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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子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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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自己的哭声惊醒了过来。

又哭了?!迷迷糊糊的他擦了擦脸上乱七八糟的泪痕,发现自己满身都被汗水湿透了,以前也曾经这样从自己的哭声中醒来,这是第二次了,究竟自己做了什么样的梦?让自己哭成这样?醒来后怎么会一点记忆都没有?

他只是想了一下,并没有深究,此时的情况也不容他作另想。他看了看周围,四周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现在应该是晚上了吧?他想道,发现放法器的红木架上有一道亮光出现,便摸索着走过去,原来是一节手电筒,这手电筒有点旧,银白色的电筒身已有好几处生锈,他拿起这手电筒,朝四方照了照,发现这个房间血迹斑斑,而房间中央的木轿从椅背阴阳鱼分割处裂开成了两张木椅,白鱼椅背的那张倒在地上,上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黑鱼椅背的那张半身椅轿也倒在地上,他用手电筒照过去,看到上面鲜血淋淋,好几处往下滴着血水。

怎么回事?难道又回到了噩梦世界了?他心中诧异地想道,他第一时间就先照到房门那边去,发现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然后他边朝木门走去边四处乱照,当他照过房间深处的一处角落时,一张惨白带着血迹的女人脸朝他看了过了,好像这道手电筒光惊扰了它。

他吓了一跳,马上再照回去——只见那角落已空无一物,那张人脸消失了。

这时的他那里还敢在这房间呆下去?赶紧走到门边,伸手拉开门走了出去。走出房门,发现祠堂大门两边开着,门外略亮的灯光投射了进来,使得这祠堂看起来不再那么阴森可怖。

他发觉这灯光虽然不是很明亮,但是在这个噩梦世界中,也算是非常地明亮了。他心中诧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祠堂门口走过去。他走不到几步,刚才的房间幽幽地传来了女人的呢喃声,他赶紧将手中的手电筒往里照,一个女人的身影被这光线一照,像烟雾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心中一惊,赶紧走出祠堂,走入这道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亮光中。这道朦胧如纱的光模糊了周围的环境,他现在只能看到光线在他面前照出了一条长满红花绿草的小路,小路两边放着一些婴儿用的奶嘴,尿布。他见此颇为惊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温暖的光照在身上酥麻酥麻的,周围淡淡的光雾弥漫,一个个弹珠大小、散发银色光粉、亮晶晶的发光物在他周围飞来飞去,像西方童话里的小精灵在他身边跳舞。

他顺着这道光照出来的花草小路走下去,这条花草小路很奇怪,不时有一些像奶瓶,婴儿车,婴儿床之类的婴儿用品放在路边,他走着走着,一直走到一栋楼房门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栋两层高的白色小楼,一楼关闭的房门如天空般湛蓝,木门两边贴着菱形的福字春联纸,黑字红底。他先是看这栋小楼颇为眼熟,看到这春联后才想起来,今天来祠堂之前不是经过这栋楼房吗?当时自己以为这楼无人居住,站在门前发呆。只是,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栋楼房呢?他说不出来,只是觉得站在这楼房门前让他觉得非常地安心,非常地温暖,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这时候,只听‘吱呀’的一声,楼门开处,一个妇人温柔地对他说:“傻孩子,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进来吧,可以吃晚饭了,你爸爸在等着你呢。”说完就转身走进去了。

我爸?他吃了一惊,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房内的摆设和普通的民房差不多,左手边一道木板楼梯通往二楼,右手边有一处用半身高的花墙隔出来的一间小食厅,厅中摆着一张圆桌,周围放着四张木椅,其中一张坐着一位中年男子,正在津津有味地阅读着手中的书,从他坐的姿势看来,这男子是个坚强而又平和的人。

“快点过来,难道还要妈妈过去抱你?”那妇人笑着说。

妈妈?他又吃了一惊,确实,这妇人身上散发出一种温柔、慈祥和包容一切的温暖气息,正是他对从未见过面的母亲想象中的形象;那男子也是,坚强,平和,博学。这二十几年来他一直所想象中的父亲也是这个样子的。

“还不快过来?”妈妈有催促说。

“哦!知道了。”他顺从地应了一声,走了过去,坐在爸爸的身边的一张椅子。妈妈将碗筷放在了他们的面前奇书网,又在另外两张椅子前各放了一副碗筷,然后自己又开始将汤菜端上桌面。

“最近工作怎么样了?”他感到爸爸放下手中的书,摘下看书用的眼睛,用略带磁性的声音问他。

“工作上还可以的,我专业知识掌握得很好,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在医院获得提升的机会是很大的。”

“那就好。”爸爸点点头,“记得要工作上多用点心,你是医生,病人的生命可是掌握在你的手上的。”

“知道了。”他笑着点了点头。

“这么大了也应该要找个女朋友了。”妈妈和蔼地对他说,“那一天带回来给爸妈看看。”

“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爸爸在一旁说。

“你懂什么!”妈妈假装生气地瞪了爸爸一眼,爸爸见状低下头没有说话,拿起旁边的勺子给他勺了半碗热汤,他闻了闻热汤散发出的香味,肚子马上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还有一个人吗?”他指了指妈妈身边的空椅子问道,这张椅子的桌面上摆着一副碗筷。

“你哥哥还没回来呢,自己想着吃饭,竟然把哥哥也忘了,真是的。”妈妈慈爱地笑骂说。

“哥哥?”他有点奇怪,自己几时有一个哥哥的?

这时,楼顶上的水泥楼板发出了‘咚咚’的闷响,好像有人在上面走动,响声一直移动到了楼梯处,他朝楼梯那边看过去,一只沾满污垢、小孩子的赤脚踏在了楼梯上,黑衣袍垂到了他的脚跟处,滴滴地往下滴着脏水。

咦?他就是我哥哥?他睁大了眼睛,心中觉得有点怪异。

‘咚’地一声,另一只脏污的赤脚踏了下来。这小孩子慢慢地走下了楼梯,从他黑袍上滴下来的、黑色的脏水开始顺着楼梯滴下地面来。这时的他快要看到这小孩子的腰部了,他觉得一股诡异的气息正从这一步一步走下楼梯的小孩子身上散发了出来。

“爸!妈!”他开始有点害怕起来。

这时,这小孩子突然停住了脚步,在楼梯上站了一会儿,然后又一步一步倒退着走回二楼。就在这小孩子走回二楼的刹那,一声惨厉无比的尖叫声蓦地从二楼上传了下来。

他猝不及防,闻声不由浑身一抖,此时只觉得眼前一暗,家也好,爸妈也好,一刹间都被黑暗吞没。待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孤零零地站在一间楼房的门口前,四周一片黑暗,唯一的亮光就是自己手中的手电筒,手电筒的光照出一道道纷扬乱飞的毛毛细雨光柱。

他用手电筒朝房门照了照,没有错,就是这栋小楼,灰蓝色的木门上有一大片发干发黑的血迹,门上的那对福字春联糜烂,被发干的血在门上。

这就是他的家!他可以肯定这一点,他伸出手抚摸着木门,那手竟然慢慢地颤抖起来。

幸福触手可及,却又转眼即逝。

他轻轻地敲了敲木门,沉闷的敲门声回响在这个黑暗死寂的世界上。但是,房内没人回应。

他又敲了敲门,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他再次敲了敲了,还是没人给他开门。

“爸爸!妈妈!让我进去。”他轻轻地呼唤道,同时又敲了敲门。

没人回应。

“爸!妈!”

“爸爸!妈妈!让我进去。”

他开始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和行为,敲门的力道越来越大,同时,轻唤声也随着敲门力道的增大而逐渐变成了哀求声,最后成了嚎啕大哭的声音。

上天为什么会这么残忍?它在一个将要渴死的旅人面前展现出绿水潺潺的海市蜃楼,并给予他一滴清凉的水,却又一下子将其收了回去,还召了更加强烈恶毒的阳光。

“爸!妈!让我进去吧!”他拼命大力地敲门,拼命地哭喊着。可是无论他怎么敲门,怎么哭喊,让这扇无情的木门就是没有打开。

最后,全身疲倦无力的他跪在门前,哭泣着以额头撞门,直撞得他头破血流,眩晕欲昏。纵然快要昏迷,他还是不停地用他的头来撞这木门,直到昏了过去。

昏迷中,他感到一双温暖的臂弯轻轻地抱住了自己,耳边传来了温柔的声音:

可以了,不要太过勉强自己,至少还有我呢。

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三十八章 狗人

 他在昏迷中被一阵狗叫声吵醒了过来,他起身看了看,发现自己额头包着一圈白纱布,正躺在一张病床上。床头有一支输液铁架,不过上面没有吊东西。

这里是哪里?医院吗?他疑惑地朝四处看了看,这病房很小,也很暗,除了他所躺的一张病床,再无其他,他走下床,手碰到了床头的手电筒,顺手把它拿了起来打开,一道亮光射了出来。他用手电筒四处照看。

只见病房间还较干净,床上的白色床单洁白如新,他见此心中略微讶异,难道自己已经从噩梦中醒来了?手电筒往病房一扇玻璃窗外照去,看到外面黑暗如墨,细雨如尘。他苦笑了一下,原来还在噩梦中未醒来。

房外狗叫声很急躁,他悄悄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一道窄小的破旧过道,他用手电筒照了照,只见过道两边各有三四间小病房,房门紧闭。门前过道非常地潮湿,黑暗的地方传来了‘滴滴’的滴水闷声,郁郁入耳,还有一些‘唦唦’的怪声也不时的响起。过道的水泥地板裂开好几道龟裂,一些叫不出来名字的藤状植物从那裂口中伸了出来,他将手电筒往那藤状植物照了照,发现这些藤状植物红黑色,身体的两边均长满细短的针叶,这些针叶各自摆动,颇似乱舞的蜈蚣脚,那‘唦唦’声就是它们发出的。

这些怪异的植物被手电筒一照,竟然抖了一下,‘嗖’‘嗖’地纷纷缩回了龟裂口深处。

这是什么东西?他看得心中发毛,这时,对面的一间病房‘喀咔’的一声,打开了一道三指多宽的门缝,一个妇女的抽噎声从里面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谁在里面?他迈过地面的龟裂口,轻脚轻手地走过。没有手电筒的照射,黑暗中那些怪异的植物又从龟裂口中‘唦唦’声地伸出来。他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恶心的植物,偷偷地推开病房门,女人抽噎声更加清晰了。他用手电筒朝里面照了照,这病房和他的病房没有两样,借着微亮的光柱,他看到病床底蹲着一个的妇女,这妇女背对着他,正一吸一顿地哭泣着。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了吗?”他走到这少妇的身后,手电筒照在她的后背上,小心翼翼地问,此话一出他就感到后悔——在这种地方,一个孤单女子当然会恐惧哭泣了,自己这问话不是显得多余吗?

电筒光下这女子身材略瘦,头发散乱,穿着绿条白底病衣,双手掩面哭得非常地悲伤。

“请问……”

“呼!”只见这女子突然猛地站起了身子,并且站在当地摇晃着身子。他被这女子突发的行为吓了一跳,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你……你没事吧。”他有点害怕地问。

只见那女子没有回答,“呼”地一声竟然趴在了地上,然后簌簌地钻过床底,蹲在床的那一边有继续哀哀地哭了起来。

这女子行为怎么那么怪异?看到她蹲到了床另一边,他又将手电筒照过去。这时,手电筒的光扫过床头的一张小床头柜,好像上面放着一个文件夹,他又将手电筒照回去。

那是一本病历,病历封面详细写着该病人的个人信息。他走过用手电筒照着看,病历右上方贴着一张一寸彩色照,照片上一个相貌颇为美丽的女子,看起来二十六七岁左右,他留意到了这女子左边嘴角的一颗美人痣。

这女子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他心中有点奇怪,看了看病历左边的病人名字:陈敏。

陈敏?他觉得好像听过这个名字,陈敏?

啊!

他想起来了,陈敏,不就是前几天因为流产出血过多而死亡的那个孕妇吗?她死去的那天早上他还见过她的灵体。

想到这里,心中惊恐异常。这时,耳边已没有听到那女人的哭声了,他下意识地朝她照过去。只见这女子慢慢地站起了身,无声无息地站了一会儿,机械地扭动了几下手脚,然后像木偶般一下一下地转身来,她每转一下身子,身上骨骼便发出一声嘎嘎的响声。面对这情形,他哪里还敢在这房间呆下去?当下怀着恐惧的心情慢慢地退到了门口,手电筒照在这女子的脸上,左嘴角的那可黑色的美人痣赫然在目,不是陈敏又是谁?

只见陈敏惨白色的脸一半被散乱的头发遮住,两行血水从她的眼睛流出,看到他,陈敏竟然嘿嘿地怪笑了起来,伸出双手,口中叫着“还我的孩子!”向他猛地扑了过来。

他见状惊叫一声,转身逃出病房,并且将房门带上。他死死地拉着门把,不让里面的陈敏打开门。

‘砰!’‘砰!’‘砰!’

木门发出了阵阵拍门声,其中夹杂着陈敏“还我孩子!”凄厉的叫声,他哪里还敢松开手,更加死力地拉住门把。被陈敏的怪声所引,刚才的狗叫声又狂噪地响了起来。

拍门声和叫声持续了一会儿,慢慢地沉寂了下来。

他听房内再无声响,尝试着松了松手,并没有感到拉开门的拉力,这才放心地放开了手。

刚才那只狗也没有再出声了,静下来的黑暗走道回荡着‘唦唦’的虫子爬动声,声音越来越嘈杂,越来越响。他用手电筒在周围照看了一下,这一照之下,差点叫了出来:

只见手电筒所照之处的窄小的走道,到处都爬满了那些乌红色的藤状植物。这些恶心的怪异植物被他手电筒一照,纷纷缩开——有的蛇行到黑暗中去;有的缩回了地面的龟裂口。

手电筒的光线所照之处均是这些恶心的植物,也不知道黑暗的走道中到底有多少这种植物,从越来越响的唦唦声来看,数量绝对不会少。

地面上的那些龟裂口下究竟有什么?怎么会爬出这样的东西来?他没心情去探究,看到这狭窄的走道有这么多的恶心植物,内心的惊恐与恶心可想而知,好在这些怪异的植物并没有攻击他的意思。他边用手电筒驱赶地上墙上的这些植物,边提心吊胆地朝走道的另一边走去。心中期望这地方的出口就在那一边。

走了几步,陈敏的幽幽的哭声又从黑暗的背后传了过来,此时他心中已是恐惧之极,手脚不停地发抖,一边恨不得马上一下子逃离这个鬼地方;一边因为全身发抖无力的缘故,走起路来趔趔趄趄,好几次差点跌倒在地面那些恶心的植物上。

他走过一个房门打开的病房,这病房对面的房子里面传来‘嘻嘻’的怪笑声,笑声中还有婴儿的哭啼声。虽然他距离对面的房子不过几步的距离,可是望过去依然只有一片黑暗。他将手电筒朝门那边照了照,一些已爬上门的怪异植物被手电筒一照,像受到惊扰的蟑螂般唦唦乱窜,逃入了黑暗中。藉着手电筒余光,他看到房门的门底缝下汩汩地流出一波又一波的鲜血。

受到鲜血的吸引,那些藤状植物像触手般争先恐后地朝鲜血处爬去,转眼间,那病房门前翻滚交缠着数不清的蛇形植物。这时候的蛇形植物并不怕他的手电筒光,照过去不必躲避了。

眼前这种类似万蛇争食的恐怖场面他看得遍体生寒,正要迈开步子,突然感到地面一抖,紧接着从走道的龟裂口下响起了一身怪物的嘶吼声,声音非常地巨大,震得整个走道微微摇晃起来。

什么东西在下面?他被这吼声吓得魂飞魄散,呆呆地站在当地不动。

“吼吔”,嘶吼声再次响起,地面轰轰地摇了起来,发呆的他一时站不稳,跌进了身边的病房。这房就是刚才传出狗叫声的病房。

他一跌进这病房马上就爬起了身,一边紧张地望着门外,一边不断地用手电筒在门口的范围内来回照射,无心留意这房内的情况。

刚才是什么怪物在叫?那些像蛇一样的植物是它身体的一部分吗?还好它并没有从地下窜起来,不然……

他不敢再想下去,内心盼望自己马上找到出口,从这个诊所不像诊所、医院不像医院的恐怖地方中走出去。

他回身用手电筒朝房内照了照,发现这病房比先前进去的病房要大很多,中央摆着一张手术台,台上躺着一个男子。他走进房,用手电筒朝这男子身上照了照,当他看清了这男子之后,身体不由骇然一抖、脸色吓得发青——只见这躺在手术台上的男子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却是狗的下半身,他们的缝合处用一张类似人皮的东西包扎着,鲜血不断地从那里流出来,顺着手术台流到地面上,地面此时已有一大片血渍了。

血渍的腥味再次引得走道上的那些怪物在门口聚集。这些怪物拥挤在门口翻滚交缠,虽然病房房门打开,这些怪物却没有爬进进房内,好像这些病房是它们的禁地,他见此稍微略略放心下来。

他用手电筒朝手术台上狗人的脸上照了照,发现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秃顶,一副脑满肠肥的样子。只见这男子此时翻着白眼,上半身不停地颤抖,乌黑的血从口中汩汩地冒出来,看起来竟然还没有断气,每一张口便发出一声怪异的狗叫声。

这个人怎么会这样子?他的身子又开始颤抖起来,眼前这情景实在太惨太恐怖了。他看着这男子的不像人形的面,觉得这男子很眼熟,细看之下,恍然想起来了:

这男子不就是先前在祠堂见过的鬼影中,性侵犯那个小男孩的肥矮男子吗?

“你只不过是一个献给神灵的祭品,一条低贱的狗,骗一条狗是理所当然的啊!”

这男子嘲骂那小男孩的话恍然又在耳边响起。当时他看到这男子的所作所为之后,内心是何等的愤怒?现在看到他落到如此境况,不知为什么,怜悯之心油然而生。

他不知道如何帮这个男子,只好悲伤地看着他。

这时,门外响起阵阵低吼声,一个怪人冲了进来。这怪人围着满是血污渍的围裙,右手手拿着一把生锈的锥刀,更离奇的是他戴着的阴阳鱼面具,上下排列的阴阳鱼眼洞均有一只血红色的怪眼,大概这怪物的眼睛一只长在额头上,一只则长在他的下巴处。

又是这怪物?他见了心中一惊,先前攻击蜘蛛尸和刘校长的不也是这个怪物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只见这怪人吼叫着将手中一些蛇形植物的断体丢在房内,那些断体像壁虎的尾巴一样在地上乱跳了几下,化成了一滩血污水。

然后,怪物吼叫着向他冲扑了过来。

第三十九章 宽恕

 见这怪物向他冲了过来,他慌忙关掉了手中的手电筒,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阴浓的黑暗之中。同时他猫身躲在手术台的一角,屏息听着黑暗中那怪物的动向。

黑暗中,一阵阵闷重的脚步声朝他藏身之走来,他大气不敢出,内心的恐惧化成了冷汗从他的额头顺着脸颊滑下。脚步声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这时,只听这怪物发出一声吼叫声,然后响起了一声刺中肉体的闷响声,跟着他感到手术台大幅度地抖了一下。

这怪物在攻击手术台上的狗人?他惊骇地想,心想此地不宜久留,朝着那怪物的反方向爬开。在黑暗中爬了一会儿,碰到了一个金属支架,那金属支架倒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金属声,这声音在现在的环境中无异于巨响。

金属声响后,那怪物沉静了下来。

他心知不妙,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打开手电筒,朝门口狂奔而出。门外蛇行植物被他用手电筒一照,纷纷避开,他因此得以跑出房门。

刚一出门,就听到身后怪物发出了一声吼声,踏着大步向他追了过来。

他心中发慌,走道中到处都爬满那些恶心可怕的嗜血植物。它们地面上,墙上,病房门上,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蠕蠕而动。他走在这黑暗的地方中,想要快步走又怕踩到地上的那些植物,放慢脚步又怕被身后的怪物追上,想到这里,心中急得快要发疯。

如果这是能够发疯就好了,不用去承当这些恐惧、慌张、绝望和沉闷带来的痛苦。

他心急如焚地用手电筒光线驱赶那些地上的恐怖植物,以便尽量放快脚步走。右手边黑暗的墙面传来‘唦唦’的蠕动声,不用看也知道这面和他近在咫尺的墙的墙面上已爬满了这些恐怖的嗜血植物,他也不敢将手电筒照过去,怕这些怪物会发狂,刚才它们疯狂竞食那血水的恐怖画面还历历在目

用手电筒驱散地上的这些怪物,他逃到隔壁的一间病房,前面这是走道的尽头了,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出口。

他既失望又惊恐,这时,地底下又响起了一声闷长的吼叫声:

吼……吔……

随着这声如雷般的巨吼,地面摇晃了一下,这次摇晃的幅度非常大的,他一下倒跌进隔壁的房间。

慌慌张张的他爬起身,听到了房外沙沙声大作,怪吼声连连,大概那带着阴阳鱼面的怪物正和那些蛇形植物搏斗吧,他心中感到有点庆幸,要不是这样,他大概是在劫难逃了。

这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股诡异的气息,刺得他后背发凉发痛。他吃惊地回身用手电筒照射一看,只见黑暗的房内摆着四具用麻袋捆绑着的人形物,看样子很像跪着的人。

四具人形物的中央有一张病床,病床上正躺着一个人,从他的体型来看,应该还是一个小孩子。这小孩全身上下被绷带包缠住,只露出两只眼睛,好像木乃伊,脸颊两边的绷带包扎处各有一道长长地血迹,伸向耳边,那两道血迹依然鲜红,好像刚流出来的一样。与这相对比之下,床上也好,小孩子的身上也好,都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灰尘,看样子就像几十年没有动过一样。

从这个样子来看,这小孩子应该早已死去多时了,不然身上怎会盖着这么厚的一层灰尘?除非他一动不动地躺了很长地一段时间。

他以为床上躺着的是一具小孩子的尸体,可是当他的手电筒照到这小孩子包扎着的脸上的时候,发现他的眼睛依然发亮眨动。这双绷带缝间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眼中充满诅咒和憎恨。他被这恶毒的眼神盯得有点不知所措,心中更加惊慌,不由自主地反省起自己最近是否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以至于这男孩如此痛恨自己,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东西来。

而这些跪在地上的人形物又是什么?明知那戴阴阳鱼面具的怪物就在房间外面,他还是忍不住地走近这些人形物,因为他听到了从这些人形物里面传出来的乞求声,乞求宽恕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些都是人的尸体?他走近离他最近的一具人形物前,用手抚摸着这人形物,他手一触到这东西,耳边便听到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你只不过是一个献给神灵的祭品,一条低贱的狗,骗一条狗是理所当然的啊!”

咦!这不是刚才那个胖子的声音吗?他用手电筒照了照这个人形物,确实,从这人形物的形态上来看,确实和那个有恋童癖的变态胖子的体型是一模一样的,该不会这就是他的尸体吧?那刚才在隔壁看到的他的人又是怎么回事?是他的灵体吗?想到这胖子在隔壁被活活制成狗人的悲惨下场,他内心叹了口气:无论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他都已经付出代价了。

想到这里,他看到这胖子的干尸慢慢地化成了一股烟雾,在他手电筒光的照射下,慢慢消散在上方的黑暗中。

这情景使他大为诧异,耳边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就是一只贱狗!低等狗!”

声音过后,左边的一具干尸也像烟雾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又是一个声音响起:

“知道吗?你妈是妓女,你爸是嫖客,生出来的你是一个杂种!”

这个声音他听过,这是李海山的声音,右边的一具干尸也慢慢地化成烟雾消失,这干尸该不会是李海山的尸体吧?他惊诧地想。

“垃圾狗就要像狗一样吃那些垃圾的!”

这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索,他将手电筒朝最后一具跪着的干尸照去,和刚才的干尸一样,它也化成了烟雾。

这是怎么回事?他非常地惊诧。这四具尸体其中就有那个胖子和李海山的尸体,他现在才明白这四具干尸,就是当时他在祠堂里看到的那四个虐待那小男孩的年轻男子,奇∨書∨網没想到李海山也是其中之一。他又想起在陈南海家看到的幻影,那几个指责陈南海的男子也是他们吧!

这四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虐待那个小男孩?他想道,这时,他突然内心一动:该不会那小男孩是被这几个男子惨无人道地虐待致死的吧?所以他才在教室里遗留下的那股历久不散的怨念。

至此他已恍然大悟:是的,那小男孩的怨念就是因为这样才产生的,一切的根源就在于这里!

小男孩!小男孩!低头思索的他突然‘咦’了一声:这床上躺着的不就是他吗?他将手电筒朝床上的小孩子照去,却发现床上的小孩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时,黑暗的床底下传了几声轻微的异响,他赶紧将手电筒照过去,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伏在床底下,被他手电筒一照,慢慢地抬起了他被油腻的长黑发遮住的脸面,黑发间隙可见这人惨白色的皮肤。

啊!!

他惊叫一声——这不是那个剥皮怪物吗?

只见那床底下的怪物向他伸出了一只手,张开嘴‘咯咯’地叫了起来,张开的口腔黑暗如地下的无底洞。他慢慢地后退,却不知道要退到哪里去,房外怪声连连——那戴着阴阳鱼面具的怪物正和那些蛇形植物缠斗在一起,出去的话只有死路一条,可是房内又有这个剥皮怪物。

他开始绝望了。

这时,床底下的剥皮怪物朝他叫了一会儿后,慢慢地也像缩回了床底下的黑暗中,消失不见了。

得救了?!

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不过,情况丝毫不容他乐观,外面的怪物随时会冲进来。他将手电筒朝前面窗口那边照了照,想看看能不能从窗口逃出这个地方。当他望向窗口外面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奇异的景观——窗外的黑暗逐渐地消散了,景物的轮廓正慢慢地清晰起来。

发生了什么?他惊诧地朝窗边走去。

这时,一声吼叫声响起,那个戴着阴阳鱼面具的怪物遍体鳞伤地冲了进来。这怪物一冲进房间,就朝他扑了过来。

他骇然一闪,脸颊被床边的铁输液架的枝杈划了一下。他觉得脸上火辣辣地发痛,用手在受伤处一抹,一手血迹,心中一股怒火登时窜了起来:

为什么要如此赶尽杀绝?我又为什么没一次都要逃?难道我真的那么懦弱吗?

以他这种外柔内刚的个性,每一次逃跑和恐惧都会在内心深处埋下一个愤怒的火雷——对自己懦弱的愤怒和失望的火雷。

而此时积压多时的怒火爆发,将他脑中的理智烧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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