被皇上赶回草原了?”

她皱着眉头,细细的思索着,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唐唐。

决不能让萧凤舞离开大魏,回到草原,至少不能活着回去,否则必成祸害。

她沉默的坐在椅子上,闭目,然后睁开,她在脑子里计算着萧凤舞被遣返回辽国的大概路程,以及自己从京城出发,赶去追击的可能性。

时间急迫,如同山火已经烧到了眉毛,安雅冷冷的将桌上的糕点塞到怀中,对门外的侍卫吼道,“传令,备马,我要去边关。”

安雅火急火燎的连外袍都没有穿,一身月白色的睡衣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影子,如一道闪电一般掠出了园子,脚尖一点,空气中传来一阵割裂的声响。

她体内的真气被瞬间提升到了最顶峰的状态,接着空气的急速流动,将自己的身形化作了一只雄鹰。

脚尖踏在宫人的头顶上,飘然而逝,转瞬间,便来到了宫门外,这大概是安雅此生能够发挥出来的终极速度。

而此时,皇宫中专门用来传令的号角声,堪堪传到了宫门口。严峻熙揉揉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远处飞来的一个影子。

什么样的速度,竟能和号角声同时抵达?又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这个人不要命的向前冲?

他来不及多想,因为安雅已经到了,她看也不看他一眼,一脚将小严将军踹落战马,紧接着一根银针深深的扎进这匹战马的脖颈处。

马上的安雅闷声一哼,骏马如箭一般迅疾而出,转瞬间成为了一个小黑点,刹那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间。

------题外话------

又是掐着点的,真是,坑爹啊!

☆、【074】争吵反目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在震惊于安大人绝强修为的同时,也极为疑惑。好端端的呆在园子里养病的安大人,究竟为了什么,急迫到了如此地步!

竟然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在街上策马奔驰,听那号角中传来的意思,似乎还要赶赴边关?

严峻熙震惊微惧的看着这一幕,下意识的抬头,向着安雅消失的方向望去,隐约猜到,这大概会是一场关于生死的“战争”。

他一边派人去通知纪阿四,一边翻身上马,紧随着安雅奔腾而去。

本该温暖和煦的夏季热风,却如同刀子一般呼啸着,割在安雅的脸上,割在她的心上。

她眸中的寒光已经消失,透出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安静。她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萧凤舞需要的是什么。

是时间,该死的时间。

只要萧凤舞驶过樊城的城门,真正的进入辽国的地界,哪怕只是跨过一丝一毫,她都不能再动干戈。否则便是率先挑起仇恨,引起两国的战争。

虽然她相信大魏的将士们,非常愿意和辽军开战,恨不得趁势将辽国从堪舆图上彻底的抹去。

但她却绝不能这样做!

开放边关,互通有无,民族融合,以文化渗透而非血腥屠杀的手段,逐步平稳的维持两国的现状,是她千求万求,求来的。

她知道李智宸为了满足她这个看似“荒谬”,实则“疯狂”的心愿,所付出的惨痛代价,她绝不能亲手将他的一片苦心践踏。

更不可能将这天下的万民,作为少数人雄霸天下的筹码,放在炙热的铁板上烘烤。

时间,还是时间,只是时间。

急切如同山火一般焦灼着她的心,身下战马,蹄如踏云,气若奔雷,以最快的速度前进,在山林间的官道上奔驰,一路穿山破雾,直抵樊城。

她的身后一阵肃杀的马蹄声,如雷声般响彻,那是一路跟着的严峻熙以及匆匆赶来支援的纪阿四和他带着的惊云、魅影。

他们未必知道安雅要去做些什么,但只要她去做,他们便要和她在一起。

每过一个驿站,安雅都要舍弃自己身下的战马,换马始终是在极高的速度之中完成,没有任何的阻碍。

一向好洁的她,根本来不及停下来,歇一歇,洗去满身的风尘,甚至来不及穿上外袍,系上发带。

一路穿城过境,一路风驰电掣,这一路不知惊煞了多少沿途的官员百姓,不知撞翻了多少商贩,踏过了多少良田。

安雅一句话都不多说,这些事情自有李智宸给她处理善后,她只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景和三年的这次千里追袭,五人五骑纵横大魏沃野的突击,终将被史官镌刻在大魏的史书上。

暴雨之中,樊城内的街道上忽然颤抖了起来,几个面容憔悴,看起来虚弱不堪,却又坚如磐石的骑士呼啸而过。震起一地尘土,带起无数人的惊呼。

萧凤舞的车队近在眼前,还有半个车身的距离就要越过边关的城门,驶向无边无际的草原,再无回转的余地。

而马上的安雅已经疲惫到了最艰难的时刻,她将一粒褐色的药丸塞进口中,强行提升了自己的真气。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长途奔袭,早已将那一日光彩夺目的月白色浸成了土壤的灰黑色,扑面而来的尘土,落在她的头发上,脸上,每一寸肌肤上,被雨水一冲刷,顿时沟壑丛生。

可即便是这样的狼狈不堪,樊城守军还是从她惊人的杀气,风华绝代的气度上,认出了眼前这个衣衫破烂,浑身散发着酸臭味的女人,正是在大魏朝堂上一枝独秀,无人可比的安大人。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疑惑,她怎么会突然出现的樊城,而且沦落至此?

弃马,拔剑,这两个动作一气呵成,无边的剑光向着车队中的人群而去。

此时,她并不想将他们斩杀于城楼前,只想阻拦他们离去的脚步,然而他们一出手,安雅便眯起眼睛,心下一阵震骇。

他们绝不可能是李智宸派出的护卫军,更不是纪阿四的人,甚至都不可能是萧牧野手下的死士。

那他们是谁?

安雅落在水中,任由倾盆而下的暴雨,将她本就单薄的睡衣浇的湿透。

四周的男子虽多,可无一人敢对她露出些许亵渎的目光,这一切无关她的权势,光凭她奔驰千里的决绝与勇气,已经足够让天下大多数的男人汗颜。

安雅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她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些跟在萧凤舞身边的人到底是谁的人?

微一愣神,马车又往前行了几步的距离,眼看就要离开樊城,安雅不再犹疑,一瞬间下定了决心,管你们是谁,先杀了再说,挡我者死!

她沉默的飞了起来,越过人群,人在半空中,剑已出手。嗤嗤几声,生生折断了对方数柄长剑,挟带着雷霆之势,向着众人而去。脚下不停,震退几人,掠到了萧凤舞的上空。

安雅的眼神愈发的冷漠,愈发的狠辣,带着斩落一切的信念奋力一击,她相信,纵使纪阿四这样的顶尖强者,也不可能在她的全力一击下,全身而退,毫发无损。

只要一点点,只要划破萧凤舞一丝皮肤,她就能让萧凤舞死的透透的。

而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听到了从四面八方袭来的破空声。

几道影子掠起,像柳絮一样飘了过来,封住了安雅所有的去路。

她眼睁睁的看着萧凤舞浅紫色的衣角消失在她的视线中,面前朱红色的城门被不要命的几人砰地一声关上。哪怕下一刻,他们就被守城的将士活活的砍成了肉泥。

他们的身躯仍然死死的趴在城门上,意图阻挡着安雅前进的步法。哪怕只是片刻,仅仅是一眨眼的时间,他们也愿意为此付出生命。

她怒了,她冷冷的看着这些人,她没有退,没有避,拼着胸背上生受三掌,将她的剑狠狠地插进对方的胸膛,破体而出。

鲜血顺着她的手臂落在地上,她毫不犹豫的握住已经穿过那人身体的剑柄,猛地拔出来,立时血溅三尺。

一招既出,立杀一人,再也不看余下的数人,抬臂一挥,严峻熙冷静的取出背后的弩箭,突然发射,向着城墙而去。

叮当一声,死死的扣住了城墙上的青砖。

安雅长啸一声,强行压抑下重伤的身体带来的不适,一脚踏在地上,拔地三尺,顺着弩箭上带着的绳索,向着城楼顶上而去,势若惊雷,翩若游龙。

就像一只雄鹰,飞舞在樊城森严的城门之前,越来越高,誓要将萧凤舞拉回无边地狱,永无重现人间之机。

城上的将士自动自发的给安雅让出一条道来,萧凤舞被人背着,就这一会的功夫,眼看着已经逃离大魏守城弓箭的射程,还有几步,就要迈入辽国境内。

说时迟,那时快,安雅夺过身旁兵士手中的弓箭,闭了一只眼睛,也不瞄准,状似随意的搭箭射出

箭支在安雅强大真气的作用下,裹着风势,直冲萧凤舞的背心而去。要是这箭能够射到,她亦是必死无疑。

将士们惊讶的看着安雅,他们从不曾想过,有生之年,竟然能看见一个女人,将一只普通的箭射出了百丈的距离,依旧去势不减。

恍惚间,他们仿佛听见了箭入*的声音。安雅心下一舒,身子一软,正要放松,却见背着萧凤舞的黑衣人于刹那间,将她平平的推了出去,猛地转身,直面利箭。

利箭霍地穿过他的头颅,将他活生生的钉死在草地上,远远看去,只知道脑浆流了一地,万无存活的道理。

安雅急忙再次张弓,又是一箭射出,萧凤舞眼瞅着就要摔在地上,正是杀人夺命的好时机。

此时,不知原本空旷的草地上,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灰色的身影,离得太远,看不清那人的面孔,隐隐的看那身形,当是一个男子。

伸臂一揽,将萧凤舞护在怀中,看着射来的利箭,不避不躲,只是伸出了两根手指,屈指一弹,去势顿止,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那只利箭带了多大的力量,安雅是知道的,樊城的将士们心中也是知道的。能隔着百丈的距离,击穿一个人身上最坚硬的颅骨,并将其钉死在地,确实非常人可为。

这个男人,到底强大到什么程度,才能那样无声无息,轻描淡写的将它击落。

不管他是谁,他又是为了什么,要救这个声名狼藉的大长公主殿下,总之他出手了。于是萧凤舞活了,安雅输了,这就足够了。

一口鲜血从安雅的口中缓缓的溢出,她的身体本就没有好透彻,连日一番折腾,终于将她好容易进补多日,略有好转的身体毁的干干净净。

城楼下的三掌,更是将她重伤,本当立时收手,当能护住心脉不损,可她偏偏连发两箭,终于彻底不支。

安雅的手指扶在城楼上,竭力的想要看清楚那个男人的面目,却只觉得头晕目眩,什么都看不清。

纪阿四扶住她的身体,轻声叹息,“早知道你疾驰数日,不吃不喝是为了这个女人,我怎么也不会放纵你的。”

她回过头去,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定了许久,终于用力的将他推开,“我早该想到,这一切要没有你的默许,萧凤舞怎么能畅通无阻的离开大魏。”

“纪阿四,或者我应该叫你纪明轩。”安雅抬起头,捂住自己的嘴巴,勉力不让自己口中的血喷涌而出。

她看着他,眸中一片冰冷,“若有一日,萧凤舞成了辽国的女皇,我必不会原谅你今日的所作所为。”

☆、【075】无功不归

一言既出,纪明轩也不反驳,更没有意料之中的怒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撕心裂肺般的疼,他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长剑,蹬蹬的退了几步,无奈的低下头,哀叹道:“我这么努力的想要讨好你,原来还是被讨厌了呢?”

一时间,城上诸人各怀心思,却都不约而同的没有开口说话,只听见来自草原上刮来的大风吹的城楼上大魏的旗帜呼呼作响,颇有几分凄凉。

魅影怨恨的看着安雅,在她的眼里,纪阿四的地位自然是无人可比的。

他们心高气傲,淡泊从容的主人自打遇到了嚣张跋扈,自以为是的安大人。他就像是九天之上,垂手笑看人间百态,操纵世人生死的仙人,落入泥潭,沾染了俗世的尘土,再也洗刷不净。

他为了她不惜手染鲜血,不惜奔走千里,不惜出卖色相,做他这一生最不愿做的事情,却不能搏她一笑。

他甚至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别人的怀中言笑晏晏,明明苦涩异常,也只能当做不在意的温润一笑。

他只怕一旦表明了心意,便连默默守护亦是不能。

“永不原谅?”魅影低低的在心中重复着这四个字,她凭什么不原谅,她怎能说出这样让他伤心的话。

她难道不知道,这四个简简单单的字,足以要了主子的性命吗?

他可以与天下为敌,为天下人所唾弃,这一切对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世间万般苦难,降在他的身上,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却不能忍受,她的厌恶。

莫说是弱水三千仅饮一瓢,便是世间诸人,他也只见此一人。

魅影想到此处,再看到纪明轩一身的风尘仆仆和他眼中流露出明显压抑着的悲恸。

魅影终究没有忍住,故意无视惊云阻止的眼神,跪倒在地,朗声说道:“魅影只是一个下人,比不得安大人的深谋远虑,智勇双全,看不出萧凤舞一个要脑子没脑子,要勇气没勇气的女人,如何能平息现下辽国混乱的局面,一统草原,登上皇位。但是,你这么说主子,我不服!”

安雅咽下口中的血水,转过身去,望着那个救走萧凤舞的灰衣人消失的方向。一边在思考他的身份,一边回答着魅影的话:“你没有什么好不服的,魅影。”

她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飘忽,软绵绵的,“我没有说纪明轩做错了,也没有说我做的一定是对的。”

她眯起眼睛,好像是在看着不远处的草原,又似在凝神思考,“我只是在扼杀一种可能性。”

她的手指轻缓的敲击着樊城的城墙,回首去望城墙下川流不息的人群,轻声的说道:“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我也要把它扼杀在摇篮里,哪怕我要为此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因为,我不能拿边关将士们的生命来冒险,更不能罔顾百姓的生死。”

“我身为大魏的公主,享受着常人穷其一生而无法获得的尊荣,然而这一切并不是理所应当的,至少在我看来不是。”

她的神思渐渐的有些恍惚,口齿也不是很清楚,“你武艺高强,堪称世间少有的强者,可他们不是,城楼下的这些人更不是。”

安雅的手指划过城楼上的每一个人,指向城下的百姓,“萧凤舞是一个有野心,有心计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每个地方都有很多很多,她们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她有着她们所没有的尊贵地位和绝世容貌,而很多时候,女人的一张脸,便能为她带来无数她想要得到的任何东西。”安雅闭上眼睛,仔细的想了想,这才接着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但是想必是一件对一个女人而言非常残忍的事情。而仇恨,更是一个人变得无穷强大的最好武器。”

她看着魅影,冷冷的说道:“这样的事情不是不可以做,但是做了就要保证那人再无反击的可能,当然能杀了那是最好的。”

“放虎归山,必成后患,一个满怀仇恨的美丽女人,会不惜一切代价做出你所能想到的任何事情。”她突然提高了声音,看着远方,像是在对魅影解释,又像是在对自己述说。

“我和你们,都小瞧了她,她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们,她是有和我们一搏的实力的。甭管她是不是靠着征服男人才能征战天下,能让一个强者,为她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也是她的本事。”

她抬起魅影低垂的头,看着她的眼睛,森然说道:“或许从前她不屑使用那人的力量,又或许是那人的帮助,需要付出一些她所不愿意付出的代价。但是从今往后,她一定会利用她所能抓住的一切,来报复你和你的主子。”

“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一种推断,不一定会成为现实。但是,魅影……”她拖长了声音,像是刻意的在提醒她的武断,“要是她成功了,你的主子和死去的夫人玉染,就将成为大魏真正的罪人。”

“而我,正是为了避免出现这种让人不堪的局面,才不惜一切的站在这里,想要阻止。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为此,我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

她有些无神的看着纪明轩,看着惊云,又扫过周遭的将士们,用很小很小,小的只有周围的几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着纪明轩说道:“我原以为你会懂的,可是你让我失望了。”

说完,安雅拒绝了他们的搀扶,步履蹒跚的想要下楼,她的背后依稀可见三个极深的掌印。

只一眼,魅影便知道,她的伤到底有多重,这几乎是致命的,没有三年五载的调息,她根本不可能恢复全盛时期的武功。

也许,魅影叹息了一声,这样一位惊才绝艳的女子,更有可能会在病床上度过她的后半生。

每走一步,她的身下便泅开了一朵血色的莲花,异常的妖艳。她的背影是那样的萧索,让人动容。

她的步伐是那样的沉重,那样的艰难。在难为着自己的同时,也在不停的捶打着魅影的心。

魅影知道,她错了,错的离谱,错的无法挽回。

魅影悔恨的无法自拔,膝行几步,叩头说道:“安大人,求您原谅主子,这一切都是我们的擅自主张,主子不过是为了满足夫人临终前的遗愿罢了。”

噗通一声,惊云也跪在了她的身边,虽未发一言,却也在无声的表达着他的愧疚。

安雅没有回头,她只觉得好累好累,她想找个地方,能让她安心的躺一躺,还有身上的衣服早就该换了,重伤的身体也需要及时的治疗。

她是伤心,她是难过,但她还不想因为这些消极的情绪,而让她走向死亡。

此时此刻,她不想听见任何的声音。

她手中一阵动作,恼怒的将随身携带的匕首扔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她看也不看的向前走去,却意外的听到了兵刃划入皮肉的声音。

怎么可能?

安雅疑惑的回头看去,她只知道她的方向似乎是魅影跪着的方向,以她现在的虚弱和漫不经心的手法,根本不可能命中目标。

除非……魅影没有躲,任由匕首击中她的身体。

她疯了么?如此一想,安雅便急切起来,魅影不会不知道她的兵器上从来都是淬着见血封侯的毒药,她这是找死吗?

一看之下,更是大惊,匕首划破了魅影脸上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割破了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哪个时代,一个原本长的惊为天人的美人,一下子被毁容了,搁谁身上谁受得了啊!

在现代,多少男男女女没事还整个容呢,更何况现在。

她是生气了,但是她不恨她啊,不过是随手一扔,想逼她退开罢了,不至于要人家的一张脸啊!

安雅心中一慌,手伸进怀中一阵摸索,好容易找到解药,赶紧疾走几步,毫不吝啬的将瓶中的药粉悉数洒在魅影的脸上。

但是已经迟了,那毒药本就是对敌时用的,依照安雅锱铢必较的性子,淬的毒当然是越猛越好,怎么残忍怎么来,力求能让她的敌人,受尽折磨而死。

却没想到今日竟然会伤到自己人,慌忙之下能找到解药,保住性命不死,已经算是十分侥幸,伤到的脸,怕是彻底的完了。

安雅登时有些愧疚,呆立在那里看着她,半天没敢说话,生怕刺激了她。

“请安大人责罚。”魅影丝毫不以为意的顶着张血肉模糊的脸,伏下身子,沉声说道:“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否则魅影虽死,不能瞑目。”

安雅伸手去扶她,可她现在重伤在身,虚弱无力,哪里能扶得起执意要跪在地上的魅影,一时间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境地。

一个吐血的要拉,一个满脸是血的就是不起来,甚至不惜使出了千斤坠的功夫,这场面,别提多诡异了。

“既然安大人不罚,我便代劳了吧。”一直冷眼旁观的严峻熙森然的开口,淡淡的说道,他本不想说话的,他的心思现在很乱。

刚刚那是什么情况?安雅那算是表明心意了吗?

即便知道,当下不是想这些儿女情长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的黯然失神。

“便罚你潜入草原,探听消息,监视萧凤舞,若是没有功绩,你就不要回来了。如此,你服是不服?”

魅影想了一时,觉得这大概是她能补救的最好措施,利落的起了身,对着纪明轩一拜,沉声说道:“魅影此去,无功不归,但请主子保重。”

------题外话------

今晚去参加期末考试了,有点赶时间。

为期两年多的课程终于快要搞定了,虽然还有论文和专业课没有过,但是,晚上终于不用上课了。

也就是说,终于不用白天趁着上班的间隙写手稿了,好兴奋的说。

☆、【076】萌生倦意

自远处的官道上,缓缓的驶来一辆马车,从外面看倒也不甚稀奇,只是寻常的样子。

走到近前了,却见这马车的四个轱辘上都仔仔细细的包了棉花棉布。看那样子,车中坐的定是一位重病之人,怕不是要去京城寻医,就是要赶着见亲人最后一面。

只见这辆马车疾驰而来,端的是尘土飞扬,车夫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长鞭,催赶着拉车的马匹前进。

大魏民间民风淳朴,看到在夏季里依旧厚重的车帘,和车轱辘上包着的东西,都好心的让到了一边。偶有被吃了一脸泥土的,正要开口骂娘,也被旁边的人劝了下去。

“人家八成是病的快不行了,不急着赶路的让让也就是了。”一位老者好心的说道,看着驶过的马车,闻着空气中隐隐飘来的一股浓郁的药香味,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就是,也不知前几日,安大人发了什么疯,一路风驰电掣,踩了多少庄稼,毁了多少铺子,真是作孽啊!”说话的人像是私塾里教书的先生,摇头晃脑的说道。

那老者一听,恨不得立时上前捂住他的嘴巴,看了看四周,觉得无人注意到这边,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

“官府不是赔钱了吗?且不说安大人虽然行的嚣张,可也没伤着人,再说了,以她如今皇亲国戚的天威,就算是从你身上踩过去了,你还能找她偿命不成?”

“这……说的倒也是实话。”先生无奈的说道:“咱们平民都是命如草芥的,本朝还好一些,要是前朝……”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敲了敲手中的旱烟杆子,抱怨道:“莫说是隆宠正圣的皇家公主,便是寻常小吏,杀个把人,还不是随心所欲的。真是红颜祸水,误国误民啊!”

他自以为说的小心,无人能够听到,却不想这些话,都顺着微风,穿过了厚重的窗户,传到了马车中。

马车中的人,正是先生口中被称为红颜祸水的安大人,此时的她褪去了往日里清冷孤寂的神情,披散着头发,浑身冰凉,软绵绵的靠在严峻熙的怀中,活像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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