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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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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后和张盛离开紫宸殿各自去办事后,紫宸殿内只剩下长泰帝一人了,这时,他所有的不甘和怒气才散发出来!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杵,但是他的怒气,却只能发泄在这空无一人的紫宸殿内。

自二十岁登基以来,长泰帝就没有今日这样难堪和难受的时候,自己的宠妃竟然和自己的大臣私通,甚至自己的皇儿也有可能不是自己的骨肉!

这对他来说,是最大的耻辱,身为一个帝王,身为天下至尊,他竟然比不过一个年老的臣子,这是他最大的难堪!

想到李妃那低低吟唱的什么“小簟轻衾各自寒”,长泰帝就觉得嘴角有血要流出来!

到了那个时候,她都还在想着李斯年,似是疯魔般!这让长泰帝如何接受得了!

当皇后说道李许氏那一番话时,长泰帝心中已经认定上官长治是李斯年的骨肉而非自己的血脉。但是他不能认,还要极力遮掩这个事情!

这顶绿帽,绝对不能落到一个帝王的头上,哪怕是他自己亲眼看见了那一幕,他都不能认!

这对他的帝王之威,是一个侮辱,是一个污点,他绝对不能让臣下、让百姓质疑他的帝王之尊!

他又想到此刻还留宿在宫中的上官长治,越想越觉得他不像自己!

上官长治长相儒雅温和,李斯年就是那儒雅温和的人,而自己从来都威严克制,可是上官长治总是面带笑意,对人热诚亲切,那李斯年可不就是老好人吗?

到了最后,他觉得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上官长治和李斯年都是十足相像。列子所谓“疑邻窃斧”的道理,在长泰帝身上完全体现!

但是这一刻,长泰帝所念的就是要怎么收拾了这个局面。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帝王之威严有失!

第二天一早,张盛就前来回复长泰帝。他已经将长泰帝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

那天进入春熙宫中的妃嫔已经被金吾卫严密监控起来了,而他则带着长泰帝的暗卫去了李府。

他从李府的密室里找到了许多李妃的画像,这些画像有贵人时的李妃,也有嫔时的李妃,记录了李妃不同的时期,而且每一幅惟妙惟肖,仿佛李妃笑意盈盈要从画上走下来一样。除了看得出画艺高超之外,更看得出画画人倾注的感情之深。

另外张盛还从密室中找到了李斯年和陈修齐、方从哲等一众官员的密信,知道了李斯年一直暗中为五皇子办事,就是为了让五皇子登上皇位。

张盛已经连夜审讯五皇子府的幕僚李可安、许三思等人。在严刑逼供之下,他们也供认了当年姜选的事请、二皇子妃灵前小产的事都有李斯年的手脚。

甚至,十皇子也是死在他们的毒计之下,李可安、许三思等人已经畏罪自杀了。

陈修齐、方从哲等五皇子府一系的主要官员,也都被暗卫拿下了。陈修齐承认昨晚夜宴之时,是代李妃将一封书信交给李斯年,但是他不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

至于和五皇子有关系的另外官员,则等待长泰帝的旨意后再行处置。

当长泰帝看到这样看到那一幅幅李妃巧笑倩兮的画像,再听了张盛的报告。终于忍不住了,将画像和文书从书案上一扫而下!

他咬牙狠狠道:“朕的宠妃,朕的皇儿,朕的重臣,真是好啊!这些年朝廷中发生的事情都和他们有关!朕的亲生皇儿,朕的嫡亲皇孙,竟然是他们的毒计陷害啊!他们真是好啊!真是好啊!”

猛地,长泰帝一口气提不上来,他紧紧捂住心口,似乎要站不住了,踉跄了几下。

“皇上保重,皇上保重啊!宣太医!宣太医!”李斯年见状惊恐地大叫,生怕皇上气急攻心,连忙吩咐了小内侍去奉药局宣太医了。

他自己则不断地顺着长泰帝的胸口,让他把那一口怒气消散开去,这个时候,皇上千万不能出事啊。

在太医没有到来之前,皇后就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了,她刚刚得知春熙宫中的李妃已经自缢身亡了。被人发现的时候,李妃已经断气了,死状十分可怖,守在春熙宫的侍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昨晚长泰帝交代了皇后要好好看着李妃,绝对不能让她有任何损失。长泰帝还不想让她死得那么便宜,却没有想到她将自己的衣衫扭结成布条,就这样自缢身亡了,甚至她还用藏起来的护甲刺穿了喉咙,可见是一心求死。

“死就死了,何须慌张!报个暴亡的理由上来,将她剁了喂给永巷中的饿狗就罢了!”长泰帝淡淡地说道。

他语气也听不出有什么怒意,显然是不打算追究皇后的失责,而对于李妃的处置,他说得这么平常,就像每天洗漱一样。

这令皇后觉得心中发毛,那惧意像蚂蚁爬一样,瞬间布满了她的心。

“是……是,臣妾,臣妾遵命!”皇后强压着惧意,结结巴巴地地说道。

在后宫这么多年,她虽然也非良善之辈,手里沾的人命也不少,却从来没有亲自动过手。那等血腥的事,宫女和内侍也不会在她面前多言,现在长泰帝说什么剁了喂狗,她就觉得喉咙一阵翻滚,想要吐。

“不过,面上做得体面一点。”长泰帝又说话了,皇后止住了自己的作呕,忙不迭地领命称是。

她离开了紫宸殿,只觉得,这天,朝夕已经变了!

第两百一十九章 围绝

冬至这一晚,上官长治是宿在宫中的。

自从出宫开府之后,这是他第一次留宿宫中,这本该是极为留恋和高兴的事情,但是他却是惊惶不已。

他一晚上都想着李妃和李斯年的事情,又担心长泰帝会罪责他,直到子时才入睡,也睡不踏实,一大早就醒过来了。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闻到了十一月深秋的气息,水仙花特有的清香,让他头脑也为之一清,脑中浮现出种种应对的办法。

他却没有想到,当他踏出五皇子所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李妃昨夜在春熙宫中自缢身亡,对外的理由是:暴亡。

李斯年及家眷被圈禁在府中,虽然李家的下人一切如常,但是金吾卫已经乔装守在李家主子身边了!

更重要的是,五皇子一系的势力,方从哲、陈修齐、卫尉少卿董凌因为不同的原因,被夺职下狱,其他一些和五皇子过从甚密的官员,虽然还没罢职,却已经被严加看管起来了!

五皇子府的幕僚许三思、李可安等人,在供认五皇子府的事情之后,畏罪自杀。

郑州刺史李逸昇因渎职下狱,连他属下的一干人等,全部都被牵连。

户部尚书郑濮存,也在早朝之上被长泰帝申斥,言其“教女无方,家训有失”。

这一切,不过是短短一个早上发生的事情,发生得如此迅速,让上官长治如同大寒天跌进冰窖里,全身冷得瑟瑟发抖,自己完了,什么都完了!

上官长治在一切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临近,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在劫难逃。再也翻不了身了!

父皇虽然让他留居在皇子所,没有处置他,可是却把他身边的势力剪了一干二净。不管是明的暗的,都无法藏匿!

现在。上官长治除了空有一个五皇子身份,什么的没有了!

不,或许,自己这个五皇子的身份都要保不住了,上官长治嘴角溢出了血,觉得心焚如灰。

他太清楚若是对手设计了李妃和李斯年私通,就一定不会放过将污水泼到他身上的机会。或许。在父皇心目中,自己早已不是他的皇儿了。

“不!不!”上官长治大吼道,对这一切都不能相信,不过是短短一个晚上。怎么就会这样了?

他是五皇子,将来会承继皇位的人,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大吼之后,就觉得眼前一黑,终于承受不住昏了过去。留下郑少宜惊恐的尖叫。

当他幽幽转醒的时候,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是在自己熟悉的五皇子府寝室内,暗暗松了一口气。

再看到自己皇子妃坐在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上官长治呼了口气。笑着说道:“少宜,本皇子做了个梦,说是母妃出事了,我还在五皇子所呢,真是一个噩梦!幸好是个梦,醒来就没事了。”

他这样自我安慰道,却见郑少宜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了下来,脸色惊慌悲痛。

“这些,都是真的?”上官长治的笑容凝住了,一点一点地收了起来,脸色也一点一点地白了起来。

他想起来了,那不是做梦,那都是真的!他是昏过去了,不是做梦!

但是自己昏过去的时候,不是在宫里的吗?怎么会在自己府中了?父皇让自己回到府中,难道是顾全父子之情,不会问他罪了?

郑少宜含泪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说道:“父皇……是父皇派侍卫将我们送回来的,还说……还说……若无他的传召,我们以后都要留在府中不得外出了。府中的人都换上了宫中的侍卫。殿下,怎么办?……怎么办?”

郑少宜大哭着说道,她肚子里还怀着皇孙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以后都要被圈禁在五皇子府了吗?

上官长治的手垂了下来,眼神也黯淡无光了。

若无传召,不得外出,这就是说自己和老三一样,已经被父皇圈禁了,就要老死在这小小的一片地方了,这怎么可以!

他志在天下,还要征战地方的,怎么可以被圈在这一个小小的地方?上官长治猛地站了起来,冲出寝室外,大吼道:“来人!来人!本皇子要见父皇!我是五皇子,我要见父皇!”

声音在五皇子府上空响彻,可是府中的侍卫却像木偶人一样,没有半点反应。

他们早就接到通知了,无论五皇子说什么,他们都可以不用理会,不用回答不用担责,只需,好好守着五皇子府,让五皇子和五皇子妃不得外出就是了。

所以,他们也就当上官长治的大吼当时蚊蚋哼哼,继续面无表情守着五皇子府。

冬至夜宴之后的早朝,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令得朝官们因为昨晚喝醉有些混沌的心神瞬间清醒过来,今早那一丝宿醉也都全没有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陈修齐、董凌和方从哲是五皇子的人,这个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李斯年是五皇子府的人,更是没有人知道,皇上怎么会突然办了这些人?

原因他们不知道。但是他们知道李逸昇和郑濮存是五皇子府的势力,现在李逸昇被夺职,郑濮存被申斥,这是表示皇上对五皇子不满了?

当下朝之后,他们互相交流所知,才知道李妃暴亡、五皇子被圈禁的事,才将早朝的事情联系起来,难道陈修齐、董凌和方从哲都是五皇子一系的官员?

皇上办了他们,又将五皇子圈禁起来,这是表示五皇子已经玩完了?五皇子出了什么事?

最惊喜的莫过于二皇子一系的官员,他们没想到一觉醒来,就会有这么大的一个馅饼从天上掉下来,以至太惊喜了反而不相信这个事情是真的。

“诸位大人说的事情是真的吗?李妃暴亡、五皇子被圈?”太仆少卿张星华说道,虽然他早从属下那里知道了这个事情,但是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属下消息有误,这怎么可能?

昨晚的夜宴。皇上还赞扬了五皇子呢,还道五皇子妃腹中皇孙的名字都已经想好了,事情怎么会变化得这么迅速和怪异?这才短短一个晚上啊。

那边陈知浩也和朝臣们说着差不多的内容。当他也得到肯定的回答时,忍不住和张星华对望了一眼:真是有这么大的馅饼从天上砸下来的!

他们最大的对手五皇子。已经成年的五皇子,又获得了户部尚书支持的五皇子,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倒下了!

就连宫中颇受皇上宠爱的李妃,也都暴亡了。这个朝廷,已经和五皇子没有什么关系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惊喜?!

陈知浩和张星华又对望了几眼,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他们还想着等陈知浩将兵部的局面稳住了,才对五皇子下手的。现在他们都还没有任何部署,五皇子就倒下了!这真是太惊喜太意外了!

然而让他们惊喜和意外的还在后头。

随着李妃暴亡、五皇子被圈禁,对于他们被皇上这样处置的原因,也在朝臣中传来传去。现在最新的原因是:李妃和李斯年*宫闱,还被皇上抓了个正着!

有人描述了当时春熙宫中的情况,说李妃借口不适离开宴会,就约了李斯年去春熙宫,两人颠凤倒凰之际。皇上就进来了,所以皇上才会办了五皇子。

这事,还说得有板有眼,连那李斯年的裤裆是怎样鼓掌都说得一清二楚,由不得别人不信服。

参加宴会的官员想起了李斯年中途离席后。好像真没有见过他了,这该不会是真的吧?

当他们回去询问他们的家眷,得知李妃的确身体不适提早离开了宴会,还得知皇后和众妃嫔曾神色匆匆地离开重华殿,不过很快就回来的,她们的脸色都很奇怪,当时她们这些命妇都在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事情全都对得上了!不少官员都相信了这个事情是真的。

有官员想起了宴会时正是沈华善坐在李斯年旁边的,而且他们都是中书侍郎,平时知交的时间和机会都很多,沈华善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对这些疑问,沈华善笑着说道:“我那晚就顾着喝酒了,也没有注意到李大人是不是离开了。不过这都与咱们无关。皇上圣明烛照,做这些事自然有原因,我劝各位大人也别猜了,万一皇上不喜,那不是自惹祸了?言多必失啊。”

不少朝臣都想起了现在正是夺嫡之争的敏感时期,又是头上那顶绿帽的敏感事,想想沈华善所说的确很有道理,便都不敢再问了,甚至勒令属下和家眷都不能再说半句或许打听半句这样的事情。

不过还是有一两个不长眼的监察御史,上书长泰帝,请求长泰帝审查真伪,以防以讹传讹,免得污了后宫和五皇子清白,请求皇上彻查等,却被长泰帝廷杖了三十。

审查真伪?怎么审查?还担心这个事情影响不够大吗?现在长泰帝遮掩这个事情都来不及,还彻查真伪,真的要让百姓都知道皇上皇冠上的颜色是绿的吗?真是不知所谓!

所以那监察御史被廷杖的时候,朝臣都噤声不语。这三十廷杖,是他自己讨来的,谁叫他不长心眼呢?

长泰帝震怒又难堪,他已经让皇后和张盛对后宫妃嫔和李家严加看管的了,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流言传出去,什么“李斯年鼓胀的裤裆”这样的话语,竟然也能传出来!

到底是谁?!谁会那么大胆竟然敢在京兆散布这样的流言?他一定要查出,是谁放了这流言!他一定不会饶了这散播流言的人!

长泰帝下令朝臣噤口,任何人都不得对此事再发表看法,否则,廷杖三十!

御史台官员要在京兆监察,若是发现有人再胆敢对李妃和五皇子不敬,立即依法下狱!

依法下狱?依什么法?朝臣心中嘀咕道,却再也不敢对此事说什么。

流言总有消失的一天,没有人再提李妃和五皇子,也就是这么一下子,李妃和五皇子就从朝臣的心中离去了。

的确,虽然皇上下令不得对李妃和五皇子有任何不敬,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五皇子,已经玩完了,他的戏,结束了!

第两百二十章 利器

“姑娘,李妃暴毙,五皇子被圈禁,朝官也不太敢讨论那个流言。”青竹居内,秋歌正在向沈宁汇报京兆的各种消息。

秋歌虽然知道主子一出手,就一定会有成果的。但是现在的发展之快,真的令秋歌惊异。

现在,离冬至夜宴仅仅三天,京兆格局已经变成这样了。五皇子一系的官员基本被剪掉,只除了户部尚书郑濮存。不过估计郑家也就是这两三天的事情了。

秋歌对于京兆的动态已经娴熟于心,这些年跟着沈宁,她已经可以基本判断事态的发展趋势。

听了秋歌的话语,沈宁点点头,脸上的表情甚是平静,这些都是意料中事,并没有特别值得欣喜的地方。

冬至夜宴之时,当皇后匆匆离席之时,她就知道事情已经成了,现在,只不过是那件事的后续结果而已。这些推进,都是沈宁闭上眼就能推测出来的。

皇上为了遮掩住悠悠众口,不会将上官长治赶尽杀绝的,尤其是在处置郑家的时候,皇上会犹豫谨慎,怕落人口实。

毕竟,谁都知道,郑家和五皇子府联系在一起的时间还不长,甚至说时间很短。这么短的时间,郑家就算为五皇子谋划,所做的也甚少,自然,不会在监察御史的调查那里留下什么把柄。

只要这个时候有官员上书为郑濮存求情,皇上顺水推舟,或许郑家就能保住了。

沈宁想起自己对郑少宜的承诺,想着要去祖父书房跑一趟了。

“小五的事都安排妥当了吗?”随即,沈宁想到了自己最关心的事,紧张地问道。

虽然她已经拜托容妃收留小五了。但是不知道小五是否能逃过一劫,又不知道陈成能否及时接应到小五,能否将小五救出来安置好。

在长泰三十八年的及笄礼上。沈宁认出了中书侍郎李斯年,但在更早之前。在她刚刚建立蚍蜉不久的时候,她就已经认出了陈修齐!

长泰三十五年的花朝节,是由淑和长公主支主持的,但是长泰帝为了感念长姐的厚意,特地派出殿中省的官员代为协助,派去的官员就是殿中丞陈修齐!

沈宁就在那个时候认出了陈修齐是经常出入上官长治书房密室的官员!

那一刻,她对上官长治真是由衷佩服。竟然在殿中省安插心腹亲信,这是多大的本事啊,说是通天之手也不为过了!

殿中省,殿中丞。虽然位阶不高,可是日日陪伴皇帝吃饭穿衣,谁能比他们消息更灵通?谁比他们更能知晓皇帝的心思?

所以在前世时,上官长治能这么及时地知道长泰帝病重的消息,还能这么顺利地灵前即位。就是有殿中丞陈修齐给他暗中传递消息!

有陈修齐的消息,还有李斯年的辅助,在加上整个吴越沈家的人才和势力,那一世,他才会那么顺利登基!

长泰三十六年秋。沈宁让蚍蜉辗转送了一个人到陈修齐身边。在陈修齐看来,此人年纪很小,却颇为聪明伶俐,办事小心谨慎却又十分圆满,是一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因此,陈修齐把她送到了春熙宫中,送给了当时的李嫔,以为李妃效劳。

按照那一年春熙宫中宫女的排行起名,那个人在春熙宫中得了一个名字,叫做秋芒。

秋芒,在春熙宫出事之前,是李妃得信得用的大宫女。她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从一个粗使宫女做到了大宫女的位置,除了她办事妥当、聪明伶俐之外,还因为她是陈修齐送给李妃的人,李妃对她极为信任!

可是陈修齐和李妃都不知道,在去到陈家之前,秋芒还有一个主人,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那就是小五,沈宁身边那个已经病亡的小五!

所谓芒,即刺也,是其用,也是其功!

秋芒,是用来刺穿春熙宫和上官长治这个堡垒的利器,是沈宁倾尽心力培养的最优秀的蚍蜉!

在沈宁得知李斯年对李妃有那等隐秘的心思时,她就想到了终于到了秋芒出场的时候了。

冬至夜宴,秋芒通过陈修齐给李斯年送了一封密信,以李妃的名字约他去春熙宫。忘了说,李妃那一手簪花小楷,鉴华堂内以模仿为天赋的沈佳已经模仿得能够以假乱真了。

接到陈修齐送来的信,李斯年不疑有它,迅速匆匆赶到了春熙宫,却没有想到李妃竟然抱住了他。

那一晚,李妃因为腹中胀痛提早离席,芍药内急去了茅厕,秋芒给李妃点上了能够舒缓心绪的熏香。只不过,在里面加了催情香,又以李妃的名义屏退了其余宫女和内侍。

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殿中丞,又不是只得一个,除了陈修齐,还有高伯钧。上官长治可以收买陈修齐,宫中的慕妃就可以利用高伯钧!

当长泰帝离席醒酒时,便被高伯钧有意引到春熙宫。高伯钧是尚书右仆射卞之和曾经的属下,这种举手之劳,他自然愿意办的。

慕妃与上官长治、李妃,是有杀子之仇的,对于容妃提议的计划,她怎么会不配合、怎么会不积极呢?

京兆流言所描述的内容,关于李斯年那肿胀的裤裆,大部分还是出于慕妃口述呢。

至于众人津津乐道的李斯年那鼓胀的裤裆嘛,不过是敬酒之时,集贤殿修撰楼盛怀往他酒杯了弹了一点壮阳粉末而已,不然,以李斯年六十岁的高龄,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硬得起来,还能一直维持着让长泰帝看到?

那壮阳粉末,可是尚药局奉御孙伯扬的得意之作,据说专治不举难起的,这样一实验,也可知确实有奇效了。

yinluan宫闱。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又岂是那么容易的?这当中集合了多少人的心力?一丝一环,紧扣连接。丝毫差错都不能有啊!

沈宁,不过是站在背后。将这一丝一环都紧紧握在手中,然后拉扯驱使这些丝环发挥他们的作用。

她所凭借的,就是那一点已知先机和俞正道教导的谋算人心之道,托的,是重生之福!

“小五的事都安排妥当了,陈成已经将她送出京兆了,会按照原计划送往陇右道。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秋歌回答道,语气是钦佩的。

这些年来小五做的事,让她心生敬意。

这些年,小五一直隐藏在春熙宫中。为沈宁传递有关李妃和五皇子的消息,个中的艰险就不用说了,她为沈家做的贡献是巨大的。

尤其是这最后一击,如果没有她传信、燃香,李妃和李斯年根本就不可能入局。沈家,也就不可能击败五皇子了!

所以不特秋歌,就连沈华善等人,都对小五心存敬意,虽然他们对小五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还有秋实。该让她从李家撤出来了。皇上对李家的圈禁,不会持续太长。解封之际,正好趁乱脱身。”沈宁又交代道。

先前放置在李家的粗使丫鬟秋实,已经完成了她要做的事情,可以功成身退了。

沈宁只给秋实交代了一个任务,就是要她想办法在李夫人面前讲一则八卦。

这八卦是说河内道某个县令宠妾灭妻的事情。这则八卦中,那县令妻子被冤死的时候,吟唱的一首诀别乐府流传大江南北!

其言云“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是世间夫妻最美好的愿望,又是世间夫妻最残酷的悲哀!

当李许氏听到这段吟唱时,更觉得现实的千疮百孔,也更显现李斯年的残忍无情。

二十三年的时间,一个女人,能有几多个二十三年?永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已失去之苦、不再得之恨,这三者交织炽盛。一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引出了李夫人内心最深处的怨恨,这怨恨爆发起来的时候有毁灭一切的力量。

有小五,有秋实,有容妃和慕妃的推助,还有沈家那么多人的谋断,李斯年和上官长治落到如此田地,也不枉了!

想到如今上官长治正被圈禁在五皇子府,真是巧,前一世,自己是被囚禁在长春宫十七年的呢!

谁说这不是冥冥中有注定呢?天理循环,有因有果,一切都有定数啊。

不知道,这被圈禁的日子,他可接受得了?

“如流处汇报说,五皇子府外面能听得见五皇子的怒吼,却不知道在怒吼些什么,现在五皇子府是只许进不许出。李妃暴亡,身后事办得也仓促,短短三天,就已抬棺出宫了,不过却没有人敢说什么。只是抬棺的人说,那棺材极轻,好像没有人一样。”秋歌继续说道。

她知道沈宁对五皇子府有一种刻骨的仇恨,现在五皇子有此下场,姑娘应该会很高兴吧?秋歌想道。

沈宁却没有感到高兴,而是一种深深的惆怅。是的,惆怅,无关悲喜。

这一世,她终于击败他了,这么轻易,这么简单,就让他落了这样一个下场:终身圈禁。

想必此刻他正在咒骂咆哮吧,除了咒骂几句咆哮几句,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想必那些侍卫像木偶泥胎吧?这样的滋味,他是不是很难受?但是还不够,这样难受的滋味还不够!

还没有人日日在他耳边咒骂说你怎么还不死你怎么还不死?五皇子府也不似长春冷宫那样幽深昏暗永不见天日,五皇子府也没有馊得发臭的剩饭剩菜,他除了不可以离开五皇子府外,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

锦衣玉食、奴仆伺候,他所遭到的一切,和前世的自己比起来,已经置身天堂了!

自己竟然也熬过了十七年,不知道这一世他可以熬过多少年呢?

她要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最想得到的东西终生都与他无缘,他只能像个阴沟老鼠一样,只敢躲在暗处垂涎那个位置,却不敢见天日半步!

是的,这一辈子他都和那个位置无缘了,她把他拉下了那个位置,用一则淫乱宫闱的丑闻,让他有口却苦不能言,就似她前世一样。

即使他日皇上心软或查清真相将他放了出来,他也没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了!就算登上那个位置,朝臣和百姓也会质疑他的血统,名不正言不顺,通奸恶妃之子,怎么可堪帝王?

她做到了她一直想做的事情。她重生以来,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击败他,报了前一世抄家灭族之仇。

可是现在,他是被圈禁了,事情到此就结束了吗?自己真的赢了吗?

沈宁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一点,他一日不死,自己就一日不得安宁!

惆怅过后,沈宁下定了决心。

第两百二十一章 全义

十一月末的京兆,压抑着一种异样的气氛,若有若无的流言已经隐去,朝臣对李妃、五皇子之事讳莫如深。

就连是二皇子一系的官员也没有痛打落水狗的动作,陈知浩和张星华在春熙宫这事上保持了沉默,京兆官员们都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沉寂。

这个时候的朝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有序、安定,实因每个人都在观望紫宸殿的动静。

冬至夜宴后第三天,中书侍郎李斯年自杀身亡,死状安详,甚至嘴角还含着一抹笑意。

在得知李妃暴亡的消息后,他也没有了生的意趣,趁着长泰帝的侍卫放松的时候,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喉咙,没几下就咽气了。

他一死,侍卫们自然就从李家撤了出去,他们还得向长泰帝复命和请罪。

因为李斯年的死,李家上下一片动乱惊慌。李夫人听到李斯年的死讯,跌跌撞撞地闯进了书房,眼眶有泪在打转,却迟迟没有落下。

当看到李斯年嘴角的笑意时,她瞪大了双眼,泪水打转得更厉害了。

割破喉咙那样的剧痛,他竟然还会笑着!就算是死,他也心心念念地追随那个女人,这是他觉得幸福的事情!以死徇情,却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到死,他还要在自己心口上再插一刀!

人之已死,其情也悯,其言也哀。但这一刻,李许氏不知道哀悯些什么。

她看着李斯年的尸体,心里空空落落的,耳边仿佛听到有人在吟唱“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愿得一心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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