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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药香-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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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御医,门帘子再度被挑开。庆王妃一脸的冰霜站在正房的台阶上,扫视了一眼满院子的丫头婆子,满意地看到众人都低下头去。

她这才冷冽地开口:“今儿的事。要是有谁传出去,立即乱棍打死!”众人都惴惴不安地应“是”。

她这才板着一张保养得当的脸,扶着贴身嬷嬷的手,优雅地走出了院门。

众人这才无声地透了一口气,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筱蓉想着这个时候。自己肯定伸不上手,就想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歇一歇,谁知道还没躺下,就听门外小丫头拍门:“世子妃请你过去呢。”语气里,似乎非常恭谨。

她连忙整了整衣襟,快步进了上房。

转过那架紫檀木的雕花屏风。就进了内室,只见刘碧云正素白着一张脸卧在临床的罗汉床上。

这天儿已经够热了,可她还是衣衫整齐地盖着一床葱绿撒花的夹被。似乎不胜其寒一样。

筱蓉小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小声道:“世子妃,不知道把奴婢叫来有什么吩咐?”

刘碧云听见声音,才睁开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眸。瞧着筱蓉,突然毫无预兆就“哇”地一声哭开了。惊得身边的几个大丫头面无人色,齐齐地安慰着她:“世子妃,您是不是看这丫头不顺眼?交给我们就行了,您何必还劳心费力地?大夫不是嘱咐过了要好好静养吗?”

说着,小蝶就开始去推筱蓉:“还不快出去,惹得世子妃伤心难过。”

筱蓉有些莫名其妙,世子妃不是要见她的吗?怎么又把她推出去?

正在众人推推搡搡的时候,就听一声娇叱“住手”,众人齐齐地看向刘碧云,却见她双眸似喷着火一样。小蝶一看到她这神情,吓得浑身一机灵。她家小姐只要一不顺心,就会用这种眼光看人。这下子,筱蓉可要倒霉了。

谁知道刘碧云却让筱蓉近前些,一把就握了她的手,就是一通大哭。

筱蓉慢慢地也猜着她的意思了,想来就像是一个讨糖吃而没有得着的孩子,刘碧云此时满肚子的委屈无出诉说,见了筱蓉,顿时就宣泄出来。

这个丫头虽然小,可她却是她娘刘夫人亲自挑出来,硬是让她带在身边的。

前些日子要不是她,她哪里来的孩子?

可如今孩子没了,她也只有剩下哭的份儿了。

筱蓉也只好说些安慰她的话,别的,她一个小丫头能插得上什么言语?

刘碧云哭够了,才断断续续地对筱蓉道:“刚才那个老匹夫说我以后怕是不能受孕了,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这样?”

她口中的“老匹夫”分明就是刚送走的御医了,既然连御医都说了日后难以受孕,她又怎么敢逆天而行?

只是刘碧云吩咐,她又不好拒绝,只好把了脉慢慢地体会。

刘碧云睁着一双红肿得桃子一样的眼睛,紧张地观察着筱蓉的脸色,一屋子的人,屏气凝息,大气儿都不敢出。

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筱蓉才放下刘碧云的手腕。刘碧云迫不及待地问道:“怎样?”

筱蓉却不知道怎么说好,沉吟了一下,思忖着怎么说出来。

刘碧云见了这个情形,就知道和御医所言不差了,眼眶里又蓄满了泪水,只是强忍着没流下来。长长的指甲狠狠地掐进了掌心,她一点儿都察觉不到。

吓得她的乳娘张嬷嬷忙去掰开她的手指:“小姐,小姐,您可千万要想开了,自己的身子要紧啊。”

却不防刘碧云“啪”地就甩了一个耳光过去,咬牙切齿地骂道:“都是你们这些狗奴才,我是怎么嘱咐你们的?你们却不当回事儿。让我吃了这个暗亏。我不好了,你们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看得筱蓉暗中咂舌:这刘碧云也太沉不住气了,嫁到庆王府,本来就是一汪深水,这深宅大院的,没有点儿手段怎么能生存下去呢。

张嬷嬷捂着半边红肿的脸,一声都不敢吭,默默地退下去了,筱蓉明显地瞧着她眼角溜着两滴浑浊的泪。

刘碧云这也太不给张嬷嬷面子了,她好歹是从小就奶大她的乳母啊。就算是有什么过错,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丫头的面给她一耳光啊。先不说这到底疼不疼,光这份丢人就足够张嬷嬷消化的了。日后,她在丫头们面前还有什么脸?

正在刘碧云大哭大闹无法休止的时候,小蝶蹑手蹑脚地上前小声回禀:“世子妃,世子爷来看您了。”

刘碧云乍一听了,就停住了哭声。众人正觉得终于雨过天晴了,却见刘碧云面色一变,冷冽的声音随之出口:“他来干什么?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话音刚落,云书岳已经挑了帘子进来了。

他面色平静,似乎没什么触动。一屋的丫头都给他蹲身行礼,他却摆摆手。大步来到刘碧云面前。

筱蓉赶忙往后退,把空间留给人家夫妻二人,却引来云书岳莫名的一瞥。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刘碧云一眼。神态自若地开口道:“今儿的事儿我都知道了。我已经吩咐人下去彻查了。”

刘碧云见他神色间没有一点儿心痛,不由大怒,自己可是他嫡亲的世子妃啊,他们两人共同的孩子没了,怎么不见他有一点儿的伤心难过?好似这个孩子与他无关一样。

眸中的厉色慢慢地染上了她的瞳孔。她捶床大哭:“你早做什么去了?今天一大早就出的事儿,就让人去报给你。你现在才来。还说彻查的话,还有什么用?不管是谁做的手脚,怕早就抹干净了。”

云书岳不防她这么不理智,不过看在她刚没了孩子的份上,也就忍下了,淡淡地说道:“皇上叫了我去宫里问话,府里的人没能把话递上去。”

一语未了,刘碧云就把身后倚着的一个枕头扔了过去,破口大骂:“别拿这个当借口,打量我不知道你的那些龌龊事儿呢。定是你那三个狐媚子似的小妾搞的鬼,她们让我失去了孩子,是想夺了我的世子妃的位子吧?那也要看她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眼睛红得吓人,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云书岳勉强耐着性子解释:“你别想左了,出了事就往她们身上栽。没凭没据的免得人家笑话。”

“笑话?我还怕笑话吗?我倒要看看她们怎么笑话我?”一语勾动了她的愁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连云书岳也给捎上了:“你是不是也想着看我笑话啊?我如今倒真的成了笑话了,你就笑个够吧?”

她近乎歇斯底里的疯狂,还是让云书岳深深地打了个寒颤,面色就像是千年寒冰一样。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是皇上赐婚,你那个位子,除了皇上谁能动得了?你也不要瞎想了,再没有查个水落石出之前,不许迁怒于任何人!”

撂下这句话,他转身就要离去。

刘碧云浑身的血液就像是抽干了一样,欲哭无泪,在他身后嘶哑地吼着:“云书岳,别以为你是庆王世子就有什么了不起!我的孩子没有了,你也别想好过!”

就像是一头凄厉的母兽,迷失了本性。

云书岳倏地停住脚步,慢慢地转过身来,眼睛半眯缝着,里头的寒光刺得人止不住就矮了一截。

“你也别忘了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你想折腾,我可没这个功夫奉陪!”似乎一点儿留恋都没有,他匆匆地迈步走开了。只剩了满屋子鸦雀无声的人。

卷一 血海深仇  一百四十七章 劝慰

刘碧云颓丧地靠在床背上,眼睛空洞无神,痴痴地想着刚才云书岳说过的话“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原来,他并不在乎这个孩子啊。可她,没了孩子,今后怎么在这庆王府里立足?想想自己这辈子就要被困在这个深得不见底的大院子里,她就一阵后怕!

筱蓉默默地低着头,直到云书岳离开,她才瞥了一眼刘碧云:这个大家闺秀也太没有风范了,连这点儿手段都没有,还怎么笼络男人的心呢。

她刚没了孩子,心情不好谁都能理解。云书岳虽然和她不睦,可看在夫妻的份上还是来看她了,可她没有一句温柔的话,张嘴就是破口大骂。

云书岳要是真的喜欢她,也许还能忍让些,看在没了孩子的份上,还能安慰安慰她。可她也不想想,当初是用了什么龌龊手段才有了这个孩子的。可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敢这么胆大害她小产,御医说了之后再难有孕,她之后还有什么资本在这府里扬眉吐气呢。

见刘碧云精神不济,刚小产过,又和云书岳吵了一阵子,现在肯定是要歇息了,于是她连忙告辞:“世子妃,您先好好歇息,奴婢这就下去了。”

可刘碧云却拉着她的手不放:“你在这儿跟我说说话。”筱蓉只好待在这儿了。

张嬷嬷挨了打自然没脸再来,小蝶虽然忠心,可这样的事儿她却插不上嘴,屋里能和刘碧云说得上话的也就是筱蓉了。她又通医道,能多开解开解刘碧云自然是不错的。

筱蓉寻思了一阵子,就劝刘碧云,“世子妃现在还是想着怎么和世子修复关系才是关键的。今儿世子妃说了这样的话,世子怕是短时间里不会过来了。”

“他来不来有什么要紧?我还不稀罕呢。”刘碧云色厉内荏,可她眸中的神情显然泄露了这一切。哪个女人不想着丈夫能把自己捧在手心里呢。

筱蓉嘴角微微上翘。这个刘碧云,明显地口不对心。

她不动声色地劝说:“世子妃这么想就难办了。这个王府里,别说是世子妃了,就是那三个侍妾也知道怎么讨好、巴结世子。世子妃如今没了孩子,还怎么能打动世子的心,要是一味地和世子硬扛着,岂不是便宜了那三个侍妾?”

就见刘碧云嘴角抽动了一下,显然是说到她心里去了。

筱蓉趁热打铁,“所以,世子妃目前不能和世子有什么罅隙。省得让那些小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刘碧云就心有所动,拉了筱蓉的手用上了些力气,还未开口。脸颊就有一些红晕,迟疑了半晌才道:“你也知道,上次要不是你,世子怎么可能留下来过夜?漫说现在我身子不能生养,就算是调理好了。世子爷不来,我还不是惘然?这孩子,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又上哪儿去弄呢?”

神色间,终于漫上了浓浓的惆怅。筱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宽着她的心:“世子爷这些日子不经常来吗?等他气儿消了。肯定还会来的。世子妃如今身子不好,还该让人到刘府报个信儿,让老夫人过来看看。”

“我娘来了能有什么用?无非是陪着伤心罢了。”事到如今。刘碧云只觉得没脸,要不是小人作祟,她怎么会吃了这样的亏,不由又动气怒来,拍得床帮山响:“要是让我知道是谁下这样的毒手。定要活扒了她的皮!”

筱蓉苦笑,人家既然敢做了。就有法子掩盖,就刘碧云这个样子,在这府里迟早会遭人暗算的。若是经了这一遭,她还不长个记性,日后,她可就帮不了她了。

见小蝶端了一盅鸡汤过来,筱蓉就趁势退下去了。回到屋里细细思量今儿这件事,这分明是幕后有人指使的,那三个侍妾,虽然刘碧云一口咬定了就是她们干的,可没凭没据的,谁也不好乱说。

她们来王府还没有刘碧云的日子长,根基尚浅,就算是和刘碧云不对路,也不见得敢下这样的手。

会是谁呢?

她想得出神,连小丫头叫她吃饭都没听见。还是那个叫喜儿的小丫头大喊了几声,她才跟了出去到灶旁的厢房里用了饭。

回来的路上,就向那小丫头打听,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丫头和她年纪差不多,两个人平日里又好,就一五一十地说了。

原来一大早,刘碧云揪起来梳洗了,就带了丫头婆子给王妃去请安。

王府里的规矩,做媳妇的就得给婆婆晨昏定省,虽然这王妃不是世子的生母,可现在她才是堂堂的庆王妃,刘碧云自然得去。

都是往常里天天走的道儿,谁知道今儿刘碧云走着走着却硬是摔了一大跤,当时就觉得下腹一阵阵锥心的疼。

她是个要强的人,怕不去的话,王妃会不快。世子不喜她,若是连婆婆都不喜了,那她还怎么在这王府里生活?于是她咬牙坚持去给王妃请了安。

当时王妃见她脸色不好,还嗔怪她不该来。又让人去请了御医过来。

后来刘碧云下身就开始见红,小腹坠疼不止。结果可想而知了。

筱蓉心里就暗道:这个刘碧云可真够痴的,摔了一跤,搭上个孩子,还落了个不听话的名儿。

这可是庆王府的嫡长孙啊,一下子就这么没了,就算是她心里有再大的委屈,王妃也可以一句话就轻轻地给她掩盖了:年纪轻,不懂事,不知道保养……

这要是传了出去,京都的勋贵圈子里的人,怕都要轻看她吧?

要是她日后还能生养,过了年把再生出一个来,自然也就堵住了别人的嘴。偏偏御医又诊断说不能生养了,这下子,刘碧云就等着被人看笑话吧。

她思前想后,既然三个侍妾不大可能下手,那么会是谁呢?

这个王府里,除了那三个侍妾不想让刘碧云诞下嫡长子,还有谁会见不得世子好呢?能做这样事儿的人,绝不会是那些下三滥,至少要是个主子身份的人。

可庆王府人口简单,上房里数得着的就那么几个主子。庆王爷就算是不喜刘碧云,可也没必要和自己的亲孙子作对啊。他自然是万万不会下手的。

还能有谁呢?莫非是云书岳?知道自己的这个孩子是刘碧云用那种手段才有的,不想要不成?可要是这样的话,云书岳岂不是连个禽兽都不如了?虎毒尚且不食子呢,何况他堂堂一个大男人?

要是他们都不是那个幕后的人,还能是谁呢?

她忽然想到了那张保养得宜,时刻表现出一副雍容大度的脸,莫非是她?若是她的话,这个事儿就能想得通了。

她不是世子的生母,又不是嫡女,一个庶女能在姐姐死后嫁过来,就算是做填房,那也不是一般的填房。

鼎鼎有名的庆王可是皇上的亲叔父,又是摄政王的胞弟,再没有比做庆王妃更有面子的了。就算是宫里的嫔妃,也不见得就有庆王妃的福气大。一嫁过来势必要主持中馈的,势必是要独当一面的。

这份荣耀,怕是京中王公贵族的千金闺秀们都期盼的吧?当初庆王也不老,人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无非就是有了一个几岁大点的儿子。若是自己日后诞下麟儿,身份更是不一般的尊贵。

显然,庆王妃的运气还不够好,到如今也没有一儿半女的傍身,只好把世子当成亲生的对待。

可筱蓉前世里接触过心理学,越是这种高门大户的妇人,心肠不见得就那么善良。表面上,她也许是个合格的母亲,可背地里,谁知道她会不会使手段呢?

想到此,她浑身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颤,头一次,为这种豪门大户中的恩怨感到可怕。

若是王妃下的手,那就说得通了。世子非她亲生,她又没有儿子,自然不想让世子过得好,只能走这一招了。

要是想查清这件事儿,一时半会的空怕没有结果。庆王妃能想出这样的计策来,就不会让人抓住把柄。

胡思乱想了大半夜,直到三更时分才迷迷糊糊睡去。

早上一睁眼,天色已大亮了。透过纸糊的窗户,筱蓉看到院子里已经有婆子在洒扫庭除了。

她打了一个哈欠,披衣起来。还没来得及洗漱,就听外头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慌里慌张地就往上房里跑。

不多时,整个院子都传遍了,自然筱蓉也听见了。

原来云书岳已经把事儿查清楚了,有人在刘碧云请安的路上洒了清油,本来初夏的天儿,露水又多,早上走在路面上,自然就湿滑起来。

刘碧云就那样跌了个措手不及,还不到三个月份的胎儿,本就极不牢固,就这样吃了个哑巴亏。

只是线索在查到厨房时,就断了。这清【文】油就【人】是家【书】里做【屋】饭用的,自然是有人从厨房里偷出来的。可是管厨房的管事婆子忽然心绞痛发作,死在了家里。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自然以后的事儿就查不出来了。

卷一 血海深仇  一百四十八章 遭遇

落梅院的正房里,庆王妃正优雅端庄地坐在一把鸡翅木的圈椅里,端了一杯雨前龙井细细地品着。才染过丹蔻的指甲,红艳艳的,亮得人眼睛发花。

贴身嬷嬷徐妈妈正在她跟前凑趣儿:“王妃,您不知道那一位今儿是个什么情形?听小丫头来学,世子爷过去看望她,却被她给骂走了。”

庆王妃眉头一挑,随即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真没想到她娘那么精明的一个人,竟然生出这么个糊涂闺女?这个时候,不说笼络着世子,还把他往外头赶。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主仆两个就凑在一起低低地笑。

徐妈妈又问王妃:“既然她没了孩子,这世子妃的位子怕是不牢固了。就算是皇上赐婚,世子爷这后嗣的事儿也不能没有着落。不知道娘娘有什么打算?”

“这个嘛,慢慢来,先不急。反正世子不还有皇上赐下来的三个侍妾吗?先让她们服侍着,最好是能生下庶长子,这事儿就好办了。”

“还是娘娘高明啊。这虽然也是儿子,可是好说不好听的,将来的庆王世子总不能就传给一个庶长子吧?”徐妈妈笑得一脸褶子好似深秋里的菊花,皱了皱眉,不无担忧地道:“只是娘娘也该上心了。不管怎么着,世子是王爷的心头肉,这都是因着娘娘没有子嗣的缘故。若是娘娘能再诞下麟儿,到时候,这庆王府,还不是娘娘说了算?”

王妃就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半天才叹口气:“你以为我不想啊,嫁给王爷十多年,要有也早该有了。”

徐妈妈小眼一挤。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忙凑在王妃耳边低低地说了,王妃的脸上就露出一丝诧异来,“你说的,真有这么灵?”

“那可不是,京里都传遍了,那些王公贵族家的宗妇们,哪个不信?娘娘这个年纪也不算大,王爷也不老,要是想要个孩子还是很有可能的。”

徐妈妈一脸的笃定。庆王妃自然也就信了,喃喃地双手合十念叨着:“大苦大难观世音菩萨,若是能保佑信女生得麟儿。信女捐一千两银子给佛祖身上换金……”

刘碧云的上房里,却上演了一场悲情女的戏份。室内一地都是碎裂的瓷片,满屋子的丫头战战兢兢地没人敢说话,屏气凝神地站在角落里大气儿都不敢出。

而刘碧云,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面目狰狞,活似一个女鬼。

筱蓉一进门,就被屋内的景象给惊呆了。刘碧云就算是心情再不好,也不必拿这些丫头出去。她只要有三分理智,就不该这样。这些丫头就算是全都打杀了,能起什么效用?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望了一眼打着哆嗦的小蝶,她只好走上前。

现在,满屋里的人。也就筱蓉能和刘碧云说得上几句话了,所以,一看她疯狂的样子,忙悄没声地出去到厢房里找着了筱蓉。

刘碧云一见筱蓉,就好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见到了父母。“哇”的一声就扑在床头上哭起来了。

筱蓉见状,忙悄悄地让丫头们都下去。这才拉了刘碧云的手,劝慰:“世子妃这是何苦?您身子还没好呢,若是成天憋闷在心里,落下了病根可就麻烦了。”

“我这个样子,还怕落下病根吗?你们看出来吗?这府里都当我是死人啊。”

她说得确实不错,自从世子被气走了之后,府里的确没有人来过她这里。那三个侍妾更是没了人影,真的把刘碧云不当一回事儿了。

只是越是这样,刘碧云就该越表现得大大方方才是,这个样子,只能徒留话柄,越发让云书岳瞧不上眼了。

这话,不知道刘碧云能不能听进去。不过,她被刘夫人给攥在手心里了,刘夫人既然能伪造出她的卖身契来,想必也能有法子从其他的方面控制她,与其自己在明,人家在暗,还不如顺了刘夫人的心意,扶刘碧云一把算了。若是她真的是扶不起来的阿斗,也就别怪她了。

她来庆王府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能查出当年的杀父杀母之仇敌,别的,都不重要。

想必,她微笑着对刘碧云道:“世子妃,这世上要想赢得别人的关心,只有一条路。”

刘碧云显然是听清楚这句话了,忙抬起泪水涟涟的大眼,好奇道:“什么路?”

“只要世子妃自己足够强大,就没人敢小看您。”筱蓉笃定地说着,“世子妃想想,您是皇上赐婚,不论有什么理由,世子都不能怎么着您,您在这府里,就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妃。”

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她继续说下去,“何况世子妃出身高贵,刘大人贵为兵部尚书,光这份荣耀,就不是一般的女子能有的。世子妃占了这么多的先天之利,又何惧之有呢?”

一席话,说得刘碧云脸上的泪意慢慢地消逝了,终于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认真听着。

可是,她脸上的神情转眼就换上了悲伤,“我这个样子,世子,还能再来这屋里吗?”

看来她还是希望世子能常来的,只是那天把人家给骂走了,谁又敢奢望他不计前嫌呢。

这个话,筱蓉也不敢打包票,万一她说云书岳回来,到时候他不来呢。她一个身为奴婢的,主子们之间的事儿,她自然也不能决定的。

低了头思忖了半天,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这句话。刘碧云现在才是她的正经主子,卖身契还在她这儿呢。云书岳,她也不知道该不该靠上,先不说她是不是自己的仇敌,就算不是,可越过刘碧云却贴上云书岳,却是非常难的。

刘碧云见她半天不吭声,知道这事儿的确令人为难,云书岳和她之间本就没什么,要不是她使了手段,怎么能得来这个孩子。

那天。他不过是看在没了的孩子的面上,才来看看她的。还被她给骂走了,想再让他过来,真是登天还难啊。

想想日后就要过着守活寡的日子,刘碧云浑身的血液都冷了,捏着筱蓉的手不知不觉地就用了十分的力气,疼得筱蓉差点儿落下泪来。

忙胡乱点头:“世子妃您别着急,待奴婢想想法子,定能让世子爷回心转意的。”云书岳本来对她无意,哪来的回心转意啊?

事到如今。刘碧云几乎疯癫了,她也只能安慰一时是一时了。

听了这话,刘碧云果然就松开了手。脸上似喜似悲,双目紧紧地盯着筱蓉,“你有法子?”

筱蓉哪敢说刚才是被她掐得太疼了才不得不说出那样的话的,只好硬着头皮答道:“让奴婢想想,说不定真有好法子。”

刘碧云喜之不胜地连连吩咐:“那你好好想想吧。别在我这儿耗着了,让小蝶带人伺候就行了。”竟然就把筱蓉当成了宝贝。

筱蓉一出了正屋的门,那脸沮丧地都能拧出水来,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回了屋,四仰八叉地一下子就躺倒在床上,不由狠命地捶头:都怪自己多嘴。本以为能哄得了刘碧云松手的,谁知道她却抓住这个不放了。自己可怎么能让云书岳来她这里呢?

虽然她和云书岳之间有点儿交情,可那也只不过是一些交易罢了。她自认还没这个本事迷惑住云书岳呢。

盛夏的午后。天儿格外地沉闷,外头参天大树上的蝉鸣声一阵接着一阵,聒噪地她更加心烦气躁的。

索性起身来到外头,院子里一丝风都没有,反正刘碧云又不指着她伺候。自己干脆就在王府里溜溜吧,只要不到前头去。想来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沿着一条青石的甬路,她慢慢地走着,脑子里尚糊了一片浆糊一样,迷迷瞪瞪地想着事儿。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片花海的中央。

原来是庆王府里的花园子,里头种着不计其数的花草,扑鼻的香气,馥郁逼人,在这盛夏的午后,格外地香甜。

闻着这么浓郁的香气,她的心情稍微好了点儿。信步朝前走着,压根儿就没提防对面走来了几个人。

等到她觉察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对面的几个人都看见她了。

她只好低了头站在一边,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等着那几个人过去。

眼角的余光瞥见云书岳也在里头,似乎陪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正在说笑。旁边一个身量和他差不多的中年人,瘦削的个子,慢慢地踱着步子。

既然能让云书岳相陪的人,身份自然不低。这几个人空怕都是非富即贵的,筱蓉暗暗咬舌:自己怎么这么大意,竟然闯到这里来了?若是冲撞了这些贵人们,自己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到时候还怎么给父母报仇雪恨啊。

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人就停在了她面前,她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就听一个磁性的声音笑道:“咦,叔父,你这花园子里头怎么还有一个丫头啊?”

就听云书岳的声音回道:“想必是个不懂事的丫头,等我回头让管事的好好教训一顿!”

就对筱蓉瞪眼:“大晌午的,你不在自己屋里窝着,不伺候主子,钻到这里干什么?这可不是你来的地方!”言下之意,大有让她赶紧走的意思。

筱蓉连忙屈膝行礼,就要退回去。谁知道那个中年人却开口了:“你是哪个房里的丫头?到这里做什么?”

筱蓉这才敢抬头飞快地瞄了一眼那中年男子,白净的脸上,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盯着自己,似乎要把自己看穿。

看长相,倒和云书岳有几分相似。筱蓉心里立即就想到了庆王,莫非他就是云书岳的父亲——当今的庆王爷?

看他们对这个年轻男子的恭敬样子,更让筱蓉心里明了。能让庆王父子恭敬的人,除了当今圣上还能有谁呢?

都怪自己一时昏了头,为了解决刘碧云的问题,竟然闯到这里来了。一个不小心,小命就没了。

可眼前这个中年男子的话,她又不能不答,只好声若蚊蚋地答道:“奴婢是世子妃屋里的,世子妃怜惜奴婢年纪小,没让奴婢近身服侍。因着天儿热,想出来凉快凉快,谁知道就闯到这儿了。惊了主子们的驾,实在是不该!”

话音刚落,就听那年轻人对云书岳笑道:“瞧瞧你们府上,一个小丫头的应答都这么得体,真是不简单啊。”似乎意有深指。

云书岳没敢说什么,可筱蓉却听到庆王喃喃自语:“奇怪,怎么这么像?”

那年轻人和云书岳同时奇道:“像谁啊?”

庆王却正颜一笑:“没什么,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也没理会筱蓉,三个人径自去了。只留下有劫后余生之感的筱蓉发呆。

卷一 血海深仇  一百四十九章 差使

筱蓉愣愣地站在后花园里半天,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天有多凶险。要不是自己没头没脑地一头扎进了这后花园里,哪里会有这场惊吓?

她不禁抚着胸口大口地喘气: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奴婢,生死尚在主子那儿捏着呢,怎么就有这个胆子在府里乱窜?

不过好在刚才云书岳能够出言解救,不然,若是皇上一气之下,治她个冲撞之罪,今儿小命可就搭在这儿了。

不过听庆王那话里的意思,好似认识自己一样。这也不算奇怪,毕竟她之前可是给庆王做过开胸的手术,只是那时候她蒙着面纱,庆王又怎么会一眼就认出她来?何况时隔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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