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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魔医,师父请下嫁-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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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到最后那一刻,我不会放弃!”北宫馥看着天色。

“等天亮了,如果寿王还没有醒,皇上一定会杀了你的!”

北宫馥摇摇头:“师父,你很清楚,他杀不了我,不到最后那一刻,我不会逃走,如果我逃走了,我部署的一切,就统统都没有了。”

“馥儿……”

“师父……”北宫馥打断他的话,“相信我一次好不好,皇上不相信我,整个晋王府都不相信我,你总该相信我!”

月恨水深深地看着她,终于点下了头。

深夜,北宫馥已经沉沉睡去,月恨水看着床榻上熟睡的女子,叹口气:“馥儿啊,你可知道,你在与天抗衡吗?”

寿王的命已经到此为止了,她却还是要强行将他从地狱拉回来。

他缓缓起身,摇摇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是对别人说的,不是我。”

他跳出窗子,走到隔壁窗口。

屋内,烛光摇曳,文帝在两日未眠,终于支撑不住靠在一旁睡了过去。

月恨水远远看了一眼床上的寿王景安明,他的魂魄摇摇坠坠,就要脱离他的身体。

如果他算得没错的话,三日之前就是他的大限,但那傻丫头不止用酒入药医治他的天花,竟然用符咒强心压住他体内的鬼气,不让勾魂使者发现。

看到这里,月恨水再叹了一口气:“傻丫头,你的道行终究还是浅了一些。”

说到这里,他淡淡地笑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两张符纸,封住了眼前的窗户,手点处,符纸仿佛渗入了木框之中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着,是另外一边的窗户,还有大门。

等将所有的窗户都封上,月恨水额头已经有了一层薄汗,唇色也有些泛白。

看天色,已经亮了鱼肚白,文帝终于一觉睡醒,看着依然毫无动静的儿子,他终于再也不想忍下去:“来人,赐死慧敏郡主!”

“是!”李庆领旨而去,迟疑了一下,看看床上的寿王,“皇上,那寿王殿下……”

文帝闭了一下眼睛:“去通知周太妃,让她来一趟吧!”

“是!”

隔壁,北宫馥刚刚起身,门就被两个小太监狠狠地踢开。

“什么事?”

“郡主,对不起了,皇上说了,时日已到,寿王殿下还是没有清醒,所以只能赐郡主一死了!”李庆从后面走了上来,“郡主,咱家跟郡主也算有数面之缘,皇上没说用什么法子让郡主死,这里有些东西,郡主自己选吧。”

北宫馥面前放了一个个托盘,有白绫,有毒酒,有匕首。

看来李庆对她真的还算不错,竟然还让自己选择死法。

不过,她一样都不会选。

“郡主是想自己动手,还是由咱们动手?”

北宫馥淡淡地笑:“不敢劳烦李公公了,我自己来就是。”

“那郡主是要哪一样,咱家给郡主留下。”

北宫馥盯着三样看,似乎一时半会下不了决心。

“郡主,可不要拖延时间,咱家也是替皇上办事的,若是办事不利,也要受罚的。”

北宫馥看着李庆笑起来:“公公以为我在拖延时间么?”

李庆愣了一下:“难道不是么?”

“是,我就是在拖延时间!”北宫馥微笑,笑得李庆一愣一愣的。

“郡主,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李庆沉了脸。

“是啊,郡主,怎么都是个死,早死晚死都是一样的,可别让小的几个为难!”身后有侍卫叫了一声。

北宫馥叹口气,看看桌上三样东西:“那就把酒留下,醉死也好。”

李庆这才点点头,对身后的小太监道:“把另外两样东西拿走!”

李庆上前给北宫馥倒了一杯酒:“郡主,咱家也是奉命行事,进了阴司路,可别怪咱家。”

北宫馥缓缓端起酒杯,看着周围他身后的人:“我不喜欢这么多人看着我死!”

李庆立刻回去:“你们都出去!”

身后的人退了出去,把门关上了。

李庆看着北宫馥道:“郡主,咱家是职责在身,可就不能走了。”

“也好,李公公办事,一向都令人放心。”北宫馥点点头,“待会我若是喝完酒以后,记得不要让我死得太难看。”

“郡主放心,咱家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保证帮郡主办得漂漂亮亮的。”

北宫馥举着酒杯晃了晃,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叫:“寿王殿下……”

她愣了一下,把酒杯慢慢放到唇边。

“住手!”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一个脸上手上都是痘疮的男子站在门外。

他的形容虽然可怖,但阳光照射之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

“不要喝,不要喝!”他踉跄着几步冲上前,将北宫馥手中的酒杯打落在地。

“啊,寿王殿下?!”李庆惊慌失措地看着跑过来的男子,忽然惨叫了一声,“鬼啊,鬼啊!!”

“啪!”寿王毫不犹豫地在他脸上甩了一个耳光:“狗东西,本王好好地活着!”

李庆忙跪倒在地给他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才也是奉命行事,殿下饶命!”

“滚!”寿王狠狠踢了他一脚,然后上前看看北宫馥,伸手过去,却看到手背上的痘疮有些恶心,又缩了回来:“馥……慧敏郡主,你没事吧?”

北宫馥笑起来:“幸亏殿下来得及时,不然你此刻见到的,恐怕就是我的尸体了。”

“皇儿!”身后,文帝带着一群侍卫跑了过来,“你刚好,怎么乱跑?”

寿王转头看着文帝:“父皇,你,你怎么糊涂了,既然

让慧敏郡主给儿臣治病,自然应该用人不疑!”

“好了,你病好了,慧敏郡主也没有死,不是皆大欢喜么?”文帝呵呵一笑,一点都不以为忤。

大概从来没有一个皇子公主敢这么大声骂皇上,而皇上却笑呵呵地一点都不以为意。

“明儿……”周太妃急急冲了进来,一把拉住寿王的手,一点都不嫌弃他才刚刚结痂的痘疮,伸手摸摸他的脸,“你……你真的活了,真的活了?”

“太妃娘娘,我真的活了,我没死!”寿王看到周太妃笑了起来,“不过待会你可得记得洗手,不然传染了就不好了。”

周太妃双手合十祷告上苍:“菩萨保佑,真的是菩萨保佑!”

她的模样十分虔诚,眼泪从她显得与年龄格外不符的脸上流了下来。

“太妃娘娘,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就不要哭了!”寿王笑起来,对文帝道:“父皇,儿臣不方便,还请父皇代儿臣替太妃娘娘擦去眼泪吧。”

文帝毫不犹豫地上前拿起丝帕帮周太妃拭去眼泪。

北宫馥在一旁冷眼旁观,心头的疑团越来越大。

精血饲鬼【师徒二人的相互关心啊~~】

寿王被扶回了房中,临走之前,他还回头深深看了北宫馥一眼。爱睍莼璩

他的笑意,带着几分感激之情,只是配合他脸上刚刚结痂的痘疮,着实还是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既然寿王已经无事,那朕就回宫去了!”文帝见寿王回了房,出来对外面的人道,“还有,这里毕竟是晋王府,寿王还是不宜在此久留,下午就搬回寿王府去吧!”

北宫馥有些愣神,这皇上可真的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啊,刚才还是一位慈父,这会儿怎么一点慈祥的感觉都没了?

“皇上,寿王殿下虽然已经醒来,可是痘疮还是没有消退,见不得风,最好让他在晋王府呆到痘疮全部褪去,才可安然出门!”北宫馥忙上前求情攴。

文帝冷着脸道:“找人用轿子送回去就行了,寿王长期住在晋王府,那让晋王住哪里?”

周太妃忙道:“皇上,晋王最近住在百花宫,跟皇贵妃又能增进母子感情,其实也很好。”

“太妃!”文帝脸色微微缓和一些,“太妃娘娘若是无事,最好也不要长期留在此地,待会让下人们把寿王用过的东西都烧了,免得传染了晋王和太妃娘娘!蹇”

“皇上……”周太妃愣了一下,一时求情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寿王却是一脸平和:“太妃娘娘,慧敏郡主,这里说什么都是五皇弟的地方,弄干净还给他也是应该的,我下午搬走便是!”

“如此甚好!”文帝看了北宫馥一眼,“慧敏郡主!”

“臣女在。”

“将之前防止天花的药和沐浴粉给朕和周太妃都准备一份,朕沐浴净身完毕以后再回宫!”

“是!”北宫馥虽然满腹疑惑,却不敢多言,只能一一照做。

文帝遂不再多看寿王一眼,似是厌恶了他一般,喝了药,再沐浴完毕以后,让人将他的龙袍都烧了,这才回宫而去。

而周太妃,虽然依依不舍的模样,但文帝有令,不可久留,他离去以后,她也不得不回宫去了。

寿王的神色格外平静,仿佛这一切都发生地理所当然一样,并无半点哀怨和不满。

“殿下不觉得皇上做得有些过分么?”北宫馥盯着寿王看。

却见他笑了起来:“我出身不好,父皇还拿我当儿子就已经很不错了,如今我病也好了,他自然还有不少国事要忙,哪里能顾得上我?”

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本王”二字,显然是将北宫馥当做了亲近的人。

北宫馥看着他的笑容,叹道:“若世上之人都如殿下这本心平,这世上就少了不少争权夺利之人了。”

寿王笑得越发大声:“郡主,不是我心平,而是我原本就没有这个资格去争什么,夺什么,若是下一世我身份合适,说不定我也会去争夺些什么的。”

北宫馥不由失笑:“殿下倒是个实诚人,话说得这么透彻。”

二人正说笑,外面已经有人来叫:“寿王殿下,轿子已经准备好了。”

“看来我要走了。”寿王站起身,自从死而复生以后,他的脸上身上虽然还是有不少痘疮未消,不过整个人都恢复了生机,不再病怏怏的。

“那就恭送殿下回府了。”北宫馥要行礼。

“慧敏郡主何必如此客气,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寿王笑道,“父皇走时说过,凡是我用过的东西都要烧掉,郡主不如就回府去,你也好几日不曾回侯府了,等我需要换药的时候再来寿王府找我便是。”

北宫馥想了想,好像也有些道理,再说自己确实已经有好几日都没有沐浴和换过衣衫了,如今白天天气渐热,她虽然是畏寒体质,不容易出汗,不过衣衫却也有些脏了。

“那臣女就算好了时间,等殿下需要换药的时候再来寿王府吧。”

寿王点点头:“郡主不用太急,你的药方已经写好,换药的事情,交给下人们做也是可以的。”

“是,多谢殿下。体恤。”北宫馥点点头,觉得今日的寿王,对她似乎格外客气。

也是,她好

歹是救了他的命,面对救命恩人,客气一点也是正常的。

以后还有的是事情要劳烦他,这笔恩情,她迟早是会要回来的。

从晋王府出来,北宫馥也没有用他们准备好的轿子,被关了这么多天,她也很想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就算于礼不和也好,横竖走在大街上,应该也没人认得她。

寿王既然说不急,那她就真的不急了。

帝京城繁华的大街,只存在于她前世的梦中,今世虽然也跟师父逛过几次,不过好像也已经隔了好久了呢。

北宫馥一边走,一边慢慢逛,忽然,前方传来马蹄声,还有男人粗犷的呼喝:“让开,让开,快让开!”

“啊……”

人群一阵阵喧哗起来,纷纷让开。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有个妇人大叫起来,北宫馥放眼看去,见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站在路中间,身边并没有一个大人。

眼看着马蹄声越来越近,那小娃娃就要葬身在那马蹄之下的时候,北宫馥一个飞身直直的越过马蹄之下,将那小娃儿抱在怀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退到了人群之中。

马队飞快地驶过闹市,那妇人急匆匆地跑到北宫馥面前,感激涕零:“多谢小姐相救,多谢小姐……”

“不用多谢,以后记得看好你的孩子就好。”北宫馥把孩子还给她,转身就走,却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

“袁师兄?”他不是应该在端王府么,怎么会在这里?

袁不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就说师妹绝不是个无心之人,今日一见,确如我心中所想一般。”

北宫馥抬头笑道:“若那孩子将来有一天得罪了我,我一样会将他置之死地!”

她的笑容冰冷,竟然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呃……

袁不苛一下愣住,北宫馥却已经从他身边飘然而过。

“小师妹。”他急急地追了上去,“上次我送去的药方,小师妹可看过么?”

北宫馥回头看他一眼:“看过如何,没看过又如何?”

“若是看过,不知小师妹可不可以给点意见?”

北宫馥笑靥如花:“袁师兄,你的诊金可以分我一半吗?”

“小师妹要是愿意,全部给你也无妨。”袁不苛大喜,“不过钱不多。”

对紫霞山上下来的人来说,再多的钱,也不算很多。

因为山上任何一样小物件,可能都是上千年的古董,而他们可能只是平时当日常用品而已。

“师兄明知道这里的钱我看不上,那何必用钱来跟我说?”

袁不苛有些结巴起来,钱这个事情,不是她先挑起来说的么,怎么变成他说的了?

北宫馥拍拍他的肩:“下次找好筹码再跟我谈啊。”

说着,她已经笑着从他身边走过。

袁不苛傻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才抓了一下后脑勺,叹口气,一脸沮丧地回端王府去了。

北宫馥并没有急着回侯府,而是直接拐了个弯,到了离侯府不远的一处小院。

这是月恨水在帝京城落脚的地方,他们来京城没有多久,他就以外地富商的名义买下了这里。

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原本想要给师父一个惊喜,没想到,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屋内一团黑气,直直地要往月恨水手腕处钻进去一般,而他的手腕上,真一滴一滴流着鲜血,好像永远都不会愈合一般。

北宫馥叫了一声:“师父……”

“馥儿,不要过来!”月恨水看着她的样子,急急地阻拦她。

北宫馥摇摇头,一脚迈进屋内,脚下,是一把匕首,上面画着符咒。

她没有犹豫,弯腰捡起来,对着自己的手掌心一刀割了下去,鲜血顿时如注。

“馥儿,不要……”月恨水整个人躺在地上动不了,眼神却格外急切。

北宫馥摇摇头:“师父,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总该为你做些什么。”

她微笑起来,把手高高举起,那鲜血一滴一滴滴落在那黑气之中。

黑气似乎慢慢被她吸引,从月恨水的手上升腾起来,萦绕在北宫馥周围。

渐渐的,北宫馥手上的血越流越多,那黑气渐渐平静下来,越缩越小,最后缩成一团,落到前方桌上的球星水晶瓶中。

月恨水立刻爬起来,赶紧将一个塞子将水晶片盖住,然后一把抓住北宫馥的手:“馥儿,你怎么样?”

“我没事!”北宫馥摇摇头,露出有些虚弱的微笑。

月恨水赶紧找了金疮药给她敷上:“你怎么这么傻,以后绝不许了!”

“师父,你才傻呢,那冤魂已经接受了我的精血,以后,恐怕就很难接受你的了。”

“馥儿……”

“师父说过,馥儿体质阴寒,其实馥儿的血,是世上最适合养小鬼的血,只是师父一直不肯让我试,是不是?”

月恨水沉默,良久以后,才抬头道:“今天不过是意外,若是平时,为师怎么会被他反噬?”

“师父昨夜为了帮我唤回寿王的魂魄,殚精极虑,消耗过度,所以今天才会镇不住这恶鬼,是不是?”

月恨水一愣:“你知道?”

“平日师父总是会陪我到天明才走,可今早醒来,馥儿却没有见到师父,最奇怪的是,皇上给我送来毒酒,眼看我就要喝进嘴里,师父却不来相救,这根本不像是师父的作风,唯一的解释就是,师父不是不想,而是根本来不了,对不对?”

月恨水长叹一声:“馥儿,你有时候就是太聪明了,不过,皇上要赐死你,你怎么样,没事吧?”

“寿王醒了,所以我就没事了,放心吧,难道我真的会傻得喝下那杯毒酒么,晋王府那些侍卫,我还不放在眼里,我假装喝酒,也只是表演给寿王看而已。”

“那就好了!”月恨水松了口气。

“不过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只以为师父体力不支呢。”北宫馥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如果她再来迟一些,会发生什么,她根本无法保证。

“放心吧,为师不会出事的,只是那冤魂吸了你阴寒体质的血,恐怕以后挑食。”

北宫馥没好气地道:“师父,我反正日日在侯府养尊处优,流点血有什么相干的?倒是师父,日日在外奔波,吃不好睡不好,若是再失精血,怎么吃得消?”

“馥儿……”

“师父,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这小鬼将来恐怕也只会跟着我了。”

月恨水叹口气:“好吧,不过可以混入为师的血,你一个人怕是不够。”

“好,只要师父答应让馥儿帮忙,那馥儿也答应让师父帮忙。”

北宫馥看看手掌上的疤痕已经渐渐结痂,正在慢慢消失不见。

紫霞上上的金疮药,当真是举世无双。

那边月恨水也上好了药,北宫馥赶紧拿了药瓶去放好,然后扶起他道:“师父,你就好好躺着吧,这几日不要出来走动了。”

“那怎么行,义庄那边……”

“义庄那边自有我料理。”北宫馥扶他躺下,帮他盖好被子,“师父你就好好休息就是了。”

月恨水有些无奈:“我才是师父,怎么反倒由你来教?”

“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嘛。”北宫馥笑。

“你这张嘴呀……”月恨水笑着叹口气,见她回来也放心不少,索性闭上眼睛,就这样睡去。

见他睡熟,北宫馥也放心不少,索性去后厨生火做饭,将饭菜放到暖桌之上保温着,这才出了小院,回侯府而去。

在紫霞山上的时候,师父总是不让她下厨,说姑娘家下得厨多了,手也不够细嫩,脸上也

会沾了油烟味,影响容颜。

不过她跟着如雪偷偷学了几个菜,虽然只是简单的家常便饭,不过算起来,也是她第一次做给师父吃呢。

北宫馥想到这里,笑了起来,想来师父醒来以后会有惊喜吧?

出得门来,北宫馥抬头,往京城大街的方向看了一眼。

如果她刚才没有看错的话,在京城大街上横冲直撞的那些人,应该是虎威将军萧弛的卫队。

他是太子妃的父亲,太子妃如今刚刚给太子怀了孩子,风头正盛,皇上不仅大为欢喜,据说连带对萧弛也是越发看重。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原也是应该的。

只是,月盈则亏,盛极必衰,萧弛如今风头太劲,不知道朝中多少人盯着他看呢。

一旦他出了差错,不止是肖家,恐怕还有他妻子的娘家南宫家,另外还有太子妃,甚至还有太子的地位都会受到影响。

最麻烦的是,萧弛好像根本不懂得这个道理,一点都不懂得收敛,将来墙倒众人推,恐怕有的是错处让人痛踩。

而北宫家唯一一个看起来前途无量的男子,如今好像在萧弛帐下当七品参军,听说将来一定会擢升,是么?

想到这里,北宫馥轻轻地笑了起来,心情都变得格外愉悦。

回到侯府,如雪急急地走上来:“小姐,听说你被皇上关在晋王府,可急死我了。”

“哦,是么?”北宫馥笑笑,“我不是回来了么?”

“是啊,回来就好了!”如雪点点头。

“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如雪赶紧出去准备了。

北宫馥一边洗漱一边问道:“如雪,我不在府中这几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过吗?”

如雪想了想:“夫人日日为小姐去佛堂诵经,昨日还去了大相国寺祈福,求菩萨保佑小姐平安。”

“还有呢?”

“昨日太夫人去请了武德王家的人来,说想给东府二小姐和临平郡王定个好日子,不过武德王说有事要晚几日过来。”

北宫馥点点头,武德王看情势也是正常的。

她当时还被关在晋王府,寿王生死未卜,如果寿王死了,她不但是死罪,而且会连累定安侯府。

对于一个冒犯了天威的家族,武德王恐怕就要考虑一下是不是应该与之联姻了。

“我回来了,想必武德王过几日就该过府了。”对于这点,北宫馥并不担心,“还有其他事吗?”

如雪想了想:“东府的事,也要听吗?”

“说来听听也无妨。”

“昨日长平公主下了帖子,让东府大小姐去赴宴。”

北宫馥愣了一下:“哦,她们两个,什么时候有了交情?”

长平公主自从守寡以后,文帝对她一直有愧疚,所以就算她做什么,都不忍苛责她。

所以她住回皇宫之后,闲着无事,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请的不止是各府各院的闺秀夫人们,甚至还有一些出了名的俊俏公子哥儿。

坊间传说,皇上有后宫三千,长平公主就有面首三千。

但公主甚得皇宠,皇上不说,文武百官也不能说什么,长平公主虽然荒。淫无度,但她却从来也不强迫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那些跟她来往的男子,跟她都是你情我愿的。

身为当今最受宠妃子的亲生女儿,长平公主容颜美丽,今年也不过只有十九岁而已,正当是如花的年纪,娟娟好年华。

帝京的男子们,有看上她的容貌的,也有看上她的权势的,总之她从来也不缺男宠,倒也没闹出什么大事,所以皇上和皇贵妃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去了。

只是,北宫芍忽然跟长平公主有了联系,莫不是,她豁出去了,打算不再做大家闺秀,跟公主学一把了么?

北宫馥忽然想

起那日太夫人跟她说过的话:别说是你,就算是芍儿,也是必须要嫁出去的!

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北宫家是绝不允许存在的!

襄王有梦【师父再不努力,馥儿要被人追走了呀,哈哈】

沐浴净身完毕,北宫馥整装完成,便去给太夫人和沈夫人请安。爱睍莼璩

她久不回府,上一次回府别人将她当做瘟神一般,今日她已经是立了功的人,不过显然她一样还是并不受重视的人。

“寿王的病被你治好了?”太夫人看她一眼,一脸不以为然。

“是!”

“你若是有时间,可去端王府走动走动,若是能将你姐夫的腿治好了,在皇上面前可是大功一件,也用不着落得差点被赐死,最后还被赶出晋王府的下场!攴”

太夫人明显是话中有话,看来今天寿王病才刚有点好,就被皇上直接赶出晋王府的事,应该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帝京果然是个没有秘密的地方,寿王不得宠,原本大家以为他病了一场就让皇上想起他这个长子来,却原来,不过痴心妄想而已。

在皇上心目中,有晋王,有太子,甚至现在都有了端王,却偏偏没有寿王的存在迮。

为了晋王,他竟然不顾寿王大病还未痊愈,就勒令他就算吹风也要回到自己的府邸去,而作为治好他的大夫北宫馥,不止一点赏赐都没有得到,反倒差点被赐死。

这笔账,怎么算都是不划算的。

只有北宫馥自己心中明白,她需要的最大的那份赏赐,如今已经在她的怀中藏着,除此之外,所有的金银珠宝,对她来说都不值一提。

不过既然太夫人这样说了,北宫馥只能点头:“馥儿明白了!”

“去看看你娘吧。”

“是!”

出了上房,北宫馥就看到沈夫人急冲冲跑过来:“好孩子,你没事吧?”

“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北宫馥笑笑,“娘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这傻孩子,回府了也不跟娘亲说一声,娘听说你来上房见老太太才知道你回来了。”

北宫馥笑道:“见过了老夫人,馥儿自然会去给母亲请安的,母亲且在忆柳斋等着便是了。”

“哪里等得住,知道你差点被皇上赐死,为娘的心都要跳出嗓子了呢。”

“娘不用担心,馥儿不会这么轻易死的。”北宫馥意有所指。

沈夫人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北宫馥见回府该做的事情也做完了,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便再次启程前往寿王府而去。

“慧敏郡主!”寿王府的人一看到她就十分客气地打开门。

不一刻,寿王妃也走了出来:“慧敏郡主,这些日子得亏你照顾寿王殿下,才没有让他出了岔子,他若是就这样走了,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北宫馥淡笑,语气不由有些讥讽的意味:“晋王府并不是很远,寿王毕竟是个皇子,他病的时候,皇上来了两回,周太妃也来了一回,想必到时候他们也会记得寿王妃的。”

寿王妃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一声:“我知道很多人在外面骂我薄情寡义,殿下病了也不去看他一眼,可是我的苦,又有谁知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北宫馥摇摇头,“殿下已经到了换药的时间,耽误不得。”

说着,她不理会寿王妃,直直往里走去。

“郡主……”寿王妃忽然叫住她。

“王妃还有何吩咐?”

“我……我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在他和孩子之间,我选择了孩子。”

北宫馥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不,寿王妃选择了什么,王妃自己心里清楚。”

有了孩子,就算寿王真的不在世,她也可以有个依傍。

万一她去看过寿王以后孩子有了差池,而寿王最后也并没有好,那她就会一无所有。

在皇室中,没有子嗣的女人下场都是很惨的。

北宫馥走了,寿王妃站在原地,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却被春日里刚刚开始抽枝发芽的老树倒影剪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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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寿王府,弄玉小筑。

寿王一见到她进来,立刻坐起身道:“你来了?”

“殿下是病人,躺下我才好换药。”北宫馥微笑,简单行礼。

“以后来我这里,就不用多礼了,并没有外人看到。”寿王依言躺好,很是配合。

北宫馥解开他的衣物:“我让人帮你准备了药水,待会你泡上半个时辰,起身之后我再给你上药。”

寿王想了想:“既然如此,郡主不如在舍下用了晚膳再走吧,半个时辰后,太阳都下山了。”

“这……”

“我不会跟郡主一同进餐的,郡主放心。”寿王笑了起来,“就让是我感谢郡主救命之恩,如何?”

北宫馥失笑:“殿下说哪里话来,我是个医者,岂会怕这种传染,更何况,我既然治得了殿下,自然也治得了自己。”

“总之郡主若是再推脱,可就是不给本王面子了。”寿王这句话说得格外认真。

呃……

“既然如此,臣女就恭敬不如从命。”

“郡主……”

“嗯,殿下还有何吩咐?”

“我想……我们之间,私下也许不需要用这么生疏的称呼和自称了吧?”

北宫馥愣了一下,心中一动,忽然坚定地道:“殿下,礼不可废!”

寿王倒也不勉强,只是叹口气:“既然郡主坚持,那我也就不强求了。”

“时候不早了,殿下早些沐浴吧。”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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