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替欢奴-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眼前的女子突然陌生起来,赫连狱只觉得脑袋里像钻进了成千上万只蜜蜂,嗡嗡地轰鸣着。
“如果从头说起,这件东西还是我帮靖王从陈炎菁身上搜到呢。”月月轻蔑的一笑,随手将玉玺压在了自己的舌根底下。
“你,呆在我身边,真的是别有用心?”赫连狱眼中一片沉绝,那本来就望不到底的深邃更加的深邃起来。
月月看向赫连狱冷峻的脸孔,嘴角噙着淡淡的苦笑,终于还是清冷的说道:“我是不是别有用心,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赫连狱双眼欲裂,几欲疯狂,来不及细想,猛然一声断喝道:“来人!把瞿月月给本王绑了押到校场上!”
银火最先冲了进来,对着靖王行了一礼,然后就神色狰狞的奔向了月月。在外面站了那么久他终于有点儿想明白了,那个女人分明就是在利用他将王爷引来,什么内伤啊,呕血啊,都是假的。
月月没有躲避。心伤深处,巳然不觉得前面危险。
银火将月月捆了个结结实实,摁跪在靖王的身前。
“本王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刚才说的话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上次你替本王挡了一箭究竟是出自真心还是一个局?”赫连狱咬着牙,狠狠地问道。那眼神活像是个孤注一掷的赌徒,丢上了自己最后的筹码,应下了漫天赌约,眼睁睁的等待着鲜血淋漓的结果。或是赢了天下,或是倾尽所有。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月月不是什么阴谋家。她不懂如何设计之后全身而退,她只知道她的头很痛,心很乱,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瞿月月,你输了,本王根本不在乎什么至尧的半壁江山,本王给了你机会,你却没有把握住,那本王就成全你们兄妹,到地府与你们的爹娘团聚去吧。带下去!”赫连狱目光突然一厉,化成一柄长刃顷刻间刺穿了月月的胸膛。
与此同时,一条巨大的鸿沟,轰隆隆的在两人之间扯开,那么深那么深,就算倾尽世间所有黄土,也无法填满。
这一切都是那样的诡异莫测,都是那样的冰冷刺骨,月月瞬间被现实抛入了万丈深渊,一切都是绝望且破碎的,天地之大,她却骤然间没有一个逃生的出口。
两千轻骑将月月围在校场的中央,千万只眼睛刺在她的身上,好似要将她洞穿一般。她面色苍白若死,等待着最终的裁决。
呼吸声,火把声,心底愤怒的仇恨声,仿佛一只只无形的手将她无情的撕扯着,然而这一切都抵不过他的脚步。一步,又一步,沉沉地,重重地,终于还是走到了她的面前,原本稳定的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这么漂亮的女人就这样死了,真是可惜啊!”他的话冷冷的,全是沉重的失望,没有半点怜惜与戏谑。
“我哥哥呢?”月月抬起头。冷声问道。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极刑,所以本王决定等他身上的伤好些了,不怎么痛的时候,再执行。”赫连狱轻蔑的垂着眼帘,眼中满满的全是对月月的恨意。
“赫连狱,是你自己说的不会为难他,会让他死得体面。”月月声音清厉,连连质问。
“哦?本王有这样说过吗?”赫连狱的眼里哪还有靖王的威仪,简直就是一个无赖。
“赫连狱,你……”
“瞿月月,本王的名讳岂是你一个罪人能随意称呼的?”赫连狱双目一瞪,怒火顿时染红了嗜血的双瞳。
“呵,那敢问靖王爷想怎么处置奴婢呢?”月月唇角一扬,荡出一抹鄙夷。
赫连狱颓然一笑,转身上了点将台。与此同时,执行官的宣告声就在他的背后豁然响起。
“瞿月月乃是叛国逆臣瞿文道之女,五年前被判充军ji,途中杀死护卫潜逃,其死罪一;冒充歌ji舞红妆代嫁王府,欺君罔上,其死罪二;勾结至尧右相,祸乱军心,其死罪三。三罪并处,明日午时阵前,执行死刑,以儆效尤!”
天地大的可怕,她却小的可怜。在他的身影里她只配做一直渺小的蝼蚁,看着他的狠狠地踏弯自己的脊梁,然后在他硕大的脚印里做最后一次喘息。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八十一章 陌路天涯(下)
第八十一章 陌路天涯(下)
各位亲赏文之前。妲己唠叨一句,《替欢奴》定文之前真的没想定位成虐文。唉,但是不知怎么搞的,有很多亲留言说虐女主虐得太狠了。考虑到亲们的承受力,妲己还是事先知会一声吧,接下来的这两章是第一卷虐得最狠的一段,希望亲们看完轻点拍妲己,妲己不是故意的,真的是情节需要啊!
————我是分割线————
咬着已经红肿溃烂的下唇,月月好不容易从深夜熬到了天亮。周围的火把已经在黎明的曙光中逐渐暗淡了下去,但是那些压抑不住的复仇心声却始终在校场上空盘桓呼啸。
赫连狱那三项罪责定得太好了,第一条,身份昭然天下;第二条,百死难脱其咎;第三条,成全了他的一世英名。月月顿然觉得世间已无自己的立足之地了,千万双饱含仇恨的眼眸全部盯在她的身上,她成了名副其实的祸水红颜。
“禀王爷,凤于漠的铁骑军已经列在了城外。”一名脚步匆忙,神色凝重的轻骑侍卫还没来得及刹稳脚步就扑通一声跪在点将台下,朗声禀报着城外的紧急。
赫连狱袖袍一抖,双手背在了身后。眼中杀气一凛,冷声命令道:“好!来得正好!带上她,本王要去探探他凤于漠从容淡然的底线。”
一颗即将死去的心突然轻跳一下,月月缓缓抬起脸,流转起近似呆滞的目光,在一片银浪般的铠甲中寻找那一抹骄傲的金黄。
还要最后利用她一次吗?还要最后狠狠地伤她一次吗?赫连狱,你为什么要如此残忍,而她,又何其懦弱,要这般无法自控与忘情?
身上的绳索被侍卫割断,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割断绳索的寒刃同一时刻也划破了月月的双臂与手腕,汩汩而出的鲜血在雪白的衣裙上留下了几道发泄似的血痕,就像侍卫眼中扭曲的狰狞。
“快走!”身后的侍卫不断的催促,时不时的伸手在背后狠推一把,月月就这样一路踉跄,一路隐忍地走到了城楼之下。
仰头望着那熊熊燃烧的铜盆,月月顿时一阵没来由的头晕目眩,心底是大片大片的苍凉和绝望,很多人的脸孔在眼前缓缓晃过,她看着他们的脸,却叫不出他们的名字。来到墨云海不过区区一个月,可是却比她来到世间的十七年还要长,几乎一眼望不到头。如今一切终于要有个了断,她的脑袋却好像突然被人掏空了。
“上去!”一只手猛然从后推了一下她的身体,打颤的双腿本就已经是怠倦到了极致,怎经得起如此突然一击。双膝登时重重的砸在台阶上,痛得月月接连倒抽了几口冷气,却拼命咬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呼。身上反反复复的伤口,再多再痛,也不及他的一句冷嘲热讽来得撕心裂肺。
奋力挺直身子清傲的重新站起,月月的唇角噙着诡异的微笑,扶着渐渐烫起的石墙朝着那最高的缓台,像是惩罚自己一样,一步一步坚实地走上去。
听到身后坚定决绝的脚步声,赫连狱狠绝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无以言表的痛心,他立刻紧紧的闭上眼眸,顷刻之后再张开时,已是一片鄙夷的清冷。
他侧过身,看着站在缓台入口处那个身如染柳,心若冰坚的女子,心底猛然一个抽搐,眼色却沉沉未变,唇角一扯,编排了半天的狠话终于冷冷地从口中讲出:“嘶——,怎么如此不小心,把自己伤得这样狼狈。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本王残暴,肆意虐待死刑人犯呢。来人哪,到她的营帐取件干净的衣衫过来。”
话音一落,马上有侍卫应了一声,擦着月月的肩膀跑下了城楼。
真是可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何必要如此麻烦换什么衣服。月月冷哼一声,望向赫连狱的眼中,露出了同样的轻视之色。
城墙外好似很安静,除了盔甲摩挲的声音就是战马偶尔传出一两声低哑的嘶鸣。凤于漠仿佛在等待什么,迟迟没有下令攻城。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从云海间流逝,越是安静就越是令人忐忑不安。
“呼——”疾风掠过,带着一股淡淡的焦臭,好像是什么在燃烧的味道。月月逆风望去,只见营地中间翻滚起浓浓黑烟,黑烟之中隐显火光,火势最旺之处正是赵大人所住的营帐。
“报——”一名侍卫呼喊着冲上城楼,单膝跪在赫连狱身前,禀报道:“启禀王爷,营地遭人偷袭,李慕松被人救走现往城中逃去。银火大人已经带领一队轻骑将人围堵在了赤臻的府邸。”
“他们是想从密道潜逃,速传本王命令,偷袭之人一个不留,必要时可是放毒烟全部灭口。”赫连狱的一双寒眸好像没有移动,但是那眼神却没有落在月月的身上,而是不知看向了何处。
“禀报王爷!”一名站在高台上的哨兵突然大声叫道:“凤于漠的铁骑已经又向前逼近了十步……”
话音未落,但听整齐划一的一声巨响在众人脚下突然炸开。在那坚实的石墙之后,五千黑甲将士终于将森冷的长枪,对准了乌图木格的城楼。
“赫连狱!出城迎战!”凤于漠清越雪亮的声音登时响起,在墨云海草原的上空呼啸回荡,喝住刚起的狂风。带起一片凌厉的气息。
男子没有动,依然侧着身,就像忽然石化了一般,双眼一瞬不瞬地盯向那个仍然扭着头不住向远处张望的娇小背影。
黑色的是浓烟,红色的是火焰,而那一抹雪白色则的是他此生最后一份留恋的心情……
此刻的月月心急如焚,她知道哥哥逃进赤臻的府邸就是为了凭借密道逃生,虽然赫连狱下令必诛,但是从城楼到那里还有一段距离,她相信以哥哥的本事应该可是逃出生天。
“出城迎战!出城迎战!”五千铁骑紧随凤于漠之后齐声高喊,声音激越,搏击长空。
直到震天的呐喊汇成一股洪流铺天盖地般的涌上城楼时,月月才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她对面的男子随时都会变成危险,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出城!列阵!”赫连狱眉梢一挑,眼内锋芒凛凛而过。
同样人数的五千轻骑在靖王的一声令下,顷刻间涌出城门,遥对着凤于漠的军队在城楼下列出一道死守的阵势。
真不想再看到这样的血腥杀戮。月月的双眼直愣愣的望向身下,她看不到凤于漠,只能看见赫连狱轻骑队伍的一角,不过只是这一角就足以让她感怀不已。
“王爷,衣衫取来了。”侍卫手中明明捧的是纱帐。却要说成是衣服,难道他不怕靖王以妄戏之罪迁怒于他?
赫连狱的眼中没有一丝恼怒,好像预先设计好的一样,一挥手淡淡说道:“很好,替她换上。”
“是。”侍卫抖开纱帐挂在臂弯间,唇角轻蔑的一扬,奔着月月就走了过来。
眼看着侍卫要过来拉扯自己的衣衫,月月顿时一阵恼羞,打掉侍卫伸过来的手,冷声叫道:“滚开!别碰我!”
“不想别人碰,就自己乖乖的换上。把衣服给她!”赫连狱眼中的邪肆仿佛狰狞的火焰,灼得月月的脸颊滚烫滚烫。
他一定要这样奚落她吗?要她如此难堪吗?要在众人面前让她受尽**吗?赫连狱,你是何其残忍,何其恶毒,又该让她情何以堪。瞿月月,后悔放过他了吧,后悔放下仇恨了吧,用一颗冷血无情的心来做赌注,它结局就是这样现实的,现实得让人生不如死。
“呵,怎么了?”楚离突然冷笑着,带着戏谑的口吻说道:“难道还要本王亲自服侍你更衣不成。”
“赫连狱,是你,又给了我一个恨你的理由。”苦苦忍了太久的眼泪,终于潸然而下,滑过月月雪白的肌肤。无数的悔恨在胸腔里凝聚,将欲冲出。
赫连狱目光冷寒,带着嘲笑的不屑,邪魅的轻哼道:“恨本王的人太多了,也不差你一个,你以为,本王会在乎吗?”
轻笑,自嘲式的轻笑从月月的嘴边苦涩涌出。几乎是撕扯一般,月月一把拉开自己的外衫,露出里面粉红的亵衣,手臂一扬,雪衫迎风坠下城楼。白洁的藕臂上赫然凛冽着几道新伤旧痕,高隆的**在粉红下傲人娇挺,双腿虽然裹着绷带,但是完全无损修长笔直的姿态,眨眼间,一副少女曼妙的玲珑曲线就这样在众人眼前脱颖而出。
月月藕臂一动,从愣神的侍卫手中一把抓起白纱,似披似裹的胡乱招呼到了自己的身上。
“赫连狱!放了月月,这不关她的事,像个男人一样与我一战,不要牵连于她。”城下的凤于漠眼见一袭女子的白衫从城楼上飘落而下。那刺眼的雪白顿时让他脑中一空。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真的当着这么多的轻骑侍卫褪去了外衫,而那个该死的凤于漠竟然敢在阵前替他的女人报不平,赫连狱顿时怒火中烧,质问向眼前的女子:“你若与他不相熟,他会如此为你?!”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八十二章 刺心
第八十二章 刺心
“呜——”一只准备攻城的响箭骤然破空而起。耀眼的白光顿时挑着了赫连狱的愤怒。
“来人啊,把罪奴瞿月月给本王绑到旗杆上!传令银火立刻炸掉赤臻的府邸!瞿瑞谦,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炸成了灰也得拿来给本王亲自验收!”赫连狱的眼中越来越阴沉,越来越冰冷。
“不要……”破碎的声音终于冲口而出,和着绝望的泪水,在城外紧迫的气氛之中,肆意的奔流着。
即使再悲伤的容颜也无法阻挡那些面容寒冷的轻骑侍卫,登时,月月的双手被绑了个结结实实,无人怜悯她哪怕一丝半点。
纱帐单薄,俏脸惨白,月月被绑在城楼边矗立的旗杆上,熊熊燃烧的火盆就在她的脚旁肆虐,长风陡然而起,月月的长发瞬间漫天飞舞,狰狞盘旋,好似无数黑暗之蝶,挥舞着干枯的翅膀,在九天之下转成华丽的旋舞。
“赫连狱!放了她!”凤于漠突然高喝一声。带着铭心刻骨的疼惜与破釜沉舟的霸道。巍巍颤动的旗杆上就像一把随风摇曳的利刃狠狠地剜进他的心里。
“呵……”低沉沙哑的笑声突然响起,赫连狱双眼猩红,慵懒的挥了一下手。
“准备!”金烈一声断喝,城门外的五千轻骑猛然抽出兵刃,雪亮的刀尖全部对准了凤于漠的铁甲骑兵。隆隆的战鼓再次催动起血腥的杀伐,草原下的血河再次摧枯拉朽的运行起来。
他要她眼睁睁地看完这世间的惨剧吗?月月惊慌失措的四下扫视,却找不到一双可以告诉她这只是一场噩梦的眼睛。浩瀚的草原在她的眼中忽然尽染了赤红,她仿佛看到渴血的战意在军人们的骨髓里汹涌翻滚。
她不要看这些,她想把头扭向一旁,她想闭上眼睛,可是肃杀的气息却没有放过的她的意思,绝望的声音恍若是黑夜的幽灵,一浪胜似一浪地在脑海里叫嚣翻腾。
“轰!”地一声巨响在身后豁然响起,仿佛要把脚下的大地炸出几道裂痕。
“赫连狱,你到底还是没有放过我最后一个亲人!”苍白的女子嘶声吼道。这一声凄厉的尖叫顿时引得无数北地黑鸮尖鸣而起,盘旋着飞过苍茫大地。
赫连狱那双轻蔑嘲讽的双眼冷冷的望着月月,唇角一撇,讥讽道:“呵,这是他背叛的下场,是他陷害本王三千轻骑魂无归所的下场,这样的死法真是便宜了他。”
“如果真是因为这样的话,恐怕你死上一万次都难偿那些命丧你手的冤魂。”在月月的眼里此时的赫连狱已经变成了一个嗜仇的疯子。
仿佛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赫连狱没有生气,而是低沉一笑,道:“说得好!可惜本王还好好的活着,而那些人呢,他们除了懦弱的不敢复仇就是死在了本王的剑下!”
多么浅显的道理。为何要时至今日她才有所顿悟。一开始他留下她的命只是因为一时新鲜,因为没有会蠢到找靖王来复仇,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更像是梦境一般,是因为他无上的虚荣心才勉为其难的一次一次保护她吧,是因为他不可亵渎的骄傲才不得已一次一次的救下她吧,现在新鲜感过了,她的反抗与叛逆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预备要拔出来。
想到这里,月月的眼中突然无比沉静,嘴角一弯,缓缓说道:“赫连狱,你真可笑,我当初嫁进王府就是为了复仇,我跟你来到墨云海也是为了复仇,我为你挡的那一箭也是为了取得你的信任后再杀了你,我与凤于漠早在傲天京城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了。你杀了我的家人,这样的深仇大恨岂是说放就放的,昨晚我说的话全是假的,只为了骗得你的暂时信任,救出哥哥的性命……”
“瞿月月!”愤怒的赫连狱一把抽出腰间的流光。颤抖的剑尖直直地指向了月月的胸口。他们全然忘记了这里是两军阵前,月月一番真假掺半的话语彻底的羞辱了赫连狱的孤傲【。52dzs。】,让他在三军面前颜面扫地。
“怎么?午时还没到,你就要杀我了吗?”淡淡的苦笑挂在月月的唇角,长风鼓动,扬起月月身上缠绕的白纱,衬着薄纱下若隐若现的身躯更加的妩媚诱人。
“妖女,你竟然真的勾结至尧!”赫连狱牙齿咬得咯咯响,手中的流光颤抖得更厉害了。
“靖王爷的亲定的第三条死罪不就是勾结至尧,祸乱军心吗,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三条罪责就像三把利刃一样早就放干了月月胸中的热血。
“既是如此,本王就不惜做一次小人了。”赫连狱眼中一凛,将手中流光指向了城下,剑锋对着那墨甲浓眉的清逸男子,朗声说道:“凤于漠,想要本王放了她,可以,本王要你自断右臂。”
“赫连狱,你这个疯子!”月月厉声咒骂道,原本安静的身体立刻胡乱挣扎起来。虽然她不确定凤于漠是否会为自己做出什么冲动之举,但是赫连狱的蛮不讲理简直令人发指,她不会让他得逞。
“只要靖王放了她,我愿意拿我的手臂,我的生命,我的一切,通通与你交换!”凤于漠眉目英挺,决绝凌厉的眸光死死的盯在赫连狱的身上。平日里看上去略显文弱的的身躯徒然间好似高山一般巍峨。
“凤于漠!你疯了?!”月月挣着身子嘶吼道。她不要他这样付出,她要不起他这样的付出。赫连狱被她逼的丧心病狂了,难道他看不出来,难道他也要跟着一起疯?
她只是想立刻死去,用她的生命去救赎她的懦弱,用死亡换得灵魂的解脱。
“好,真好,真痛快!本王一言九鼎,说到做到。”赫连狱冷冷一笑,笑成了眼底的一片凄凉,他右手一抬,立刻有轻骑侍卫承上了弓箭。
“靖王爽快,凤某顶天立地,说出去的话绝对不会食言!”凤于漠眼光平淡,好像即将要斩断一臂的人不是他。
“你这是何苦呢,我心已死,纵然活得性命也是行尸走肉……”月月唇中喃喃自语,眼看着凤于漠丢掉手中长枪,刷地抽出软剑。左手单提抵在右肩之上,顿时痛心不已。
“别怕。”凤于漠眼底一片清明。看不出任何冲动鲁莽,只是温柔的看着月月,森冷的头盔下,嘴角温柔一弯,声音轻微但却那样清晰地传到了月月的耳朵里。
瞬间眼泪滂沱。月月身躯剧烈的挣扎起来,无数的抱歉悔恨满满的溢在胸间,可是话到嘴边,却找不到一种适合的表达。
弯弓搭箭,赫连狱瞄准了绑在月月手腕处的绳头,只要一点锋利那绳索就会豁然散开,与此同时,凤于漠举起了手中的软剑,只待羽箭擦过绳头的一瞬还压自己一个心愿。
就这样放了她吗?赫连狱一双鹰眸紧紧地盯在女子的身上。她的背叛,她的欺瞒,她的冷情把他的心狠狠地践踏了个干干净净。可是即便是这样他的心却仍然不想放手。如果他不是傲天的靖王,如果他不是在千万铁血军人的眼前,他是否会放下弓箭,让那该死的凤于漠和他的铁骑尽情耻笑去吧。
做好准备了吗?这一剑下去不一定能换得她的心。但是他不允许自己放弃,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一袭单衣挂在阵前而无动于衷,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随意欺辱却无能为力,他忘不了那些温暖的记忆,那些炙热的情感,那些还没有说出口的话语,他要救的,他可以拼掉所有去救她,何况只是一只手臂。
“凤于漠你可准备好了,本王要放人了!”一抹冷笑渐渐爬上赫连狱的嘴角,充满了冰冷的嘲讽。手下松了松紧绷的弓弦,还没来得及有什么感觉,羽箭已经带起风声直扑向了月月的手腕。
电光石火间,只见那抹看似柔弱的身形突然动了起来,月月挣松了身上的绳索,双膝一曲,左肩使力一个后仰,硬生生地压弯了笔直的旗杆。
噗——,一切变故只在眨眼之间,羽箭穿透月月的左胸,钉进了背后的旗杆,鲜血顿时汹涌,瞬间染红了白纱,而那旗杆也不堪重负,生生从裂缝处折断,女子瞪大的眼中没有一丝惊恐,反而唇角噙笑,身子猛地一挺,随着那半截旗杆坠下了城楼。
怎么会是这样?赫连狱手握长弓,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射杀了她?可是那箭头明明是朝向她手腕的方向。
“将军!”爆裂的声音陡然从城下响起,无数铁骑军就像潮水一般地冲到阵前,然而,就在他们对面,金烈带领的轻骑却没有半点动作。只是愣愣的睁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离城楼最近的铁焰眼瞅着月月的身体俯冲下来,想也没想就飞身迎了上去,脑海中满满的全是那双倔强的大眼睛,而此时那美好的女子却像一个坠落的精灵,带着她的心,她的希望,一起急速下沉……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八十三章 不肯醒来
第八十三章 不肯醒来
铁焰张开双臂奔向月月急剧下落的身体。手指刚触到白纱的一角,突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地袭了过来,抢在铁焰前面接住了月月的身体。
李慕松?!铁焰余光一扫,正好瞧见了来人的脸,一个愣神,再想夺回月月的身体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李慕松右脚踏向城墙,借力蹿回了铁骑的阵中。
“撤退!”李慕松抱着月月的身体蹬上了一骑战马,对着乱作一团的铁骑高声命令道。
伤了主帅的铁骑无心恋战,背起重伤的凤于漠,朝北退去。
追还是不追?金烈仰起脸正好看到一脸茫然的靖王。那世间凛凛的男子好像霎时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华,痴痴地看着半截旗杆上的血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剑拔弩张的紧迫就这样化成了一地透明的悲伤。
五千铁骑一路退到墨云海山脉的附近,眼见后无追兵,终于慢下来前行的脚步。
“少爷!少爷!军医!军医在哪儿……”四清放下背上凤于漠,一边哭喊,一边解下自己的盔甲,想撕扯块衣衫下来帮凤于漠裹伤,可是看着手中被鲜血浸透的衣服竟然找不到一处干净。
“哇——”四清怀里抱着凤于漠,坐在地上害怕的大哭起来。那哭声直震得冲过来的军医顿时刹住脚步,茫然不知所措。
“咳咳。哭什么……,我又没死……”凤于漠的声音很微弱,但是却像惊雷一样镇住了四清的嚎啕大哭。
“少爷……”四清抽噎着低下头,正好对上凤于漠平静的眼眸,顿时悲喜交加,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将军收力及时,筋骨未断,只是伤口太大,失血过多……”军医诊视完的一番定论顿时让围在四周的铁骑将士松了一口气。
伤势如何,凤于漠自己最清楚。赫连狱射出羽箭的第一时间,他就转过头瞄向了绑在旗杆上月月。眼见女子的身体突然动了起来,手中的软剑立刻卸了力道,所以只伤到了肌肉,没碰到半点儿骨头。之所以会从马上摔下来,也是因为看到月月受伤,心中一急就想冲上去救人,不料失血过多,脚下一软栽下了战马。还好李慕松及时赶到,看到他抢在铁焰前面救下月月,一颗混乱的心终于定了来,才会老老实实的任凭四清背了一路,才会咬着牙关没有昏过去。
“月月,月月……”清冷的声音忽然注入了几分焦急,从围拢的铁骑背后飘了过来。
“四清,快扶我去看看……”
虽然不愿意,但是四清非常了解主子的性格,只好嘟着嘴架起凤于漠的左半边身子。一步一步地朝着声音的来源挪去。
军医也没闲着,小心翼翼地端起凤于漠的右臂,将粘好伤药的绷带一层一层的裹上了凤于漠的右肩。看着铁血男子一脸苍白,眉头紧蹙,忍着巨大的疼痛,却始终未吭一声,手下的动作不由得又快了一倍。
穿过人群,凤于漠一眼就看到了委坐在地上的李慕松。估计没有人见过如此狼狈的右相吧,身上的衣衫被炸得千疮百孔,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露在外面的皮肤更是被灼烧得一塌糊涂,一块一块地焦糊在身上,看得人头皮发麻,俊逸的面孔被烫了一层水泡,溃烂的地方敷着星星点点的药膏,额头最重,燎起了半个巴掌大小的水泡,又红又肿,乍一看有些滑稽,但是却又让人笑不出来。
他就是月月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是傲天人吗?为什么没有听女皇提起过他在世上,在傲天还有亲人呢?凤于漠冷眼看着对面的男子。目光稍微往下一动,月月毫无血色的面容瞬间就烙进了凤于漠的心里。一切疑惑顿时烟消云散,眼里心里只剩下她的脸,她紧闭的双眸以及她眼角干涸的泪痕。
“去看看……”凤于漠吩咐一声,随军的御医不敢怠慢,应了一声当先奔了过去。
与此同时,四清架起凤于漠的身体继续朝那个浑身正散发出无限杀气与冰冷的男子走去。
“回将军大人,回右相大人,这位姑娘服了枉情花的种子,性命暂时不会有危险,可是这伤太重了,一箭穿胸,虽然没在要害,但是……”
“直说无妨……”看到大半截羽箭埋进了月月的胸膛,凤于漠顿感一阵眩晕。
“枉情花的种子虽然能减缓人体各个器官的运行速度,但是毕竟是毒药的一种,如果长时间不服用解药的话对身体的伤害是不可预计的,这伤又绝对不是几日就能治好的,微臣恐怕服下解药的时候也就是这位姑娘……”说道这里,军医犹豫了一下,偷偷瞧瞧了凤于漠的脸色又沉了几分,慌忙把嘴边的话又压了下去,“或者立刻回京,微臣联合太医院的几位大人共同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更好的方法。”
“即刻启程回京……”根本无须军医挑明,凤于漠只瞧了一眼月月的伤势就知道必是九死一生了,再听到探脉的结果,终于把持不住悲伤的情绪,一下子气血攻心。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硬生生地晕了过去。
碧绿的天地,转眼间渲染上了一层晕黄,秋高气爽,天远云淡,萧瑟的秋风携起悲凉穿过九曲回廊,绕过层层门禁,掠过女子空洞的双眸,蝶翼的睫毛忽然微微一动,那苍凉的眼底立刻有了清微的涟漪,紧接着刷地一下再次合上。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