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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魔医,师父请下嫁-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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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馥努力调整真气,让自己体内翻涌着的,快要拍散的感觉,让她无法将真气和内力积聚起来姐。

师父的功力和修为比她高出太多,让她根本没有招架的能力。

可是师父,你怎么能不认识馥儿呢?

北宫馥仰脸看着月恨水:“师父,你不能不认得我,不能……”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可月恨水却红着眼睛一步一步地逼进她。

他伸出手,在空中颤抖,却还是一点一点,往她的脖子上伸过来。

“快走,快走,馥儿快走!”就在手离她越来越近的时候,月恨水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清明,就因为这一瞬间的清明,让他忍不住喊叫起来。

北宫馥的身子慢慢往后缩了一下,背靠在岩石之上,已经退无可退。

“师父,这天谴原本就应该我来承受,你说过,馥儿若是下了地狱,你一定追随,这句话,我现在还给你!”

她闭上眼睛,索性不再挣扎,等着月恨水用手掐住她的脖子,直到掐断。

月恨水的手唯一一次的冰凉,是她在自己脖子上感觉到的。

她能感觉到他的颤抖,他的迟疑,甚至是不舍和挣扎。

他的手,在一点一点的收紧,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此时此刻,他的眼神一定是陌生的,是她所不认识的。

地狱,其实都已经去过一次了,她不在乎多去一次。

这一世,能和师父相知相守,已经心满意足。

忽然,空中传来破空之声,随着一声惨叫,北宫馥猛地正看眼睛,只见月恨水站在她的前方,睁大眼睛不甘却又带几分歉意地看着她。

而他的胸口心脏的位置,却明晃晃插了一把剑。

那剑深入他的体内,次穿了他整个身体,只能看到剑柄。

在月恨水的侧前方,一个穿着藏青色道袍的男子站在当场,花白的须发,出手却格外稳健。

“……掌门,师伯……”北宫馥看着这个场景,只觉得肝胆俱裂,一口血涌上喉,“哇”一声就吐了出来,眼睛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只是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北宫馥慢慢回忆起那个充满着可怕又悲痛的夜晚,第一次泪如泉涌。

“你为什么杀了他,为什么?”看着床头的席九思,她的眼神犀利,仿佛可以杀人。

可惜,她身受重伤,动弹不得。

席九思叹口气:“我没有杀他。”

“可我明明看到……”

“那是紫霞山历代掌门的传承之宝,是柳木剑。”

“柳木剑?”北宫馥显然不解。

“是万年柳木剑。”

“万年?”

“几万年前,天帝住的地方有一棵柳木树,天帝羽化升仙后,那柳树一直不死,千万年地长着。玄门仙师因缘巧合路过那里,看到了那棵柳树,竟然自动化作宝剑跟随他。”

北宫馥奇道:“竟然有这么奇怪的事?”

“是啊,后来这把剑帮着仙师降妖伏魔,还让他得到了大润第一任皇帝的信任,从此跟大润皇室签订了互相保护的协议,也得到了紫霞山成为玄门的安身立命之所。”

北宫馥有些明白了:“这把柳木剑,有除妖伏魔的功效?”

“对!”席九思点点头,“不过我也只是试试,这把剑只能暂时抑制住他体内的魔性,又能将他的魂魄压制在他的体内,暂时不会让地府收走。”

北宫馥抿一下唇:“那师父呢,他在哪里,我可不可以去见他?”

席九思点点头:“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不过你小心些,你的伤很重,需要调理很长一段日子。”

“我明白!”作为一个医者,没有人比北宫馥更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

“我扶你起来吧。”席九思小心翼翼扶起她,让她坐到轮椅之上。

“掌门师伯真是细心,连轮椅都准备好了。”北宫馥愣了一下,没想到席九思竟然想得这么周到。

“你已经昏迷了三日了,两张轮椅都做好了。”席九思哭笑不得。

呃……

三日了?!

北宫馥叹口气:“时间真是过得快。”

席九思推着她来到旁边的屋子,刚进门,北宫馥就感觉一阵寒气逼人。

“这么冷?”

“我搬了玄门的寒冰床过来,可以让他的血不会流干,在没有想出确切的可以救治他的办法之前,这冰床可以保护他千万年都不会受到伤害。”

“千万年……”北宫馥抿一下唇,苦笑一声,“要……千万年吗?”

席九思愣了一下:“目前总之是没有办法,至于需不需要千万年,我算不出来,总是需要因缘际会,到时候再看了。”

北宫馥将手放到月恨水身上,他永远温暖的身上此刻冰凉一片。

好不习惯这样的师父!

“不管千年还是万年,只要我有命,我都一定会等他醒来。”北宫馥声音很低沉,轻得好似只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

他们之间的承诺,重来不需要惊天动地,让任何人见证。

他们自己就能见证他们彼此的感情,今生今世,生生世世,此志不渝。

“馥儿,你放心,师伯会帮你的。”席九思叹了口气,言语中带了几分唏嘘之感。

北宫馥笑起来,转头看着席九思:“掌门师伯能帮馥儿师徒的已经很多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馥儿来办吧,照顾丈夫,本来就是妻子应该尽的责任。”席九思愣了一下,随即叹道:“你真要这么做,我也只能随你,不过你现在自己身体也不好,总要先治好你自己身上的伤,才能管七师弟啊。”

北宫馥想了想,点点头:“那就有劳师伯再帮忙几日了。”

她说话十分客气,已经不如之前那般亲近。

席九思明白,她并非是过河拆桥,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帮他们实在太多,将来无法偿还,所以才急切地想跟他划清界限,不想拖累他。

帮他们假死成亲,已经是违反门规的事情了。

如果还要他跟她一起背负起月恨水未来可能会遇到的各种照顾事项,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关键是,这些事,很有可能最后都徒劳无功。

她接下来要一心一意照顾丈夫,恐怕再也没有能力去偿还什么了。

席九思自然明白北宫馥的想法,所以他并不打算勉强她。

她这人一向恩怨分明,也从不愿意欠别人什么。

“我帮你带了药来,还有这是玄门最高等的医书和玄术书,你慢慢参详,希望你可以找到救治七师弟的良方。”

北宫馥感激地看他一眼,点点头:“多谢掌门师伯。”

原来席九思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啊,亏她之前在山下的时候,还对他心怀怨怼,原来他竟然是个心胸如此广博的人。

看着他,如同看着慈爱的父辈,只可惜,她可能真的无法再还他的恩情了。

不!

随即,北宫馥又摇了摇头。

她必须对自己有信心,北宫玉,寒香,甚至那个周太妃的鬼魂她都治好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她治不好的呢?

景安皓的腿,人人都说没救,她不是一样治好了吗?

所以,师父,一定可以救的对不对?

她必须要对自己有信心,师父才会有的救。

接下来的日子里,北宫馥继续当一个世上最听话的病人。

自己开的方子,只消是可以让她的伤势快速好转的,她都一股脑儿往自己肚子里灌。

连着几日,她从不去看月恨水。

因为她知道,一旦看了他以后,她就无法再离开。

但是现在,她最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好起来,因为只有自己好了,师父才会有生还的希望。

她努力配合治疗,努力让自己好起来。

甚至,她不去看那些书,等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会努力保重好自己,然后照顾好师父。

“掌门师伯,我想你帮我找几本菜谱,我想自己做吃的,以后山上就我们夫妻二人一起生活了,下山不方便,我们希望可以自己做菜做饭吃。”

她看着席九思,却只听得一声长叹。

她一直在说“我们”,是的,她和师父是一个整体,从来不曾分割。

“你放心,我会找简单医学的菜谱给你。”席九思点点头,看看她,“你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以后我每个月都抽时间来看你……你们,你且放心在这里呆着吧。”

“谢谢掌门师伯。”北宫馥点点头,人情其实已经欠下了,她却无以为报。

十几日的休养,她已经可以行走自如,但接下来的日子,还很漫长。

她很清楚,她跟师父的命运已经连在一起,她多活一日,师父醒来的可能就再多一日。

因为这个世上肯定没有人跟她一样用这么多的耐心去照顾师父了,她若不在这个世上,师父就只能在冰冷的寒床上长长久久地躺下去了。

“师父,你曾经用手将馥儿的手一点点捂热,如今,馥儿也不会让你在这冰冷的床上躺太久。”再次走进月恨水的房内,北宫馥站在他的床边起誓。

接下来的日子,她的生活里,只有看书,练习玄术,还有保重自己这三件事。

这三件事做好了,就是让月恨水尽快醒来的关键。

冬去春来,三个寒暑已经过去,北宫馥尝试了各种办法,月恨水却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北宫馥每天都会在他床边探望他,告诉他最近崖上发生的新鲜事。

“你知道吗,我们种下的菜蔬都以极高熟了好几拨了,我今年又加种了番薯和白菜,还有,掌门师伯经常会给我打点野味过来,今天他又来了,带来一只野兔。”

“师父你知道吗,我学会腌肉了,这里出去不方便,我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买菜这件事上,但是我又必须让自己保持足够的体力照顾你,所以我会用很多办法储存食物。”

“思过崖上有很多山洞,冬暖夏凉,用来储存食物很棒啊,而且食物还能保鲜,真的很不错啊,师父,你醒来以后,一定要试试。”

“师父,掌门师伯今天又给我带了新的医书和玄术书,还有他自己研究出来的办法,我今天开始一个一个帮你试,肯定有办法祛除你体内的魔性,又不让你再遭天谴的。”

……

一天又一天,这些事情,她每天都在重复,而且从未放弃过。

“师父,你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却总说我毛躁了一点,那么,今天馥儿就告诉你,我也是可以很有耐心的,只是要看对象是谁。”

“师父,我很有耐心是不错,不过你可不能不急,难道你就不想早点看到馥儿这三年是不是变老了吗?”

“还有啊,我们虽然有过十天的夫妻生活,但很可惜,你没有给我留下一儿半女,馥儿的生活好寂寞的,你一定要醒来弥补馥儿这个遗憾啊。”

“师父,我不是催你,不过你睡睡差不多也就行了,自己也努力点,不要让魔性侵蚀你,我们师徒合力,天下无敌,把魔气赶出去,好不好?”

……

她每天都是开心地奔跑着,精力旺盛,笑颜如花。

这是让自己长寿的办法。

每过一天,她就会房内的墙上画一笔“正”字,如今,已经有两百多个“正”字了。

她每天都会到“正”字墙边看上一阵,然后又开始奔跑。她需要足够的体力,武功,玄功,都有长足的进步。

她希望自己可以练习最上乘的玄功,这样才更有可能帮师父度过这一劫。

“馥儿,如果撑不下去了,就下山去走走,你都已经三年不曾下山了。”席九思看着她,总是长叹一声。

“掌门师伯,你小瞧我了,我怎么会撑不下呢?”北宫馥一脸得意地仰起脸,“你看,我又多种了几种菜蔬,都是师父最爱吃的。”

“人总是需要喘口气的,你不要逼自己太紧。”

“不会啊,我每天都过得很轻松。”北宫馥总是这样摇头。

于是席九思放下药材和食材转身离去。

他是一派掌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待在山上照顾他们。

他所能做的,微不足道,也就只有这些而已。

“师伯。”北宫馥这次忽地叫住了他。

“什么事?”席九思有些奇怪。

“这几天我空下来,一直想一个问题。”

“什么?”

“听说师父是被师祖捡回山上来的?”

“是啊!”席九思点点头,“刚捡回来的时候,他还在襁褓之中,里面有一张他的生辰八字,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北宫馥点点头:“我在想,如果可以找到师父的父母,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也许他可能还会有意识来跟魔性抵抗。”

席九思却不看好:“父母都已经将他丢了,又怎么可能再来认他?”

“既然放下了生辰八字,很明显这对父母应该也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可能想着将来有一天再将他认回来。”

“这……”席九思想了想,“其实这几年我也一直在想同一个问题,也许,他就是个私生子,身世见不得光,不然好好的人家,一个男孩,又怎么可能扔掉?”

北宫馥叹口气:“你倒让我想起心悦了。”

“放心吧,他很好,我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她现在会跑会跳了,不过经常会问我父母是谁。”

“师伯怎么说?”

“我告诉她,你的母亲正在照顾她的父亲,但她一样那么爱你,但是你的父亲更需要你母亲。”

北宫馥想了想:“如果她想见我,就带她来思过崖吧……”

随即,她又叹口气:“我到时忘记了,好像不能带人上山的。”

席九思看看她,一脸的爱莫能助:“不过你放心,她长得很好,玄门中很多弟子都很喜欢他,她的根骨也不错,不过我跟她无缘,所以不能收她为徒,不过有其他弟子已经开始在教她各种功夫,慢慢学着,防身也好。”

北宫馥点点头:“这个孩子跟我们有缘,注定是要学我们的功夫的,等她再大一些,我们亲自教她。”

她依然说着“我们”,在这个山上,她从来都不是孤单单一个人生活着的。

“不管怎么说,还是请师伯帮馥儿留意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师父的亲生父母。”

“嗯,我明白。”席九思点点头,“此事我会尽快办,希望对抑制他的魔性和让他醒来有一定帮助。”

“只消是有一点点希望的事,我都一定会去做。”

席九思叹息一声点点头:“七师弟,幸好有你。”

北宫馥摇摇头:“师伯错了,是馥儿幸好有师父。”

。。

师父强大的身世【这是不成魔不成活的节奏】

春天,玩物苏醒的季节,三年多的光阴,看似很慢,其实过起来却真的如箭一样快。

北宫馥看着墙上两百多个正字,看着席九思刚刚用飞行符给她传来的消息。

“七师弟的身世已经有了眉目,不过可能会让你大吃一惊,三日后带两个人来见你。”

北宫馥看着这封信,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然有些忐忑起来。

连席九思都会大吃一惊的身世,到底是什么呢燧?

“师父,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北宫馥在屋内看着月恨水,他的容颜依旧,身形依然飘逸。

只是,他静静地躺在冰床之上,不能动弹,不能说话,甚至……没有意识。

北宫馥叹了口气,除了等待,她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樵。

月恨水天生异禀,连瑞阳真人都说他是天上地下练习玄术的第一人。

七个师兄弟中,就数他的功夫是最高的,就算是掌门师兄席九思,他也曾说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样的话。

那个青出于蓝的人,自然说的就是他的七师弟月恨水。

听说,师父三岁就能看懂各种符咒,五岁就已经练成玄光术,可以支撑防御结界保护自己。

今年他,二十七岁,躺在冰床之上的时候,是二十四岁。

没有人清楚他的玄术修为到底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

可是,逆天改命,听说这件事连席九思都无法完成,可他却只在一个意念之间就完成了。

这样的功力,就算是他师父瑞阳真人在世,应该也无法完成。

“师父,你是天上地下最厉害的玄术传人,为什么,你就无法打败你体内的魔性呢?”北宫馥再次叹口气,算算日子,已经到了跟掌门师伯约定的时间。

这一日,她从日出等到日落,席九思才带着一男一女出现在她面前。

眼前的男子一身黑色的长袍,连腰带都是黑色的,看不出真切的年纪,最多也就三十岁上下,只觉得他眼神邪魅狂肆,有几分睥睨天下之气。鼻梁挺拔,唇色如血,让人竟不敢直视。

再看他身边的女人,似乎跟他相同的年纪,确实秀雅脱俗,肌肤似雪,仿若空谷幽兰,一身高贵之气藏也藏不住,却偏生还能让人生出几分亲切之感来。

“掌门师伯,他们是……”北宫馥盯着这一双俊美无双的男女,从眉宇间,看到了几分她最熟悉的神采。

“他们是你师父的父母。”席九思简单介绍。

父母?

“怎么会,师父今年二十七了,这二位,看上去不过也是三十出头罢了。”北宫馥刚开始以为是月恨水的亲人,比如,哥嫂一类。

没想到,竟然是亲生父母。

“你就是重光的妻子?”那女子急急上前拉住北宫馥手,“相信我,我真的是他的母亲……”

“重光?”北宫馥觉得这个名字十分陌生。

“这是我跟圣辰给我们的儿子取的名字。”美貌妇人急急地道,“圣辰是我夫君的名字。”

“圣辰?”北宫馥咀嚼着这个名字,忽地睁大眼睛,“魔君圣辰,真的存在?”

魔君圣辰只是传说中的人物,听说千年前之前跟天界闹翻,之后天魔两界开战,但这个战事只打到一半,圣辰就不知所踪。

这场战事的结局以魔界所有魔族都退到魔域,用魔域特有的屏障来抵御天界的进攻而告终。

魔域的屏障,连天界都无可奈何,但由此之后,魔族便再也无法离开魔域。

因为他们一旦离开魔域,就会被天界所灭。

但这个故事,只是记载在玄术书上的一个传说而已,魔君圣辰,没有人见过,更没有人知道那个传说到底是真是假,无从考证起。

“是的,他是魔君圣辰。”美貌妇人点点头,“我的闺名叫雅兰,他们都叫我兰夫人,如果你不习惯叫娘的话,也叫我兰夫人就好了。”

雅兰?

为什么她看上去如此美好,却跟魔君在一起?

“你也是魔?”北宫馥下意识地问。

难道魔界也有这般美好的女子?

“现在是。”兰夫人笑了起来,“不过千年之前,我是天界瑶池神女。”

瑶池神女?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天界和魔界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兰夫人微笑着解释,“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能不能让我们见到儿子之后再慢慢告诉你?”

北宫馥愣了一下,这妇人看上去似乎很和蔼可亲,但说话见总是有几分令人无法推却的威严感觉。

“这……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师父是你们的儿子?”北宫馥心中其实已经信了八成。

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性情,这样的身份,才配生出如师父这样的人物。

只是,她还是想要再确定一边。

再说了,师父可是一个弃婴,当初他们又为什么要抛弃他?

“兰儿,跟她啰嗦什么,我们直接进去找儿子就行了!”自始至终,魔君圣辰都没有说话,只是在这个时候,终于忍耐不住。

他不勾言笑,言语也是冰冷,跟兰夫人的温暖体贴简直成明显的反比。

这样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人,怎么会在一起的?

“圣辰,别吓着孩子。”兰夫人有些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圣辰立刻沉默,眼中虽然还有几分不甘,却还是乖乖站在她身边。

这一招,是不是就叫做以柔克刚呢?

北宫馥对这对夫妇的好感度迅速上升,看他们的感情绝对很好,就是不知他们为何抛弃师父不管。

“去见我师父之前,我想你们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北宫馥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当初你们要抛弃我师父,让他成为一个师父,让他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长达二十七年?”

兰夫人跟圣辰对视一眼,这才缓缓地道:“当时天界和魔界打得厉害,我有孕在身,我们两个中了天帝设下的圈套,为了不让这个孩子沦落到天帝手中成为他控制我们的筹码,我们决定将他丢弃在人间。”

“紫霞山是连接人魔天三界的交接点,当时情势危急,所以只能选择紫霞山。”

北宫馥点点头,这个理由好像也说得通。

“书上记载,神魔大战是千年之前的事,可是师父今年才二十七岁,二十七年前,魔君应该已经失踪了,魔族也卷缩在魔域之中,怎么会危险?”

兰夫人叹息一声:“这是天界的说法,事实上,我们中了天帝的圈套,被他禁锢,直到一年前,我们才冲破这禁锢,还有,魔界怀孕生子是三百年,由魔族化作人形元婴是七百年,而重光他化作人形正好是人间二十七年前。”

北宫馥看看席九思,想了想:“好,你们随我来!”

如果是真的,也许以他们的能力,可以治好师父。

为了师父,她愿意相信他们一次,这是最好的机会了,他们的能力肯定比她强大,甚至比师父还强大是不是?

“是重光,是重光啊。”兰夫人一走到门口,看到床上躺着的男子就哭了起来。

魔君圣辰赶紧搂紧了她的肩,多少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地帮她拭去泪水。

“天帝!”魔君圣辰扶着妻子走向冰床处,看到昏睡的月恨水,不由咬牙切齿地冷哼一声,“我跟你势不两立!”

北宫馥心中一动,莫非师父这个模样,还跟天界有关吗?

但没等她问,就见魔君圣辰已经在月恨水的上方张开了手掌,有一道暖光,从他手上慢慢打在月恨水身上,并且慢慢晕染开来。

“这……”北宫馥往前一步,席九思却赶紧拉住她,冲着她摇摇头。

北宫馥想了想,既然相信了对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她看着月恨水从冰床之上慢慢升起来,漂浮在半空之中,周遭充满着让人感觉温暖的光芒。

不一刻,这光芒充满了整个房间,屋内每个人身上都会感觉到一片暖意。

接着,月恨水的身子慢慢转了过来,直直飘在空中,圣辰手慢慢放下,让他的双脚着地,站稳,这才手一缩,一道黑气从月恨水身上飘想他的掌心,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光芒消失了,月恨水还是稳稳地站在原地。

大家都紧张地盯着他看,他却缓缓睁开了眼睛,然后看了一眼圣辰和兰夫人,在沉默半晌之后,叫道:“爹,娘,你们来了?”

北宫馥睁大眼:“师父,你知道自己的身世?”

“不,是圣辰刚才开启了他的记忆。”兰夫人解释道,“为了不让天帝发现他的存在,我们在送他到人界之前,封锁了他所有关于神魔两界的记忆。”

原来如此。

看来没有任何怀疑了,眼前这个两个人,确实就是月恨水的亲生父母。

而此刻,月恨水却转头看着北宫馥,目光带着几分担忧:“馥儿,我天生就是魔,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北宫馥被问得愣了一下,忽地就笑了起来:“在师父问馥儿这个问题之前,我自己都没有想到。”

“什么意思?”

“师父何时如此不了解馥儿了?”北宫馥笑容越发灿烂,“这个世上,有些人,看上去是堂堂正正的,但做起作奸犯科的事情来,却毫不手软。倒是魔族这么一个声名败坏的种族,让我感受到了温暖。”

她看的是魔君圣辰和兰夫人。

兰夫人看着她笑得很温和,魔君原本冰冷僵硬的脸竟然也难得有了几分缓和之色。

“你爹虽然不勾言笑,却只有在面对你娘的时候才会小心翼翼和手足无措,一界之君,可以对自己所爱的女子如此关怀备至,有这个样板在,我还怕你对我不好吗?”

月恨水看看自己父母,兰夫人脸上已经染了几丝红晕。

“师父,我不在乎你是谁,你神或者魔,我只要你心中有我,爱我疼我,而我只知道一件事,我爱的人,是你,月恨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只爱你。”

月恨水终于笑了起来,他的笑容依然温暖如初,想必是遗传自兰夫人良好的基因。

“你果然还是我的馥儿。”他走上前,将她轻拥入怀,轻声道,“馥儿,好久不见,你每日在我耳边说的话,我都听得见。”

“咳咳咳!”魔君圣辰不耐烦地咳嗽了起来,兰夫人赶紧拽了一下他的袖子:“两个孩子好久没见面了,就让他们多抱会儿,我当初被天帝囚禁百年,你再次见到我的时候,也是这样抱着的。”

“都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魔君的神色难得竟然有些尴尬。

“走吧,我们出去吧,让孩子们好好聚一下。”这个时候,也只有兰夫人才知道丈夫的软肋。

果然,魔君虽然有些酸溜溜不甘心,但还是跟着妻子走出了房外。

“等一下。”北宫馥睁开月恨水的怀抱,跑到屋外叫道,“两位留步。”

兰夫人转身看着她:“还有什么事?”

“有件事,其实我一早就应该做了,但是刚才我还带了几分怀疑,所以没有做,还请二位见谅。”

“什么事?”兰夫人和魔君面面相觑。

“就是,我还没给二位见过礼。”她上前跪下,恭恭敬敬给二位磕了一个头,“公公婆婆再上,请受媳妇一拜。”

兰夫人赶紧将她扶起来:“咱们魔界没有人间这么多虚礼,以后你能认我们两个,我们就已经很高兴了。”

北宫馥起身问他们:“你们不嫌弃我只是个凡人吗?”

兰夫人笑道:“你都没嫌弃重光是个异族,我们又有什么资格来嫌弃你?”

“我爹娘不是古板守旧的人,不然他们又怎么会冲破神魔两界的界限在一起?”月恨水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得出来,他的精神十分好,甚至比昏睡之前还要好很多倍。

不过北宫馥还是不放心地搀扶住他:“师父,你刚好,还是不要到处走了。”

“我都睡了三年了,睡够了。”月恨水笑道,“我爹可是魔君,难道他出手,你也不放心?”

北宫馥笑得有些无奈,她的师父,恢复了记忆以后,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如水,但其中多少有了几分比以前开朗一些的感觉。

“现在,我想告诉你关于我的故事,至于我缺席的那二十七年的事,我晚一点再找爹娘问清楚。”月恨水看着北宫馥,“你想不想听呢?”

北宫馥这才笑了起来:“当然想听。”

“这臭小子,先告诉娘子再问老子,兰儿,我们走吧。”魔君圣辰不冷不热地冒出一句,拉着兰夫人就走。

“夫君……”兰夫人拉了他一下,“都过了这么久了,儿子可能还有记不清楚的地方,咱们留下来帮他补充一番。”

“哼哼,他大概很不欢迎我们留下。”魔君冷哼一声。

“怎么会,本来就是二十七年前的事情先发生,之后才轮到他离开我们之后的那几年,按时间说,应该他先跟媳妇说才对。”

兰夫人软语温存,言语之间,跟月恨水真的是神似。

北宫馥忍不住庆幸,还好,师父的性子想他母亲,若是像魔君这样冰冷又惜字如金,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将她的心捂热呢。

月恨水此刻拉着她,跟魔君夫妇还有席九思坐在外面的石桌上,开始了他的讲诉。

“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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