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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子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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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毛毛细雨中,粘稠物和血迹似乎都不会褪色。这些粘稠物和血迹在阴暗的光线下显得有点幽黑,似乎和这个阴暗的空间融合成了一体。
他忐忑不安地走在这恐怖诡异的小街中,想要加快步伐离开这里,却又因为光线阴暗害怕踩到街道的粘稠物,使得他只得咬牙压住心中的恐慌,逼自己放慢脚步慢慢地走。
毛毛细雨打在身上的烦躁感,和担心背后那具死尸会爬起来追袭他的惊惧,让他无时无刻地想要拔腿狂奔。可是,身在这样的小街中,又迫使他不得不放慢脚步,这种矛盾心情的冷热交迫使他差一点就要发疯。
他耐着心中的急躁,小心地避开那些粘稠物和血迹,一步一步地走在这个死寂的街道。他每踏一步在潮湿粘稠的街面上,脚下都发出‘滋’地一声,让他有种踩着动物内脏的感觉。
‘滋滋’的声音一声一声地回响在这死寂的世界上,恶心夹杂着恐惧,开始在他的内心扩散。
他开始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也开始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街道两边的楼房门或开或半掩,露出里面废墟的样子,不过他不敢往里面看,觉得自己会更加害怕。
此时,他只有一个想法——去祭台。
祭台就在这个街道的前面。
按他每次都的梦境,他都是在祭台前面的时候醒过来的,所以这次他想也是如此,只要走到祭台的话,就可以从这个让人恐惧发疯的噩梦中醒过来了。
走了一会儿,内心隐隐浮起一种不详的感觉。他说不清楚这感觉,这更加剧了他内心的恐惧。
他再也无法忍受,不管脚下有什么,开始拔腿狂奔。
但是,就在他提脚的那一瞬间:
“吱呀!”地一声,右手边的一间民房的木门发出了一声清脆刺耳的声音。
在这个空无一人的死亡村落,这声划破死寂的“吱呀”声无异于怨灵刺穿灵魂般的尖叫。
他听到这木门打开的声音后,全身血液几乎凝固,身形立时停顿了下来,呆在当地一动都不敢动一下。这时他的头更是不敢往那木门的方向移动一点,只是将不停颤抖的眼睛斜斜望过去。
籍着眼睛的余光,他看到一个苍白的手指抓住了打开的木门门沿,一个人慢慢地从木门后探出了头。那人的头发非常地长,油腻缠结,一部分遮盖了他的脸容,使他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这让他感到更加恐惧。
那人慢慢地探出了半个被油发遮住的头,然后便停住了。
他知道那个人在看他,他可以感觉到那深藏在头发之后的充满怨恨和诅咒的眼神,他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可是偏偏此时内心的恐惧让他的身体丝毫动弹不得。
那人看了他一会之后,竟又慢慢地缩回木门后,再也没有出现。
此时,他的身体稍微恢复了点力气,便什么也不管了,内心一声发喊,当下拔起腿就跑。虽然双脚发虚无力,跑起来有点跄踉,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街道的出口就在眼前,再跑几步就可以出这街道了。
他跑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了女孩子的‘嘤嘤’的哭声。
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他好像在哪里听过。虽然如此,他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就这样跑下去,只要到了祭台,这个噩梦就可以醒过来了。
就这样跑了五六步,这时,他终于听出来这哭声是谁的了——竟然是琪琪的声音!
他刹住了前冲的身势,慢慢地转过了身。
听声音是从琪琪她家传出来的。
怎么办?要去吗?此时他非常地害怕,想到自己在这个诡异的荒村中都如此恐惧,何况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想到这里,他朝琪琪的家走了过去。
他知道这只是他的一个梦,一个噩梦,但是就此弃她于不顾地话,醒来后的他不会原谅自己的,所以,纵然自己恐惧得两腿发抖,耳鸣舌燥,他还是朝琪琪的家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他走进了琪琪的家,尽量不把眼睛往客厅木台上的死尸望去,循着哭声,他在客厅左边的厨房的角落里找到了琪琪,只见她正蜷缩在厨房角落的一个大水缸旁,柔弱的肩膀不停地颤抖,无助地哭泣。
“琪琪,没事了。”他立马跑过去一把抱住这个无助的小女孩,温声安慰。
“叔叔。”琪琪死死地抱住他,哭声说道:“这是我的家吗?怎么我醒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我爸妈呢?”
“没事的。这只是在做梦,梦醒了就没事了。”他抚着她的背边安慰道,然后又用力地抱了抱她,想尽力让自己的拥抱让她更有安全感。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了,这种拥抱方式大概起了些作用,他怀中的琪琪不再哭泣,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他又温声安慰了一番。
过了了一会儿,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总觉得怀中的琪琪太安静了,而且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冷,当下觉得奇怪,便低头一看,这一看之下登时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他紧抱着的哪里是琪琪?竟然是一位长发男孩,肤色灰白的黑衣小男孩。
小男孩的脸紧贴他的胸,使他看不到这小男孩的容貌。
而就在他低头看下去的时候,小男孩的头竟也慢慢地朝他抬了起来。
啊!
他惊叫一声,猛地把怀中的男孩甩开,可是,那男孩似乎黏在了他的身上,无论他怎么甩也甩不开。
他再次惊叫了起来。
不停甩手,不停地惊叫,声音的尖锐度随着他的甩手动作的加快而升高,直到怀中的长发诡异男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时才停了下来。
此时的他再也支持不住,瘫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气,脸色惊得发白,内心开始祈求这个噩梦快一点醒过来,无论如何,这个噩梦已经超出了他的精神承受能力,再不醒来的话,他恐怕要在梦里发疯。
就在他内心不停地祈祷的时候,客厅方向传来了“砰!”地一声物体落地声,然后是“卡吱”地地板摩擦声。
他不堪重负的神经再次绷紧。
该不会是那具死尸在爬吧?他绝望地想道。
此时的他根本就无力起身,更不要说是逃出这座废楼了,只好屏息静气,紧张地望着厨房门口,身体根本就不敢动弹一下,生怕发出那怕是一点衣服的轻微的摩擦声,奇书网他都担心这样的声音会引起那具死尸的注意。
但是,命运似乎偏偏和他作对,那‘卡吱’声越来越接近厨房门口——那具浑身缠满荆棘的死尸正向厨房爬过来。
他恐慌万分,慢慢移动身体,小心翼翼地近身边的那口大水缸。
厨房没有可以跳出去的窗口,实在没办法的话,就只有藏身这口大水缸了,反正现在光线昏暗,大水缸中也是黑暗一片,藏身其中的话,纵然那死尸找到这口缸,也有可能看不见身藏里面的他。
想到这里,他移动身体到水缸旁,双手伸起抓住水缸边沿慢慢地拉起身,眼睛一边紧张地扭向门口方向,恨不得自己的眼神化为一扇门封住厨房的门口。
就如他担心的那样,在昏暗的光线中,他看到了那死尸像虫般蠕动着爬进了厨房。只见死尸浑身上下沾满灰尘和发干的血迹,每蠕动一下,身上的荆棘与地面摩擦便会发出一声“卡吱”的声音。虽然厨房比较昏暗,但是他依然能看得清楚这具死尸可怖的样子。
这具死尸爬进厨房后,在地上像虫子般无声无息地痉挛抽搐了好几下,竟然慢慢地用腰力拱起了身,它的双手被荆棘包缠住,起身姿势看起来非常地怪异。
就是现在了,他浑身颤抖着想道,此时纵然有力气也逃不出厨房了,因为死尸正堵住了门口。
他在惊怖中打定注意,颤抖着往水缸里跳了下去。水缸内黑暗,潮湿,充斥着一股血腥味,纵然如此,藏匿其中的他还是稍微有了一点安全感。
他留意外面死尸的动静,听到了死尸正往水缸走来的声音,不由得内心一紧,好在声音停了下来,这样看起来死尸似乎还未发觉他的藏身处。
终于安全了,他松了口气忖道。
这时候,眼睛慢慢地习惯了黑暗,在这个狭小阴暗的水缸中,他骇然发现一个人正死气沉沉地低头坐在他的面前,距离如此至近,鼻子几乎都要相互碰上,刚才被那具爬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使他一时之间,竟然没法发觉到。
他看不清面前这人的面貌——杂乱油腻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庞,但是,他知道这个人不是活人,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与这个诡异的死尸挤在一起,内心的恐惧可想而知了。
他不知如何是好,外面有爬尸,他没有勇气跳出去面对那具浑身缠满荆棘的爬尸;同样的,他更没有在这么狭小的空间与一具死尸同挤一处的勇气。
就在他头脑昏昏沉沉不知如何应对的情况下,面前的长发死尸突然动了一下,竟然慢慢地抬起了头。
啊!
他觉得快要窒息了!
这时,这具诡异的死尸伸起双手,慢慢地拉开遮脸的油腻的长发,露出了他的真容。
啊……啊……啊……
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个稻草,他再也忍不住,也不再管会会不会惊动那具站起来的死尸,失去理智般无助地高声惊叫了起来……
第四章 幻象
当他醒来的时候,早晨的阳光糅杂着小鸟的清鸣声正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房间,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暖洋洋的气息;村里鸡鸣狗吠此起彼落,相互唱应;街道闾巷人语嘈嘈。
他躺在床上默默感受这一切,悸憟的心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怎么会有这么阴郁可怖的梦?他心有余悸地想。
默默地回想自己在梦中的感受,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宗教的存在——人在极端无助脆弱的时候,纵然他是怎样的一个无神论者,[奇+書*网QISuu。cOm]内心都会暗暗祈求神灵的帮助。
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一个噩梦,常言道,梦境反应了一个人真实的内心世界,难道这就是自己另外不为己知的阴暗面?
想着想着,耳边传来了轻轻的呼吸声,吃惊的他转头一看——原来是琪琪!只见她坐在床边的一个小木椅上,趴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了。
他轻轻的半起身仔细地端详眼前熟睡的小女孩:她的一双小手交叠在床上,可爱的小脸颊斜靠在上面的手肘上;嘴唇微翘,呼吸沉稳,鼻翼随着呼吸一张一合地翕动;温煦的朝阳温柔地落在她的睡脸上,让他有种看到了圣洁光环的错觉。
他不敢动一下,生怕会惊醒这位沉睡的小天使,只是安详地看着她。
看着看着,内心突然有种莫名的温馨感如地泉般渗出来,慢慢地浸透他整个心房。
假如自己的内心真的存在这样那样的阴暗面,也会在这个小天使的面前得到救赎吧,他默默地想道。
这时,‘咚’‘咚’地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楼梯响声,原来是陈南海走了上来。陈南海踏进房间看到趴在床沿上睡着了的琪琪,呵呵一笑,说道:“原来是睡着了,我让她上来叫你起床,没想到她自己反而倒睡着了。”
他边笑说边走到琪琪身边,眼里流露出无尽的宠爱,轻轻地抱起她,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对他说:“我抱她去她房间睡,你赶紧梳洗一下,我带你去祠堂拜祭你的父母。”
他点了点头,下了床穿好衣服走下了楼。当他走到大厅中央,耳边蓦然响起了一声凄厉地惨叫声,他心神一颤,只觉眼前一花,仿佛自己仍处于梦中破旧的大厅,隐隐约约中,他看到那具浑身缠着荆棘的活死尸向他冲了过来,他下意识地用手一挡,幻象冲过他的身体消失了,一个祈求的声音边在他耳边一闪而过:
答应我,不要再回到这个村子,一定要答应我!
那是陈南海惊恐无比的声音。他用力地甩甩头,努力驱除心中的惊怕,然后装作没事的样子走过大厅。
梳洗完毕,和陈南海吃过了早餐,在陈南海的带领下,他拿着一个装着祭拜物品的木蓝字朝祠堂走去。
祠堂位于村子的东北方。
他们走在街巷中,避开满街疯走嬉闹的小孩子,那些孩子看到他都停下来笑嘻嘻地看着他;在一个门口,几个女孩子围着一名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逗着那婴儿玩,那婴儿开心得挥舞着自己双小手,就像小鸡兴奋扇动的小翅膀;走过一道街巷,一个房子内传来小孩子的歌唱声;还有几个房子传出炒菜铲锅的声音;一个门口,几个悠闲的老人坐在那里聊天打发时间,看到他,都停了下来眯着眼、笑呵呵地望着他,其中一个口中有点像自言自语地对坐在身边的其他老人说道:“这就是他的儿子?哎呦,都这么大了。”
“村里的人生活都很开心,有点像世外桃源的感觉。”他对陈南海说,“我有点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呵呵。”陈南海笑了笑,“以后每年都回来就好了。”
他们边聊边穿街走巷,途中经过了一处冷森森的空地。
这空地中央竖着三四根十字木架,周围寸草不生,附近都没有住房,和村子温馨暖和的格调也显得格格不入。
他看了不由得很是奇怪,便问陈南海这地方是做什么用的,陈南海答是二战时期日本屠杀村民的刑场,他听了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再走几分钟,他们便来到了祠堂前。
祠堂周围是一片老旧的木屋,看样子大概是民国时代的建筑。
祠堂门口放着两只石狮,紧闭的漆黑木门贴着两张威猛的门神。祠堂是供奉村民双子村祖先的灵堂,据说他们的祖先上可以追溯到宋朝,另外村里一些因为绝后而无人祭拜的村民灵牌也会摆放进来,按村民的信仰,这样可以让其免为无人供奉的孤魂野鬼。
陈南海推开木门,一股干燥的气味扑面而来。
祠堂很宽敞,干净,大概一百多平方,梁木很粗圆,漆着乌亮的黑漆;厅上方放着摆着一座梯形木台,台上列着一排排的黑色灵牌。灵牌的排列是按年代和辈分直上而下排列,年代越久和辈分越高越是排列在上层。
灵牌木台下方摆放一座披着大红布的四脚供桌,桌上摆放一具圆肚四脚铜香炉,上面插着五六根燃香,香炉地下周围有很多燃香掉下的香灰。
这座祠堂东西两方内的两边各有有两道紧闭的木门,看样子似乎已经好几年没打开过了。
陈南海带着他来到灵牌座台东边底层的两个令牌面前,对他说:“这两个就是你的父母牌位了,过几天你把他们请回去,以后在他们忌辰的时候要记得回来拜祭,尽尽你作为子孙的本分。”
他点了点头,和陈南海一道将一些祭品摆在供桌上。
就在他忙碌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开门声,他闻声转头,发现右手边靠供桌这边紧闭的木门已经开了一道缝隙,从里面传出来几声小孩子‘嘻嘻’的轻笑声,还有‘啪吱’‘啪吱’类似赤脚快跑的脚步声。
可能刚才有一个小孩子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进去了,他想道,看看陈南海似乎好像还没注意到,便向那木门走去。他担心待会走的时候要是不小心把小孩子给忘了,会把他锁在祠堂里,现在过去把他叫出来会比较好。
他走过去推开木门,木门发出了‘吱呀’一声。
‘吱呀’
噩梦中那声惊秫的木门打开声在他耳边蓦然响起,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梦境中的那死寂阴郁的街道,那双深藏在油腻腻的头发后的眼神正躲在木门后恶意地盯着他。
他内心一颤,呆在当地。
幻象一闪即逝,他回过神来,调节了一下心情,推门走进去,发现这是个小房间,房间中央摆放一座手舞足蹈的魔神木雕像。
魔神青面獠牙,身着开襟麻衣裙,几条黑色绸带缠绕在身,似乎在跳舞,向上曲举的两手一手托着一个婴儿,细看两边的婴儿,竟然一模一样,似乎还是双胞胎。
这大概是村里供奉的送子神灵吧,他边看边想道,雕刻这座木像的工匠水平还蛮高的。他对这神像有点好奇,想要摸摸这木的质地,想了想,还是作罢了,自己不信神还无所谓,给村里的人看到了,那可不得了了,亵渎神灵在这个村子可是一件非常严重的罪行。
他又环视了这间房间。房间的光线是从临街的一个窗口透进来,除了眼前这座雕像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了,更不要说有小孩子了。
奇怪了,他明明听到有小孩子的笑声和脚步声从房间里传出来,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正疑惑间,突然间,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只苍白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哥哥,陪我捉迷藏!”一个小孩子的声音蓦然响起。
什么?!他吃了一惊,下意识地缩回他的手。眼前的房间的光色随之变成了黑灰白色调,这种色调好似小时候看过的黑白电影,一个同样只有黑白色调的小孩子拉着另一个小孩子在他面前走着,只走了几步便消失不见,这时,房间的光色也在小孩子消失的瞬间恢复过原来的颜色。
这如黑白电影般的幻像让他开始害怕起来。
这个房间真的有点不对劲,他想道,马上转身想要离开这个房间,却发现诧异地原来的木门已经不见了,而一个同样黑灰白色调的图像在他面前一闪而过。虽然是一闪而过,但是图像的内容却让他看得一清二楚,并且永世难忘:
一名胖矮的青年男子正在猥亵侵犯一名无助、惊恐的小男孩。
虽然明知这只是幻像,这种不可饶恕的行为仍然让他有点发怒。
继这个幻像后,刚才的小孩的声音又再度响起,这次的口气听起来非常的愤怒:
“你答应过我让我去找我的哥哥的!你骗我!!”
“我当然是在骗你了,不可以吗!?”一个带着无限恶毒口气的男子声音肆意地讥笑道,“你只不过是一个献给神灵的祭品,一条低贱的狗,骗一条狗是理所当然的啊!”
“我不是狗!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我要我的哥哥!”
既愤怒又无助的声音连绵不绝地回响在他的耳畔,他开始泪流满面。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看到这些幻像,也不知道这些幻象是真是假,却非常清楚地体会到,小男孩和哥哥在一起时的那声‘哥哥陪我捉迷藏’隐含着多少的快乐;而他质问欺骗他的男子的口气又是隐含着多少的愤怒、悲哀和无助。
为什么要伤害、欺骗一个这样的小孩子?
幻象早已消失不见,可他依然悲伤与愤怒得难以自抑,刚才的害怕早就不见,随之替代的悲愤使他来来回回地徘徊在房内。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第五章 诡孩
就在他怀着愤怒的心情徘徊房内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拍了拍他的后背,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陈南海。
看他这个样子,不了解实情的陈南海误以为是他在悲伤父母的事,叹了口气说:“你也算是有心了,不过也没必要那么悲伤,走吧,去拜拜他们吧!”
他点了点头,跟着陈南海走出了房间。
“要赶紧把他们请出祠堂,放在这里可不是一件有脸的事,他们在下面也是有的尊严的。”陈南海背负着手边走边说,“纵然他们不要什么尊严,我们做子孙的也要的。”
他听了默默地点了点头,脑子被父母的事和刚才所目睹的幻觉搅浑成了一团。
陈南海点燃几根木香,递给他,然后好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他:“对了,你刚才在那个房间里有看到什么东西没有?”
“看到什么东西?”他有点茫然,那个送子神像吗?还是……
“那个房间有点不干净的,就是闹鬼啊,进去的人有时候会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陈南海摇了摇头说:“我们是见怪不怪了,如果看到的话也别当真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最爱作弄人了。”
“真的吗?”他听了有点吃惊,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这么说来自己所看到的都是假的了?
有了陈南海这句话,他的心开始慢慢平静了下来,当下接过陈南海递过来的燃香,对着父母的灵牌鞠躬拜了起来。
他鞠了一个躬。
脑里努力想要在自己的记忆当中捕捉哪怕是一丁点的,关于自己的父母的痕迹,不过,这始终都是徒劳的,他怎么都没办法想起关于他父母哪怕是一点点的事情,这也难怪,他的父母早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双双去世了,想不起来那也是当然的了。他怀着淡淡地悲伤,叹了口气,内心祈求父母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他又鞠了个躬。
这时,耳边又听到了‘嘻嘻’的小孩子笑声。声音近在咫尺,仿佛是在耳边。他抬起了头,心想要这是谁家的小孩子?可是,当他看清周围的环境后,不由得有点诧异——整个祠堂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哪有小孩子的影子?
“怎么了?”陈南海看他脸色有异,关心地问。
“小孩子,我听见了小孩子的笑声,就在耳边。”他惊异地看着祠堂四周,“怎么你没听到吗?”
“没有啊,我从头到尾都没听到。”陈南海神情紧张地地答,看到他停下了鞠躬,便提醒他,“祭拜的时候不能停下来,也不能三心两意,不然会被下面的人怪罪的。”
他闻言惶然一笑,马上鞠躬祭拜起来。
当他这次鞠完起身的时候,讶然看到一排排的灵牌后面的阴影处,有一个小男孩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他。这小男孩的头发和身上的衣服同周围的阴影融为了一体,他苍白的皮肤在这种环境下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
那个孩子是谁?!他正要定睁细看,那小孩子却消失得无影无踪。难道是我眼花了吗?他惊诧地忖道。
他又鞠了个躬。
祭拜时不能停下来,可是,刚才那个小孩子又是怎么的一回事?从他进村到现在,这个小男孩他见过很多次了,难道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他边猜测边鞠躬,这种行为要是被陈南海知道了,肯定又要被斥责为不敬。
他再次鞠下身。
这一次,他看到了陈南海旁边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双打着赤脚的小孩子的小腿。那是一双光着脚丫、非常苍白的小腿,这种苍白像长年没有经过阳光的照射,不像是活人的肤色。
这个小孩子又是谁?是刚才站在令牌后的那个吗?他开始有点害怕起来,起身的时候忐忑不安地望过去。
可是,他却看到陈南海的身边根本就空无一人,哪有什么小孩子的影子?
他开始害怕起来,汗水开始从他的脸上流下来。
当他再次鞠下了身的时候——那双苍白的小腿又出现在陈南海的身边。
这次他再也无法躬拜了,猛地扭头向陈南海那边望去——他依然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个祠堂真的有点不干净,他慌忙将手中的的燃香插在香炉上,对陈南海:“我看到了,刚才你身边站着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陈南海紧张地望了望周围,“这里哪来的小孩子?年轻人不要乱说啊。”
“刚低身的时候看到了他的腿,但是起身的时候就不见了。”他舌头有点打结,“这个祠堂真的有点问题。”说着说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祠堂就是这样的了。”陈南海听他说完,立刻快手快脚地开始收拾祭拜物品,“祭拜完了我们快走吧,这里阴气很重,呆久了对身体也不是很好。”
他点点头。
这时,一颗祭拜用的橘子从供桌上掉落在地面上,像小球一样滚了几滚后,在供桌支脚旁停了下来。供桌的底下被四面垂下来的红布围了起来,要是滚进供桌的底下的话,他就不打算要了。他走过去,俯身正要捡起来。
突然,一只灰白色的小手从供桌底下伸出来,攫住那橘子,‘嗖’地一声缩回了供桌底下。
由于供桌的底下被红布围住,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过这一来,他终于知道谁在搞鬼了。这帮精力旺盛的小毛孩平时没事干就知道整蛊人,他想,搞得我还以为是这祠堂闹鬼了,这次终于在橘子的面前露馅了吧?
他一下子掀开布帘——这下你可逃不了啦!
他内心喊道,打算想要吓吓这帮小毛孩。可是,当他看清幽暗的供桌底下时,整个人呆住了!身体开始颤抖起来,眼睛开始慢慢地睁大,恐惧的神色在他瞳孔中慢慢地蔓延开来。
这不可能!!
陈南海收拾好祭拜物品,转身便看到蹲在供桌旁的他惊叫一声,然后像疯子般步冲出了祠堂。陈南海不明所以,只好跟着追了上去。
出了祠堂便看到满脸苍白的他扶着门口的石狮子不断地喘气。
“怎么了?”陈南海走近关切地问,想起他刚才异常的行为,大为紧张地问:“难道说,你看到了什么了吗?”
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慢慢地驱散了他内心的恐惧,听了陈南海的问话,他摇了摇头,心有余悸地答道:
“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个供桌的底下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陈南海有点诧异,“那为什么你会这么害怕?”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才会害怕。
明明看到一只小手从供桌底下伸出来拿走了那个橘子,可是桌底下小孩子也好,橘子也好,什么都没有。
这个祠堂真的闹鬼了,还是在大白天。
“没看到就好,我们走吧。”陈南海说道。
他点了点头,跟着陈南海离开了祠堂。和陈南海并肩走了十几步,他又忍不住地回头一望:
看到一个男孩正站在送子神灵木像的房间的窗口旁,死气沉沉地望着外面的他,然后向转过身来的他缓慢地招了招手。
他打了个寒战,连忙转头快步离开。
当晚,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在祠堂看到的那些幻像究竟是真是假?自己在祭拜的时候看到的小男孩又是谁?那个小男孩自己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他到底是谁?还有那个送子魔神怎么看都有点怪异,这究竟又是怎么的一回事?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他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吵醒了过来。他勉强睁开干涩的睡眼,声音听起来是在房内响起的。
‘你不应该让他走的,你明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的。’一个如同民国时代的黑白电影般只有黑白颜色的人突然出现走了几步,消失不见。
这突发的灵异现象将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吓了一大跳,当下睡意登时全无,起身坐在床上惊疑四望。
‘是啊,是啊,没有祭品,惹怒了神那可就全村都要遭殃的。’又是一个黑白颜色的人影凭空浮现,他直挺挺地站着点点头,好像在赞同某些说法,然后也慢慢消失。
‘要人作祭品的神究竟是什么样的神?有那样的神吗?那我们祭拜那样的邪神又有什么用呢?’一个坐在木椅上的人一闪而过。
怎么会是他??他睁大了眼睛,坐在木椅上的人不就是村长陈南海吗?只是看样子比较年轻,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些灵异现象难道是过去事件的重放?他想不透其中缘由,想着这几个人所说的‘祭品’,想起进村时那司机的话,内心一惊:该不会被那个三轮车司机猜对了,双子村真的是用活人作祭品?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性质极为恶劣的宗教杀人件事足以轰动全国了。
接下来又有一个声音响起:
‘你作为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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