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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倾城:废柴狂妃驯冷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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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织星将长剑接在手中,稍稍定了定神之后照他的吩咐动了起来。兄妹二人早已顾不上其他,一边抵挡毒箭一边迅速往安全的角落撤离。
然而那些死士便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对方的目的显然正是安陵风漓兄妹,因此当几名死士抢先冲出门之时,他们并未急着动手,目的自然是为了迷惑二人,让他们相信门外并无埋伏。果然,两人立刻放松了警惕,接着便冲出了门。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毒箭铺天盖地地射了过来,那些死士冲在最前面,又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登时有不少人纷纷中箭倒地,惨呼声此起彼伏,不堪入耳!
安陵风漓兄妹虽然心疼这些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杀人机器,但是此时他们自保都成问题,自然无暇他顾,挥舞长剑迅速撤退。
便在此时,只听安陵织星〃啊呀〃一声惨叫,一支毒箭已经擦着她的左肩射了过去,在她的肩上划出了一条两寸长的口子!剧痛之下,她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皇兄救命!我被毒箭射中了!我中了毒……〃
〃织星!〃安陵风漓大吃一惊,立刻挥舞着长剑奔了过来,〃快走!快!〃
二人一边仓皇后退,安陵风漓一边咬牙切齿地喃喃咒骂着:这随心别院内住了那么多人,尤其是还有纳兰明昭他们,为何这边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都不曾惊动他们?难道他们也遭遇偷袭,自顾不暇了?
安陵风漓刚刚想到这里,一阵喧哗声突然由远而近:
〃快快快!快救火!〃
〃先救人!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人!〃
〃太子殿下!公主!你们在哪里?〃
听出最后一个开口的人正是纳兰明昭,安陵风漓略略松了口气,扬声应道:〃此处有埋伏!大家千万小心!〃
〃什么?埋伏!?〃
〃小心!〃
〃大家不要乱……〃
虽然叫着不要乱,众人却早已不可避免地乱成了一团。房顶上,一个身材纤细、目光清冷的黑衣蒙面人冷冷地注视着下面的一切,当他看到纳兰明昭等人俱已赶到,立刻冷冷地笑了一声:〃撤!大家小心!〃
〃是!〃
其余黑衣人低声应答,接着有两人上前一左一右架着他的手臂,展动身形飞奔而去,很快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中。而随心别院内的大火,还在熊熊地燃烧着,映红了半边苍茫深邃的夜空。
离开随心别院,疾驰到一处空旷之地,当前三人停了下来,中间的黑衣人轻轻一挥手:〃各位今晚辛苦了,稍后有重赏,先回去休息吧!〃
〃是!〃
应答声落地,所有黑衣人身影一晃,瞬间消失了踪影。先前开口的黑衣人又是一声冷笑:〃大功告成,我们也回去吧!〃
一声令下,三人迅速转身往玉王府而去……
翻墙进入玉王府,三人各自散去,那身材纤细的黑衣人推门进入自己的房间,接着一把扯下了脸上的蒙面巾,不是云墨染是谁?
方才发生的一切,自然都是云墨染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枉死的冬槐他们报仇!而要想让这些凶手无话可说,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是最好的选择!
因此,云墨染放弃了让赫连苍宁帮她报仇的打算,决定亲自动手!于是,她向赫连苍宁提出了一个要求:借给她足够的人手,她要布一个一模一样的局!而且她布的这个局只针对安陵风漓和安陵织星兄妹——不是因为她打算放过纳兰明昭那些人,而是因为她另有打算。
方才看到数十名死士死在了乱箭之下,而且成功地看到安陵织星如她所愿地被毒箭射中,便冷笑一声撤了回来,至于其他的戏,明天接着唱。
关好房门在桌旁落座,云墨染又想起了冬槐等人死时的惨状,不由悲哀地叹了口气,手扶额头闭上眼睛静静地坐着,回想着平日与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突然,原本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的云墨染浑身一颤,一股并不陌生的不适感从四肢百骸窜了上来,好不难受!
这种感觉十分奇怪,仿佛全身的经脉之中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气流在涌动。这股气流一开始是温暖的,但是却会在涌动的过程中渐渐越来越热,直到变得灼烫,仿佛有一把火在她的经脉之中霍霍燃烧,全身都遍布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剧痛。这种不适感一开始只持续一盏茶的时间便会消失,如今持续的时间却越来越长,没有一个时辰是不会结束的。
至于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云墨染隐隐约约有所察觉,但却不敢确定。之前她虽然天脉不通,但却与其他姐妹一样熟记了涅槃心法所有的口诀,并且照口诀修习,只是内力一直无法畅通而已。
后来她无意中练成紫气东来,却又被赫连苍宁所废,很是令她丧气了一阵子。不过涅槃心法中的第一层心法属于入门级别,大致上是教人平心静气,摒除杂念,以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从而排解烦恼,舒缓压力。因此自内力被废以后,云墨染一遇到心烦意乱之时便会默念第一层心法的口诀。
渐渐的,她便意外地发现经脉之中总是有一股气流在涌动,竟像是重新有了内力一般。但她知道为了让赫连苍穹彻底死心,赫连苍宁废她内力之时用的手法非常重,按理来说是绝无恢复的可能的,因此她也一直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又开始自然而然地默念起了第二层心法的口诀,跟着感觉到经脉之中涌动的气流更加明显,而且微有暖意……一直到今天的灼烫剧痛。难道……赫连苍宁并没有彻底废掉她的内力,还给她留了一条后路吗……
思维到这里出现了短暂的中止,因为经脉中那股灼烫的剧痛渐渐达到了顶峰。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剧痛才渐渐消失,云墨染也因为与剧痛抗衡而耗尽了全部的体力,脸色苍白地坐在桌旁急促地喘息着。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门响,赫连苍宁已经迈步而入,一眼看到云墨染浑身上下没有丝毫力气的样子便皱了皱眉:〃怎么累成这样?不是早就回来了吗?还不曾休息好?〃
〃不……〃云墨染本能地摇头,想将自己这段时间的异状告诉赫连苍宁,顺便问问他自己是否又可以修习涅槃心法了。然而略一沉吟之后,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免得被人嘲笑她是异想天开。
深吸一口气,她又点了点头说道:〃是挺累的,不过还好,一切顺利。呃……你出去了?〃
赫连苍宁面有风尘之色,衣衫的下摆也沾有一丝灰尘,显然刚从外面回来。果然,赫连苍宁接着便点头说道:〃有些事情要处理,一直耽搁到现在才回来。不过风无求他们已将事情经过告诉了我。云墨染,你确定接下来的一切你应付得了?〃
〃是。〃云墨染冷笑,强打精神点了点头,〃宁皇叔且请放心,我自有分寸!若实在支撑不住了,我会向你求助。〃
赫连苍宁点头,接着说道:〃映飞已经醒了,你可要去看看他?〃
〃真的?〃云墨染大喜,立即站起身来,〃快走!先去瞧瞧他再说!〃
〃等等!〃赫连苍宁突然一伸手拉住了她,眸子里有着意味深长的深沉之色,〃对于映飞,你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云墨染一怔,一回头之时恰巧对上了赫连苍宁清澈而又幽深的目光,一颗心居然不自觉地跳了几下:〃我……宁皇叔……我……〃
赫连苍宁也不开口,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然而好一会儿之后,云墨染却摇头说道:〃……没有,至少如今还没有。〃
赫连苍宁抿了抿唇:〃你在防我?〃
〃对天发誓,绝对没有!〃云墨染略略有些着急,立刻举手做发誓状,〃宁皇叔,我承认映飞的事情我对你有所隐瞒,但那与提防无关,我只是先答应了映飞,绝不向任何人提及关于他的事。我既已答应,自然应该谨守诺言,还望宁皇叔谅解。〃
赫连苍宁又抿了抿唇,点头说道:〃既如此,我不为难你便是,你且去看看他吧,他此刻还在阡陌房中。〃
〃是,多谢宁皇叔!〃云墨染如释重负,道谢之后飞奔而去。
瞧着她的背影,赫连苍宁突然淡淡地笑了笑:〃你倒是将诺言看得比什么都重。不过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便不知道映飞——东陵飞映是曼陀国皇室的人了吗?云墨染,你也太小瞧我的手段了。〃
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赫连苍宁手下人脉之广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在整个焰之大陆,只有他不愿知道的事情,没有他不能知道的事情,只不过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先前他便已经猜到,映飞出现在云来客栈绝非巧合,一定有某种目的,因此才会派人四处查探,却一直没有结果。直到后来,洛天扬无意中看到映飞,总觉得他十分眼熟,赫连苍宁才推测出映飞可能来自曼陀国,并立刻派人前往调查。
派出的密探抵达曼陀国之后,自是少不了一番明察暗访。而且就在方才,赫连苍宁终于接到了密探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密信,说经过千辛万苦的努力,映飞的身份之谜总算是解开了!
于是,赫连苍宁才会来不及等云墨染自随心别院返回便悄悄离开王府,在他们的秘密基地与密探见了面,拿到了那封密信,从而知道了映飞的真实身份:东陵飞晔,曼陀国真正的三皇子,只因出生之时身体异于常人,才会被刻意掩藏了身份……
其实刚刚接到消息之时,赫连苍宁并不确定云墨染是否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因此方才他才会有那样的试探。不过从云墨染不同寻常的反应中他立刻判断出,映飞的身份对云墨染而言并不是秘密,换句话说,对于这件事,云墨染知道得居然比他还要早,可是她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自己……
虽然云墨染的解释无可厚非,他也不愿云墨染成为不守承诺的人,可是他的心里,却依然有些淡淡的不舒服。
云墨染倒是不曾想那么多。听到东陵飞映已醒,她立刻奔到了阡陌的房间:〃映飞!映飞你醒了吗?觉得怎么样?〃
房间里,东陵飞映正斜倚在床头,怔怔地望着窗外出神,阡陌则站在床前,手中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药碗,十分无辜地看着刚刚进门的云墨染:〃七小姐,快劝劝他吧。〃
云墨染有些不解:〃怎么了?〃
〃他不肯乖乖吃药。〃阡陌叹了口气,似乎在看着一个不乖的孩子,〃我以我的三寸不烂之舌鼓动了半天,他除了说不吃以外便什么反应都没有了,也不知在闹什么别扭。〃
云墨染闻言看了东陵飞映一眼,接着上前接过了药碗:〃我来,你去吧。〃
〃好。〃阡陌如获大赦,将药丸塞给云墨染转身便跑,〃七小姐,人我可是交给你了,你要仔细看着他啊!〃
云墨染答应一声,等阡陌离开房间之后便直接把药碗递了过去,声音里没有任何异常:〃映飞,吃药了。〃
东陵飞映原本僵硬麻木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表情,他转过头,怔怔地看了云墨染半晌,突然绝望地闭上眼睛轻轻摇了摇头:〃姑娘,我必须死……〃
〃谁说的?〃云墨染冷笑,〃你若死了,谁给冬槐他们报仇?〃
〃你。〃东陵飞映回答得倒是痛快,〃还有十九皇叔,有他相助,你完全可以为冬槐他们报仇,不需要借助我的力量。我唯有一死,才能给你和他们一个交代……〃
云墨染抿了抿唇,将药碗放在了一旁,口中淡淡地说道:〃为什么要把他们的死归咎为你自己的责任?要知道并不是你杀了他们……〃
〃但你把他们托付给我,我便有责任保护他们,令他们毫发无伤!〃东陵飞映的语声中有了微微的哽咽,〃可是如今我……我……我如何对得起他们、如何对得起你的托付?〃
云墨染眉头紧皱,倒是想不到东陵飞映居然如此认死理。沉吟片刻之后,她才接着说道:〃是,我将他们托付给了你,但是怪只怪敌人太狡猾、太狠毒,非你之过!〃
〃可是……〃
〃没有可是!〃云墨染眸子一冷,射出了两道锐利的光芒,〃映飞,当初我瞧你不俗,才主动开口要你留下,不要让我失望!〃
东陵飞映怔了半晌,泪已将落:〃可是姑娘,只要一想到冬槐他们的样子,我……我……〃
〃相信我,我亦如是。〃云墨染轻叹一声,安慰一般握住了东陵飞映的手,〃我也为他们的离开而难过,但我却从未想过以死相随,因为我只有活着才能为他们讨回公道!映飞,你堂堂七尺男儿,怎能比我一个女子还要懦弱?你难道不知死根本不是解决任何事情的法子吗?〃
东陵飞映愣了一下,原本苍白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病态的嫣红:〃我……我并非懦弱,只是想追随他们于九泉之下,向他们赔罪……〃
〃有用吗?即使赔罪又如何?〃云墨染冷笑,瞬间气势逼人,〃映飞,你既然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继续活下去,好为他们报仇吗?〃
东陵飞映不说话了,半晌之后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说道:〃好!报仇!就算要赎罪,也得等为他们报了这血海深仇之后再说!〃
说着,他不等云墨染再说什么便端起药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躲在门外偷听的阡陌一脸不服,哼哼唧唧:什么嘛!这些话方才我翻来覆去说了好多遍了,却为什么一点效果都没有?我不过就是少说了一句〃懦弱〃而已,差别没有那么大吧?怎的劝的人换成七小姐,同样的话效果就大不相同了?
见东陵飞映喝了药,云墨染稍稍放了心,起身说道:〃好,你先好好休息,养好伤之后咱们再共商大计。〃
〃姑娘!〃见她要走,东陵飞映有些着急,欠起身喊了一句,〃你可曾查到凶手是什么人?我要去杀了他们……〃
什么人?三国公主他们啊!别人尚且不必理会,但你是东陵飞晔和东陵飞晴的亲哥哥,这话要我如何说得出口?
〃凶手是谁还在查,〃云墨染不动声色地开口,〃因此你不必着急,只管安心养伤,一旦有任何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东陵飞映也并非笨人,云墨染一迟疑,他便敏锐地觉察到了异常,可是不等他再说什么,云墨染便快步离开了房间,他只得重新靠在了床头,皱着眉头思索着。
对方下手如此狠毒,显然就是想置他们于死地,根本没打算留活口。冬槐他们五人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客栈,从未与任何人结怨,对方显然并非冲他们而来,他们不过是受了池鱼之殃而已。
那么如今便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为了杀他,要么是为了杀云墨染。前一种可能基本可以排除,否则当日那些黑衣人不会在他依然活着的时候就下令撤退。
那么就只剩唯一一种可能了:对方的目标其实是云墨染!那么,究竟是什么人对云墨染有如此深仇大恨,必须除之而后快呢?杀了云墨染,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等等!难道是……
联想到最大的可能,东陵飞映骤然变了脸色,忍不住呼的一下坐直了身体!如今云墨染正与三国公主比试,而且已经连胜两局,这对三国公主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难道……因此而激发了他们的杀机?
如此一来,真正的凶手岂不是也包括了……
飞晔,你好糊涂!姑娘对我恩重如山,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恩将仇的事?我绝不能饶你……
东陵飞映咬紧牙关,一掀被子下了床,随便扯过阡陌的几件衣服套在身上,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早知道接下来还有好戏要唱,云墨染立即回房洗漱更衣,依然换上了昨日那身白衣。为了给安陵风漓兄妹质问自己的机会,她故意不曾要赫连苍宁陪同,而是独自一人离开了玉王府,往上林苑而去。
果然,就在她刚刚走到距离上林苑不远处的一个僻静的角落之时,陡然听到身后一声厉喝传来:〃云墨染!你给本宫站住!〃
听得出这正是安陵织星的声音,云墨染无声冷笑:很好,你终于来了,我等的便是你!
心中虽然这样想,云墨染却故意装出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转过身,淡淡地施了一礼:〃墨染见过公主……见过太子殿下!〃
一转身才发现安陵风漓也站在身后,不过除了兄妹二人之外,随行的侍卫都停在较远的地方,显然二人并不愿被侍卫听到他们的交谈。而且两人俱都脸色阴沉,满面杀气,足见昨天的事令他们受惊不小。
〃云墨染,你做的好事!〃安陵织星抢先开口,咬牙切齿地说着,恨不得将云墨染碎尸万段,〃居然敢刺杀梦羽国太子和公主,你活得不耐烦了!?〃
云墨染〃大吃一惊〃,眼眸中也露出了大惑不解的光芒:〃墨染不知公主此言何意?墨染何时刺杀太子与公主了?还请公主明示……〃
〃你少装糊涂!〃安陵织星简直快要气疯了,兀自觉得肩头的箭伤还在隐隐作痛,〃今日黎明时分,本宫与皇兄在随心别院的住处突然起火,而且屋外还有弓箭手埋伏,箭上也同样淬有剧毒,害得本宫……这一切难道不是你所为!?〃
安陵织星在对阵中被毒箭所伤,但伤势较轻,皮里肉外的,离死远着呢!比较严重的是箭头上淬有剧毒,若没有解药的话,岂不还是要一命呜呼?
然而等他们撤退到安全的地方,安陵风漓立刻替她检查了一下,诧异地发现箭上的剧毒他居然有解药!因为那剧毒与他们涂在箭头上去刺杀云墨染的剧毒一模一样!那种剧毒来自四国之外的边陲地带,十分罕见,照理来说并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安陵风漓来不及多想,立刻取出解药给安陵织星服下,接着将她肩上的划伤仔细地处理了一下。剧毒既解,安陵织星很快便基本上恢复了过来,兄妹二人这才开始考虑方才那个最重要的问题。
经过一番分析,二人一致认为此事必定是云墨染所为!她一定猜到了冬槐等人的死与他们有关,才会采用这样的方法进行报复的!于是今日一早,两人便守在此处等候云墨染,因为这是通往上林苑的必经之路。
听闻安陵织星之言,云墨染依然暗中冷笑,面上万分讶异地惊叫起来:〃原来公主也遭到了同样的袭击?同样先是用大火将公主逼出屋外,再以毒箭伤人……作案手法如此相似,分明就是同一伙人所为,公主认为呢?〃
怎么也没想到云墨染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安陵织星不由一愣,脸色接着变了:〃你说什么!?同一伙人所为?这……〃
〃是啊!〃云墨染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里含有明显的担忧之意,〃公主想必已经知道,袭击云来客栈的黑衣人真正想杀的人其实是墨染,只不过墨染那晚恰巧不在客栈内,才会侥幸逃过一劫的!如今对方又将矛头指向了公主……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墨染觉得似乎并不难猜测……〃
云墨染故意将每句话都只说了一半,留下余地让安陵织星自己去想象。果然,安陵织星越听脸色变得越厉害,简直已经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难道……真的是她?她想要把所有的竞争对手一一铲除,她好一枝独秀?
一旁的安陵风漓显然更加沉得住气,见安陵织星被云墨染几句话便说得晕头转向,他立刻上前几步冷哼一声说道:〃云墨染,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本宫绝不会上你的当!此事分明是你所为,你休想推卸责任,混淆视听!〃
云墨染转头看向安陵风漓,眼底深处有一抹满是嘲弄和讽刺的光芒在闪动,口中故意疑惑地说道:〃太子殿下这话墨染倒更不懂了。墨染方才只是说偷袭墨染与公主的刺客是同一伙人而已,与挑拨离间何干?殿下这般说,竟像是早知道刺客是什么人似的……〃
〃一派胡言!〃安陵风漓脸色虽未变,嘴角却已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目中更是杀机一闪,紧跟着厉声呵斥起来,〃本宫身为梦羽国太子,身份何等尊贵,岂会与那些卑鄙无耻的杀手有任何关联?你若再如此污蔑本宫,本宫定要到皇上面前讨个说法!〃
可恶啊!三言两语之间,居然又险些被云墨染套出了实话!看来这个女人的确留不得,尽早将她铲除才是正事!云墨染,你死定了!
〃是,墨染失言了,太子恕罪。〃云墨染装模作样地屈膝行了一礼,接着说了下去,〃不过请太子与公主明察,墨染方才绝对没有污蔑之意,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而且偷袭随心别院与偷袭云来客栈的必定是同一伙人,他们的目标也必定是公主与墨染!因为只要公主与墨染不能继续参加比试,剩下的人胜算就会变得非常大了,公主以为呢?〃
若云墨染与安陵织星不能继续参加比试,剩下的人胜算将会变大这是事实,只是……偷袭随心别院的人与偷袭云来客栈的人真的是同一伙人吗?难道真的是纳兰明昭兄妹想要借刀杀人,趁此机会将其他人踩在脚底,纳兰明蔷好成为唯一的玉王妃?
看到安陵织星眼中那明显的怀疑,云墨染不由微微地冷笑起来:安陵织星,你就尽情地怀疑吧!不妨告诉你,这就叫反间计!你不是要与纳兰明蔷他们联手对付我吗?我就偏要你们起内讧,自相残杀!
其实,也难怪云墨染的反间计能够奏效,因为纳兰明蔷、安陵织星、东陵飞晴三人从来就并非真正的盟友,她们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初来赤凤国之时,三人彼此都不曾想到会有另外两个同样对赫连苍宁一见倾心、并欲与之和亲的公主,自然少不了一番明争暗斗。然而很快三人便发现,她们真正的敌人并非彼此,而是云墨染!
于是,为了彻底铲除这个心腹大患,三人便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暂时结盟,共同对付云墨染。直到后来,赫连苍宁提出玉王妃只有一个,并要三人经过比试决出最强者。
赫连苍宁此举分明是拿比试做挡箭牌,其实他真正想要的人依然是云墨染!意识到这一点,三人自然更加愤怒,这才铁了心非要置云墨染于死地不可,因此才有了后来的暗杀。
可是话虽如此,无论是纳兰明蔷还是安陵织星,就算是心机最浅的东陵飞晴心里也很清楚,虽然她们三人早已商定好要每人胜四局、借以共同成为玉王妃,但这毕竟是她们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赫连苍宁绝不会任由她们摆布的!
换句话说,到最后她们三人之中必定只能剩下一人,成为真正的玉王妃!那么这唯一的一人究竟是谁,就看谁的本事大了!
诚如云墨染所言,如果她和安陵织星都无法继续参加比试,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纳兰明蔷和东陵飞晴一争高下了!若就这两人来说的话,东陵飞晴怎么看都绝不可能是纳兰明蔷的对手,何况纳兰明昭一直在千方百计地帮助纳兰明蔷,而东陵飞晔却一向不甚热心,更反对使用暗杀手段……那么,如果随心别院失火事件果真并非云墨染所为,是谁下的手还用问吗?
不然为什么自己的住处失火之后那么久,纳兰明昭等人才不急不慌地赶来了呢?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安陵织星越想越觉得此事纳兰明蔷兄妹脱不了干系,而怀疑这种东西就像是杂草,一旦扎了根就开始疯长,压都压不住!
云墨染看起来虽然浑身上下都写满无辜,其实一直在暗暗注意安陵织星的反应。看到安陵织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知道对方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不由暗中冷笑,故意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哎呀糟了!对方既然已经把黑手伸向了公主与墨染,那……纳兰公主与东陵公主岂不是同样很危险了?是否应该提醒她们小心些……不对呀!参加比试的总共只有咱们四人,怎么可能全都出事?难道还有其他想做玉王妃的人吗?若是没有的话,总该留下一人才对……那……其他两位公主之中……〃
看到安陵织星脸色骤然一变,云墨染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立刻捂住了嘴,瓮声瓮气地说道:〃公主恕罪,墨染不该胡言乱语!但随心别院之事真的与墨染无关,必定另有其人,因为墨染也深受其害,失去了五位最好的朋友,哪有心思理会那些旁门左道?墨染告退!〃
看着云墨染的背影,安陵织星突然狠狠一咬牙说道:〃皇兄,我认为这丑八怪说得有道理,这件事很有可能是纳兰明蔷想要……〃
〃不可妄言!〃安陵风漓立刻阻止了她,并刻意压低了声音,〃虽然昨夜那伙人的手法与纳兰明昭想出的法子相同,但是你别忘了,如今云墨染还未死,他们怎么可能急着对我们下手?就算纳兰明蔷想成为唯一的玉王妃,至少也应该等我们共同铲除云墨染之后!云墨染故意这样说,分明是想挑拨离间,千万不要上当!〃
此言倒也有些道理。安陵织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接着却又冷哼一声说道:〃话虽如此,但你怎知纳兰明蔷这不是在各个击破?她知道云墨染很难对付,所以干脆先把我和东陵飞晴除掉,她再专心对付云墨染。只要云墨染一死,她就是玉王妃了!〃
〃是吗?〃安陵风漓皱了皱眉头,依然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如果纳兰明蔷真的想除掉我们,也未必会用同样的法子吧?这也太有欲盖弥彰之嫌了……〃
〃是你说的,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只看你从什么角度、站在什么立场上去看。〃安陵织星这会儿似乎变得聪明了,振振有词地说着,〃就像我们在这个时候动手铲除云墨染一样,这最大的破绽也可以成为为自己脱罪的最佳理由。〃
这种做法,类似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谁也不能说没有丝毫道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如果破绽太明显,反而就不像是破绽了。
如此一来,安陵风漓也有些不确定地摸着下巴,沉吟着说道:〃难道……真的是他们在混水摸鱼?按理说箭上淬的剧毒十分罕见,云墨染一个从未离开过漓京城的护国公府七小姐,是不可能得到这种剧毒的……〃
〃不就是说?〃安陵织星咬牙,恨恨地说着,〃我看此事十有八九就是纳兰明蔷所为!皇兄,咱们可不能吃这个哑巴亏算了!我一定要……〃
〃不可冲动,小心中了云墨染的离间之计!〃安陵风漓眉头越皱越紧,〃如今这一切都不过是我们的猜测,并无真凭实据。何况纳兰明蔷与云墨染,哪一个更值得我们信任?你是更相信云墨染方才的话,还是更相信纳兰明蔷与我们结盟的诚意?〃
〃我……〃安陵织星怔了一下,〃不知道!可恶……〃
安陵风漓口中虽然这样说,心底其实也有些惴惴不安。沉默半晌之后,他接着说道:〃总之如今我们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先看看形势再说!只是以后行事务必更加小心,不要再给对方以可趁之机!〃
安陵织星无奈地答应一声,二人便结伴往上林苑而来。刚准备在座位上落座,便见纳兰明蔷仪态万千地走了过来,含笑问道:〃织星妹妹的伤无碍了吧?若是还不方便,咱们便奏请皇上恩准,推迟今日的比试……〃
〃不必了。〃安陵织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尽力掩饰着眼中的敌意和警觉,〃我的伤势如何,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何况我带伤参加今日的比试,某些人的胜算才会更大嘛,为什么要推迟呢?〃
敏锐地觉察到安陵织星有指桑骂槐的意思,纳兰明蔷当即便皱起了眉头:〃织星妹妹此言何意?我不过是担心妹妹若是剧烈活动会让伤口再度裂开,因此好心如此提议而已,与胜算大小何干?〃
〃……哼!〃安陵织星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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