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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欢奴-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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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事,水凉冻的……”月月好不容定下心神,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整话。
这水有这么凉吗?众人的目光不由得齐齐落向水池,池上热气缭绕,水面花瓣轻摇,怎么看也不至于冻得人脸色都变了吧。
“各位嬷嬷请在外面等候,奴婢服侍姑娘更完衣就出来。”紫衣心细如针,一眼就瞧出月月的别扭,赶紧替她打圆场。
“不必了,你代我招呼各位嬷嬷,我马上就出来。”月月看着紫衣的眼睛,轻声说道。
“是。”紫衣深深地望向月月,女子平淡的眼底似乎掩饰了什么,看不懂,又不能问,只好应了一声,指引众人退出浴室。
月月快要疯了,她惊恐地在水面上搜索赫连狱的身影,可是除了水雾就是花瓣,连个小小的涟漪都寻不见。月月委屈的咬着下唇,眼前不由得酸起一层水雾,最后将目光落在池边的衣衫上。
“赫连狱你个卑鄙小人!”月月在齿间无声地狠了一句,然后小心翼翼地松开一只手臂,划着池水朝岸边游去。
鬼知道那个浑人躲到哪里了。月月游到水池中间,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回头张望。
哗!一个身形突然在月月的正前方挺出水面,赫连狱冷峻的脸庞在水珠与花瓣中邪魅而出。
月月吓得赶忙捂住嘴,唯恐自己一个惊呼将浴室外等待的众人吸引进来。
糟了!撤回手臂掩住胸口已经来不及了。赫连狱炽热的目光登时烧红了月月的脸颊。
想都没想,月月扬起右掌朝着赫连狱就掴了下去……
这一巴掌打过去,后果不堪设想啊!但是当月月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然无法回头了。
“呜……”月月手腕一痛,不由得轻叫了一声。
靖王的名号不是摆设,怎么可能等着挨打,赫连狱眼疾手快一把就擒住了月月的右腕,掌心微微一用力,便在女子倔强的眼中看到了隐隐泪光。
是她!月倾城就是瞿月月。他以为生命里从此就没有这个人了,他以为脑海里从此再没有这个影子了,他以为心里永远都没有想起她的资格了,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命运再次将他们纠葛起来,将所有的爱恨纠葛起来……
她在恨他吗?她的眼神像一团不会熄灭的火焰狠狠地灼烧着他的灵魂,仿佛要将他在顷刻间就灰飞烟灭了一般。
“放开……”月月哑着嗓子低声凶了一句,泪水便顺着脸颊滚滚而落。
一脸的泪痕,又一脸的倔强,长睫上挂着泪珠,黑眸浸在水雾,此时的月月犹如怀恨**楚楚动人。
泪眼模糊中,对面男子的目光没来由的一软,紧接着月月的双脚便感觉被人绊了一下,整个身子没有预兆地向后仰去。
“啊——”月月的喊声还未碰到空气就被淹没进了池水之中。
赫连狱要溺死她吗?月月呛了几口水,慌忙屏住呼吸。手腕依然被赫连狱钳在掌心,而他的身体也在入水的一瞬间欺上了自己的身体。
挣扎!月月挥起另一只手臂想要推开赫连狱的进一步纠缠,可是手掌刚抵上赫连狱的肩头,胸口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
他,他竟然在吻自己胸前的伤疤?!嗡地一声,月月脑中一片混沌不堪……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五十三章 月月大婚(上)
第五十三章 月月大婚(上)
——“要不要禀报皇上……”
——“敢得罪靖王,你嫌命短了不是?”
——“……”
两个嬷嬷的对话全部听进了月月的耳中。她醒了,醒的不是时候,正好赶上入宫的时辰到了,而她却不知道昏迷期间都发生了什么。
落日西下,夕阳染红了湛蓝的天空,红光流动,摇曳飘荡,窗外的兰草清雅幽香,一切都美好的不切实际。
“姑娘,时辰到了,请更衣吧。”两位嬷嬷交换了一下眼神,齐齐跪在月月身后。入宫之前尚可如此称呼,一旦登上大殿,眼前的绝色女子便是后宫之首,统领群绣,日后只怕想看一眼都得三思而后行咯。
红色的肚兜,紧贴在她的小腹上,金丝细绣,牡丹玲珑,朵朵极盛,寓意富贵吉祥。浅色的内衫单衣,合身熨帖,外罩一件染花暗红长袍,两襟用夹金彩线绣成凤舞祥云,开肩广领,露出雪白的颈项和锁骨,腰间紧紧勒上一条宝石束带,更加凸显出胸部的高挺,长袍下摆飘逸,好似长裙一般,拖在地面,彩凤绣鞋的尖部坠着明亮的东珠,耀眼闪动,美轮美奂。
月月终于穿好了全部的衣服,房门咯吱一声,缓缓打开,暗底红花锦绣长袍的女子便盈盈站在门前,眉眼如画,颈白似雪,纤腰不赢一握,仪态款款若莲,整个人好似超凡脱俗的仙子一般。
傲天风俗,新娘子出了闺阁便不可言语,所以月月虽然心中奇怪为何不见了紫衣的踪迹,但是却苦于无法探问府中侍卫,只好跟在一队宫中礼仪之后,静静地走着。
“靖王奉旨送亲!”墨公公的尖细的嗓音忽然从王府大门外悠悠传来。
月月脚下不禁一滞,顿时乱了先前的步速。浴室水底发生的一幕就想梦魇般的闯进脑海,赫连狱充满怜惜的亲吻就像一枚滚烫的金针径直刺穿了她的心脏,怎么动怎么疼。
赫连狱头戴宝石金冠,身着绣金黑袍,手掌扶在流光剑柄,昂首而立,潇洒不羁,长风斗卷,嘶嘶的风声呼啸而起,卷起他的衣袍和墨发,在天暮之下,有着恍非人世的魅力。
与他的距离不过几十步而已,月月却走的步步沉重,仿佛行走在脚下的不是道路,而是与他之间的跌宕岁月。
赫连狱目不转睛地望着月月,目光沉静,眼波似水,嘴角紧紧的抿起,沉默不语,只是定定的望着她,望着她一步一步的走来。
眼神交汇,匆匆而过,月月不敢去正视那双眼眸,她像一个做了坏事又不肯承认的孩子,神色飘忽不定却又倔强地梗直脖颈,骄傲地随着仪仗的指引向他靠近。
“娘娘登辇!”墨公公嗓音一提,立刻有宫娥上前搀扶月月的手臂。
一步跨出靖王府大门,月月的心随着脚步落地的一瞬没来由的慌了一下。赫连狱竟然没有阻拦?余光轻扫而过,黑袍男子目光如电,轻易地就挑起了月月惶然无措的眼神。
“请娘娘登辇!”在墨公公的催促之下,左右两名宫娥立刻加快脚步,几乎是架着月月往轿辇的方向行去。
靖王府是月月的娘家,那赫连狱自然就是她的娘家人,按照风俗,新娘拜别家人后要由娘家人抱入轿中。
宫中的嬷嬷将准备好的鸳鸯红绡呈到赫连狱身侧,银色的托盘上盛着一柄通体翠绿的玉如意,如意下压着绢纱的红绡,一碧一红,对比鲜明。
太监取来蒲团轻轻地放在靖王脚下,宫娥扶着月月慢慢地跪在上面。头饰繁琐,月月不便行大礼,况且皇后之身不适宜礼节过尊,只是微微低了低头,算是拜别了家人。
赫连狱眼神淡漠,好似看着月月,却又好像透过她看到了更远,声音冰冷低沉,缓缓说道:“皇嫂请起。”
没想到竟会有这么一日,她与他的称呼也可以如此亲近。
如意在手,红绡微垂,两侧宫娥悄悄退下,赫连狱卸下流光交与身旁的金烈,腰身一低,一手托背,一臂捞腿,将盛装女子稳稳抱起。
月月环着赫连狱的脖颈,将头稍稍撑在他的肩头,想要分担一些华饰的重量。没想到这样的距离竟能听见他的鼻息。
红绡透薄,四目对望,距离那么近,可是却好像有浩瀚的海洋隔在中央,就算是穷尽一生,也无法有一点半点的靠近。
八人抬的轿辇就停在身后,赫连狱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抱起月月转身钻进了轿帘。
“入宫之后好自为之。”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突兀响起,不像是威胁,倒想是提醒。
眼前多了一层红绡,月月终于敢直视赫连狱的邪肆的眼眸,她好想知道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赫连狱改变了初衷,竟然许她这样的女子入宫伴驾,难道他不知道将自己留在赫连瑾身边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吗?
女子的疑惑赫连狱看在眼里,但是此刻的他徘徊不定,踌躇不前,他是靖王,也是臣子,他可以百无禁忌,但是却不可犯上忤逆,圣旨就是圣旨,如果他不忍揭穿这个女子的心计就必须按照旨意送她入宫。
“靖王千岁,老奴告退了。”墨公公一脸谄笑,朝着赫连狱深深地躬了一礼,在得到靖王的点头默许后,便指挥轿辇立即启程。
“都这种时候了,我还在想什么?!”月月揉着太阳穴,心中暗暗责备起自己。既然赫连狱不揭穿,那就别怪她阴险毒辣,先下手为强了。
皇室大婚非比寻常,京城大街两侧早已等满了瞧热闹的百姓,禁锣声声,人群潮涌而退。为了增添喜庆的气氛,百姓自发地在沿途之上挂了彩绸,点了纱灯,甚至还有几只舞狮庆贺的队伍嬉戏在长街的最前方。
“启禀公公,狮队不肯撤开主街,请求跟随队伍一起迎送来自民间的皇后娘娘。”一个小太监火急火燎地冲到墨公公身前,刻意压低声音附耳请示道。
“简直胡闹!不肯离开就多派些禁军赶走他们。”墨公公闻听此言脸色一沉,丝毫没有通融之意。
“是!”小太监领命之后就一路小跑的再次冲回了队伍。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五十四章 月月大婚(中)
第五十四章 月月大婚(中)
月月心中有数,安坐轿内。直到轿辇重新抬起,回复至原先的行进速度,月月便知一切已经无法回头了。
仪仗队伍蜿蜒前行,街边的百姓立刻蜂拥尾随,完全没有人留意到街边看似沮丧的舞狮队伍。
华美的道具之下鲜血纵横,数十具禁军的尸体掩盖在狮身底下,偷梁换柱的把戏只在瞬间完成,顶替而上的全部都是身怀绝技的有心人。
“王爷,队伍已经过了北华门了。”金烈附在靖王的耳边低声回禀道。
北华门是进入宫廷的第一道门禁,也是戒备最为森严的一道门禁。皇上娶亲不比普通百姓,繁文缛节必不可少,估计轿辇抬进澄心殿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这么快?”赫连狱皱了皱眉心,继续吩咐道:“你与银火即刻随本王入宫观礼。”
马匹早早地就备在了院中,赫连狱上马提缰,长叱一声,当先冲出府门,金烈银火各带了十名精挑细选的侍卫追着赫连狱的身影绝尘而去。
夜色渐浓,新月如钩,月月顶着沉重的发饰出了祈福殿,再次登上轿辇,皇室大婚的最后一项终于完成了,接下来便是去澄心殿接受百官的朝拜。
本应该很疲惫很无聊的事情,月月却感觉进行得太快。她突然发现自己准备得还不够充分,在赫连狱识破自己身份的时候太不冷静了,现在她开始担心赫连狱是否会陷入她的计划,如果他不来,所做的一切都只能是徒劳。
随着轿辇一点一点的向澄心殿靠近,月月有些坐不稳了。她忍不住扒开窗帘向外张望,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古天行?月月飞快地放下窗帘,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那个扮成禁卫军追随在轿旁的人怎么可能是古堂主?
勉强定定了心神,月月再次掀开窗帘……
“陛下迎后!”墨公公举起一只手示意队伍停下。手臂放下时,先导仪仗像收到指令一般,立刻退到了两旁,让出一条直通向澄心殿的道路。
“娘娘请下轿。”有宫娥挑开轿帘,伸臂进去搀扶。
月月整个人就好像听不到,看不见一样,迟迟没有动作。
“娘娘,娘娘……”宫娥压着嗓子轻轻唤了几遍。
猛然回神,月月惊得身子一震,连忙递出双手,稀里糊涂地就往轿外走,慌乱中竟然将红绡忘在了轿中。
“娘娘怎好就这样出来了……”宫娥惊得差点双腿一软瘫在地上。有心回去取,也已经迟了。
哪有再转身回去的道理?月月眉心一展,顿时镇定下来,挪起脚步,朝着澄心殿的方向缓缓走去。宫装华丽,云鬓高绾,冰肌莹彻,光**人,气质雍容高贵,眼神凌厉毓秀,月月细致打扮起来,还真是别样的风华绝代,艳冠群芳。
赫连瑾早就急不可待的侯在了殿门口,面带微笑,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对面的女子。恭敬在他身后的文武百官也在轿辇停下的时候,纷纷举目观瞧,女子的姿容可谓天下无双,倾国倾城,直看的人不肯移目。
整个天地霎那间都静了下来,好似连呼吸都已经停止,只有忽然卷起的晚风,吹得仪仗手中的宫灯闪烁明灭。
明明很静,月月却听到了宝剑在剑鞘中鸣响,听到了杀戮的嘶喊,听到了心底的挣扎……
“靖王千岁到……”
一骑绝尘,呼啸而至,赫连狱驾着坐骑竟然直闯进来。
嗯?百官不仅齐齐一愣,往日里靖王再张狂也断然不敢在皇上面前失了礼数,今儿怎么驭马冲上殿来,难不成边关急了战事?
“快带人过去,别惊了朕的皇后”赫连瑾眼见靖王一骑当先直闯过来,立刻对保护在自己身边的御前侍卫下了一道口谕。
一起都在计划之中,月月反而犹豫了,古天行的突然出现让她觉得忐忑不安。
绝对不是慕容云海的安排,她的计划里没有四方楼,慕容云海也不会允许四方楼中的任何一个人公然敌对朝廷。
迟疑之间,赫连狱已经勒马停在了她的身旁。
四目相接的一瞬,赫连狱恍惚看到了女子眼底的一丝顾虑,与此同时,月月也看到了赫连狱眼中的疑惑。
仇人就在眼前,她该怎么做?她已不是操纵大局的舵手,她是谁人手中的一枚棋子。她知道她想要的结果一定有,但是她不想看到呢?她不确定……
“靖王来得真及时,快随朕一同迎接朕的皇后吧。”赫连瑾的笑容已经不如刚才那般自信了。台阶下的两个人出奇的相似,出奇的般配,就像天上的日月一般,看似对立却无可替代。
赫连狱身形一动,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对着赫连瑾的方向双拳一抱朗声说道,“臣乞皇上收回立后旨意。”
百官哗然。万千目光顿时聚焦在赫连狱的身上。
“收回圣旨?靖王总要先给朕个合理的解释吧。”赫连瑾脸色一沉,温润的眼光登时凌厉起来。靖王是他最疼爱的弟弟,他可以与他分享一切,甚至包括这个皇位,但是唯独月倾城不可,这个女子也许是他此生唯一的最爱,为了拥有她,他可以义无反顾地舍弃一切。
“因为她曾是靖王府的一名奴婢,身份与皇上实在不配,完全没有资格荣登后位。”赫连狱低沉的声音仿佛一把冰冷的利刃,狠狠地刺进月月的身体。
他何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羞辱她。月月唇角轻扬,一抹自嘲划过心肺,伤出一道凛凛的血痕。
“她怎么会……”赫连瑾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他不敢相信,确切的说是他不愿意相信。他爱的女子怎么会有如此不堪的过去,不可以,他不信。
“随本王出征墨云海的所有将士都可以证明她的身份。”赫连狱目光凛冽,好似冰川融水清冽逼人。
她输了,比心狠,比心思毒辣,她永远都不是赫连狱的对手。不管是做谁的其子,就算是要死在这里她也认了。
“民女冤枉,请陛下做主!”月月哭喊一声,俯身跪在阶前,也不顾头上发饰沉重,将前额重重的抵在了地面上。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五十五章 月月大婚(下)
第五十五章 月月大婚(下)
同胞亲弟竟然在这个时候弃他陷入为难,本是站在他一边的人突然阵前倒戈,这一变故顿时让赫连瑾有些措手不及,坚定的心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好在这一切虽然来得快,但清醒也只在瞬间。
堂堂靖王怎会与一个平民女子计较,赫连狱最不屑的就是女人的麻烦。赫连瑾淡淡地看着台阶下的两个人,脑海中逐渐串联起月倾城从献宝到入宫的点点滴滴,唇角一弯,顿时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这世上终于有一个女子可以打动靖王的心了。
“不管她以前是不是奴婢,从现在开始她是朕的皇后了。”赫连瑾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算是成全了所有人的疑虑。这个女子他要定了。
“皇兄……”赫连狱双拳一抱,仍不死心,但是当看到赫连瑾竟然步下台阶亲迎皇后,想说的话顿时无从开口了。
嗡——,长刀出鞘,护卫在仪仗之后的禁卫军突然躁动起来,两排明亮齐齐落地,烛火顷刻间就点燃了一盏盏砸在地面的纱灯。
“保护皇上!”
电光火石之间,澄心殿前已然杀气冲天。
下到一半的赫连瑾立刻被一队前来护驾的禁卫军围在中间,侍卫武将冲散仪仗,寒芒四起,投身杀戮……
“图谋弑君者,一个不留!”赫连狱一声令下,澄心殿四周立刻有人燃起火把,火光通天,将殿前照得犹如白昼一般,金烈银火带着百人轻骑逼到了近前。
月月早被赫连狱捉在身旁,与其说保护,还不如说是控制。
金烈带着仪仗部的大臣大概清点了一下伤亡,确认没有陌生人还掺在仪仗队间,才朝着赫连狱一躬身,凛凛回复道:“禀王爷,叛贼全部正法。”
“嗯。”赫连狱点点头,转身望向了台阶之上的赫连瑾,朗声说道:“回皇上,都是些趁乱混入仪仗队伍的宵小之辈,已经就地正法了。”
“辛苦靖王了。”眼见月月无事,赫连瑾不禁长吁了一口气。新主初登大宝难免有人眼热,一次次的有惊无险下来,这次实在是算不上什么新鲜了。
月月的双手被赫连狱牢牢地擒在掌心,动弹不得,但是一双眼睛却没闲着,古天行是一身禁卫军打扮,根本就不在死伤的仪仗队伍中,至尧女皇安排在傲天皇室的高手更不会如此没用,才几个回合就全军覆没了,这些人不过是用来迷惑赫连狱的烟雾罢了。
按照事先定好的计划,接下来该她上场了。
“放开我!”月月用力甩着手臂,大声呼喝道。
赫连狱不想放,但是苦于找不到理由,只好不情愿的松开掌心,看着月月拎起裙围,一双小脚极其厌恶地踩着血水朝阶梯走去。
“别害怕,慢一点……”赫连瑾眼看着月月突然向自己的方向踉踉跄跄地赶过来,心中一紧,立刻追下台阶去接应,围在他身边的禁卫军就随着他的脚步向下紧跟而去。
迈上台阶,月月假意脚下不稳,狠狠地摔了一跤,头上的发饰哗啦啦地滚下台阶,金玉软翠碎进血泊,溅起一层血色光芒。
“倾城!”赫连瑾连忙伸出手,脚下的频率登时加快了一倍。
变故只在瞬间,一道银光划破夜空,以无法想象的速度朝着赫连瑾的前胸飞扑过来。与此同时赫连狱突然腾空而起,抽出腰间流光想要拦下疾驰的羽箭。
“陛下……”月月轻叫一声,竟然站起身来,伸手就去够赫连瑾伸过来的手臂。
“不要!”赫连瑾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银光忽然一分为二,高处那柄被流光震飞,而那支忽然低落的锋利却朝着月月的后心扑射而来,心中一惊,不由得疾呼出声。
此时此刻再回转身形去追那只擦身而过的羽箭已然来不及了,赫连狱暗叫一声不好,流光脱手而出,劈向箭尾,只希望能拦截一些力道,不至于要了女子的性命。
月月早有准备,直起身子的一刹那就已经辩着风声移开要害。噗!羽箭钉进身体的同时,箭身也被流光拦腰斩断了一半。
“倾城,倾城……”赫连瑾一把抱住月月扑倒的身体,眼望着女子惊恐双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轻轻的呼喊着她的名字,心疼不已。
“别让贼人跑了!”得令瞬间,金烈与银火呼啸而起,朝着羽箭射来的方向飞身追击。
一共两个人,都是遮面黑衣,从身形看应该皆是男子,从手法看绝对是一顶一的高手,两柄羽箭同时射出,合二为一,变幻默契,拥有这等功之人屈指可数。包括赫连狱在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探究在那两个非凡的身影之上。
“抓住他们。”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侍卫与武将立刻闻声而动,追着金烈与银火的脚步往澄心殿外狂奔而去。能在皇宫内院偷袭得手的,他们还是头一份儿,心中的好奇顿时挑起跃跃欲试的渴望。
赫连狱没有动,他手下有分寸,眼见流光断了箭身,便知月月的性命保住了,但是刚才的一幕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瞿月月进宫的目的刹那间成了谜。
“轻骑听令,严守澄心殿,以防贼人趁乱……”赫连狱的命令下到一半,突然之间脸色大变,惨无人色。
“陛下!”月月惊叫的声音就像一柄无比锋利的长刃瞬间刺穿了黑夜,刺穿了赫连狱的胸膛。
赫连狱双眼欲裂,几欲疯狂,来不及细想,抽出一直没有离过身的软剑,呼啸着夺上台阶,直刺向赫连瑾的身后,在夜空下划出夺目的光芒和肃杀。
怎么会是这样?月月被刚才发生的一幕吓得失神了。透胸而过的长剑此刻还在赫连瑾的身前滴血,男子赫然放大的瞳孔里满满的都是质疑与惊讶。
是古堂主。月月不会看错,跟在赫连瑾最近的那名禁卫军就是古天行。是谁给他的胆子?是谁下的命令?弑君,这是弑君啊!
赫连狱悲痛欲绝的一剑不知要了谁的命,反正对于四方楼的杀手来说生命早就不值一文。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五十六章 万劫不复
第五十六章 万劫不复
十几名顶尖杀手叫阵靖王的一百轻骑,看起来有些不自量力,但是月月心里清楚,真要是搏起命来,赫连狱训练有素的军队未必会赢。
任务就是任务,哪怕是死也会欣然接受。十几名杀手此行的目的非常明显,那就是得手之后保全古天行平安离开,所以每一招全是自杀式的搏击。不为逃走,而是为了拼死在此,这样的刺客他们还是头一回碰到,几个回合下来,轻骑已然懵了头,惊诧之余连手中的兵刃都迟钝了几分。
“传太医,快传太医!”赫连狱的脸带着刀锋一般冷冽的寒芒,眼底燃烧的是月月不曾见过的绝望。
“陛下……”月月的手被赫连瑾死死地攒在掌心,那双原本温暖的手正在一寸一寸冰凉。月月在心底反复说着对不起,是她一念之差连累了眼前的男子,可是事已至此,她就算万劫不复也无法挽回对他的伤害了。
赫连瑾全身紧绷,眉头深锁,瞳孔暗淡,双唇轻颤,拼着全力维系住最后一口气,生的渴望化作意念坚定着他的心,他不能死,也不可以死。
赵太医被侍卫从太医院一路架到了澄心殿,一瞧到赫连瑾的架势,顿时吓得连气都不敢出了。长剑透胸而过,任是谁也不敢轻易触碰,赫连狱单膝跪地,用自己的大腿与手臂支撑住赫连瑾的身体,硬是挺到太医近前,纹丝未动。
“这,这……”汗水刷地一下冲出鬓角,赵太医颤抖着探向赫连瑾的脉息。
哪里有时间翻药,赵太医哗地一声将药箱内的瓶瓶罐罐全部倾倒出来,先喂下一颗续命神丹,然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对靖王低声说道:“王爷,此剑万不能拔啊,先将陛下送回房中,待微臣仔细勘察伤势之后再向王爷禀报。”
“要快……”赫连狱久经沙场自然明白这等伤势的厉害,拖不得更急不得。
像是知道性命有了着落一样,赫连瑾竟然松开了月月的手。腕上的冰凉化作一圈青紫的勒痕,月月跪在台阶上,望着身前一路的鲜血淋漓,那颗执拗的心猛然一沉。
澄心殿前,胶着了许久的战事始终没有转机,古天行已经浑身挂彩,在余下几名杀手的掩护下退到了一处有利地势,只等一个契机脱离战局。
月月摇晃着身躯站了起来,今夜她本应是主角,但是此刻她反而显得很多余。她是按照计划将赫连狱引入埋伏,还是奔进殿中守着那个无辜受难的男子,心中犹豫不定时,双足却不自觉地退下了台阶,她没有立场去守着赫连瑾,她只是利用他,她并不爱他,这样的她没有资格出现在他的眼前。如果他能活,谢天谢地,如果他……
铮——,流光宝剑似闪电一般从头顶肃杀而过,紧接着一声惨叫,掩护古天行的一名杀手应声倒地。
赫连狱?!月月登时敛住后退的脚步。一道身影带着绝杀的气息凛凛飞过,眨眼间便冲开了轻骑的围攻。
古天行自知无法脱身,干脆舍卒保帅,在赫连狱送出软剑的一瞬,拽过身边的一名杀手挡在了自己的身前,然后使了一个金蝉脱壳,出其不意地奔向赫连狱刚刚冲开的缺口又回到了澄心殿的院中,大有自投罗网之势。
咦?没有人会想到刺客好不易占到有利地势的时候竟然会突然折返,完全没有人反应过来出手去截,都眼巴巴地看着古天行几个蹿身就落在了澄心殿的台阶前。
连个愣神的空隙都没给月月留,古天行猿臂一展将她掳到身前,手中锋芒夹腥带寒地就横上了月月的脖颈。
“谁敢过来,我就杀了她!”古天行虎目圆瞪,厉声吼道。
轻骑一怔,全部转睛寻向靖王。只要王爷一声令下,谁管他刺客绑的是何人,全部杀无赦。
不得不说古天行这次选对了人,这世上除了赫连瑾之外,还能威胁到靖王的恐怕就只有瞿月月了。
赫连狱缓缓抬起流光,剑尖直指古天行的面门。悲伤、绝望像是汹涌的潮水一般,在赫连瑾倒下的一瞬侵蚀掉了他的半颗心,而剩下的一半正在被怀疑与痛心纠缠,他要怎么相信这一切与瞿月月无关?
“退后!”孤注一掷的男子忽然大喊一声,有意无意地抖了一下手中长剑,一道血痕便出现在月月白皙的脖颈之上。
浅显的伤口并没有多痛,月月却故意皱皱眉,眼神依然一瞬不瞬地盯在赫连狱的脸上。她的计划完全被古天行的出现打乱了,而她自己也莫名其妙地成了他的人质。
想用她要挟赫连狱?古天行简直是异想天开。看着无动于衷的赫连狱,月月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幕很可笑。
人被逼到份儿上,是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噗!月月肩上的羽箭忽然被人生生拔了出来,凝固的鲜血再次喷涌,带起一阵钻心的疼痛,
“啊——”月月很配合的惨叫一声。绝对不是为了古天行,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连她自己也说不清。
“让他走!”赫连狱的手臂在战抖,他的心终于还是敌不过她的安危。
靖王的决定空前绝后,除了古天行,无人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尤其是瞿月月,直到古天行架着她出了澄心殿前的大院,她还在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
奉先殿。月月不相信世上竟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古天行竟然架着自己躲进了事先定好的埋伏地点。
祖先定的规矩,奉先殿只有皇亲国戚才可进入参拜,因此轻骑跟到此处就万不敢再往前冒犯了,只有跟在赫连狱的身后眼巴巴地看着古天行关上了殿门。
“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月月颈上一松,低沉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挟持她的男子却已经闪身进入了佛堂。
门后就是仇人,只要将他引进殿中,一切还会按照她的计划进行运转。可是,为什么偏要在这个时候犹豫了,月月的脑海里不断涌出现赫连瑾受伤的一幕,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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