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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魔医,师父请下嫁-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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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恨水愣了一下:“现在?”
“都准备好了啊。”北宫馥指指床上,符纸变的分身正安安静静地躺着“午睡”。
“你呀,所有的玄术里面学的最好的恐怕就是这分身术了。”月恨水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没办法,这叫时势造英雄,都是逼出来的。”北宫馥有些得意。
分身术是中级玄术,而她的玄术水准其实不过到初级,但是却越级学会了这分身术,也真的算是被环境逼到了这个份上。
师徒二人离开听雨轩,到了莘莘小院内。
疯鬼果然是被符咒压在法器之中,月恨水道:“这几日她安静了很多,前几日焦躁得很,我都不敢打开。”
“这疯鬼吸了其他鬼魂的怨气,才会这么强大,不过还好,再强大,她成鬼也就几十年,若是上了百年以后,恐怕就难以对付了。”
月恨水点点头:“看来这几日你不止看了鬼医术,还研究了各种鬼魂的种类和表现。”
“不错,即使要给鬼治病,我自然要明白到底有多少种类,就好像人就分男人和女人一样,男人就不可能得妇科病,女人也不可能不举早泄……”
“咳咳……”月恨水忍不住轻咳了两声,他这个弟子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他一个大男人还站在她面前呢,她说这些……
“对不起,师父,忘记你是个男人了。”北宫馥对着他做个鬼脸,月恨水不由苦笑了一声。
不过也好,自从二人互表心迹之后,馥儿比平时活泼开朗了很多,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苦大仇深的样子。
月恨水还是喜欢看到她这个样子,谁不希望自己最在意的人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样子呢?
“这是我配的新药,我想帮师父一起给她治病。”
月恨水愣了一下:“你答应过为师,不接近她的。”
“可是我最近练了一套符针,想试试可不可以用,如果你不让我试,我就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用了。”
“那……”月恨水迟疑了一下,“不如你教为师。”
“师父给我的鬼医术上写的事情,想必师父也认真参详了,关于符针,师父肯定也练了。师父说过,医术这件事,是要靠天分的,师父注定没有馥儿有天分,我说的对吗?”
月恨水有些无言,他知道北宫馥说的是大实话,他是玄术天才,却并不是医术天才。
所谓术业有专攻,在这方面,他不得不甘拜下风。
“那你要注意安全。”最终,他退了一步。
只因为……时间不多了吧?
月恨水轻抚了一下胸口,叹口气。
北宫馥点点头,拿出随身带的药箱,里面放着一个薄薄的盒子。
那盒子一打开,放着十几枚金针,那金针跟平日看到的金针不一样,大概有小拇指粗细,手掌长短,上面牢牢缠着黄色的布条。
布条上,是用朱砂写着的是符咒。
“你确定没问题吗?”月恨水依然有些担忧。
“师父,我学了鬼医术,你总要让我试试的,如果不试,又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月恨水喃喃自语叹一声:“是啊,总要让你单独试试的,为师也没法护着你一辈子。”
他的声音很轻,好似一声喟叹,北宫馥愣了一下:“师父,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你好好学,好好练,万一哪天师父不在你身边,你也有能力自保。”
“那倒是。”北宫馥连连点头,“要师父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待我馥儿身边,几天可以,要是几个月几年都寸步不离,肯定不可能,师父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练的。”
月恨水微微松了一口气,摸摸她的头,眼中满满的都是宠溺。
只是,他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也许,真的还是不说的好吧?
法器上的符咒纸被撕开了,疯鬼飘了出来,这一次,她并没有急着要逃走,只是难得冷静地看着他们:“你们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北宫馥和月恨水都是愣了一下,怎么今日她说话怎么这么有条理?
“到你把所有真相都告诉我们我为止。”北宫馥想了想,说出了条件。
“所有真相?”疯鬼的身子在空中扭动了一阵,“好,我告诉你们,告诉你们,哈哈哈……”
她忽然笑起来,北宫馥皱了一下眉头:“她的病又犯了!”
月恨水点点头,他们的看法是一样的。
北宫馥立刻拿起符针,手一扫,飞快地朝疯鬼的身上扎了过去。
那符针绕着她一圈,疯鬼想要甩脱,却怎么都甩不下来,只能嗷嗷直叫。
月恨水赶紧上前压制住她,让她不要乱动。
北宫馥手中的丝线连着符针的一端,牢牢拉着,双手发着一点点荧光,顺着丝线慢慢打入疯鬼体内。
那疯鬼竟然慢慢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没有了任何动静,只是趴在地上,却恢复了正常的神态,不再是一团黑烟的模样。
“好像好了很多。”月恨水走近一些看着她,忽然惊道,“她竟然在哭。”
北宫馥收了符针,上前看到,那疯鬼竟然趴在地上,泪光涟涟,而地上,竟然是留下来一滩泪水,只是那泪水和人的不同,落在地上之后,化作一道白烟,就这样消失在空中。
“你为什么哭?”北宫馥忍不住轻声问。
“我为我不公的遭遇而哭。”疯鬼声音哽咽,“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我对他如亲生子,他却为了那个女人要这般待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月恨水看看北宫馥:“好像真的有效,她神智清醒了很多。”
“快问问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吧?”
那疯鬼抬头看着他们二人:“我真的是周太妃,是当今的太妃娘娘,当年的周贵妃啊!”
北宫馥点点头:“这事我听你说过,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疯鬼睁大眼睛看着她,“你真的相信我?”
“我见过当今的周太妃,我从第一眼就开始怀疑,她今年已经七十岁,怎么看上去不过四十岁上下,虽然有可能是保养得好,可这几乎相差了三十岁,差别太大了。”
“哼,算起来,那贱人今年也不过只有四十二岁!”疯鬼忽然冷笑了一声,“她比皇后大了一岁。”
北宫馥想了想:“皇后娘娘今年确实是四十一岁。”
“那就对了!”疯鬼冷哼一声,“我在义庄数着日子过来的,不会算错一天。”
北宫馥愣了一下,她之前不是疯了吗,疯了还能数日子,而且居然还没有数错?
“你不用怀疑,其实不过就是他们把我压在一个疯鬼的体内罢了,我想说的话,都被那疯鬼盖了过去,所以才不能说自己想说的话。”
原来如此,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她能说正常的话,可最后却经常化作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现在,那疯鬼已经怨气已经被我封起来了,你可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是怎么死的,现在那个周太妃真正的身份又是谁?”北宫馥急急地问。
疯鬼冷笑一声:“那贱婢居然敢冒认周太妃,他们真是反了天了,他们根本就是……啊!”
疯鬼刚要说到重点,忽然整个身子化作一道黑烟,飞快地窜到门外去了。
月恨水和北宫馥师徒二人急急地跑出去,却见院子中,一个穿着玄色道袍的男子正站着。
只见他手中拿了一个法钵,眉宇间一派仙风道骨,六十多岁的年纪,须发却都是黑色的,并没有一根白发。
他另外一只手上拿了一根拂尘,就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看着月恨水和北宫馥二人。
北宫馥有些发愣地看着来人,良久才叫了一声:“大师伯?”
月恨水深吸口气:“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原来来人竟然是玄门掌门,也就是月恨水的大师兄席九思。
此刻,他目光平静无波,看着月恨水瞧:“我多次催你回山上,你都不理不睬,所以我只能自己下山来请你了!”
“师弟有事无法回山。”月恨水定定地看着他,一副下定了决心,无意回头的模样。
席九思叹了口气:“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我再给你点时间,但我不希望本门中人再有任何损失了。”
他意有所指,很明显说的是马三鉴和袁不苛的事。
北宫馥心中有些不服,但对方是大师伯,平素跟他们又无恩怨,总不能上前不顾辈分理论,所以只能沉默不语。
却听月恨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师兄知道我的脾气。”
席九思深深看了北宫馥一眼:“是犯不得你的徒弟吧?”
月恨水沉默不语,
算是承认了。
席九思叹了口气:“也罢,趁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劝你们还是收手吧。”
若我权倾天下,郡主嫁我可好?
席九思并没有留下来,而是带着那疯鬼的魂魄离开了。爱睍莼璩
北宫馥看了月恨水一眼:“大师伯带走了那疯鬼,我们的线索就全断了,能追回来吗?”
月恨水叹口气:“不管怎么说,他是掌门,他如果铁了心不让我们查这件事,恐怕真的有点棘手。”
席九思是玄门掌门,他不是马三鉴,他做事有他的一套方法。
况且,他为人一向正直,月恨水也素来敬重他,能不和他发生正面冲突,就尽量不要发生的好旒。
北宫馥自然知道他的想法,瑞阳真人将月恨水捡回山上的时候已经八十多岁,将他交给席九思照顾。
席九思是他半个师父加半个养父,这样的关系,令月恨水在对待他的问题上多少有点束手束脚。
“大师伯这样做也许有他的道理,不管怎么样,他是不会害你的。”北宫馥忍不住安慰起月恨水来,“大师伯为人一向算得上公正,他这样做肯定有他不得不为的原因。女”
月恨水捂住她的手,叹口气:“大师兄知道的事情一定比我们多,不管怎么说,我会跟他好好谈谈这件事,希望他能给我们一个答案。”
北宫馥摇摇头:“师父,你为馥儿做得已经够多了,大师伯对你有恩,我明白你的难处,这件事,我们可以从别的地方查。再说了,师父刚才也说过,就算知道真相,对我们要做的事情有多少帮助我们并不知情,或者,这件事并不值得我们花这么多时间去查呢?”
月恨水定定地看着她:“馥儿,你让我该如何是好呢?”
北宫馥轻笑起来:“师父,你说过,我们是要永远在一起的,如果我连这点事情都要你左右为难,我又有什么资格永远站在你身边呢?”
月恨水拉着她的手,用手搭一个凉棚看看天色,良久,他才喃喃地道:“永远是多久呢?”
“是馥儿跟师父在一起的时间。”北宫馥很肯定地回答。
月恨水笑了起来:“寿王是不是又约你了?”
北宫馥歪着头看着他:“怎么,师父吃醋吗,馥儿可没有答应哦。”
月恨水笑得有些无奈:“其实我知道,你想去打听一番消息,如果你想去,就去吧,难道为师还会信不过你不成?”
“师父,你的心也太宽了一些吧?”北宫馥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月恨水笑道:“若你真的走了,一定是为师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
“师父,你不用总是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扛。”
“馥儿,为师说的是真的。”月恨水一本正经地看着她,“馥儿,你听为师说,如果有一天,为师不能待在你身边的时候,或者有一天,你发现有个男人比师父对你好,你就跟他在一起,不用太挂念为师。”
“师父,你胡说什么?”北宫馥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什么叫有人比师父好,又叫什么不能待在我身边,我们不是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吗?”
月恨水迟疑了一下:“没有人能保证永远都能在一起,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总有一天,我们有一个人要先走。”
“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北宫馥松口气,原来师父说的是这个而已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感觉今天师父说的话有些怪怪的。
莫不是跟大师伯出现有关?
“师父,不管你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除非我死!”北宫馥很肯定地回答。
“不要轻易说死这个字!”月恨水的脸色不太好。
北宫馥笑起来:“我不过打个比方。”
“打个比方这也不是个好字。”月恨水背过身,“要做的事情,赶紧去做,为师会等你。”
他把“等你”二字咬得特别重一些,仿佛意有所指。
北宫馥想了想,也许是他觉得她童言无忌说了死这样的重话吧。
终究,她没问,他没说。
很久以来,北宫馥以为这就是他们之间的默契,然而很
久以后,她才知道有些默契并不是都不说。
都不说的话,到后来就变成了隐瞒。
到后来的后来,就变成了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一味地,无条件地,全盘地付出所有,甚至最后失去所有。
北宫馥去见寿王,寿王有些喜出望外的模样:“没想到这次你竟然答应前来。”
北宫馥轻叹一声,若是师父能和寿王一般积极多好,可她也许爱的就是他温吞的性子吧?
“太子寿辰,难得寿王殿下愿意告知臣女其他人送的寿礼,臣女哪有不来的道理?”
寿王看着她笑得有些无奈:“就算你觉得本王待寿王妃有愧,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合作者的关系,我总要做些事,对得起这三个字。”
北宫馥点点头:“臣女就喜欢寿王殿下公私分明的性子。”
“你喜欢?”
“纯粹只是欣赏罢了。”
……
寿王深吸口气:“你可知,有时候说话太过率真很伤人。”
“既然寿王殿下也说臣女是率真,想必殿下不会怪罪。”
北宫馥用的是肯定语气,让寿王连反驳的空间都没有。
“这是我刚刚拿到的礼品单子。”寿王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纸递给她,北宫馥刚要伸手接过来,却听他道,“郡主拿了这礼品单子之后,打算怎么办?”
北宫馥愣了一下:“自然是拿回去好好看看研究一番,不要送得太隆重,又不可送得太寒酸。”
“是打算拿了就走吗?”
呃……
“臣女不懂殿下的意思。”
“前面凉亭我已经备下薄酒一杯,郡主可否陪本王喝上一杯再走。”
北宫馥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寿王殿下是想灌醉臣女吗?”
“郡主你千杯不醉,本王十分清楚。”
“殿下太抬举臣女了。”
“本王心中烦闷得很,想找人陪我喝一杯,想来想去,除了郡主竟然没有一个合适的人。”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北宫馥再不答应,好像不识抬举似的。
于是她浅笑一声:“殿下请,臣女奉陪就是。”
前方不远就是凉亭,周围站了一些侍从。这个地方比较偏僻,并没有什么人来,寿王只带了三个贴身侍从,看来是心腹。
而凉亭内的石桌上,酒菜早已备好。
二人刚刚走进凉亭,寿王就让三名侍从退到远处,只留下他跟北宫馥单独坐下。
“来,本王为郡主倒一杯酒吧。”寿王拿起酒壶,为她道上一杯酒。
北宫馥倒也不客气:“寿王殿下找到的这地方雅中带静,看来殿下也是个爱清净的人呢。”
“郡主也喜欢清净?”寿王看着她轻笑,“我还以为,郡主是喜欢热闹的人呢。”
“何以见得?”
“每一次人多的时候,郡主总是在现场。”
没想到这个寿王还真是观人于微,她确实喜欢去人多的地方,那些大场合,往往最容易浑水摸鱼。
但是这并不表示她喜欢热闹,没有人比她更讨厌那些带着面具做戏的人。
“寿王殿下喜欢清雅,不也是每个场合都到吗?”北宫馥很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寿王在宫内宫外都是低调著称的,他只娶了一个王妃,连妾侍都没有一名,朝野政事一概不管,而且似乎完全不得他父皇的宠爱。
这样一个皇子,甚至看上去比残废的端王都不如,却在任何场合都出现过。
北宫馥在的场合有他,北宫馥没有出现的场合,好像也纳闷巧,都有他。
“身为皇子,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寿王叹口气,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还是上次的贡酒,我见郡
主喜欢,特意带来的。”
北宫馥也轻呷一口:“确实是好酒,不过酒这东西,喝多了伤身,殿下还是少碰为妙。”
“郡主是在担心本王的身体吗?”
北宫馥有些无语,眼前这位寿王殿下可以不要总是这样自作多情吗?
她沉默不语,但眼中的神情很明显就是不赞同的神色。
寿王哈哈笑起来:“本王不过开个玩笑,郡主不要介怀。”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北宫馥摇摇头,放下酒杯,目光转向一边,“其实朝中的皇子,难得有几个可以跟寿王殿下一样每天都有闲情逸致赏花游湖的。”
“你也觉得本王很闲?”寿王盯着她看,随即苦笑摇头,“连长平都能遇到你二哥,而本王却求而不得。”
北宫馥原本就想把话绕到长平公主和北宫成身上,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提了起来。
“寿王殿下觉得,长平公主和我二哥相配吗?”
“俊男美女,又什么不相配的?”寿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仿佛想要看穿她的内心。
北宫馥从来没有人被一个人看得如此不自在过,只是微微别过头,轻轻回了一句:“是吗?”
“怎么,郡主不赞同?”
北宫馥有些怔忪:“这种事情,由得我不赞同吗?”
“这话倒越发显得你不赞同了。”寿王似乎一定要逼她承认似的。
“我是不是赞同,重要吗?”北宫馥依然跟他绕着圈圈。
寿王长叹一声:“并不重要,但我却想知道,你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就更不重要了。”北宫馥轻笑打着哈哈。
“对我来说,却很重要!”寿王忽然回了一句。
北宫馥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却见他一杯一杯将酒灌入口中,只没一刻,就已经几杯酒下了肚。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俊朗的容颜似乎有几分憔悴,眼中带着血丝,此刻眼中全是她的倒影。
“若他日我权倾天下,郡主嫁我可好?”他忽然倒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
北宫馥吓了一跳,整个人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良久才道:“殿下,你喝醉了!”
说着,她竟然不再管他,转身匆匆离去。
有侍从拦住她:“郡主,发生什么事?”
“寿王殿下喝醉了,你们带他回去吧。”北宫馥看着他们,然后转身离开。
寿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着她决然离去的身影,眼睛慢慢眯了起来,似是正努力思考着什么。
北宫馥急匆匆回到侯府,在听雨轩打开礼单一样一样看着,看了一阵,心中不免烦躁了起来。
今日和寿王闹成这样,将来这合作关系也不知道能不能继续。
若是没有寿王的合作,她在宫里就等于失去了一条最好的眼线,但让她利用男女之间的感情来维系这一合作关系,若是以前,也许她会考虑。
但现在,她身边站着月恨水,如果她跟寿王虚以委蛇,对师父实在不公平,她无法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从回来开始,你就一直眉头深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月恨水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北宫馥没有转头,只是盯着礼单看:“我在发愁,该送什么礼物给太子殿下。”
“你发愁的不应该是这件事吧?”月恨水的手放上她的肩,“难道你还怕为师信不过你吗?”
北宫馥微微蹙眉:“师父,你想说什么?”
“你如果很不想跟寿王断了那合作关系,就算维持着暧昧的关系,也无妨。”
北宫馥一下站了起来:“师父,你说什么鬼话,我怎么能这么做?”
月恨水笑道:“寿王不好吗?”
北宫馥忍不住有些气呼呼地道:“没有人比师父好。”
“我说过,我一直信任你,难道你信不过你自己不成?”
北宫馥愣了一下:“师父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问心无愧,他又愿意跟你继续合作,为什么不继续?”
北宫馥很是不解地看着月恨水,这种事情,通常男人不是恨不得让自己的女人离得越远越好吗,怎么他倒反而恨不得撮合他们似的。
“师父,你不是在跟我说气话吧?”北宫馥唯一想到的只有这个可能。
“为师为什么要说气话?”月恨水依然笑得不温不火的样子。
这倒让北宫馥忍不住有些生气起来:“师父一点都不担心吗?”
“为何要担心?”
“若馥儿跟他相处久了,变心了怎么办?”
“为师说过,那一定是为师做得不够好。”
……“来,为师帮你看看,送太子殿下什么礼物才好。”月恨水笑着拿起桌上的礼单,仔细看起来。
北宫馥定定地看着他,总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什么来,结局却很令她失望。
她什么都没看出来。
“听说这次太子寿辰的请帖都是太子妃一手操办的,她倒不忘加上你,就不怕你跟她妹妹再打起来吗?”
北宫馥冷哼一声:“这次恐怕目的不简单,萧君琦当了我婶婶以后,除了洞房第一天,我二叔就没有再进过她的房间了,想必日子过得十分苦闷,这一次,太子妃几乎把北宫家的人都请上了,想必也是为她这个妹妹谋求后路。”
“难为她身怀六甲还操劳这些,算算日子,她也快临盆了。”
“是啊,我上次给她看诊的时候她怀孕两个月,现在已经是五月,快九个月了。”
“这一胎必然是个儿子,太子的地位看来是更加稳固。”
北宫馥却是摇摇头:“寿王妃也怀了身孕,这种事,还真不好说,太子看着地位很稳固,可皇后娘娘却并不得宠,如今宫里最得宠的是安皇贵妃,她还有两个儿子呢。”
大润如今的皇宫很是奇怪,不得宠的皇后的儿子是太子,皇上对他们却是有些单薄,而得宠的安皇贵妃却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如今个个得皇上喜爱。
宫里明争暗斗连年都有,却一直处于一种诡异的平衡之中。
太子身后虽然有沈家,但在皇上的纵容之下,晋王身后的势力几乎可以和太子匹敌,如果加上端王在暗中培养的势力,宫里隐隐形成一种多角平衡的关系。
这样稳定的关系,却好像是有心人有意设置的感觉。
这个人,是个下棋的高手,但也需要一定的高度,才能下好这样一盘棋。
北宫馥想到这里眯起了眼睛:“现在的一切太平稳,若是能乱,对我们肯定有利。”
月恨水点点头:“可是有人刻意维持着这朝野上下稳定的关系,你想要乱了这盘棋,也有点难度。”
“从一个点出发就行。”
“什么点?”
北宫馥仰起头看着他,缓缓吐出两个字:“寿王!”
她盯着月恨水看,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什么,但却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她越发失望起来,暗叹一声。
为什么,师父好像并不在意她的样子,连应该有的一点点介意的模样都没有?
“他今日跟我说,若他日他能权倾天下,让我嫁给他!”北宫馥又加了一句。
月恨水终于愣了一下,随即,他抿了一下唇:“我听到了。”
“你听到了?”
“你们喝酒的时候,我在一边。”
“师父……”
“馥儿,不用顾忌为师,想做什么,就去做,为师会一直支持你的。”
“可是师父,寿王他……”
不用管他怎么想,关键是,你怎么想的。”
北宫馥再一次陷入沉默。
也许,师父说的对,她对自己有信心,何必担心别人想什么?
也许,师父是对她太有信心,所以才会这么放心。
应该是这样吧?
她抬眸再看一眼身边站着的男人,烛光的摇曳之下,他的面庞泛着一点点光晕,让人心中暖意融融。
这就是她的师父,凡事总是为她想得多,为自己想得少。
前世的亏欠,今世偿还
太子寿辰是五月中,太子和寿王其实是同年生的,两个人只相差三个月。爱睍莼璩
相对于二月寿王寿辰时寿王府的无声无息,太子寿辰的时候,东宫绝对担当得起门庭若市四个字。
北宫馥跟着沈夫人前往参加,北宫政还是跟北宫勤一起到达,他的身后,跟着的是新娶的两位夫人,岑欣芳和萧君琦。
萧君琦脸上带了一块白纱,遮住毁去的歪嘴,只留下一双眸子露在外面,倒是为她增色不少。
不过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眼中还是带着几分轻视枸。
一个女人若是连“色”字都没有了,在世人眼中,大概也没剩下什么了。
更何况,萧家二小姐跟那个侍卫的事情原本就不清不楚的,好好的花轿盈门还从世子妃变成了太学士夫人。
综合这几件事而言,萧君琦的风评在帝京城中早就不怎么样了缵。
若不是她背后站着一个太子妃姐姐,这京城之中,恐怕都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萧君琦自然很清楚她现在的处境,丈夫已经不看她一眼了,而原本对她好言相劝的岑欣芳根本就是日日霸占着丈夫,根本没打算分给她任何一点。
不过就算她想分,北宫勤也不可能再面对她这张看着就想吐的脸再跟她同房一次了。
想到这里,萧君琦抬眸看了一眼北宫馥,一定是那个女人在她脸上动了手脚,不然她怎么会毁容?
她根本不会想到,太子妃曾经找了好几名太医给她看过,都告诉她北宫馥用的方法已经是最好的,让她的面容保持得嘴完整的办法,就算是太医院的太医们,也未必能让她保持到现在的状态。
简而言之,北宫馥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可她不信,她从来不都信,肯定是那个女人用了什么办法不让那些太医查出来的。
北宫馥离她不远,自然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不过她只是淡淡一笑,别过脸去。
今天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的目光盯着长平公主的方向看,她的身后,竟然跟着北宫成。
长平公主好男宠,面首三千,这事人人都知道,可却从来没有谁见她带着哪个男宠正大光明地来到过这种正式场合。
就算有哪家公子有求于她而跟她有关系的,她也顶多帮他办好了事,就算他们的关系举世皆知,她也不会带着一个男宠招摇过市。
这就是皇家的脸面,也是文帝一直会容忍她的原因。
这样看起来,北宫成在她心目中果然是与众不同。
北宫馥想到这里浅笑起来,却发现长平公主竟然也在看她,眼眸中带着几分探究。
看来,北宫成没少在她面前说自己坏话吧?
北宫馥还是笑,再慢慢看过去,太子妃挺着快临盆的大肚子,高傲地站在太子身边,身后两个侍妾离得一丈远近,显示着名分地位的不同。
太子带着仿佛平易近人的微笑,却依然有几分天生的皇家贵气,不怒自威。
再往一侧看去,寿王坐在离太子不远,却不惹人注意的地方,倒十分符合他低调行事的一贯作风。
此刻,他注意到了北宫馥的目光,不由抬眸朝她笑了笑,甚至做了一个举杯的姿势,好似跟她敬酒。
北宫馥抿一下唇,盯着他良久,最后只当做没看见,别过了头。
那一边,太子已经开口,宴席开始。
各人送的礼物都送了过去,北宫馥跟沈夫人坐在一起,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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