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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欢奴-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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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来轻嗅一下,月月登时心中了然,服下这药苗小玉会烧个几天人事不省。唇角微微一挑,将药包重新折好,一面折,一面说道:“只怕苗老爷已经投鼠忌器,不会轻易就范了。”

“苗筠卿?我有很多方法让他来不了?只要苗筠络敢带着铠甲侍卫找上门,我们就有九成把握。”他的声音很轻柔,丝毫不带一点杀气,可是落入人的耳中,听得心中却隐隐的有些发寒。

“再等等看吧。说不定有更好的办法呢。”月月轻轻一笑,转回身将药包塞回了慕容云海的手中。

真想就这样一辈子握住她的手。慕容云海捏着月月的细腕,贪婪的将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锁进掌心。

啪地一下药包掉在地上,很轻的声音却惊得月月慌了神。他怎么了,为什么在她回来之后会如此频繁地对自己示好。

“我去看看苗小姐。”月月挣开了慕容云海的手掌,束起长发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男子一把拉下月月的手臂,刚缠了一半的青丝哗地一声垂落下来。

“先换件衣服,别着凉了。”慕容云海的目光看上去好奇怪,仿佛是第一次看到她似的,一瞬不瞬的,定定地看着月月的脸。

他的眼光好烫人,烫得月月都不敢正眼去瞧,只好垂下脸,默默地点点头。

松开月月的手臂,慕容云海撑起一把纸伞走出了房间。

“楼主,您千万别着凉了。属下去给您取件披风吧”守在凉亭里的清和但见慕容云海也登上了亭子,立刻走上前去见礼。

“不碍事。”男子轻轻地吸了吸湿润的空气,清清淡淡地答了三个字。夏天的雨不会凉到哪里,但是他的身体竟隐隐感觉有些受不住了,这种感觉让他害怕,他不能说,于是,强迫自己忍住。

房间里没有灯光。月月站在门口想了想,还是推门走了进去。掩门,回头,一阵百合香立刻冲入鼻腔,缭绕之中隐见床榻上蜷着一个娇小的身影,苗小玉睡着了。

帮小玉掖了掖被子,月月静静地坐在床边,听着轻轻的雨声和着女子的呼吸,偶有嘤咛传来,似哭似泣。

坐到雨停,坐到入夜。坐到月儿冲出层云,坐到门口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然后门被人缓缓推开,一股久违的胭脂甜味儿冲淡了百合香。

“呀!”宁无香惊呼一声,慌忙用手遮了双唇。

“妈妈,近来可好?”月月起身朝门口走了两步,月光打在她的脸上,一片洁净的美好。

“月,月公子……”宁无香紧张地向后倒了几步,竟然一不留神退出了门外。

月月面带笑容,紧跟上宁无香的脚步也出了房门。

一个逼,一个退,厢房又在院子的最角落,不大一会儿,宁无香就感觉后背贴上了湿凉的院墙。

“姑娘,有话好说……”眼瞅着无路可退,宁无香一咧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好说。”月月又往前凑凑脸,轻声笑道。

这般温柔的声音顿时唤起了往事的记忆,宁无香后脑紧贴在墙壁上,那凉意倏地一下就降到了脚后跟。

“妈妈好厉害,才出了红鸾坊就进了一品府。”月月慢慢的说,每个字都在唇间辗转了一番。

“不敢,不敢……”宁无香的声音开始颤抖。

“既然知道我是谁,就该想到我要问你什么了,是我一句一句浪费唇舌的问,还是你一块儿都招了。”月月的声音突然冷了起来。她料到苗老爷一定会派人来,也料到派来的人会是宁无香,所以特意安排了人在庄外守着,以便指引她到苗小玉的厢房来。

闻听此言,宁无香连吞了两下口水,紧接着眼珠一转,,立刻换上副笑脸:“小祖宗啊,我到苗府没几日,什么也不知道——”感觉腰间一凉,最后一个字登时跑了音。

“说!”月月冷冷的声音比搁在宁无香腰间的短刃还要冰寒。

“明、明天靖王府来。来下聘,据说靖,靖王爷也会来。”冷汗刷地湿透了后脊,宁无香不仅双腿打颤,舌头也跟着打起颤来。

“他倒挺给面子啊,难道他与苗府有什么渊源?”月月收了收短刃,继续问道。

感觉腰间一松,宁无香顿时软靠在了墙上,无力的答道:“听周管家说,好像是来商量什么天子管家的事情……”

完了,她为什么这么倒霉,每次遇见这个妖女都落不得好。这不,她才在苗府安定下来,靖王就找上门了,她还没收拾完跑路的东西就被苗老爷逼上了背月山,现在别说想跑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十章 天子管家(上)

第十章 天子管家(上)

宁无香说完就后悔了。她看着月月若有所思的垂下眼光。恨自己恨得把脑袋直往墙上撞,当然,没舍得用力气。

“天子管家?是什么?”月月想了一会儿,突然抬眼问向宁无香。

“这个,这个我可真不知道,姑娘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宁无香哑着嗓子回答道。别说,经月光这么一打,那滚在眼圈里的泪珠竟然真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

月月将信将疑地抿起嘴唇。突然耳边响起一阵窸窣的脚步声,那声音好像是从荷塘边传过来的,又急又紧,好像发生了什么急事。

“你去照顾苗小姐吧,记住,别乱跑,也别乱说话。”月月收起短刃,低声吩咐道。

“嗯嗯……”宁无香一顿乱点头,直到月月的身影完全融入夜色之后,才拖起不争气的双腿朝厢房走去。

月月赶到荷塘旁边,放眼一望,四下里竟然空无一人,唯有晚风轻过带起一阵幽幽花香。

清和去哪了?月月登上凉亭搭眼一瞧便见一顶纸伞倒在亭栏之上。月光洒在湿嗒嗒的油纸面,泛起一片柔柔的光芒。晚风忽止,清甜的花香渐渐褪去,一丝淡淡地血腥飘进了月月的鼻腔。

心里徒然升起一阵莫名的不安,月月立刻弯下身子四处寻找。这亭子好像被人收拾过,地上干净得没有半点灰尘,栏杆上更是擦得一滴雨水都没有。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要处心积虑地掩盖现场?

焦急的脚步朝着房间的方向,愈来愈快。

“哐!”房门几乎是被月月撞开的。收不住的脚步也就那样踉跄进了房间。

“出什么事了?怎么这般慌张?”男子的声音仿佛天籁一样瞬间就恍惚进了月月的脑海。

是他,一身白衣,干净通透;是他,眉心轻皱,含情脉脉。扶着他伸出的手臂,月月深深地吸了口气,当她再次嗅到淡淡药香,并且只有药香时,那颗不知道跳到哪里去了的心终于回到了胸口。

“怎么了?”慕容云海扶着月月坐在椅上,望着她喘红的脸颊小心问道。

“没,没事……”月月定定地看着慕容云海,就好像以后都看不到了那般的认真仔细。要她怎么说,她去了凉亭,她嗅到那里有鲜血的味道,但是却没有杀气;要她怎么说,她出门前看到了他与清和在那里,他长身玉立,却扶着亭柱支撑身体。

“没事就早点休息吧。”慕容云海轻轻地抚摸着月月的长发,眼底漾起一片疼惜。

“你也早点休息。”月月站起身。低下头轻声说道。然后背对了慕容云海走到床前。

躺椅旁留着一支新燃的烛火,星星的烛光在房间里暖暖地流过,就像是月月眼角的泪一滴一滴,一点一点的晕进枕角。

“你很怕冷吗?为什么车厢里会有手炉?”十二岁的月月眨着眼问向那个救了她的漂亮男人。她不懂为什么五月季节还会有人怀抱暖炉。

只是淡然一笑,男子没有回答。

她却将这件事悄悄地记在了心里。

“这个药也许能治好你的病,一定要试试啊。”十五岁的月月捧着自己调制的药粉兴高采烈地递到他面前。她好不容易才从锦娘那里磨出原委,原来他的心脉受过重创,所以惧冷怕寒。

男子先是一惊,然后轻轻一笑,点点头,接过药瓶纳入怀中。

她高兴得连续几晚都睡不安宁。

“真的只要找到白巫族人就能治好你的病吗?”十七岁的月月抢下他手中的书卷,一双伶俐的眼眸闪烁着最迷人的光彩。她刚刚离开风吹别调,在踏入江湖后的第二十三天,突然回到了四方楼。

“傻瓜,他们退隐江湖近百年了,找到了也是堆白骨,我的伤虽然不能痊愈,但是只要调理得当,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你看,我现在都不用天天捧着手炉了。”男子摇摇头。笑着答道。

是啊,她真的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见过他怀抱手炉了……

时间刚刚好,当第一缕阳光铺进房间的时候,躺椅边的烛光顿时化成了一袅青烟。

“月公子,我是来向你辞行的,我想好了,我回家,我嫁。”最后两个字明明说得很无奈很苦涩,但是却异常的坚定。

早上一推门便见苗小玉站在门口,月月不由得一愣,再听见苗小玉这样一说,心里更是一片茫然,越过小玉望向宁无香,却见那个女人正一脸无辜地朝自己偷偷摆手,似乎在急于澄清她家小姐突然改变主意绝对不是她逼的。

“真要嫁到靖王府?那里……”她要如何开口告诉眼前的少女,凡是嫁到那里的女子不是含恨自尽就是降为奴婢赠与他人。靖王无情,不会真心去待哪个女子,女人在他眼里无非就是一种工具,或者说好听点儿,是一件礼物。

“我的命,我认了,我不能为难爷爷,为难爹,为难二叔……”苗小玉脸色如水,不起波澜,只是剪水双瞳却有如风吹湖面,冰雪初融,朦朦胧胧。

月月顿时哑口无言,想要说话。却感觉嗓子似乎被人揪住了一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宁无香搀着苗小玉盈盈一拜,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向院门。

她只是其中之一,不知道有多少大臣等着巴结赫连狱呢,他们献出自己的女儿,孙女,甚至任何一个与自己有瓜葛的年轻女子,哪怕她们的结果是伤心,是惨死,也不惜飞蛾扑火,投机一试。

望着那抹一夜长大的小小身影,月月无力地叹了一口气,这些日子到底还是白忙了。刚要转身回房,突然感觉旁边奔出一个灰色身影,不由得赶忙回头张望。

是清和!那小子干活都没这么利索过。只见他几步就追到苗小玉身前,双臂一展,硬生生地拦下了苗小玉的脚步。

“你要做什么?快让开!”宁无香一把拉过自家小姐,小心地护在身后,叉着腰凶巴巴地呵斥着眼前的清秀少年。

清和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可是,不管宁无香怎么问,就是一言不发的拦在院门口。

“清和这小子看上人家苗府小姐了,你是他主子。也不管管?”月月回过头,正好望见书案后的慕容云海朝自己瞧了过来,于是撇撇嘴打趣道。

慕容云海眨眨眼,将头重新埋回书卷,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男子悠然的说话声:“他与某人一样,是我这辈子的克星,我可管不了,再说,他现在的主子是你。”

月月涩然一笑,如果是平时,他与自己这样的玩笑。她保准会冲上去抢下书卷,然后狠狠地用眼神凌迟他。可是现在,她只想逃到一个他看不到的地方哭出声音。

僵持了不一会儿,清和终于在苗小玉惊恐的目光下放弃了。她是府上小姐,而他呢,是个连自己爹娘都不知道是谁的孤儿。

看着清和失望地耷拉下脑袋,月月长吁了一口气。他,想通了。

回到房里,正巧看见慕容云海好似暖阳般的望着自己微笑,月月不免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任性离开,一次又一次的劫后余生,已经完全摧毁了这个男人冷藏了多年的感情。

“今天,他也许会亲自到苗府下聘。”理智再次取胜,她无法忘记自己重回这里的初衷。

男子的笑容缓缓僵了下来:“他?靖王?你怎么知道的?”

月月愣了一下,问道:“是很隐秘的行动吗?你没收到消息?”

“暂时没有,安排在靖王府与苗府的人都没有新消息传来。”慕容云海轻轻蹙起眉头,靖王离京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为何要做得如此隐蔽呢?况且他已派人昼夜监视靖王的行踪,怎么可能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呢?除非那个人露出马脚,已经被……

月月想了想,问道:“听说过有关天子管家的事情吗?”

“天子管家?你说的是四国斗宝的事情吧,这件事刚在京城传开,据说皇上下旨要重金寻宝,如果有贫民进献的宝贝在四国宴上取得头筹,就封其为天子管家,三代享受朝廷俸禄,如果是朝中大臣的话。除了天子管家的封号之外,还官升一级。”

“他已经是王爷了,还想升?难道……”难道真的像哥哥说的那样他想要不顾手足登上龙位。

“非也,宴无好宴,输的三家要献出一座边关城池。”慕容云海摇摇头,叹息道。皇族的决定不是寻常百姓可以揣度的,就拿这四国宴来说吧,无论是谁挑的头,如何运作,最后的赢家只有一个。而那赢家却不一定是四国君主的其中一位。

“原来是这样,那又跟苗府有什么关系呢?”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此事是另有隐情的时候,月月竟然暗自松了一口气。

慕容云海站起身,慢慢地在房间里踱起步子:“先是与苗府结亲,然后又亲自下聘,十有八九就是冲这四国斗宝来的。”

望见月月眼中的迷惑,慕容云海不由得浅浅一笑,说道:“放眼天下,首屈一指的藏宝大家非陈乔暮莫属,而他正是苗小玉的亲舅舅。”

他想守着她,却怕自己变成牢笼。他不怕死,但是他怕他死了以后就没有人再像他这样守着她了。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十一章 天子管家(中)

第十一章 天子管家(中)

“我想去苗府看看。”月月抬眼看着慕容云海。眸子向上的角度,令她的睫毛看起来又长又翘。

“不要,我安排的人就在府内做事,你好好待在山庄,绝对不会让你错过什么。”一听说她要去苗府,要去探那个男人,慕容云海的心立刻乱了,连犹豫都没有就断然否决了月月的想法。

月月怎会不知道他的担心,于是抿起唇想了又想,才继续说道:“如果背月山庄出了位天子管家,你说这里会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慕容云海的眼光轻轻地流淌过月月坚定的双瞳,忽然间,他定住了,出神的看着月月的脸,好半天。

“不仅他,整个傲天,甚至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背月山庄,知道月倾城。”他不知道月月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他只知道当自己昨夜得到这个信息的时候,心中一急,连呕了三口鲜血。

“这正是我想要的。”月月淡淡地说道。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男子眼底的悲伤与不许她都看在眼里,可是她的心设了一道墙,由不得什么人,什么事轻易改变它。

“四国斗宝只怕不那么简单,若是它的背后真有什么阴谋,你这样盲目的插手进去,是会害自己落入险境的。”他依旧苦心相劝,纵然知道只言片语改变不了什么。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月月目光平静,深沉而幽远,就像此刻她的心一样。

无法挽回的是人心,更何况她的心已经沉静如海,幽深如海,慕容云海唇角一动,轻声说道:“你要我做什么?”

只要她说,他总会想方设法的达到。以他楼主的身份,用他所剩无多的生命,帮她。

“我想知道枭禄国与轩祈国会呈出什么宝贝,陈乔暮那里又有什么可以超过他们?”月月的嗓子里像是含了块烙铁,每一个字都烫到了灵魂深处。她恨自己,恨自己太自私了,也恨慕容云海,恨他的有求必应助涨了自己的贪心。

“好,四国斗宝就在下月初八,在那之前你会得到想要的一切。”只有在这个时候那双温柔的眼中才会流露出几许凛冽。

“这是订金。”月月从袖中拽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银票,心中犹豫着是不是该塞到慕容云海的手中。

“月月,你要做我的雇主吗?”慕容云海讽刺一笑。

男子眼底泛起的苦涩就像一条生着倒刺儿的软鞭狠狠地抽在月月心上,“我只是不想你受到楼规的惩处。若是三位堂主知道你这样为一个不相干的人……”

“你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只要价钱合理谁都可以买我的命,只有你不行。”温润的男子突然冷峻起来,他推开月月递过来的银票,眼底唇边全部都是无比的严肃。

“怎么办?我后悔了,我真不该找你,我应该去找她安排在傲天的死士,让他们去做这些危险的事,对不起,对不起……”听了慕容云海的话,月月顿时明白过来,他是楼主,可以调动任何一个堂主的势力,但是也正因为他是楼主,所以他要对每一笔交易负责,如果没有理由,没有报酬,任务又异常艰险的话,除了他亲自出手恐怕没有人可以代替。然而,如果每一步都要以他的安全为代价,她宁可自己去冒险

看着月月惊慌担虑的神情,慕容云海突然笑了:“不。我很庆幸你能来找我,即使你不来找我,我也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你。当我在睿宁宫看出了你易容的脸,我就决定要天涯海角地去找你了。”

“为了我,你去了至尧皇宫?”月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坏了不入宫廷的楼规。”男子轻轻一笑,淡然说道。

月月登时傻在原处,手里的银票忽忽悠悠地落在了地上。

“没事的。”慕容云海笑着摇了摇头,突然伸开双臂,将月月轻轻的抱在怀里,“只要你在我身边,就什么事都没有。”

月月浑浑噩噩地在酒窖里呆一天,只要手下工作一停,慕容云海的话就会立刻在脑子里浮现,随之就是一阵没有预兆的心烦意乱。所以,待到她从地窖里爬出来的时候,只感觉那落日的余晖都晃得自己头疼欲裂。

“少爷,苗府送请柬来了。”清和看上去不太高兴,在提到苗府两个字的时候,刻意说得很含糊。

“嗯?”月月愣了一下,然后拍拍手上的尘土,接过一封漆着金边的红色请柬。

不知道是不是头疼的缘故,在看到“订亲宴”三个字的时候,月月竟然猛地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少爷,一定是苗府设下的鸿门宴,想借着订亲的由子讨回在咱们山庄吃的亏。楼主临行前交代过,少爷不可离开山庄,您看这宴……”清和撅着嘴,越说声越小。

月月定了定心神,低眼去看日期。竟然就在三日之后,心中顿时升起一股酸楚,没想到时隔一年,他又要新妃入府了。

月月轻叹一声,说道:“就说庄上事务繁忙,我脱不开身,谢谢苗老爷的盛情邀请。”

“是,少爷。”清和答应一声转身就要走。

“等等!”月月好像想起了什么,立刻出声喊住清和的脚步。

“少爷还有吩咐。”清和脚下一滞,转回身子。

月月咬着下唇,迟疑了片刻,轻声问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楼主是晌午出的门,说要下个月月初回来,让我们小心守好山庄,守好少爷。”清和眨眨眼,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楼主走得很急,而且是一个人。虽然没说是什么事,但是清和心里清楚,楼主去办的事一定与眼前的这位少爷有关。

“嗯,知道了。你去按我的意思回复送柬之人吧。”月月说完话竟然一回身又下了酒窖。

清和低着身子朝地窖里面望了好半天,除了隐隐的灯光,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心中不由得念叨起来。少爷这个莲花醉也太神秘了,酿制的时候竟然不许外人看,就连楼主过来辞行都没让进,他自己还不出来,说什么带上外间的味道会伤了酒的魂魄,难道这酒也有生命?真怪,真怪!

清和摇着脑袋,带起满腹心事走开了。还好少爷说不去,与其让他亲眼见到苗小玉订亲,还不如直接在他胸膛上捅上几刀来得痛快。

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月月听着清和的脚步越走越远。眼泪刷地一下夺眶而出。太多的感情涌上心头,一时间找不到排解的出口,只好任它们都顺着咸咸的泪水流出来,流出那颗已经千疮百孔,却还要故作坚强的心。

他真的来了,带着聘礼,在太阳落山之前来到了响水镇。

月月将手里的字条一点一点的靠近烛火,定定地看着那白色的纸,黑色的墨在火焰下挣扎了片刻,然后化为灰烬尘烟,连同他来到的消息,以及自己慌乱的心。

夜幕微垂,院中掌上通亮的灯火,低低沉沉地声音就陆陆续续从不远处传来,夜越静,越清晰,那是展云翀在带领工匠们趁夜赶工。

月月坐在书案后,学着他的模样,翻起他白天看过的书,眼光流过卷面,却一个字也没有看到脑子里。

“啪啪!”两下敲门声猛然唤回了月月正要游走的思绪。

“少爷,苗府管家求见。”清和跨进门中,对着月月行了一礼。

“周世同?他来做什么?”放在手中的书卷,月月凝眉问道。

“他说,苗府来了位贵人,想明日上山赏泉,请少爷行个方便。”清和答道。

他所说的贵人一定就是赫连狱了。事情太突然,慕容云海又不在身边,月月一时间失了主意,如果依她的性子一定是应允下来,然后偷偷地跟踪在后面,或者干脆易个容守在泉边,可是这样的做法,'。。'倘若慕容云海在的话一定不会同意。一想到他为了自己的事情奔走在危险的边缘,月月不由得心中不忍,于是想了又想,还是摁下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念头。

“你去答复他。赏泉可以,但是不能带泉水下山。”月月吩咐完,又重新拾起桌面的书卷,像模像样地看了起来。

清和微微一怔,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点头应了一声就退出了房间。

这一夜除了前院稍微有点吵闹之外,平静得与寻常人家无二。

月月起得早,梳洗完毕就提着灯下了地窖。清和也难得起得早,悄悄地跟在月月身后一路到了后院,眼见主子下了酒窖,他却在窖外发起呆来。

奇怪啊,少爷怎么一点儿异常都没有呢?他一直在秘密打探的人就在响水镇,而且今天就要上山了,他倒好,还有心思整理酒窖,难道这么快就不在乎了?

唉,既然楼主交代寸步不离的看着,那就在酒窖边寸步不离的看在吧。清和嘟着嘴,找了一处就近的荫凉,干脆坐在地上,目不转睛地望着对面的动静。

夏天最怕没有风了,即使呆在荫凉下,清和还是热得不停抹汗。

这边刚又抹了一把额头,手还没放下呢,一只信鸽就扑棱着翅膀落在了他的膝盖上。

解下信纸搭眼一瞧,清和的脸色登时变了几变,忽地站起身就朝酒窖跑去,信鸽一惊挥起双翅冲天而起,几片羽毛飘飘忽忽地落在了清和刚刚坐过的地方。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十二章 天子管家(下)

第十二章 天子管家(下)

“少爷!不好了!出事了——”清和躬着腰对着酒窖深处高声喊道。

不大一会儿。一身浅尘的月月就从窖中爬了出来,她眯缝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外面的光线,然后就看到清和那张焦急的脸孔。

“什么事?”看着清和的神情,月月立刻紧张起来,连身上的灰尘都顾不上拍掉,就接过清和手中的字条看了起来。

“怎么办?楼主偏偏这个时候不在。少爷,您知道楼主去哪儿了吗?”清和张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月月越蹙越深的眉头。

“我也不知道他具体的位置……”月月看完字条心里也是急成一团。

“这下可糟了,这下可糟了……”清和急得直在原地转圈儿,右手更是攥成小拳头不住地往自己脑门上砸。

瞧着清和焦急的模样,月月不由得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字条。时隔一年,上面的字迹看起来依然很亲切,看着看着,忍不住将字条放在鼻下嗅了嗅……

眼光突然一凛,月月一把拉住清和还要放脑门子上落的右拳:“你先别自乱了方寸,这个消息是真是假还有待验证……”

清和明显愣忡了一下,然后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看了会儿月月,忽然压低声音说道:“不能是假的吧,那只鸽子我认识,确实是锦堂主的。”

“那我问你,你可熟悉锦堂主的字迹?”月月边说。边将字条递进清和的右手。

清和不太明白月月的意思,拿着字条翻过来调过去地又看了两遍,这才,略带犹豫地说道:“见过,清清秀秀的,跟这上面的一样。”

“字体是很像,但是少了味道……”月月轻轻的说着,脸上的焦虑逐渐转成了心底的担忧。这个人刻意模仿锦娘的笔迹到底是为了什么?

“少爷?!您不会真是……”话到一半,清和立刻捂住嘴巴。楼主临行前曾吩咐过,楼中事务倘若有自己拿不定主意的就来问少爷,当时他就怀疑少爷与四方楼有关系,没想到关系竟然这么深,连锦堂主的字迹他都见过,甚至有些细节比自己还要清楚。

月月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在清和面前是藏不住的。恐怕这小子在奉命来到她身边的第一时间就已猜测到自己与慕容云海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了。

不回答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为默认了?清和在心里偷偷地想着,对于自己的猜测又更进一步的给予了肯定。

“不管是真是假,既然消息来了就不能当它不存在……”月月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睑,过了半晌,忽然抬起的眼中顿生了几分光彩,“他能模仿,我们也可以。”说话间好似有一抹狡黠的笑容在月月的眼底一闪而过。

慕容云海是什么人,连她都能看出的破绽一定也不会瞒过他的眼。这字条只怕是有心人做的有心事,虽然目前想不透他这样做的目的,但是字条上面说的事情倒还着实让人挠了一会儿头。

朝廷看不顺眼四方楼,所以突然想起来派个兵围攻一下风吹别调,听起来真像那么回事,只可惜风吹别调并非是四方楼的要害。而且烈云铜阵也不是任谁都能轻易闯过去的,种种疑点在月月心里悄悄的聚在一起,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有人危言耸听,想让慕容云海回京。

月月的回信很简单,只有四个字:“死撑到底。”

目送信鸽带着她的回复缩成了一只小黑点,月月拍拍清和的肩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别担心,是真是假,很快就有消息了。”

清和似乎有些委屈,;连看向月月的眼神都在微微抱怨。这还是他第一次失去楼主的消息,他把这一切都归咎在了月月的身上。

白天的光景随着夏天的来到越来越长了。一日,用过晚饭,月月独自在荷塘边发呆,面对晚霞笼罩下的青碧连天,看得人却无心赏景。

他已经走了七天,还有七天就到四国斗宝的日子了,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她的心还能镇静地仿若无风的水面,今日过了晌午竟然没来由的慌乱起来。

这七天她老老实实地呆在山庄里,先是收到锦娘报平安的回信,次日在凉亭里品了一天的龙井。就跟普通的公子哥一样,像是在消磨时间,直到晚上回房瞄到了书案上那张鲜红的请柬,才想起来今天是他与苗府订亲的日子。再后来验收展先生装好的厢房,一共二十四间,一模一样的二十四间。

前院静得人心慌,没有事情做对于一个在等待中煎熬的人来说实在是太痛苦了。月月就是那个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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