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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欢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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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龙袍就是至尧历代帝王相传下来的五彩祥云,是开国皇帝访得天下最好的绣工师傅精心绣制的,不仅所用的丝线充满灵气,就连调制染料的泉水也是从灵山顶上背回京城的。朕登基的时候曾穿着这件龙袍,满怀希望的站在鸣凤台上,可是,等了好久也没见蒙鸟的影子,若不是凤将军与左右丞相极力维系局面,只怕这个皇位根本轮不到朕来做。”女皇小心翼翼地冲箱中捧出龙袍,一点一点在月月面前打开,一边讲述着它的来历与自己的尴尬的遭遇。

“就算没有紫鱼玉玺,没有蒙鸟投衣,陛下不也是照样在龙椅上坐的好好的嘛。”月月的话中没有半点讥讽的意思,反而带着几分落落地哀伤。

收起龙袍,回身放还箱中,女皇的动作已经不似刚才那样的恭敬轻柔,而当她再转回身的时候,眼中已是一片悲愤:“朕的身下除了一座龙椅,空空如也。这至尧的天下有一半握在凤于漠的手里,而另一半则被分得体无完肤。没有人会愿意站在傀儡的身旁,他们把朕推到了最高的地方,最险的地方,而他们却敛藏起光芒躲在朕的背后,倘若有一天朕没撑住,被人暗害了,他们就会立刻跳出来再找一个。”女皇沙哑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听起来异常悲绝。

原来在她华贵光鲜的外表下还藏了这么多的难言之隐。月月眼底平静,淡然地说道:“陛下多虑了,国家无主势必动荡。凤将军为了保卫至尧立下无数战功,怎么会做出对至尧,对陛下不利的事情呢?民女的兄长更是对陛下一片忠心……”

“呵,如果凤于漠是真心为朕好的话,为何他不去帮朕找回玉玺,为何他不告诉朕蒙鸟投衣的玄机,他是怕朕一旦有了实权会削弱他的势力。瞿瑞谦,他隐姓埋名进入太傅府,只不过是为了伺机找赫连狱报仇罢了。真是天意帮他,竟然让朕坐上了皇位,而他也凭仗与太傅府的关系爬上了右相的位置……”女皇越说越激动,好像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全倒给月月听似的,但是当她看到面容静好的月月时,突然冷静了下来,唇角一扯,轻轻嗤笑道:“朕为什么要与你说这些。好吧,你的条件朕都答应了,虽然朕现在还没有实权,但是这么多年也不是一直任人摆布的,你的那点儿要求还难不倒朕。”

月月浅浅一笑,心里登时明白。这位至尧女皇绝对不简单,她是故意跟自己说这么多的,她故意贬低自己。将自己说得多为难,多辛苦,就是想激起月月的同情心,想让月月早日将玉玺送到她的手里。

“这个是朕的信物,他**回到傲天如果需要帮手的话,可以去京城的恒隆客栈找潘掌柜。不过要小心,因为这些人是凤于漠安排在傲天的手下,你去过的消息也会在三天后到达凤于漠的手里。朕会替你担待,但是不能次数太多。以免引起他的疑心。”女皇从怀中掏出一个用丝帕包着的东西,一层一层地小心掀开后,竟然是一只玉佩。

惊呼之声几欲脱口而出。望着帕上的那块玉佩,月月不禁瞪圆了眼睛。这个与凤于漠的那块雪花玉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那片完整雪花的位置,一个在左上角,一个在右上角。

“这是?”月月颤抖着拎起玉佩上的挂绳。忍不住对着光亮一瞧,果然刻了两句话,话的内容与凤于漠的那块完全一样,而那隽秀的字迹不正是出自女皇之手吗?

原来,她就是沧海。

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月月的一颗小心脏在胸腔里疯狂的跳着,神情中的惊讶完全落入了女皇的眼中。

“你见过他的那块?他竟然给你看过我们的信物?”女皇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她与他之间恐怕只有着一点私下的关联了,而现在他们的隐私竟然被他毫无顾忌的透露给了眼前这个妙龄少女。

“我……,不,民女,民女无意间见过凤将军身上有一块这样的玉佩,并不是凤将军特意拿出来给民女看的。”这件事有多重要,只要看看女皇眼中的焦急与悲伤就知道了。月月很清楚,玉佩上的那两句话看似没有什么,但是却见证过两个人的感情,见证过雪无涯与梦沧海的感情,就算那段感情中存在了太多的虚伪与利用,它也是一段回忆。

“你退下吧,就按你刚才跟朕说的办,朕现在想一个人静静,最晚天亮之前就会派一个心腹去找你。”说完话,女皇脱力般的瘫在椅子上,她的眼睛好似在盯着什么看,那么专注,一动不动,可是实际上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是。”月月收起玉佩放入怀中,躬身退到门旁,推开门缝瞧了一眼,果然没有人看守,轻轻下得楼梯,照着女皇的话旋开楼梯旁的机关,躲进了摘星楼的密室。

明明是手中又多了一样女皇的把柄。明明是件该高兴的事,为何她却从心里觉得不安,觉得别扭。月月环着双膝坐在漆黑狭小的密室里,听见自己轻轻的叹息。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九十五章 不知君心(上)

第九十五章 不知君心(上)

“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只管让青碧来找眹。”女皇的精神看起来不是很好,双眸半张,话也说得懒洋洋的。

目光轻转,逐一流淌过书案上的每一样东西。几个时辰而已,她竟然都寻到了。脑筋一动,月月想了想说道:“谢陛下,民女还想向陛下问个人。”

女皇慵懒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沉声问道:“谁?”

“敢问陛下宫中可有一个叫做春儿的宫女吗?”月月清楚记得昨晚偷潜入朝平宫的那个太监曾提过一个女子的名字,从他话语间可以感觉到那名女子好像也对她心怀不轨,她莫名其妙的敌人太多了,能防得一个是一个。

“春儿?”女皇口中重复着,扭头看向了身侧的青碧。那是一名穿着淡青色宫装的丫头,年纪不大,生了一张小圆脸,脸上挂满了讨喜的笑容。

“回陛下,如果奴婢没记错的话,春儿好像是未央殿的宫女。”青碧浅行一礼,柔声回复道。她六岁进的太傅府,第二年就做了服侍在小姐身旁的奴婢,整整十年,形影不离,也是女皇陛下唯一一个带进宫的“家”人。

女皇眉头微皱,说道“先皇驾崩之后,未央殿的宫女不是全部遣回原籍了吗?”

青碧朝着女皇的方向稍稍探近了些身体,轻声说道:“陛下可还记得入宫第一日,在勤政殿的侧门旁,跪了一位怀中抱着先皇灵牌的宫娥,她就是春儿。”

眸光恍有微动,女皇叹道:“眹想起来了,她从未央殿一路跪到眹的面前,说是先皇对她有恩,求眹将她留在宫中,替先皇守一辈子灵。”说完沉默一会儿,又转头问向月月:“你问春儿做什么?”

月月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立马恢复了面色无澜,淡淡说道:“民女无意间听宫娥谈起过这个名字,一时好奇而已。陛下若没有其他吩咐,民女告退了。”

那个春儿好像是服侍过先皇的宫女。她怎么会跟自己结仇的?月月实在是想不通。

女皇倒进软榻,面容略见疲惫,声音恢复慵懒:“这几日小心一点儿,谨言慎行,最好不要讲话,青碧会从旁提点你,大典一过眹就会找个机会将你送出宫去,退下准备去吧。”

“遵旨!”月月将书案上的东西迅速地敛进包袱中,再抬头去看女皇时,她已经手肘拄榻微合上了眼眸。

回到密室,燃上宫灯,月月将包袱铺开在地上,里面的瓶瓶罐罐每一样都勾起了她对往事的回忆。月月拣起一只方形瓷盒,小心翼翼的在眼底打开,一种熟悉的阴森感顿时从掌心流向了全身。盒子里面装的人皮,是刚刚从活人身上取下的完整皮肤,现在它泡在特质的药水里,散发着刺鼻的味道。这是月月最擅长的易容术,一副人皮就在她的摆弄之下渐渐起了变化……

“启禀大人,凤将军有事拜见。”一名侍卫轻手轻脚地单膝跪在瞿瑞谦身前,轻声轻语地禀告道。右相大人的冷峻是出了名的,但是像今天这样冰冷中还带着凛凛杀气的模样还真不多见。

“让他进来。”没有一丝温度的话语说得侍卫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丞相的位置在将军之下,怎么说也该出门去迎接一下吧,怎好如此不敬。

“还不快去!”瞿瑞谦瞥到侍卫愣在原地没有动弹,登时怒火涌了上来。

“遵命……”顶着一身冷汗,侍卫飞一般地跑出了园子。

不大一会儿,凤于漠就跟在侍卫的身后踏进了园子。一入园中最先看到的就是瞿瑞谦那副铁青的阎王面,此刻他正对着草地上的一滩血迹使着劲,大有一副要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挖出来的架势。

“什么时候发现人不见了的?”凤于漠蹲下身子,仔仔细细地打量起那摊血迹。血迹已经干了一大半,行凶之人应该是昨晚下的手。

“一个时辰之前。”瞿瑞谦冷冷说道。他办完手中的事情就直奔月月的住所而来,不想却看见这样揪心的一幕。

“凤某来的路上已经询问过护城禁军,昨夜皇宫附近没有什么异常,掳走月月的十有八九是宫里的人。”凤于漠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捻了点儿还未干透的血液,送到鼻下深深一嗅,原本还凝重的眉心忽然一下打来了一半。这血,不是月月的。

瞿瑞谦眼色一凛,扬声说道:“月月还在宫中?本相这就去陛下那里请旨搜宫。”话未说完,人已经奔到了园子出口。

凤于漠倏地站起身,出声制止道:“右相且慢,皇室毕竟有它的威严,不是你我想怎样就怎样的,况且国礼大典迫在眉睫,万不能在这个时候给陛下多增烦恼。此人掳走月月必有所求,我们不妨耐心等一等,以免打草惊蛇。”

走到门口的瞿瑞谦身子猛然一顿,右手轻拍了一下额头,转过身对着凤于漠深辑一礼沉声说道:“本相一时冲动差点铸成大错,多谢凤将军及时提点。”弯下腰身的一瞬,谁也不曾看见那双生冷的眼底竟然划过一丝邪恶。

“右相心情凤某完全理解,如有什么需要凤某出力的地方还请右相不必客气。”凤于漠连忙疾步上前,一把扶起瞿瑞谦。

“既然凤将军如此说了,本相还真有一事要请将军费心。”瞿瑞谦虽然直起身体,但是做辑的双手却没有动弹。

“月月姑娘的事情,凤某自当鼎力相助。右相请讲。”凤于漠感觉到瞿瑞谦架在自己小臂上的双手正在加大重量,眼光一转,顿时所有领会。这个男人恐怕也已经知道那血不是月月的了,他在怀疑身边的人,想找个人伺机试探一下。

“距国礼之日不到十天了,本相责任重大,实在分身乏术,查找令妹之事就拜托凤将军多多操心了。”瞿瑞谦的目光甚是诚恳。

“右相既然信得过凤某,那就将此事全权交由凤某来处理吧。”凤于漠回握住瞿瑞谦的手,稍微用力攥了两下。

“凤将军之恩我兄妹二人定当铭记在心。”瞿瑞谦微微颌首,认真地说道。

“右相太客气了,你我同朝为官,理应互相帮助,况且月月与凤某也是旧识,查找她的下落,保护她的周全是凤某义不容辞之责,右相就只管安下心处理国典事宜吧。”凤于漠一边说,一边缓缓松开了瞿瑞谦的手。掳走月月的人必定还在宫里,皇宫这么大想藏起一个人实在不是难事,但是想在这里找一个受伤的宫里人也不算什么难事。只是,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难道还有第三个人?

送走凤于漠,瞿瑞谦命令手下亲信,暗地在皇宫里寻找起近日受伤之人。而他表面上继续着大典的相关事情,背地里却与凤于漠不断的交换搜查进度,增大搜索力度。一连三日下来,皇宫已经被两人在私底下翻了几个遍,受伤的宫人也都被秘密监控起来,只等着那人露出马脚,一举救出月月,顺带揪出背后主谋。

“真像!眹丝毫看不出破绽。青碧,你快看看,像不像?”女皇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的女子,连连惊叹。

“回陛下,简直与嫣红一模一样。”青碧痴痴的附和着,看得一双眸子都忘记了如何眨动。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哪天你也给眹做一个,那样眹就可以一辈子都容颜不老了。”女皇兴奋得就像一个小女孩儿,围着地中间的月月,一圈一圈不厌其烦的转着。

“回陛下,这种人皮面具最多只能用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就开始腐烂了。”这种真人皮肤制作的面具虽然栩栩如生,但是不如仿制的耐用,而且不可脱下,一旦脱下就变形报废了。

“唉,看来容颜永驻只能是个梦想了。”女皇轻轻一叹,沉思半晌方才开口继续说道:“你就顶替嫣红伴驾左右吧。凤于漠跟你哥哥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就差眹的勤政殿了,这回就算他们找来,眹也不必担心了。”

“奴婢遵旨。”月月垂下眼帘,盈身一拜。易容易容,改变容貌容易,但是改变一个人的气质与眼神就要考验易容者的真本事了。待月月再抬起脸的时候,眼中的光芒已然全部褪尽,完全是婢女的一副恭敬模样。

“启禀陛下,凤将军在楼外求见。”内侍公公嗲嗓的声音忽然从窗外飘了上来。

女皇的面色明显黯淡了不少,转头望向月月,轻蔑一笑,道:“呵,来得这么快?看来他对你还真是痴心一片哪。”

“奴婢自知身份卑微,所以绝不会对凤将军有任何奢望,还请陛下明鉴。”月月心头一沉,低头说道。

“你对他无意,他却对你有心。”女皇冷哼一声,说话的语气中不由得带着几分怨气。

“奴婢愿意亲手断了凤将军的念想。”月月说完话,咬紧双唇,将头垂得更低了。

“原谅我,凤于漠,如果我不这么做,你永远都不会死心的。”月月在心底默默的念着,看着脚尖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心酸的决然。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九十六章 不知君心(下)

第九十六章 不知君心(下)

凝望着立在身旁的女子。女皇眼珠一转,开口问道:“怎么个断法?”

“女婢若是死了,自然一了百了。”月月微垂着头,缓缓答道,还故意将死字的尾音拖长了一点儿。

女皇眨眨眼,似乎感到月月言语中另含的深意,眉梢一扬,低声说道:“你的意思是……”

未等女皇挑明,月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轻磕地面,出声恳求道:“望陛下恩准!”

心意已决,不留余地,当断则断,绝无反悔。

唇角不经意微微上翘了一弯弧度,女皇的神情登时缓和了不少,广袖一抖,竟然弯腰伸手扶起了月月的上身,目光无比亲和地说道:“快起来吧。倘若真能瞒天过海,对你,对朕,对至尧都是件好事。给朕一天时间,朕会替你安排好一切的。”

“谢陛下成全。”月月轻轻颌首,将口中泛起的无数苦涩偷偷吞进了咽喉。从此以后,自己与他,无论至尧还是傲天,无论穷碧还是黄泉,皆是见面不相识。

懒散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女皇的脸上忽然有了笑容,她回过头对青碧吩咐道:“别让凤将军等久了,青碧,你去传旨备车,朕要与凤将军去凤鸣宫看看。”

“奴婢遵旨。”青碧应了一声,咬着下唇望着女皇,好像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女皇笑意盈盈地搀起月月,溜到齿间的话语硬是让她又咽了回去。希望是她自己多虑了,希望对面的女子真的会信守承诺,希望小姐能如愿揽回王权,希望小姐与凤将军……

“嗯?青碧你怎么还愣在原地,快去传旨啊。”见到青碧只是应答没有动作,女皇不由得敛起笑容。

“是,陛下。”青碧慌忙低下头,一边应承着退出房外。

凤鸣宫位于整座皇宫的最西端,是宫内最高的一座宫殿,穿过大殿是一块玉石板铺就的广场,广场中央立了一座丈高的鸣凤台,与远处的青鸾峰遥遥相对。好似一双恋人的眼眸,交相呼应,脉脉含情。

月月伴驾在宫辇之右,而她的右侧就是一身官袍的凤于漠。她不敢扭头张望,甚至连用余光瞄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她怕看到他镜湖无澜一样的眼眸,她怕那一片沉静中忽起的涟漪。她口口声声说自己对他没有半丝情意,可是她的心呢,她的心却在面对他的时候瞬间出卖了自己虚伪的谎言。

她是在乎他的,如果没有仇恨的话,她也许会愿意牵起他的手,此生此世为他藏起青丝,然后看着他的容颜慢慢老去。可是世上没有如果,命中注定她要孑然一身,既然如此何苦为难自己,耽误他人,逆风而上,不许回头,人在河心,不许靠岸。

宫辇缓缓慢了下来,最后停在凤鸣宫的门前。预先得到知会的瞿瑞谦带着几个近卫跪在宫门口的玉石台阶上,像模像样的迎接他们的女皇陛下。

“恭迎陛下巡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女皇轻抬手臂,脸上似有的微笑看上去好不自然,但是却又让你挑不出问题。

“谢陛下!”瞿瑞谦当先起身,躬着腰站在了门侧,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一只冰凉的小手忽然搭上了月月的左肩,那寒意透过衣衫差点儿钻进骨头,女皇陛下就这样扶着月月步下了宫辇。

“咳咳。”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的两下咳嗽却像一枚银针刺透了月月的耳鼓,这个时候她怎么可以发呆。

立马摈除所有杂念,月月扶着女皇朝宫门口走去,青碧服侍在另一侧,凤于漠则跟在月月的身后。

“右相这几日辛苦了。”在经过瞿瑞谦身前的时候,女皇顿住了脚步。

“微臣理应为陛下分忧。”瞿瑞谦深施一辑,慢条斯理地说道。

“嗯,眹过来就是随意逛逛,右相不必伴驾,大典之日迫在眉睫,快去忙吧。”说着话,女皇长袖一挥,似有意般地扫过瞿瑞谦的前额,登时一阵幽香搔进了瞿瑞谦的鼻腔。

噤噤鼻子想打喷嚏,却又不敢,瞿瑞谦只好憋红了脸颊,连连点头,带着近卫退到女皇身后。

“青碧,嫣红随眹与凤将军进殿看看,其它人留在宫外。”女皇身姿款款,当先迈进大殿,月月不敢松懈,小心翼翼扶着女皇的同时。脚步尽力维持在距女皇脚跟半步的距离,低眉顺目,不敢有丝毫逾越。

瞿瑞谦怔怔地看着凤于漠跟女皇进入大殿,一时间有些茫然所措,刚刚她说的是让自己去忙吧,可是为何没有叫自己跟着入殿,此刻的他,究竟是该跟进去,还是留在外面?左脚抬起,又落下,落下,又再次抬起,那与脚踝一般高的门槛竟然就这样生生地跨不过去,也罢,在外面等着吧,瞿瑞谦暗叹一声,想中不由得纳闷,他没有招惹女皇啊,怎么今天的她对自己如此冷淡呢?

“凤将军,还有两天就是眹第二次登上这鸣凤台了,你说青鸾蒙鸟是否会显现灵机庇佑眹与至尧呢?”女皇仰着脸,像是自言自语地感叹道。

“陛下是命定天子,自然会心想事成。”凤于漠很自然的附和道。

女皇眼光闪烁。逼向一脸清淡的凤于漠,低沉质问道:“那为何三年前,眹登基之日蒙鸟却没有显灵呢?”

凤于漠眼光平静,幽幽说道:“蒙鸟虽然暗含神机,但是毕竟是鸟兽,想是那灵兽被新帝之威仪震慑住了,所以不敢有所冒犯吧。”

“没想到凤将军不仅文武双全,还精通伺神之事。”轻嗤一声,女皇似调侃般的戏谑道。

凤于漠唇角一动,目光微垂,淡淡答道:“微臣只是猜测……”

不由凤于漠辩解。女皇立刻接过话来:“既然凤将军说大典之日蒙鸟必会投衣,那眹就放心了。”

“陛下,微臣只是……”凤于漠有些急了。

再次打断他的话,女皇转过头示意青碧过来:“眹今天心情不错,青碧,传旨御膳房,设宴凤鸣宫,眹要亲自谢谢连日操劳的凤将军与右相大人。”

“奴婢遵旨。”青碧答了一声,退出空场。

见青碧被支开,月月突然感到一真莫名的不安。

于此同时耳边响起凤于漠焦急的声音:“微臣等万不敢邀功,还请陛下收回旨意……”这凤鸣宫是皇室举行重大庆典宴请群臣的处所,女皇怎可轻言为两名官员设宴。

望着男子焦虑的模样,女皇不禁莞尔一笑,忽然转移话题道:“凤将军专程到摘星楼来,一定是有要事,不想却被眹拉到这里来了,现在没有外人,凤将军只管说吧。”

刚才只顾着回话,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设宴之事虽然有悖规矩,但也轮不上什么大不敬之罪,凤于漠心中一缓,想了半晌方道:“回陛下,微臣确实有急事禀报。”

“哦?什么事能让一向淡定的凤将军如此着急呢?”女皇故作惊讶的眨眨眼睛。

“陛下可还记得右相的妹妹,月月姑娘。”

一听到凤于漠说出自己的名字,月月心中猛地一跳,一双眼眸便不由自主地睨了过去。

“那样俊的女子,眹怎么舍得这样快就忘了呢,难道凤将军是为了她的事急着找眹?”女皇浅浅一笑,说道。

“正是,月月姑娘三日前突然在朝平宫失踪了,微臣与右相怀疑她是被人掳走的。”凤于漠目光如常,神情平淡,但是语气中却填了几分无法掩饰的担虑。

“有这等事?眹立刻拟旨悬赏全城,不,悬赏全国搜查她的下落。”女皇惊叹道。

“回陛下,据微臣推测。掳走月月的人极有可能还在宫内。”凤于漠的眼中已然有了些微变化。他找了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急切的心意哪怕还能平复一刻,他也不会来找这个女子,不,是来求这个女子。

“那凤将军的意思是要请旨搜宫?”女皇早已料到他此行的目的,假意紧张起来。

“微臣不敢,搜宫之事直接关系到皇室威严,吾等即使再心急也不会做出对陛下不利之事。”

“那凤将军是想——”

“请陛下将通天鉴的令牌赐予微臣一日。”宫里能搜的地方全搜了,只剩下这个他无法随意进出,又不能偷偷进入的地方。

“你要搜禁地?”没想到凤于漠竟然要搜皇室禁地,女皇两枚杏核眼登时瞪得溜圆。

凤于漠没有回答,而是撩起衣袂,跪在女皇面前,高傲的头颅缓缓低下,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卑微的求向他人。

看着凤于漠毫不犹豫,俯身跪倒,月月不由得心中一疼,她想不到自己竟然在他心中会如此之重,他可以为自己断臂,可以为自己下跪,可以为自己舍弃生命,而她呢,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彻彻底底地看懂他的心,相信他的心。她到底在干什么?如此自命清高地去糟践一颗炽热的心,她真该被凌迟一万次。

一阵眩晕呼啸而过,月月紧紧合上双眸,心底在无声地嘶喊着:“赫连狱,你看你都做了什么,你的无情,你的冷血,你对我做的一切,我竟然都泄恨在了这个男子的身上!”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九十七章 残心望月(上)

第九十七章 残心望月(上)

女皇眼中隐有泪光。欲言又止了几次,方才小声愤然道:“好你个凤于漠啊,为了她你竟然可以跪眹,可以求眹,如果眹把她找出来还给你,你是否还会回心转意?”

凤于漠微微一愣,皱了皱眉,沉声道:“臣跪天,跪地,跪天子,都是应该的,陛下不必如此。”

女皇顿时怒气上升,冷冷道:“跪天子?眹在你的心里永远只能是天子,对不对?”

“对。”凤于漠低着头,断然答道。

闻听此言。女皇身体一颤,长叹一口气,森森苦笑道:“为了救她,你什么都愿意做,除了爱眹,是不是?”

犹豫半晌,凤于漠终于开口说道:“微臣……”

“别说了。告诉眹蒙鸟投衣的玄机,眹就赐给你通天鉴的令牌。一日。”狠狠咬住的下唇内已经伤痕累累,但是那口中的腥咸却仍敌不过心底的伤痛,哪怕只是一丝,一点。

跪在地上的男子沉思了一会儿,方才幽幽说道:“鸣凤台上有机关,应该就在东南一角,踩踏机关便可取出里面藏匿的权杖,陛下只要面对青鸾,手握权杖,蒙鸟自然就会显现神机。”

女皇凄然一笑,眼底的自嘲就像泛滥的洪水瞬间涌向男子的头顶。不管她如何默默地施加压力,凤于漠始终都没有抬头去看,一种无声的对峙就这样在两人之前不停地游走。

“原来如此,没想到天佑一事竟然如此玩笑,任是谁知道个中玄机都会轻易得到。”心一寸寸地凉了下去,看似无比神圣的典礼竟然会藏了这等拙劣的玄机。

“虽然仍缺少地护,但是天佑已经很不容易了,大典之日,只要陛下完成一项,文武百官自然不敢疑义过盛,至于其地护一说微臣自当尽力圆说,可先搁置一下,从长计议。”像是宽解的话语,但是从凤于漠口中生冷而出,竟然带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什么叫圆说,怎么个圆说。无非就是展现他们的重臣之威,一点一点地将自己重新弱化罢了。想到这里,女皇嗤笑一声,缓缓说道,每一个字从仿佛是心底狠狠拔出,每一下都带起浓烈的血雾:“这些只怕你早就知道吧,为何要现在才告诉眹?”

“陛下明鉴,蒙鸟投衣的玄机微臣也是近日才参透的。那鸣凤台除了帝王,外人不可登顶,微臣查阅了无数史料,才推测到台上可能暗藏玄机,昨天才算出玄机所在,至于是不是这样,也要大典之日陛下亲自登台确认。”凤于漠丝毫没有慌乱,就像是事先预料到女皇会有此一问般,侃侃而谈。

他以为她还会相信吗?她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纯真的太傅府小姐了。眼中猛然一凛,女子的华服扫着玉石板从凤于漠的眼前滑过。

“眹现在就上去看看。”女皇一边故作负气地说着,一边偷抹了一下眼角的晶莹。

凤于漠蓦然一惊,连忙站起身,上前阻拦道:“陛下不可,一旦权杖出世。蒙鸟必然来袭,倘若不见五彩祥云,恐怕会击伤龙体,望陛下稍安勿躁,再耐心等待几日。”

如果他的眼中有一丝关心,她的心都不会如此之痛,望着凤于漠一惯平静的眼光,女皇忽然笑道:“就依爱卿之言,眹再等上几日。”

这样的突来笑容凤于漠看不懂,月月却看了个清清楚楚,几日之后的国礼大典将是会这个女子的翻身之作,可是无权无势的她靠什么揽回应得,难道一句天佑地沪真的会扭转局势。

至尧的一半在凤于漠的手中,这句话究竟是真是假?她与女皇的这次交易会不会推波助澜,将至尧推进一片风雨飘摇的动荡,月月不敢再想,即使错了她也不要回头了。

宴会虽小单很精致,虽然赴宴的三人各怀心事,但是面子上却是做的毫无挑剔。月月小心伺候在女皇身侧,眼睛却时不时地瞄向殿外,膳食已经过半,为何还不见青碧返还的影子?

女皇今日好像收不住的话匣子,天文地理,人文趣事,不管是听到的,看到的,都拿到了宴席之上,结果一席午宴竟然用到日暮低垂。

她在有意拖延什么?凤于漠浅尝了一口酒水,微微皱起眉心。不经意间看向瞿瑞谦,却见他也茫然的朝自己望了过来,两人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纷纷将目光落在正说得起劲的女皇脸上。

噶然止住话语,女皇手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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