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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饶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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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呢,太傅大人唤来八名女婢,将太子暂且救出了“恶爪”。在宫女异样的目光下,太子殿下低头搓皱了一条面巾。而某位女子,却依然眯着将醒未醒的眼儿,倦倚着太子的肩背,任由宫女瞪起眼为她梳理顺长的白发。

用过午膳,太子几乎是狂奔着离开,惟恐女子再将他禁锢。然而他却明白,再如何逃避,一些宫人或娘娘肯定早已在背后开始议论。

于是年少的太子殿下,灰暗的踏着“人生的烦恼”之路。而那位白发姑娘,此刻却一脸纯稚的品着甜粥,啃着甜点。

燕国当今万岁最近有些忧虑烦恼,听闻他的太子……旷课怠业,连最喜欢的骑射竟也是全堂失误。

隔日,万岁召见太傅质问详细缘由。

太傅上殿,恭身跪拜,道:殿下春心初萌,心系佳人,误业实非所愿。

继,万岁沉默,道:窈窕女子,君子好逑。然,太子年少当以学业为重,太傅更该严加教导督促才是。

最后,此事搁置暂且不究。'TXT小说下载:。。'

这几日,除非太子殿下不回寝宫,不然时刻都有人粘着他,即便殿下假意恼怒,当事人竟依然不改胆大作风。

或搂或抱,同食共饮,同寝共枕。

第五日,面对各种眼光羞愧的即将无地自容的太子殿下终于将颐阳殿“封”了,将自个封了进去。

是夜,殿下睡前吩咐十名近侍监守殿外不得放任何人进入。

太子以为,如此一来,他终于不必再在翌日的丑时,频频上演一幕自个脸红心跳的独角戏。

果然,太子确实不再尖叫。因为翌日的丑时,他失望却又有些愉悦的发现,枕边依然有她,而他依然被困在那怀里。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

三月乍暖,锦簇还凉

纤瘦的黄金盏尚刚苏醒,迎着风藏在庭芜中悄悄抽颤;肥重的紫藤拉扯出新枝,沿着廊顶跳出檐外,摇身垂荡于池上;娇艳的杜鹃已相簇成锦,映着池中的模样随风抖落几许激畅的瓣儿……

静谧的午后,望着蔚蓝的天光,于葱茏的紫藤下置一张软榻,馨香四溢知鸟鸣乐,惊觉此刻最适浅眠。

暖春的风儿是皮闹的,清寂无人的花下,最喜将睡梦中的人原是乖巧的发丝纠缠于花间,又将羞涩的碎花拨入无奈的发上,于是便有了花儿对那发丝欲说还休的情意。而始终恬静的却是发顶的簪饰,不喜不悲不嗔不闹,毅然孤僻的凝望风儿的玩弄,花儿的痴恋,以及如雪的白发对风儿欲迎还拒的暧昧。而以为不染红尘的白衣,却沿着竹榻与多情的发丝在那碎落的紫锦上,悄声幽会。

榻上的人,枕着空白的梦;榻下的发,勾着榻角的衣;榻角的衣,流露出榻上一对未着寸缕的足。

春风不知又对鸟鹊耳语了什么,喜善的鹊儿唤来亲密的伴友,欢跃的打着商量落在了榻上。它们歪头翘尾,好奇的撷起几缕不安的银丝,偷偷将多情的发缠入娇矮却温柔的丁香中。如此,多情的发再无视风儿的拂弄,安详的倚入丁香修长的枝上,望着满地愁肠散乱的花叶,煦日下,摇曳它塞雪的发梢,折出纤细的光芒。

当燕国国君一行御队迈入太子颐阳宫,于满庭繁华间,见到的便是这幕恍入仙界的景色。

适时,无人敢出声打扰,甚至连气息都将忘却,凝窒许久才咬牙缓着出气。并非担忧自己的气息玷污了此处的景致而遭圣上怪罪,实是女子安详的睡姿叫人不敢多动一步,惟恐惊醒了女子梦中的美景而见美人幽怨的目光。

当国君的步子妄想移近,女子已微颤着卷睫睁开惺忪的眼。

凝目,待瞧清前方聚集的人影,她无惊无怨,悠然支颐,以苍白的双指抚开眼前遮掩了视线的长发,最后呵着长长的口气,打量这些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白泷冷眼端详渐渐走来的男子,一双明黄的靴子,一身明黄的衣袍,一顶金黄的御冠……

结论:此人也喜欢金子?

她无视男子一路走来咬唇瞪眼的神态举止,也未见男子一副难以置信苍白的面孔,更不曾关注男子越发颤抖的手即将触及她冰凉的身躯。她的眼,始终盯着男子的金冠,金冠正中那枚大的惊人,折着光亮的珠子。

“父皇!”

转见漫步而来的少年,恍然若失的众人硬生生的将理智扯回了现状。

“霄儿,她是?”国君错愕的瞪着那名才刚睡醒的白发女子自眼前飘过,飘向了太子。

太子昱霄尽量自然的由白泷倚着,回眸凝视那位始终高高在上却不曾真心笑过,而此刻竟还一脸苍白的父亲。

他道“回父皇,她名唤白泷,正是儿臣前些时候与你提过的恩人。当日儿臣险落贼人之手,便是得白姑娘所救”

听此,国君稍稍压下了情绪,但却依然盯着女子的脸看了又看。而白泷始终未发觉众人眼中的异样,垫着太子的脑袋再次眯起眼打盹。针对这名女子当众对国君及太子的无礼之举,在场众目也似未瞧见一般,只知偷赏她的模样。

“哦,如此,你必要重谢这位……白姑娘才是”国君看似镇定的打量拥着太子的白泷,然而不知,一双眼底正凝集潜伏即将涌出的会是什么。

“是,儿臣知晓”

国君欲言又止。

但最后,二人也仅聊了太子学业上的事,这才将那位比平日多坐了两个时辰,又一同用了晚膳的燕国国君送出阳颐殿。

“父皇似乎很惊讶,呵,对你也非常满意!”

正饮茉莉的白泷慢慢的回首,望着外头漆黑的夜色,眼底一片清冷“……满意?”

太子轻快的点头,似又想起了什么,双耳渐渐蒙上一层朱纱“也好,待我成年,你我便能……”

“喝!”她似无情的面孔,冷厉的声音,迅速递上一杯花茶,霎时浇灭太子酝酿了许久的心绪。

年昱霄滞声静静的看她,久到茶水将散了雾,他忽然垂眸,佯作淡然的接过那杯渐凉的茶盏。

夜风吹的宫灯忽明忽暗的晃着,厚重的门扉阖断了殿内的情景,精绣的锦帐也掩去了帐内的温暖。

“呐!白泷可有心仪之人?”

“心仪?”

“就是能令你为之心动,喜欢的人”

“心动?喜欢?喜欢……白泷不能动情”

“为什么?”

“头痛,会死”

“………”

9。…第九回

出事儿了!

出大事儿了!!

出了件足可叫上千人掉脑袋的大事儿!!!

昨儿夜黑风高万籁俱寂,千百护卫内侍尽职巡逻戒备

然,吾燕国皇室竟遭盗窃,失金丝御冠一顶

帝,盛怒!

太子昱霄醒时已是丑时末寅时初,而寅时则该前去尚书房早读。但日夜重复同样的课业,聪慧勤学的太子殿下偶尔也会变的有些木讷懒惰。

自从那位在宫中可来去自如的白发女子与殿下“同寝共枕”之后,太子殿下便突然一改往日的态度,变得更为亲切易近懂得怜香惜玉。他曾十分无奈却又非常含蓄的接受了几位年长却漂亮的女官所赠的香包,也曾佯作淡定却分外羞涩的避开了与几位皇子探讨万岁为他们挑选的女侍,当然也对宦奴教导的房术之道面露红光顾左右而言它……

太子殿下实在是一位仁和纯情的皇子殿下呐。

今日寅时,当这位腼腆的太子殿下揣着怦怦乱跳的稚心,顺着每日同样的视线转看里床的位置,他惊讶且失望了。

国君寝宫

双目隐着寒刃的燕国陛下瞪着镜中的帝王之相,全身上下无不散发着某种可置人于死地的煞气。身周一群战栗悚然的宫奴无不惶恐自身的贱命下一瞬便会灰飞烟灭。为帝王着装,为帝王绾发,为帝王戴上那顶至高的金丝御冠……

但闻昨夜陛下寝宫遭贼,遗失御冠一顶,眼前的冠帽又是从何而来?若问此冠由来,还当询问尚宫局尚宫大人。

“万岁!万岁爷———”

一连串焦急的呼唤,唤得国君年启,年陛下满是煞气的面孔乍现一道深刻的眉壑。

“万…万岁爷!贼人,贼人捉住了!!!”

此言一出,国君霍然回首,横着凶目射向那名年迈的宦奴,吓得老奴才差点儿当场折闪了腰骨。

“但是!”

正将前腿迈出的国君冷然回扫底下那位正竭力抱着他后腿的奴才,他眼儿微眯,深邃的眸底爆出一丝丝噬血的决意。

“回万岁!贼人此刻正在太和殿上!但几位老臣,几位老大人认为…那,那贼人便是已故……睿懿皇后娘娘!”

……

当第一缕神圣的曙光悄然透过太和殿的门窗走入正殿,白泷正埋头折磨某顶帽子!而那帽子上一枚璀璨的玉石也正艰苦的吸附在金丝冠面的银嵌中,它以顽强不屈坚忍不拔的精神隐忍贼子的摧残,坚贞的紧缩在金银的怀抱中,与厄运作无畏的抗战!

当第一道悠长的朝钟响彻京都黎明的上空,白泷正幽怨的捶着质地极好的帽子,连带着欺负那块身心悲催的玉石!而那愤懑的玉石毅然死咬紧扎生命的家园,牢牢的镶入金银的土地,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玉格和玉心,不放弃与贼子作垂死的挣扎!

最终,贼子暂时停下了罪恶的利爪,但本着拆散一对是一对的无耻精神,她开始细心的翻看探究玉石与御冠之间的关系,企图在其中找寻一丝不合的缝隙,好将这对相守了数年的“爱侣”拆个若非你死便是它亡的局面!

可惜,寻究许久也不得结果。

当第三道沉重的朝钟悠悠鸣唱,白泷终于合上了一夜未眠的双眼,疲倦的枕上那张雕有夔龙纹饰的至尊御椅。

浓睡中,她也依然紧抓那顶未达成目的的御冠,皱着矛盾的眉头抚摩刻有龙首且饰以金漆的御座。

当“鸡人”唱出第一声朝歌,一队由远及近的步伐已整齐的恭候在神圣的太和殿外。

即而,当值宫奴轻轻推开朝殿的大门,摇曳的宫灯与黎明的幽光瞬间灌入昏暗的大殿……照亮正殿上方那张世人争夺的御座。

“辛劳”了一夜的白泷是在嘈杂的喧闹中,被迫着醒的。苦恼了一夜的白泷揉着方将睡去却又不得不苏醒的眸子,幽怨的环视底下正陷入或惊艳或惊骇或惊怒之态的“粗人”。

一群身负精甲手持刀箭或良弓的锦卫,纷纷瞪着一双警惕的大眼有序的涌入朝殿,既又十分默契的仰起凶悍的面庞,以一种绞灭死囚的目光,冷厉的凝望御座之上正打算再度入睡的女子。

一声尖细的宣告自司礼太监的口中怪异的传来。刹那,满朝文武立即朝那位疾步走来的君王埋首跪拜。但此刻,君王眼中除了殿上那名迷糊未醒的女子,压根无视满殿的人影。

他无奈的继续端着帝王的姿态礼仪,焦虑并忧心的朝玉阶迈去,恨不能立即飞奔。然而,即将接近那张他坐了十年的御椅,却又忽然止步不前,怅然望着那张熟悉且陌生的脸孔,久久不能言语。

“皇上?皇上?”一旁,内侍悄声低唤,以望唤回突然无神的男子。

惊醒的国君烦懑的瞪着满目担忧的内侍。

白泷此时的神色有些阴郁。老天评理,昨日夜半她冒寒受凉的潜入帝王寝宫“借”冠已属不易,再又是好不容易“巧遇”她中意的金椅……即便这椅子实是木雕的,那也是黄亮黄亮的。她不过是想顺便再“借”个地儿,好好歇息歇息整顿整顿一夜的辛劳所得。最后呢,不容易的她忍受了玉石一夜的气,现在竟连个觉都无法安睡。

“你是谁?”

白泷的简言,即叫内侍唤回了本分“大胆贼人!!!玷污御座,不想活……皇上!您小心呐!”

国君冷眼扇开忠心的奴才,偏首以极轻极柔的音质询问“白泷是吧?朕想知道你为何会在这里。恩?”

她凝眸,回望那双温和却不造作的眼睛,迟疑的举起御冠“……这枚玉!”

国君愣然盯着她所指的位置凝视半晌,即以一副了然的神情回道“对!此乃羊脂白玉。你喜欢?朕那儿还有许多……”

“许多?!”惊喜的眸子乍现一道精芒,她丢开苦挖了一夜的帽子,猛地起身上前。

于是,在内侍惊恐的扑倒接住御冠的视线中,那位突然转变了待遇的贼子,太和殿上众目睽睽之下“劫持”了燕国国君。然而,始终无人敢上前半步截杀贼子从而拯救国君,只因亲眼所见,吾燕国国君乃是心甘情愿的遭贼子……乃是心甘情愿的随那位,与已故皇后娘娘有着相同容貌的女子离开。

当国君的手紧连着另一人的手“相携”离去,今日的朝堂终于炸开了锅子,而那朝会自然也就“有事无事,暂且早退”。

白泷的手,绝非自愿受牵与一名陌生男子的手里,但因她全身心的追寻那间满是美玉的屋子,于是便也忽略了眼前的状况。

至于白泷对玉石的喜好,绝非偶然所现。

在空白易忘的脑海里,她难得的记住,某月某日,调皮的阳光自布满乌云的天空率真的撒下,撒在那名持剑而立面如润玉的男子身上,男子如天然美玉,静静地望那银灰的天色,全身散着澹泊的气质。

可惜,白泷早已忘记男子的容貌。但她亦无所谓的认为,她会寻到一块与男子相媲的玉石,从此收入金库珍藏。

……

燕主年启自然不知白泷寻玉的目的,他只觉得那只紧握女子柔荑的掌心,触到了绝对真实的娇嫩与冰凉。撼动着心魂有些不自信手心传来的触感,那是怎样的熟悉。

眼前的一切,熟悉的好似昨日。那个性情亦柔亦俏最终却毁于极端的女子,那日也如此牵着他,朝那处只属于他们俩的,秘密的花园奔去……

“玉在哪里?”白泷质问那个不知为何止步的男人,却意外撞见一双泛红的眼眶,眼中竟已布满难以言语的痛楚。

燕主年启抽着寒涩的鼻息,望着眼前的女子,突然无助的微嚅轻颤的枯唇。即刻,他似注意到了什么,一双红眼死死的盯着女子年轻娇嫩的面孔。顿时,金贵的帝容,如遭雷劈,异常的苍白,而目光近乎绝望……

白泷疑惑,端详男子的面容,竟忽然空白了思绪。恍然有一丝光,一丝陌生的感触瞬间闪过,却又捉不住任何。

“你,年纪多大了?”

白泷迅速回神,拧眉不明白这奇怪男子话里的意思。不是要送她玉么?怎的开始废话。

“无可奉告!”想当然,懂得礼尚往来的白泷也回了句废话。有关她年纪的事,她是绝不告诉除了尊主及无刃之外的人。

“为何?”挑起眉峰,紧了掌心的握力。

白泷审视男子的装容,心里顿起莫名的烦躁,随即抽手换上嘲弄的目光“你是谁?”

你是谁?你我认识?

她白泷不认识此人,相信此人也不认识她。

二人既非熟识,非亲非故缘何告诉此人关于她的事?

看着女子离去的倩影,顿感悲凉的他抵着胸口乍起的感触,强抑了多年的殇痛终于在无人的园林里无声的宣泄倾涌而出。

他是谁?他还能是谁?早将良心出卖甚至背叛了纯美无瑕的爱人,他还有什么资格再去回应那张容貌与她相似,却终不是故人的女子……给她一个永远无法给予肯定的回答?

他是谁?

是那个与她也同样美好同样简单同样叫人怜惜的女子……最信任的爱人?

是那个与她有着迥异的性情,却有着相同容貌的女子……最挚爱的夫君?

是那个与她毫不相干,却又令人觉得关系斐然的女子……最敬重的君王?

10。…第十回

自盗窃一事发生乃至查清与掩盖事实真相后,年昱霄再见到白泷已是又一日的四更天……准确的说,太子殿下是在第三日的丑时初才察觉帐内多出一人。

他见白泷疲倦地连每夜必褪的外衣及必散的长发都忘了褪下,拆散梳理……关于此处重点,并不能说明纯情的太子殿下已养成某些猥琐的习惯。而甚至欢喜于夜夜与一位容貌出色但睡时却仅披一件亵衣一条绸裳的女子同床共枕……照几名伺候太子的宫女见论:太子殿下可是位品行高尚涵养矜贵的皇子,又岂可与民间那些形骸放浪行径粗鄙的世家公子一般计较?

于是,太子殿下见白泷白姑娘看似很累,累的竟连每夜必褪的……(太子羞涩的省略了)……便不忍打扰她的清梦。他悄声起身,再是轻言吩咐门外预备“唤起”的宫奴禁声离去,继而又是尽量放轻了声响开始着装梳洗,最后才小心翼翼地揣着两本读物蹑手蹑足的离开寝殿。

当旭日东升,几丝笑意在太子莹润的脸上悄然浮现。他昂首迈着大步,心悦神怡的向着每日必去的尚书房开始又一日的学业。

耗费一夜的胡翻乱找,白泷再未见过第二块比御冠上那枚更为漂亮的玉石。以致最后她开始思虑自个儿打算收藏美玉的念头是否可以继续实行。

究其原因,只怪燕国皇城实在雄伟壮阔,乃至叫白泷转迷了好几次才寻回原路。而自然她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将宫中所有的殿宇楼阁翻找一遍,她真正到过的地方除了那片太子住过且时常走过待过的宫楼花园教场,什么后宫什么太医院她统统不知。

最终针对“藏玉”一事,白泷犹豫着打算回头再向皇帝“借”他的御冠玩玩。至少这决定可比她毫无头绪的四处翻找来得更为方便迅速。而也因她自己莫名的不喜此地每一景一物,尤其不想再见到那些叫她厌烦的“陌生”女人。

自入宫,白泷总感觉心尖似顶着一扇沉重的无法开启的天门,压得她每日夜半凉出一身冷汗,导致她不得不褪去所有的外衣“清凉”入睡。也想过就此离开,可一旦看见漂亮“珠子”那张秀气的脸蛋,她就剩满腔的不舍,竟又会感到莫名的惆怅。

白泷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觉得甚是奇妙。奇妙于她对“珠子”的感觉,一种说不出的感想,她就是觉得非常奇妙。

半睡半醒之下,沉浸在离去与留下的抉择中,白泷第一次做了一个叫她能在第二日依然记住的美梦!直到天色大亮太阳高挂,她这才迷迷糊糊的点着沉重的脑袋,挠着一头的乱发爬出锦香窝。

白泷白姑娘是太子殿下的恩人。

这是阳颐殿……乃至因为盗贼之事,而被众臣将她神秘的身份及放肆的行为一同提到朝堂上争论,最终导致整座皇城人人皆知太子身边有一名与已故皇后娘娘容貌相似的女子。且这名女子有一头异色的长发及一身神秘高强的武功,这也着实叫那些背后议论的人不敢轻易将她得罪。

至于这位神秘的白发女子,与太子殿下那位已故生母睿懿皇后之间的关系,这则又是后宫女人及好事官僚茶余饭后的另一谈资之一。

……

当白泷叼着银匙将早膳连午膳一同吞食的时候,太子昱霄正巧回宫准备用膳。

二人好巧同一刹抬头相望,又巧撞上怀着同样欣喜的目光。然而,未等白泷弃食飞扑上去,太子殿下不知为何竟避开了她那热情的视线。不过白泷可从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她欢喜地捧着一碗甜粥疾步飘向太子,继又无视她人惊讶的神情,当众将刚刚啃过的汤匙再次舀起一勺,看似殷勤的朝太子殿下的嘴巴递去。

盯着那双饱含期待的目光,年昱霄愣神傻傻的含住凑近的食器,然后又在宫人诧异的目光下,呆滞的咬住汤匙,且久久忘记了松口。自然,此时的白泷依然捏着汤匙的柄,而太子殿下则睁大一双貌似意犹未尽的眸子,咬着汤匙不知在想什么。

这一幕,若是照谣言所想,便是那位已故睿懿皇后娘娘复生重活。她目露慈光,怀着对太子满满的宠爱!温柔的送汤喂食,再嫣然微笑,执丝绢为亲生孩儿拭去唇角流落的汤汁;而那淘气的孩儿则因娘亲并不娴熟的喂法,埋怨并固执的咬住了汤匙不肯松口。终于,慈母眼含歉意的泪光,凝望挚爱的孩儿微嚅娇唇……

至此,一些游神的宫人猛地滞止这段“心猿意马”不切实际的幻想,个个赤着面孔激动的瞪足了双眼,回望眼前的现实。

“不准咬坏!”

此言一出,十名宫人差点儿如荒草凌乱。心中纷纷悲然:不该如此,不是这样滴,不能这样呐!!!

这幕意料之外却情理之中,且现实也偏偏如此残忍的画面,叫一群正处于花季年龄的宫人顿时内流满面无语凝噎。

察觉四周的异样,太子立即回头茫然四顾,而见一列宫奴齐齐低了脑袋,状似一个个做了什么亏心事正在努力的忏悔。

白泷伸出苍白的爪子拍了拍那张始终能叫她流连忘返的脸蛋,浅眯了眼儿胡猜“你心情不好?”

太子偏首凝起视线,面上扯出一丝牵强的笑意“有么?”

白泷继续啃着爪上的包子,惬意的磨着双齿说道“太傅欺负珠子,杀掉;珠子的父皇欺负珠子,一样杀……”

“没有没有,白泷你误会了!绝对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趁白泷口齿不清的挡儿,太子慌忙打断,惟恐叫有心人听去。

白泷不理他,一口粥一口肉一口菜包又一口汤,一张脸渐变的鼓鼓的叫人忍不住想捏一捏试试手感。

见那吃相,太子沉默着舔了舔嘴角,只望着她继续盯道。

又过片刻,轻轻挥摆,退开一群正竖耳试图探听隐私的宫人。

待仅剩下他二人共处,太子终于沮丧地耷拉下脑袋,毫无活力的趴在食桌上现出满满的哀愁。

“她们说……母后,就长得白泷你这模样”

白泷停下油腻的爪子,望着太子,满足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母后是在我三岁那年突然暴毙离世的。而关于母后的一切,都早已让父皇封锁禁止。当年我实在幼小,无法为离去的母后做任何事。原本就不记得母后的模样,如今更是不知道她的样子,甚至连她的画像我都未曾见过。她们说,白泷与母后的容貌就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若不是猜测你的年纪就知道不可能,她们还以为……以为是母后复活了呢”

听他徐徐道来,白泷偏首去望一旁镜中的女子,她好奇的端详这张看了多年也早已看腻的皮囊。奇怪!除了头发并不是原来的纯黑,其他……似乎从未改变,连那所谓的皱纹都未见一丝。恩,白泷不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不是她白泷!

“她们是谁?”她冷眼一挑,收回视线。

“白泷不需要认识,都是后宫那几位娘娘。哪日你若不巧与她们碰见,可得记住绕道行走,她们……不容易相处”说完便又重重的呵出不符他年纪的叹息,随继便没了声音。却终不见那张埋入袖弯处的面孔,已是怎样的情况。

“不哭,‘珠子’不哭,白泷保护你!”她轻轻的拍着少年的脑袋,揉来揉去揉乱了少年满头的愁丝。

“呵……”少年颤着双肩抬起面庞,只见一双如杏儿般圆巧可爱的眼里,早已有莹润的珠子似在熠熠发光。

今日的天气虽也蔚蓝晴朗,可是在白泷的眼中,只觉得温暖的阳光无论如何也抹不开她此刻阴霾的心绪。

漂亮“珠子”伤心了。

白泷知道那是因为“珠子”想念他的娘亲,所以才会伤心。

是夜,她安抚拍着“珠子”的后背,紧紧地拥着“珠子”入睡,希望能温暖他。

而待“珠子”熟睡,白泷则自行跳出东宫,无神的立于一座殿顶踌躇今夜的去向,却不意望见某条道上匆匆行走的人影。

白泷眨着黑亮的眸子,疑惑的地望着那队抗着一团锦被朝国君寝宫赶去的宫人,她歪着脑袋顿了半晌,心下猜疑那个奇怪的皇帝是否正背着她偷偷藏玉。

白泷觉得这样不行,那个男人品德缺失,有美玉竟不让她观赏?她又不抢,最多“借”来玩个几年,坏了必定归还!而她既然如此,那男人又何必偷藏的如何诡异?

“万岁爷,华妃娘娘已恭候多时,您……”

“恩?”

“万岁您不是说夜长孤寂嘛,老奴便替您翻了华妃娘娘的牌子”

“……朕的寂寞,在你眼里难道只能是男女之事?”

“这…万岁,恕老奴直言,您再如何思念睿懿皇后娘娘,可她终究已经……您如此,太后及太妃那儿您都不好交代阿”

世人皆知,燕主并非太后亲生嫡子。太后亲子早夭,而将当年的庶妃如今的太妃所生之子,过继抚养。

内侍见皇帝深锁起眉头负手不语,他无奈叹拨着臂上的拂尘,也不知该再劝说什么。

也是,十年日夜如此,哪是几句话便能结束的了。

“派人查办的事结果如何?”

“……尚在调查之中,话说此女的事迹在江湖上早有传闻。去年仲冬蛮都召开武林大会,此女因与太岳掌门关门传人势均力敌,从而名声大噪时至今日仍未衰减。据说,截至今日,江湖及武林仍无法查得此女的真实来历”

“陵墓那边……”

“哎哟万岁,您可千万不能这样!这若惊扰了睿懿娘娘安寝,您……您何必再给自己找罪受呢?!”

“可她若真是,真是她……当年,朕始终无法放下……”

“万岁!这事儿早已过去,娘娘她是真的已经去了,您莫再自欺欺人了阿!您也深知当时是情势所迫不得已才如此。再说,再说那二位可都是您……”

“所以!所以朕就成了那个明明知晓真相却无能为力的人!背叛她的情意,罪孽深重的恶人!”

“万岁!万岁!最是无情帝王家,这是您对老奴诉了十多年的苦阿。您连十年都能忍受,为何就不能再多忍片刻,何苦非要活得如此痛苦?”

“朕忍着…因为忍,朕失去了她;因为忍,朕成了罪人;因为忍,朕活的不像自己;若不忍,朕,朕早就下去陪她了……”

“万岁!!!”

——哐嚓——砰!吱————

乒乒锵锵一阵刺耳的响动霎时惊动了帝王寝宫里外所有的人影。

“刺客!有刺客!!!————”

一道尖锐的求救声,呼应着持续的碎响,破喉扯长。

当巡卫的步伐咚咚咚地奔来撞开寝殿的大门,燕国万岁也正步出暖阁朝寝殿赶来。

众人面面相觑下,那位被指为刺客的女子正悠闲的举着一对雕工精湛的玉如意,揣着探究的目光映着夜明珠瞧了又瞧。

“皇上!皇上!有刺客,快救救臣妾呐!!!”

又在众人踌躇的状态下,华妃董氏裹着一床的锦被缩在君王的帐内,挥着一截雪白的小腕泣泪求唤。而那位不知是在赏玉还是打算毁玉的女子,双眉轻佻,拎起一只玉盏当即砸晕聒噪的源头。唉,想来今夜太医院又会多一位身份高贵且精神憔悴的伤患。

“有美玉却不与白泷分享,小心喝水呛到”至入宫以来,白泷白姑娘首次吐了句稍稍偏长的言语。

于是说,燕国最尊贵的皇帝陛下,不负众望被一口气呛的咳嗽连连。

11。…第十一回

“都深夜了,你一人来做什么?”

“找画”

“画?”

“那什么,睿懿皇后的画像”

“………”

“太子想看”

“………”

“拿来”

“没有”

“没有?”

“没有”

“撒谎”

“别胡闹,快回去……”

“画!”

“真的没有,朕骗你做什么?”

“谁知道你骗人想做什么,给我画我立刻就走”

“没有就是没有,太子任性你也跟着胡闹?”

“任性?为什么任性了?怎么任性了?”

“你……除了找画,就没其他什么事?”

“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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