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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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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兵器司正在研制新型弩床,按照他的设想,这新弩床克服了弩床不能连续发射的缺点!”

沈开善回答道。声调提高了不少。研制弩床的事情,虽然早一个月前就已经进行,但是他仍难以压抑心中的激动。

新弩床的研制,已经到了最后的试验阶段。虽然胡兆昌只是调整了弩机的位置,增加了几个弩扣,可是这弩床。可以装置两个或几个以上的弩机,可以连续不停地发射弓箭。

这样的弩床,对于攻城和守城来说,实在太过重要了。沈开善可以预想得到,这将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兵器司一定要保密!但是进展一点要再快一点。除了弩床,弓弩、长枪等兵器,也要抓紧才是了。”

沈华善想了想,这样说道。他知道兵器司的事情,绝对不能暴露出去,所以宁可慢也不能快。但是他只觉得紧迫感越来越深,时日无多的直觉也越来越强烈。

可是纵观大永,突厥十几万大军已经被灭,突厥绝对成不了威胁了;河内道先前已经下雨,灾情已经得到缓解了;西燕一直平静,沈余益那里也没有新情报传来……

动乱从何处出呢?北疆?西燕?还是京兆?

沈华善不知道,但他知道时间越来越少了。

“京兆带来的仆从,我意全部迁入兵器司,以作胡兆昌等工匠的助力;另外则思会带着三千安北府兵前来,我也打算将这批人安置在兵器司中。”

沈华善又接着说道。沈家的仆从,都是可信可靠的人,将这些人补充进兵器司,想必兵器司的进度会加快很多了。

“河内道的灾情已解,千秋钱庄之财已经不用再送到河内道。可以转在兵器司这上面。”

应南图说着千秋钱庄的钱财。他已经知道了,兵器司的钱财十分紧拙。沈则远、胡不涂、杨步勋等人,已经尽可能抽调出钱财了,兵器司仍是缺钱。

也是,对于兵器司而言,每冶炼一件矿藏,每制作一件兵器,耗费的,就是钱财!

就在这曲江边上,这些人聚合在沈华善身边,说着与沈家密切相关的事情,其实,也是与大永密切相关的事情。

第四百七十章 岭南人事

在沈华善定下兵器司的速度之后,沈家的大部分仆从,都秘密迁进了南岭深山中的兵器司。

应南图和沈宁夫妇,也都在尽自己所能,为沈家增添助力。

千秋钱庄的总部,当然是跟着应南图,暂时在岭南道安置。如今,这些钱财,正当其用。

沈宁在照顾应如登之余,也在整合着岭南道的情报。如流处和蚍蜉,还是由他们夫妇在打理。

京兆的情况,也从来没有间断过。

如流处得到的消息是,大采选的隆重,超过了以往的规模,近千名待选姑娘已经齐聚京兆,等待最后的结果。

京兆的大采选,对于沈家人来说,不是重要的事情。如今他们已经退守岭南道,岭南道这里的一切,才是他们要谋划的。

沈华善来到岭南道所做的第一件事,当然是见人,见那些投来拜帖的岭南道官员。尽管他已经被罢官,岭南道官场的拜帖,却如雪花纷飞来。

这第一个来拜访的,就是岭南道观察使朱敦实。朱敦实原先是赣州刺史,在盛王之乱中立有大功,仕途一直很顺畅,改元之时,调升为岭南道观察使。

朱敦实在短短几年间,就从四品刺史,做到了二品观察使一职。

朱敦实的升迁,固然与他立下功劳、能力过人有关,却也和他有一个厉害的师兄有关。

独木难支,尤其是在官场上,姻亲、师生、同窗、同乡关系,是一个官员重要的倚仗,这样才能一路向上。

朱敦实的厉害师兄,不巧正是沈华善。说起来,朱敦实能来岭南道任观察使,还是沈华善暗中帮的忙。

“见过师兄,师兄这一路辛苦了。”

朱敦实在沈华善到来的第二日。就投了拜帖。沈华善要来岭南道的消息,他也是知道的。

对于这个厉害师兄的到来,朱敦实自然无比欢迎。过去这些年,朱敦实和沈华善的关系。没有多少人知道,是因为朱敦实从来就没有对外说过自己的老师是谁。

这还是他们的老师,再三叮嘱过的。沈华善能在朝中立足,身后当然会有老师和同窗,只不过他的老师早已仙逝,没有人再提及而已。

沈华善在定下那两个族策之时,也没有想到,朱敦实最后会成为岭南道的观察使。

看来,许多事情都有它的轨迹,虽然预料不到。却是可寻的。

不管怎么说,朱敦实就任岭南道观察使,对于沈华善和沈家来说,有诸多便利。

“不必多礼。如今我已经被罢官。论理,我还应称你一声朱大人才是。”

沈华善笑了笑。抚了抚斑白的胡子,语气听得出很高兴。

朱敦实看着沈华善的笑意,眼神颇为复杂。在知道沈华善被罢官之后,朱敦实感到无比惊愕。沈华善就任中书令,三个月都不到就被免职了,这听起来就像儿戏。

国朝顶级重臣中书令,是可以轻易罢免的吗?朱敦实觉得这个事情太怪异了。

更让他怪异的是。沈华善离开京兆之后,没有回江南道的祖宅,而是来了偏远的岭南道。

这是为什么?朱敦实想起这个师兄在政事局势上的敏锐,不由得紧张起来。

“师兄,莫不是天下局势有变?”朱敦实直接这样问道,眉头紧皱。

“为何会这样问?”沈华善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这样问道。他也很想知道,朱敦实是怎么看待如今的局势的。

“河内道旱灾、北疆冤案、太常失瑞、大采选……这些事情态度了,我总觉得不祥。西燕先前还蠢蠢欲动,如今才算平息了。”

朱敦实语气有些不安,这样说道。

大永有一些官员。特别三品以上的官员,他们有一种政治上的敏锐,就算大永如今升平,他们在官位上也坐不安。坐不安,是源于危机感,危机感会促使他们作出相应的举动。

朱敦实,就是其中典型代表。

“不祥……此种不祥的感觉,我也时有。我也不知道天下大势会是怎样,但是平静不会太久了。”

沈华善说的,其实也是实话。他也不能准确地说,动乱什么时候来,局势会在什么时候变化。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充分的准备,也应付瞬息万变的局势。

“那么该怎么办呢?”

朱敦实又问道,就像当年刚拜师之时,对沈华善的询问一样。

“多存粮,广筑墙,做好动乱的准备。”

沈华善沉沉说道。他对朱敦实说的这些话,是他自己心中思考良久的,也是打算以后这样做的。

这简单的六个字,深意却无穷尽。真的能做到这两点,不管局势如何变化,也不惧了。

“多存粮,广筑墙……”朱敦实默念着这句话,神色难明。

沈华善也没有再加提点,任由朱敦实自己斟酌去。有些话语,是不用说得太直的。

朱敦实来拜访之后,岭南卫大将军袁焕也前来拜访了。

朱敦实前来拜访,是为了旧情,袁焕前来,则纯粹是为了钱财拉关系来了。

沈家有什么本事,袁焕其实不太清楚,也不想清楚,他清楚的是,沈家有钱财和有药材!

先前沈则高押俘去京兆,曾向袁焕借了一千岭南卫士兵,代价就是三千斤三七和一万件棉衣,可见沈家财大势大,前来拜访总没有坏处的。

更何况,袁焕早就从小道消息听说了,大永最富的商号千秋钱庄,就是沈华善的孙女婿打理的!

就冲着这些,袁焕都要来曲江边一趟啊。(当然他不知道,那个小道消息,还是沈则高故意放出来的风声。)

沈华善看着袁焕双眼冒着钱光的样子,不由得满头黑线。一卫大将军,有这么缺钱吗?

据他所知,袁焕所有的钱财,都用在了岭南卫身上。与其他卫士兵穷兮兮相比,岭南卫士兵是富得流油呀。

看来,大将军袁焕,也是个有意思的人。

“钱财和药材,好说……”沈华善慢悠悠地说道,对于袁焕的死穴,拿捏得很准。

袁焕看到沈华善似有深意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到发毛。只是想到那些钱财和药材,他又觉得这些发毛,不算一回事了。

鸟为食亡,人为财……升。这是袁焕万万没有想到的道理。

朱敦实和袁焕之后,沈华善还见了广州刺史、广州别驾等人;当然还有一些五、六品官也投了拜帖,沈华善并没有接见他们。

纵是如此,沈华善仍忙个不停,搞得好像还就任中书令一眼,他都快要吃不消了。

然而,曲江边的热闹,却是越来越烈。除了因为沈华善,还是因为俞正楷。

俞正楷来到了岭南道的消息,已经被放了出去,慕名前来曲江边的士子,日益多了起来。

溪山俞氏的三明堂,在天下读书人的心中,是有崇高地位的。在俞谨之过世之后,俞正楷就接过溪山俞氏的文捧,他的学问道德虽然没有俞谨之那么厉害,却也是数一数二的。

在这岭南道偏远之地,读书人不少,但是真正的传世大家,却没有。俞正楷的到来,在岭南道官场、士子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俞正楷也决定,仿效父亲俞谨之,在岭南道讲学。只不过,他讲授的不是守正之心,而是文人之道,而且,连讲十场。

讲学的地点,就在曲江边上。一时间,曲江边成了官员、文人趋慕的地方;这一次讲学,也成为岭南道的盛事。

在俞正楷和沈华善看来,这次讲学,既是为了传道解惑,也是为了营造一场大声势。

没多久,俞正楷的讲学就开始了。这十场的讲学,很多岭南道的官员和士子都一场一落,从头听到尾。

他们有没有得,得着有多少,在这时都无法判断。但是对于沈余乐来说,得益匪浅。

俞正楷所论文人之道,准确来说,是立世之道。一个人,何以在世上立足?是留德、留名还是留功?

这些问题,他以往也曾有所想,却一直没有深入地去想过。如今在曲江边上,他听了俞正楷的讲学之后,才第一次正式问自己。

我何以立世?

沈余乐这样问自己,此乃千古一问。或许很多人也曾有这样的时刻,追寻自己存于世是为了什么?

或许沈从善所处的那个时代,礼乐征伐都被篡改,却从未有湮灭。但是如今沈余乐,在这一个时代,却问了自己这样一句话。

沈家众人,还有那些沈家相关的人,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出现在沈余乐面前。

易居中的最初悟道,君复乐将他带入司天台,沈则思所犯的过错,吕务厚被杖死、东郊大地动、荧惑守心凶象、君复乐的过世、祖父避居岭南……

这些,都是沈余乐记忆中最深刻的事情,也是他曾参与的事情。这些事情,成就了如今的沈余乐。

我立世的,乃是让我自己和周围人的人更好一点。

比昨日的自己,更好一点,仅此而已。仅此的一点,能做到的人,也不多了。

沈余乐微笑着想道,提起笔,写下了自己的疑问和回答,这也是他开宗立祖之本源。

第四百七十一章 国有疮痍哀兵至

岭南道这里,沈华善、俞正楷等人各行其事,沈家在岭南道的影响,正在逐步增加。

沈华善时不时和朱敦实和袁焕等人见面,与朱敦实聊聊天下大势,顺便用钱财令得袁焕眼冒金光。

沈家的兵器司,因为加入了沈家众多仆人和千秋钱庄之财,进展也极为迅速。一批批的弓弩被赶制出来,新弩床的改进试验还在不断进行。

虽然新弩床尚未最终研制出来,但是沈开善和沈则学对此都很有信心。新弩床的出现,方向是正确的,所差的只是时间问题。

京兆的消息,还是没有断过。大采选已经结束了,一大批妃嫔被选进宫中,充盈着景兴帝的后宫;皇后左氏快要临盘了,为她安胎的还是她用惯的刘太医——如今已是尚药局奉御的刘太医。

在此说一句,原尚药局奉御孙伯扬已经致仕了,现正在剑南道的故乡养老呢。

新妃嫔入宫,自然牵涉着朝中新势力的明争暗斗,只是岭南道地处偏远,似乎远离了京兆的漩涡。

虽然沈家所有人都知道,局势越来越紧迫了,但是在岭南道这里,竟然有了一种奇异的平和,颇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

这种半日闲,随着河内道观察使范载常书信的到来,被打破了。范载常的书信,是他和沈华善的私人往来,却说了一件事情,令得沈华善极为忧心。

从五月开始,河内道就开始下雨了。这雨水,缓解了河内道的旱灾,河内道百姓莫不惊喜交加,道是天公终归是有眼的。

可是,河内道的雨水。自从下了之后就没有停过,就连旁边的江南道,也是雨水不断。

范载常担心,按照这雨水的趋势下去。河内道会有大洪灾,他更怕的是,这持续不断的雨水会影响到大永的河道漕运。

所以他才会致信与沈华善,请教治水之道。当年台前河道被洪水冲破,幸得徐有贞想出置水门、开支河、浚河道这治水三策,才使得大运河畅通。

沈华善担心当年的局面会再次出现。如今真是这样,河内道百姓真是灾深难重,大永朝堂又又得忙了。

“大旱之后有大洪,这种情况不少见。照孙儿卜算,无妄卦会再次出现。”

沈余乐在一旁说道。以往神神化华的声音多了丝悲悯。大永天灾*不断,受难的,还是百姓。

“我已给他回了信,详细讲了当年治理河道的情况。只是徐有贞如今云游四海,就连退之也找不到他。”

沈华善这样说道。他和沈余乐想的一样,河内道真是多灾多难。治水奇人徐有贞,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河内道百姓,说不定会更惨。

河内道的雨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止;沈余益从西宁道传来的消息,也并不乐观。

过年之前。沈余益就发现,西燕军队加紧训练,看样子会有异动。可是大半年过去了,西燕都没动作,反而是突厥入侵北疆。

因此大永朝堂对西燕的关注就少了,但是沈余益不一样。他对此事的目光从来没有转移过。沈家在西燕的据点,就是为了刺探西燕的一切的,当西燕军队有异动的时候,沈余益就知道了。

不仅如此,沈则敬也从互市中发现了一丝不寻常的情况。那就是西燕的大商家,最近欠款的多了起来。就算明明有余钱,也都压着不给大永商人。

当商人经营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消息是要比普通官员还要灵通的,所以沈则敬怀疑这些大商人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知道局势有变,干脆连钱也都不给了。

“沈、胡两家在互市的生意,钱财都已经追回来了。余同已经在加紧和余益的联系了,以便第一时间接手情报。孩儿看此事还是应该让朝廷知道,有所准备才是。”

沈则高这样说道。应南图带着如流处已经将情报整合过了,从而得出了西燕即将入侵的推断。

不知道京兆的鸿胪寺和兵部是否能判断出这个事情?

“还是给许慎行送封书信吧。司马昊和突厥首领不一样,如是西燕有侵,大永必定生灵涂炭。对了,新弩床如何了?”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沈华善已经不知道能说什么了。在让人给许慎行送信的同时,他忍不住再一次问起了新弩床的情况。

“还是不够稳定。胡兆昌还在加紧研制,此事是急不来的。”

沈则高知道老父的着急,可是新弩床不是那么容易研制成功的,也是急不来的。

“是的,急不来……急不来……”沈华善喃喃说道,却总不能挥去心中的着急。

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沈则思带着近三千府兵,在如流处的接应下,乔装躲过了蒋博文的追杀,来到了岭南道这里,见到伯父沈华善等人。

“伯父……侄儿……五万府兵,如今不足三千人了!”沈则思见到沈华善,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此。

他的声音哽咽,脸色的疲惫和悲痛显而易见,蕴涵着疲痛中的,又是深深的怒火和刻骨的仇恨。

对蒋博文、对陇右卫的的怒火和仇恨!

他身后的士兵,也是差不多的表情。这近三千名士兵,是分批先后到达的,如流处安排着他们跟随颜商的运粮商队,历时将近一个月,才来到岭南道这里。

“天不藏奸!谷郑两人的鲜血,是不会白流的!北疆的真相,必然会昭白于天下!”

沈华善尚未说话,沈余乐和应南图就齐声说道。

“……”沈则思蠕动着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这个铁铮铮的武将,在见着可信可靠的家人之后,终于忍不住留下眼泪。

镇守边疆、建功立业、马革裹尸还,是他作为一个武将最高的追求和荣誉,但是他没有想到,比起战场上的刀光剑影,人心的谋算才是最可怕的!

四万七千多安北府兵。实则不是死于突厥人手中,而是死于蒋博文和陇右卫手中。

骨肉同胞相残,这对于沈则思来说,是难以接受的事情。当他们带着安北府兵拼死力战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最后是灭败于自己人手中。

谷大祖被沈则思埋在北山山脉当中,可是郑闲,就连尸骸都没有找到。谷郑两家,为北疆献上了族中多有的子弟,最后却落下了叛国投敌的罪名!

这一切,是怎么出现的?又怎么会到这样的程度?

沈则思想到这些,就忍不住热泪滂沱。

“伯父!我誓要亲手斩杀蒋博文,为谷郑两位大人报仇!”

沈则思沉沉地说道,抹干了眼泪。脆弱悲痛人固有之。记住这些脆弱悲痛,奋发积极,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誓杀蒋博文!为大人报仇!”沈则思身后的士兵,也高声说道,声音洪如雷。

这三千人。是五万安北府兵仅剩的人,也是经受了北疆战场各种战争、血洗而最后存活的人。他们衣衫褴褛,然而身上自有一股气势。

一股强大到难以压下的勇气和杀气!沈华善从这群哀兵身上,感受到了不可战胜的勇气。

“三千越甲可吞吴。你们的愿望,必定能够实现的。谷郑两位大人,在天之灵也定能安息。”

沈华善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这三千士兵,他都觉得有些眼湿。他说的。也是他心中所要做的。

蒋博文有此滔天之罪,定不会有好的下场。这些士兵的愿望,他必定会帮他们实现。

蒋博文有十二万兵马,要亲自斩杀他,谈何容易?如今最迫切的,是尽可能地强大。强大到与蒋博文有一战之力!

不然,这三千士兵,与十二万兵马对抗,就是去找死。

“这三千人,需要的。是一个战场,一个报仇扬名的战场。蒋博文有十二万兵马,绝不容易对付。朝中的钱粮还不断往北疆送去,皇上这是给老虎喂食。”

沈华善知道户部动用了国库储备,给北疆送去了战后钱粮。朝中有官员阻止未果,如今蒋博文是既得了北疆又得了朝堂信任。

“侄儿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带着三千府兵南下。蒋博文如今已经控制北疆和陇右卫,野心必是称王!”

当那三千士兵在南岭深山中安置下来时候,沈则思也和沈华善等人商量下一步的计划了。

他知道沈华善让他带着三千府兵来岭南道,是为了什么。南岭深山中的兵器司,配上这浴血而剩的三千府兵,这才有可能灭了蒋博文。

“侄儿原先是想去投靠关内卫严律政的,恰好伯父的人找到了孩儿,侄儿便带着府兵南下了。我往关内卫送去了的信,应该到了。蒋博文的罪行必不能掩。”

沈则思又说道。蒋博文罪行滔天,朝廷却还受其掩蔽,可笑又可恨。原先他打算直接上京兆,向景兴帝奏明蒋博文罪行的,却还是改变了主意,来到了岭南道这里。

皇上已经定了谷郑的罪,又怎么会相信自己?况且,沈则思也不信任皇上,不信任皇上可以为谷郑讨回公道!

他和三千府兵,要用自己的方式,为谷大祖、郑闲和安北府兵正名!

“……”沈华善正想说什么,应南图匆匆推门进来,并且快速说道:“祖父,蒋博文反了!”

什么?蒋博文反了?!

第四百七十二章 蒋博文反

蒋博文反了!

这句话语,直接将沈华善和沈则思震住了。他们两个惊异地看着应南图,想确认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他们可以猜想到事情的发展,也可以预见到蒋博文的野心。但是,沈则思才来到岭南道,蒋博文就谋反了?

怎么会这么快?这么突然?

“蒋博文拥兵谋反,自称陇右王,此事已经传出来了,估计京兆已经收到消息了……”

“皇上对蒋博文还十分信任,往北疆送去的钱粮,也没有断过的。蒋博文怎么就反了?”

沈则思一时想不明白,难道蒋博文已经做好了谋反的准备?

沈华善和应南图,也陷入了沉默之中。没想到,蒋博文真的谋反了,实在是……太突然了!

他们不知道,蒋博文在这个时候举起反旗,也是迫不得已。对于他来说,这个时候还是太早了,他屯兵存粮的准备尚未完全做足,谋反称王,还是太仓促了!

他早有谋反之意,早就积极为谋反做准备,除了存粮之外,暗地里早将蒋家子弟全都移到了陇右道。但这么快就谋反,还真不是他所想的。

只是,局势的发展,已经轮不到他再犹豫。沈则思已经逃离北疆,严律政已经知道北疆的真相,他的弹劾尚书已经送往京兆,景兴帝说不定会对他生疑,这就是他面临的严峻形势。

“主子,陇右有十二万,兵马人员已经足够了;况且户部还送来了不少钱粮,可以支撑主子起事了。事不宜迟,末将担心谋反事泄,事反而不成!”

蒋博文的亲卫们,跪在蒋博文的军帐中,这样说道。

从他们勾结突厥,杀了安北府兵开始。他们就没有回头路了,他们只能跟着蒋博文,走上这唯一的路!

就算蒋博文不谋反,若是朝廷问罪。他们避无可避;但是如果蒋博文谋反成功,他们就是列土封疆的大功臣。

这个买卖该如何选择,这些陇右卫将领心中十分清楚。

“况且太常失瑞,天下频现,大永气数已尽。主子必是取而代之之人!主子,请速下决心!”

又有一个亲卫这样说道。陇右卫在蒋博文麾下已经十几年。陇右卫实则已经是蒋博文的私军,若是蒋博文起事,陇右卫必定会跟随的。

“主子,现在河内道有大洪水,河内道必定有动乱!朝堂疲于治水救灾。必定无暇顾及陇右道的情况;况且,末将还得知一个消息,西燕已经在集兵,看样子是有异动了。”

还有亲卫急急地说道。这些亲卫们所说的,都是同一个内容。就是劝蒋博文起事,道现在是最合适的实际!

大永内忧外患,此时不反,更待何时?难道真的要朝廷带兵前来,主子才能下定决心谋反吗?

蒋博文听着属下殷殷的话语,心思也渐渐激荡起来,原本犹豫的心也渐渐坚定。

这些士兵说得没有错。现在就是最合适的时候!

景兴帝昏庸无能,以致天灾不断,又有太常失瑞之事,这必定是上天预警,自己在这个时候起事,拯救万民于水火。乃是顺应天命之举!

自己,必然是天命所归之人!

“本将决定应诸位所请!以陇右卫驻地为龙居之所,举兵朝天子!景兴帝昏庸无能,朝中奸臣当道,百姓水深火热。拯救万民,身死而无悔!”

最终,蒋博文下定了决心。他为谋反准备了十几年,这些年来一直在拢军心、被存粮。如今谷大祖并五万府兵已经被灭,北疆百姓不知真相,必定会对他感恩追随!

有十二万兵马,还有北疆十五万百姓的支撑,他必定会成功的!这江山乾坤,必不再姓上官,那九个山河乾坤鼎,必在他的掌中!

对于大永朝廷和安北府兵来说,蒋博文乃国之奸佞,罪行滔天。但是在陇右卫军中,蒋博文却有至高的威信。陇右卫士兵心目中,最尊敬的人不是景兴帝,而是蒋博文!

陇右卫在蒋博文掌管之下,不知不觉成了蒋家军。蒋博文弹劾谷大祖之时有言“只知谷郑,不知上官”,但在陇右卫内,才真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只知蒋家,不知上官,这才是陇右卫军心所向。当蒋博文宣布顺应天命、自立为王的时候,陇右卫士兵绝大部分士兵都是欢欣的,并且誓言追随蒋博文,为天下百姓换一个新天新主!

那些忠于大永朝廷的兵将、反对蒋博文称王的兵将,早就被关押或者被杀害了。

在蒋博文宣布谋反之后,为谋反而作的种种事物,很快就准备妥当了。加身的黄袍、金刀玉玺、应天命的诏书等等,都一一放在蒋博文前面。

从这里可以看得出,陇右卫士兵们的行事还是十分迅速的。在普通士兵准备这些行头的时候,蒋博文的亲卫做了最重要的两件事。

这两件事,为蒋博文顺利称王打下了根基,也使得蒋博文的在陇右道的统治持续了很长时间。

其一,他们为蒋博文的谋反,做足了民间准备,在陇右道普通百姓中,立下了蒋博文天命所归的印象。这些准备,包括旱地突然冒甘泉,泉水汇合在地,成一个“蒋”字;又包括六月寒梅花开,花瓣落地,当然还是个“蒋”字;当然还包括活鱼说人话,“蒋氏王,大永亡;蒋氏出,万民实。”

蒋氏王,大永亡;蒋氏出,万民实。这样一句话,在短短时间内,就在陇右道和北疆流传了。

街头巷尾的童谣,也都在传唱着这句话。(如果沈从善在生,必然撇撇嘴:抄袭!)

其二,他们为蒋博文的谋反,找了一个大义之名。师出无名,当然不是仁义之兵,也不会有最后胜利。申明大义,这主要的,当然就是一篇横空出世、振聋发聩的檄文!这檄文征讨的对象,就是景兴帝!

蒋博文不知道他的亲卫,找了哪个名宿大儒来写这一篇檄文,总之他对这篇檄文无比满意。事实上,这篇檄文的确有奇效,张贴公布之后,为蒋博文赢得了很多民心。

这篇檄文有言:“景兴视朝者,性非爱民,行无帝德,地实寒微……”,是指景兴帝非天命所归、忝居其位,是以国朝天灾不断,百姓苦难不已。

又有言“有献俘杀戮,又有兄长定罪,祸延子孙。仁之义之不作,德之贤之已亡。太常失瑞,知国祚之将尽。天降异灾,识王庭之遽衰。”,指大永朝奸臣当道,仁义礼信尽失,大永气数已尽,乃是上天早有预兆。

最后还有言“当此之时,天运循环。予本陇右将军,因天下大乱,为众所推,是以称王,爰举义旗,以清妖孽。”,最后号召天下百姓,共同征讨无德无能的景兴帝,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在这个时代,一篇檄文的力量,完全可以充当几营兵将来使用。当这篇檄文传遍大永的时候,景兴帝的声名也一塌涂地了。

当蒋博文谋反的消息传到京兆的时候,左良哲腿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了。蒋博文反了,蒋博文反了?

先前他还和蒋博文有书信往来,他还曾为蒋博文说好话,户部还给陇右卫士兵送去了钱粮。

蒋博文怎么会反?自己会不会受到牵连?

这是左良哲心中惴惴不安的事情,当他和魏延庆等人去到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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