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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魔医,师父请下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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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雪点点头,立刻提来,“小姐,是现在就装上车么?”
“放上吧。”
沈夫人有些迟疑:“馥儿,你带了什么给皇后娘娘?”
“是帮娘娘解决心事的,母亲放心吧。”北宫馥将草编框子放在身边。
到了宫里,北宫馥先让宫女把那框子送了进去,不一刻,皇后娘娘便传召他们立刻入内。
凤仪殿内,沈皇后端坐,她的身边花架上,多了一碰紫色的麦麸草。
景安皓【1】
“慧敏郡主可真是有颗七窍玲珑心,真是知道雪中送炭。”皇后的神情看不出喜怒,不过听她的语调,应该还是比较愉悦的。
北宫馥上前行礼:“臣女过些天便要嫁人了,女子一旦嫁人以后,就需在家相夫教子,所以臣女怕不够时间帮皇后娘娘送麦麸草,不如直接送了几盆盆栽过来,将来娘娘若要用,便可自取。”
沈皇后很满意地点点头:“难为你一片孝心,本宫深感欣慰。不知婚礼一事,侯府准备得如何了?”
沈夫人忙道:“谢娘娘关心,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可不行,馥儿可是本宫亲自封的郡主,这嫁人一事一定得风光才行。”
说着,她对身边的女官示意一下,那女官立刻立刻从里面捧了个箱子出来。
“这是本宫送给慧敏郡主的嫁妆,乃是一顶凤冠,依足了王妃的规格做的,绝对不会逾距。”
北宫馥赶紧行礼:“臣女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母女二人领了赏,便告辞出来。
沈夫人拉着她的手道:“女儿啊,你真是个傻孩子,要送麦麸草的盆栽给皇后娘娘,怎么也不跟母亲说一声呢?”
北宫馥一脸天真的问道:“母亲不同意么?”
“如今娘娘有了盆栽,就勿需你常常进宫了,原本你嫁入端王府,如果依然和皇后娘娘有来有往,那些人便是瞧不上端王,也绝不会瞧不上你这个端王妃。再者说了,若是你在王府中受了委屈,还能到皇后娘娘那儿说项,有娘娘帮衬着,谁又敢欺负你?”
北宫馥忍不住低头笑了一声:“皇后娘娘是母亲的嫡亲堂姐,可母亲在侯府的委屈,又诉给了谁听?”
沈夫人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个女儿平日里话不多,可一说话却句句戳中要害,一时间,说得她眼都红了起来。
“母亲,轿子在那边,我们过去吧。”北宫馥却岔开了话题,指指前面的路。
远远的,有一名宫人推着一辆轮椅缓缓行来,轮椅上一名紫衣男子端坐着,他的眉眼有些冷,却丝毫不影响他容貌的妖治感觉,一对深邃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来,只是这样盯着前方看,就好似能勾走别人的魂魄一般。
加上高蜓的鼻梁,抿直的薄唇,勾勒出一张完美的美男画像。
眼前这男人,分明美男中的极品,是个妖孽。
北宫馥永远都忘不掉这张脸,几次午夜梦回,都是他用刀亲手捅进天儿心口的场景,她的心在梦中撕裂了很多次,痛得几乎窒息。
他注定是她此生挥之不去的梦魇,不死不休。
景安皓原本低头沉思,却仿佛感觉到一道灼热又刺人的光芒对着他照射过来,抬头,只见一名外穿红色披风的少女正定定看着他。
景安皓【2】
少女的目光如剑一般,仿佛此刻已经将他一剑穿心,将他碎尸万段。
景安皓忍不住有些好奇起来,虽然他身患残疾,但他却拥有一张堪称这个世上最完美的脸。
多少女人曾经为他的脸疯狂过?
如果不是这张脸,他恐怕得不到任何人的重视,不会有人想到他需要念书,也不会有人会想到他需要治疗,更不会有人会想到他需要成亲。
但是这个少女看着他的眼神,和明显不是因为迷惑,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恨。
他……认识她吗?
景安皓还想再看一眼的时候,那少女就已经进了出宫的轿子,只看到一抹艳红的身影,只仿佛刚才他看到的那一切,不过都是他的幻觉,其实那名少女从未出现过,也并未用那样可怕的眼神看过他。
“那是谁?”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身后的人立刻回答道:“殿下不知道么,那是定安候夫人和她的女儿慧敏郡主,据说这位慧敏郡主就是过些天要跟殿下成亲的人。”
成亲?
景安皓看着自己的腿,以为了然地笑了起来。
不管他长得如何,也不管他多有才华,他的双腿依然他无法改变的缺憾。
所以,那个女子是痛恨她将来要嫁给一个残废的丈夫,于是才会用这样愤恨的目光盯着他吧?
景安皓冷哼一声,那女人,果然也是目光短浅如同世上其他庸脂俗粉一样。
终有一天,他会做一番大事业出来,把这些现在瞧不起他的人都一一踩到他脚下!
“殿下,娘娘怕是等急了,可要过去么?”身后推车的宫人忍不住低头问他。
景安皓表情淡然地点点头:“皇后娘娘召见岂容迟到,自然要赶紧过去。”
“是!”
车子缓缓往凤仪殿方向而去,那一边,北宫馥撩开轿帘子往外看去,见那轮椅越走越远,仿佛还能听到轮子转动传来的吱嘎声音。
她这次出嫁可不同,上次不过只是侯府一个不得宠的二小姐,而如今,她是皇后面前的大红人慧敏郡主,所以皇后自然需要亲自召见他,并晓以大义,让他对她好些。
但他恐怕不知道的是,他所要对着好的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是她北宫馥。
回到侯府,月恨水急急地来找她:“你要找的人,有下落了。”
北宫馥忍不住有些激动:“真的?”
“为师何时骗过你?”
“多谢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她?!”
月恨水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呀,老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你和她长得这么想象,在她面前一出现她就立刻可以猜到你是谁,难道你打算亲自去见她?”
北宫馥立刻拉着他的手撒娇:“师父在,偶尔毛躁一点也没事,师父会纠正的。”
北宫馥出嫁了!
京郊农庄,北宫馥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一切“真是难得,一个千金大小姐,竟然在这样的地方住了好几个月,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如果不是师父带路,我真是不敢相信呢。爱睍莼璩”
月恨水笑道“离你的婚期还有五日,我们不用这么急去找她。”
北宫馥笑道“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打草惊蛇的。”
“看来我得好好准备一下了。”
“准备什么?榛”
“离开定安候府啊。”月恨水笑道,“他们既然这么不希望我出现在婚礼上,那我就真的唯有不出现了。”
他说得似乎有些委屈的样子,却把北宫馥逗笑了。
她的师父是个很平淡的人,似乎对什么都没有兴致一般,唯独在面对她的时候,才能偶尔出现人前从未出现过的面目给她看亿。
她喜欢这一份特别,她是独一无二的,只要在师父心中是如此的,就已经足够了。
“馥儿的师父已经离开了?”上房内,太夫人微微睁开眼,“听风欣说她不是说什么都要等徒弟成亲以后再走么?”
沈夫人在一旁陪笑道“母亲你有所不知,其实是弟妹为人太过泼辣了一些,儿媳过去以母亲的身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月师父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
太夫人不由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平日不声不响,甚至有些疯疯癫癫的大儿媳妇,忍不住点点头“馥儿回来以后,你确实变了不少。”
“馥儿回来以后,儿媳只觉得浑身都有力气,往日里那些个小病小痛都不见了。”沈夫人也觉得自从女儿回来以后一切顺利,特别是这一次,她奉命去跟月恨水做最后一次谈判,没想到人家就看在她是馥儿生母的份上,同意不在婚礼上出现,并且即时就准备搬出侯府去了。
而此刻,听雨轩内,北宫馥靠在床头,一脸慵懒的样子,看着前来辞行的月恨水。
“反正师父也是要离开的,这份功劳,便宜了外人还不如便宜了母亲,她若是好了,我在侯府的日子也过得顺利一些。”北宫馥微笑。
月恨水也笑了起来“这简直就是将你那位婶婶打入了谷底,恐怕很难再翻身了吧?”
北宫馥摇摇头“岑风欣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她就算如今身子不好,太夫人那边也对她起了疑心,可往日那些风光的日子,能干的手段,都还留在老太太心中,不会消失的。”
月恨水点点头“这倒是真的,如果你母亲再不干出点事情来,老太太恐怕要对她不满了。”
“母亲最近忙着筹备我的婚事,自然对府中的管理有些松懈和怠慢,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唆使她身边的人到老太太那边嚼舌根子,难免不会让人心动啊。”
月恨水看了她一眼,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说出了口“馥儿,可否听师父一句?”
北宫馥笑道“师父和我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不该说的话么?”
月恨水这才点点头“馥儿,就算有千不是万不是,她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看她这几日不眠不休地帮你做嫁衣,办嫁妆,可见她对你的这份心终究还是真的。”
北宫馥沉默了良久,这才抬头“前世,我也觉得那个人是我的生父,那个人是我的兄弟,那个人是我的姐妹,可最后,惨死在箭下的是我,是我的亲生儿子!”
月恨水忽然不说话了,良久以后,才将一切思绪化作了一声长叹。
“师父……”北宫馥坐起来弱弱地叫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恨意太浓,已经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月恨水看着她,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馥儿做什么都是对的,师父会永远在馥儿身边支持着你,放手去做吧,我相信我的徒儿不会让我失望的。”
北宫馥这才重新笑了起来“师父,你还相信我就好,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月恨水摸摸她的脑袋,笑一笑,转身出门离去。
今日,他是光明正大来跟徒弟辞行的。
五日后,整个定安候府包括东边的太学士府都张灯结彩,红毯铺了一地,红绸子挂满了所有的廊柱和牌匾,两个府邸都陷入一片红色的海洋之中。
东府拢烟阁内,岑风欣正慢悠悠地磕着瓜子,听着丫头们汇报给她的府中各处情况,眉头越皱越紧。
“没想到一切处理得还不错,不过没事,只要那丫头走了,光留下老的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岑风欣说到这里,松开了眉头,眯起眼睛,“哼,就算多厉害的女人,还不是一样要嫁人么?而且还是嫁个瘫子。端王妃,以后恐怕就要和她那位夫君一样躲在端王府中不出门了吧?”
“是呢。”旁边的丫头附和,“对了,蔡姨娘让奴婢给夫人传话,现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她也还在风口浪尖上,就不亲自过来给夫人请安了,让奴婢给夫人带个好。”
“心领了!”岑风欣一脸讽刺,“当初想到我房中拜会的人多得数都数不清,我挑中快要失宠的她。如今的人就是这样,过河拆桥的多,雪中送炭的少。”
“二夫人说什么话呢,什么过河拆桥,今儿个我可是给夫人雪中送炭来的。”外面说笑着走进一位夫人,三十多岁的年纪,合体的红褐色缎面袄子,云鬓梳得十分整齐,头上戴了朱钗金簪,显得十分喜庆。
岑风欣抬眸看了她一眼,倒有些讶异“你怎么亲自跑到我屋里来了,不是说不方便么?”
蔡姨娘笑道“老太太刚才让侯府派人来请东府的几位过去准备晚上喝喜酒呢,所以我就跟她老人家讨了这差事,亲自过来了不是?”
岑风欣没好气地看着她“感情到我这里坐坐还折煞你了不成,要找这个瞒那个的,若是每次都这么繁琐,便不要来了罢,咱们两个府离得这么远,蔡姨娘来一趟也不方便。”
“瞧二夫人这话说的,倒叫人无地自容了。”蔡姨娘被一顿抢白,居然依然可以笑嘻嘻不怒不恼。
不说别的,单凭这厚脸皮的功夫,她数第二,这世上恐怕就没人敢数第一了。
岑风欣倒也一下说不出什么讽刺的话了,这几日她心情不好,而她认识蔡姨娘年数长,又时常一起合作,自然知道她的性格。
蔡姨娘这个人,如果有事要求你,要用你,她是断然不会跟你翻脸的。
说白了,这个人就是个笑面虎,早年岑风欣得罪过的人,分明是她们二人一起处理的,可那些人偏偏就是只恨她一个,而并不记恨蔡姨娘。
“行吧,随你走一趟。”岑风欣虽然依然是没好气,不过讽刺的话,终究还是说不出口了。
“二夫人,去叫上二老爷一同过来吧。”蔡姨娘提醒她。
岑风欣冷笑一声“如今他日日在那狐狸精房中呢,哪里还记得他有个结发原配的妻子?”
蔡姨娘看看房中的丫头都还离得远,不由低头压低声音“二夫人难道就由着他们去么?”
“做梦!”岑风欣拍了桌子。
蔡姨娘吓了一跳,却听她缓了一下语气却道“不由着又如何,男人的心都已经不在我身上了,这是怎么拉都拉不回来的,不认命不行。”
蔡姨娘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在她眼中,岑风欣从来不是一个会认命的人,不然太学士府传说中的冤魂又是怎么回事呢?
东府这边二人正在互相猜测对方的心事,侯府这里却是忙得热火朝天。
北宫馥已经穿好了嫁衣,又梳好了头,一切复杂的程序都走完了以后,她才松了口气。
如果人生再有机会,她绝对不要选择再嫁人。
而且嫁人的明明不是她……
算了,做戏总要做全套的。
想到这里,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特别是在凤冠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娇媚动人。
“二小姐真的好美啊。”如雪忍不住在一旁称赞。
北宫馥笑道“如雪,这次没让你当陪嫁丫头跟我嫁到端王府去,你不会不高兴吧?”
如雪忙摇头“我知道小姐有自己的考量,总是小姐是肯定不会不管我的,是不是?”
“算你这个丫头还不笨。”北宫馥敲敲她的脑袋,“如果不管你啊,早就让二夫人把你带走了。”
“我就说嘛。”如雪雀跃起来,她对这位小姐是十分信任的,所以捎带的,连她信任的人,交好的人,也会十分信任。
这是如雪的弱点,她没有太多的学识,也没有太多的心机,所以很多事情,还是不方便告诉她知道。
如雪一走,月恨水就从外面窗户跳了进来,手中还抱着一个人形包裹。
“师父你总算来了,急死我了。”北宫馥只有在月恨水面前才会露出她真正的情绪。
“放心,我已经给她喝了聆听符的符水,待会她会完全听着指挥走,不过效果只能持续到晚上他们洞房花烛。”
聆听符是一种控制别人的思维的符水,喝下去的人,会接受最接近她那个人的命令,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已经给媒婆塞了红包,让她照顾着点,在新娘子耳边仔细提醒该怎么做。”月恨水又加了一句,把人往床上一放“你快给她换衣服吧,我出去外面看情况。”
“好!”北宫馥快速脱下自己身上的嫁衣和凤冠霞帔丢到床上,解开床上之人身上的盖布,露出一张秀丽绝美的女子脸庞。
那脸型,那五官,真的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双目无神地注视着前方,仿佛一尊木雕。
“北宫静,坐起来。”北宫馥冲着她下令。
北宫静立刻坐了起来,北宫馥将她衣服脱了,换上嫁衣,戴上凤冠,果然除了神情外,二人果然是长得一模一样。
北宫馥叹口气“分明是一样的容貌,就因为你温柔如水,我泼辣强悍,于是男人都被你迷倒。”
她摸过自己的右脸,那里,曾经为了某个男人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刀疤,却因为给他治腿而错过了治愈的最佳时间,以至于很长时间都没有痊愈,拖了好几年,一直到那个男人对她彻底厌恶。
那一道伤,是她挡在他面前,被敌人的毒鞭子大伤所致,毒性一直很难解,她却只想着赶紧治好他复发的腿疾。
想来可笑,那时的她连自己都不爱,又怎么能让别人爱她,疼她呢?
如今的她,就是要当个自私的人,只爱自己,只疼自己。
换好衣服,盖上红盖头,北宫馥换了一套素色的衣服,从窗户外面跳了出去,跟月恨水汇合。
“想看着她出嫁吗?”月恨水笑着问她。
“当然,不看着她上轿,入洞房,我是不会放心的。”北宫馥微笑。
月恨水拉着她,指指上面“那看着吧!”
师徒二人纵身一跃,已经到了房顶。
“师父,原来你早有准备啊。”北宫馥惊讶地看到整个侯府最高的屋顶上面放了两瓶女儿红,居然还有一整只烤鸭和烧饼。
“怎么样,醉仙楼的烤鸭,你一直念念不忘的,还有他们的特色芙蓉醉鸡,珍珠鱼。”
“果然还是师父对我最好。”北宫馥喜笑颜开,和月恨水一人坐一边,大块朵颐,一边看着下面热热闹闹的人群。
北宫静果然十分听话,沈夫人哭得梨花带雨一般,送了女儿出门,端王府的轿子正午十分到了侯府门口,景安皓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让人牵着,带着迎亲的队伍游街示众。
几乎所有路过的人都被他惊人的美貌所吸引,大家都知道当今三皇子端王殿下是个残废,却不知道,原来他竟然是一个如此美貌的男子。
白皙的肌肤可能是因为常年见不到阳光的关系显了几分病态,但美目流转之间的千万种风流韵味都让人忍不住神魂颠倒。
北宫馥目不转睛地盯着马上的男子看,他就是这样,即使他腿上无力,但也一定要来亲自迎接新娘子。
前世,他就是在今日引起了整个京城的注意。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是他惯用的手法。
他的美貌,甚至引起了他父皇文帝的关注,同时,他成亲后入宫见驾,又展示了一番自己多年刻苦研读所积累的才华,让文帝对他刮目相看。
至此,他时常被文帝召入宫中研讨国家大事,并找了最好的太医帮他治腿伤。
虽然他腿伤的痊愈北宫馥占了绝大多数的功劳,但是没有文帝在财力上的支持,他也不可能好得这么快。
在北宫馥眼中,景安皓是一个非常能隐忍的人,可能是因为他腿疾的关系,让他的心理变得十分扭曲,却也变得格外坚韧。
“怎么,还是忘不了他吗?”月恨水深深地看着身边的女子,脸上依然是温润的笑意,一如以往。
北宫馥笑了起来“师父会爱上一个杀死你儿子的人吗?”
月恨水一愣,随即释然地笑起来“想去参观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么?”
北宫馥看看天色,笑着站起身,毫不在意地拿出昂贵的江南丝帕擦了擦油腻腻的手“时间差不多了,我也吃饱喝足了,走吧。”
月恨水飞快用油纸包起所有的菜肴,然后跟着北宫馥穿过几座房屋的屋顶,不一刻已经比迎亲的队伍早一步到了端王府的屋顶之上。
母亲,我多不希望是你!
因为皇后一封懿旨,盛大的婚礼一直闹腾到很晚才结束,端王景安皓也有了一些醉意,被人推着摇摇晃晃地进入了洞房。爱睍莼璩
“啊!”女子的尖叫划破了夜的寂静,景安皓的声音传来,“这个女人疯了,来人,将她绑起来!”
北宫馥和月恨水坐在屋顶听着,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只是在这个时候忽然站了起来“师父,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准备下一步了。”
说罢,她也不看月恨水,径直便飞跃了几个屋顶,往京郊方向而去。
月恨水看着她离去的方向,闭了一下眼睛“馥儿,就算你真的下定了决心要报仇,你的心终究还是保留着最柔软的地方,而你,只是始终不肯面对罢了。榛”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屏住呼吸,将囊中的粉末洒入院中。
广藿香的味道弥漫在整个院子里,让人呼吸急促,手脚发热,体内的yu望一拨强过一拨。
这是一种催-情的花粉,在月恨水的调制下,又加强了药力,看来,今天的端王爷应该会度过一个非常愉快的夜晚亿。
他不能让伤害过馥儿的人,再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京郊农庄,是之前北宫静住过的地方,此刻,北宫馥正坐在里面梳妆。
她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这是北宫静十分喜欢的颜色。
前世,她就是以素雅淡然而著称于世的,这与她的妹妹北宫馥截然不同。
北宫馥当年是因为回了侯府,想要低调做人,所以舍弃了所有她最喜欢的姹紫嫣红,而专挑素净的颜色穿,基本上,她一点都不喜欢那些假装清高的颜色。
她就喜欢各种鲜亮的颜色,而且她亦有这份自信可以将它们驾驭得很好。
这一世,她就要活出一个真我来。
不过现在,她是北宫静,所以也就只能和她穿一样的衣服。
“真没想到,我这个姐姐出门一趟,几乎连她的闺房都给搬过来了,衣物用具一样不缺,这座农庄估计也是被买下了,这里伺候她的人,也是个个称心。”北宫馥冷笑一声,言语中极尽讽刺。
这哪里是离家出走,根本就是侯府大小姐心情好了外出到别院避暑罢了。
或者……说避秋比较合适?
总之她是一点风霜雪雨都没有碰到,而她的亲妹妹却被迫一辈子跟一个瘫子生活在一起。
“明日这件事就会轰动全京城,其他人倒是无妨,你有没有想过,皇后娘娘那里,你要如何交代?”
北宫馥并不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等明日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吧。”
景安皓的手段,并非正常人可以想象得到的,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明天的京城,应该是……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翌日一早,月恨水进来就笑道“你猜的果然没错,今天京城什么都没发生,端王殿下一早就带着端王妃进宫面圣去了。”
北宫馥笑道“他可真是好口才,一定是他说服了北宫静,不然我那个心气奇高的姐姐,又怎么会同意陪他进宫?”
“不知今日他要如何解释新娘易主的事。”
北宫馥继续笑“我和北宫静原本就长得一模一样,就算不说,别人也不会知道新娘子换了人,不过……以端王殿下谨慎的性子,他还是会告知皇上知道的。”
月恨水点点头“你是了解他的,应该不会猜错。”
当然,如果没有昨晚那把花粉,米已成炊,木已成舟,北宫静应该也不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一把花粉,帮馥儿解决了两个仇人,值得的。
月恨水只觉得心口处有些隐隐作痛,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师父,你脸色似乎不太好。”北宫馥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是不是不舒服?”
她习惯性去抓月恨水的脉搏,月恨水笑着缩回手“为师看过了,昨晚吃得太油腻,有些闹肚子罢了。”
听他玩笑一样的话语,北宫馥皱了一下眉头“昨日我跟师父不是吃的一样的东西么?”
“你知道为师一向吃得清淡,想是肠胃一时不适应。”
北宫馥想想似乎也有些道理“那师父赶紧回去休息,不要累坏了身子。”
月恨水点点头“那为师先走了,有什么消息再来通知你。”
北宫馥叹口气“最麻烦就是我现在这个情况,白天跟本没法出去,不然我理应亲自煎药给师父喝的。”
“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药为师已经吃了,不用你动手。”月恨水笑起来,“可记得为师说过的,姑娘的双手,是不能干粗重活的。”
北宫馥笑起来“知道了,徒儿谨遵师命。”
等到下午,全京城都知道了嫁给端王殿下的是定安候府的大小姐,而不是之前说的二小姐慧敏郡主。
好在之前圣旨只说定安候之女赐婚端王,并没有要求一定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此事也不算侯府欺君。
皇后娘娘为了安慰北宫静,同样也封了她一个郡主的名号,称迎凤郡主,起含义不言而喻,是让景安皓好好对待北宫静,如同迎接凤凰嫁到一样。
如此看起来,似乎一切都是皆大欢喜,不过当然有人不高兴。
到了傍晚时分,北宫馥的房门被人狠狠地推开了,一名高贵的妇人站在门口,怒气冲冲地看着她。
北宫馥却似乎意料之中的样子,只是轻轻抬眸“母亲,我多不希望在这里看到的人是你。”
沈夫人却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气冲冲地冲进屋内,对着北宫馥狠狠打了一个耳光“为什么把你姐姐绑上花轿?”
北宫馥不躲不闪,只笑道“姐姐上轿的时候,是母亲亲自送出去的,是绑着的么?”
沈夫人一时语塞,却依然不依不饶地问“明明是你嫁人,为什么花轿里面的却是你姐姐?”
北宫馥答非所问“母亲知道么,刚才那个耳光,我本来是可以躲开的,母亲知道馥儿为什么不躲么?”
沈夫人不由有些手抖,眼前这个毕竟是她亲生女儿,虽然从小没有养在她身边,可不管怎么说,都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终究还是血浓于水。
可这丫头换了她姐姐上花轿,就真的是做得太过分了。
“你为什么不躲?”虽然如此,沈夫人还是认不出问了一句。
“女儿想用这一巴掌,把拖欠给母亲的全部还给你。”
沈夫人一下愣住,良久才有些结巴地道“你……你什么意思?”
“我从小没有养在母亲身边,母亲爱姐姐超过爱我,我是可以理解的,可差别如此巨大,却是没有想到的。”
“你想说什么?”沈夫人仿佛被说中心事一般,带着心虚的表情。
“姐姐不愿意嫁给一个瘫子,你自然也不会希望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儿毁了一辈子的幸福。这个时候,你想到了你还有另外一个女儿,于是你亲手导演了这场大女儿失踪,接二女儿回府的戏码,对么?”
沈夫人手抖得越发厉害,却是一言不发了。
“大女儿不愿意嫁的人,卑贱的二女儿,原本只是养在农家小户之中,没见过什么世面,能嫁给一个皇子那已经天大的福分了,不管他是瘫子还是傻子,对你来说根本没有区别,是么?”
“不……不是这样的。”沈夫人慢慢摇头,缓缓后退了两步,“馥儿,你听娘我,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是啊,我也希望不是这样的,我也希望不要在这里见到你,可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北宫馥的笑容变得冰冷,“娘,很多次,我都希望自己可以得到娘亲的疼爱,像天底下所有的女儿一样,将来也可以好好孝顺娘亲,可是这一切,不过就是我的幻想罢了,是不是?”
沈夫人冲过来拉住她的手“馥儿,你听娘解释,不是你想的这样的,你姐姐不愿意嫁,娘确实帮她偷偷逃了。后来你爹急得没了办法,还冲我大发雷霆,我情急之下就想到了你。我只是想,你本来是不能回京,可如果因为端王的关系,你就能留在京城了,以后娘就可以经常见到你们姐妹二人了……”
“那为什么姐姐嫁给端王,我留在府中在娘心中是不可以的呢?”北宫馥打断她的话反问。
沈夫人一下语塞。
“答案其实很清楚,如果我和姐姐必须有一个人要牺牲的话,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姐姐,是不是?”
她现在已经是慧敏郡主,定安候府也早就对外表示接纳她重新回家了,她可以长留京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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