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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异事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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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生似乎也很感兴趣,他看向李弘,可惜李弘没这个打算。

这个话题,随后就被抛在后头。

看护员回去管理站,办公室与住处都在那里,老武与老谢有些喝醉了,两人都说罗布泊是个神秘的地方,夜里有时候会看到一些幻影,李弘当他们是醉话。翰生闲来无聊,拿望远镜眺望前方营地,也不知道他看到人没有。众人还在喝酒时,翊棠便躺在新帐篷里,睡得很甜。李弘购买的物资里,还携带了一顶预用帐篷,因此翊棠与翰生不至于去睡车里,并被冻成冰棍。

李弘为自己倒了杯酒,坐在一堆遗址堆上独酌。他第一次进入楼兰古城,但他又似乎不是第一次到来,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这里一些干枯而千年不朽的胡杨木,那里一座残损的佛塔、几处夯土墙。

在父亲的著作里,有一本关于西域文明的专著,里边就有楼兰的大张彩照,李弘小的时候翻看它们,像翻看漫画书一样津津有味。

是的,李弘来过这里,他父亲曾带他来过,那是在梦里,他们跟随着粟特商人的驮队,怀里揣着五侏钱,他们的货物是一匹匹精美如彩霞的丝绸,他们的终程是一处叫迟散城的港口城市,那城市也叫:亚历山大港。

深夜,翊棠挣扎万分,从睡袋和帐篷里钻出,前去方便。他看到了李弘帐篷里的灯还亮着,他看到一个读书的侧影。

翊棠有个和蔼可亲,他老妈称之为老顽童的父亲,翊棠与之很要好,像对兄弟。翊棠因此无法想象,李弘的少年时光是怎么度过的。

帐篷里,李弘在读他父亲的遗著,这是一本书里有他在楼兰的一些足迹。李弘的大伯曾捐助过一笔资金,赞助一些考古报告无能力发表的考古工作者(绝大多要自己垫钱发表)。那是李弘父亲失踪后不久,大伯的儿子(比李弘大了十几岁)过来协助处理事物,同时也从李弘母亲那携带走了李弘父亲的一些遗稿,这些遗稿便因此出版。并不是说李弘母亲无能力出版这些遗作,而是,这意味着李家人在最后还是默认了李弘老爹的职业抉择。这是一个古怪的家族,慷慨协助考古工作,但又不赞同自己家族的人参与。李弘从未问过原因,因为他后来逐渐明白一些事情。

第二日清早,那群“国际友人”在李弘等人的营地附近摄影,翰生与翊棠过去打了招呼。翰生发现那位带队的女人长得十分迷人,而翊棠对他们到此的目的产生浓烈兴趣。

可惜勇敢而迷人的女子似乎不好泡,而且嘴巴也很密实。

除了这女子,对方的人显然不想表明他们的身份,而且对翊棠也好,翰生也罢,都不肯多说一句。这种情况,直到李弘过来,才被打破。

李弘朝那女子走去,他只说了一句话,便令在场的人都露出惊讶表情,这句话是:

“Anthea,好久不好。”

名唤安西雅的美女愕然摘下了墨镜,而后飞速扑入李弘怀里,大声叫着:

“弘哥哥!”

翊棠许久才合上下巴,脑子里出现的场景是:垂童髻、着可爱破间裙的太平公主正奔跑过大明宫游廊,边喊边飞扑到她大哥——太子李弘身上。

很确定这个现代李弘是个独生子,因此,这位喊他“弘哥哥”的美女的身份,就很有趣了。

第十一章 父辈的荣耀

第十一章 父辈的荣耀

“我姓王,本名是芝雅。”

芝雅跟李弘的队员介绍自己,还逐一握过每个人的手。

安西雅这名字其实并不正式,在家里芝雅的亲人都喊她中文本名。芝雅的家人移民美国已是三代,难能可贵的是,芝雅能说一口流利的广东话和不大流利的普通话。

“我叫朱翊棠。”

翊棠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握住芝雅的手,介绍自己的名字。

“芝雅,你喊他小朱就成。”

李弘见翊棠难得腼腆,觉得有些好笑。

“芝雅,你怎么会认识李弘呢?”

翰生围着芝雅,他看第一眼觉得这女子很漂亮,第二眼更是觉得美丽非常。

面对这样的问题,芝雅看向李弘,李弘则用认真的声音说:

“那是因为我们是娃娃亲。”

韩生差点倒地,翊棠压根不信,芝雅笑得直不起腰。

李弘偶尔也是很有幽默细胞的,不过,他和芝雅还真的差点订成了娃娃亲,还是指腹为婚那种。

介绍过了,玩笑也开了,芝雅挽着李弘手臂,进帐篷说话。

“你怎么进了罗布泊?”

李弘在帐篷里坐下,打量起芝雅帐篷内的行囊。

“你也知道我最近一直在西部旅游,不知道消息也很难吧。”

芝雅忧郁地看向李弘,原先淘气乐天的笑容不见了。

李弘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才说:

“不是他本人,那干尸是别人。”

芝雅并不吃惊,因为她已经知道具体消息,虽然报纸上称疑似李维汉,但事实上参与辨认的人已确认并不是。

“我父亲知道这消息后,一直想联系你,但联系不上。弘哥,你进罗布泊是打算做寻找吗?”

芝雅问得恳切。

“是有这个想法。”李弘并不否认。

他少年时代就有这样的念头,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念头也越发强烈。

“芝雅,王伯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吗?”

李弘已不大记得芝雅父亲的长相,他几乎有十年没有见过他,可就是这样的情景下,这位老先生竟突然想联系他,为的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他具体想跟你说什么,但是弘哥,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关于你父亲的失踪,有个推测。”

芝雅由于紧张,咬了咬下唇,过了会儿才又继续说:

“他可能是被人杀害的。”

李弘神情阴沉,他未偿没想过是这个可能,但从别人口中说出,还是让他有些难过。

“弘哥,当时那份与美方收藏界的反走私协议签署后,我父亲曾遭遇到刺杀,还收过好几封死亡恐吓信,我记得伯父也是在这之后失踪的。”

芝雅说的话,其实不是她一个人的想法,她父亲也这样想,这使得她父亲每每想起李弘父亲的死,便愤怒不已。

十年前,芝雅的父亲与李弘的父亲促成了一份反文物走私协议的签署,即使当时签署这份协议的美方收藏者并不算多,但那时起到了一定的反文物走私舆论的监督,因此,他们侵犯了某些人的利益。在当时那样一个中国文物走私猖獗的年代里,他们确实阻拦了别人的财路,引起了深深的憎恨。

“这还只是其中的一个猜测,不一定是。”

李弘不想去细想,如果真的往这条道上去猜想,那么他这趟行程,除了他自己带来的这些人,他谁都不能信。

听李弘这样说,芝雅也不再强调,她没有百分百的答案,暂时还只有推测。

“那些人,不是你的伙伴吧?”

李弘看向帐篷外忙于摄影的三位老外,这些人带着专业的摄影器材,根本不像跟随芝雅进罗布泊冒险的人。

“不是,是在敦煌遇到的,听他们说要前往罗布泊,便跟他们结伴过来了。”

芝雅淡雅一笑。

这三位老外都不大懂中文,一路上多有不便,正巧芝雅加入,免去了他们语言不通带来的麻烦。

“弘哥,我跟解晋联系过,他人就在营盘附近,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芝雅很确定李弘肯定也跟解晋联系过了,甚至通知李弘发现疑似他父亲干尸一事,都可能是解家父子跟李弘亲自告知。

“知道。”

李弘点头。

“在这里遇到你真好,明日我们结伴一起过去吧。”

芝雅说着就去拥抱李弘,热情非常。

李弘无奈的拍芝雅肩头,他一直将芝雅当成自己的妹妹,两人都是独生子女,打小就以兄妹相待。

“芝雅,你不能在罗布泊呆着。”

李弘并不放心,不只是芝雅是个女的,而且芝雅还是王伯伯唯一的女儿,出个差错,可怎么办。

“反正都进来了,难道你要驱逐我回去吗?”

芝雅笑得狡黠。

李弘无奈,知道劝不动芝雅,这疯丫头终日到处跑,也算巾帼不让须眉。

吃了顿饭,打点了行囊,李弘队伍正准备上路时,芝雅开了自己的车过来,李弘对她挥了下手。

翰生见这美女要跟他们上路,高兴非常,还下车凑过去说话。芝雅知道这人是李弘铁哥们,人肯定不错,虽然有花痴的嫌疑,不过挺有趣的,便也对他有说有笑。

“小李,人都齐了吧?”

老谢问。

他大概以为另外三个洋人,一个向导也是一伙的。

“齐了,上路吧。”

李弘喊道。

原本五人的车队,变成了六人,原本光棍团,现在来了个美女,这趟旅程便让人多了几分遐想。

李弘的车,跟向导的车开在前头,车速很快,他们沿着孔雀河干涸的河床前进,一路阳光、大风相伴,在酷热尚未到来的清晨,真是惬意。

“李弘,那位王小姐真的是你的未婚妻吗?”

路途上,翊棠忍不住问李弘。

在翊棠看来,这要是真的,只有一个句话形容:他来晚了。

“不是,不过说起来我们小时候确实差点指腹为婚了。”

李弘笑道。

芝雅比李弘晚一个月出生,由于两人的父亲交情很深厚,曾开玩笑说要是生一男一女就订娃娃亲。当然,这只是开玩笑而已。

“嘿嘿,不是最好,人人都有机会。”

翊棠贼笑。

“我要没记错,芝雅有男朋友了。”

李弘摸烟点上,嘴角上扬。

翊棠顿时蔫了,名花有主,正因为是名花,所以大凡都被人先下手了。

正午,酷热炙烤下,众人都无精打采。翊棠趴在后座上,几乎睡着了,要不是芝雅突然兴奋的喊了一声:太阳墓!翊棠可能就错过了这一魂牵梦萦的地方。

“喂,李弘,是你实现承诺的时候了。”

见李弘没有停车的意思,翊棠急忙做提示。

“什么承诺?”

李弘装不知道。

“我同意进罗布泊,就可以前往古墓沟(太阳墓)游览。”

翊棠可记得李弘这混小子当时怎么游说他的。

“不能停留过久,今日必须赶往营盘。”

李弘缓缓将车停下,他早有停车之意。

翊棠拉开车门,精神百倍的扑向古墓沟墓葬群。他下车后,才见其他人早停下了车,结伴朝遗址走去,走在最前头的就是芝雅与翰生。

古墓沟墓葬群,又名太阳墓,之所以唤这个名字,在于部分古墓地表有七圈木桩排列,呈放射状向四方张开,就像太阳的光芒般。

这片墓葬群,年代极古老,至今约四千年。这里埋葬着的,是古代罗布泊的先民。

除了翰生向导和司机外,其余人都是第一次进入罗布泊,也自然是第一次见到这神秘而古老的古墓沟墓葬群。

芝雅随身携带照相机,拍了很多照片,她本质是一位旅游者,不放过任何一处值得拍摄留恋的景致。

李弘是唯一没走进古墓沟遗址内的人,他站在车旁,眺望遗址。他很熟悉这里,甚至能说出这里墓葬的排序,他的父亲曾很细致的记录了这里每座地表可见的墓葬,并做了编号。

“要上路了!”

李弘朝流连忘返的翊棠与芝雅催促。

“马上!”翊棠应道。

他小步跑去找不远处拍照的芝雅和陪伴的翰生,将芝雅唤回来。

芝雅觉得很惋惜,只停留了一会儿,车队上路时,她还不时放慢车速,眺望古墓沟。

李弘见芝雅掉队,只得架车前去催促。

“李弘,为什么你不留恋这里呢?”

芝雅很疑惑,她知道李弘没步入遗址。

李弘没有回答。

如果时间充沛,李弘甚至可以在古墓沟呆上一个月,好好去了解它,但现在不行,而李弘也不习惯那种游客式的闲逛。

“李弘,很奇怪,在这里,我想起了我父亲。”

芝雅的笑容有些忧伤。

她与她父亲其实关系并不好,两人有时候很难沟通,甚至有争执,虽然她一直都很敬佩她的父亲。

“我也是。”

李弘留下这句话,就驱车离去。

“为了父辈的荣耀,加油吧。”

芝雅望着李弘车离去的身影,她喃喃自语。而后,她加了车速,追逐李弘的车。

前方,艳阳高照,有着放射状的光芒,这种光芒,在古人看来是神圣的,是能给人神秘力量的。

第十二章 解晋

第十二章 解晋

营盘古城位于古墓沟墓葬群西面,两地距离并不算遥远,李弘车队抵达营盘古城时,太阳还很火辣,下车时,芝雅还急忙将帽子和墨镜都戴上。

向导老武说附近有一个建设兵团,再往前开,还能抵达一处罗布泊人的村子,这里勉强算是有人烟的地方了。李弘此时对兵团与村子都不甚感兴趣,他拿电话联系解晋,解晋先前说他们在营盘东面考察,但李弘没找到。

通话里,解晋告诉李弘他们队里有人虚脱,队伍退回兵团所建的一处宿舍。末了,解晋问李弘怎么到现在才进来,李弘笑着说他们逮盗墓贼去了。

由老武领路,众人车开了段路,而后见到了好些天不曾见到的绿色——一大片建设兵团开垦的田地。

翊棠捏捏自己的脸,以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一大片的庄稼在罗布泊附近出现,真有穿越了时空的感觉,看得翊棠差点热泪盈眶。

此趟进罗布泊,带了不少蔬菜,但是因为高温的关系,坏掉了大半,而且能吃的都又干又老,根本不新鲜。眼前这片水嫩的绿色,让翊棠咽口水,他可以一个月不吃肉,但难于忍受三餐没蔬菜。

老武与李弘前去与兵团的负责人交谈,询问入住这里的考察队,正说话间,一只大手搭上李弘的肩头,李弘回头,看到了笑得灿烂,露出两颗虎牙的解晋。两兄弟来了个热情的拥抱,互拍对方的背,嘴里都说着:辛苦了辛苦了。

李弘与解晋是校友,虽然不同届,而解晋的父亲与李弘的父亲又曾是同事,两人因此关系很好,平日里也常联系。

拥抱过后,互相打量对方,解晋与李弘有二三年没见过面了。

“你小子几年不见,越来越人模人样了。”

解晋还记得读书时候的李弘,就经常被学校里的女生花痴,那时候其实李弘还比较清涩,没现在的成熟、稳重,有男子汉气概。

要说越人模人样的,解晋才是,以前长得极奶油小生,皮肤白得像奶粉,现在居然晒出了麦牙色的皮肤,笑的时候牙齿跟着阳光一起闪闪发光,正应了那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李弘带领队员、跟随解晋往宿舍方向前去,听解晋说,由于病了两位队员,他们暂时中断考察,要送走患病的队员。

“怎么生病了?”

李弘知道进考察队有一个很基础的要求,就是体质要好。

“还不清楚。”

解晋摇头,他显得很忧虑。

一大群人进了宿舍,宿舍里的考察队队员都很热情,又是倒水又是塞水果。将队员留下,李弘跟着解晋进了隔壁另一间房间,老解呆在那里,和一堆工作器材在一起。

老解听到有人唤他解伯伯,猛站起身,拉住李弘,招呼道:“小李,你来了,坐下吧。”

李弘拉了椅子坐下,老解收拾了办公桌,将茶具取出,忙着泡茶。

“我本以为你从库尔勒进来,后来听阿晋说,才知道你走了楼兰那条道。”

老解给李弘倒茶,自己也端茶呷了一口,他说话时,声音很平缓。

“我们从乌鲁木齐出发,没走库尔勒。”

李弘如实回答。

李弘这样安排路程,解晋曾很吃惊,因为从库尔勒进营盘很近,一路上也不用饱受荒漠与炎热之苦。老解似乎并不吃惊,他知道这个李维汉的儿子,走了当初他爹进罗布泊的路线。

“小李,那干尸还在,还没有掩埋,你要看的话,让阿晋带你去。你父亲的遗物,放在这里。”

老解拉开了桌旁一口不大的箱子,从箱子里取出了一个陈旧、褪色的旅行袋,这个旅行袋用塑料袋扎好,似乎想保留它身上所携带的全部信息。

“我清点过,除了工作笔记遗失,当时出发配备的东西大多在里边。”

老解将旅行袋递给李弘,又弯身从箱子里取出了几个十六开的牛皮袋,那些牛皮袋里显然都放着取自旅行袋的物品。

李弘没打开旅行袋的塑料膜,也没打开那些牛皮袋,他摸了摸这些东西,心情很凝重。

老解见此也没说什么,他将东西又一样样放回箱子。老解熟悉老李,也因此在李弘身上看到了老李的影子,这两人都不喜欢别人的安慰,他们觉得自己可以承受任何磨难。

这箱遗物,会由李弘携带回家,李弘会亲自清点它们,推测他父亲最后时刻可能遭遇的事情,即使他会难受得流下泪水,但他不需要别人的安慰。

“明日再过去,下午你们先休息下。”解晋提议。

无论是李弘或是他的队员,看起来都很疲倦。

“也好。”

李弘也不急于一时,因为还有其他事情要问清楚。

“解伯伯,我一直有个疑问。”

李弘看向手中的茶杯,有些迟疑。

“什么疑问?”老解问。

“我父亲当时的任务是什么?”

李弘说得很平缓,但老解触动颇大,他喝茶的动作停止了。

“考察罗布泊。”老解说。

“不是,解伯伯,你告诉我实话。”

李弘这次说得很激动,他捏紧茶杯,心里有被欺骗多年的憋屈。

老解平息了起伏的气息,而后如常将手里的茶喝完,他需要冷静,他担心李弘最终要知道,但现在看来李弘可能真的猜到了些什么。

“解伯伯,我查过当年与我父亲组队的人,共八人,当年失踪了三人,后来死了两人,这根本不寻常。”

李弘一直觉得这不是一次寻常的考察,简直像一个死亡陷阱。

“小李,没有什么不寻常,你知道在罗布泊失踪过多少人吗?早年那些考察队,只有骆驼,没有快捷的运输工具,连GPS这类东西都不曾听过。”

老解神情痛苦,当年那些人的模样,他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老李的失踪,不是阴谋,我知道一直有这种传言,但并不是如此。”

老解最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因为他是当事人。

“爸,你说实话吧。”

一直沉默的解晋有些忍不下去,他看得出李弘根本不信他父亲的话,而他父亲不该在这几年里任由他人去猜疑,至少不要让他挚友的儿子猜疑。

“小李,他们当年在找一处可能是陵墓的遗址。”

解晋说得很毅然。

“阿晋!”老解很生气。

“他是李维汉的儿子,爸,难道你不信任他吗?”

解晋指着李弘说道。

原本表情严厉的老解神色有所缓和,他看向李弘,显得很无奈。

“那地方十分古怪,你父亲和另两位队员便是在那里失踪的,这听起来或许有些荒诞,但这是真的。”

既然父亲不阻拦,解晋便毫无保留的说出来。

“位置在哪?”李弘问。

离奇古怪的事,李弘也曾见过,此时唯一让他吃惊的,也就是这处遗址到底有多重要?以至这消息一直没对外公开,甚至都不曾告诉过他。

“楼兰古城西面,具体位置不清楚,不过到那里就能感觉到不对劲。”

解晋说得有些玄乎。

“如何感觉?李弘半信半疑。

“我说不清楚,但我们有人病了。”解晋声音很低,他的话没头没尾。

“你们去了那里是吗?”老解声音颤抖,怒视着儿子。

解晋点了点头。

由于文物古迹分布范围广,考察队曾分成两小队负责两个考察点。有四五天时间,老解与小解是分开的,各自带着几个队员分开工作。

第十三章 LE方城

第十三章 LE方城

李维汉,这名字自然不是来自新疆有维汉二族,而是来自:“维天有汉;鉴赤有光”,这是出自《诗经-小雅》的句子。这八字的意思;通俗点的说就是:天上有银河,闪闪发光。汉,天汉、银汉,指银河。

所以老李这名字总是让人联想到银汉迢迢,星光璀璨,而老李的一生也犹如他的名字般。

老解不肯告诉李弘关于他父亲老李失踪时在做什么,很显然出于一个安全考虑: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李弘要是也想去找那处“君王沉睡之地”可怎么办?

不过老解的担忧,现在恐怕得成为事实,解晋正在跟李弘讲一些他父亲不肯讲的事情。秘密要成为秘密,唯一办法就是无论对谁,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说,老解现在深有体会。

今年五月,身为新疆考古研究所所长的老解带队进罗布泊做文物调查,小解也参与了。由于近些年罗布泊被盗极严重,因此此行目的是:在盗墓贼对部分古墓出手前,他们这些考古工作者必须抢险一步登记,能保护的保护,不能保护的组织人员进行发掘。

这个办法实在很无奈,文物重在长期保护,而不是发掘。但罗布泊地区范围太广、环境恶劣、且在保护资金不足下,这也算是从盗墓贼手上抢东西的办法之一了。

调查队进了罗布泊后,便着力对以前有过盗贼踪迹的几处古迹做调查,收获惊人,老解由此也下了血本,此次出马,不“扫荡”一番,绝不罢休。在调查队人员充足,物质充沛,设备也齐全的情况下,老解与小解便各领一部分队员,兵分两路。老解用人不避亲,小解资历也足,别看他进所里时间仅是三年,可绝没有人像他这样三年时光里除过年,都在罗布泊里蹲,建设兵团的人都当他是半个同事,隔些日子就能见到他开一辆黄色旧吉普,前来蹭吃蹭喝。

小解这牛样,有些像李弘老爹当年的模样,有理由相信小解日后可能是另一个老李。

话说小解带了支队伍,他们前往了LE古城,这座古城离楼兰古城不过二十四公里,位于土垠西南,年代早于楼兰古城。

在这里,小解带领队员搜索、调查,由于先前已知道十年前老李带领的一支考察队在这附近遇难,小解顺便留意,希望能有所发现。

小解前往土垠,老解前往营盘,也就是在这时候,老解的队员在一处烽火台下发现了一具现代干尸,发现时,干尸下半身埋在沙土里。老解检查了干尸,发现了当年老李背负的行囊竟在这干尸身上,可想而知当时老解有多震惊。

这事发生,小解赶往老解营地,看过干尸及遗物,小解跟老解商议,并建议必须通知李弘。老解很迟疑,他的迟疑让儿子小解很生气,问自己父亲难道当年跟老李的死真的有牵连,难道外界那些老李的死幸存者得担负责任的传言是真的?老解无奈,只得跟小解说出他和老李当年在找寻什么,及那地方多么的古怪。别人的置疑、闲话,老解可以不放心上,但连自己的儿子都这样猜想他,老解显然不得不全盘托出。

老解当时实在是忘了,他千嘱咐万叮咛,可他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就是不听,回了LE古城,立马带队员去搜索那处“君王沉睡之地”。

所谓“君王沉睡之地”,来自一份出自楼兰古城的佉卢文书,这份文书早年被盗掘并落进了日本人手里,老李花了大笔钱购买回来,因为这份文书很可能有关于楼兰王陵的记载。

小解所带的这支队伍里,都是些年轻后生,要知道在新疆搞文物是极艰苦的,待遇更是糟糕,这些年轻后生肯到这里来,都是些胆子肥且不怕吃苦的人。小解跟队员说要找一个地方,但可能有生命危险,队员纷纷表示没什么可怕。于是小解就依据老解讲述的接近那地方,仪表会受干扰,人会显得极不舒服这些特点去确认,他们找了两天,还真在LE古城东面遇到。那种情景,小解一辈子都难以忘记,在那里他出现了心悸,人几乎昏厥过去。

即使每个人都感到不对劲,但还是下铲子想挖掘,直到有两位队员撑不住,不醒人事才作罢。

听完小解对他们那次遭遇的讲述,李弘眉头紧锁,这要是李弘没毕业之前听到,李弘绝对怀疑小解在撒谎,但他工作的两年里,他也遇到过一些古怪的事情。

“爸,你们当时是不是也这样?”

小解问老解。

老解在小解讲述时一直沉默不语,小解唤他,他才抬起头来。

“我们当时并没人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只是感到身体不舒适,仪表受干扰而已。”

老解边说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点上。

“我们在那里,进行了两个月的发掘。”

老解说得很平淡,即使他说的是除了他和另两位还活着的参与者外,再无人知晓的事情。

“直到。。。突然袭来的沙尘暴,很奇怪。。。。”

是至此,老解陷入了沉思。

“爸,为什么说很奇怪呢?”

小解很清楚沙尘暴时常发生,在这片荒漠里,是家常便饭。

“当时;在风沙飞扬时;我们看到了海市蜃楼。。。”

老解吐出这些话,望着窗外,似乎再不想多好说什么。

是的,没有人会相信,当时他们看到了一座宏伟的古城,在那风沙之中,隐隐呈现。

很多年来,老解一直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梦,但他知道这不是,因为做这梦的不只是他一人。

海市蜃楼,在沙漠里惟有阳光酷热、并且是无风的条件下才会发生,老解所看到的;这怎么可能是海市蜃楼?

当沙石受太阳炙烤,沙层表面的气温升高,空气传热性能很差,没有风的时候,沙漠的空气便形成下热上冷,上头空气密度高,下面空气密度低。这时,经由太阳光的穿射两层不同密度的空气,光产生了奇异的折射,远处的景致便出现在了眼前,这便是沙漠里偶见的海市蜃楼。

小解和李弘都沉默了,他们意识到这事的诡异,并等待老解再多说点话,多吐露一些,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他们当时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久,老解回过了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和挚友的儿子,他说话的声音很低。

“老李和另两人说要去看看,那时风沙很大,他们走出五米开外,便见不到了。风沙停后,我们开始搜索,但什么也没找到。。。”

说至此,老解眼里有深深愧疚,是对李弘的愧疚,他当时应该拉住老李,即使老李的牛脾气任何人都奈何不了他。

“这事就像场梦,没有人会信,没有人肯相信。那阵沙尘暴维持不足十五分钟,可我们什么也没找到。”

老解说至此显得很颓废,他当时无能为力,现在他同样无能为力。

李弘没再说什么,是的,这些知情人都骗了他,根本不是一场可怕的刮了整日整夜的沙尘暴,根本就不是偶然出的事故,他们在一个古怪的地方,呆了两个多月,并且即使离开那地方后,还是有两人因此死去。

当时李弘父亲与其余两人失踪,老解等人寻找了他们整整半个月,直到粮尽水绝才离开,才去接受他们失去了带队的队长,去相信李维汉就此失踪了。

“你们发掘两个月,有什么收获?”

李弘很平静,他没有哪一天比今天更了解当年他父亲发生了什么,而他还需要知道更多的。

“有,发现一些埋地表七米以下的木桩。”

老解苦笑,他们发掘这些木桩用了两个月,其实也只是露出了表层,尚且不知道下面有多深。

“还记得木桩出土点在哪里吗?”

李弘十指相交,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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