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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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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书的位置上多逗留。

原来,卞之和早就在兵部给自己挖了一个陷阱,就等着自己跳下去了!而自己,真的是乖乖跳下去了,还跳得无比欢欣,真是世上第一蠢人!

这样的自己,还怎么能辅助二皇子呢?

陈知浩的脸色颓败,想到了重新任职以来的种种事情,忍不住老泪纵横。

大厦将倾再无可扶持,大势已去了!只等陇南点阅的结果一出,就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了。

很快,陇南八百里加急文书就到达京兆,言及““虚设草场,谎报军马,实所有者不过三一,若我朝急需军马,数必不补,溃败可期。”!

原来,陇南行太仆寺、苑马寺虚设草场、谎报徭役、冒领饷银的情况,比张星华等人所以为的还要严重!

每年服草场之役的陇南百姓越来越来,缴纳的牧马税也一年比一年重,而户部下发的牧马之财也在逐年增加。现在调查结果已经出了,草场都是虚设的,虚设的草场数量竟然是实际草场数量的三倍!

那么,那些服徭役的百姓哪里去了?那些牧马赋税哪里去了?户部下发的钱财哪里去了?

太仆寺丞文远山和库部郎中宋去疾在核准了草场数量之后,惊得连文书都拿不住了。而一旁,则是御史台官员铁青的脸色,和数量众多的马贩。他们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实上,没有这些马贩的协助。监察御史没那么快就能核准陇南草场的准确之数。

为了乘云骓,这些马贩心中的热诚和动力那是前所未有地高涨,主动自发去帮助这些官员核准草场的数量,他们都想最先找到乘云骓。就这样,竟然成了监察御史核查的助力!

乘云骓,额青蹄白,浑身黑亮。青润似碧玉,如果它们藏在草场里面,一定能找到的,而且非常容易找到!

因此。一个个具体草场的情况,通过这些马贩的转达、通过这些马贩的互通,被整个大永百姓知道!

所有的百姓都知道了,礼县的草场没有乘云骓,整个礼县有草场十二个。另外八个都是空的;康县的草场也没有乘云骓。康县的十八个草场都找过,而文书上的二十九个,根本就是没有!……

这样的消息从陇南传出去,经陇右道、关内道,散发到江南道、河内道和京兆一带。现在,大永的百姓都知道陇南牧政的具体情况了!

太仆寺、兵部和御史台的官员没有在陇南找到乘云骓,而且他们也顺便地知道了,原来陇南虚设的数量竟然有那么多,陇南马政竟然那么*混乱,那怎么得了?!这是一国之大灾啊!

找不到乘云骓的失望、愤恨全部发泄在对陇南马政的不满之上,蜂拥至陇南的大永马贩,甚至当场就将陇南牧马监的官衙打砸一通!

他们是深受草场虚设之苦的一群人。怪不得陇南的马匹年年减少,怪不得他们贩马的成本年年增加,怪不得他们这些马贩多年来一直穷困潦倒,原来草场根本就是虚设的,陇南的马匹根本就是虚假的!

草场没有,乘云骓自然就没有了,怪不得,怪不得!陇南的马政这么混乱这么*,乘云骓是祥瑞之兆,怎么会出现在陇南呢?

不对,或许乘云骓就是这么一现,是要朝廷和百姓都知道陇南马政的真实情况啊,这才是乘云骓出现的原因,这就是祥瑞之兆啊!

一时间,百姓口口相传,对乘云骓的传说更加深信不疑。他们对乘云骓越是推崇,对陇南马政越是愤怒!

随即,所有百姓的目光都转向了长泰帝,想看看长泰帝会如何处置太仆寺和兵部的官员。

众怒难犯,更可况是全国百姓都在盯着京兆的旨意?长泰帝心中是震怒不已。

在陇南找不到乘云骓,这已经够失望的,竟然还出现了那么严重的问题!幸好发现得早,若是大永有战事,那朝廷不是没可用之军马?

正如陇南文书描述的一样”溃败可期“,这陇南马政,是要朕背负昏君的污名啊!

长泰帝下令,将太仆正卿范中曦、少卿张星华、兵部尚书陈知浩、陇南行太仆寺卿张思远等一干官员夺职下狱!

同时令陇右道观察使丁文瀚和陇右卫大将军蒋博文审理陇马政情况,务必要查清理明陇南马政的情况,一定要找出那些服徭役的百姓,也要理清牧马赋税使用情况,更要追回户部下拨的钱银。

至此,马政官场大地动,从京兆太仆寺、兵部,到各地的行太仆寺、苑马寺,一大批大大小小的官员被夺职问责。

因为长泰帝下令彻查此案时正是六月初一,所以后世史官称这次陇南马政为“六朔弊案”。

但这“六朔弊案”是从点阅草场而起的,草场是这弊案的关键,所以更多人称之为“草场案”。

震惊朝野的草场案,发生在长泰四十年。最先,是因为陇南礼县有乘云骓现世,而后,世人才知道陇南马政。

由此,乘云骓的传说再度成为大永百姓乐道的传奇。

第两百三十三章 准卿所奏

在草场案中,二皇子的势力几乎被连根拔起,张星华中风昏迷仍要夺职务下狱,陈知浩不久在狱中病逝。

没多久,岑州刺史陈知阔也因鬻官被问罪,二皇子明面上没有受到任何罪责,但是帝心尽失,势力全没!

皆因,在草场案发之后,张星华和陈知浩竟然想煽动二皇子,以兵部所掌握的势力,意图策划金吾右卫的兵变!幸得这一切,有尚书右仆射卞之和提前得知,才使得他们不能成事。

意图谋反,乃是灭族抄家之罪!张星华和陈知浩不得不死!

树倒猢狲散,二皇子一系的官员也闻风而动,纷纷撇清自己和二皇子府的关系。

到了这个时候,京兆所有官员都知道了,从头到尾,皇上就没有立二皇子为太子的打算,不然也不会将二皇子的势力拔个干净了。

二皇子并没有像三皇子、五皇子一样被圈禁,但是长泰帝下令免了他来紫宸殿请安。也就是说,长泰帝根本不想见到他了!就算他出入自由,还有两个皇孙在手,又有何用呢?

二皇子府内,上官承佑恍若疯癫,咒骂不已,骂得最多的,就是在陇南现世的乘云骓!

如果没有乘云骓,如果不是为了寻找乘云骓,根本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就是因为乘云骓,他才会落到如此境地。

短短一个多月时间,他就从一个拥有大好局面的二皇子成为一个被剪除了全部势力的二皇子!

原本他以为太子之位非自己莫属的了,论尊论长,朝堂官员一定会支持自己的,却没有想到,现在父皇都不想见到自己了,朝官也恨不得离自己远远的!

这巨大的落差,让上官承佑根本就接受不了。他除了整天在二皇子府咒骂,就是长跪在紫宸殿外,请求长泰帝宽宥原谅。

自从张星华、陈知浩相继出事后。延禧宫的德妃就沉默了。出乎众人意料,她并没有去紫宸殿求情。而是闭宫不出。

周贤妃的经历,早就让德妃知道长泰帝的薄幸,如果他尚念骨肉之亲夫妻之情,就不会下那样的旨意。所以德妃知道,长泰帝决定了的事情,就算她把紫宸殿的门阶跪烂,也没有用的。

世事如梦亦如电。缘起缘灭还自在,应作如是观——德妃跪在佛灯下,想起经文的偈子,思绪万千。

未几。延禧宫就传出了德妃皈依佛门的消息。德妃除金钗去华服,从此吃斋茹素,长伴佛灯下,就这样终老一生。

“呼……所谓纵横之术就是谋算人心之道,真是这样没有错。舅舅,我终于懂了。”青竹居内,沈宁轻轻喟叹一声。

经过这一次的草场案,她终于知道舅父所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也亲自实证了这句话的意思。更是贯彻了湘湖所得的“清风拂山岗,明月照大江”之悟。

原来,震惊朝野的草场案,不过是沈宁的一次实践而已,目的,就是将二皇子的势力剪除,从而助十二皇子上位。

从溪山回来之后,容妃就催促得厉害,让沈家定要想办法破了二皇子大好的局面,不然就没有她和十二皇子的戏了。

沈华善和沈则敬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多次召集了沈余宏和沈宁等人共商定计,也召集了如流处和蚍蜉的人员出谋划策。根据如流处和蚍蜉提供的线索,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思度、计算和完善,沈家才最终定下了草场案这个计策。

“哪里有什么乘云骓,不过是按照实录所载,那了几匹良马涂涂颜色,再让它们在马贩面前遛一圈就是了!我们的目的,始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朝廷的注意力引到陇南草场那里,还要让天下人的目光作证,让皇上不会将此事轻轻放下。”

沈宁状似为秋歌解惑,又状似告诉自己。俞正道去年离开京兆所说的那一番话又回响在沈宁耳边:“所谓纵横之术,谋算的其实就是人心,只有把握了每个人的心思,才能了解每个人的弱点,从而找出他行事的漏洞,才能将他击倒,而自己,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当时俞正道还对沈宁说,这些要她自己慢慢揣摩亲自实践,才会渐渐领悟,经过了这次的草场案,沈宁想,她已经领会了俞正道想要教给她的道理。

人心,才是最重要的,把握人心,是所有纵横术的基础,而人才,也是最重要的,善用每个人的才能,用才能去辅助人心,纵横术才会成功。

如果不是蚍蜉发现张聪的可疑,也不会发现他为了贪财而经常和陇南的行太仆寺、牧监的官员有来往;如果不是沈宓根据马贩张成的账目记录计算出陇南马政的大致情况,也不会推算出陇南草场虚设之数竟会如此惊人;如果不是自己熟读开国故事和《太祖实录》,也不会想出乘云骓之计……

当然,还有库部郎中许光耀、马贩刘鞍等人,他们在这个计谋中的作用同样重要。

从马市到乘云骓,从乘云骓到陇南草场,从陇南草场到太仆寺、兵部,这几个环节,环环相扣,缺一不可。正是所有人的同心协力,沈家、十二皇子才能利用草场案取胜。

“谢谢您,舅舅。”沈宁低声说道,经由这一个多月的谋划,她更加明白俞正道对自己的教导之心,也更加感受到俞正道对自己的拳拳情意。

幸得有他如此悉心教导,乘云骓之计才会如此顺利,此刻,沈宁最感激的就是自己的舅舅俞正道。

到了七月初,因为草场案空缺出来的职位已经补充完毕了,大永或许什么都缺,但最不缺的就是官员了,尤其是太仆卿、兵部尚书这样的职位,更是许多官员争得头破血流。

最后太仆卿有由皇室宗亲上官阶担任,而兵部尚书一职,则落到了洛州刺史郑棣桓身上。他是荥阳郑氏的嫡枝子孙。这个位置被他谋了去,也不令人意外。

其他诸如太仆少卿等位置,也有官员更替上去了。

沈家也从中得到了两个空缺。沈家旁支的沈则段任从六品太仆寺丞,陇南西和牧监之职则落到了沈亦娴的长子许视章身上。他也是许光耀的侄儿。

另有陇南行太仆寺、苑马寺等官衙的主事之类的低等官职,沈家和许家也得到了几个。换言之,沈家和许家在陇南一带撒下了众多家族子弟,沈华善和许光耀对这样的结果感到很满意。

乘云骓之计主要就是为了十二皇子,但是他们这些出策出力的人,也要获得一定好处才行的。按照叶正纯当年的语气:没有好处的事情,做个球啊!

六月京兆的天气酷暑。长泰帝时常感到气闷,又加上没有找到乘云骓,又出了陇南草场的弊案,长泰帝心情抑郁。一下子就病倒了!

长泰帝毕竟不再年轻了,这并且虽然不严重,却也拖延反复。在他生病期间,尚药局太医们的心是七上八下的,生怕长泰帝有何闪失。他们就人头不保了。

虽然他们的专精医术告诉他们,长泰帝这是小病情,但禁不住天不假年啊,长泰帝今年都六十有多了,这些太医们怎么能不怕?

长泰帝生病。最紧张的就是后宫妃嫔和诸皇子们,上官承佑这时候大喜过望,正想趁着长泰帝生病期间好好表现,却没有想到长泰帝以皇孙年幼为由,根本就没有让他进紫宸殿服侍,反而令十二皇子在紫宸殿侍疾。

十二皇子只是个十五岁半大的孩子,他都还要内侍、宫女服侍,他能侍疾?太医和朝臣们心里嘀咕,面前却不说什么,他们都知道这是长泰帝抬举十二皇子之举,这是要给十二皇子好好表现的机会。

侍疾至孝,十二皇子虽然年幼,但这一点,朝臣也都是看在眼内的。

长泰帝缠绵病榻,多日尚未见好,这是一种信号,牵引这大永官员的神经。

他们意识到长泰帝真的年老了,而太子尚未立,这是攸关国祚的事情,以韦景曜、申科、萧厚仁为首的朝廷重臣,开始思考上书请立太子事宜了。

所幸天气稍转凉的时候,长泰帝的病就完全好了,十二皇子也结束在紫宸殿的侍疾工作,每日还是在皇子所听从师傅的教导。

长泰帝康复之后,如常上朝处理国事,却经常容易疲倦,批阅奏折每每也力不从心。

甚至有好几次,内侍首领张盛发现长泰帝困倦至极家竟然伏在折子上入睡了,他自然不敢声张,却也不着痕迹地劝诫长泰帝以龙体为重。

容易疲倦又力不从心,这样的状况让长泰帝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年老了,这几年为了平衡朝廷各方势力,他损耗了不少心神,而且他在这个位置四十年了,时间也太长了。

他开始认真思考册立太子之事,如何安置几位皇子等等,首先想到的,就是这几年间发生的事情。

太后、太子相继崩薨,朝堂争端不断,几个皇儿也斗来斗去,都是为了太子之位。

如今老三、老五被圈,老五是不是自己的血脉还难说,老二才能实在平庸,妻族和母族还陇南闯下那么大的祸端,老二在民间的声誉扫地了。想来想去,还是老十二情最合适。

他性情、相貌都和自己最似,老十二至孝又有仁义之心,虽然年纪小了点,还是小孩心性,但是只要有贤臣重臣襄助,自己在背后提点,他一定会是个明君仁主的。——这一晚,紫宸殿灯火通明,长泰帝在思考着这种安排,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七月中旬,中书侍郎沈华善、门下侍郎左良哲等一众官员联名上疏,请立太子,以安社稷,以绵国祚,长泰帝批复了这些官员的折子,只四字:准卿所奏!

第两百三十四章 册太子封王令

准卿所奏,这四个字,意味着长泰帝心中已有定断,也意味着扰攘多时的太子之争即将定局!

各方势力为太子之位争斗了三年多,不,准确地说,是争斗了二十多年,从德太子病弱那一天起,这太子之争就已经开始了。

现在,终于到了要尘埃落定的时候!

二十多年,一个个看起来有极大希望的皇子,朝臣以为他们都有机会一争帝位的皇子,竟然都没能笑着站到最后。

他们或被圈禁,或被厌弃,或被无视,或被夭折,最终都没有熬过大永朝堂种种诡谲波澜,都被打沉了下去。

这个过程,身在局中之人,或许并没有想到一瞬生一瞬死,但是局外的人,又曾做了多少谋划呢?正如沈宁和沈家,这都说不清了。

这里面,有各方势力的种种谋划斗争,这些被打沉下去的皇子和他身后的势力,谋不如人技不如人,这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但,笑到最后的人,何尝不是天命所归呢?时也,命也,即为是!

韦景曜和申科等长泰重臣没有想到,斗来斗去,这个位置最后竟然落在年仅十五岁的十二皇子头上!

所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十二皇子天意所属,这就是大造化啊。——到了这个时候,朝中大臣几乎都知道长泰帝心属的储君人选是谁了。

“竟然是十二皇子,之前实在是想不到啊,想不到!本来论尊论长,都轮不到十二皇子的,现在年长的几位皇子都相继出事,难道这就是天佑?天命所归?”韦景曜感叹了一句。

今晚他约了门下侍中申科在京华楼喝酒。想着这京兆的局势,不由得有此感叹。

中书省已经暗中草拟册立太子的诏书了,虽然皇上的旨意未下。但韦景曜相信,这旨意很快就会下的了。

时也。命也,这样的结果,他实在是想不到啊!

“实在是想不到。这沈华善的眼光真是毒,早!就选中了十二皇子,若是十二皇子得立,沈家这从龙之功,谁都比不上啊。韦兄。你有一个好属下啊。”申科笑了笑,也附和道。

从容妃出现在沈家及笄礼上,到荣平郡主下嫁沈家,再到沈家和钟粹宫的密切联系。这种种事情都表明,沈家是支持十二皇子!

真相应该是,沈家暗中为十二皇子的登位做了许多事情,只不过他们这些朝官都不知道罢了!

付出几多就会收获几多,这是天注定的。这沈家,势不可挡啊。

韦景曜点点头,赞同申科的话语。对于沈家的从龙之功,韦景曜除了感叹几句,倒也没有多余想法。

按照大永律法。新君上位,他这个中书令就必退的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理所当然的。以后这朝堂,是另外一朝臣的天下了,和自己干系实在不大了!

再说了,眼力不如人,谋划不如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韦景曜又想起了母亲韦老太君评价沈家的话语,也暗自庆幸母亲和沈家交好,这样就算自己退下来,也没有什么坏影响。

申科的想法和韦景曜差不多,他想起了已经过世的俞谨之,想起他在国子监说的那一番守正之道。

俞氏和沈家是姻亲,想必沈家家风、训导也不会差的,有沈家辅弼十二皇子,他们这些老臣也可以稍微放心了,或许,以后朝堂就没有自己什么事了。

京兆大局已定,他们这些老臣,也该退了。

八月初一,长泰帝临大朝,宣布立十二皇子上官景安为太子,令司天台卜吉日,行礼授玺,再移东宫,配设太子詹事府,而后,太子临朝听政,学习为君之道!

同时,下令加封容妃,擢其为容贵妃,赞曰“常得侍从,弗离朝夕。宫壶之内,恒自饬躬;嫔嫱之间,未尝迕目。圣情鉴悉,每垂赏叹”,令司天台卜吉,授金册金印。

另外,下封王令,分封诸皇子为王!

封二皇子为庸王,以云南昭通为封地,封三皇子为悯王,以甘肃岷州为封地,封五皇子为哀王,以关内遵州为封地。太子授玺后,诸王立即前往封地,非诏不得入京兆!

此外,诸王不世袭,实行推恩之举,规定诸王府不得设府兵,封地赋税三一可用等等,其余皇子待出宫开府后再封王,待遇一与前同!

短短三个旨意,却令朝臣反应不一,惊喜有之,愕然有之,平淡有之。

但是,朝臣对长泰帝的旨意都没有异议,纷纷赞扬长泰帝英明决断,臣等自当遵旨而行。

中书令韦景曜、司天监君复乐和尚书左右仆射萧厚仁、卞之和出列领命,祝贺大永国祚绵长,称臣等定不辱命,一定会办好这三个旨意的,请皇上放心云云。

中书侍郎沈华善脸上一直带着笑意,眼神却深不可测。

长泰帝这三个旨意,既在他意料之中又在他意料之外!这之外,更重要,也更令他心惊。

册立十二皇子为太子,在他意料之中。沈家做了那么多努力,如果储君人选还不是十二皇子,那么沈家也不必存在了。就目前京兆的形势和长泰帝的心思来看,这是必然的。

加封容妃,同样在他的意料之中。抬高容妃的身份,使得十二皇子子凭母贵,这一环接一环,是皇室常有之事。加封容妃,这是必要的。

分封诸皇子,实在令他意外!他没有想到,皇上会给这几个皇子以这样的尊荣!

分封,有封地,也就是有赋税,虽然不设府兵,但是这样的待遇,对这几位皇子来说,比现在圈禁或厌弃的待遇好得太多了!

原本他以为。这几位皇子已经尽失帝心的了,尤其是五皇子,有李妃和李斯年私通之事。又有西燕使者勾连之事,皇上已经对他起杀心的了。不然早前也不会有误食毒物的事情。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皇上为什么还要下封王令?还要给这几位皇子这样的尊荣?不怕他们有朝一日卷土重来,再掀夺位的浪潮吗?不怕他们有朝一日势重心重,再带来臣心起伏吗?

这,不是给十二皇子添堵吗?按照惯常的做法,皇上应该为储君扫平一切障碍。以便储君能顺利继承大宝的。既然十二皇子尽得帝心,皇上为什么要反其道而行之呢?

随即,沈华善微微笑了起来。皇上下此封王令,将这几位皇子逐去偏远的地方。实是用心良苦啊!

他差点忘了,皇上既是君,也是父。君父君父,用心良苦!这样的旨意,他早就该想到了的!

父母为子女计。是为长远计。皇上的旨意很明确,立十二皇子为太子,将来这个皇子就是国之君主,而对另外的皇子他有封王的安排,又规定不设府兵、赋税三一。这就杜绝了他们谋反的可能,却又足以让他们做个逍遥自在的富家翁!

只要这几个皇子不起别的心思,对他们而言,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可见,皇上心底最深处,还是对这几位皇子有几丝骨血之情啊。

帝王之心,实则也是父亲之心,就算皇上是大永最最尊最贵的人,他也是一个父亲啊!沈华善稍加思考,便想明白了长泰帝的用意。

只是有一点,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那就是五皇子竟然也在封王之列!发生了春熙宫李妃和李斯年那样的事,五皇子就已经尽失帝心了的。而从皇上之前的举动来看,他是怀疑五皇子的血统的,怎么还会对他如此厚待呢?

帝心难测,帝心难测啊。

这一点帝心,让沈华善感到忧虑。他想起了沈宁所说的前一世。前一世,是五皇子灭了沈氏一族,如果他还能封王,是不是意味着他仍有翻身的余地?

那么,是不是说,他对沈家仍有威胁?沈华善的心沉了下去。

那么,沈家,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沈家是不是要做到那一步?就如孙女沈宁所说的,全力诛杀五皇子?!

沈华善不知道,准确地说,他不想做到那一步!不管手段如何艰险毒辣,但直接诛杀皇嗣,总难占大义。不占大义的事情做了,定必折损家族气运!

他感到无比为难。但是,当他辗转从内侍首领张盛那里听到一句话时,这种为难马上就没有了,反而满面笑容。

封王令一下,最高兴的就是上官永平和上官长治了,他们已经受够了被圈禁的日子,没有自由的痛苦是最难以忍受的痛苦!

得知封王的那一刻,上官永平更是喜极而泣。在圈禁的这两年里,他似乎老了十来岁,当初的骄纵和壮志都没有了。为了太子之位,他失去了母妃和舅父一家,自己也深受圈禁之苦。

现在的他,已经不去想什么太子之位、皇位了,只要能出去,只要能出去,就已经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上官长治想得更远,他想着有赌未为输,只要能出去,定能卷土重来的。待去了封地,再慢慢图谋,一切都还有机会的,只要一日不死,他就有机会!

他不会输,也不能输!他“桀桀”地笑了起来,中毒过后虚弱的身体支撑不住这狂喜。他忍不住咳了起来,嘴角有几丝血迹,那消瘦的面容映衬着咧嘴白牙和血迹,看起来甚为恐怖。

第两百三十五章 京兆局定 (第一卷完)

容妃和上官景安知道了册立太子和封王的旨意后,又喜又惊又不解,心情无比复杂。

喜的是上官景安终于被立为太子,这么多年的谋划,终于如愿了;

惊的是诸皇子封王,会不会影响到上官景安的太子之位?几年前的盛王之乱,他们还记得很清楚;

不解的是,皇上为什么会突然下封王令呢?这对上官景安来说是个潜在的威胁啊,皇上不是应该扫清一切障碍好让上官景安登位的吗?封王怎么可以呢?

当晚长泰帝留宿钟粹宫的时候,容妃欢喜之中也使了几回小性子,将她对皇儿被册为太子的欢喜和诸皇子封王的不满充分地表现了出来。

长泰帝只“呵呵”地笑了,却对自己的旨意没有半句解释,更令容妃对心里是又惊又怒。

第二日,容妃就急忙召了沈宁进宫,对于诸皇子被封王一事,她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心中甚是慌乱,甚至在猜想皇上是不是有了别的主意。

这几位皇子被封王,对自己的皇儿来说,就是极大的威胁,她不甘心,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当然还是找沈家帮忙了。

沈宁知道封王令之后,也有些吃惊,却并不像容妃那样焦急。祖父已经和她说了皇上的用意,她今天之所以进宫,就是为了劝说容妃的。

当容妃说到一定要阻止几位皇子封王甚至要把他们都灭了的时候。沈宁说话了。

“娘娘可还记得,史书说栗姬之失?”沈宁语气平静,这样问容妃。

“栗姬之失?景帝以诸子托栗姬,丽姬怒不应,言不逊……”容妃喃喃说道,对于这一段史书,她也不陌生。难道皇上也是这个意思?

“娘娘想得没有错。栗姬不肯善待诸皇子,景帝忧心诸皇子后路。遂立王氏之子为太子,想必娘娘也记得。祖父说了,君父君父,皇上仁厚,既是君,也是父,这样的安排是情理之中。娘娘切不可有怨怼之心。十二皇子现今要做的,就是静心等待行礼授玺。既要表现对兄弟关爱,也要慎言慎行,莫让皇上认为十二皇子不容兄弟,不然皇上会认为十二皇子失了仁厚之心,事恐生变。”沈宁将沈华善的意思表达得十分清楚,听得容妃微愣。

“祖父还说了。君父君父,皇上的旨意自然都是对的。为人属下的,只需体察圣意遵照旨意办事就可以的,旁的,都不用多想。”沈宁又说了。

其实沈华善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让容妃安分守己,现在什么都不用做,耐心等待就行了。

容妃思考着沈华善的话语,觉得沈华善的话语甚有道理,已经有栗姬作为样板了。她不想犯同样的错误,遂平心静气,专心侍奉长泰帝,温柔顺意,两耳不闻朝中事,但听长泰帝的旨意和安排。

十二皇子,也在长泰帝面前为几个皇子说了不少好话,道是皇兄们被封王。身为皇弟的自己也心中欢愉,还向长泰帝请求将富庶地方改封给这几位皇兄,表示自己对几位皇子的封王绝无芥蒂,而兄弟之间也极为亲厚又爱。

长泰帝对容妃和十二皇子的表现都很满意。更加觉得自己将十二皇子立为太子的决定是十分正确的。

他觉得十二皇子对充满威胁的皇兄们也如此又爱,可见仁厚重德,是最适合的储君人选,遂令内侍首领张盛督促司天台早日卜出册立太子的吉日,此种种不论。

秋风寒起的时候,京兆的气氛便开始变得欢乐和期待起来,上至后宫妃嫔中至大小官员,下至普通百姓,都在期待太子册封典礼的到来!

就连渐冷的天气也阻挡不了人们的热情,人们在品蟹赏菊的时候,都会讨论一两句:太子册封典礼什么时候到呢,真是期待啊;太子册封典礼很隆重吧,真想观看啊。

当然,他们根本没有资格去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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