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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欢奴-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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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烈,小心你手中的兵刃。”赫连狱一眼就看穿了凤于漠的意图。所有力量凝聚一点直奔金烈手中的长剑,势必是先要断了金烈的兵器,然后再展开一连串的急攻。
有了赫连狱的提醒,金烈立刻打消了硬碰的念头,以守为攻,本该瞬间明朗的战局顿时又陷入了胶着。
“上来……”赫连狱右掌撑地,扭过身体,背向月月低声命令道。
明黄色的大袍已经被凤于漠一枪刺破,露出身上金灿灿的铠甲,此时那鲜红的血液正从铠甲的缝隙汩汩而出,蜿蜒而下,流淌,凝固,再流淌。
“你不是要背我吧?”月月锁着眉头小声嘀咕道。
“快上来……”赫连狱眼光凛凛,全是不容人抗拒的威力。
此刻不时矫情的时候,赫连狱眼中的坚决也无鲁莽逞强之色,月月犹豫了一下,扶着赫连狱的右肩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避开他的伤口爬了上去。
“月月!不要跟他走!”凤于漠眼见赫连狱背起月月,踉跄着脚步朝着轻骑走去,立马出声阻止。
月月没有回头,她现在心里好乱,只想立刻离开这里,离开这场不该有她存在的战争。
“月月,我没有失信,他不是铁焰!”凤于漠急了,不管不顾地嚷道。
对不起,凤于漠,一切已经晚了。月月将脸埋进赫连狱的背后,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对的。他们都是高深莫测的男子,他们都是对整个人世充满戒备的男子,他们的心里装的是雄心抱负,他们的心里装的是万里河山,而她的心太小了,小到装不下一丁点儿的怀疑隐瞒,所以她无从选择,只能回握住那只最先握住她的手,纵然前面是万丈深渊,她也准备义无反顾了。
赫连狱一动不要紧,早就按捺不住的银火,立刻带着轻骑冲了过去。几乎是同时,阵后的李慕松发出了进攻的响箭……
就算是身后的尸骸堆成了一座山丘也与她无关了,就算是这片草原全部侵染成血红也与她无关了,月月昏昏沉沉地趴在那副并不平稳的后背上,默默地,无奈地,流下了自嘲的泪水。她的出现一定破坏了谁的计划,她是这世上,这一天最愚蠢的人。
“铁焰在哪里?铁焰救回来了吗?……”月月反反复复的问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问谁,凡是有人进到她的营帐,她都要自言自语般的问上几遍,像着了魔一般。
夜深了她却不敢睡,只要一闭眼,脑海中除了血腥的画面就是那纯白色的面具被打落的瞬间,那双绝望的眼眸,和拥有那双眼眸的女子,虽然看不清样貌,但是那眼神却像生生刻在她脑中的一样。
“王爷想知道她的伤势。”银火的声音从头顶猛然传来,轰地一声把月月脑海中乱七八糟的东西都部炸个粉碎。
“胸口的伤已经得到控制,其他的都是皮外伤,除了疼起来辛苦点儿,没有性命之忧。说来也怪,这么个弱女子竟然能在乱军之中活下来,真是命大啊。”一位老者的声音在头顶碎碎念着。
“命是挺大的。”银火冷冷地应了一句。
“铁焰在哪里?铁焰救回来了吗?”月月毫无预兆的问话惊得银火不由一愣。
“他执行完任务自己会回来,不需要人去救。”银火瞄了一眼瞪着双瞳望天的月月,冷冰冰地回答道。
果然……。刷的两行清泪划过月月的脸颊。她太天真了,随便就相信别人。
“我也是刚知道的,白白地为他担心了那么多天,今天凤于漠射落他的面具时,我的心差点跳出来呢。”眼见月月泪眼迷蒙,银火莫名话多了起来。
“她没事就好。”月月明明在笑,可是那笑容看得人直想哭。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七十三章 咫尺天涯(中)
当清晨的阳光再次慵懒的照在苍莽之上,不知道它会不会为眼前的惨烈动容,而那六合之上的神明会不会为人间的嗜杀皱眉。草原上燃了整夜的熊熊烈火是生者最好的祈祷,而暖风里嗅得到的血腥则是生命流逝后的唯一痕迹。
上天是宽容的,即便它不忍见,也不会吝惜第二日的阳光,那黎明与朝阳,总会带给每个人无限安慰与希望,此时它正暖暖地,安静地流淌过乌图木格,照在空地上那名合十手掌,默默垂眸的女子身上。
“爹、娘,如果你们听到的话,请一定要给我指引。仇人就在身边,而现在就是下手的最好时机,我到底该怎么做?杀他报仇?可是他昨天刚在乱军之中救了女儿的性命。放下仇恨?女儿又怎么对得起爹娘的养育之恩,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月月在心底默默的乞求着,只可惜回应她的只有清风。
恨,恨自己懦弱;恨,恨他的无情。得不到答案的月月蹒跚着脚步撑回营帐,腿上的绷带早已经血迹斑驳。心伤深处,已然觉不出身上的痛楚。为什么他要受伤?为什么他要救她?她忍下他的无理取闹,忍下他的肆意妄为,不就是想要等待这样一个机会嘛,可是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她却要退缩了。
“你,你的伤还不能随意走动。”
月月脚下一滞,停在营帐前面,喊她的不是别人,正是铜燃从京城带来的首席御医,也就是昨天被赫连狱安排照顾她的那名老者。
“奴婢多谢大人提醒。”月月回过身,微微一福身,勉强周全了礼数。
“快回帐篷休息吧,老夫先去给靖王爷换药,一会儿就过来。”老者话毕转身朝靖王的营帐走去。
“奴婢与大人同去。”月月话音未落,脚步已行。
“这……”老者犹豫着想要拒绝,可是眼见月月楚楚模样走了过来,一时间阻止的话却说不出口了。
月月跟在老御医的身后来到靖王帐前,不想却被守门的两名轻骑侍卫拦下:“王爷吩咐,全军上下,无论是谁,都不准进去。”
老御医闻听此言,先是一怔,然后无奈地提着药箱就要往回走。
月月不仅没退,反而抢过药箱,眉梢一扬,反问道:“我是你们军中的人吗?”
两名侍卫一愣,互望一眼,显然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嘟囔了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月月看了他们一眼,就要往里走,那名问话的士兵极为古板,上前一步拦住月月道:“不行!王爷吩咐了,谁也不能进去。”
月月点了点头,唇角一扬说道:“好,那你进去给我通报一声。”
“没得到王爷的召唤,谁也不能私自进入大帐。”侍卫朗声说道。
“很好,那你告诉我,我怎样才能进去?”月月一边慢慢地往前走,一边提药箱托在右掌之上。
侍卫想也没想,沉声说道:“除非我死,否组不能让任何人跨进营帐一步,你……”
嘭的一声,月月出其不意的上前一步举起药箱就砸在那名侍卫的后颈上,虽然力道一般,但是位置准确,只见侍卫的身子连晃都没晃就软软地瘫了下去。另一名侍卫顿时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月月已经抱着砸裂的药箱钻进了靖王的营帐。
淡淡的血腥味道混着药香充满了整个营帐,赫连狱没有听话的躺在床铺上休息,而是盘膝坐在矮桌后面,假装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的书卷。外面的对话他听得真真切切,她来了。
“啪!”月月蹒跚到桌前,几乎是将药箱砸在桌面上。
赫连狱从书卷中抬起头来,迷茫地看看已经裂得不像话的药箱,又抬头看看一脸清冷的月月,问道:“什么?”
“没什么,给你换药。”月月抢过他手中的书卷,顺手扔到桌角。
“怎么是你?赵大夫呢?”
“侍卫不让进,走了。”月月没好气的答道。再见到赫连狱她竟然莫名的紧张起来,说话间连忙低下头将药品一样一样的摆了出来。
“哦——”赫连狱自己下的命令怎会不知。那个赵大夫十分磨叨,每次换药都扰得他耳根不清净。为了能消停的看会儿书,才下了一道谁也不许进的命令。
“你的腿能走了?”赫连狱的目光缓缓落下。
“不能走怎么能进来。”月月冷冷地答道。昨天是受伤带惊吓,双腿又疼又软使不上力,现在除了疼,没有别的感觉了。
这丫头一早上吃火yao了吗?赫连狱皱起眉头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褪下内衣,赫连狱肩膀上的伤口全部裸裎在眼前。清理完伤口,月月跪在赫连狱的左侧,左手端着调好的伤药,右手搅着黏稠的药汁一点一点地往伤口上敷
这是他欠她的。月月忿忿地想,手上一用力,感觉赫连狱似乎抽搐了一下,但是他只是淡淡地瞧着她却没出声。月月回瞪他一眼,他仍一脸无辜的淡然,再瞪,他依旧淡然。
“不换了!”月月突然嚷道,丢下药碗,踉踉跄跄地冲出帐篷。
赫连狱没有出声挽留,而是看着矮桌上的药箱微微发愣。
月月不知道走了多远,直到发现自己站在轻骑集合的校场上时,双腿已经痛到打颤了。
这里出奇安静,月月忍不住想起了那日点兵的场景,那些人还有多少活在世上的?那些人是否还有活在世上的?不亲身经历一场战争是不会了解它的悲壮与惨烈,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校场,月月心里突然一阵不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说什么也无法向前迈出一步了。
想也不想,月月咬破下唇,突然拔足狂奔,一路寻回去,到得帐内,刚好看到赫连狱正在艰难地为自己敷药,顿时满眼朦胧,忐忑了一路的心中竟然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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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七十四章 咫尺天涯(下)
“我来……”月月抽了一下鼻子,重新跪坐在了赫连狱的身侧。
凤于漠应该没有使全力,伤口虽然深,却避开了骨头,想是刺入的一瞬间有了犹豫。明明指尖轻轻划过的是他的伤口,但是月月却感到自己胸前的伤也跟着嘶嘶拉拉地疼了起来。
赫连狱很安静,安静得甚至有些疏远。
敷完药,月月扯下几尺干净的绷带,将赫连狱的左臂慢慢抬放在自己的右肩上,手指灵巧的像是蝴蝶的翅膀,一层一层地帮他裹伤。
在他的面前,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那些埋在心底的仇恨就像手中一寸一寸减少的绷带一样,从体内抽离而去。待到掌心清空的一瞬间,月月才发现那小心翼翼藏了五年的仇恨竟然不知何时化成一缕薄烟,在接触到空气的一霎那,瞬间袅袅,了无踪迹。
是她不够狠心?是她不够绝情?她在傲天最大的杀手楼里学了五年,时至今日,她才发现学到的竟全是保护自己的本事。是慕容云海吗?难道他真的做到了让她放弃仇恨?
月月一手握着绷带的一端,定格在了赫连狱的身前。她的额头几乎能感觉的到赫连狱温热的呼吸,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像是安神的药物一样,渐渐地平息了她的思绪。
一只手突然出现在模糊的眼前,没有预兆的帮她擦拭掉眼角的泪痕,她抬起泪眼,看到的是他深如海水的眸子,以及那稍纵即逝的心疼。
明明咫尺一样的距离,却好似天涯一样的遥远。
心底涌上一阵酸涩,月月垂下眼眸,飞快的系好绷带,胡乱地收拾起药箱,揉了揉酸疼的膝盖低声说道:“我回去了。”
“好。”冷冷的一个字瞬间在两人之间垒起了一座冰墙。
眼泪顿时止住,月月唇角抽动,清瘦的身体蹒跚着执着的脚步,奔着那离开窒息的边缘,一步一步移去……
她宁愿做一个生性薄凉的女人也不愿意做那扑火的飞蛾,她不想去守候那份难以得到的情感。决绝如他,冷傲如他,他是天,永远不会改变。然而卑微如她,懦弱如她,她看不见他的深谋远虑,她看不见他的苦心诣指,所以只能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对他敬而远之,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独自彷徨。
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即使她是因为复仇才愿意留在他身边的,即使她时不时的任性真的让他很头疼,即使她的倔强不断降低了他愤怒的底线,他也从来也没想过要把她从身边推开。可是这次她却亲手将利箭插进了他的心坎上,将他仅存的一点善良,他对人性最后的一点期望彻底地,一片一片地,凌迟干净。直到这一刻,他才绝望的意识到,原来他已经这样深深的爱上了她。
他爱的那么深那么沉,连他自己都被蒙蔽了。他眼睁睁地望着那抹娇柔的身影拖着沉重的步子,一点一点消失在军帐的门口。他想要开口说什么,然而却在胸膛里渐渐汇聚成一片破碎的声音:“多想问你一句,你可爱过本王吗?可在乎过本王吗?那些逝去的日子,难道全都是虚与委蛇?你冒死为我挡下的一箭,难道也只是一个局吗?”
月月的眼里一片模糊,贝齿深深的嵌在唇上,血色从嘴角流下,那唇瓣几乎巳经被咬的鲜血淋漓,然而她好似没感觉到一般。
清风拂面,顺带了几片枯叶落在她的脚旁,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入秋了。
刚才还死寂的校场突然传来几声嘈杂,月月心中一动,不自主的拖起脚步,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轻点儿,都轻点儿,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全都给我机灵点儿,麻利点儿……”说话的是铜燃,此刻他正指挥着十几名轻骑往五架木板车上搬运东西,那东西装在黑色的铁箱里,看样子好像很重,而轻骑军的神色更是凝重,好像一个不小心真会惹下大祸一样。
月月好奇,走得更近了一些,当嗅到空气里诡异的气味儿时,月月再也不敢往前走了。
是硫磺?!月月杵在原地看着铜燃寻声望过来的目光,一时间进退两难。
“你来这儿做什么?”铜燃沉声质问道,眼神十分不友好。
月月抹了一下嘴角,冷冷的开口说道:“我走错路了,你们继续。”
“等一下!”铜燃喊住月月的同时,身形一跃稳稳落在了月月的对面。
“有事?”月月眉梢一挑,冷声问道。
铜燃刷地一声展开手中折扇,一边轻轻地摇在手里,一边缓缓说道:“既然看到了也不怕你知道,这些东西是火yao,今晚天黑之前就要运到墨云海山脉的脚下。”
“他真的要炸掉雪宝顶?”月月瞪起眼睛,望着那些阴森神秘的铁箱。那数量绝对能炸平一座山顶。
“王爷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天下苍生,如果有人打算背后使坏的话,我想她迟早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最严重的代价。”话音刚落,铜燃的眸光猛然一凛,看得月月心中一跳。
他的前半句话,月月完全明白,可是后面说的是什么,月月却一点儿也听不懂了。
“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吗?”月月轻皱眉心,问向突然凌厉起来的铜燃。
“是与不是你自己最清楚。给我离王爷远一点。”撂下一句警告,铜燃合上折扇,转身回到了搬运队伍旁。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是因为没弄清楚状况就搅进了战局吗?可是她搅乱的明明是凤于漠的铁骑军啊。是因为她连累赫连狱受伤了吗?是那个男人自愿冲过来,与她何干呀。
为什么要冤枉人?!月月气得想去咬唇,不想却咬到了一股腥咸和一阵让人痉挛的疼痛。
炸雪宝顶是吗?炸去吧,最后都炸死在那儿!月月忿忿地想着。
呃?炸雪宝顶?月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迅速的变了几变,然后提起衣裙,也顾不得腿伤,朝着军医所在的营帐奔了去。
来不及了,月月再快点儿,再快点。赵大人一定知道大长老在哪儿!也只有大长老才能拦住赫连狱的疯狂之举。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七十五章 置身事外
“嘶——”月月几乎是借着冲力,被门帘甩进了大长老休息的营帐,一双小手还紧紧的拖在帘子上,硬是把门帘从中间扒出来一条巴掌宽的裂缝。
“慌什么?”苍老的声音悠远的响起,藤椅中的老人一动未动,甚至连闭合的眼皮都没舍得跳一下。
“赫连狱,赫连狱要去炸,炸雪宝顶……”月月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顺着帘子瘫坐在门口,直觉得眼前一片金星乱舞。
刷——,大长老豁然打开双眸,用他那双仿佛早就洞穿世事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头顶,喃喃自语道:“该来的总归是躲不掉了。”
“不能让他去,有没有办法阻止他……”月月挣扎着站起身来,靠在帐篷上望着大长老的方向,脚底下却再也没有力气迈出半步了。
“阻止了靖王又怎样?向北还有一个凤于漠呢,他又能放过这里吗?”大长老眼底的凄凉都是猩红之色。
“他,他不会的。”月月说得很犹豫,经历了这么多,她再也不敢轻易相信谁了,甚至对自己心里的感觉都开始有了怀疑。
“如若老朽没记错的话,上次姑娘好像说过要置身事外的,怎么没几日就回心转意了呢?”老人褶皱的唇角好像微微抽动了一下。
“因为我无意中进入了那座空山。”月月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全看到了?!”老人始终没有动的眼睛突然眨了两下,就像一只歇在枯枝上的虎斑蝶猛然煽动起翅膀。
“是,不仅我,还有凤于漠。”这个名字不是已经与她没有关系了吗?为何这样念起来还会隐隐心痛。
“毁了它!把整座山都炸平!”老人顿时癫狂的挥舞起双臂,那枯瘦的十指在空气中支棱着,像要抓住什么一般,却始终握不到一起。
老人异常的举动立刻惊得月月将后背紧紧地贴在帐篷上,眼看着大长老无力的垂下手臂后,才微蹙眉心,小声的叫道:“那是一座山啊!怎么炸?要多少炸药?那些原矿是毁不尽的,它们嵌在岩石里,就算山毁了,那些石头也不可能变成粉末。”
“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世上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那些东西一定能彻底毁掉,一定能……”老人低声的喃喃着,情绪也渐渐镇定了下来。
“火药马上就要运走了,如果再想不出办法来……,有没有什么办法先拦住赫连狱?大长老,你可以拦住他吗?你帮过他一次,他应该很信任你……”
“你太看得起老朽了,我与靖王是互惠合作,我帮他推算飓风来袭的时间,而他要帮我杀掉克布烨亥这个逆徒。宝顶的秘密无论落在凤于漠的手里,还是靖王的手里都是天意,就像草原的飓风一样,谁知道它要帮向哪头?上次只是靖王得了点儿先机,更多的是他自己的运气。”大长老说完话再次合上眼睛,表情已然不似月月刚进来时看到的那般闲适。
“你也要置身事外了吗?墨云海的毒瘴里还有乌图木格的百姓啊,他们怎么办?你不会也预备不管了吧?你可是墨云海的大长老,赤臻抛弃了他们,现在连你也要放弃他们了吗?”月月不知道哪里来的正义感,最近就是看不爽那些冷血冷情的人。
可是说了半天,大长老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月月急得直跺脚,一甩门帘出了营帐,望着远处那座貌似平静的墨云海山脉,心里竟像翻了五味瓶一样的不是滋味儿。
这里的事与她无光,什么雪族后裔,她不说谁会知道,就让那个雪宝顶见鬼去吧,就让那些跟她无关的百姓都见鬼去吧!月月忿忿地看着山顶耀眼的银白,眼中的美丽随着她起伏的胸口开始扭曲……
就像游街的死刑犯一般,月月深垂着脑袋,一步一步地拖着沉重的脚步,漫无目的地穿梭在营帐之间。
由远及近的一阵车轮声迎面传来,车子还未到近前,那辘辘之声却已经碾过了月月的身体。
强迫自己不去看,月月把头垂得更低的,闪身站到一侧,让出道路。可是眼睛却还是不经意的瞄到了车板上的东西,除了铁箱,还有大量的绳索、食物和水囊。
他真的下定决心要去做了。月月扭过头望着那渐渐走远的马车,紧紧的抿起双唇。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帐中的,垂下门帘的一霎那月月只感到身心疲惫,摇摇晃晃地扑倒在床铺上,再也不想睁开眼睛了。
就这样一直脱力般的趴到了晚上,中间好似有人来过,但是只挑起门帘瞧了瞧就走了。想想应该是赵大人吧。
营帐里已经黑得看不清东西了,漆黑之中突然响起了一阵饥肠辘辘的声音。
从昨晚到现在好像还没吃过东西,连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什么时候开始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月月凄然一笑,撑坐起身体。
燃了蜡烛,刚要起身,突然门外传来了侍卫不耐烦的声音。
“送饭!”
嗯?月月先是愣了一下,只怕是早就过了饭时吧,怎么侍卫还来送饭,还这么巧,就好像一直等在外面,守着烛光亮起一样。
“进来吧。”月月应了一声,重新做回毡毯。
门帘一动,一个轻骑侍卫拎着食盒进了帐中,二话没说,放下食盒转身就退了出去。
月月看得直迷糊,以往那些侍卫对她虽然算不上恭敬,但是还算客气,今儿这态度怎么好像对待囚犯一样,就差把饭菜扔给她了。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月月掀开食盒,只见最上面一层装着一盘包子,凑上去一瞧竟还冒淡淡的热气,下面一层是碗清粥。本来月月心情很低落,没有什么食欲,只是寻思对付吃点干粮就好,没想到食盒里的东西会如此诱人,那扑鼻的香气顿时就勾起了月月的食欲。
夹起一只包子送到嘴边,月月不禁吞了一下口水,刚要张口去咬。突然一声地动山摇的响声远远传来,筷子间的香包立刻滚落在地。还不待月月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又一个巨大的声音从远处轰了过来,引得帐篷之外一阵骚乱。
那声音是从墨云海山脉的方向传来的,是爆炸声,是火药,铜燃绝不会这么快就到了雪宝顶,一定是路上出事了!
PS:下午五点前还有一更!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七十六章 向来缘浅
月月杵在门口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看看,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切割布料的声音,紧接着嘶啦一声帐篷竟然被人扯破了一个大洞。
“谁?来人啊!有刺客!”有了上次的经验,月月可不敢老老实实等着被人擒住了,连忙高声叫道。只可惜外面的侍卫已经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远处的爆炸声上了,根本没人注意到月月这里出了状况。
丫的,又是有预谋的?!月月心中一凉,那人已经撑裂漏洞钻进了帐篷,只是他没有过来抓月月,而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月月的眼里的变化,从一丝讶然到无限震惊。
铁焰?这不是在做梦吧,月月偷偷地掐了一把自己,很痛,不是做梦,真的是铁焰。
“铁焰,你是怎么回来的?”月月的声音中洋溢着无比的惊喜。虽然烛光昏暗,但是那副纯白面具下的眼神太熟悉了,也只有她们独处的时候,那双眼睛才会流露出如此淡淡的宠溺。
“月月,快跟我走。”太好了,声音也是铁焰的。可是在听到这样的请求时,为何自己的心却想要排斥。
“去哪儿?为什么要走?”月月莫名的冷静下来,连说话的声音都清冷起来。
铁焰咬了咬下唇,眼中划过一抹迟疑:“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也许先送你回京,或者送你去天书崖,反正这里不能再待了。”
月月凄然一笑,眼中热泪盈盈,喃喃说道:“铁姐姐,我十二岁的时候失去了双亲,哥哥被发配到边疆为奴,至今下落不明,五年了,虽然有师傅一直照顾我,但是毕竟男女有别不能朝夕相处,女儿家的心事更是不好说与他听。也许孤单惯了,难免有些小性子,师傅怜我宠我,所以从来不忍心管教,甚至连句重话都不曾说过。自从遇见了姐姐,我才知道有人在旁边管着你,唠叨你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在我心里你已经与师傅一样了,是我这一生最重要,最珍惜的人。”
“月月,对不起。我有我的职责,有我的不得已,利用你接近凤于漠的铁骑是我不对,是我想帮王爷分忧,却不小心伤害了你的感情,但是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跟我走。”铁焰上前两步想要拉住月月,但是眼见月月不情愿的往后退了一步,伸出一半的手愣是停在空气里恍然不知如何收回是好。
“你不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月月眼中一片决绝。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铁焰压着嗓子小声喊道。
月月眉头紧锁,想了想,沉声说道:“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而我这个当事人却被埋在鼓里?”
“轰——轰——”不待铁焰回答,帐外又传来两声雷鸣般的巨响,脚下的大地好像都为之颤了两颤。
月月先是一愣,瞧到铁焰眼中的淡漠时,又是一怔,然后明知故问道“这是什么?”
“火药爆炸。”铁焰肯定的答道。
“你早就知道?”月月挑眉问道。
铁焰眼中闪过一丝踌躇,最后还是开口说道:“是,这都是王爷事先安排好的。”
闻听此言,月月整个人如遭雷击,千百个心绪袭上心头,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一时间,心头苦涩,内心之中更是百转千回,连那颤抖的声音好像也不是从自己的唇齿间发出来的一般:“他不是要铜燃去炸雪宝顶吗?”
“表面上是这样,其实是埋伏在李慕松今晚偷袭的路上,炸掉他的奇袭队伍。”铁焰的声音清淡如水。是的,这一切都在靖王的掌控之中,而那个唯一会让他失控的人也在他的股掌之间。
月月眼眶微微一酸,唇角自嘲式的一弯,潸然道:“他怀疑军中有内奸?”
铁焰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可是眼中一时的慌乱却看进了月月的心中。
“他在怀疑我?今天在校场,铜燃是故意试探我的,对不对?你利用我潜入凤于漠的铁骑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寻找我与凤于漠之间勾结的证据?”月月突然悲声说道。眼睛渐渐变得模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越来越脆弱。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不是!”看着月月眼中沉重的悲痛,铁焰飞快的摇头否定。
“那是什么?”月月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微红的眼中尽是咄咄逼人的气势。
铁焰想也没想,连忙说道:“帮王爷找一样东西。”
“赫连狱要至尧的护国玉玺做什么?”问完这句话,月月竟然忍不住轻笑了两声,眼中噙着的泪水就在凄凉地笑声之中颓然滑落。
“你怎么知道的?”铁焰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盯着月月,那个心中可爱美好的身影竟这样疏远了几分。
月月的嘴角斜斜牵起,双眼深深的望着铁焰,淡漠地说道:“我怎么知道的,是呀,我怎么知道的,我嫁进王府的那一晚就见过凤于漠了,我嫁进王府的前两天就见过那枚玉玺了。”
“你……”铁焰张着嘴想说话,但是张了几次却一句质问的话语也说不出来。
“如果赫连狱知道这些我是不是都能死上几百次了。”月月轻声地问向铁焰,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铁焰这些,为什么在被她利用了一次之后还想选择相信她。
铁焰无奈的叹了口气,声音虽低,但是字字平静的说道“是,你既然知道,就快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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