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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欢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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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光阴,转眼间已经随流水远逝,只在所经之过处留下一些被冲刷圆滑的鹅卵石,就像梧桐树下那抹娉婷玉立的白色身影,已经掩藏起了五年前的锋芒与倔强,就连那滔天的仇恨也幻化成了一缕阴霾,被压在了心底的最深处。

“月月!”一个身着鹅黄色长裙的秀美女子,站在门口朝着梧桐的方向挥手呼喊道。

白衣女子悠悠转身,那张姿色平庸的脸蛋上嵌着一双顾盼生辉的明眸,不过只一瞬间,那眼瞳中流露的光辉就暗淡了下去,平凡的容貌顿时变得毫无看头,即使掉到人堆里也捞不到她。

“琴薇姐姐,有事儿?”月月浅浅一笑,淡若平常。五年前那晚之后,自己的头像就贴满了大街小巷,也是从那天开始,锦娘用人皮面具遮住了她绝色的容颜,风吹别调的女孩子通过层层考核是可以离开的,谁也保不准哪个会出卖这里的人。

“你被楼主大赦啦,今天就可以离开风吹别调了。”琴薇兴奋地跑过来,抱住月月,好像那个得到楼主特赦的人是她一般。

“看样子,姐姐也很想离开呢?”月月被琴薇抱得紧,气息有些微喘不稳。前几日过关的时候,她受了内伤,虽然慕容云海已经手下留情了,但是毕竟乱了内息。

“当然了,这里闷死人的,天天面对那些人皮、毒药、暗器,还要学琴,学舞,学易容,学轻功,我没有你聪明,学什么会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十有八九我要在这里终老此生了?”琴薇摇着脑袋,连连叫苦。其实也不是她笨,而是这个丫头学什么都不用心,贪玩好动,性格又热情爽朗,惹得锦娘一看到她就唉声叹气,真不知道杀手堂当初是怎么挑中这个活祖宗的。

“在这里起码可以性命无忧。”月月笑着安慰道。她其实是很羡慕琴薇的,她的笑是装出来的,而琴薇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人生最怕的就是重复,每天的日子都一样,我就快要疯了,只要能出去见识见识,哪怕一天就死了,我也愿意。何况这么多年,我们的本事也不是白学的,楼主又是怜惜人儿的主子,那些执行任务的姐妹不知道多逍遥自在呢,我可没听说谁丢了命,或者缺个胳膊少条腿……”琴薇说到兴起不免有些口无遮拦,当她意识到的时候,那些不该说的话已经都顺嘴溜了出去。

“好哇,你竟然敢私自打探外面的消息,不怕堂主知道剜了你的舌头?”月月凑到琴薇的耳边,小声提点道。

“好妹妹,我是瞎猜的,这里与外面隔了个那么厉害的阵法,我上哪儿去淘换消息去呀。”琴薇噘着小嘴,摇着月月的胳膊撒娇道。

“你紧张什么?我也是瞎猜的,哈哈……”月月抽出胳膊,吟笑着跑开了。

“坏丫头,别让我逮到你,否则看我不……”琴薇咬着牙,挽起袖子,迈步就去追,不料一抬眼正好瞧见伫立在门口的慕容云海,慌忙收住脚下,躬身施礼道:“楼,楼主……”

月月停在慕容云海的身前,眼中隐藏的光芒顿时肆无忌惮的释放出来。

“怎么?已经知道要出去了,乐成这样?”望着她突然灿烂起来的星眸,慕容云海的心神微微一荡。五年了,他看着这个女孩子一点点的成熟,从不堪一击到势不可挡,又从锋芒毕露到收放自如,今天的她已经完全可以敛起光芒,只待瞬间绽放,如果说以前的她是一朵白莲,出尘无染;那现在的她就是一株曼陀罗,含苞待放。

“参见楼主。”月月低眉顺目,盈盈一拜。五年中,记不清有多少个等他的深夜,她都痴痴地守在香炉旁,脑海中反复镌刻着他的轮廓;心里荡漾的却是自己不懂的情绪。

“我是来接你的,快回去收拾一下跟我走吧。”慕容云海淡淡一笑,轻轻说道。

风儿撩起月月鬓角的碎发,那平凡的容颜漾出的笑容还是那样的平凡,却迷醉了凝望它的那双眼。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五章 潜伏

红鸾坊是京城眠花宿柳地儿里的头一份牌子,坊中的红妆姑娘,更是红袖之首,花魁鳌头,一曲《傲红尘》技压群芳,独树一帜,不知迷倒多少文人墨客,才子佳人。不过能够一睹芳容的除了那些一掷千金的富商豪客就是朝中显赫的达官贵人,平头百姓只能想一想,传一传。

夜幕微垂,华灯初上,路边的青楼暖阁里络绎不绝地传出女子的婉转莺歌,像珍珠散落在玉盘中的清脆,似清泉汩汩流过的悠扬,声音中还荡漾着甜丝丝的胭脂味儿,惹得垂柳更低了些许眉梢。

暗香浮动月黄昏,本应是百花斗艳的时候,红鸾坊却错过了挂灯的时辰,迟迟没有开门纳客,引得侯在马路对面的锦轿豪车里时不时地抛出几个焦急的神色,更有小童在道路中间来来往往,乐此不疲。

门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除了那通明的灯光之外,什么也看不到,听不见。

此刻,红鸾坊美仑美奂的大厅里,直挺挺地站了五个女孩子,她们各个眉头微蹙,表情凝重,手中清一色的端着一个托盘,盘上摆着酒皿。显然端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托盘都在轻轻的颤抖,器皿碰撞的声音,很微弱,但是在这样死寂的气氛下让听见的人都为她们捏了一把汗。

“哗啦!”犹如石块砸在平静的水面上,顿时溅起了层层波澜。

“没用的丫头,连个盘子都端不稳。拖下去!”红鸾院的老鸨宁无香指点着正对面的一个女孩儿,扯起嗓子,吱唤杵在她身旁的两个彪形大汉。

摔了盘子的女孩儿也就十六岁左右,一张娇美的小脸早就吓得没有了血色,傻在原地,任凭来人拖拽了下去。顿时一排女孩子中间出现了一个缺口。

“第二项!”宁无香挥了一下帕子,立刻上来几个小丫鬟接过了余下四人手中苦苦支撑的托盘。

还没喘匀两口气,地中间儿就搬来了两把长凳,凳子之间搭上一条木板,宽度还不及女子的手掌。

托盘再次放回女孩儿们的手中,宁无香指出一个紫色女子,眉锋朝木板上一挑,那个女子咬着唇战战兢兢地就踏上了凳子。

“啊,啊,啊——”又是一阵瓷器摔碎的声音,只见那个紫衣女子身子一栽就从独木桥上折了下来,身体正好跌进了碎片,顿时鲜血淌了一地。

“哎呦,这怎么还摔毁容了?!快把人拖下去。”宁无香故作惋惜的咬着帕子,眼中却毫无担忧之色,甚至还悄悄闪过一抹看过笑话后的窃喜。

“妈妈,我的丫鬟还没挑出来吗?怎么比选个姑娘还费事啊。”一个女子娇嗔的声音从二楼飘下,大厅里立刻鸦雀无声,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得到。

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面上半遮轻纱的女子缓缓步下台阶,她身着一袭火红长裙,香肩微裸,腰间系着黑色缎带,发上入了一把黄金缺月簪子,珊瑚的串坠垂到鬓边悠悠打着晃,全身自然散发出一股天生的妩媚,双眸顾盼生采,万般风情皆在眉目之间流动。

“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净,别污了红妆姑娘的眼。”宁无香吩咐完,马上摇曳着身姿去搀扶已经下到楼梯口的舞红妆,眼角每一条细纹都举着献媚的牌子。

“继续吧。”舞红妆坐在小厮搬来的贵妃椅上,眼波柔柔地流过每个女孩儿的脸。

“下一个。”无香唤了一嗓子。然后恭敬的立在椅子旁,那卑微的神情好像自己是个丫鬟似的。也难怪她稀罕舞红妆跟稀罕宝贝儿似的,自从她来了以后,红鸾坊一夜之间就跃升成了京城的头一份子,别说恭恭敬敬,只要她高兴的话,宁无香都愿意拿板儿把这位姑奶奶供起来。

话说,看到第一个上去的女孩儿摔花了脸,后面的三个都开始有默契的连连后退。

“别磨磨蹭蹭的,把她们都拽上去。”无香一声令下,奴才们立刻一人拉起一个女孩儿往独木桥上推去。

有了第一个女孩儿的教训,剩下的几个都不敢快走,在桥面上端着托盘一个个眉头深锁小心翼翼的往前蹭着步子。

“你们想走到明天早晨啊?快点!”瞧着木板上颤颤巍巍的几个女孩儿,无香不耐烦的吼了一声。

走在第一位的女孩儿被这么一吓,顿时乱了频率,身体一晃,虽然没有掉下去,但是托盘上的东西唏哩哗啦地碎了一地……

一趟独木桥下来,四个女孩儿被淘汰了两个。

“最后一项,准备……”宁无香刚喊了开头,一个贴身小厮跟火燎屁股似的就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地趴在她耳边叽咕起来。

宁无香的眼珠转了几转,连忙换上一副狗腿相,矮着半拉身子对着好整以暇的舞红妆谄媚道:“姑娘,时候不早了,外面的贵客都派人打探好几次了,您看……”

“哦?既然这样,那就不用比了,就她吧。”舞红妆难得没有反对,她素收一抬,指尖点着剩下两人中的青衣女孩儿。

“呃,这个丫头虽然通过了前两项,但是这相貌也太普通了,只怕与姑娘不配吧。”宁无香说得没错,那个青衣女子的确相貌平庸,虽然五官没有瑕疵,但是凑在一起实在是平凡得没有一点特色,远不如那个粉色衣裙的女子好看。

“妈妈,您怎么糊涂了,到这里来的客人是为了看我啊,还是看她呀?”红妆莺声流转,若吟若唱。

“呵呵,当然是看我们姑娘了。”无香嘴上逢迎着,心里却把牙咬得紧紧的,早知道这样直接选个最丑的好了,何必白瞎了那些上等的瓷器。

“收拾完送我屋里吧,我可不习惯旁边没人伺候。”

“是,是。”无香点头哈腰,把姑奶奶送回了楼梯口。

“都别愣着了,开门做生意啦!”目送舞红妆消失在拐角后,无香立刻换回一副欺压的面孔。

金漆大门缓缓展开,小厮点亮了门口的芙蓉灯,红鸾坊一切如常,并无异样。

“这个送去给媚儿调教,至于你,快跟我走吧。”无香短短交代了两句,转身就朝内院走去。

跟在无香身后的青衣女子偷偷抬眼瞧了一下舞红妆消失的转角,唇边似有似无的逸出一抹讥笑,眼中稍纵即逝的光彩,像黑夜中的一点寒星,凌厉孤傲。

月月记不清这次是离开风吹别调后执行的第几个任务了,她只知道那个男人派给她的任务她永远不会失手,因为他会在她出手之前替她清理掉一切麻烦。

“小月儿,这个玳瑁指甲是谁送的?”舞红妆把玩着手中的锦盒,漫不经心地问道。摘掉面纱的舞红妆更加妩媚妖艳,风情万种。

“回姑娘,是陈大人送上的拜贴。这个陈大人还真有诚意,弄到这么个稀罕玩意儿来讨姑娘欢心。”被称作小月儿的女子正是前几天通过丫鬟考试的那个青衣女孩儿,也就是已满十七岁的瞿月月。

“确实难得,你去把琴取过来,我要试试。”舞红妆一边说着一边取出粘指甲的胶油,轻轻地涂抹在玳瑁指甲的背面,低垂的眼光中满满的都是骄傲。

“姑娘,琴来了。”月月抱起舞红妆的琵琶,笑弯着眉眼,却迟迟没有递送过去。

“你在磨蹭什么,快点给我啊?”红妆抬起玉容,嗔恼道。

“红妆姑娘,这把天宝琵琶果然名不虚传,弦音珠圆玉润,凤啸泉涌,只是落在一个风尘女子手中未免有些可惜了。”月月平凡卑微的眼中突然生出灵气,夹着几分傲然竟彰显出盛气凌人的架势出来。

“你说什么?谁给你的胆子,一个小丫鬟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舞红妆拍案而去,身子兴许因为怒气骤升,忍不住晃了几晃。

“我不需要谁给我胆子。况且你这个名字我也不稀罕叫,舞红妆,风尘气太浓了,要本姑娘叫一个晚上实在觉得委屈。”月月轻笑一声说道。此刻她眼中的光芒已然完全不是一个卑微的丫鬟了。

“你是谁……”头晕,喉咙发滞,一系列的身体不适汹涌而来,舞红妆脚下一虚不由得跌坐回椅子。

“我是这把琴的主人,今天晚上它就要物归原主了。如果你聪明的话就乖乖配合,否则别怪本姑娘叫你香消玉殒。”眼中狠厉徒然一现,月月抱着天宝琵琶凑到了舞红妆的跟前。

“呼——呼——”喉咙处只能发出气体流动的声音,再看舞红妆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清高,惨白的小脸上一双瞪大的眼瞳里写满了恐惧。她眼前的小丫鬟怎么会突然变了一个人,那平庸的容颜仿佛因为有了那一双灵眸也变得生动起来,但是这种生动却是带着摄人心魄的阴狠。

月月端起桌上的茶碗,手腕一翻茶水尽数洒在了香炉上,那混着毒粉的香气顿时化成了一丝袅袅。余烟中,月月轻抚琴身,思绪万千。这天宝琵琶是母亲的嫁妆,没想到时隔五年了,自己还可以重新拥在怀里,虽然上面已经没有了母亲的味道与温度,但是每一根弦子弹出的旋律依然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心痛。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六章 探宝

“这把琴,用过我就预备带走了;至于你的命,我还真怕脏了我的手……”月月眯着眼望着浑身战栗的舞红妆,嘟起小嘴,眼睛转得飞快。杀人?目前仅限于观摩,学的不少但没实际演练过,以前那些动刀子的活儿都是杀手堂干的,她不过是负责将人引入圈套而已。

看着舞红妆惊悚地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月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次任务不用见血,只要从那位陈炎菁大人身上探到一样东西就可以,是什么月月不知道,只见过它的临摹,那是一块整玉,上面刻绘着一条锦鲤,鲤鱼的眼睛是用紫色宝石镶嵌的。慕容云海曾派人试探过,可惜全都一无所获。

将五花大绑的舞红妆塞到衣柜里之后,月月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人皮面具和药水,对着镜子细细的摘,慢慢的贴,表面上很悠闲,其实脑海里不知道反反复复地想了多少种可能藏东西的地方。

迷晕了都翻不到,难不成真的藏进了肚子里?月月一面寻思,一面插好金簪,定睛看向镜面时,镜中的女子已不再是那容貌平庸的婢女。而是模样与舞红妆一般无二的丽质女子,同样的秀发如云,娇颜如花,同样的眉如弯月,眸若春水,甚至同样的嫣红小嘴微微一翘,顿时媚态横生妩媚妖娆,只是那笑容委婉了一些,毫无风尘之染,却透着万种风情。

“姑娘,您要的银耳粥送来了。”轻轻两下叩门,一个青衣小丫鬟踏着碎步推门进了房间。

时间刚刚好,几乎是同时,月月整理完了身上的缎带。

来的小丫鬟也是事先混进红鸾坊的,现在已经易容成了小月儿的模样,她放下粥碗,抬头时眉眼对着月月轻轻一转,紧接着就规规矩矩地站到了月月的身旁。

宁无香甩着帕子,人未到,香味儿已经漫到了门口:“我的姑奶奶啊,陈大人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了,你在不去,红鸾坊都快被他掀了……”

“妈妈急什么,这粥刚送来,我还没动呢。”月月嗲着嗓子说道。

“活祖宗啊,一会儿陪完陈大人,我亲自给你熬去。”宁无香急得额头都下汗了,这个陈大人可是新提的侍郎,正得皇上恩宠呢。

“那好吧。”月月假装委屈地嘟嘟嘴,然后轻扯薄纱,遮住半张姣容,莲步款款,朝门口走去。

咦?这姑奶奶什么时候换的胭脂啊?宁无香噤了噤鼻子,心里暗自纳闷起来。她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无论什么味道,她都能嗅得八九不离十。红妆身上的香味儿她最熟悉了,所以今天突然一变立刻有了感觉,不过只能偷偷地怀疑,质问舞红妆借她十副胆子也不敢啊。

再说这边的陈侍郎,他今年四十出头,军人出身,所以无论言谈还是举止都彪悍粗犷,此次进京受封,又得皇帝亲自召见,难免有些心高气傲。这不,在红鸾坊的雅阁里等了两个时辰之后,一张脸已经赛过了阎王。

“舞红妆也太他妈的能摆谱了,竟然敢把大爷撂在这里,还有没有能喘气儿的了,赶紧给我催去,再不来,本大爷就要……”陈炎菁骂骂咧咧地冲出雅阁,脚还没落实诚,就被对面的过来的一个姣影给迷酥了。

绿色从裙底开始向上蔓延,一路经过浑圆美臀,纤细蛮腰,挺立酥峰,颜色也由浓转淡,到达胸上的时候已然盈白似雪,薄纱下粉红色的内衣若隐若现,惑人无比。娇颜虽然遮了一半,但是那双水漾明眸却神彩熠熠,眉目弯得恰到好处,另人不禁心神荡漾。

“丫的,这小娘子怎么美的跟天仙儿似的?”陈炎菁使劲揉揉眼睛,看着那似月宫仙子般飘渺的女子越走越近,忍不住吞起了口水。

他就是陈炎菁。月月迅速的判断出对面男子的身份,然后一双眼睛就开始在他身上琢磨起来。

“陈大人啊,这红妆姑娘我可是给你带过来了。”宁无香媚笑着抢在了月月身前,挥着帕子就朝陈炎菁奔去。

“哈哈哈,有劳妈妈了。”陈炎菁从怀里摸出一锭金子塞在了宁无香的手里,然后手肘一横,活生生地把宁无香推了个趔趄。

算了,谁会跟金子过不去呢,再说也没受什么大伤,宁无香咧咧嘴揉着腰朝月月使了个眼色,然后扭着屁股拉起愣在边上的假小月儿,连招呼都省了,脚底一抹油,溜啦。

能不溜嘛,那陈大人等得都快杀人了,现在美人一送来,当然是及时行乐,谁要是敢再多嘴肯定是撂下半条小命。

“姑娘的琴还在我这儿……”

“这位大爷不听琴……”

“可是我,我还得伺候姑娘呢……”

“留着小命儿以后多的是时间伺候……”

就这样两个人消失在了后院的门口。

“红妆见过大人。”月月眉眼含笑,盈盈一福身。

“免,快免。”陈炎菁前跨一步,伸手扶住月月的手臂。脸上的阴云早就散得无影无踪了,只有那腮下的虬髯随着笑容的放大有接凑的抖擞着。

“陈某送的东西,可还入了姑娘的眼?”陈炎菁措了半天词,终于憋出一句文绉绉地问话。

“十分合意。”月月悠然答道。

“好,那就好!”陈炎菁见此物已然取悦了美人的心,不由得手下放肆了起来,一双大掌缓缓攀上了月月的纤腰,轻轻一使力就想把美人揽入怀中。

薄纱下的红唇微微一弯,月月借着陈炎菁的力道,假装脚下不稳,顺势砸近了他的怀中,一双柔荑有意无意地探向了他的腰间,自然地摩挲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就连一块普通的佩饰都没摸到,只有一条兽纹的缎带,并且缎带也没有夹层。

果然棘手。月月微蹙了一下眉心,任凭陈炎菁扶着她的腰步进了雅阁。

“美人……”陈炎菁松开月月的腰,反手关上了门,一双桃花乱灿的眼睛在月月身上不住的游走,摩拳擦掌,已然一副迫不及待的架势了。

月月镇定自若,目光流动,不经意瞟到了桌上的酒杯,也不管那只雄性动物有没有这个兴致,斟满一杯就送了过去。

“大人,红妆先敬您一杯酒。”话未完,人先至,酒杯抵在陈炎菁的唇边,月月缓缓摘下面纱。

“好,真好,美,真美!”陈炎菁完全被纱下绝美的容颜震住了,不由得心花怒放,嘴里连连称赞。就着月月举着的酒杯,一口饮尽了杯中美酒。

啪地一声,酒杯在地面碎开,丢掉酒杯的陈炎菁抱起月月大步朝床走去。

夜色的浓黑衬托出月亮更加的清亮,寻花问柳的人们已经各自有了归宿,想必此刻正是闺里春深。

呼——,到底藏哪儿了?月月把碎发别到耳后,狠狠地踹了一脚药昏过去的陈炎菁。她已经翻了二十多遍,找了整整两个时辰,不仅衣服里,鞋子里,帽子里,甚至连头发里都没放过,就是没有。

难不成真要剖开来看看?月月取下发髻间的簪子,簪尾抵在陈炎菁的咽喉,却迟迟没有下手,一则她想起楼主说过不能伤他,二来自己没杀过人还真有些手软。

月亮的光华从窗户倾淌进来,铺在陈炎菁赤裸的身体上,给黝黑的肌肤笼上了一层光晕,月月倒转金簪,用簪顶的金花叩打在陈炎菁的胸膛,小腹,脑后……

反反复复,力度忽轻忽重,月月附耳倾听,许久,许久……直到唇角重新展露微笑,那抹笑容在清亮的月色下无比的神秘诱人。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七章 冤家路窄

“这个带回去交给楼主。”重新换回小月儿装扮的月月,将包得跟颗粽子的手帕递给了垂手站在身侧的玄衣女子。

“是。”玄衣女子低着头,恭敬地接过东西,小心翼翼的塞进怀中。杀手堂在四方楼里地位最低,所以杀手堂里的杀手对待月月都是恭敬有佳。

“顺便带句话给楼主……”月月刻意的歪了歪脑袋,试图想看清玄衣女子的容貌,可惜,她歪得幅度越大,那名女子的头压得越低。

“是。”还是一样恭敬的回答。

“唉,四方楼该换个画师了。”月月活动了一下脖子,叹息道。

“嗯?”很轻的一声疑惑,玄衣女子刚要抬起的头立刻又垂了下去。

“就这么跟楼主说,他见了东西自然知道我的意思。”

“是。”

“紫衣,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就不能多赏一个字给我吗?”月月嘟起小嘴单手支起下巴,手指无聊地沾着茶水在桌面划着圆圈。

“不能。”紫衣利索的答道,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中了月月的全套,顿时咬住唇一个字都不肯再说了。

月月的唇角调皮的一翘,望着这个一起在风吹别调长大的女孩子,心里不由得生出一分心疼。

“果然是巫堂主调教出来的手下啊。我好怀念昨晚那个废话连篇的小丫头呀?姑娘的琴还在我这儿呢,我还要伺候姑娘呢……”

“请不要取笑属下。”紫衣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冷冰冰的,硬邦邦的。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天黑之前我会设法脱身,明儿早四方楼见!”月月不是刻意为难她,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带着满腔仇恨入了四方楼,两年之前又执意离开风吹别调投身杀手堂的那个倔丫头。

玄衣女子朝着月月躬了一下身,然后迅速的跃出窗外,矫健的身影在晨雾中几个跳跃就缩成了一个黑点,最后消失在视线里。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如果没有他,也许现在的我会比她还执拗吧。”月月心里想着,唇角不经意地逸出一抹苦笑。

关好窗,回过身,月月脸上的笑容已经发生了变化,不再苦涩,而是恶作剧的狡黠。

“呦,还没死呢?”拉开衣柜,月月好整以暇地看着里面的人。

“呜呜——”药力还没过,舞红妆仍不能说话。当她看清来人是月月的时候,一张刚兴奋起来的小脸顿时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我们来谈个条件好不?”月月拖出舞红妆,然后饶有兴味地蹲在她身边。

“呜——”舞红妆侧躺在地上,无力地呻吟了一声。

“我很喜欢《傲红尘》,你把它的谱子默给我,我就不杀你。”也亏得月月想到这么个放人的理由,摆明了是在耍舞红妆嘛。

不过这么轻松就捡条命的条件,舞红妆没有理由不答应,立刻点头如捣蒜。

“还有,这首曲子你以后不许再弹了,否则被我知道,还是会来杀掉你。”月月的脑袋瓜里净是歪点子。也难怪,慕容云海宠她都在四方楼宠出名了。

她是女霸王吗?为了一首曲子杀人,太恐怖了,舞红妆连眨眼的功夫都没犹豫到,又是一顿头捣蒜。

“成交!”月月打了个响指,伸手为舞红妆松了绑。

这样连饿带吓的绑了一宿,舞红妆整个人都虚脱了,趴在地上连撑起身体的力量都没有。

“写吧。”月月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她完全无视舞红妆的虚弱,端了笔墨纸砚,铺在舞红妆的眼前,自己则翘着二郎腿做在她的头顶,好整以暇地看着那单薄娇柔的人儿。

谁叫形势比人强哪,舞红妆只能咬碎银牙吞进肚子,挣扎着坐在地上,颤抖着手在白纸上一行字半行泪地默起谱子。

“字都花了,看不清,你再哭,我就让你血书了。”月月小小地威胁道。

舞红妆倒抽了一口冷气,赶紧锁住眼眶中的泪水,连眼皮都不敢多眨,她现在已经完全确认了,这个女子哪里是女霸王那么简单,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妖女。

“谢了。”月月把舞红妆写好的谱子塞进怀里,抱起已经裹了几层棉布的天宝琵琶真的就推门告辞了。

随着那噩梦般的娇俏身影消失在门后,舞红妆终于经受不住打击,华丽丽地晕倒了。

天黑之前脱身?那是扯淡,她要好好的在京城转一转,看一看,直到宵禁再回去。月月抱着琴下了楼,神色淡定,步伐轻盈,整理大厅的小厮跟丫鬟们都认得她是舞红妆的贴身婢女,自然没有人无聊到要去盘问和阻拦。

“哐!”一声震耳欲聋的摔门声从后院传来,那力度呼地传到大厅把人心都震得抖了三抖。

大厅中忙而不乱的那些人只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就各自忙活手底下的活儿去了,没有一个人出现什么别样的情绪。

八成是哪位姑娘惹恼了客人吧,月月滞了一下脚步,眼角不由自主地朝声音的来处瞟了过去。

一个紫色的身影从后院冲了出来,走的太快,月月又不是正对面,一时间没有瞧清样貌,不过单是那一身锦绣的华服就已经昭示出他身份的尊贵,再加上那盛气凌人的气势,此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富贾;他满头乌发束起一半,另一半潇洒不羁的垂在背后,显然是年轻人的打扮,这样的年纪也不会位居朝中位居重臣吧。

“主人!”紫衣男子前脚刚踏出大厅,后院立刻又追出两个身影。

月月带着疑惑,侧目观望,这一望不要紧,一前一后追出来的两个人她都认识,不,不能说认识,应该说见过,而且绝对错不了,那同款的黑色劲装,同样的面具,唯一的区别就是一金一银。

是他们?!压在心底的记忆铺天盖地的蜂拥而出,月月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翻滚,抱着琵琶的手紧紧的攒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顿时指缝间溢出了丝丝血痕。

不能慌!拳头一松,月月迅速地敛起所有情绪,她左右看了一圈,大厅中的人还在各忙各的,连抬头的意识都没有。

金烈似乎感觉到周围有杀气,猛然滞住脚步四下环伺,却见大厅中一片忙碌的身影,并无异常。正在纳闷,忽见一个丫鬟装束,相貌平庸的女子抱着一样东西朝他缓步走来,目光清淡,呼吸平稳,自然而然地与他擦身而过。

“烈,怎么了?”火银凑到近前压低声音问道。

“好像不大对劲儿,你去里面悄悄警示一声,我去追主人。”金烈说完转身追了出去。

“哪里不对劲儿呀?一天神叨叨的……”银火四地儿里瞧了几眼,小声的嘟囔着,朝后院走去。

月月垂着头,全神贯注地维持着均匀的呼吸,好不容易才把那涌上的恨意渐渐平息了下去。谁想出了红鸾坊还没走上两步就与对面的人撞了个满怀,月月不敢使轻功,只好故意向后倒退了两步,不料脚跟刚好磕在门槛上,身子一个不稳跌坐进了门里。

“你走路不带眼睛的吗?”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头上飘过。

月月假装委屈地抬起眼,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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